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77家的喵
但这并不是最难以承受的,让他难以承受的是接下来第二世的记忆。
第二世的他名唤蒋栋,家中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凭借着祖上流传下来的造纸手艺,一家老小却也足够糊口。
许是因为样貌无法改变,所以在那世的记忆中,卓奕是在他弱冠之年才搬至他们隔壁宅院的邻居。
不论是卓奕、杨碌还是梁宇生自己,大概都不曾想到,在蒋栋的记忆中,这一世他对卓奕依然是一见钟情。
只不过那时的大环境不似现代开放,男风在那时也不盛行,两个男人若想真正在一起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也不了遭受成倍的异样眼光。
梁宇生害怕这别样的情意吓坏了对方,迟迟没有表露出来。
但天不遂人愿,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内忧外患之下,许多文人弃笔从戎,开始商讨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变革,纸品的销路也大大下跌。
蒋栋开始终日跟着父亲为了全家生计奔波,情啊爱的,只能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一次偶然,让他们遇到了为朝廷采购用品的官员,蒋家世代制纸,品质无可挑剔,那官员虽然腐败,但好歹了些好处后也帮着办了事,纸顺利的被采买进了宫中,终于不再为销路发愁。
全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蒋栋正打算将表白之事提上议程,不料那官员却又再次找上了门,原因竟是蒋栋在随着父亲登门拜访时,被那官员家中的独女相中,对方言明了非蒋栋不嫁。
蒋栋心中有卓奕,对这门婚事一口回绝,官员觉得失了面子,扬言要告到圣上那里,说蒋家将劣质纸品售往宫中,判他蒋家一个欺君之罪。
那官员自己品级不大,家中却有大人物撑腰。
朝廷腐败,圣上昏庸,这状若是告了,必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蒋家上下几十口人恐怕都要为此丢了性命。
另一头,那官家小姐爱惨了蒋栋,也顾不上矜持颜面,直接随父上门,赖在了蒋家,死活要说已经是蒋栋的人。
蒋栋百口莫辩。
这事很快传到了隔壁卓奕耳中,卓奕自认与蒋栋之间早已经相互生了情愫,对这样的说法完全不信,转头就找到蒋栋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蒋栋没想到自己犹豫几月未出口的情话,最后竟由对方口中先说了出来,但这时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又生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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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歹连累到卓奕,便推说自己需要考虑几日。
他也确实考虑了,只是考虑的结果依旧是一心只想与卓奕在一起。
那日夜里,他拾好行囊,打算从小门偷偷溜出,与卓奕去个无人之地,好好重新开始,过他们的小日子。
谁知,恰巧被不放心他来查看的父母逮个正着,当得知他的意图,父母双双跪在他面前。
蒋栋不怕死,他一人的性命不算什么,可他这一走,很可能会让全家几十口人给他陪葬。
上有逼婚的官家,下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阻拦,这夜蒋栋最终没有走成。
卓奕满心欢喜的等着蒋栋的回复,等到的却是对方即将大婚的消息。
他冲入蒋府,在那已经被布置的满目红幔的婚房中,执拗的问道:“蒋栋,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没有人知道蒋栋那一刻的心有多痛,但是为人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全家为自己的爱情陪葬,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陪他承担这无故丧命的风险。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点头,说出他这一世最大的谎话,“对不起阿,我爱的是女人,你的感情,恕我无法苟同。”
卓奕伤心欲绝,转身离开,大红的屏风后却走出一女子,正是那执意要嫁于蒋栋的官家小姐,她指着卓奕离开的方向,厉声问道:“这就是你不愿意娶我的原因?”
