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周善差点就一个爆锤捶在他脑袋上,想着他没有实体才作罢,“眼瞎吗?这是我的生魂。”
那个身穿盔甲的阴兵大约有近视眼,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看出些许端倪,嘿嘿笑了笑,“这不是小的眼拙吗?神君来黄泉做什么?”
周善耸耸肩,“借一瓢忘川水。”
毕竟上神同黄泉道上的阴兵身份相差还是有点大的,是以阴兵也想跟她打好关系,“好说好说,我找个代班的,就由小的带神君去忘川吧。”
周善顿时就对这个阴兵刮目相看,“等我有朝一日见上阎王,必定为你美言几句,叫他给你封个黑白无常做做。”
阴兵摸着自己大漏勺一样的脑袋憨憨地笑了笑,果然叫了另外一个阴兵来交接,而他则带着周善抄了另外一条道。
等听到雷鸣般的激流声时,阴兵就不敢再往前去了,“神君,就是前面。”
忘川的吸力极大,他若是再靠近恐怕会直接被忘川里的死魂给拽进去,吞掉所有记忆,成为忘川亿万中的一缕游魂。
周善也清楚忘川对死魂的伤害,“好,你先回去吧。”
她轻轻飘了过去,先看到一片灿灿烈烈的红色花海,花海尽头,则是翻滚的乌黑河水。河水上不时鼓起几个泡泡,泡泡一破,就露出底下冤魂狰狞的脸,无数尸骨静静漂浮其上,积累成白骨河丘。
她一靠近忘川,河底的死魂就呼啸着带着乌黑的忘川水朝她门面扑过来。
周善拂袖一挥,金光涌出,把那几个怨魂给击回河底。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略略有些惆怅。
很好,她一个生魂又没有器皿,怎么装回这忘川水呢?
身上衣物是法力所化,也没有实体,她现在没有实体支撑变化出来的东西同样没有实体,更装不了这忘川水。
……她一定是个白痴!来时居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当然,想到了也没用,她若是载着实物过来,是决计不可能踏上黄泉道的,魂魄无斤无两,她要是带着有重量的东西进来根本就入不了鬼门关。
周善暴躁地团团转了几圈,又看了眼黑色的河水,闭了闭眼,一脸的不忍直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周善慢慢俯下身,强忍主住喉咙里翻涌的恶心,轻轻掬起一捧乌黑的忘川水,竭力使自己不去看远处的尸骸,抿了一小口。
含了一口忘川水以后,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善捂着嘴,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往回跑。
而她没有记起来的事情就是忘川忘川,既为忘川,不管你是生魂死魂,只要你沾惹上了忘川水,都会让你逐渐忘却前尘之事,孟婆汤里的汤底就是用忘川水给熬制成的。她今日含了忘川水,恐怕会把自己来的目的都给忘了。
周善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越走越糊涂,逐渐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她只记得嘴巴里含着的东西要好好留着,不能吞下。
她逆着鬼流漫无目的地走,越走越疑惑。
庄园,渡魂香最后一缕烟灰掉落下来,静谧无声的大堂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白玉看了正襟危坐的傅其琛一眼,忍不住提醒道:“时间到了。”
而周善仍旧双眼紧闭,面如死灰,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傅其琛默默地点起了另外一根渡魂香,“烦请你们出去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正要开口说话,陈天宗却自行摇着轮椅往外走,“出去吧。”
这对孩子,真的是越看越神秘了。
等他们关上门以后,傅其琛才伸出中指咬了一口,一滴血珠滴在周善额头,一滴血珠滴在渡魂香上,额上那滴血珠被他呼出了一个怪异的符号。
他空闲的那只手抵在太阳穴上,“阴阳眼,开!魂兮归来!”
周善嘴里还含着那口忘川水,鼓着眼睛瞪黄泉道上的领路阴兵,手指来来回回比划着。
阴兵:“神君,你怎么还没回去?”
周善(手势):回哪?
阴兵:“……神君你是生魂不能在阴间久留。”
周善:我为什么会来阴间?我的身体呢?
