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总在以下犯上[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照懒人
卫延只将君瑾的话当做耳旁风去了:“先生,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他催促道,手指不安分的在君瑾的腰间紧了紧。
君瑾被他弄得痒痒的,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道:“我并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发展出师徒以外的感情。”
听到君瑾如此明显的拒绝,卫延顿时流露出委屈的表情来,仿佛被雨淋湿的大狗一样耷拉下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然后他取出腰间的挂着的小酒壶那是在庆功宴结束前主将悄悄塞给他的,上好的烈酒,主将只舍得送了他小小一壶。
卫延咬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他一甩,那被主将每天珍之又珍的只敢喝上两小口的酒便被丢到了地上,酒液顺着敞开的瓶口涓涓淌了一地。
顶着君瑾惊诧的目光,卫延凭借直觉凑了上去,强硬的将酒渡进他口中。
君瑾的脑子嗡的一声,他只感觉到仿佛有一股灼热的烈焰顺着喉管流淌下去,整个身子瞬间便烧起来,暖起来了。
的确是好酒,还是极烈的好酒,当卫延松开君瑾的时候,君瑾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被酒侵蚀的迷迷糊糊了。
卫延看着自己的先生面颊上浮起两团绯红,衬得他发髻间的耳垂显得愈发洁白如玉,顿时便心念一动,凑过去咬住那块软肉,含糊道:“先生说谎。”
君瑾努力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我说的都是实话。”
耳垂处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他还可以感觉到卫延在轻轻用牙齿研磨着那块软肉,君瑾有些僵硬,想要将自己的耳垂给拯救出来又有些无从下手的意味。
“先生肯定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不然方才为何又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呢?”卫延执拗道,他又好似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这小子还敢提这件事?
君瑾有些想生气,但怒气又被醉意给冲散了。
感觉到卫延终于松开了自己的耳垂,君瑾抬起头,他打量了一下对方。
因为逆着光,君瑾看不清卫延的面容,仅能模糊的看到那一层轮廓来。
看上去有些高大,在某一个瞬间,竟隐约和上个世界的周隼重合起来,君瑾眨眨眼,那幻觉便又消失了去。
但卫延和周隼是不一样的,卫延是他的弟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徒弟。
君瑾沉默了一会,想起卫延小时候,又想起那时自己一手将他带大,教授他东西,他不自觉态度也软了下来。
他低声道:“卫延,我一直只当你是我的弟子,并且也只希望你是我的弟子。”
君瑾自觉已经说得无比认真了,然而面对此时的卫延却是根本说不清楚。
卫延道:“但是我并不只想当先生的弟子啊。”
“先生,你那时候之所以要离开,是不是因为察觉了那件事。”他说着,抬起手来,带着茧子的掌中抚在了君瑾的面颊边。
君并不说话。
“察觉到……我心悦先生这件事。”卫延轻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面对君瑾吐露出自己的感情来。
“先生,我心悦你,我想与你共度一生一世。”
他一边在这轮圆月之下轻吐出这包含情意的言语,一边轻轻揭下了君瑾脸上的□□。
君瑾眼睛微眯,似有朦胧光芒在眼眸中闪动,令人分辨不清他现在到底是在醉着还是清醒着。
他原本的面容显露的出来,卫延用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含笑道:“先生,你好美。”
手指划过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了那一点殷红的唇珠上。
卫延微微用力,那柔软的唇瓣便凹陷下去,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截贝齿。
然后他凑了过去,唇依次从君瑾的眉心、眼皮、再到唇瓣上吻下。
这是一个交织着酒液香气的吻。
君瑾闭着眼,眼睫禁不住的颤动起来,好似蝴蝶的翅膀,他感觉到卫延身上包含着的强烈情绪。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算起来,他与卫延相识也不过十年,他就想跟他过一辈子了?
唇舌交缠之间,感受到氧气逐渐的稀少,君瑾不可避的软下了身子,他轻声的呜咽起来,觉察到他的不适,卫延体贴的停了下来。
君瑾靠在卫延的臂弯里喘息着,脑子有些混乱的想到:好歹是没有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了。
抬眼,看到卫延跃跃欲试,仿佛想要再来一次的神情,君瑾的心中敲起了响钟,正在这时,忽然有的声响传来。
卫延虽然醉着,但是戒备心还是有的,听到那声音便立刻搂住君瑾闪到了墙角的阴影里面。
有两个兵卒走到了这里,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走到附近,其中一人道:“好香,是谁把酒给洒到这里了么?”
不知是不是酒作祟,闻着那香气他们竟闪到了一颗树丛下开始脱掉衣服做起了那事。
君瑾窝在卫延的怀中,神色略微迷蒙的听着那两兵卒发出来声响。
虽然他也知道,在军营中条件艰苦,所有有不少将士会和同性发泄一番,但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路边胡天胡地……他该说人类不愧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生物么?
