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常德铭,周善把这个名字置于齿间咀嚼一会,“他人呢?”
黄杉战战兢兢,“不知道,我们这些小辈,只能他联系我们,我们联系不到他。而且小师叔从来不告诉别人他的行踪。”
周善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他平时怎么联系你的?”
“传、传呼机。”
黄杉从包袱里摸索出一只传呼机,“不过他联系完我们以后就会换个号码。
黄杉虽然目光躲闪,但是周善也有辨人的一套方法,心里清楚他应该没有说谎。
也是,黄杉天赋平平,学了几十年的玄术,连个摸骨算命都会出错,连个野路子都不如,他估计也接触不到那些机要。
至于他那个小师叔常德铭,看来,此人确实是在筹谋什么大事啊。
周善冷笑一声,手在他背上拍了下,黄杉就惊愕地张大嘴巴,周善飞快地把一颗丸药拍到他喉咙里,“这是断肠丸,你要是把今日之事说出去,那你的肠子就会一寸一寸,烂成渣。”
黄杉脸白得跟鬼一样,他急切地把手指伸到喉咙里想要把丸药挖出来,但是那东西甚为诡异,入口即化。
“姑奶奶,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周善漠然道:“快滚。”
黄杉连滚带爬,仓皇奔逃。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周善才狡猾地笑了,什么断肠丸,不过是她随手从墙上抠出来的灰捏成的泥丸罢了,这厮居然吓成这样。
不过,常德铭,她周善记住了!
这个所谓“骁派”也估计是个邪派,不然常德铭好歹是个高层人物,怎么会用到五行压七煞这种邪术?
五行压七煞术法要求极高,当初周善清了姚家横梁上的怨气,这是“木鬼”赖以生存的东西,没有这些怨力支撑,只怕“木鬼”阴煞不够,会打破这五行之中的平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善给常德铭的邪术弄出了点破绽,但是这破绽,偏偏他不知道。
周善满心以为常德铭迟早会找她算账,然而她等啊等,等到春又到了冬,也没见过此人行踪,就仿佛他消失在这世上一样。
时日匆匆,小升初难得超常发挥一次的周善考上了市里的中学,很是给周家平长了一回脸。
周家平激动得语无伦次,坚持要请假送她去市里上学,偏偏潘美凤也不肯妥协,最后一家三口一起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
周家平拉着个大行李箱仍旧是满面春风,这个行李箱是杨红梅听说周善要去外地读书亲自送过来的,店里卖得最好的那一款,她跟丈夫离婚以后就开除了侄女,带着儿子两个人过,本以为没有男人日子会艰难点,但是没想到她的箱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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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越来越红火,店面也扩张了不少。
她本来就是干脆的人,最后死赖着不离的反倒是她老公,结果杨红梅坚决离了。
周家平夫妻后来也知道了周善在东街算过一回命,他们拿这事去问周善,周善只是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告诉他们她是不小心看到杨红梅丈夫跟她侄女在一起才好心提醒的,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罗华小学进市一中的名额就只有十个,周善恰好以吊车尾的成绩进去了,仅比第十一名多出零点五分,可以说是非常凶险。
他们上午的车,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到平远市,一家三口拎着大包小包问路才找到平远一中。
一中是初高中联校制,同时也是平远市里最好的公立中学,辖区内所有区县都有名额,但是只有成绩好的学生才能就读,那名额是买不到的,有钱人家倒是也可以交择校,不过择校很贵,而且同那些自行考进来的学生也不会分在同一个班。
周善分到的是二班,周家平先带着周善去报道,报道处的二班班主任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女教师,知道周善不是本地人以后又格外嘱咐了她一些生活注意事项。