“对,如你所见,哪怕这样,你依然要继续结下这亲吗?”蒋栋回答的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从小娇惯的大小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转身坚定道:“当然,你爱他,他爱你,但是你们就是无法在一起,你是我的,迟早,我会让你爱上我。”
蒋栋闭了眼,“既然这样,我只求你一件事,他也许将来也会娶妻生子,或是找个同样爱他的人过完一生,求你和你父亲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只要你与我成亲后好好过日子,断了与他的来往,我为什么要去管一个陌生人死活。”
“好,如你所愿。”
蒋栋按照约定迎娶了官家小姐,那日迎亲的队伍很长,围观的人很多,掀开花销的刹那,他还是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憔悴许多的卓奕。
他一生都没忘掉那时卓奕的眼神,那样冰冷,那样绝望,他多想冲上去拥他入怀,给他自己全部的爱。
但是不行,他只能咬牙将婚礼继续,随着婚礼进行,他的一颗心也渐渐沉入了无底深渊之中,再不见光明。
新婚之夜蒋栋并没有碰他的夫人,之后的几年,他也都没有对对方有过任何别样心思。
无论对方如何骂他,打他,说出多难听的话,他的回应也只有一句,“当初你逼我时,就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你要的婚姻,我给了,再多的...命在这里,你随时拿去。”
到了成亲第五年,女方肚子依旧毫无动静,外头渐渐有了风言风语,说各种的都有,蒋栋也是毫不在意,倒是他夫人,逐渐开始沉不住气。
一次蒋栋亲自运送纸品到另一城市,返回家中时在卧室意外撞见自家夫人与家里的一位年轻小工滚在了一起。
他非但不觉生气,反倒松了口气,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他那位名义上的夫人也算是彻底死了心。
从此两人分房而眠,蒋栋不管她夜夜笙歌,她也不再强求蒋栋爱她。
但因为两人居住的院落与主家隔开,这事除去两人与那位小工,再无人知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蒋府终于传出了好消息,少夫人怀孕了。
蒋栋心里清楚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但他不在乎,有个名义上的孩子也好,阻隔了父母每每欲言又止的目光,更堵住了外头悠悠众口。
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个孩子就像是压弯卓奕最后的那根稻草,令卓奕终是不再对这份感情抱有丝毫的期待。
孩子出生后一直按蒋家继承人培养,从小学习造纸技术,也好在孩子像母亲,所以并未有人怀疑他的身世。
时间还在继续向前推进,蒋栋一熬就是几十年,到家中的父母亲人相继过世,他在世上再无牵挂,他才开始全心寻找卓奕的下落。
倒不是真期盼着卓奕会等他这么多年,他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对方一面,也算死而无憾。
但一路打听下来,卓奕就像凭空消失在了这世上,自从传出他夫人怀孕那年搬离隔壁,再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蒋栋不愿放弃,一直派人去寻,又过去几年之后,终于让他找到一位与卓奕长得十分相似之人,只是,三十多年过去,那人不过当初他与卓奕相识的年岁。
那人自称是卓奕的孩子,听说了蒋栋在寻找父亲后,特意来告知一声,只说父亲过得很好,希望蒋栋不要再心打听他的下落。
这一世,蒋栋是带着遗憾走的,致死他也没能再见卓奕一面。
他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哪里能想到,卓奕满心是他,又何来儿子,他见到的那个青年,便是卓奕本人,只不过那时就算他明白过来,也为时已晚,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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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完所有,梁宇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世的卓奕那样谨慎小心,甚至连表白的话语都不敢轻易说出,因为他曾经勇敢过,但勇敢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幸福。
梁宇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卓奕总是那样不安,尤其在见到那女人之后…因为那女人分明是他前世妻子的模样。
到底要经历多少心碎,才能将当初那个开朗粘人的小羊卷儿,历练成如今的模样。
现在梁宇生哪怕去想与卓奕这一世的相识,都觉得心疼到窒息。
每一步小心谨慎的靠近,还有长达数年分享他对刘玺岳的情感,那人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一路陪他走到了现在。
梁宇生不能动,不能开口,甚至连眨眼都困难,但这一刻,他觉得身体上的任何疼痛,都不足以惩罚他的过失,也不足以弥补卓奕这些年来所受的苦。
这样度过了漫长的十天,梁宇生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他听到卧室门被推开,开口断断续续道:“杨哥...谢谢你这些年,对...阿的...照顾。”
