微臣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砚上凉墨
房内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方继续“劝说”,另一方沉默着“倔强”,但双方的手指都在对方的手掌里不动声色地比划着,悄悄进行着无人知晓的小计划。
等连应推开房门,看到樊浩玮那张明明透着紧张和关切却偏偏装作若无其事、淡定非常的面容时,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你也听到了,落衣说他想要吃城南明柳斋的七巧点心。”
樊浩玮沉默着点了点头,神色间还有些怀念之色,随后招过一个手下吩咐道:“去城南的明柳斋买些七巧点心回来,记住,第二巧多买些。”
连应看着那手下领命离开,唇角的那抹笑愈发意味深长:“看来樊寨主对落衣还真是了解啊,喜好什么的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如此,难道寨主你还分不清对落衣是爱是恨吗?”
“爱如何,恨又如何?我只知道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只能待在我的身边。”樊浩玮冷然一笑,直接从连应身边而过,走入屋内,“虽然感念连大人劝说有功,但大人还是不要插手我和落衣的事情为好。”
第90章便知是你
一连两三天,也许是出于之前简落衣毅然 绝食而樊浩玮实在无法的先例,总之连应每天都有了那么几炷香和简落衣相处、聊天的时间。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在被暗中监视着的状态下进行着的。
变故发生的很快,但两个人却一点儿都不惊讶,或者说其实这些本就在意料之中,所以当樊浩玮带着府里的人将他们二人秘密转移带走时,看到的就是两张淡然不惊的面容。
“你是故意的?”虽是疑问的话语,但分明是肯定的语气,樊浩玮暗藏着怒火的眼眸直直看着简落衣,这一刻他才彻底了然之前简落衣那些作对似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简落衣淡淡品了口茶,唇角勾起一抹笑:“樊寨主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吗?况且我故意如何,不故意又如何,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再计较又有何用?”
“嗤,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规矩。”樊浩玮冷笑一声,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将他们二人带回去。”
眼看着二人的背影远去,樊浩玮本就冷然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他可没忘记手下给他汇报的那些事,没想到简落衣和连应二人居然联合起来反设计他们,好让消息传递出去,让凤孤鸣那厮和那个同样不好惹的北朝皇帝发现了这里。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机会,他倒不相信若是将这二人都带上山寨,那另外两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樊浩玮手下的人动作很快,两个人被不着痕迹地带到了寨子里。寨子在半山腰的地方,而且这山还是座偏僻的山,所以一时之间连应二人都有些摸不准在这样的情况下药漓他们究竟能不能找得到这里。
“罢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若是凤孤鸣和你家那家伙连这里都找不到,那就白当什么南北朝的皇帝了。”简落衣耸耸肩,一副坦然受之的样子。
“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师禹吗?”不知为何,连应也开始不担心二人的处境起来,反倒是简落衣前前后后的这些话让他不自觉地思来想去。
“你觉得他是,他就是。”简落衣神秘一笑,“我的情报不会错,但你的感觉更不会错,为什么不试着相信自己的直觉呢?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阿应,若有想做的就去做吧,若是错过了,才会真正的后悔。”
“我倒不知道摄政王什么时候还成了个贴心人,难不成你这样冷心冷情的人还懂得安慰别人?”樊浩玮回到寨子里没多久就推开了二人的房门,刚才的一切他固然听到了耳朵里,但正因此他才觉得愤怒,如果这人真这么有情,当初又为何对他那么绝情?
“从今天开始,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将吊儿郎当的简落衣一把拽了起来,锁入怀中,樊浩玮冷冷看着连应,“也希望大人好自为之,我不会再给你们任何独处的机会。”
被强制性搂入怀中的简落衣倒也不反抗,只是嗤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你真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樊浩玮,你也太小瞧凤孤鸣了!”
樊浩玮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这个人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还是凤孤鸣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眼见着樊浩玮神色不善地将简落衣带走,连应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捏紧,他知道若是凤孤鸣他们再不赶来,只怕简落衣凶多吉少。即使樊浩玮不会伤害他,但也正如他所说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轻轻瞥了眼窗外,守在门口的人比先前多了不少,一个个都木着张脸,想来是得了樊浩玮的吩咐不许和他说话,也不许听他任何的要求,这样一来他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南北两朝的帝王吗?
师禹,若真的是你,希望你能找到这里吧。
连应在心中微微一叹,时至今日,在简落衣的那番话里,在他这些日子的思索里,在他和归思也就是师禹相处的这段时光里,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其实从未将对方放下呢?
