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惊喜’二字完全不足以表达梁宇生此刻的心情，确切来说该是惊艳、震撼，还有更多的沉醉。
沉醉在他所表达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中，那种求而不得的苦，那种甘心付出的无悔，还有偶尔透过词句与旋律若隐若现的隐藏在角落里的偏执。
等卓奕与徐顺立打完电话进来时，惊奇的发现梁宇生竟然在发呆，他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好笑道：“想什么呀，这么认真。”
“想你。”梁宇生回过神，一把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中满是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啊？”
也好在酒馆整个一层除了他俩暂时没有别人，卓奕乖乖任他抱着，不懂为什么自己出去打个电话几分钟的时间，梁宇生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明明刚刚他出去前还好好的啊。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卓奕只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许久，梁宇生放开他，卓奕被这个亲密的拥抱震飞的七魂六魄渐渐回笼，他这才惊觉，音箱里放的竟还是《隐形骑士》。
坐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卓奕偷瞄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道：“宇生你...是因为这首歌...想到刘玺岳了吗？”
“玺岳？”梁宇生闻言却又是一怔。
并不是因为对方说对了，恰恰相反，在他刚刚听这首歌时，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卓奕当初绝望又故作坚强的对他表白的样子，丝毫没有联系到自己与刘玺岳身上。
对人对刘玺岳的感情持续了许多年，甚至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梁宇生却明白，自己的这份感情，远没有歌曲中所唱的那样痴迷，那样深厚。
“这...这种歌，挺容易引起共鸣的，你不要想太多，我上去找前辈让他换一首吧。”卓奕见他不答话，只当他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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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强打起神道。
梁宇生叹了口气，也不欲多解释，拉住已经起身打算上楼的卓奕，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说道：“给你前辈发个信息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吗？”
卓奕愣愣的站在门边，依旧没回过神来，直到梁宇生再次出声催促，他才拿出手机给老板发了消息，顺道结清了饭钱。
梁宇生牵着他出门，脚步有些急，两人本就有十多公分的身高差距，梁宇生190的大个儿，手长腿长，卓奕几乎是小跑起来才没摔到地上。
回到车边，梁宇生并没有绕到驾驶座，而是拉开后座的门，半抱着将卓奕塞进去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后座。
“宇....唔...”
张口的瞬间，男人迅速的贴了上来，带些惩罚性质的在唇上轻啃了一口，很快烫热的舌便带着浓浓的侵略性攻进他口中。
卓奕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许久，直到对方几乎已经将他口腔内的所有角落扫遍，他才十分小心的伸出舌头与对方的碰了碰，下一秒，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按倒在了后座的座椅上。
今天梁宇生开的是一辆新款大路虎，后座足够宽敞，梁宇生很快压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似乎还觉得不够般，一手探入淡薄的t恤内，抚上那细的腰身。
有那么几秒，卓奕真以为两人间即将发生些什么，梁宇生却在这时放开了他，微微抬起身虚撑在他身子上方，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对上，卓奕很快闭了眼，掩饰住内心的失落感...
其实，他还挺希望对方继续下去的...
“阿上次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忘了，恩？”梁宇生没发现他的心思，只是有些不满道。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已经足够清楚。
卓奕被亲的迷迷糊糊，哪想得到对方在说的是哪件事，只好诚实的问道：“答...答应什么？”
“不要每次都把事往不好的方面想啊，小笨蛋。”梁宇生也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左右晃了晃，“谁说我难过一定得是因为玺岳了？我明明是因为这首歌想起你曾经为我那么伤心过，才会觉得难受和心疼，你不要误解我。”
“真的...吗？”
“你说呢？”
听他这么说卓奕有些高兴，伸手反抱住梁宇生的腰身，凑过去把头埋在他颈肩处，软软的应道：“那你更不应该难受了，我现在已经追到你了啊，对我来说，之前的伤心也变得值得了。”
“宇生，我真的好喜欢你...”