他有了往生的记忆,自然也想起了当年,是他在冥界哀求杨碌帮忙,杨碌才会与卓奕结识,这些年也确实多亏了他的照顾,才得以让卓奕能够还好好活在这人世间。
“不用客气,我当年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梁宇生喘了口气,又道:“其实你,不需要每日...过...来,你放心...我一定会...熬过去的。”
杨碌走过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撑不过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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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看看...当初那人,到底为我受了多少苦。”
虽然之前听杨碌说起时,梁宇生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听杨碌亲口承认,还是会觉得诧异。
毕竟杨碌展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太过无所不能,为人也是温和友善,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将深爱他的人伤至宁可放手离去。
读懂了他眼神中的疑惑,但杨碌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略微有些羡慕道:“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至少有机会为他付出,有机会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我,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替他来惩罚我自己。”
“你不是说,哪怕千万年,也总会让他幸福的吗?”梁宇生对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了解,只能用曾经他说过的话来安慰他。
“是啊,总会有这一天的...”杨碌轻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附和,还是在安慰自己。
☆、察觉
这头梁宇生在身体、心灵的双重痛苦中沉浮,那头卓奕在岛上待着也渐渐觉出些异样来。
初上岛的几日,他虽然也时常想念梁宇生,但被岛上的景色吸引,没深想太多。
就如梁宇生当时所说的,这里确实安逸美丽,宛如世外桃源,十分适合创作。
岛上几乎没有外来游客,妖们都居住在自家建起的木质小楼里,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专长,养殖、耕种、捕捞,然后在集市上交换彼此的劳动成果,加上龙族定期外出采购一些岛上无法产出的物品,完全能够满足所有生活所需。
卓奕到岛上后直接住进了龙玖古色古香的家中,白日里与苏白一起做各种尝试,海钓、冲浪、潜水,捡了海滩上各色贝壳diy成独特的摆件。
晚上就独自在屋子里点着油灯创作。
上岛十多天时,他已经将新专辑最后几首歌全部创作完成,闲下来后对梁宇生的思念愈发浓烈,终于是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不管梁宇生说山里有多不适合居住,多艰苦无聊,但至少他能每天看到对方,就这一点,哪怕海岛风景再美,水下生物种类再多,都是无可比拟的。
卓奕决定要回b市,梁宇生工作室中一定有人知道他们的拍摄地点在哪儿,他可以直接去山上陪伴梁宇生拍摄。
下定决心的隔日他便找到苏白,询问何时能返回三亚,谁知苏白只说要待龙玖兄长再次出岛采买物资,他们才能随船离开。
卓奕无法,只得等着,但因为满心都是思念,对其他事都再提不起什么兴致。
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人一旦闲下来不了多想,卓奕将两人在外游玩,到梁宇生忽然提出要入山拍摄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安来。
梁宇生自己作为投资方之一,又是电影总导演,按他以往的作风,几乎没有什么突发状况能让他改变既定的行程,匆匆前往山里拍摄。
再细想,那日梁宇生让他来岛上度假时说的那番话也有些奇怪,山间没有信号害怕他无聊,可海岛之上也并未被信号覆盖,他能在这岛上安心专注于创作,在山里为什么不行?
而且苏白与梁宇生算起来并未太过熟悉,至少,无论是他与苏白,还是他与梁宇生之间,关系无疑都更加亲近,那为什么这两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私下沟通,商量好让他来岛上度假的事宜。
比起散心或者度假,倒更像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
有什么事能让苏白帮着隐瞒,又不方便被他知晓?一定不是工作方面,因为工作上,没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那就只能是...身体方面?
想到这个可能,卓奕心里一突,霎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也顾不上别的,慌乱的冲到苏白与龙玖的卧房门口。
时间尚早,苏白与龙玖都还未休息,很快就开了门,不待龙玖询问,卓奕已经顾不上礼貌,一阵风似的直接进了屋内,“小白,你如实告诉我,宇生到底怎么了?”