虽是明白,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道坎,越不过去,所以挡住了两颗想要诚挚面对的心。
在师禹放下京中的一切,伪装成一个哑巴来到他身边的那刻起,他就明了了对方的心意,只是隔在中间的那层薄薄的膜却怎么也没办法捅破。
或许是他矫情吧,可他总是有那么些在意对方当初的不信任的。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但他不能接受被蒙在鼓里,接受所谓的“保护”,那是一种令人难过的感觉。
双帝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没用几天的功夫就找到了寨子,如今面临着这么个兵临城下的局面,也难得樊浩玮还能面沉如水,率众人退至山顶,不过在连应看来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樊浩玮,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还不快点放了阿应和师兄,或许念在你曾经是位英雄勇将的份上放过你这全寨的人!”药漓上前一步,冷冷说着,而在他的身后是同样面色阴沉的凤孤鸣和归思二人,在三人身后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竟是既有北朝军,也有南朝军。
不过这些都是在明处的部署,至于暗处又有多少人就无人得知了。
“嗤,两位还真是看得起在下啊,居然能集结两朝军马前来捉拿我这小小山贼,实在是‘荣幸之至’!”樊浩玮冷笑一声,转首看向简落衣,笑容里有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我倒不知道南朝的新帝竟对你如此欢喜,莫不是在床上还有别种风情?还有……我没见过的风情?”
话至最后,简落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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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骤变,刚欲开口就被樊浩玮一手捏住下颚,动弹不得,只见樊浩玮颇为挑衅地看了眼凤孤鸣,然后朝着简落衣微张的薄唇吻了下去。
“放手!”一向面无表情的凤孤鸣此刻却是如此明显地露出了着恼的神色,他话音刚落就拿过一边侍卫的□□,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直直瞄准着樊浩玮。
“啧,真是叫人不爽!”樊浩玮可惜一叹,最终还是放开了简落衣,但简落衣岂是好相与的?一口下去,樊浩玮的唇角便见了血。
“樊浩玮,你会为你这段时间的‘风流’付出代价的。”不见丝毫委屈和狼狈,简落衣只是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简落衣笑得越开心,就代表怒火越大,若不将得罪他的人整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那我就恭候大驾了!”樊浩玮回以冷笑,随意摸去嘴角的鲜血,冷漠嗜血的目光望向对面三个男人,落在那个面容平凡的男人身上时稍稍顿了顿,半晌开口道:“若说唯一没能料到的大概是北朝宣武帝竟会亲临这小小江名城,莫不是为了这逆臣贼子?”
樊浩玮说完就一把抓过不远处的连应,讥讽道:“当真是难得啊,两朝帝王竟都为自己的臣子折腰,真是相当有趣啊!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被点破了身份的师禹面上有丝尴尬,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去看连应的欲望,保持镇定道:“樊将军,我敬你是条好汉,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耻,莫不是要亲自毁了自己从前的英名?”
“你也说是‘从前’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虚名?!我如今活着只为遂了自己的心意,万不愿像从前那般委屈了自己!”樊浩玮不欲废话,直截了当道:“如今二位的心爱之人都在我的手上,不过我只会放过一个,至于这另一个嘛……自然只能被我推下悬崖,不知二位想我推下哪个,放过哪个呢?”
樊浩玮手上用力,失了武功的简落衣和本就不会武功的连应被死死拿住,挣脱不得。
师禹蹙眉,若让他选必然是选择放过阿应了,不过那个凤孤鸣可不会,这樊浩玮一句话就让他们起了嫌隙,实在可恶。
樊浩玮见两人久久不言,便连那毛头小子药漓也一时沉默不语,不由笑出声来:“既然你们都没办法选,那不如让我来选好了!”
拽着两个人走至崖边,师禹几人不由自主地跟上几步,却见樊浩玮面色微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们,缓缓道:“放过谁我都不会好过,那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推下去算了!”
樊浩玮话刚说完,便将二人轻轻一推,竟真的全都推了下去,转身便见三人慌了神色,犹以师禹、药漓二人最甚!竟是不管不顾地就要跳下去!
“你放手!”药漓见归思,不,是师禹竟跳了下去,原也跟着要跳,他只知自己此时已是完全失了理智,只要一想到阿应可能会死掉就痛得快要窒息了,结果这个时候竟还有人拽着他?!
一转头,便见凤孤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然眸中有悲痛之意,却丝毫没有跳下去寻人的意思!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冷心冷情之人,你对我师兄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
下坠的过程中,连应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樊浩玮居然会推的那么干脆,一瞬间的恐惧过后他竟释然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连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时至今日,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比起纠结过往,久久不愿放下,更叫人悲哀的是还留有遗憾吧……
是的,他遗憾了,后悔了,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倔强,也许现在会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只不过现在,大概他和师禹是真的不可能了吧。
慢慢闭上眼睛,平静下来的心绪让他能够淡然地直面死亡,只是闭眼的刹那,那抹墨黑的身影又是谁?
