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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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一同登台主要还是以介绍电影为主，期间也为龙玖唱了生日歌，挨个送了祝福。
下台后梁宇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出口的边缘，听着主持人容重介绍着之后即将登台的神秘来宾。
主持人并没有说出名字，根据他的描述，很快众人便有了猜测，台下传来的动静足以说明这位特别来宾有多重量级。
在逐渐响起的呼声中，卓奕终于登台。
刚刚剧组互动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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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替他遮盖了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换了身衣服，此时站在台上的卓奕清新俊逸，笑的一脸随和，在舞台绚丽的灯光下，又显得几分空灵，几乎不吹灰之力就吸引了在场全部的目光。
这并不是梁宇生第一次在台下看卓奕，心情却是于之前截然不同，看着台下激动的观众，再看台上淡定自若的男人，他由衷的产生了一种自豪感。
卓奕与大家打完招呼，示意他们安静，回头对音响师微微点头，很快，场内开始响起那轻缓哀伤的旋律。
他调了调耳返，闭上眼，逐渐沉浸在这首歌的意境中。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心与台下互动，他只是认真的，深情的演唱着，从爱而不得的苦，一路唱到放手看他幸福的哀伤，歌里那些复杂情感像是被他唱活了般，慢慢渗透每个人的心间。
最后几句，卓奕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些微的哑了嗓子。
一曲结束，他不敢多做停留，趁所有人，包括他上台后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斜靠在出口处的男人都还未回神时，匆匆从舞台另一侧的小门离开。
结果才拐进后台，就见一位长着娃娃脸的青年，坐在角落里默默落泪，显然是因为他的这首歌想起了某些伤心事。
卓奕往常大多时候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但偏偏那位青年与常人不同，他身上带着连他这样的小妖都能清晰分辨的妖气。
卓奕今年不过六百多岁，按照妖界的规律，他只能察觉较他道行浅的妖，也就是说，眼前这只小兔子，尚不足六百岁。
脚步不由自主的便朝那边走过去，兔子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依旧径自伤心着，那眼泪越落越多，丝毫没有要住的趋势，卓奕只好从口袋里找出张纸巾递过去，开口道：“擦擦吧。”
对方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了声‘谢谢’。
卓奕看他这样，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知眼前这只软萌的小兔子，爱上的又是人是妖，是否需要如他这般，受尽生离死别之苦。
“不用道谢，能听懂这首歌的人，大概都是同病相怜吧。”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才一开口，就被两人身后忽然响起的喊声打断，卓奕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攥着拳，转身时却已经挂上了惯常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梁导有事吗？”
“不是说过不要叫我梁导。”梁宇生皱着眉，全部注意力都在卓奕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还坐着别人，趁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时，已经拉起他的一只手往外走去，“我们得聊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卓奕没挣扎，任由他拉着进了一间暂时空着的一件化妆室，进门后梁宇生反手锁了门，心里还惦记着他昨夜里没休息好，拿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先坐下，自己则是半蹲在他面前。
“阿，我为昨晚不负责任的话道歉，也为今早的冲动向你陪个不是，但我是真的担心你才会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别生我气好吗？”
卓奕原本已经想好了等生日会结束找梁宇生道歉，他不想因为自己早上脱口而出的气话，失去好不容易求来的，能待在梁宇生身边的机会。
他该明白的，那个愿意宠他惯他的卓早已经不在，而他之于梁宇生，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哪怕对方真的在心里给他写好了剧本，他也只能顺从出演。
想到这里，卓奕咬了咬唇，逼自己不要想太多，带着些许歉意道：“我也有不对，我不应该喝酒的...”
