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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被通缉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风晓
河滩上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一只只承载着对逝者思念、对生者祝愿的河灯如五斑斓的船儿般从他们手中放逐,顺流而下,聚集成一队队壮观的灯路。
白澄见洛玄直盯着那河面,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似的弧度,出言问道:“想放河灯吗?”
洛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河面,微微点了点头。
河边就有在贩卖河灯的小摊。白澄挑了一青一白两个颜色,将青色的那盏递给洛玄:“我们去上游吧,这儿……”他望了眼拥挤的河面,轻笑道,“灯满为患了。”
洛玄被他逗得一乐,随着往上游的方向走去。离开了那段河道,人烟便越发稀少起来,耳边吵闹的嘈杂人声也被隔到了天地之外。
他们寻了个空无一人的地方,静静的,只有河边草丛中传来小曲儿般的虫鸣蛙叫。白澄打了个响指,二人手中的河灯倏地亮起星星烛光。洛玄挽起衣袖走到水边,缓缓俯下.身子,将手中小小的河灯放在水中,轻轻推开。
白澄走到他身边,也将自己的河灯放下。两盏小小的河灯载着小小的烛火,随着水波微微颠簸。它们忽而相距数尺,忽而又像难舍难分似的纠缠着打转,渐渐的,愈漂愈远。
洛玄望着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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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澄望着他。
白澄的视线过于灼热,即使戴着面具洛玄也感觉得一清二楚。他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直到河灯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缓缓回视线,一颗躁动了整晚的心脏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真的完蛋了。
静默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般回首望向白澄,面具下的脸已然烧红,故作不经意道:“十四,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澄微微怔住了,饶是他素来心思玲珑也一时没听懂洛玄这没头没尾的话。洛玄见他没听明白,心下有些着急,烫着张脸支支吾吾道:“哎,就是,你、我……那个……”
“哎,算了,没事。”洛玄心生退意,“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便匆匆转身欲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他这一转身,露出了红透的耳朵。白澄忽然一下子明白了,心中大喜过望,忙上前一步抓住洛玄的手腕。洛玄吃了一惊,反射性地朝后退去,身后就是湖面,白澄忙又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这一退一进,二人几乎是面对面贴在了一起。
洛玄呼吸凝滞住了。
白澄注视着洛玄的眼睛,抬起手,缓缓掀起脸上的狐狸面具,双眼似是映出了湖面微光。他慢慢将对方的面具也掀了开,露出一张熟透了似的清俊脸蛋。白澄倾过身子,微凉的唇瓣贴上对方滚热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确认洛玄没有抗拒,他轻笑着一手按住洛玄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厮磨着分开,洛玄微微喘息着,脸颊越发红透,几乎没法直视对方的脸。白澄与他额头相抵,低沉的声音仿若在蛊惑着,他道:“洛玄,我心悦你。”
洛玄只觉得自己烧成了一颗滚热的煤球。
“与我结成道侣,可好?”
洛玄眼睛都不知该往何处飘了,慌乱地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认真地点了点头,许久才轻声地补充道:“好。”
声音轻微,却很坚定。
只分开了片刻,白澄便又吻了上去。唇齿交缠后,他贴在洛玄耳边呼吸微乱,略带沙哑的声音痒到了人心底。他蹭了蹭洛玄的脖颈,又轻轻咬噬着他饱满的耳垂,含糊着低声道:“洛玄,我想要你。”
气息轻吐在洛玄的耳廓,仿若诱惑。洛玄被他圈在怀中僵住了,耳边的酥麻一下子酸软了全身。
感觉到白澄的手停在了自己腰带上,洛玄慌乱地一把抓住,面红耳赤:“你你你……”
“怎么了?”白澄望着他,一脸无辜。
“先先先先……先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下一个【冷漠脸
下章继续小电影儿
第48章通灵其五
终于尝到了肖想已久的滋味,这晚洛玄被白澄按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深刻学习了男男之事。任他如何哀喘求饶,上面那位某些方面名副其实的大魔头都不曾停歇半刻。
他有些后悔了,可惜为时已晚。直到天边泛起微光,洛玄才被饶过一命,疲力竭地合上眼。
一觉安恬,二人直睡到午时才悠悠转醒。
洛玄稍一动弹便觉得浑身骨头都在打架,腰腿酸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更是隐隐作痛。他嗅着满身子欢爱过后的气息,感觉到腿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又是忆起了昨夜之事,再度涨红了脸。扭捏了片刻,洛玄戳了戳身旁的人,蹙着眉道:“我想去洗个澡。”
“好啊。”白澄见到这人裸露的肌肤皆是自己制造的暧昧红痕,心情舒爽无比。洛玄望着他的笑颜,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这点预感很快便应验了。洗着洗着,洛玄又被白澄按在汤池边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禽兽……”洛玄伏在床上揉着屁股,瞪着白澄骂道。
白澄甘之如饴。
二人这一闹腾,通灵的事便又要往后推一天了。这晚,依旧浑身哪哪儿都酸的洛玄尽力维持着正常走姿出现在饭桌上,却在坐下是极轻微的“嘶”了一声,破了功。
他刚落座又稍稍弹起,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一旁的易风却是眼尖地瞧见了,关切道:“少主,你哪儿不舒服吗?”
