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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跪下爱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听九州
这车夫说话一道一道的,懂得到多。我不由自主的朝他瞥上一眼,那人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咧嘴朝我一笑,雪白的牙齿看上去和这里一样有着几分鬼气森森。
“还要等多久?”我开口问道,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喝凉风。从干瘪低矮的院门往里头望去不能看到一丝人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间丑陋的黑房子挑出来的檐角。几只老鸹在上头排排站着,时不时哑着嗓子唤上两声。
庄子里头有活水,故而湿的很,在这儿站着便感觉一阵阵饱含水汽的凉风扑打在裸露的皮肤上,跟刀刮似的,几乎剜下血肉来。那镂空花枝暖手炉也没什么大用了,在湿冷的风中刺啦刺啦冒着白烟喘着粗气,我有些心疼的把少爷的手握住,许久见还不曾回暖,便把它塞到我暖和的狐毛围脖里头,手心贴着脖子。
相触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冷的浑身一个哆嗦,脖子上也被冻得起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粒儿。
少爷垂眸看了我一眼,黑色的发绺混合着水汽如同柳枝一般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我坦然笑着,凑过去闻了闻,然后不怀好意的咬牙啃了啃发梢。
“阿珏。”少爷的脸被风吹得越发苍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血色从他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褪去,如同被浆洗了无数遍的旧帕子,上头鲜活的颜色被水流一点点剥夺,最终只剩下了一块僵硬无用的碎布。
我低头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些紧绷。
那车夫瞥了我二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犹豫许久,最终翕动着嘴唇没吐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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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
院子里头人声越来越大,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呼喊和脚步声。那些原本坐如泰山的老鸹也懒洋洋的拍了拍翅膀,从屋角滚到了院墙之上,又端坐下来。
“在这里!就在这里!”
似乎传来了众人齐心协力的砸门声,砰砰砰一下一下敲击在我心头上。啪啦一声,似乎是哪里的木头被破坏,接着便是哗啦哗啦如同下雨一般细碎好听的声音。
我们三人眼前的偏僻木门终于被人吱吖一声推开,上面的木条儿晃晃悠悠打了几个转儿,飞出了不少木屑。打开木头的几个兵士捂着鼻子急促的咳嗽几声。待到烟尘散去,处在人群后方的魏睿才好不自在的转身走了出来。
还是一副官差的得意模样。位于众人之首,地位尊崇,面容俊美,气度严肃内敛,倒是端的好架子。只是除了朝向我的时候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魏睿身后畏畏缩缩跟着一个老头,正是当时领着我们逛园子的那位。
“周公子也来了。”魏睿拂袖开口,“那就进来看看吧。”
“何公子和这庄子的上上下下都在这里。哦对,还有芙蓉苑的美娇娘们。”
“人齐了。”
第19章
我和少爷一齐走进门里去。脚下踏着的枯草早就折断了一大片倒伏在地上,踏上去的时候还发出几分清脆的碎裂声。
“这地方属于庄子的偏僻角落,按照道理不该有多少人来。但...”魏睿弯下腰,伸手随意在走道上一抹,“这层薄灰是新盖上去的,底下便可以看见这些一道道痕迹。”
我凑过头去看,确实能看见这些痕迹,痕迹很深也很新鲜,像是被车轱辘给弄出来的凹陷,一道一道在裸/露的地表上。
“至于这砖石,”魏睿从旁边的兵士那边取了一柄狭长锋利的剪子过来。这剪子原是剪花枝用的,在庄子里头用处最多,故而很快便能寻到一个。然而这剪子还是颇大,魏睿双手握着,小心的一点一点用着剪子前面锋利的尖部一下一下的刮着石头的表皮。
由于湿气重,下方的砖石缝隙中长满了灰绿色的苔藓,魏睿只得选择靠上的窗口部位。那窗也是庄子特有的支摘花棱窗,上面雕着的花鸟早已不辩形状,但还是能勉强看出当年湛的工艺。窗子下方拿着木条斜撑着的,便在墙壁上留下来了一道异常明显的印记。
魏睿拿着剪子就在这印记左右轻刮,不一会儿便刮了一些粉末。
那粉末是用随手摘得一片半黄枯叶盛着的,魏睿端着这东西看向众人,目光有意无意掠过我的脸,见我没什么表情便挑了挑眉,最终定格在那位守门的老头身上。
老头脸上原本腆着脸笑的表情再束不住,变成了一点僵硬混合着可怜兮兮的笑意,“大人,小老儿..”