听他这么说，梁宇生松了口气，起身在他颊上吻了吻，再次确认：“之前不在b市的时候，你喝过酒吗？”
“没有。”
说完怕他不信，又补充道：“徐哥也知道我戒酒，哪里还会让我碰...”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戒酒，怎么还要去喝。”梁宇生没忍住说他了一句，卓奕低头默默听着，不敢反驳。
梁宇生见他这样，霎时没了脾气，叹出口气，“好了，下次记住就行，头还晕吗？后面应该没我们的事了，回去吧。”
“有一点晕，那我们走吧。”
卓奕站起身，想到外面的情况，又顿住脚步，“我先出去吧，你晚些再走，得被人看出什么。”
“恩...”
卓奕转头先行离开，虽然是自己提出的，但他无法否认，在那一刻，他内心有多希望梁宇生能够反驳，大方带着他一起离开。
再一想又没什么，对方昨夜里刚否认过恋情，证明他暂时还不想被发现两人的关系，如今因为生日会，外头聚集了许多记者与粉丝，两人这时候一起出门，难保会不会有狗仔乱写什么。
只是卓奕从来不知，原来如梁宇生这样向来不管不顾的性子，也会有担心恋情曝光的一天，说到底，还是因为外头那个，始终占据着他心里最重要位置的男人吧...
回到家时间尚早，卓奕早前在体育馆虽说休息了一会儿，可因为心里有事，就算头再晕身体再累也总觉得睡不踏实，此时无论如何，至少不必担心会因为早上的争吵被梁宇生赶走，多少安心一些，洗完澡后便直接上床休息。
☆、s市
“阿，阿。”
耳旁响起的声音将卓奕从梦境中唤醒，他刚梦到与卓初次外出郊游的场景，那时正是两人的热恋期，恨不得将整个人融入对方的身体，无论一起做什么都充满着欢乐。
郊游因为地点选在野外的山林里，远离了人群，两人便更加肆无忌惮的亲近，几乎是抓住了一切机会亲近，甚至连用个餐都要抱在一起互相喂食着吃。
被喊醒后的卓奕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又看到一张与卓一模一样的脸庞，下意识就软软的喊了声：“阿”
“什么？”
“没什么。”卓奕愣住，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周遭完全现代化的装饰，霎时清醒过来，低头重新道：“还是有些困，几点了？”
“刚五点，我做了饭，你先起来吃过再睡吧，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他说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唔，我就是...不太饿嘛。”
“不饿就能不吃饭吗？阿，你真的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卓奕自知理亏，为了避对方再念叨下去，赶紧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吃饭。”
吃饭时，梁宇生与他分享了在他离开后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原来龙玖开这个生日会的目的竟是为了表白，听说对象还是他影迷会的粉丝，卓奕有些惊讶，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在后台遇上的青年。
这是不是就是让他难过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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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呢？卓奕想着
“不过，被他表白的那位粉丝始终没有露面。”梁宇生笑了笑继续道：“说起来，还有个有意思的，听说告白对象以为龙玖要对别人表白，气的躲了起来，所以最后，龙玖上台的时候没带着女主角，反倒是抱了只兔子上台，那兔子挺萌的，听他告白完激动的差点从他身上滚下去，真像是能听懂人话似得。”
兔子...这下卓奕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后台他遇上的那位青年，本体不正是兔子吗？
看来是那人是误会了龙玖要表白的对象，所以才那么伤心，而龙玖定是知道兔子是他，才会抱着他的本体上台的。
这么说，恐怕那个龙玖，很大可能也不是人类了。
卓奕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低头夹了口饭送进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岔开话题道：“看来我们公司，确实对旗下恋人谈恋爱这一点，挺宽容的。”
“是啊，听说这次的生日会表白，还是你们公司帮着策划的。”梁宇生说完，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最近忙吗？找时间我们一起请伊伊吃个饭吧。”
明明这人一直的态度都是不希望他人知道这段感情，却偏偏第一时间告诉了沈伊伊，卓奕曾经为此开心激动过，在这时却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恐怕其中的原因，还是与刘玺岳有关吧。
