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当然是好的!
为了培养他的独立意识,傅景行并没有叫人来送他上学,他一个人搭车从省城来到平远市,周善是他在一中认识的第一个人。
是以,他对周善不知不觉就额外有了点心理上的亲近。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傅大神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指导时间。
在他的手把手演示下,周善也很快就摸清了上网流程。
她也不避讳,当着傅其琛的面就直接在搜索栏里打上“常德铭”的名字。
“华国玄学风水协会理事长”,这名头,好像这常德铭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傅其琛就站在她身后,看她输入这名字,眉头小小地蹙了下,“你找这个人干嘛?”
周善头也不回,“他欠了我钱。”
……
等等,从他刚刚的语气里,他认得常德铭?
周善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傅其琛平淡的眼睛,“你认识他?”
傅其琛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摇了下头,“不认识,不过我家里也在找他。”
还是他爷爷无意间说出来的,好像这个常德铭跟他小时候一件事有关,只是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对于以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了。因为那场病,他戴着那块木牌片刻不得离身。
周善噌地一下就站起来,语气异常激动,“你们家也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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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傻,心里把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就意识到常德铭可能就是那个给傅其琛下尸油炼蛊毒的人。
现在好玩了,傅家也掺和在内。不过常德铭居然能够在傅家的追踪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探听不到他丝毫讯息,看来,他背后的能量还挺大。
是因为那个劳什子“华国玄学风水协会理事长”的缘故?
这个消息绝对是她今天最大的获!
她也不上网了,把电脑一推,拿起校服披在身上,“好了,多谢傅大班长,我们回去吧。”
傅其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仍然抱着他那几本笔记本,掉头就往回走。
周善不紧不慢地缀在他身后,刚沿原路返回,走进一条胡同,她就皱了下眉。
傅其琛并无所觉,仍在前方悠然走着,走着走着,他看着前面仍然漫长的甬道,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两壁的院墙不知何时已然变得灰蒙蒙,只剩下那条青石板路悠然地伸向远方……
雾霭沉沉,头顶上悬挂的青天白日显得有点假。
鬼打墙。鬼打墙又称鬼砌墙、鬼挡墙,往往是因为有阴煞设了迷障,使人在同一个地方来回转圈圈走不出去。
不过这里是平远闹市,并非深山老林,即使遇见了鬼打墙也不可怕,多点时间还是能够出来。
鬼打墙发生,便说明此地阴煞极重。
周善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傅其琛的问题?
为什么她来一中也就一个礼拜就撞了两回鬼呢!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傅其琛……有双阴阳眼,与慧眼不同,阴阳眼是连接阴阳两界的神眼,不仅是他能够见鬼,鬼……也可以见他。这才是鬼魅缠上他的缘由吧。
傅其琛慢慢止住脚步,蓦然地看向那条青石板路,径直闭上了眼睛,“人病则忧惧,忧惧则鬼出。都是假的。”
他话音极轻极轻,但是却架不住周善耳目灵通,听了个清楚明白。
这次她不仅是翻白眼了,她直接嗤笑一声,“那傅大班长,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傅其琛颤巍巍地睁开蝶翼般的眼睫,清澈眼眸中映出点点明晰的水雾,他似乎有些疑虑,“这里应该是我的梦,你怎么在这?”
……
所以每次见鬼,她的傅大班长都在催眠自己是白日做梦咯?
周善莫名觉得这个傅大班长有点可怜,如果她未曾猜错,傅其琛完全是因为她那个木牌上的法阵日日疏通筋骨血脉才开了阴阳眼,联通了阴阳二气,鬼魅这才找上他。
然而他也不过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要接世上有鬼这种信息,自然是非常惶恐的。
他怕鬼。
久而久之,他就自发形成了一套心理防御机制,也就是如今的催眠系统。催眠管不管用她不知道,反正傅其琛应该是信了。
周善不再多话,从兜里掏出一面八卦镜,对着这鬼打墙照了下。
头顶那轮烈日很快就投下一道晕黄的光柱,直直地从八卦镜上反射到胡同出口处的一处房屋内。
阳气可以在鬼打墙中的迷障自行出入,那道光柱所指的地方,并非虚设,而是实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那光柱指向的房屋,好像是个理发店?
