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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孩你过来
“憋了八年,说出来是否舒服多了?”
“是,自进宫以来,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只是,臣妾愧对圣上,罪该万死。”
“都过去了,要说起来,朕对你也没付出丝毫情感,扯平。”
李瑞妍惊异相望,这还是她认识的冷酷帝王吗?帝王家又何时需要对妃嫔动真情?可是他竟说出,感情需要……彼此付出?
陌奕宗起身走近,道:“你的要求,朕应了。告诉朕,纵火案真凶是谁。”
心中大石落地,李瑞妍三叩首。
“实不相瞒,臣妾不确定真凶是谁,只能告诉您,日后对陆昭仪多加提防。”
“陆昭仪?……”他回忆一瞬,“礼部尚书陆钟之女?”
“正是,陆昭仪平日与臣妾还算聊得来,某日她前来探访,聊到谋害七王爷之事,她叫臣妾小心,因为听说,那名被救出火海的宫女惠儿,臣妾曾重重地责罚于她,臣妾又是二皇子的母亲,不免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拿去做文章。”
“你罚过惠儿?”
“臣妾确实责罚过几名宫女,那几名宫女在背后嚼舌根,刚巧被臣妾听到,于是各罚三十板,至于容貌、姓名,臣妾毫无印象。”
“于是你就将计就计,派人杀了惠儿?你可知晓你派去的侍卫,与陷害花香纵火之人实属同一人?”
“知晓,是他主动找到臣妾,此人一上来便坦白了陷害花香的过程,恳求臣妾救他,他说幕后指使其实是陆昭仪,陆昭仪听闻惠儿活过来,唯恐行事败露,于是用侍卫全家老小的性命以作威胁,命他指正真凶是臣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贵妃原本就有“杀人”的劣迹,因此按照正常的趋势来分析,为防止“惯犯”之罪名强加于身,她应该立即带侍卫前去面圣,从而还自己一个公道。然而,没人会想到,李瑞妍居然选择将错就错,买通侍卫杀害惠儿,并留下伪造遗书一封,诬陷花香纵火杀子。
李瑞妍不认识花香,也不关心谁死谁活,只知晓纵使是指正自己也不能马虎,倘若把破绽暴漏得太明显,依旧容易节外生枝,因此她偷偷在假遗书上做了手脚,在信封边角沾染极少量的,来自她宫中的香气。那种混合的香露味儿,只有李瑞妍会调配。
事成之后,李瑞妍再没见过侍卫,后听闻,侍卫割喉自尽。
陌奕宗思忖不语,陆昭仪至今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处子,倘若只是嫉妒花响受宠,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
事不宜迟,连夜提审陆昭仪。
陆昭仪年仅十九,她跪在陌奕宗的面前,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圆眼睛,嘟着小嘴询问圣上为何把她叫到大理寺来?
陌奕宗歪头看着她,这满脸写着不机灵的模样……能策划一起纵火案?
他索性改变审讯方式,像唠家常一样聊起她找李贵妃的原因。
陆昭仪果然是个实诚女子,一五一十说道,纵火案发生的次日,岚皇妃、媛贵妃以及九位嫔聚在一起赏花闲谈,聊天自然会聊到昨日的纵火案,也不知是谁提及一句,“李贵妃好不合群,姐妹们的聚会一向拒不参与”。而后,七嘴八舌就把纵火案往李贵妃身上拽,什么体罚宫女,什么死的不明不白的太监。陆昭仪平日与李贵妃关系还行,无奈嘴笨辩不过众口,唯有跑去提醒李贵妃。
“事情就是这样啦圣上,臣妾哪里知晓李贵妃真是纵火犯呀,好可怕!”她浮夸地捂嘴惊呼。
“……”陌奕宗扬手打发,快回宫玩布偶去吧!
不是她,一定不是。
……
翌日晌午,媛贵妃宫。
宫女小红满脸堆笑,一路小跑奔入寝宫,匆匆反锁屋门关紧门窗,疾步走向一脸愁云的媛贵妃。
“主子!主子!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圣上今日在早朝时颁布旨意,李贵妃父女谋害七王爷一案,证据确凿无须再审,三日后推出午门问斩!”