梁宇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反手拍了拍他的背，又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卓奕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你知道我此时的喜欢，却不会知晓我早已经爱了你几生几世。
佛说人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悔，求不得，放不下。
卓经历了前四种，而他却尝尽了后四种。
对梁宇生来说，前世的种种早已经是一场空梦，再无其他，徒留他一人，守着两人间所有的情感，爱也好，怨也罢，都只能一世一世慢慢消磨。
又抱了一会儿，梁宇生将他放开，坐起身问：“回家吗，这段时间一定累坏了吧”
“恩，走吧。”
☆、祭
卓奕虽说回了b市，但繁忙程度却丝毫没有减轻，时间一转眼到了六月五号这天，梁宇生因为晚间的直播节目，一早就要动身前往j市。
起床时卓奕还睡着，想到对方近段时间的繁忙，难得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他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又做好早饭温在锅里，这才换好了衣服出门。
可梁宇生一定想不到，就在他关上门后不久，卓奕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底一片清明，哪还有什么睡意。
这日卓奕是被噩梦惊醒的，又或者说，每一年的这一日，他都是被噩梦惊醒的，因为今天是个对他来说格外特殊的日子卓的忌日。
起床时，卓奕有些头晕，没有充足的睡眠加上情绪的起伏，让他忙碌了月余的身体难以承受，但他还是迅速的用过早饭，开车出门。
距离b市4小时车程的一个小城就是当年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而那座两人初次相逢的山头，如今早已经被重新开发。
在那座山的高处，屹立着一座低调古朴的寺庙，据传是百年前一位不知名的善人所修建，寺庙佛堂中常年供奉着善人家属的灵位，每日清晨，寺里的僧人都会在那佛堂中念经。
卓奕就是那位善人，而佛堂中供奉的灵牌有两块，一块署名卓，一块署名卓奕。
人未死，碑先例，在国人的传统思想中向来视作不吉，卓奕曾寄希望于这样的不吉，希望它能将自己早日带到卓身边，可惜，也许因为他是妖而非人，连这样的风水世俗，也没能满足他这小小愿望。
山路陡峭，他却早已经习惯，拾阶而上，一路慢慢回忆着过往，他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相知，最后，却也在这里分别。
卓，跋山涉水为你而来，纵有多少岁月变迁不移不灭的等待，我却只能站在这里黯然神伤，又该如何张望，山路上才会出现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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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寺庙时刚过饭点，住持见到他礼貌的微微鞠躬，“施主今年还是一样准时，素斋已经为您备好了，请到后头用餐吧。”
卓奕道过谢，熟门熟路的往寺庙后院去，沿路的僧人遇见他都纷纷问好。
这寺庙平时并不对外开放，但建寺时请了高僧常驻在此，传授佛经佛法，因此不时有僧人慕名前来清修，延续至今，庙里一直人丁兴旺。
高山之上，唯有这一方净土仿若与世隔绝，在这里，没人在意你是平常上班族，还是什么赫赫有名的歌手。
在这些修行者的眼中，卓奕不过是一位每年准时前来祭拜先辈的有缘人，同时也是一直持续资助这个寺庙香火的善人。
用过饭，卓奕独自步入佛堂，寺里众人皆知他的这个习惯，早已经为他空出了场地，他走到灵位前，跪坐在有些破旧的黄灰色的软垫上，像失了魂般，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僧人来知会他天色将暗，他才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
每一年一次的祭拜，他不允许自己太过沉溺与这样形式的相处，哪怕他总有千言万语想述说，哪怕他宁可自己是在碑牌之下，而非坐于碑前。
比来时更缓慢的脚步，直至天色完全暗下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卓奕才终于走回了车边。
坐上车，他打开手机上的直播软件，主持人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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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介绍着这一期访谈的两位嘉宾，知名导演梁宇生，以及，正从电视剧向电影转型的视帝刘玺岳。