耳边风声呼啸,连应强撑着再度睁开眼,便见揭去了□□的师禹离他越来越近,那个嘴角噙着笑的男子向他伸出手,牢牢抓住了他下意识同样伸出的手
“别怕,有我在。”
蓦地,他想起了那个兵变的夜晚,似乎……自己也是这么抱着师禹,对他说着:“嗯,有我在。”
原来,其实早就注定了一生的纠缠,他逃不开,也不愿逃开。
将人紧紧纳入怀中,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从前的那些不愉快俱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此刻,两颗无比贴合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咳,狗血了一把,愿我能早点完结开新坑,emmmmm
第91章剖白心迹(一)
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命不该绝,那断崖的下面竟有个湖,水不深,但足够缓冲了,更不要说连应还一直被师禹护在怀里,可以说是分毫未伤。
睁开眼,连应有些怔然,不知道是因为从高处摔下来还是猛然真的见到了那个人的缘故。轻轻动了动,无济于事,背后的那个人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揉进了血肉里似的,是一种怎么都不会放开的力度和执着。
静静听着身后人坚实有力的心跳,连应慢慢平静了下来,其实是有些庆幸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师禹这样护着他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肯定会受些小伤,现在还是在昏迷着的吗?
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情绪窜上心头,慢慢缠绕,连应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这之后该如何面对师禹,因为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层窗户纸这下子是被彻底捅破了,如果这样的生死相依相随还不算是爱的话,那他真的无话可说。
以前在不明对方心意的时候,连应还能够压抑着心中的爱意做个忠实本分的臣子,可靠可依的知己,但当他明了了师禹的心意后,他发现自己可耻地变得不满足了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君臣,不是知己,是爱人,是厮守一生、永不分离的那种关系。
可是……他又有那么丝不确定,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深深知道的是师禹爱着姐姐,起码曾经那样的爱着姐姐。因着这丝不确定,他的心底开始涌现出更多的不确定和惶惑,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连应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简落衣的身影,看来简落衣没有落在他们附近,只希望他能像他们这样好运,起码有个湖还能缓冲一下。
他们落下来的位置离岸边不远,水又浅,连应转了下身子把师禹弄入自己的怀中,毫不意外地看见对方脸上的□□有了脱落的趋势。想了想连应还是将那□□撕了下来,果见一张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孔,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君王。
看来还是受了伤了。
连应叹息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人往岸边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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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后,师禹还是没醒,原本苍白的面容渐渐潮红了起来,连应清楚那是要发烧的症状,现下得赶紧找个干燥的地方生个火暖暖。
苦尽甘来是个很有道理的词,当连应半抱着师禹走了一段路发现了一个山洞的时候苦中作乐地想到。
山洞里似乎还有人停留过的痕迹,干柴、草垛什么的都不缺,甚至还有一块小小的打火石,不得不说他们这一趟落下山来运气还是不错的。
将人在草垛上安放好,连应没多耽搁,赶紧把火给生上,看了眼师禹,果断地将对方和自己身上潮湿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用木棍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放在上面希望能尽快烤干。
其实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大好,身上冷冰冰的,尤其是手脚,说不吉利点简直就和死人似的,不过好在意识还清醒,估计能撑会儿,这个时候还是赶紧让师禹好起来比较重要,如果他们两个都病了那就真的完了。
咬着牙将同样身子冰凉的师禹搬到自己的身边,两个人坐在火堆旁静静烤起了火。
连应眨了眨眼,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有一瞬间的愣神,隐约的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不知是寒冷还是担心让他的脑子好似上了锈似的,运转的不再那么灵活,最终竟只是感叹了一句“还好柴火够足。”
静谧的山洞里,摇曳的火光,强迫自己集中神的连应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恍然间觉得其实师禹的伪装算不上完美,自己不也有很多次怀疑吗?不过最后还是没能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不是简落衣的话和这次的意外事件,他们是不是要这么一直耗下去?一个不说,一个恍惚着不信。
对,的确,他是不信的,他不信师禹真的会放弃宫里的一切来追寻他,所以才会在即使猜到可能是他的情况下见了他也依然感到震惊。
“这有点儿不像你了,我的君王。”连应轻轻撩开覆在师禹面上的碎发,看着他好看了不少的脸色轻轻道,“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的,可是不能否认的是……我又是那么的希望你来找我。”
其实说开了,不就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放下吗?
“告诉我,你来找我是真的想清楚一切了吗?真的决定了……你要走的道路了吗?”