“真的?!”媛贵妃险些激动得跳起来。
“千真万确!您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媛贵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整个人瘫在床上,又想哭又想笑。
为了帮自己洗脱嫌疑并嫁祸李贵妃,她真乃出钱出力煞费苦心。预期结果会出现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李贵妃听信谗言,决定狠狠地教训陆昭仪。陆昭仪那傻姑娘肯定不是李贵妃的对手,届时又是一场恃强凌弱的好戏,媛贵妃再在旁含沙射影,暗示李贵妃乃是害人、杀人的惯犯。第二种可能,李贵妃领侍卫面圣,命侍卫揭发陆昭仪就是纵火案的幕后真凶,到了那个时候,侍卫便会按照媛贵妃的吩咐,当场倒戈,谎称受到李贵妃的胁迫,同时一口咬定李贵妃是凶手。
……
媛贵妃冷笑,侍卫用一条贱命为家人赚回三百两,死得多有价值呀。
总之不管怎样,只要圣上将纵火真凶转移到李贵妃的头上,她便有办法躲过这一劫。
只是万万没料到的是,李贵妃居然快她一步杀了惠儿?且一并扛下全部罪名?
太过匪夷所思。
正因参不透李贵妃认罪伏法的动机,媛贵妃不免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大半月下来明显消瘦一大圈。
此刻,终于尘埃落定!所有线索,所有知情人统统毁尸灭迹,她总算可以高枕无忧!哈哈!
“命膳房多炒几个菜,本宫要好好地吃上一顿。”
“好咧!”
至于昨日刚被册为婕妤的花香,待她养足精神,卷头重来!
……
与此同时,换上一袭绫罗绸缎的花响花婕妤,站在皇帝寝宫门前等待通传。
王德才第三次轰赶,道:“哎呦您快回吧花婕妤,圣上正忙呢。”
忙个屁!处斩李贵妃的圣旨已然传遍后宫,可真凶是谁?她还想出宫之前宰了那娘们儿呢,可如今什么意思?他躲起来不吱声?!
不让进就硬闯,花响大步流星地往里冲。
毕竟是婕妤,侍卫们也不好武力镇压,唯有王德才奋不顾身地拉住她的脚腕子。
“好吧,圣上其实在沐浴,您还去吗?”
“去啊,只要能见到他,火坑儿我都跳!”
“得,走着。”
王德才挑了挑眉,圣上啊,您莫怪奴才自作主张放行,奴才完全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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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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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荡漾的浴池
皇宫的浴池犹如池塘般大小,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氤氲,白蒙蒙的雾气包裹着鲜亮的植物花卉,空气中弥漫着清馨的香气。仿佛踏入仙境一般。
花响初次步入这座御用浴池,遥望远方,只见陌奕宗正在池中游泳。
健硕的手臂拨开水花,在水中滑出一道流畅的直线。
王德才一路小跑追赶着速游的陌奕宗,气喘吁吁地启禀道:“圣,圣上,花婕妤求见。”
陌奕宗游得正高兴,根本没发现花响已然站在浴池的另一端,于是边游边道:“不见,告诉她朕正在忙。”
浴室中满是陌奕宗的回音,王德才沾沾汗珠,瞄了眼怒视圣上背影的花响,话说他也想在进入浴室前先拦下花响,可是她完全没在管那些,他刚摆出一个要讲话的嘴型,她已然自顾自推门闯入。
花响蹑手蹑脚地,向王德才的身后靠近,趁其不备,登时捂住他的嘴,继而掐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圣上,花婕妤在宫外等了您将近两个时辰,您究竟在怕什么?为何避而不见?”
“朕会怕她?!”陌奕宗猛地蹿出水面,劈头盖脸开骂,“你个狗奴才!……”白雾散开,待看清发难之人的脸孔,他的手指立刻移动怒指王德才,咆哮道,“说的就是你!谁允许你个狗奴才把她放进来的?!”
“……”王德才汗如雨下,您自己带回宫的女人有多野蛮您不知晓吗,呜!
花响咂咂嘴,蹲在他的正前方,揶揄道:“堂堂一国之君,还玩起躲猫猫了?”
陌奕宗走到池边,使劲地甩了头发,水滴溅了花响一脸。
花响没好气地抹把脸,继而撩起大片水花反泼回去!
“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儿啊?耍个皮猴儿就能躲过去?!”
陌奕宗在水里不怕被淋湿,于是玩心大起,双掌用力撞击水面,兴致勃勃地反击起来。温水犹如倾盆大雨一般浇灌着花响的身躯,由于水流过猛,竟然将她拍到在地!她顿时火冒三丈,索性坐在池边抬脚踹!