“你,再尝一下。”
那老头一怔,接着满脸菜色的伸了两根指头过来,指尖颤啊颤,原本沾的不多更是在那连翻抖动下剩了点星子。
魏睿不满的‘嗯?’一声,老头只得狠了狠心,捻了一把放在嘴里一尝,原本就痛苦的表情便成了满面奇怪的扭曲。众人侧首看着,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咸么。”魏睿表情正经而严肃。
老头抬头犹豫了一会儿,却又不敢在官差面前把东西吐了,只得苦着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部吞了下去,最终张口:“不咸。”
众人先是一静,接着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忽然响起。众人之中除了魏睿地位超然之外便是另一位穿着四品文官鸳鸯服的何知府了。若不是因为自家儿子和这案子扯上关系,他也不至于如此天寒地冻还跑到这荒郊野外也受苦受难。
故而听到‘不咸’这句话便开口,“既然不咸,那我儿和此案也就没有...”
“还不行呐,何大人。”说话的是魏睿,他拿帕子净了净手,说话也慢条斯理,“既然不咸,那么说明这批私盐还没有走...甚至还藏在这片庄子里头。”
何二倒也不喜不怒,只是脸上还留着他老爹留下的五爪印破坏了他平日里的俊朗风流。他掏出折扇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没受过伤的右半边脸,对于好兄弟周珩投过来的目光只是很自然的打个哈哈。
私盐?!
我的少爷听到这一声的时候握紧了我的手指,我隐隐感觉魏睿的目光飘过来一缕,只当做浑不在意。
私盐么,暴利啊。我这样想着。官府不许私人制造售卖不过是想好好谈谈价钱,钱袋子鼓了才能重拿起轻放下不是,但名头上还是得砍了几个‘要犯’的头,以堵住那些整日叫嚣之人的口。
钱是准备好了,然而此次京城过来的督办监察竟是魏睿此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魏睿自小与我就不对盘,我母亲是魏家人,当年魏家若能伸手帮上一把或许便能保下她的性命,谁知全都一个个冷眼旁观。
我不怨,这么些年也能体会他们明哲保身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正确又如何呢。
我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其他,却听见我的少爷的声音在我耳边头顶响起,声音坚定有力。
“私盐许或会在庄子里头,但铸造售卖绝不是何公子所为。这庄子地属偏僻,何公子接手不过短短数月,如何会干出此等贪赃枉法的事来?大人莫不问问卖庄子的牙人,或许便能寻到真凶。更何况,这守门的老人便是与那意外身亡的张生接洽之人。在何公子盘下这庄子之时,此人便早在这里。若是真相,此人定然一清二楚,大人一问便知。”
被点到姓名的老头一愣,随即求助性的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魏睿。
唔,真相。
我一时间有些沉默,只是把头轻轻靠在我的少爷的胳膊上,手指无聊的玩弄的他的。少爷的手指修长白皙,能看到上面隐隐约约显现的淡青色脉络,如同枝条一般生长着。
这次魏睿的眼神便不容忽视了,少爷蹙着眉轻轻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揽住了我的身子。那冰凉甜美的芳香包裹住了我,我躁动的心也逐渐被抚平下来。
位于魏睿身后的何知府反倒是一种奇货可居的态度捋了捋胡子。他旁边站着卖乖的何二似乎想和我打声招呼,却又犹豫不敢开口。
“刚才便是在这间房子里头发现了残余的盐沫。”魏睿不耐地打断了众人的眼神交流,目光看向一旁正在抠着喉咙的守门老头。那老头苦着脸点点头承认尝过之后,魏睿便自然而然走进屋去。
“房间是空的。没有暗道暗门。不过你们可以再找找。”魏睿开口,然后自己信步走向那已经被风沙弄得满是污渍的窗纱。
窗子外头风很大,传来阵阵阴冷的气息。已经寻来木头撑子把窗撑起来的兵士被风一吹,立刻像鹌鹑一般缩紧了脖子。
“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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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头风大,要不还是....”