这简直是鸡同鸭讲!阴兵一脸暴躁,很想狠狠地骂这个呆萌地望着他的周善。你卖萌有理啊,这才过了多久,记忆就衰减成什么样子了?
阴兵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他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眼神一凛,惊恐地望着天空,“他来了。”
空中,一只红色巨手凭空出现,径直往黄泉道上一抄,黄泉道上懵懂的游魂都像感应到什么一样,个个尖叫着哀嚎着惊恐地后退,立刻躲避这只红色巨手。
阴兵也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那只巨手丝毫不凝滞地抄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了周善的生魂。
阴兵的声音都嘶哑了,“神君!”
那只巨手就跟来时一样,突然出现,又出其不意地消失,黄泉终年血红的天空恢复了原状。除了少了个懵懵懂懂的生魂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傅其琛气息激荡,直接呕出一口鲜血,他不敢耽搁,开始打坐调理,不一会就平息了气血。
周善此时也懵懵懂懂地睁开了乌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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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琛手疾眼快,迅速抄起一旁的茶杯递到周善的下巴处。
周善“噗”地吐出了一口清亮的似乎带着芳香的泉水。
傅其琛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掐了渡魂香。
周善好奇宝宝地看着周遭的景物,看到傅其琛脸上的梨涡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直接伸手戳了一下,“帅哥,你哪位啊?”
第64章
傅其琛一时没想到她居然来了个如此操作,“那你是谁?”
周善眼珠子转了几转,“我叫周善,你呢?”
……
呵,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啊,装,继续装。
傅其琛恢复了冷漠,“哦。”
周善定定地看着他,揪了揪细长的青眉,“我向你介绍了,照理说你也应该跟我介绍才对。”
傅其琛闻言更加冷漠了,“呵呵。”
周善奇怪地瞪了他一眼,她有点不大高兴了,“莫名其妙。”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正好看到在门外等着的几人,于是微笑着伸手指了下里头那个茶盏,“忘川水已经取回。还有,里面那位小哥是谁请来的,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陈天宗与其余几人看到她出现时又惊又喜,听清她后半句话以后就面面相觑,“可那位小哥不是你指名要带来的吗?”
周善霎时间就难以置信,“开什么国际玩笑。算了,不说他了,其他的药材找到没有?可以开始配药了。”
蛊药才是关键,周善成功转移了几个人的注意力。“已经配齐了。”陈天宗如是说。
他们再进去时,就看见傅其琛满身低气压,捏着拳头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时方才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眼珠牢牢地锁在周善身上,神色中隐隐有不满及恼怒。
但是周善若是不在意一个人,即使你面对着她放眼刀子她都能够淡定地转过脑袋不去看你,傅其琛也获了同样的待遇。
忘川水离开黄泉道以后不再腥臭扑鼻,而是芳香四溢,周善端起那个茶盏,轻轻启开了盖子,清甜的芬芳顿时盈满室内,周善极为满意地深吸一口气。
陈天宗看了看傅其琛,又看了眼周善,“周先生归途是不是有些不太平?”