梁宇生不过是想借此缓和与沈伊伊的关系，若两人间一直没有互动，在刘玺岳看来，难是有些奇怪的。
明白这一层后，他对这事也真是提不起多少兴致，便道：“我马上要去s市参加新专辑的签售会，之后一段时间可能都比较忙，要不你先请她出来聊聊吧，替我道个歉。”
“这样啊。”卓奕要发新专辑和开巡回演唱会的事，梁宇生是知道的，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那我先请她，等你忙过了这一阵子，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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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奕说要忙一段时间，结果这一忙，就忙过了一个多月，连《善恶》摘得金峰奖最佳影片的消息，都是在手机跳出的热点新闻中得知的。
彼时他正在距离b市一千多公里的s市进行他本年度的第一场巡回演唱会，原是到后头换衣服，因为知道今晚是电影节的颁奖典礼，还是没忍住刷了刷新闻。
对梁宇生来说，拿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拿过许多比金峰奖更重量级的国内外大奖，但卓奕还是由衷替他高兴。
这种电影节后往往是大量采访活动，卓奕担心打扰到对方，也只敢发了条祝福短信过去。
这段日子，他忙于为演唱会做准备，练舞、排，梁宇生则是为电影宣传、上映做准备，两人都是连轴转的状态，丝毫没有空余休息时间。
上次见面也已经是半个多月的事了，外头体育馆里人声鼎沸，欢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卓奕却只沉浸在这忽如其来的思念中，盯着暂时没有到回复的手机，许久没有动弹。
“卓老师，快来不及了，您还不出去吗？”造型师小一旁小心的催促着，有些不懂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一直拿着手机。
“恩，走了。”
卓奕应声，却还是短暂犹豫后在手机里打下三个字，点击发送。
而此时的电影节颁奖现场，梁宇生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一路躲开记者跑入停车场。
本次电影节《善恶》剧组共摘得三个奖项，分别是最佳男主，最佳新人，以及最重量级的，话语最佳影片，梁宇生也因此在此获了所有圈内外人士的关注，不得不带领剧组主创，应付着一场又一场采访。
终于回到车上，他揉了揉眉心，对坐进驾驶室的江立之道：“回别墅。”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跳出一条来自卓奕的消息。
‘宇生，看到了新闻，恭喜你又拿到大奖。’
特别正经的一条短信，语气中不乏几分客气疏离。
梁宇生不是没感觉到，自从上次两人争吵后，卓奕对他的态度稍稍改变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保留的依赖，也是因为近来两人的忙碌，甚至连好好相处的时间也没有。
今天是卓奕开演唱会的日子，对方却时刻关注着他的动态，相比起来，他这个男朋友到底当得有多不称职...
思考间，手机又震了一下，屏幕上简单的几个字让他瞬间下定了决心，抬头道：“小江，掉头去机场。”
“啊？现在吗？”
“是的现在。”
梁宇生说完低头，看着对方发来的那条信息，慢慢弯了嘴角。
卓奕：‘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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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赶到机场时，最后一班从b市飞往s市的航班还未起飞，梁宇生在路上早已经买好了机票，换好登机牌后对一旁跟着的人道：“小江，你回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了，之后几天给你放假，你也休息一下。”
江立之闻言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犹豫的问道：“梁导，卓哥好像在s市开演唱会，您...您是要去s市找他吗？”
“对”
江立之闻言又沉默了几秒，最后仿佛下定了好大的决心闭眼道：“梁导，我想辞职。”
☆、江立之
“啊？”饶是聪明如梁宇生，一时间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说这个，更加不理解二者间的关系。
“是...是这样的...我听说，卓哥最近在招聘助理，我...我想...”江立之说着偷看了梁宇生一眼，见他没露出生气的神色，才终于敢继续道：“我想去试试。”
江立之跟在梁宇生身边这么些日子，做事一直很认真，为人也实诚，梁宇生绝想不到有一天对方会因为这种原因跟他提出辞职，又想到之前几次江立之见到卓奕时的态度，心里慢慢泛起一阵酸意。
“你是导演专业毕业的，跟着我做助理虽然一样是助理，但我相信你这一年也学到了不少，你真的要为了追星，辞职去做歌手助理？”