也是这时卓奕才知晓，原来梁宇生这次j市行程并非一人，而是与刘玺岳共同前往的，俊朗帅气的两人比肩而立，年纪相仿，气场相近，连主持人都忍不住开起来两人的玩笑来。
无论圈内还是粉丝们几乎都知道刘玺岳与梁宇生关系甚好，直播的提问环节便有不少人向梁宇生打探刘玺岳恋人的消息。
刘玺岳一直将沈伊伊保护的很好，梁宇生自然也是不会说出她的身份，粉丝们无法，只好转而向刘玺岳询问梁宇生的感情状况。
梁宇生虽说是导演而非演员，但他凭借特立独行的作风与一副人神共愤的帅气面容，在网络上人气颇高，同样从来不缺爱慕者。
刘玺岳听主持人读完了问题，笑道：“其实我也很希望他早点脱单啊，否则像现在，每次他和我们一起吃饭，我都有一种虐狗的罪恶感。”
说完又作势转向梁宇生，询问道：“宇生你快告诉我，什么时候打算脱单，给我带个弟妹回来？”
听到这里，卓奕不由有些紧张起来，踩下刹车，将手机拿到眼前屏息凝视，就见那头的梁宇生无奈的摊了摊手。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可还想再单身几年呢。”
几人聊了几句，主持人很上道的切换到了与《善恶》相关的话题，问了些拍摄期间发生的趣事，卓奕却坐在车里，久久难以平复。
仿佛一盆冷水自上方浇落，凉透了他的心。
并不是不明白这样的场合，梁宇生是决不会承认两人关系的，但他以为至少，梁宇生能像刘玺岳那样，先承认自己并非单身。
私以为，这是作为恋人，对另一半最起码的尊重。
不过结果显然...是他想的太多吗？其实也能理解，也许在对方眼中，还未达到互相喜欢的这种情感，本身就谈不上交往。
重新发动汽车，卓奕不由笑自己太过天真...
抵达b市时他没忍住去了一趟市区的住宅，从地下室取了几瓶酒回别墅。
原本他曾想过今年不再过去庙里，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沉浸在回忆里，卓早已经离开了，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希望自己可以向前看，尤其有了梁宇生之后，更应该走出过往的伤痛，乐观的过现在的生活。
梁宇生虽然有着卓的灵魂，却是一个全新的，独立的人，如果自己过分的将他当作卓看待，对现在梁宇生来说，并不公平。
况且卓奕清楚的知道，这个没有了卓的记忆的男人，同样无时不刻的在吸引着他。
这也是那天他原本希望梁宇生能陪他过这一天的原因。
可现在他却又无比庆幸，庆幸梁宇生并没有答应陪他这一天，否则他真的很可能会陷入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好幻象里，开始自作多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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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奕拿的都是烈酒，每年的这一天几乎都是他最想清醒的时候，今年尤其，辛辣的酒滑过味蕾，很快进入胃里，戒酒后的第一次复饮，混乱的思绪下丝毫没有产生负罪感，甚至在两瓶白兰地下肚后，胃部的灼烧感让他觉得整个人好过了许多，吐完之后昏昏沉沉的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隔日，卓奕睁眼就见床边坐作者的一脸男人怒意的男人，屋里浓重的酒气还未散去，他扶着宿醉后沉重的脑袋坐起来，仿若未觉的招呼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宇生昨夜里结束直播已经很迟了，他不确定卓奕是否已经睡下，便只给他发了消息，消息发出后一直未到回音，他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一早买了第一趟航班赶了回来。
哪知回来后迎接他的是满屋子酒气和显然醉得不省人事的卓奕，不过离开一日而已，这人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喝了高度酒，梁宇生本就压着火，再听对方这样此时这样轻描淡写的一说，顿时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并不算温柔的一把抱起床上的人，塞进浴室的浴缸中，也不顾他身上是否依然穿着衣裤，开了花洒直接淋过去。
卓奕被热水浇了个措手不及，扶着边缘从浴缸内站了起来，夺过花洒问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干什么呢，看你这一身酒气的，我一晚不在你就喝酒，你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戒酒后复饮只会更加严重，你...”梁宇生气的不行，一脚揣在玻璃门上，一声脆响，整扇门从连接处断开，向外翻到，碎了一地玻璃渣。
☆、争吵
“你说，你之前不在b市的时候是不是也喝酒了？”偶尔喝一次酒没什么，但梁宇生最怕的是，卓奕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重新又捡起了这个嗜好。