领了寝室钥匙以后,一家人就把这大包小包搬到寝室。
寝室是四人间,小小的一间,周善是第一个来报道的,其他三张床都空着。
弄完这一切以后已经到了六点,周家平跟潘美凤又急着回去,因为潘美凤只请到了一天的假,现在去车站正好可以赶上回罗华县的最后一趟车。
周善有点不放心,追着父母把他们送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又给他们每人手里塞了个平安符,告诉他们这是在庙里求的。直到看见周家平跟潘美凤都小心翼翼地把平安符塞到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周善才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常德铭他们这几年没什么动作,但是周善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倒是不怕,如今她这世上唯一牵挂的,就是父母二人。
潘美凤已经四十七岁了,她老了,鬓边已经出现了白发,她忍不住摸了把周善的头发,“善善,好好跟室友相处,有事就跟家里打电话啊。”
周善眼圈微微泛红,重重地点了下头。
恰好公交车来了,潘美凤上车以后又扶着扶手忍不住回头,“善善,没事也要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周善把手围成话筒疾呼,“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的。”
潘美凤把头撇到一边,试图擦拭眼角的热泪,周家平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叹道:“善善长大了,她迟早要离家的。”
一直目送那辆公交车消失在视线里,周善又在风中站了会,才有些怅惘地转过身子,慢慢往回走。
一中报道的时间有两天,而且大部分学生是本地人,住校的学生不算多,现在又还没有正式上课,傍晚的校园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周善手里还捏着本新生手册,把整个学校的地图都刻在脑海里,才慢腾腾地往宿舍那边走。
走着走着,她就停下了脚步。
一中的初中部最大的科教楼下面,是一株有四五层楼高的老槐树,老槐树时日悠久,要两三个大人合围才能抱得过来。
在这初秋时节,老槐树的枝丫在斜阳里迎风簌簌,被胭脂红的夕阳涂抹出了一种诡异的光。
周善抬头,正好看到老槐树的一根枝条上的那身飘扬的红裙。
红裙下雪雪白白的一段小腿,在秋风中慢慢打着转,小腿下面是一双嵌了水钻的凉鞋,在殷红如血的落日余晖中熠熠生辉。
那根麻绳有节奏地打着转,咯吱咯吱,诡异的声音沿着风传出老远老远……
这等景象似乎无人能够看到,过往的学生都是步履匆匆,拿着入宿的东西往宿舍楼那边走。
不,还是有人能够看到的。
周善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到老槐树下站着的白衣少年。
她往老槐树下走近几步,白衣少年致如画的眉眼越发清晰。
少年正抬头往上面看,周善起初以为他是在看科教楼里的什么人,然后突然意识到,现在又没有正式上课,这栋楼压根就没开,楼里哪有什么人。
她顺着少年的目光往上看,发现他的目光焦距正好是上头那身红裙的一截小腿。
真有意思。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唇不住嗡动。
周善以为他是在念什么驱鬼的佛经护体,等挨过去,才知道不是。
那个人,嘴里念念有词,脸上虽然有大滴大滴的冷汗,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语气也非常虔诚。
“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所有的现象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相信科学,相信唯物论,杜绝封建迷信……”
……
第27章
周善极有兴趣地戳了戳男生的肩膀。
手感不错,软中带点硬,应该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同学,你在干嘛?”