说话的是何知府。这知府老爷一直养尊处优,寒风吹过头顶只感觉浑身都要被冻麻,只顾着打哆嗦,更别说什么继续找密道暗道了。
我叹了口气,却听得魏睿自言自语的开口,“这些私盐并没有出庄子,那会藏在哪里。”这庄子地皮早被兵士们一寸一寸的翻过了,连先人的尸骨都被挖出来几具,暗道密道什么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发现,真不知道...
“也许这些私盐已经出了庄子,只是没有从这条路上运出去。而刚才那些印痕不过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印记。”我一愣,却看见平日里头温和沉默的少爷今日反而多说了好些句。背影修长挺拔如同芝兰玉树,少爷看着魏睿的眼神也仿佛褪去了往日里覆盖的一层水汽,黝黑的眼眸化成了冰冷深邃的幽谭。
我叹了口气,看着少爷的唇被风吹得显得越发没有血色,无法只得自己跑过去把窗关上。
魏睿见我过去,愕然了几分,招了招手。窗边的两个兵士抢先我一步迅速把窗子放下,他俩也心满意足的朝快冻成冰棍的手上哈了几口热气,搓了又搓。
“此话怎讲...不对,难不成?!”魏睿眸光一闪,看向少爷的眼神也有些莫名,然后迅速的滑到正为少爷紧了紧披风的我的脸上,顿了顿。
“是水。”魏睿自答,“这庄子有通往外界的活泉,就在水房附近。”
第20章
众人将水房的门破开时便能看到底下与其他地方不同的青石板砖,上面由于被经常使用而磨得很是平整。
终于到这里了,我心里想着。便见那群兵士拿起子把砖石撬开,里头果然是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却能隐隐的听到急速而湍急的水声。
几个兵士顺着石阶下去探查之后回复道,“大人,里面有几艘船舱被砸了洞的破船。船身旁边也有些粗盐碎末。”
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
眠葵作为花魁原就是盐枭与买户的桥梁,便是被第一个发现蹊跷从而揪出了水面。请她入官府坐坐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本没抱着多大希望,谁知道对方愚昧的不曾断尾求生,便抓到了下一步的线路。
之前死去的张书生和那尾随眠葵过来的线人便是官府的耳目,谁知被贩卖私盐的盐枭发现。不过也借此侥幸找到了那批私盐消失的位置。魏睿感觉这次行动颇为顺利,虽然周府向府那一片还颇为可疑,但也没有多想。
魏睿之后也下去过地下一趟,再上来时手里鼓鼓囊囊不知道握着什么,接触到我的目光也恍若未觉的沉吟着。
其中何知府向魏睿开口请求把他儿子放走,魏睿也很大方没有二话的同意了,到让还想多说几句告饶的话的何知府有些讪讪。
“若有变故,还需要何大人多多配合。”魏睿把抬起的手放下,开口。
这事儿本就该这么过了,我临走时也懒得施舍魏睿一个眼神,只把我的少爷扶上马车之后,自己一个矮身便钻了车厢里头。赶车的车夫还是原来那位,只不过用一种厌恶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恩...好像我还真做过。
当然那些都与此事无关,所以我便放下了心,安安分分的将我的少爷看守着,半分也不离开我的视线。
由于何二现在正被何知府管的死死,临走时只得抛下一个无奈可怜的眼神。少爷走时,那位知府老爷还将单独和我的少爷说了几句,态度也是趾高气昂的。
那位知府老爷天生便是个势利眼,见周家落魄,很是乐于落井下石,周家这些年卖掉的田地庄子有很大一部分落到他的手中。若不是何二与我的少爷交好,脾性也颇为义气,周家也撑不到这么久。
周家会撑多久?