洛玄忙道:“啊?没啊,我很好。”
萧冉眨了眨纯真的一双眼,咽下一团香软的米饭,好奇道:“表哥,你跟白哥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呀?”
洛玄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又蹦起来,慌乱地尬笑着:“啊哈哈哈哈哈昨晚?你说什么呢,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干呀!对吧十四!”
白澄微微笑着,无声地朝他做了几个口型。洛玄偏偏读懂了,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这里人都知道这洛玄与白澄昨晚双双跑出府了,本来萧冉随口一问倒没什么,洛玄过激的反应却明晃晃地告诉大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除却萧冉一脸懵懂,余下几人脑中同时闪过三个大字:有猫腻。
老孟露出长者看透一切的微笑。王菁连吃饭的碗筷都放下了,等着看戏般,目光在洛玄和白澄间来回飘着。王莘与她截然相反,默默埋头夹菜,内心有些惶恐地产生知道太多会被灭口的想法。易风不适时宜地想到那日在藏书阁撞见的一幕,憋了半晌忍不住道:“少主,你们是不是……”
洛玄一串儿的“不是没有别瞎说”差点就脱口而出,白澄却抢先道:“是。”
“……”
“我们昨夜已经互通心意,结为道侣了。”
“……”好吧。
自暴自弃的,洛玄顶着几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圈人大概是惊呆了,无言相望。良久,萧冉稚嫩天真的童声疑惑道:“白哥哥,什么是道侣啊?”
老孟起身抱起萧冉,笑呵呵道:“小少爷该歇息了,我带你回房去。”
“可是我还没吃完!”萧冉不甘地伸长手,想去够自己的饭碗。直到被老孟抱着出门拐了个弯还能听到他不依不饶:“孟爷爷,什么是道侣呀?表哥和白哥哥昨晚到底干什么了呀?”
“这个啊,哦呵呵,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一老一少的声音渐渐远去,饭桌上余下几人八卦之情溢于言表。洛玄瞪了白澄一眼,转移话题:“我跟你们讲讲昨日‘通灵’见到的事情吧。”
随后也不管众人意见,自顾自将与姬子竺有关的东西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内容太过惊人,成功将注意力吸引过去,几人听得瞠目结舌。
王莘一根鸡腿掉在裤子上都忘了捡起来,和同样目瞪口呆的姐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着:这跟姬如松天天念叨的师父是同一个人吗?!
易风的声音带着怒意:“你是说那场战役里姬子竺他,用‘降灵’杀了……我们萧家和他本家的所有幸存修士?!”
“是。”洛玄点点头,也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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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愈发沉重起来,忽而也有些悚然。
萧凌萧柔接连命丧此剑……这可是把弑主的剑啊。
易风可怕地沉默了片刻,骂了声娘,恶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便往外走,气势汹汹好像立刻要去找谁搏命,旁边王家姐弟饭碗都被他震得跳起来,直接吓愣了。
洛玄出声喝住:“易风你去哪,回来!”
“去杀人。”易风咬着牙道。
白澄轻笑:“我看是去送死吧。”
“十四。”洛玄用力拽了把白澄的衣袖。走到门口的易风顿住脚步,回头望着白澄越发的觉得不顺眼,碍着洛玄面子才努力平心静气地没开口骂人。洛玄见他停住了,忙道:“你别冲动,你现在就算把我们家的人全带去又能把姬子竺怎样?”
能怎样?自然是拿他没办法的。
易风刚才只是一股火气冲上了脑门,被白澄泼了头冷水冷静下来自己也知道急是没用的,烦躁地原地转了个圈一脚踹在门上,将那做工美的松木门踹得吱吱作响,又泄气似的一屁股坐下:“那少主,你说怎么办?”