傅其琛身躯一僵,慢慢回头,看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孔,他眼角的余光却仍然不受控制地往老槐树上瞄。
那根麻绳依然在有节奏地悠悠荡荡,带动了枝叶,发出阵阵婆娑声,传出老远老远……
残阳如血,一中的林荫小道上原本还有的学生人影身形陡然模糊起来,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只剩下那晃荡声。
而那身红裙原本是在二楼,不知何时已然降落下来,那截雪雪白白的小腿在秋风中一荡一荡,最终停留在他肩上,带来彻骨的寒意。
傅其琛竭力不叫自己回头,他的眼神很坚定,又带有一种霜雪般的寒冷,清透、干净,这确实是周善十几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眸子。
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正在雌雄莫辨的年纪,因为这双眼睛,他显得有些女相。
傅其琛还胶着在那双小腿上,停止了自我催眠,扫了下一脸“天真”的周善,“快走”,他用唇语示意道。
周善不置可否,这女鬼显然是把老槐树当成自己的地盘,走?他们都进了女鬼的禁制,自然走不脱了。
从这女鬼身上的煞气看,她应该害过人命。
女鬼的身形越来越下,那根麻绳与树枝摩擦的声音也犹如鬼魅般缠住人耳挥之不去。
傅其琛显然也听到那个声音,他白嫩的脸与脖子上细细密密地溢出一层冷汗,嘴唇却得死紧,神色也不见慌张,反倒极为镇定。
周善对那孤魂野鬼的兴趣还没对这少年的大,等那孤魂野鬼的鲜红指甲掐住少年的脖颈,而周善也跟她对上了眼睛。
那双眼睛红得人,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她似乎注意到周善也能看见她,就朝她龇了龇嘴。本来是个挺漂亮的红眼妹子,这一龇牙,就露出了那口参差不齐犹如鲨鱼利齿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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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牙口,真是糟蹋了这幅面容了。
周善心里极为惋惜,手掐出一个诀刚要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那少年手心一翻,露出一个黑色的物件,快、准、狠、稳地拍到女鬼的额头上,黑色物件同女鬼额头的接触处,很快就燎起了阵阵青烟,周善同那女鬼面对面,从她眼睛里看出了极度的不可思议,然而她只来得及尖啸一声,就被物件身上暴涨的功德金光撕碎了身体,彻底灰飞烟灭。
傅其琛又同没事人一样把东西了回来,他轻吁了句,又念了声,“世上无鬼神,都是在装神弄鬼。”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自己应该是相信了,终于舍得淡定地回头,看到满树婆娑的阳光,干净、美好,那霜雪般的清澈眼眸里也露出了小小的惬意。
周善似乎能从他的脸上读出这样一句话你看吧,我都说这世上没有鬼了,果然是假的。
……
他娘的,她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跟这厮一样的奇葩!
周善挑了挑眉,倘若她没有看错,此人刚刚拿出的好像还是她刻出的水滴金丝楠木牌?
啧,真有意思。
傅其琛为人冷淡,分辨出那只是一只“假鬼”以后就不打算在这老槐树下多做停留,他抬脚要走,刚行了几步又拐回来,认认真真对周善这一动不动的“傻孩子”道:“天不早了,早点回寝室。”
想了想,他又苦口婆心地嘱咐了句,“别瞎逛。”
说完这段话,他自认ok,小小地牵动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走。
周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忙不迭地跟上他,“同学,我忘了宿舍楼在哪!”
傅其琛:……
然而周善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似乎不大擅长拒绝人,眉头蹙出一道浅浅的波纹,有些苦恼,“我也不知道女生宿舍楼在哪。”
话音刚落,一本崭新崭新的新生手册就被塞了过来,“看这个。”
傅其琛:……
他委婉地提了句,“同学,你可以自己看的。”
周善脸皮厚起来无人能挡,“我看不懂。”
她倒是理直气壮,傅其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乖乖地在那张地图上找出女生宿舍楼所在的位置。
九月的星子闪烁又朦胧,月桂飘香,在星辉灿烂的校园小径下扬起轻薄的香云。
这一路上,都是周善在喋喋不休。
“同学,你叫什么?”
“傅其琛。”
“这名字不错啊,你父母应该是想要让你做个君子。你是哪里人?”
“……”
“为什么来市一中读书?你在几班?”
“……”
傅其琛都快要被这“疯婆子”跳脱的思维给打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其琛才出声打断她的狂轰滥炸,“到了。”
那栋气势恢宏的女生寝室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共有三栋,呈现合围之势,而外墙上刷了天蓝色的漆,在路灯跟星辉下,仿佛闪闪发着光。
周善笑了下,“谢谢你送我。”
傅其琛仅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漠然地点点头,而后把手册交还于她,转身往外走。
周善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远去的背影,等少年单薄的身躯消失在她眼帘的那一刹那,周善才敛住嘴角那抹浅薄的笑意,拇指飞快地在四指指节上掐点
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事情关乎自身,她就算不出来了,算人者不自算,确实是这个道理。除了当初刚刚拿到他的生辰八字,周善此后又凭空算了数次,同眼前这次皆是一样的结果。
她到底欠了他什么因果了!