在这件事上，江立之似乎格外坚持，他看着梁宇生再次认真道：“梁导，我想好了，我想辞职。”
“我不批准。”梁宇生看了他一眼，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假公济私，“若你坚持辞职，走工作室流程吧，交接好工作，一个月后离职，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阿那边不会用你，所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
梁宇生心情不好，说完也不打算跟他废话，直接往安检口走。
江立之急的快哭了,死死拽着梁宇生的衣角，“可是梁导，为什么啊？”
梁宇生面上没有丝毫面前，只在心里哼了一声，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啊，你挖墙脚都挖到我这儿来了，我还帮你不成。
“梁...梁导...那我如果告诉你，我想去给卓哥当助理，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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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而...而是为了爱情呢？”
“更！不！行！”
梁宇生猛地转过身，心想，你小子胆子还真大，这可就是明目张胆的觊觎我媳妇儿了啊！
“啊？”江立之这下总算松了手，沮丧的垂头道：“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立哥啊。”
梁宇生掏了掏耳朵，“恩？谁？”
“立哥啊...就是卓哥的经纪人徐顺立。”
“你喜欢的人是徐顺立？”梁宇生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脸上神色几不可闻的变了变。
只要江立之不是对卓奕这个人有别的心思，他到还真是个不错的助理人选，人也算知根知底，做事细心，对卓奕的各种习惯喜好又十分了解。
想到这里，梁宇生拍了拍他的肩道：“那行啊，喜欢就要大胆去追求，你明天回工作室办个离职就能走了，跟小孙交接一下，之后让他来我这儿帮忙，陈导重招一个助理。”
梁宇生目前自己经营着一家电影工作室，工作室除了他之外也还有不少值得培养的小导演，当初孙孟和江立之一起被招进工作室的，但因为梁宇生平时也没有太多事需要助理完成，便把孙孟派去工作室另一位导演手底下。
江立之不懂梁宇生为何忽然的转变了态度，有些惴惴不安道：“梁导，那卓哥助理的事...？”
“放心吧，我过去就帮你阿打招呼，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休息完这几天就能上岗了。”梁宇生看了眼时间道：“快登机了，我先走了，你记得好好交接。”
江立之立刻笔直的立正站好，“谢谢梁导，梁导一路顺风。”
目送梁宇生进入安检口，江立之走出机场，在一片堪比白昼的路灯中，缓缓朝着停车的位置踱去。
夏季温热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栀子花的清香，仿佛瞬间将他带回来了十八年前的那个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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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之出生在一个南方小村落，父母在他刚出生不久便外出打工，一年最多回家一次，而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村里那时普遍流行取一些不太好听的名字，老人常说名字取的贱的小孩好养活，爷爷奶奶就给取了小名，狗子。
因为父母一直在外忙碌，也没顾得上给他上个户口，群村人就这么狗子狗子的喊他，一喊就喊了许多年。
那时奶奶家隔壁住着位个远近闻名的‘别人家孩子’，叫徐顺立，听说这人从小智慧过人，哪怕是在教育环境并不好的小乡村念书，中考时依旧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一路拿着奖学金、与各种大赛将近养活自己，没让家里出一分钱。
父母有年回村时听说了这事，一合计，索性按人家的名，给他也取了一个近似的名字，江立之。
徐顺立一直在外念书，暑假也不忘勤工俭学，所以一直到江立之长到五岁，都还未见过这位影响了他姓名的小哥哥。
那一年，江立之顺利的进入了镇里的一所幼儿园就读，爷爷奶奶送他去幼儿园时，热情的跟年轻的女老师介绍他的名字‘狗子’。
镇上不比村里，90年之后早已经少有人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在知道了他叫‘狗子’，都不愿意跟他一块儿玩耍，小小的江立之不明白为什么，只隐约明白，自己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时隔多年，江立之却始终记得，他初见徐顺立是在一个夏日的傍晚。