“你吃饱了撑的吧!”她龇牙。
他粲然一笑,顺势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扯入池水之中。
见状,王德才识趣退场,随手阖起大门。
……
花响被他压在池壁边缘,他托起她的下颌,嘴唇狠狠地压住她的唇。
热吻犹如狂风骤雨,她单手推拒无效,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抬至三寸,倏尔意识到这只手复原之事绝不能暴露,否则陌奕宗定会提高警惕。
忍吧,忍。
陌奕宗替她拨开黏在脸上的长发,水蒸气熏红了她的小脸儿,加上她本身气性大,导致双颊泛起娇艳的绯红,好似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
他的气息渐渐变得粗重,垂低五指,扯开她的裙带,挥臂一抛,只见青绿色的长裙飞出掌心,又轻盈地落在水面,宛若荷叶一般悠哉漂浮。
花响这才弄明白王德才放自己进来的原因!果然是主仆情深啊!
她单手护在胸前,感到他的双手停在她的亵裤边缘,赶忙用脑门顶他胸膛。
“你心里还有没有别的事儿了?!凶手是谁告诉我!”
陌奕宗置若罔闻,黑眸中附着一层厚重的欲.望,亲吻着她的耳垂,指尖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滑,将她的一条腿架高。
花响用尽全力捶打他的胸口,无奈彼此间几乎没有间隙,她的拳头与手臂,轻易地被他夹在两副身体之间。
每当让他夺走主控权之时,她都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倘若两军对战、主帅交锋,她除了可以使用擅长的抛射术与他周旋之外,似乎根本无法与他进行近身对战。
遥想陌奕宗擒获她的手段,她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那日风沙特别大,仿佛作怪的老妖在嘶吼。她刚刚击退某国三十万敌兵,片刻不想停留,亟不可待地率领大军返回钰国皇城。因为钰国皇帝落笔承诺,只要她帮钰国打赢五场胜仗,便可以取走她想要的东西。这一场战役便是第五场,她不由得心潮澎湃。
殊不知,正当返回途中,钰国皇帝三百里快马加鞭送来密函——陌氏大军伺机偷袭,二十万轻骑,兵临城下,务必火速支援!
看完密函,花响打心底里不想瞎掺和,谁不知陌氏王朝拥有百万雄师?谁又不知陌奕宗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贩子,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摆兵布阵尤为精通。此次他会来个突然袭击,估计是买通了钰国官员,从而获悉钰国近期战事密集,主城内仅剩五万守城兵在死撑场面。
……
思绪忽然一顿,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于是直视陌奕宗的狭眸,没头没尾地分析道:“不对,你没有买通钰国官员,而是唆使周边小国同时向钰国发起战争,当军力分散开来,你再坐收渔翁之利?”
陌奕宗简直服了她了,他跟这拼命*,她却在思考钰国沦陷的原因?!对,就是他给四位皇帝写了密函,向四小国同时放出一则假消息——钰国期待与陌氏结盟,一举吞并其周边四国,逐平分西北部领土。然,钰国国土虽广,但远不如四小国占尽枢纽优势,至此,朕愿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暗中支援四国。
四小国一向与钰国貌合神离,不免信以为真。待协议达成,陌奕宗确实率领五十万士兵向钰国开拔,可惜无人看透这支队伍谁都没打算帮,就是奔着夺钰国而去。
“啧,朕在想什么,你又在想什么?能不能专心点儿?!”
他袭上她的唇,同时,架起她的双腿,冲进她的身体。
花响倒抽一口气,蹙眉闭眼,不能自抑地仰起头。
他的力道与频率犹如刮起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惹得碧波荡漾。
此起彼伏的冲击力,迫使花响无法正常思考。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软,思绪混沌,很快让他获得全部的支配权。她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自打被他俘虏那日起,床上,锁具架,军营地板,窗边,书房,目前又在浴池,真想问问还有什么地方不方便发生这种事儿?!