“以他如今的声望,就凭我们一面之词没人会信他做了那些事。”洛玄道,“我们需要证人。”
但姬子竺做得狠绝,可能目睹他罪行的那些修士全都被他无差别地害了性命,这人证暂时无从下手。洛玄想了想,又道:“嗯……待我明日‘通灵’再查探下那枚扳指,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白澄略一颔首,沉声道:“我们迟早会把他做过的好事一一抖出来。”他盯着扇面,笑容透着阴桀:“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身败名裂。”
*
翌日,洛玄又一次布好了法阵。
白澄摊开手心,那枚通透的玉石扳指独自躺在那儿散发出淡淡灵光。洛玄伸手去取,指尖方要触到时白澄忽的回手,正色道:“不可勉强,有任何情况及时抽身,知道吗?”
洛玄无奈道:“知道啦。”
“不过也无需担心。”白澄望着洛玄,忽而笑得温和,“若有异常,我会助你。”
白澄向来是令人安心的存在。洛玄接过扳指,轻声道:“嗯,好。”
洛玄在法阵中央打坐合眼,左手握着这枚扳指右手捏了个诀。须臾,缓缓地将扳指贴向自己眉间,额角鬓发无风自动,地上掺血的法阵骤然明亮起来,发出幽幽灵光。
这光很快便黯淡下去,洛玄的身子也随着软下来,被身后的白澄轻轻接住。另一边,灵识中的洛玄缓缓睁开了眼。
扳指的视角比剑更加……嗯,变幻莫测。洛玄的视野随着手指动作而改变,甫一睁眼就晃得头昏眼花,余光只能瞥见这扳指主人随着步伐翩飞的淡白衣角。
嗯?白色?
洛玄疑惑着,终于在颠簸中看清了四周场景:依旧是桃花源熟悉的红瓦白墙,只是屋檐下挂着惨白的纸灯笼,满树桃花也变作纯白,雪团似的簇拥在树枝上。他力地抬眼向上望去,见到了姬蒿那张俊朗刚毅的脸,只是此时的他有些不修边幅、形容憔悴,面色与这身衣裳竟不知哪边更惨白。
洛玄了然,这又是在办丧事。
姬蒿的手中还握着一株未变成白色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尚带着莹莹水露,剔透可人。他走进灵堂,径直走到了棺材边儿上,轻轻推开棺盖望着里面的人,神情温柔而哀伤。
洛玄望见棺材中躺着的人不禁怔了一瞬,这张容貌、那眼角媚而不妖的胎记,乍一看竟是与姬子竺一模一样。可待再仔细瞧去,眉眼间还是有些微的差别,棺材中这位的面容更加柔美细致,失了血色的面庞被细心地画上了桃花妆,显然是个女子。
女子面容恬静,仿佛只是睡着了般。姬蒿连呼吸都放慢了频率,像是怕打扰了美人的安眠,他慢慢地、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女子冰冷的脸颊,拇指擦过眼角那抹花瓣胎记时更是贪婪地来回摩挲着。这情景有些渗人,让近距离观看的洛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久,他才将摘来的新鲜桃花别入女子发间,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鬓角碎发,轻声道:“柳烟,我摘来了你最爱的桃花,喜欢吗?”
“呵,她当然喜欢。”极静的灵堂里,突然传来女人讥讽的冷哼。姬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将方才那一幕瞧在眼中,嘲道:“活着抢别人丈夫,死了都还惦记着她,一个贱婢有此能耐,她怎么不喜欢?”
姬蒿抬起头,冷眼望着姬夫人。
“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姬夫人头微仰着,面露不屑,“她自己身子弱,生个孩子也能送了命,怪谁?”