恰逢幼儿园放暑假前的最后一日，大部分孩子都已经被父母接回家，只有他还一个人坐在幼儿园门口的小板凳上，翘首以盼。
老师知道他家的村子离得远，又一直是爷爷奶奶接送，也能谅解，一开始还耐心陪着，但眼看着天黑下已经许久，依旧无人来接，打电话到家里也丝毫没有回应，逐渐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样事，有人家里条件不好，养不起孩子，就将孩子遗弃在镇里的幼儿园，指望着有教职员工或其他家长能□□。
想到这里，年轻的女老师有些急躁起来，问道：“你早上来之前，家里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小小的江立之仔细想了想，晃了晃圆乎乎的脑袋，奶声奶气道：“没有。”
“那爷爷奶奶说什么了？”
“爷爷奶奶说，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能调皮，不...不能给老师添麻烦。”
老师听到这里，脸色不由的暗了暗，别是真被遗弃了吧。
这种猜测，在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仍没见到大人来接时达到了高峰，老师牵着江立之站起来，道：“走，跟老师去派出所。”
江立之虽然小，但也已经知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从小不听话时，爷爷奶奶都会训他，‘再不乖，再不乖就把你扔到派出所，让警察叔叔抓起来。’
所以在江立之心里，派出所不是什么好地方，听到老师说要带他去派出所，他二话没说‘哇’的一声就哭起来，拽着幼儿园的铁拉门，死活不愿意松手。
老师好说歹说不管用，抓着他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嘴上骂着：“死小孩，你爷爷奶奶不要你了，你跟不跟我去派出所，不去你就在这里饿死吧，幼儿园都放假了，没人管你。取了个狗子的名字，果然跟条小狗似得，看你这样，是我我也不要你。”
“贵园就是这样虐待学生的吗？”介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细润嗓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旁，老师下意识的松了手，江立之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下就躲到了来人身后。
☆、惊喜
老师打量了青年一番，发现对方虽然高，但终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这才放心下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接江立之回去的，他爷爷奶奶在来的路上被三轮撞了，伤了腿，现在还在医院里。”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是个人贩子呢，丢了孩子，我找谁说理去。”
听他这么说，青年也不发火，只是半蹲下身子对江立之道：“我叫徐顺立，你认识我吗？我就住在你家隔壁，陈奶奶是我的外婆。”
江立之年纪小，徐顺立本不抱什么希望，打算一会儿实在不行就往医院打个电话，让老师亲自与他爷爷奶奶确认，却哪想那时还不足他腿高的江立之听他说完，立刻跳起来，忧带着泪痕的小脸上霎时充满笑容，“啊，你是大哥哥，隔壁的大哥哥，妈妈说我的名字像你，我就能像你一样有出息。”
听到这里，徐顺利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转身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对老师道：“这位老师，这是我的身份证，不放心的话可以拍个照，而且你刚刚对江小朋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随便的一句话，会给孩子心灵上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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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他父母换一家幼儿园。”
老师看过了身份证，确认他的确是他自己口中的徐顺立，并且认识江立之后，也不再说什么，摆手让他们离开，至于明年来不来，呵，镇里就这一家幼儿园，不来这还能去哪。
而此时的江立之，早已经忘记了刚刚的难过，一路上拉着徐顺立的手，叽叽喳喳的炫耀着自己所有知道的，关于对方的事迹。
徐顺立也不打断他，由他说着，偶尔在他说的不对时笑着纠正，明明是很远的路程，两人谈笑间竟不知不觉就走完了。
江爷爷江奶奶被撞之后一个扭了脚，一个折了手，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这样的伤看着并不算严重，却最是需要花时间好好调养，否则很容易留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