陌奕宗粗气重喘,拥紧她的身体,含着她的唇,绕在舌尖百转千回。
她不知是生过孩子的身体变得愈发敏感,还是渐渐习惯了他的索取,总之,阵阵酥麻感击毁了花响的神经,身体在发烫,情绪在变化,她无力地躲闪着他的吸.吮啄吻,试图躲开这羞耻中所诱发的那一点难以名状的异样。
一声娇喘,从她唇边溢出来,在他耳畔透出三分柔媚。
这样的变化对陌奕宗而言自是可喜可贺。他的唇边勾起一轮迷人的笑意,翻起手臂抚了抚她酡红的小脸儿,将她抱出浴池,放在枕边,一遍又一遍地温柔亲吻。
他没有取悦过任何一位女子,向来横冲直闯。生平第一次为了花响按捺冲动。
吻掉她眼角的泪,厮磨着她的耳垂,尽可能地去适应她的步调,为她制造一个可以舒缓情绪的氛围。
花响感到前所未有的颤栗,浑身都在颤抖,脑子一片空白,不对,是脑海中只能容纳眼前的陌奕宗,他笑得像勾魂摄魄的邪魔,一口一口吞噬着她的意识。
他的脸庞,初次清清楚楚地映刻在她的瞳里,眉毛很浓,眼睛狭长,目光深邃,尤其是他的唇,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倘若忽略他的种种恶行,确实是俊得一塌糊涂。
不过,她不乐意把他列入美男子的行列,因为这幅好皮囊里面藏的是好战斗勇、残暴专横、诡计多端!
陌奕宗发现她的情绪正从迷情中一点点地抽离出去,倏地,他扳正她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直视。
“花响,朕有必要再提醒一次,你当初是朕的战俘,朕对你做任何皆是理所应当。或者这样讲吧,倘若朕被你擒获,你又会如何处治朕?”
这等荒谬的假设,他在今日之前想都没想过,无奈花响的个性太倔太硬,他唯有违心地把自己摆在一个不可能构成事实的位置上。
他在说,她也真的在考虑,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是陌氏王朝的帝王,我怎么舍得宰了你?当然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留着换取最大的利益。”
话音刚落,一击猛冲打断她的话语,她吃痛地眯起眼,怒道:“杀杀杀!把你这个臭无赖千刀万剐!”
陌奕宗笑而不语,今日已然为了她隐忍良久,接下来就是他的畅然时光。
…………
两个时辰过后,陌奕宗才抱着花响走出来。
花响身上只盖了一条毯子,一双修长的小腿暴露在外。
“圣上,这?”王德才忙上前为圣上披龙袍。
“睡着了,先让她睡儿,晚膳时再叫醒。”
陌奕宗返回寝宫,把她放在龙塌上,命宫女给她擦身更衣。
王德才悄声问,“您把李贵妃提到的人……告诉花婕妤了?”
“嗯,朕跟她说了,肯定不是陆昭仪,她不信,非要自己去查。”陌奕宗无谓地扯了下嘴角,她性格中有些部分跟他很像。你有你的量天尺,我有我的三寸绳,纵使你舌灿兰花说破大天儿去,也只信自己。
…………
王德才陪同圣上走入御书房,犹豫许久,斗胆问道:“圣上,后日便是休泽日……花婕妤如今位居三品,您若不打算让她去天牢赐福,奴才想辙绊住她?”
陌奕宗执笔的手顿了顿,道:“朕如今也想通了,有些人,留是留不住的,且看她如何行事吧。”
“是,那七王爷那边儿?……”
“你什么意思王德才?你认为她会带走弄盏?那还怎么逃?孩子那么小。”
“您……真的没想过?”
他撂下毛笔,缓慢地抿了口茶,想起她斜背在身前的一个形状奇怪的布袋子,又想到“装”在袋中的儿子……倏然!他起身离去。
“圣上您要去何处?”
“站好,不必随行。”
王德才透过窗棂望向圣上,只见圣上跃上马背,只身远去。
他挠挠头……圣上这般风风火火地,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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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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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陌奕宗的新目标
曙光掠过金碧辉煌的皇宫,预示着新的一天已来临。
花响登时睁开眼,刚欲弹起身,发现一条手臂压在胸口前方。
沉沉的呼吸声灌入耳际,她侧头相望,陌奕宗不止用胳膊压着她,一条腿还在骑在她的身上。他什么体重,她才几两肉,怪不得昨晚一直在做搬山的噩梦!