周善把手腕一倒,茶盏牢牢地贴在手心里并没有掉落,“哪里,很太平很轻松。”
说话间,白玉从外面小心翼翼地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五色盅,揭开骨盅可见毒牙、蜈蚣足等物。
周善伸手接过,不知从哪里捡了根药杵,先倒了几滴蟾酥,搅拌均匀以后就把一副毒牙置于桌上,随手往下一压,毒牙就被她用手给碾成了粉末。
她按照药剂的方子,在不同时辰分别添加不同的毒物,又用小火细细煎熬了那些液体,如此捣鼓了几个钟头,原先香甜的忘川水变得浑黄,那种香味也全部消失了,开始散发出腥燥的味道。
嗅到那味道以后,周善方才点了下头,“成了。”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时辰正好,开始吧。”
陈天宗半信半疑,心中隐隐有点激动,领着他们通过那架电梯再度上了二楼。其实从那四位风水师对老者的症状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们就应该自觉离开了,但是他们都有点看笑话的态度,所以才留了下来。而陈天宗一向与人为善,在风水界里也有名声,自然做不出港客的事情来,所以上二楼的还是那么几人,傅其琛一脸抑郁地待在楼下,没有上来。
与方才的态度不同,周善方才是走在最后的那位,这次陈天宗却主动邀请她并行。
周善手里紧紧抱着那个背包,看着床上的老者吐了口气,然后她微笑着看向透明人一样的白玉,“白小姐,烦请你把他的上衣剥下,好让我施针。”
白玉顿时杏眼一瞪,又惊又怒,“我又不是保姆。”
陈天宗的拳头抵在喉间清咳一声,“玉儿,去吧。”
……
她一脸紫胀,但是师命不可违,虽然不情愿,白玉还是乖乖上前把昏迷的老者身上的衣物除尽。周善得意地冲她吐了吐舌头,白玉更生气了!
老者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躺在床上也没有出气的劲儿,白玉虽然对周善不满,但是真动手时动作还是异常轻柔的,没有弄醒老者。
周善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她头也不抬,“兑好的朱砂雄黄公鸡血在哪?”
白玉手疾眼快地把一个半透明的玉质小碗摆在她身边,周善隐隐带笑,颇为赞许,“打下手打得不错。”
白玉现在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活吞了她,她重重地哼了声,甩手不理了。
周善展开一块布,依次排出九根手掌长笔芯细的银针,在鸡血碗里蘸了下,她状似无意地嘟嚷了句,“公鸡属阳,蛊虫性阴,十斤往上的老公鸡喉头血,蛊虫最怕。”
她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把九根银针插到老者瘦弱的肚腹上。
倪鹏看得目不转睛入了迷,周善施针时的手法异常玄妙,力度不轻不重,显然肚子里是有货的,不是来骗吃骗喝的。他紧紧盯着周善的动作,嘴上喃喃自语,“这是九宫八卦阵的方位。”
确实如此,房内的人都有几分造诣,自然能够看出。
下完这九根阵以后,周善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她端起身侧捣鼓好的药剂,不疾不徐地滴在老者的肚脐眼处。
奇妙的是,明明是大半碗的黄汤,倒在肚腹上时却没有流下,而是在九根银针的范围内来回滚动,就跟水银一样不漏。
然后,周善就了手,端坐在那盯着药剂的动静。
大约有一盏茶时间,黄汤上逐渐溢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黄色的药水开始变黑。与此同时,老者干瘪的肚腹诡异地鼓起了一团。
那一团肉并不均匀,上面有无数个细小的点,就像是生长出了细细密密的疙瘩,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倍感恶心。
他肚脐眼处的动静越来越大,褶皱翻动着,在众人的注目礼中,逐渐伸出了一对血红的大钳子。
很快,第一条蛊虫就以胜利的姿态扒开老者发肚脐眼出现在药剂里,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当白玉看到无数条细小的黑色虫子从肚脐眼那里钻出来逐渐覆盖了药剂的范围,乍一看就像是老者身上长出了一块厚厚的黑斑时,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就冲着墙角开始干呕。
七条大蛊虫在老者的体内产卵,过了些日子以后,老者体内的蛊虫已达上千条,而更为可怖的是,他体内还有更多的卵没有出来。
周善看到那密密麻麻一片蛊虫时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太恶心了。
她闭着眼睛抄起托盘上她吩咐的老白干,兑入朱砂雄黄公鸡血,又飞快地用指甲割破自己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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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了一滴功德血在内。
而后,她才漫不经心地抄起那个碗,把度数极高的老白干照着那团蛊虫群一泼。
蛊虫身上滋滋地冒起了黑烟,原本还在翻腾,现在也都没了动静。
周善这才松了口气,“母蛊已经死了,别的就不怕了,他体内应该还有数千枚卵,除卵这种事情,请倪先生就好。”
倪鹏先是一喜,随后反应过来又被周善那种“除卵这种小事太简单了不要来麻烦我你们另外找个跑腿的吧”语气给气坏了。
不一时,那些蛊虫就化为了一滩黑水,周善这才慢悠悠地拔下一根银针,所有的黑水登时沿着那个出口流出,恰好流到周善摆在床边的垃圾桶里。
她用手捏着鼻子,“把那个垃圾桶拿出去烧了。”
床上老者原先青灰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血色,房中几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许久,陈天宗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周善一拱手,“果然是少年出英才,老朽佩服。”
周善却很严肃,“陈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在哪中的蛊?”