很久之前我便想过很多可能。从前世的恨意滔天,到后来的思考:如果周家很快破败,我的少爷该何去何从。我想过这样的结果。
少爷的性子让他做不得低贱的活计,若是我说出真相,他也不会甘愿为了生存而屈从于我这个恶人,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也许他会愿意,但我却不够狠心去尝试那一分半分的可能。
周府在这儿存在着便是成为他的拖累和某种意义上的支撑。让他不能飞的太高太远,脱离我的掌控;也不至于因为一朝信念的崩塌而陡然绝望。
于是我最终选择了进府,然后蛰伏。
“少爷。”我开口唤了换,少爷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随着马车的行走而一下一下颠簸。我刚开口,他便醒了,脸上有些发红,眼中也是雾气蒙蒙的。
“阿珏,你...是我的。”少爷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他抿着唇,蹙着眉就这样看着我,仿佛我一眨眼便会飞走似得。
“那个魏大人...你别跟他走...”他说着,却也说不出自己有什么好,那位地位高贵长相俊美的魏睿有什么不好,就是蹙着眉,伸手勾住我的小指。
我一愣,难不成那位知府想要把我当成礼物一般送与魏睿?那位奉迎拍马竟然把心思打到我头上?!我不由得心中冷笑一声。
然而看着少爷此刻的表情,又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楚,如同被浪潮拍打的堤岸,心中似喜似悲。仿佛我这些年都值当了一般。虽然大仇没报,但心中最祈求的欲壑已经被填满,满涨的酸楚。
我一时间怔住,少爷却还不放松,从我给他身上盖着的薄被里头伸出胳膊来,皮肤白皙细腻一寸一寸如同玉石雕成的。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却突然发现他的掌心烫的吓人。
“少爷!”我心中一急,右手从他手中用力挣脱开,附在他额头上。果然额头上也很烫,今日在那庄子里头被冷风一吹,少爷果然便着了风寒。
“阿珏!”少爷见我顾左右而言其他,只以为我心中不以为意,不由得急了,手一撑几乎起身揽住我的肩膀,“阿,珏。”他一字一字的说着。
“阿珏,我会娶你的。”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我的指尖瞬间感觉他火热的体温和胸腔内狂跳的心脏,砰砰砰如同擂鼓一般一下一下击打在我心里。
“阿珏,你听着。我会..娶你为妻。所以,你别走。”
少爷仰着脸,带着病态的红晕的脸庞如同烧红了的晚霞,睫毛因为激动而轻颤露出下面波光潋滟的眸子。眸子里头缀着点点的微光,如同夏夜里天上缀着那片星子,被最手巧的绣娘剪裁下来蒙在那双眼之上。我光是看着,几乎就溺毙在这个美梦里。
“少爷...”我一瞬间各色念头纷乱混杂,把我一直以来冰冷幽静的心湖搅成一团旋涡。我疑惑,惊讶,欣喜,犹豫,痛苦,悔恨...然而此时的身体,此时的口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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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都不是我的了。
“好。”
我感觉我吐出那个字之后不由自主的倾过身,咬住少爷由于风寒而灼烫干裂的嘴唇。我咬的很用力,少爷‘嘶’的抽气一声之后也开始疯狂的回应着我。
我吸吮着从我的少爷的身体里沁出来的灼烫甘美的血液,舌尖扫荡他柔软的唇舌,夺走他的呼吸。我们呼吸相接,从他的嘴唇之间吐出来的急促的喘息也被我完完全全吞吃入腹。
直到我的手指接触到薄薄的锦衣之下少爷烫的吓人的肌肤,整个人才恍惚间被一盆凉水浇醒,浑身打了个寒颤。
“少爷,”我清醒过来,有些惶然连口齿都说不清楚,“少爷,你..病了。”便微颤的手指伸手替他将敞开的衣襟拉好。低垂着眸子,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包容而又满足欣喜的眼神。
“阿珏,真好。”他喘了一口气,微笑着温和的望着我。
我一时无法开口,只得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身躯。
我嗅着他身上甜美甘冽的气息,埋首在他脖颈之后,只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了下来,一点一点晕在他后背上。
不知道为什么。
第21章
马车回到周府的时候,我已经服侍少爷睡下了。门房见到我们的马车到来,有些惊讶有些欣喜。我撩开帘子,看着外头沉沉的夜色,周府的大门旁边空空荡荡,只看着那门房手里拿着个明亮的纸灯笼,里头的烛焰随着风头摇摇晃晃,那小方明亮的圈儿也摇摇晃晃。
“夫人呢?”我低声问道。
“夫人...”那门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的位分低哪里知道那些事...”我见他说的真诚,便不再言语。
“罢了。你唤一顶小轿来。”我见马车上的少爷睡得昏昏沉沉,双颊浮现一种不自然的晕红,嘴唇由于有了伤口更是殷红如血,不由得担心起来。
“小轿被惠姑姑要去了。”门房见我沉默便有些胆颤的不敢开口,“珏姑娘,这...您和少爷出去没多久,惠姑姑便带着二小姐出去了,说是出去见见世面,得...”
“得什么?”