这样欲说还休的,叫她怎么还!
周善闷闷不乐地回了寝室,寝室里的灯亮着,看来,她有室友到了。
周善推开门进去,一进门她就顿了下,原本空空荡荡的寝室现在被大大小小的包裹给塞得站不下脚,她那个行李箱可怜兮兮地被挤到床底下去了。
而潘美凤白天才给她铺得齐齐整整的床上,被人乱七八糟地塞了一堆衣物,甚至还有捆没打开的棉被堆在她床上。
她是下铺,有人贪图方便把东西放在她床上也是正常,周善也没生气,“谁的东西?”
从卫生间里迅速地冲出一个满嘴泡沫的女孩,含糊不清道:“我的我的,马上拿走。”
周善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被溅的泡沫,点了点头。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冲回卫生间里快速地漱完口。
耿娇娇人如其名,是家里的小公主,也有些娇气,幸好家境还算不错。
她把衣物乱糟糟地捡到自己的纳柜里,然后看着那捆棉被有点手足无措,“这个该怎么办?”
她的床也是铺好的,富余的这床估计是为冬天准备的。
周善没说话,找了个大行李袋把棉被塞进去,然后搬来张椅子踮脚把大行李袋塞到柜子上面,耿娇娇也手忙脚乱地拾自己的行李,还是占了寝室的大半江山。
她看着周善游刃有余的举动眼睛闪闪发亮,“你好厉害!”
周善透过她的眼神,似乎看到了高泽星二号。
高泽星这孩子在“老大”的正确领导下,小学里再没有犯过一个错,从货真价实的熊孩子变成了根正苗红的成绩依然一塌糊涂的“坏”学生。
等周善洗漱完躺在床上时,耿娇娇也捡完了自己那堆宝贝,正在上铺开着小台灯瑟瑟发抖。
周善刚刚闭上眼睛,从上铺就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周善,你听说过一中的鬼故事吗?”
她只听李绵绵说过初中的女生卧谈会第一天往往都有个讲鬼故事的爱好!
耿娇娇显然也深得那些学姐的髓,看见周善似乎是真没有听过的样子,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跟她讲着校园鬼故事。
第一个故事就是老槐树下的红衣女鬼。
这个女鬼在一中的校园鬼怪故事传说中并非流传得最早的那个,却是流传得最远的那个。
她生前也是个一中的学生,成绩好又漂亮,平时很讨老师喜欢,男生也喜欢她,给她写情书,却因此招了一个择校的女生的嫉妒。
女生家里有钱,又有势力,就圈了一群小太妹在身边,对她实施校园暴力,关在厕所里往里面倒水是常有的事。
后来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就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老槐树下,这事闹得很大,那个择校女生也被开除了。然后老槐树就开始不太平了。
一中有过多次失踪学生的记录,但是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久而久之,在一中的校园里就流传起来槐树女鬼的传说。
耿娇娇说完以后仍觉意犹未尽,她探下身子刚想说第二个鬼故事,却见下铺没有丝毫动静,周善仿佛睡熟了一样,耿娇娇有些悻悻,“睡得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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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自己在床上翻了一会以后也很快地睡过去了。
等她睡熟后,周善才跟猫儿一样利索地爬了起来,从六楼的窗户上往下翻了出去。
她来到今天遇见的老槐树下,睁着眼睛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小截麻绳,她用符纸把那段麻绳烧了。
该投胎就投胎,该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流连人世害却人命,不是件好事。
冤有仇债有主,有怨气该向当事人报,纠缠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有什么用呢?