陈天宗疑惑,“不知道,老赵他突然有一天就倒下了,后来才知道他是中了蛊。”
周善直起身子,先走到屏风后面,把檀木桌上的那个香炉里的熏香给掐了,她鼻子动了动,又看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圈,她忽然走到博古架后的墙壁边,手指在墙壁上敲了敲,“里面是什么?”
听这声音,这墙壁应该是中空的。
陈天宗拧起了眉头,却没有回答周善这个问题。
周善心下了然,没有再去追问,轻声道:“去查查吧。”
他们下楼时,傅其琛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善也没有放在心上,跟陈天宗又客套了几句,陈天宗才派人用车把她送回去。
因为沾了蛊虫,周善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一个人住心一向很大,洗完澡以后干脆裹了件浴巾就出来了,然后开了冰箱拿饮料喝。
忽而,门锁“咔擦”一声,周善正在喝饮料,听到声音时立马就转过身子,警惕地看着门。
门把吱哑旋动着,房门逐渐打开……
周善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只是那脚却被来人给牢牢握住了。
傅其琛面无表情,“吃错药了?”
周善还要踢腿,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腿被捏得不能动弹,她心里惊疑不定,一手不忘护住自己的浴巾,“臭流氓!你到底是谁!”
傅其琛:……
他现在真的有点想打人了。
周善气得快要七窍生烟,“滚蛋,滚出我家。”
傅其琛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死人模样,浑身气质冷如霜雪,“呵,这是我家,你家在隔壁。”
第65章
周善看到他手里那把钥匙时皱了下眉,刚想反驳,忽而想到什么,愣了。
她方才进门时看到阳台上悬挂几条男人的衣物,但是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细看,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就去洗澡了。想到这,周善更悲愤了,“你不但溜进我家还来我家洗衣服。”
傅其琛的手还抓握着周善的小腿,他忽而打量到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你身上裹着的浴巾也是我的。”
……
周善开口就怼,“胡说八道,这是我在店里买的。”
傅其琛立马发问,“哪个店?那条街?发票你放在哪?”
周善哑口无言,她呆滞着脸想了许久,“我不记得了。”
傅其琛清隽的脸上忽而浮现出几不可见的微笑,“让我来告诉你吧,浴巾是在东门街上的一家沙滩店里买的,单价999,发票我全都保存在书房柜子里右边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他举起了手上那串钥匙示意,“抽屉的钥匙还在我手上,你有各处的房门钥匙,但是这把你没有。”
周善迟疑地看向自己身上纯黑色的浴巾,这颜色她确实不是很喜欢,而且对浴巾的来源也非常模糊。但是仅凭这点,她还是暂时无法相信这事,这不是搞笑的吗?