苏白实在不擅长撒谎,噎了一下后才问道:“什...什么怎么了?”
“一定有事,你告诉我吧,至少也比我胡乱瞎猜来的好。”卓奕急的都快哭了,苏白越是这样不说,他越觉得问题一定很严重。
虽然当时他们也考虑过,很可能瞒不了卓奕那么长的时间,但四十九天的过程现在甚至连一半都未到,苏白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拖延下去了,求助的眼神飘到龙玖那里。
龙玖上前揽住苏白的腰,安抚的拍了拍,转头对卓奕道:“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已经在岛上待了近二十天,但如非有龙玖带着,卓奕绝不会想到这海岛的另一侧还有这样一片更加广阔又宁静的天地。
与那头的繁华不同,岛屿的西侧悠长的海岸线上,放眼望去只有远远相隔两栋住宅。
龙玖带着他们朝其中一栋走过去,见卓奕频频回首好奇的看向另一端,解释道:“那栋是人界天犬杨细的宅邸,也就是当初发现和创建这座岛的人,你认识杨碌应该知道,就是他弟弟。”
卓奕敏感的察觉到了龙玖语气中的变化,问道:“你...与杨哥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过节谈不上。”龙玖笑了笑,指了指已经近在眼前的那栋黑着灯的木屋,“只不过看不惯他的一些做法罢了。”
“这和...宇生有关吗?”
“和宇生无关,和另一个人有关,而宇生现在,就在经历那人曾经经历过的一个阶段。”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木屋门口,外头天色全暗,除了微弱的月光,附近几乎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木屋窗口却也没有任何光亮透出,卓奕更加疑惑,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龙玖上前叩响了木门。
没多久,木门被从里头打开,令卓奕惊讶的是,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碌。
“杨哥?你怎么在这儿?”虽然来之前也有听说过杨碌会在岛上,但上岛后一直没见到对方,卓奕便以为他已经回冥界去了。
“嗯,我暂时住这儿。”杨碌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越过他看向一旁的龙玖苏白,“你们来找曲凉?”
“那个...宇生的事好像瞒不下去了,我们想带阿看看凉哥,如果要送阿出去,也...只能麻烦您。”
之前苏白说的船只出岛时间,也并非完全是推脱的借口。
近年来因为港口管制,像岛上采买用品这样大型的商船,只能在报备过的固定时间停泊三亚港口,并非随时能进出,所以若卓奕要急着去找梁宇生,也只能让杨碌帮忙带他出去。
杨碌很快明白过来,侧身让三人经过,“先进屋吧。”
显然连杨碌也清楚梁宇生的事,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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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唯独瞒着他一个?
卓奕皱眉,沉默着随他们进屋,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但也许是因为他们来了,杨碌轻轻挥动了下手指,不远处茶几上的几支蜡烛同时燃了起来。
他这才看到茶几前的座椅上还坐着一位男人,男人身着素色长袍,一头长发垂至腰间,明明长相并不出众,给人的感觉却又优雅平和。
卓奕猜这就是他们口中一直说的,曲凉。
听到动静,曲凉撑着椅子站起身,杨碌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慢些,是龙玖和苏白来了,还带了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卓奕。”
卓奕认识杨碌这么些年,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既温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偏偏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转过身微微笑了笑,“家里地方小,很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你们找个地方坐吧,别都站着。”
苏白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拉着卓奕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跑到曲凉面前有些歉意道:“凉哥,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阿解释关于文判的事,又怕他想太多反倒吓坏自己。”
“不要紧,我这里也是难得热闹一下,九少替我照顾一下这位新来的朋友好吗?”