连应轻轻地说着,眼神里蕴着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或许从内心深处……他是有些回避师禹可能给予他的任何回答吧。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连应有些困了,但却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即使这个山洞看起来真的很安全。
看了眼山洞外,发现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黑夜即将来临,而两个躲在山洞里的人已经不吃不喝地过了大半天了。连应摸了摸烤着的衣服,还没完全干,但将就着也能穿,他决定先出去找点吃的,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将山洞布置一下。
正欲小心翼翼地将人从自己的身前挪走,连应就看到靠在他肩上的师禹长而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对方快要醒了的认知让此刻坦诚相对的连应心里略微有些不自在。
“喂……”连应轻轻唤了声,蓦然发现这个时候他竟不知叫他什么好,是“陛下”,还是“师禹”,亦或是“归思”?
归思归思,莫不是希望他归去?只是就算归去,也是另一种束缚吧。
睫毛颤了颤,那双眼睛很快睁了开来,睁开的第一瞬,师禹就看向了连应,一言不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开口道:“你没事吧?”
过分沙哑的声音让连应心里一疼,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当然没事,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那就好。”师禹闭了闭眼,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虚弱,“我很害怕,害怕你再度受到伤害,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你随我一起跳下去的原因吗?”莫名的,连应感觉鼻头一酸,他拿过半干的衣服披在两人身上,轻声问着。
“阿应,原谅我过了这么久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师禹闭着眼笑了笑,朝连应脖颈间靠过去,亲昵地蹭了蹭,吐出的灼热气息让连应那里的皮肤颤栗了起来,“当初是我自大了,我以为能护你周全,却不知正是这样的行为才是真正伤害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连应默然,对于师禹的问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谅如何,不原谅又如何,他们俩纠缠下去会是对的吗?更何况……师禹对姐姐的感情始终是鲠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意”里到底真诚几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求得我的原谅吗?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你还要戴着面具瞒到几时?若是我不说,你也一辈子耗在这里吗?”半晌,连应开了口,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师禹笑了,并不介意连应回避了他的问题,而且他会这么说其实也等于告诉他答案了不是吗?若是不肯原谅,那便是一丝一毫的余地都不会留有,哪能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还能和睦地说说话。
“和你在一起的一辈子怎么能说是‘耗’呢?况且……我不会让你一直逃避下去,也不会一直伪装下去,如果那样我们如何在一起?”师禹一边说着一边从连应怀里坐起,话说完的同时也将人搂入了怀中,“阿应,我知道你在介怀些什么,是因为皇后吧。”
被戳中心思的一刹那,连应身子轻微一颤,但却没有出声反驳,他们之间很多事情的确应该开诚布公地说明白。而他自己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还是想跟师禹在一起,从前就有的执念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薄,反而日久弥坚,再也忘怀不了。
况且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怨恨师禹什么,作为一个帝王他所作的一切都无错。
“阿应,其实从头到尾,我爱的那个人都是你。”师禹将唇覆在连应的耳侧,轻轻说道。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连应有些困惑了,什么叫做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他?难道他之前对姐姐的那番深情意重都是假的不成?
“端木熹微是你的姐姐吧?”师禹微笑着,再度说出了一句让连应震惊的话来。
“你都知道了?”只震惊了一瞬,连应就淡定了下来,他早该想到的,当时他出了那样的事父亲和姐姐岂会坐视不理?最好的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曝光他的身份。
“嗯,其实若是不知道的话也无妨。”师禹嘟囔了一句,接着很快道,“我原以为端木家就你姐姐一个孩子,故而这些年原来都是我想错、认错了。”
“你……什么意思?”连应诧然,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师禹轻笑一声,眉眼间温柔宠溺更甚,“你还记得小时候在你爹三十岁的寿宴上遇到的那个小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迷迷糊糊,不
微臣在下 分卷阅读134
知写了什么emmmmm,希望没崩……
真的快完结了哈,心情复杂。
第92章剖白心迹(二)
连应蹙眉,想了一会儿,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穿着素色华发,脸色不是很好但却长得可爱非常的男孩子,不禁微微睁大眼,惊呼出口:“那孩子竟是你?!”
师禹眼角带笑,趁连应震惊之余在他耳畔鬓边亲了亲:“对,是我,还好你还记得。”
连应还是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什么,不过一想到当年两个人初见面的场景就有一种想笑的感觉,难怪后来与他的相处中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于你而言那不过是幼时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可于我却是此生不可多得的财富。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小男孩,如果不是得他那时天真但却真心的相待,我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会被现实扭曲成什么样。”师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眼怔然看着他的连应,显然对方想到了当时他告诉他的关于他母亲的故事,“阿应,那个男孩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让我看到了希望,感到了温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仅凭着那短短的回忆就能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的一切。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原来那是个小男孩,还以为是端木家的女儿家。”
连应沉默,他似乎能猜到接下来师禹要说的话了。
“当我长大了些,渐渐有了些权势后就去查那孩子是谁,只是从一开始就错误的方向又如何能查出对的人来呢?所以我才会对你姐姐……”师禹默然,即使话没说完,他也知道连应必然能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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