那门房冷汗都要下来了,“得年纪大了还找不到..婆家...”见我面色温和平静,急忙表态道,“老奴绝对不敢胡乱议论二小姐,这都是...夫人说的。”
“夫人说的话要你饶舌?”我冷着脸,“府里头就一顶小轿?!东西都去哪儿了?!”见那门房唯唯诺诺,知道他也再说不出什么,“把何妈给我叫来!少爷受不得风寒,让她借也去借一顶小轿来。”
那何妈便是当日在我‘落魄’之时特意跑过来冷嘲热讽以表衷心的人。的确,何妈算是夫人房里头大丫鬟的本家人,算是得了脸在府里头帮闲。整日里神神叨叨只为拍夫人的马匹,连形势都认不清。
我也懒得和这帮子蠢妇计较,不过她今日犯到我手上,便是自讨苦吃了。
大门被左右吱吖一声打开,那门房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妇人过来。何妈几日之前还算风光,现在见到我仿佛跟之前换了个人似的,连行礼都格外直接。
“珏姑娘,小轿昨日被那群官兵砸破了,便只剩下那最后一个,也被...二小姐要去了。”何妈有些恐惧的抖动着肥厚的双腮,仰起头,祈求的看着我。
在她的心目中,连夫人都要给我三分脸面,她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我追究过去的龃龉。
“向府呢,去借了没有?”我不怒反而微笑起来,“少爷受了风寒,身子正沉着呢,若是再吹一点风,便是你的罪过。”
“不敢不敢!”何妈摇摇头,畏惧的看了我一眼,“奴婢..这就去借,这就去!”然后赶忙起身奔了出去。用于动作过猛,力道太大还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上,仿佛后头有野狼追着似得。
我打发何妈去了之后舒了口气,搓了搓有些冻得僵硬的手指。外头风大,我把马车帘子封的严严实实的,暖手的小手炉也没拿出来,在外头站了没多会儿便觉得冷的厉害。
还没等多久,便看见远远地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急急走近,那大夫也是周府常请来把脉的,周府没落连带着他也没了生计。这不我刚去请,那人便急吼吼的跑了过来,脚程比这年轻的小丫头还要快上许多。
“珏姑娘。”那丫头朝我唤了一声,喘了口气,“大夫..到了。”
我也顾不得是在大门口了,便赶忙把大夫请进马车里头。这马车看上去寒碜,里头宽敞,再加上我把暖意融融的皮毛褥子一铺,炭火一点,便更加蒸的人浑身舒泰。
我自认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文武官商都能随意攀扯上一些,但若是医理病理那是连皮毛都不清楚。前世强撑着身子不过是因为自己命硬、死不成,然而摊到我的少爷身上,却变得惶急起来。
大夫把了脉,开了药,又让我把褥子垫厚一些,马车里的炭火有烟气就得拿出去,不然就得换成无烟的银碳来。
“周公子病虽不重,但心思郁结,身上的病能医好,可这心病不成。”大夫把方子放到我手中,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顺手把一锭足重的银子塞了过去。
大夫颇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己手中的银钱,急忙往袖中一塞,然而装模作样的抚了抚袖子咳了咳,“这方子...有些麻烦,那位药煎的火候不当容易伤了药性。所以还是我亲自煎的更好,周公子也能好的更快些。”
“这心病嘛,还需要姑娘多下些功夫...”
这大夫看着正在转醒的少爷扣着我的手,不由得说道。然而话未说完,少爷便有些不自然的赧然起来。他转过身,偏过头去不再看我,手却还没有放开。
我坐在小榻边上,微笑着点点头,到不觉这大夫贪财,反倒觉得此人颇为识趣,话也中听。
让那小丫头把大夫送去煎药,没多久,便见何妈领着小轿回来了。那小轿也破的很,上面原本缀着的值钱的金饰银饰都被一股脑儿的摘了去,只留下空荡荡的穗子飘在风中。
四个轿夫把小轿子放下,那何妈接触到我的目光忙避开去,过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个笑容来,“珏姑娘,您看,还满意不?”
向府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也算倒了大霉被我无意坑去了七八成家产,瞧瞧那破破烂烂还修不成的大门,门房就只能哆哆嗦嗦夹着双臂站在一堆破烂儿里头,看上去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此时的向府还不如周府。也许他们也在好奇,为什么同被搜查,周府的大门屋舍还都完好无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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