姬蒿不再看她,竟是执起棺中人的玉手轻吻着,似在安抚,继而贪恋地望着这具温暖不再的尸体,目不斜视地对姬夫人道:“夫人,死者为大,我不愿在柳烟的灵堂中与你争吵。”
姬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冷笑一声,狠狠地甩袖而出。
数日后,柳烟出殡,洛玄见到了被丫鬟抱在怀中的婴孩姬子竺。他咬着手指,并不知自己已经失去了母亲,在一群人悲怆的哭声中睁着一双清澈的眼,好奇地左顾右盼。
而他羊脂般滑嫩的小脸蛋白皙无暇,哪里有什么花瓣胎记。
第49章通灵其六
还未待洛玄细思个一二,面前的出殡队伍不知何时变成模糊的一团色块,哀切之声也渐渐远了,好像洛玄独自留在原地,而队伍走着走着就到了山那头。取而代之的是孩童的啜泣声,无限委屈,却又忌惮着什么般不敢大声哭泣,哼成了细小的蚊咛。
转眼已经在室内,看摆设大约是卧房。
“竺儿,过来。”洛玄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自己上方响起。他坐在椅上,朝立在门口不停掉眼泪的孩子伸出了只宽厚的手,语气温和似在安抚。
对面的孩子小小一只,穿着工细作的红色衣裳,才三四岁的模样。他抬起头,粉雕玉琢的致脸蛋挂满了泪痕,已经依稀可见长大后的五官模子,眼角一抹红色花瓣很是醒目显然是姬子竺。
只是那花瓣红得有些过艳了,竟似真的要往外滴血般。小姬子竺抬手抹了把眼泪,划过那块胎记时整张小脸忍不住扭曲了下,又是几滴泪珠滚落,嘤嘤道:“疼……”
姬蒿的手仍伸在那,小姬子竺朝这边望了两眼,泪眼婆娑着慢吞吞地挪了过来。待他靠近了,姬蒿将他瘦小的身子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抚上他脸颊,拇指在那块儿鲜红处摩挲着,动作轻柔。
这动作眼熟极了,与他抚着柳烟尸身时一模一样。洛玄脊背一凉,忽而产生种很不好的想法。
再近距离看见姬子竺脸蛋上那块“胎记”时,这想法几乎是确定了。这哪是什么胎记,丝丝红红的仍在渗着血,分明是谁人故意在他脸上烙下的伤痕




三殿下被通缉后 分卷阅读64

“疼。”小姬子竺小声抗拒着,微微偏过头不让父亲碰那处伤。姬蒿手指微顿,转而将手掌覆上他的头顶,一下一下、徐徐地抚过他细软的头发,声音轻柔:“不疼不疼,过几天就不疼了啊。”
姬子竺抬眼望着自己的父亲,亮晶晶的眼中满是委屈,忍不住道:“父亲,为什么给我弄这个花瓣……我不喜欢,疼。”
闻言,姬蒿放在他身上的手骤然紧,姬子竺吃痛地惊呼出声:“啊……父亲?!”
姬蒿松了手,温和地笑了笑,俯身亲吻着姬子竺光洁的额头:“竺儿,你喜欢父亲吗?”姬子竺迟疑了下,点点头。姬蒿低喃道:“父亲也喜欢你。父亲喜欢这个花瓣,所以把它给我最喜欢的竺儿。”他停了下,又道:“竺儿,你喜欢吗?”
眼角下伤口还在疼,姬子竺不想点头也不敢说不,从鼻子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姬蒿又掐了把姬子竺软嫩的小脸蛋,目光始终移不开那印记,满意道:“好孩子。这样才对,这样才像……”
“……像、像什么?”小姬子竺直觉地感到害怕,缩了缩。
姬蒿望着面前的孩子,目光却又穿透了他,贪婪地、痴魔地望着另一个人。他没有回答姬子竺的问题,忽而将他抱在肩头起了身:“走吧,今日是我们竺儿的诞辰,宴会差不多该开始了。”
姬子竺道了声“好”,乖巧地趴在姬蒿肩头,抬起小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不小心碰到那处又疼得咬了咬嘴唇。
姬蒿就这样抱着姬子竺上了桃花台。姬夫人起先只是皱了皱眉,待看见姬子竺脸上的花瓣印记后旋即大怒,气得冷笑一声便拂袖而去,连一点儿面子都不愿给姬蒿留了。姬子笙见自己母亲气走了忙起身去追,却被姬蒿冷冷喝住:“坐下!”