君瑾摇摇头,忽然间他便发觉到身后紧贴着的人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的呼吸。
危机感让他清醒了一点,刚来得及吐出两个字:“不准”
“唔!”君瑾闷哼一声,卫延这小子竟然咬了他一口。
不过咬得并不重……相当于就是调/情的手段而已。
他忍无可忍,终于在卫延沉迷于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的时候,抬手到卫延的后颈处轻轻一捏。
卫延的动作骤然一顿,然后身体便瘫倒了下来。
君瑾差点没扶住他,但仔细想想这臭小子刚才如此无礼,君瑾哼了一声,手一松卫延便“啪叽”一声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那边兵卒听到声响,顿时原本被热血上头冲昏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他们并不敢探查是谁发出声音来,只狼狈的穿上衣服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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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瑾整了整自己挂在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忽然感觉到嘴角有轻微的刺痛,他皱眉舔了一下,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咸味,才发觉自己的嘴角被卫延给咬破了。
这小子……属狗的么?
沉寂许久的系统悄悄冒了出来,它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幽怨:“宿主……”
君瑾:“何事?”
小白道:“……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卫延给打晕呢?”
君瑾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道:“我忘了。”
小白:…………
君瑾心道自己可没有说谎,卫延刚开始喂过来的那口酒酒劲极大,不过小白相不相信对他都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也不去争辩。
凉风吹了过来,吹散了身上的几许热意,也吹去了君瑾残余的那点酒意。
他看了眼在地上的卫延,犹豫着要不要就将这小子仍在这里一晚。
但想了想,若是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君瑾“啧”了一声,带着些不爽的想要将卫延给搬起来。
他抬了两下,脸色顿时黑了这货这几年是吃什么长得?怎么这般死沉死沉的?
最终君瑾还是去找了两个兵卒过来帮忙将卫延给抬回去,当然那时他已经重新将□□戴上了。
**
卫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依稀记得,似乎先生接受了他,于是他们在一起做了极亲密的事情。
他在睡梦中咧嘴笑了起来,君瑾看得心烦,一扇子便拍到了他的脸上,将卫延从美梦中给拍醒了。
刚醒来的卫延懵逼了一秒,正要露出戒备的表情,然后便看到“云军师”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附近。
昨夜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入脑海,卫延僵硬了一会,装样道: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之前还是在庆功宴上……”
君瑾用扇柄敲在他的脑门上:“别装了。”
卫延缩着脖子,做出一副鹌鹑像,眼角余光却在悄悄的看着君瑾。
看到君瑾嘴角处破损的痕迹,他先是有点心虚,紧接着又开始美滋滋了起来。
这小崽子……
卫延的那些小动作君瑾看在心中,但他也不想再提,只望能快点把昨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略过,于是他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
卫延见君瑾这样子,便知道他是有正事要说了,于是连忙起了脑海里的那些旖旎遐想。
君瑾见他摆出一副乖巧模样,摇了摇头,理了理脑中的思绪,开口道:
“关于目前的蛮人入侵,你可有什么想法?”
卫延想了想,道:“他们潜伏数年再度来犯,定然是做了许多准备,并且势必要从梁国身上扯下一块肉才肯松口,或者能够将梁国整个囫囵吞进肚子里最好。”
“还有?”
“我觉得……”卫延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看了眼君瑾,才定下心道:“我觉得,这些蛮人背后,很可能有人在指挥他们。”
君瑾微笑起来。
“不错,曾经蛮人确实有攻打过梁国,不过那些大多是在边境处进行骚扰,抢夺一些资源回去。”
“而这一回,他们的野心很大。”君瑾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道:“蛮人目光短浅,并且内部争斗混乱严重,而这次却显现十分齐心,定是有人将他们整合了起来,并且进行指挥。”
卫延专注的注视着君瑾道:“先生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君瑾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卫延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联手了。”
“若是顺其自然,可能接下来失态会变得愈发严重,那个背后操纵蛮人的家伙……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君瑾直言道。
和先生联手!!