卓奕没有被眼前的情况吓到，半响，他抬眉看向梁宇生，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与你何干。”
梁宇生双手紧握，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怒气，闭眼努力克制了一会儿，才咬牙道：“你说与我何干，卓奕，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因为你大发慈悲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我不能有任何怨言，只要按照你想的做就行了是吗？”卓奕忽然笑起来，那笑看在梁宇生眼中透着浓浓的寒意，“梁导果然是大导演，剧本都给我写好了，可惜我并不想照着演。”
“阿，你别这样叫我。”
两人平时玩笑时，卓奕不是没叫过‘梁导’，只是那时多是调侃的语气，此时却满是疏远，刚进屋时，梁宇生光顾着发火了，他比自己想的更加无法忍受卓奕不爱惜身体，光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就气的失了理智，回过头想才惊觉，这事与自己昨晚说的话一定有关。
卓奕说完没再看梁宇生，拉过一旁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转身跨出浴缸，赤着脚就往外走，吓得梁宇生赶紧从背后抱住他，“你疯了，满地玻璃的，你想这样走出去？”
卓奕不说话，之是用力挣扎了一下，想挣脱对方的怀抱。
梁宇生无法，又怕他这样会伤到自己，只能先一步将他放开，扯了一条浴巾过去，将地上的玻璃渣仔细扫到一旁。
卓奕神色复杂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停留，踩着他清出的那侧干净地面离开浴室。
梁宇生再回到卧室时，卓奕已经站在衣柜前换好了衣服，正要离开，他伸手拦了拦，缓了语气道：“阿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昨晚...”
“我今天还有活动要参加，现在要去排了，麻烦你让一让。”卓奕打断他的话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话，没过几秒，放在床头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卓奕拿过手机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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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开提，徐顺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在门口了，阿你拾好了吗？”
“好了，马上来。”
卓奕挂了电话，看了梁宇生一眼，示意他让路。
两人一时半儿也说不清楚，梁宇生只好退开，“好，你先工作，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谈，记得吃早饭，忙的晚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卓奕脚步顿了顿，没做回应，直接离开。
待坐上徐顺立的车，他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体上的不适加上昨晚那段访谈，都让他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梁宇生。
但说完那番话，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
曾经以为，只要梁宇生愿意离他近一些，哪怕对方不爱他，哪怕最后结局依旧是分开，他也已经十分满足。
但真的在一起后，卓奕才发现自己并不满足于现状，看着那张与卓一模一样的脸，感受过对方依旧带着的微薄记忆，他又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怎么了，今天脸色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吗？”见他上车后一直闭眼不说话，徐顺立有些担心的问道。
“有点。”
“你今天是作为神秘嘉宾登场，所以早上第一遍排完之后就不用露面了，到时让工作人员安排休息室，你先睡一会儿。”
“好。”
卓奕今天要去参加的是公司一位新人演员的生日会，两人私下里并未见过，但因为对方出演了《善恶》中的男二一角，卓奕又以男二的立场为电影做了主题曲，公司这才安排他去生日会助阵。
抵达体育馆时恰好差不多轮到他排，卓奕连休息室也没去，直接上了台。
好在虽然他今天状态不好，唱功依然在线，不多时就找到了所要呈现的感觉。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唱《隐形骑士》的现场，结束排时，不远处几个工作人员微红了眼眶，连一旁的徐顺立都没忍住悄悄给他竖了大拇指。