蹑手蹑脚地推开他的身体。他或许是疲惫得紧,翻了个身继续睡。
如此正好,花响不想吵醒他,移到床边,快速地穿戴整齐,继而匆匆地溜出寝宫大门。
王德才伫立在寝宫门外,耷拉着脑瓜儿也在浅眠。话说他早已练就一身站着睡觉的本领。
花响敛气屏息,面朝其他宫人做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指指屋内,示意莫要吵到皇帝的美梦。
……
顺利离开皇帝寝宫,接下来,便要去会会那位疑似纵火真凶的——陆昭仪。
倘若那女子目光闪躲、贼喊捉贼!花响保证要在逃出去之前让她血债血偿。
不过陆昭仪住在哪她还不知晓,唯有一路打探,摸索前行。
途中,她见到许多搬运大红木箱的太监。只见木箱向从各殿抬出来,又向一个方位进发。经她打探,原来木箱里装的是崭新的丝绸布匹与摆件儿,不过样式和款式早已过气,因此统统运往尚宫局,由玉霞尚宫进行整合以及二次利用。
花响不知晓玉霞尚宫典当首饰的真正原因,所以也往治理后宫的方面去考虑,只是对目前所看到的画面产生诸多疑问,陌奕宗竟会想到精简开支?莫非……边关陌氏发生战事?或是他又招募了大批新兵准备开战?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对她而言肯定算不上好消息。
心事重重地抵达陆昭仪的殿门前。昭仪位居正二品,仅次于贵妃,因此宅子自是飞阁流丹,玉砌雕阑。
花响此刻倒庆幸骗来婕妤的封号。所谓妃嫔,狭义点讲,仅限陌氏后宫一后、三妃、九嫔。昭仪乃九嫔之首,婕妤拜访昭仪是应当应分的礼节,若是宫女谁搭理你?
经通传与等候,花响初次见到十九岁的陆昭仪。
陆昭仪虽然穿戴整齐,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掩唇打个哈欠,迷迷瞪瞪地说起场面话:“素闻花婕妤貌美乖巧,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兰心蕙质气质极佳呢。”
客套话儿都说到这儿了,陆昭仪还没正眼儿瞧过花响,当然这一点与态度无关,是她困得眼皮直打架,因为昨晚掌灯夜读——春.宫图。十来遍。
她的懒散极其自然,这一下子把花响给整懵了。
“正巧路过此地,未曾准备什么礼物,还望陆昭仪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
陆昭仪笑眯眯地眨眼,花响迟疑一瞬,笑着点头。
俄顷,各色小菜与两碗燕窝粥端上桌。粥的香气唤醒陆昭仪的精神,她张罗花响开动,同时问道:“听闻七王爷生得虎头虎脑特可爱,本宫可否去看看?”
此话一出,花响的情绪紧绷开来,似笑非笑道:“那有什么问题,不过前些日子有刺客潜入冷宫,因此宫墙内外加强护卫数十人,别吓着陆昭仪才是。”
“对对!此事本宫有所耳闻,现今只要天一擦黑儿,本宫立即命人关紧门窗呢!”她帮花响夹了小菜,又道,“你入宫不久便几经波折,估计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本宫建议你赶紧做场法事驱驱邪。”
花响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道:“嗯,我对各宫各殿不甚了解,其实今日冒然造访,是想向陆昭仪请教一个问题,我与李贵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何要加害于我和我的孩子?”
陆昭仪放下碗筷,神色苦恼,喟叹道:“说实话,本宫与李贵妃关系还不错,平日相处起来也未看出她是那种人,不过宫中姐妹常笑话本宫缺根弦儿,或许本宫是真的傻吧。”
“什么姐妹?是亲姐妹?”
“不是呀,就是岚皇妃、媛贵妃、王充仪、方充容等人,皆是本宫的好姐妹。”
“……”花响微挑眉,岚皇妃也是好姐姐?这位陆昭仪是太天真还是在演戏?若是演戏,凭自己敏锐的洞察力,为何又看不出破绽?
当然,后宫妃嫔也不是逮谁跟谁掐,总要找个实力相当的,才能斗出乐趣。换言之,因为陆昭仪实在不值得一斗,所以妃嫔们索性让她自生自灭?
花响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住在后宫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儿,说不定陆昭仪已经把装傻充愣这门功夫练到炉火纯青。
用过早膳,花响正琢磨如何赖着不走,不承想,陆昭仪率先开口挽留。
二人走入花园,坐在池塘边的小亭中,宫女呈上两盏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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