第28章
市一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资讯发达,比如说那座平远市最大的图书馆。
周善入校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下借书证。
图书馆很老,木质楼梯有一点朽烂,踩上去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塌下来。
周善问过管理员以后才找到二楼偏僻角落里的报刊区。
周善蹲在书架下,一本本慢慢翻着当年的报纸信息。
姚家灭门凶案虽然已经成为无头悬案,在当时还是引起过相当大的轰动。加上前面那几起莫名相似的灭门惨案,几乎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几个省联合成立了个专案组,专门对此案进行调查审理,然而至今都没有什么头绪。凶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杀人现场干脆利落,所有受害者都疑似自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找了大半天,找出些许文章,都是“罗华惊现灭门惨案”“自杀还是他杀?七条生命的绝望覆灭”这种标题,她认认真真一条条看过去,发现多数都是对凶手的臆测,情杀仇杀财杀都有猜测,媒体知道的消息都还没她知道得多。
她干脆坐在地板上,手指在一个惊悚的标题上慢慢滑动,写出个“常”字。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找到常德铭的信息?
周善的思绪发散着,眼帘中却慢慢出现了一双白色球鞋,顺眼望去,又是条干干净净的黑裤子,再是修长的双腿,霜晓寒姿般俊秀的面庞。
纵然周善见美识广,也不由感叹,这张脸年纪轻轻,却已可见未来的姿容,恐怕同清源那个小白脸不相上下。
不过因傅其琛有些女相,现在他更为小白脸些。
傅其琛外表很高冷,高冷到二班的学生都不敢怎么同他对视,他人长得好,班主任又格外关注他,在班里也掀起过小小的风波。
耿娇娇对这八卦很有心得,周善也听了个事无遗漏。
傅其琛小学是在省城读的,成绩极好,乃是个大大的学霸,初中却因为不知名的理由发配到市里,还是住宿,心里落差极大,所以性子有些冷。
他手里抱着几本笔记本,“同学,请让下。”
周善的眼睛蹭地一亮,语气也欢快起来,“傅班长。”
……
傅其琛的神情有些古怪,他以语数英三科满分的成绩考入平远一中,绝对的第一名,分到二班,然后就发现周善跟他同一个班。
他是第一名,周善也是个第一,不过是倒着数的。
入学第一天就是班委选举,他们班主任姓任,任雪枫同他母亲是好友,因而刚开始选的班长就是他,他给推了,最后却还是莫名其妙成了副班长。
傅班长就是副班长,在当时的课堂还引起了善意的哄笑。
傅其琛的语气很平淡,“嗯?”
周善把报纸归回原位,拍拍屁股站起来,“傅班长,我想请教一下你,怎么样最快找出一个人的信息?”
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是书中没有常德铭啊。
傅其琛皮相很冷,实则是个爱为人操心的老妈子,但是因为家庭缘故,不肯主动与人亲近。周善三番两次主动同他开口说话,他看起来极其镇定,内心却异常振奋。
呵,谁说我交不到朋友!
他内里欢欣,表面却依旧冷淡,“上过网吗?”
周善呆了,“什么是网?”
呵。
傅其琛一梗,神色未动,只是高冷地掉头往回走。
周善尚且懵逼地呆在原处,傅其琛便又放慢了脚步,最后干脆站着不动。
周善懵了会才领悟到这二货的心思,快步跟上,“到底什么是网?”
她下界之前,基本上都在无邪山睡觉,错过了仙界信息化的进程,而罗华县偏僻得很,又是个数一数二的穷县,网络这种事情,离他们还太过遥远。
傅老妈子异常高冷,“跟着我。”
他入学前就做过功课,一中附近的所有网吧他都门清,他径直带着周善出校,然后七拐八拐拐了好几条胡同,才指着一个偏僻的入口,“到了。”
周善满眼好奇地跟进去,网吧里乌烟瘴气烟雾缭绕,那二十几台机子坐满了人,只有三台还空着。
傅其琛下巴轻抬,点了下网管,“交钱,打开电脑,搜索。”
周善依然是蒙圈的,“我不会用啊。”
呵。
外表高冷,内心也“高冷”的傅老妈子又想起了任雪枫的托付。
“其琛,我跟你妈妈也是老同学了,放心你的人品。现在老师呢,选你做班长,也是希望你配合一下老师的工作。咱们班上那几个后进生,你帮忙带带,尤其是那个叫周善的,她刚来市里,我怕她不适应,把她安排成你前桌,老师不在的时候,她要是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你帮我注意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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