卫延眼中亮晶晶的,不知已经想到哪儿去了,回过神来见君瑾面色不善,他连忙咳嗽了一声道:“我相信先生的判断。”
君瑾瞥他一眼,不予置否。
二人选择了联手之后,有卫延在战场上进行策应,君瑾在后方出谋划策,很快卫延身上的军功便刷拉拉的往上涨起来,而蛮人几次的进攻失败之后,也逐渐显现出了颓势。
此时蛮人聚居地的营帐中,有一汉人打扮模样的人坐在其中,十分稀奇。
那人手中执着一颗棋子,正对着面前的棋盘思考着。
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终于,那人仿佛是放弃了一般,将棋子丢回棋篓里,然后挥袖打乱了已成死局还棋面。
“既然此路不通,我为何还要在这里干耗着时间呢?”他喃喃自语道。
目光转到窗边所种的那盆白水仙上,那人流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他站起身,将那水仙捧起,然后走出了营帐。
蛮人中的那位神秘的军师消失了,失去了主心骨,那些本就不擅长使用计谋的蛮人对上君瑾他们,更是兵败如山倒,好不容易凝聚在一起的数个蛮族转瞬间便成了一团散沙,他们想像往日一样重新躲回草原去,然而此次梁国的主将一直追击,直将他们打到归顺梁国,并签下年年上贡的条约来。
而卫延在此次战争中可谓是立功无数,回到京城后必定会成为皇帝着重嘉奖的对象。
**
当孝恒帝到前线传来的蛮人定下岁贡条约的消息后,他不由大笑起来。
这是他自从蛮人入侵这两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得知守卫边境的那些将领班师回朝之后,孝恒帝立刻下令想要嘉奖这些将士。
在奖励完一帮将领之后,孝恒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卫延身上。
卫延这是第一次来到金銮殿内,当他跟着主将来到这里时,便接到了自己的父亲卫拓的瞪视。
卫拓气得有些肝疼,但同时也有些骄傲,他的儿子一声不吭跑去了军营里面,却靠自己的力量站到了金銮殿里,他知晓接下来卫延很可能会被皇帝封为将军,但同时又有些发愁。
毕竟他本身已经是丞相了,而他的儿子却做了将军,这样一来难可能会遭到皇帝猜忌。
或许应该找个日子向陛下辞官了?
卫拓这般想着,然后便见孝恒帝用嘉许的目光打量着卫延,而那些大臣们向来是顺着皇帝的话的,见皇帝赏识卫延,顿时什么“少年英才”“天生将星”张口便来。
卫延顶着父亲的视线,他稍微有些紧张,心跳的有点快,当他听到皇帝开口册封他为镇南大将军之时,心情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大将军的头衔,也并不是他一蹴而就得来的,若要说的话,其中大概他的主将出力最多。
主将名声在外,他惧怕自己功高震主,于是多次替卫延向皇帝请功分薄自己的功劳,也是因此卫延才能一回来便被封为大将军。
卫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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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现在很想回去见一见先生,最好还能给他一个吻。
心中泛起些许涟漪,卫延听到孝恒帝问他可还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时,忽然间有一种冲动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觉得自己自己可能在做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卫延看向孝恒帝,用清澈却坚定的目光看着他道:
“陛下,末将不需要黄金白银,也不需要功名利禄,末将只有一件心愿希望能得陛下成全。”
孝恒帝挑眉:“哦?你说。”
卫延道:“我有一心上人,苦恋许久,希望陛下可以为末将赐婚。”
官职俸禄都不想要,只想要他给赐个婚?
卫拓在下面睁大了眼睛,心说这些年来也没见自家臭小子对哪位姑娘上心了啊?
孝恒帝的兴趣也被挑了起来,问道:“当然可以,但你仍是朕的镇南大将军,不过你想要求娶的是哪家的女子?”
卫延咬了下牙,道:“末将想要求娶的……是我的老师,君瑾先生。”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
君瑾好容易从边境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好好的泡了个澡,然后睡了个懒觉。
军中条件艰苦,常常是半个月都难得洗一次澡的,这可苦了向来爱干净的君瑾,当然,这笔账也一并算在了连累他不得不跑去军营的卫延身上。
君瑾本以为自己会睡上许久,但是忽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硬生生将他从梦中惊醒,君瑾睁开眼翻身坐起,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感受了一会,君瑾有些疑惑的确定那股心悸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又出了问题。
然而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君瑾在床边坐了一会,正要当那是错觉去睡个回笼觉之时,忽然他听到自己的小厮在门外拍门喊道:
“先生!先生别睡了!出事了!!”