到了这时,卓奕才终于觉出异样来,曲凉的眼睛....似乎看不见。
☆、回家
“凉哥,叫我阿就好,忽然过来,给您添麻烦了。”短暂的诧异过后,卓奕赶紧出声道。
“不麻烦,我听说了梁宇生的事,真说起来,我应该能算他的前辈了,这么多年过去,冥界终于又找到一个愿意签下终契的文判。”曲凉循着声冲卓奕的方向温和的笑了笑,“他一定很爱你。”
曲凉让龙玖帮忙照顾一下人,但杨碌已经隔空倒了水端给卓奕,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只是在听到曲凉最后一句话时,动作顿了顿,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卓奕因为正从他手中接过水杯,离得近,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对于曲凉说的话,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冥界?文判?”
杨碌很快回过神,“我来解释吧。”
杨碌作为对整件事最清楚的人,从他初见梁宇生起,给卓奕细细讲了梁宇生的考虑和计划,末了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虽然他已经主动结束了自己这一世的生命,但死亡是为了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像曲凉这样,他曾经就是冥界的文判,若不说起,常人完全看不出异样,对你们在人间的正常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凉哥的眼睛…”
“我的眼睛和这件事无关,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只要你和那人互相喜欢,任何困难都不算什么。”曲凉这样说道。
卓奕却觉得他们一定有事还瞒着他,“如果真是这样,宇生又何必尽心思的支开我,从死亡到成为文判一定不简单吧?否则又为什么会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愿意签终契的人。”
苏白看着其他三人都不开口,有些着急,正打算想想还有什么理由能蒙混过去,就听一旁杨碌已经先一步道:“自然是不容易的。”
梁宇生不舍得卓奕担心,所以才有了这一系列的计划和刻意隐瞒。但杨碌在亲眼见到梁宇生忍下那凌迟之痛时坚定的眼神后,却改变了主意。
当年,曲凉经历这四十九天时他并不知晓,他不知曲凉为他受了多少磨难,也不知道曲凉对他的爱有多深。
不是在为自己曾经的过错开脱,只是有些事,若是知道了,当初在拒绝那份情意时,至少会考虑的更多,更加慎重。
如今换做梁宇生与卓奕,虽然两人早已经两情相悦,不存在他们曾经的那些问题,杨碌依旧觉得,卓奕不应该错过这个过程。
他们两人经历了太多事才走到了今天,也正因为如此,卓奕更有权利了解,梁宇生为了永远陪在他身边需要经历怎样的痛苦,这份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努力,他们同样的在拼尽全力靠近对方。
深思过后,杨碌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卓奕,贫瘠的语言并不能尽述那到底是怎样的痛,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晓。
曲凉在一旁听着,距离当初他成为文判早已经过去几千年,那种痛却依然像是被刻在了骨髓中般,记忆犹新,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杨碌发现后,紧紧的将他拥在怀着,转头对卓奕道:“明天我带你回去陪着他吧。”
卓奕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方面,梁宇生不需要再经历生死,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仿佛就像做梦一样,又或者说,曾经的他连做梦都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另一方面,想到梁宇生需要承受的痛苦,他又觉得自己自私的可怕,虽说一样可以在世上生活,可活人和死人又怎么会真如他们所形容的那样毫无区别,更别说还需要经历那样残忍的融合过程。
他早已经相信梁宇生爱他,但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也许他还是低估了这份爱在梁宇生心中的分量。
他死死的握着拳,努力消化着所有的信息,半响后,抬头带着些鼻音对杨碌哀求道:“杨哥,你能现在就带我回去吗?求你了。”
在一旁的苏白也帮着道:“杨哥,你就带阿回去吧,否则他今晚就算在这里也一定没办法好好休息,只会更加担心。”
杨碌不放心曲凉现在的状态,微微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答应,一直沉默的龙玖见状道:“我们会在这里陪曲凉到你回来,你不用担心。”
他这才应下,“好,我带你回去。”
梁宇生现在的情况,卓奕怕自己没力顾及橘子,只能先将橘子留在岛上,托苏白暂时照顾着,待苏白他们返回b市时,再将它一并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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