第29章
周善立在原地思衬片刻,抬脚就往那个理发店里走。
刚行了三两步,周善忍不住回头,“傅大班长,跟上吧。”
傅其琛惊愕地看着她手里那面八卦镜和罗盘,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你……你是神棍?”
他于风水一行并不相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觉得“骗子”有点失礼,神棍看起来比骗子好像要好些。
周善:……并没有好吗!
她阴侧侧地磨着牙:“你应该把后面那个棍字去掉。”
沿着光柱走,很快就从鬼打墙里走出。路口的理发店生意极其兴隆,是两家店面凿开墙合出来的大门面,周善打眼一望,就看见了里面的三个技师和正在排队的客人。
这家理发店左面理发,右面还兼职卖假发。
周善左右各看了下,举步往卖假发那块地走去。
傅其琛不知其意,“你要买假发?”
周善身上那头乌黑靓丽的青丝最为出众,青黑油亮,又柔又顺,随意地用一根红色发绳绑起,她年纪虽小,浑身浑然可见古典气质,脸是致的,但要说是大美人倒也谈不上,可就是有种让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的神奇魅力。
咳咳,扯远了。
傅老妈子老脸一红,不过周善,怎么都跟假发扯不上关系。
周善可没空理他的腹诽,她皱眉走进理发店,从玻璃货柜的假人头上拿起一顶假发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下。
柜台边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娘极有眼色,立时脸上带笑走过来,“妹妹,你是想买我们店里的假发吗?我们店里的假发都是真人头发编织的,这手感啊,特别好……”
周善扬手打断了老板娘的滔滔不绝,“等等,你说你店里的假发都是真人头发编织的?”
“对对对,我们店里理发也头发的,了的头发就制成假发放在店里卖了。”
周善把那顶假发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她鼻子小皱了下,耐心分辨上面的气味,随后又拿起另外一顶假发,如法炮制地嗅了下。闻过五六顶假发后,周善心里就有数了。
这店里的所有假发,都带有一股子死人味!而且那股死人味相对来说又比较新鲜,应该不是阴穴里的东西。
傅其琛不知何时悄悄站在她旁边,看见她脸色不对的时候也意识到什么,小声地问了句,“这里的假发有问题吗?”
周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店门口传来的轰动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理发店门外不知何时抬来了一副担架,几个二十几岁的泼皮无赖正在店门口撒泼,“狗娘养的,理发店里的杂碎都给老子出来。”
为首的壮汉手里还拿着一个铁榔头,毫不留情地在理发店的玻璃门上恶狠狠一砸,玻璃门顿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玻璃渣子都飞出去老远。
那些等着理发的客人纷纷抱头尖叫起来,除了技师正在理的几位,其他人都火烧火燎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跑出去了。
很快,理发店里站着的就只剩下老板娘同周善傅其琛三人。
那些技师都因为害怕躲到左边房间里去了。
那个壮汉在秋天里还赤裸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粗壮臂膀上刺着的那条青龙,看起来凶神恶煞。他嘴里叼着牙签,语气异常不耐烦,“老板呢?给老子滚出来。”
老板娘怕得不得了,但是这店在这里她又不能跑,只得把座机拢在手边虚张声势,“别闹事,我报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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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壮汉冷笑一声,气势汹汹走进来一榔头砸在电话上,“报警?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不是赵三!”
他臂膀上的肌肉暴涨,“我妈戴你家的假发,刚戴上就晕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被他的凶残模样吓得跌坐回了椅子里,“她晕了要去医院啊,跟我们家的假发有什么关系?”