周善警惕地望着他,“你先放我下来。”
傅其琛耸耸肩,依言把她放了下来,周善脚一落地,看着小腿上的红痕就伸手拍了下。她眼睛里仍然是不信任,却还是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背包,从里头取出钥匙一一比对以后,发现自己果真是只有房门钥匙,柜子书橱的细致钥匙都没有。而钥匙串上的其余几把钥匙开不了这里的任何东西。
傅其琛及时为她解惑,“这些是你自己出租屋的钥匙,就在隔壁。”
周善闻言连鞋都不穿,蹬蹬蹬光脚跑了出去,然后拿钥匙试了下隔壁房间里的门,发现都能开。
这世界玄幻了,周善看着这个房子里“陌生”的摆设,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自认的“家”里出现了大量的生活用品,还有男孩生活的痕迹。她不喜欢吃青菜,冰箱里却有满满当当的青菜,当然也有她喜欢的肉食。衣柜里挂着的全是男孩的衣服,最主要的是,卧室太简单干净了,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风格。
周善深吸一口气,在傅其琛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踏进了隔壁这间“陌生”的房屋,茶几上散放着几本书,她拿起来看了下,书上都是龙飞凤舞的签名她本尊的。
书桌上还有一本物理作业,完全是她的字体。
更重要的是,傅其琛紧随其后拿起一张校牌,“周善,高一五班。”
他又掏出了自己的校牌,“傅其琛,高一五班。”
这个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傅家人安排的,此时的周善显然也忘了。
傅其琛依然很冷静,“我们入学也有挺久的了,我的座位在你后桌的后桌。”
随后他又讲了几句周善身上发生的故事,包括吴天福养的那个古曼童,以及售卖古曼童的那家店。
然后他发现,周善对有些事情还有印象,但是有些事情她已经忘记了,包括古曼童那件事。
傅其琛紧紧看着周善的眼睛,最后下了诊断,“你应该是记忆混乱了。”
周善深吸一口气,却仍然是半信半疑。傅其琛也知道她这人有些事情上很顽固,并不想逼得太紧,而且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明天又有课上,他摇摇头想要离开,“等明天上学你就知道了,我总不能联合整个班来骗你。”
周善沉默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八分,在傅其琛将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高声问了句,“你说我认识你,那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双方互有钥匙,她又在取忘川水前叫人把傅其琛带过来,关系应当匪浅吧。
傅其琛整个人的气质还是相当冷静的,但是瞳孔中却迅速闪过了一丝光,他淡定地双手插兜站在那,“记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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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男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就带上了出租屋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周善则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呆在了当场。
……
我嘞个擦,单身了几万年的山辞神君现在居然……早恋了?
天庭人士都嫌弃她是块大石头,因而这千万年来连个桃花苞都没有见到过。按凡人的年龄算,她现在应当是十五?这样连毛都没长齐的年纪,老天爷却告诉她,她拐了个极俊极俊的小男友?
周善一时间被这个晴天霹雳给砸得回不过神来。
十五年来,周善头一回失眠了,还忘了修炼,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跑去上学。
要不是傅其琛敲门叫她,恐怕她还不记得上学这回事呢,但是周善这次却坚定地拒绝了跟傅其琛同行的要求,等她有气无力地来到班上时,傅其琛已经坐在她后桌的后桌上,桌上摊开着一本英语书,他面无表情地冲她点了点头。
周善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迅速捉住自己的同桌,两个黑眼圈瞪起来时分外吓人,她呼吸有点急促,“你认识那位同学吗?”
她同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傻了?那是傅其琛啊。”
周善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了句,“那我有男朋友吗?”
她同桌仔细想了想,顿时来了八卦的兴趣,“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跟傅其琛一起上学放学、吃饭、写作业,一起下楼去做早操,就差没有一起去上厕所了,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周善看着同桌blingbling的一双大眼睛,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瞬间就跟泡泡一样破了。
完了,周围人都这么说,那只能说明她的记忆可能出问题了。是因为昨日去取忘川水的缘故吗?
传闻饮下忘川水能让人忘却一切记忆,她没有饮用,但是……含了,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骚操作呢?现在后遗症来了?
下课后,周善鼓足勇气蛰摸到傅其琛的课桌旁边,头却抬起来望着天花板,声音细如蚊蚋,“对不起,我是真忘记你了,不过我会尽力想起来的。”
傅其琛平静地看着她,“那在你想起我的这段时间内,你能不能继续履行女朋友的义务?”
周善:“……你不要得寸进尺,提出无理的要求!”
傅其琛还是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陪自己的男朋友逛街看电影,一起上课、吃饭,也是无理要求?”
想茬了的周善:……
她抿了抿嘴,“不行,我现在又不认得你。”
呵,某人看样子很高冷,“那你赔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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