君瑾挑挑眉,为自己披上件外衣,然后走到门口去。
那小厮不敢擅自进入君瑾卧房,正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之时忽见门打开,而他先生已经站在了门口,开口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厮咽了口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卫延在金銮殿上求皇帝给他和君瑾赐婚的消息说了出来。
君瑾:…………
沉默了一会,他抬手让小厮离开,然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卫延……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原以为自己还是有些了解卫延的,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或许一点也不了解他了。
想来以卫丞相的性格,卫延现在只怕已被他给打得半死了。
至于赐婚一事……即便身为皇帝,孝恒帝也不会强逼他同意的,至多是答应了卫延会来说媒之类的。
君瑾在家中待了数日,终于等到了丞相府的一封请柬。
上面的话语有些含糊,但大意就是卫延重病,想要见他一面云云。
君瑾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卫延。
他坐着马车来到相府外面,小厮报了他的名字后,君瑾便在相府仆从复杂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迎面便看到了卫丞相,对方一脸的苦大仇深,看着君瑾的表情似含着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是摆摆手,叹息道:“那混小子在自己房间里,你……要看就去看看吧。”
君瑾听他这般说,便知道,这一次卫延与他父亲的角力中,又是他赢了。
既然卫拓没能狠心打死卫延这个儿子,那么便也只能无奈放纵他了。
君瑾走了两步,忽然听卫拓又喊住自己,他转过身去,看到卫拓已经斑白的胡须抖了抖,然后纠结开口道:“几年前,你忽然出门去游历,是否就是因为发现了那混小子对你……”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君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卫拓长叹一声,沉寂半晌,道:“这件事,错不怪你。”
君瑾看了他一眼,叹息道:“谢谢你,卫伯父。”
驾轻熟路的来到卫延的院子去,站在门口的仆从望见君瑾,连忙替他打开门。
他刚一跨进去,便被一股药草的苦涩气息给糊了满脸。
这股味道君瑾并不陌生,或者说在上个世界中,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这样的气味里度过的。
君瑾轻嗅了下,还闻到里面混杂着一股极淡的血腥气,他颦眉走到床边,看到卫延躺在那里。
数日不见,他又变了一个样子,原本在边境锻炼的十分壮实的身体变得消瘦下来,整个人都仿佛深深陷进了被褥中一般,面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
君瑾抿了抿唇,也难怪卫丞相不得不松口,卫延他……唉。
他伸出手去,将卫延隐在被子下的手腕翻出来,然后把手指搭上去为他把脉。
君瑾因为身体原因,体温总是比寻常人要低的,可是此时他触碰到卫延却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一块冰。
不由有些恍惚,卫延他真的还活着么?接着指腹下传来的脉搏跳动提醒了他。
君瑾判断出卫延并没有大碍,只是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趟,必须好好休养后便将那截手臂塞回了被子里,然后坐在卫延的床边,思绪放空。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搭在床边的受,君瑾回过神来,看到卫延已经醒了,那双睁开的眸子里满含着情意的望着自己。
“先生,你来看我了啊。”卫延轻声说道,嗓音沙哑得难听。
君瑾看着他,终究未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卫延的眼中燃起了两簇小小的火苗,他道:“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跑去军营么?”
君瑾一怔,这个问题,在当年卫延第一次提出要去军营时,自己和卫拓问过他许多次,然而他死活就是不肯开口。
没想到现在竟是要主动摊牌了。
卫延说话还有些吃力,他一字一顿道:“因为当初,我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先生就曾经说过,希望他的弟子能够名留青史、千古流芳,我翻来覆去的想,便觉得只有边境那边能最快达到先生的期望了。”
君瑾的眼眸微微睁大,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原因还当真是和自己有关。
那时候他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却不想被卫延深深记住到了现在。
“你……何至于此。”君瑾道。
何至于此。
他的心中,当真只剩下了这四个字。
“因为我心悦先生。”卫延一字一顿道。
……
君瑾回到自己的卧房中,他略带疲惫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命人沏了杯热茶来。
小白道:“宿主,卫延他在逼迫你。”
是的,卫延在以自己的命逼他。
和之前在军中那次一样,他只是在等待君瑾自己选择。
君瑾叹息道:“我真不明白,为何要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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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就要死要活的。”
若是能放下他,想必卫延可以过得无比逍遥自在。
小白斟酌了一下,道:“宿主,若是你不愿意的话,那不如我们就放弃这个任务吧。”
君瑾没有说话。
小白见他临摹两可的态度,咬咬牙道:“宿主,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和卫延在一起试试,就像……周隼那样。”
君瑾道:“小白,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与周隼一起那么多年么?”
他流露出一丝没什么感情的微笑:“因为周隼是一个聪明人。”
“他看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只要我在他身边便感到了满足,他也没有过多强求,这也是我会一直留下来的原因。”当然,其中大概还有周隼把他伺候的太舒服了的缘故。
君瑾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在上个世界里,我与周隼的关系,若是要形容一下,那便是……‘比合作伙伴更亲密也更冷漠的存在’。”
“若目标一致合则事半功倍,目标相悖分则刀剑相向。”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就是如此。”说着君瑾吹了口手中的茶汤,长长的羽睫低垂,半掩住其中的一泓秋潭,倒映在茶水中。
“他若是如此想与我成婚,那便成吧。”君瑾饮尽最后一滴茶水,撩过垂散在肩头的碎发,道。
不知为何,小白竟不知此时他该是心疼宿主,还是去同情卫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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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瑾的突然松口,让孝恒帝着实吃了一惊。
毕竟君瑾曾经教授过皇子,他可谓是名声在外,而梁国虽然民风开放不忌断袖龙阳,两名男子成婚之事也屡有,但是师徒相恋却还是为世人所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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