有几个胆大的路人在冲突爆发之前就围着门外指指点点,“就是,这人晕倒了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那壮汉表情狰狞,“少他娘的给我乱放屁,我妈本来好好的,戴上他们家的假发就晕了,我不找他们赔礼找谁?”
壮汉却不知,这世上的冲突,若是强弱十分明显,便会有人不自觉地站在弱势一方,显然这个孤立无援的老板娘同他们这些混混相比是弱势。围观的路人还是有些好打不平的,顿时愤懑道:“也就是赶巧罢了,怎么能说是假发的原因。”
“就是,一定是来讹人的。”
“我经常来这店里剃头,老板跟老板娘都很好,假发卖得也好,小兄弟你是看不惯人家了吧。”
……
外人三言两语就把那壮汉的脸给损成了猪肝色,那些混混小弟不乐意了,“你们瞎几把议论什么?”
见到这些染头发纹身的小弟,外人心里感觉就更奇怪了,一致认为他们是对家雇来砸场子的。一时间,众人指着壮汉几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说担架上的老人是故意装晕讹钱。
壮汉越听越暴躁,脸色也愈来愈难看,眼看冲突就要再次升级。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从店里突然传出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我看就是这些假发的问题。”
那声音很清润,仿佛能够清空人心里的火气,让人极为舒服。
但是,“正义路人”听到这话里的内容时,心里就没那么舒服了。
义愤填膺的路人正要开口指责说话的人,却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个穿校服的小姑娘。
于是,满腔怒气被堵回了喉咙里,谁也不想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闲事。”
老板娘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刚刚一直在我店里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是贼,原来是跟这混混一伙的。”
周善听到这句“贼”还没炸毛,先火了的却是傅其琛。
他脸色铁青,把周善挡在身后,“你说谁是贼?再说一遍。”
他是二班的班长,周善又是任雪枫叫他看护的对象,自然不能让旁人随意欺负了去!
傅其琛身上有种气度,一种非富即贵的气度,他虽然也穿着一中的校服,却能够让人从气质上分辨出他富家子弟的身份。
那个老板娘招子放得极亮,意识到眼前这孩子恐怕轻易开罪不得,当即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在嘀咕,这些乡下丫头越来越有手段了,这才几岁,就服了有钱人家的少爷围着她打转,那小男生脚上穿的鞋,恐怕是他们家理发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了。
周善很轻易就看出了这女人脸上的鄙夷,她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贼?贼偷的不过是活人的钱,你们偷的却是死人的钱,比贼还不如呢!”
那老板娘眼神一慌,“你胡说些什么?”
周善抄起一顶假发,“这些假发哪来的?”
“当、当然是真发!”
“我当然知道是真发,不过不是活人的头发,恐怕是死人头发吧。从死人的头上割头发挣这点昧心财,人家老太太是病人,承受不住死气,可不刚戴上就昏过去了吗?”
她这一眼既出,顿时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了块巨石,激起一片浪花。原本为老板娘说话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店门口站着看热闹的也开始窃窃私语。
老板娘不擅长做戏,脸上先虚了三分,过了几秒钟才挺直腰背,“你这是造谣!”
周善几乎快要把那顶假发戳到老板娘头上,“你敢说这不是死人头发?”
“我敢!”
“那你就戴上试试看。”
老板娘见这小姑娘咄咄逼人,心里把她恨得牙痒痒,“戴就戴!”
周善微微一笑,就等着她入套呢。
她方才已经看得分明,这家店里的每顶假发上都附着一团阴灵,有深有浅,怨气也有轻有重,她所挑的那顶,正好是怨气最重的那顶。
周善不动声色,食指轻弹,一道阴气就从她指间激射而出,没入那顶假发中。本来光天化日之下鬼魅轻易不得出,但是有个bug般的存在,就说不上了。
老板娘放完话,又忍不住看了看担架上脸色青灰的老人,她有些害怕,又转头看了那些混混一眼。壮汉眼见只有周善一人肯站在他这边,心里自然是向着她的,一看老板娘鬼鬼祟祟的神色就虎目一瞪,“赶紧给老子戴上!”