卓奕却不觉得什么，趁着粉丝与其他相关人员还未入场，一人躲进了较为偏远的一个休息室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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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别墅中，卓奕离开后，梁宇生反身将几个房间的窗全打开通风，拾了酒瓶酒杯，又打电话叫了人更换玻璃门。
当整个人冷静下来，漫天的悔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后悔昨晚在刘玺岳的询问下，一念之差脱口而出的答案。后悔在知道卓奕很可能会看直播后依旧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更后悔今早被怒意蒙蔽了眼，没静下心来好好与对方沟通。
梁宇生拿手机打了许多电话给卓奕，却一直无人接听，也不知他是在忙，还是已经不再愿意接听自己的电话。
想到卓奕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再次伤心难过，梁宇生整个人顿时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感。
奈何下午整个剧组主创要一同出席《善恶》中饰演男二的演员龙玖的生日会，也是为电影做初步的宣传，就算心情再烦躁，梁宇生也不得不打起神，重新换好衣服出门。
两人平时在家极少聊到工作，抵达体育馆后梁宇生才从龙玖口中得知，这次公司安排的特别来宾正是卓奕。
但奇怪的是，梁宇生问遍了几乎所有工作人员，竟没一人知道卓奕去哪里。
这时候生日会已然开始，主持人在台上与粉丝们热情的互动着，梁宇生看了一眼台前，没有找到卓奕的身影，他只得又重新回到后台寻找。
因为很快会轮到卓奕上台，他不会走远，梁宇生正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人，就见徐顺立拎着几瓶水匆匆往另一头去。
“徐顺立。”
“啊？”徐顺立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梁宇生走到他面前，他才想起招呼道：“梁导，您叫我？”
“恩，阿呢？”
徐顺立是什么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锻炼出一副善于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见梁宇生这样，联系早上卓奕的状态，几乎是立刻猜到了这两人十有八丨九是在吵架，想了想后道：“阿身体不舒服，在后面休息，马上要轮到他上台了，梁导有事吗？”
“他怎么了？”梁宇生皱眉，催促道：“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对于自己的艺人找了这样一个‘大人物’，徐顺立向来是不太看好，虽说没阻止，但也绝不想推波助澜，他能感觉到卓奕的用情之深，至于眼前这人到底有几分真情，大概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不必了吧。”徐顺立说完笑了一下，迎着梁宇生不解的目光道：“梁导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阿怎么了吗？”
“我们的事我自己会与他解释。”
“那就等你解释好了，再找他吧，希望梁导不要跟来，毕竟一会儿阿还要上台，影响了情绪实在不好。”
徐顺立说着绕过他，往另一头去，走了几步又转身道：“梁导，我带阿也有四年多了，我想作为朋友而不是经纪人多说一句，我们家阿性子淡，能让他上心的人事不多，希望您能好好珍惜，有时候不对等的感情就像脑中的毒瘤，虽然除去时会有很大的危险，但一直让它存在于脑中只会越来越痛苦，总有一天还是会忍不住下定决心移除。”
☆、道歉
梁宇生沉默许久，没再像刚刚那般疏离，而是主动示出了些善意道：“谢谢，我不会让他有想要动手移除的那一天。”
见对方转身要走，他想起什么，又道：“对了，阿他...有没有和你提过请助理的事？”
“助理？他一直是坚持不配助理的。”
“我知道，但他前几天已经答应我了，会找一位助理，以他现在的身价，总是独来独往并不安全。”
...
徐顺立气的一口血差点没涌上来，合着他之前四年念道了不下百遍的配助理，还不及人家梁宇生的随口一提？
这破孩子太糟心了，以后爱谁管谁管，反正他不管了。
“宇生，差不多该我们了。”
安静的走廊忽然想起刘玺岳的声音，梁宇生应了他一声，转头对徐顺立道：“麻烦你帮他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我这边也会留意看看。不早了，你快去找他吧，我先上台，一会儿等他唱完我再与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