姬子笙不情不愿地坐下,恨恨地盯着父亲抱着的弟弟,姬子竺缩在姬蒿怀里不敢吱声。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得姬夫人生气,也不知姬夫人为何素来不喜欢他,连带着兄长也对他没好脸色。他年纪尚幼,不能理解大人间的是非,只能独自委屈着。
姬夫人走了,在座的其余人反倒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起冲突。宴会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觥筹交错间,洛玄的视野忽然暗了下去。
回过神后,又是那间卧室。
屋里有点黑,静寂无声,桌上一盏烛灯幽幽燃着橙黄色的火焰。姬蒿坐在床边,左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玉石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他缓缓摘下扳指放在桌边,细微的木门开合声在屋内暗处响起。
洛玄凝神看去,昏暗的灯光下,姬子竺火红的身影从一道掩在衣柜之后的暗门走了出来。他已然是少年人的模样,有些踌躇不安,带着稚气的俊秀容貌与成年后也愈发接近。
与他那生母柳烟,也愈发相似了。
“父、父亲。”他轻声唤道,语气小心翼翼的,站在暗处望着姬蒿,始终没敢再迈上前一步。
姬蒿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露骨的狂热。他很快敛了神色,朝姬子竺招招手道:“竺儿,过来。”
那瞬间的眼神姬子竺看在眼里,更加不安。他犹豫了下,还是慢慢走过去,在距姬蒿两米处停下脚步,恭敬地问道:“不知父亲这么晚找孩儿,是有何事……啊父、父亲?!”
“嘘。”姬蒿猝然出手,猛地将人拉到怀里抱紧了,同时一把捂住他惊呼出声的嘴巴,下颌抵在他头顶,缓缓摩挲道:“嘘,安静。竺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姬子竺被他束缚着,只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的眸子。这不对,他隐隐觉得哪里都不对,可被姬蒿强劲的手臂抱着丝毫挣脱不得,只能发出哀求般的“唔唔”声。
姬蒿低下头,自顾自地吻着他的额头、眉间、眼角花瓣。
床幔落下,昏暗的灯光中只见模糊的人影交叠。
洛玄在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何等背德违伦的一幕,惊到什么想法都没了,连忙搜寻着灵识遁入了下一段记忆。
而之后的记忆却总是在重复着相似的画面。姬子竺被姬夫人嫌弃,被姬子笙恶语恶行相向,姬蒿平日表现得对他疼爱有加,而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家中、夜色掩映下,是怎样的丑陋不堪。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唯有年幼的姬子兰不谙世事,喜欢缠着温柔可亲的二哥玩闹。也只有此时,姬子竺的笑容才是真心实意的。
随着时间推移,出现在姬蒿卧房的姬子竺也渐渐变了。他最初是抗拒、惊慌、哀求,到后来变得无比顺从,甚至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无论姬蒿说什么,他只低眉顺目道:“是,父亲。”
但每每在姬蒿看不见的地方,姬子竺那双越发黯淡的眸子中恨意却如火焰般灼伤人眼。
洛玄搜寻着一段段不忍卒视的记忆,不停跳跃着,直到察觉到一处灵识波动尤为强烈,这才停下神识仔细瞧去。
又是在姬蒿卧房。这一晚,姬子竺应召而来。
他已是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开了的面容俊俏而柔和致,桃花般的眸子含情微弯,笑起来眼角的红色花瓣微动,勾人心魂。姬蒿半倚在床上,痴迷地望着姬子竺跪在他跟前,层层衣衫落下,露出线条优美的男子身躯。他朝姬蒿微微一笑,姬蒿便抓着他白净纤细的手腕,迫不及待地将人拉过。
一旁床幔被带得飘动,也随之合下。
这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洛玄耐着性子,眼神飘到旁处,装作听不到里面声音的样子,静等下去。
异变陡生。本应情到浓时之际,床上忽而发出异样的闷哼。只闻“噗呲”一声,健壮的男子身影轰然倒下,低垂的半透明床幔飞溅上一串斑驳的血迹。
安静了片刻,姬子竺才缓缓起身。他掀开床幔,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冷冷地瞥了眼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厌恶至极反而轻笑出声。
姬子竺攥紧了手中的刀片方才正是将它藏在了舌下。继而如往常一样,消失在密道门口。
洛玄又一次目睹了杀人现场,分明只是窥视着记忆却不自觉得屏气凝神,只是这回的人着实死有余辜。而姬老夫人怕是只怀疑姬蒿之死与姬子竺有关,并不知晓这二人几年间竟如此荒谬,否则此等家丑至死也不会交予外人手中。
翌日一早,姬蒿许久未起。丫鬟敲门久久得不到应答,遂推门而入,只瞧了一眼就嘶声尖叫起来,飞快地跑去寻人。片刻后,家中人尽数赶来。姬子竺从人群外焦急地挤进来,看清现场后“扑通”一声跪在床边不断唤着“父亲”,声音哽咽,令人动容。
须臾,他红着眼,哑着声道:“若我查出是谁,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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