老板娘心一横,把假发戴到自己头上。
谁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古怪的景象。
只见假发刚戴到她头顶,她脸色就为之一变,脸也青了,眼色神态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体内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控制不住自己般,老板娘的脸非常扭曲,眼里慢慢的全是怨毒,挥起右手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叫你剪我的头发,叫你剪我的头发……”
说一声扇一下,力气之大让人侧目。
很快,她的右脸就迅速地肿了起来,嘴角也殷出条条血丝。
然后,她那眼里又全是惊惧之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再也不敢了,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家当家的指使我的,他说殡仪馆里的尸体都是送去火化的,火化之前剪去头发谁也不知道。我们跟老刘头说好了,做成假发卖就八二分成,我们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啊。”
紧接着,她脸上又变回那副狰狞的面容,“贱人,你还我头发!”
见此景象,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了,看着理发店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假发都被唬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刚开始还为她说话的市民气得快要吐血,“怎么有这样黑心的人,死人财也敢发!”
周善又问,“那你们了的头发到哪去了?”
原先气焰嚣张的老板娘已经被吓得跟个小妇人差不多,顿时弱弱道:“都、都卖了,活人头发能卖上不少价呢。”
呵,成本高的活人头发就被转卖给了别人,而无主的死人头发就被他们来做成假发卖给活人,这赚的还真的昧心财!
周善把那顶假发从她脑袋上摘下,又俯身对她说了一句话,“你们店里的每一顶假发上,都有不甘心的鬼。”
说完,她也不管老板娘快要崩溃的脸色,举步就要走。
老板娘惊恐地看着那团假发,嘴里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把假发扔到地上。但是那团假发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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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蛆般缠在她手上,挣脱不得。
老板娘嘴里又哭又叫,乱哄哄地想要甩开那团头发,然而越甩,她心里就越是绝望。
周善仅是漠然地看了眼这间被阴煞包围的理发店,掉头就走。
刚出店门,那个壮汉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拦住她,“大师,你既然清楚我妈是因为这店里的假发才昏过去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治她的法子?”
对哦,差点忘记这事。
周善拍了下脑袋,掏出一个叠成三角的护身符,“她只是病来容易侵入邪祟,加之年老阳气弱,这才昏过去的,本身倒无大碍,以后随身挂着这符,就不怕邪祟了。”
壮汉千恩万谢,又拿出几百块钱来谢她。
周善想了想,抽了其中一张票子,“这一张,就尽够了。”
壮汉的脸色好得很,把胸脯拍得山响,“以后这北城街上,大师如果有事,尽管来找我赵三。”
周善仅是微微一笑。
傅其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砖块”,翻开板板,露出底下的按键。
周善头次见到手机,这看起来是个小号的“大哥大”,作用应该跟那个差不多?
她问傅其琛,“班长,你想做什么?”
傅其琛的脸色极为正直,“他们那是黑店,必须要报警。”
周善忍俊不禁,耸耸肩,随他去了。
平安地回了一中,报完警后的傅其琛一路神色仍是纠结。
周善见状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傅其琛快速地瞟了她一眼,闭口不言。
周善反倒真被他激起了兴趣,“到底想说什么?”
傅其琛叹了下,“那我真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周善不置可否,“说。”
只见,傅其琛深锁眉头,眼底隐隐约约浮现出不赞同来,“周善,我们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
第30章
呵!我还祖国的花朵呢。
周善觉得这傅其琛嘴里估计是吐不出象牙来了,她掉头就走。
傅其琛有些疑惑地立在原地,半晌才从脖颈处掏出那个用红绳拴住的木牌。金丝楠木幽幽金丝上,有丝丝缕缕的金光溢出,这木牌,每次遇见周善的时候,都烫得他心口发热。
该不会是什么被周善自带磁场影响了的发热器吧,傅其琛自嘲地想着。
他摇摇头,两人从校门口分路,一个往男生宿舍走,一个往女生宿舍走。
不久,周善就听人说胡同口的理发店因为涉及非法盈利被查封了的消息,店里的老板跟老板娘都被吓得住院,然后两间铺子由法院接管,很快就迎来了新主人。
买主在理发店的原址上开了家小饭馆,开业之前还特意请来一对和尚在店里念经,此事按下不提。
一中的月考完了以后就是月假,周善那点成绩在罗华小学还可以,但是到一中就有点不够看了,她看着自己全班倒数第三的成绩有点欲哭无泪。
耿娇娇是倒数第五,见状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入学时还是倒一呢,现在进步了,进步了。”
可她已经十几万岁了,还被这些十几岁的小萝卜头给远远地甩在后边,丢不丢人!
被学习成绩影响了心情,哪怕月假来临,周善都没怎么开心。她随着月假的人潮挤出校门,怏怏地在站台上等公交。
耳边突然传来两声“梆梆”的喇叭声,周善懵懵懂懂抬头,看见傅其琛开了半扇车窗,表情很高冷,眼底却是满满的“快来麻烦我”的热情。
“嗨?一个人?要不我送你到长途车站?”
他今天上午听这丫头说,待会她要一个人坐两三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家,不禁动了点恻隐之心。反正任雪枫让他照顾周善,怎么照顾不是照顾。
迟秋婷在平远市工作,是以他月假不会回省城,而是回迟秋婷那边去,那边派了司机来接他。
周善摇摇头,“我坐公交一会就到长途车站,不麻烦了。”
傅其琛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刚想关上车窗
周善蓦然却眼帘一动,眼神锁在他印堂萦绕的黑气上,她挎着书包往车子那边走了几步。傅其琛以为她要上来,刚想开门,周善却摆手表示拒绝。
“伸出手来。”
“蛤?”
傅其琛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伸出手,周善用食指在他干燥的手心慢慢划上了一个符号。
有点痒。
傅其琛忍不住想要把手瑟缩回来,但见周善认真的神情时,还是忍住了。他看着周善的五官有些出神。她可真白了,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晒晒便要化了。
还不待他思想更多,周善便住手,“好了。”
傅其琛莫名有些失落,他回忆起周善在他手心慢慢划动的笔画,“?”
周善笑吟吟地点头。
在手心里写“”字是一中新兴的游戏,据说是从某部大热电视剧上学来的,傅其琛没想到,周善居然也玩这玩意。
傅其琛小心翼翼地合上手掌,抬头想要说什么,恰在此时,公交车到了,周善便跳上公交车,笑吟吟地朝傅其琛挥了挥手。
傅其琛忍住了快要到嘴里的话语,原先意气风发地挺直的肩膀有些颓塌,他目送那辆公交远去,才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能够从中看出花来一样。
傅老妈子愁苦地盯着手心里的字,玩游戏可以,但是这封建迷信,怎么都不该沾了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傅其琛变化无常的神情不敢说话。
完了,看这纠结懊恼的小模样,小公子这是要早恋的节奏,这事要不要告诉董事长,董事长会不会削了他?
傅其琛哪里知道自家司机开出这么大的脑洞,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要怎么把周善这根“歪苗子”给扳正过来。
如此,也不辜负任阿姨的嘱咐。
周善却没直接去长途车站,而是中途下了车。
她来的是罗军的古董店。
罗军正在沏茶招待贵客,周善一进来,他就认出她来了,周善眉心那滴红痣就跟观音菩萨一样,看起来慈悲又平和,叫人过目不忘,是以几年不见,罗军也能认出她来。
他把贵客放到一边,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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