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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您,您怎么了?我可是说错话了?”
“嗯,错了。”他缓缓抬头,脸上恢复了那个佻薄的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容嫣有点愣。
虞墨戈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得恨不能融进身体里似的。濡湿的热气喷薄在她耳边,他沙哑着嗓音轻声道:“你故意撩拨我是不是……”
“没有!”容嫣唤了声,挣脱了他的怀抱。望着他的盈盈双眸好不委屈。
看着她若星的双眸,水润的樱唇,还有娇嗔时嘟起的小脸……虞墨戈心头的暖意早已化作难以克制的燥热。
只见他挑唇一笑,朝她欺近,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从他打算提亲开始便一直隐忍着,为了对她的尊重和真诚,他想把两人的再次亲密留在洞房那夜,所以每每遇到她他都忍得极苦,生怕哪一个火星便起了燎原之势。
可眼下他忍不住了,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想要他,不止是生理,更是心理上的。他真傻,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早就彼此相融不分你我了……
欲望叫嚣,连身子都燃了起来。灭不了,根本灭不了,非要这火燃到她身上不可。容嫣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缩了缩,想躲,却被他的吻追了上来。双唇相触的那一刻,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电流窜入心头,久违的欲望被唤醒,似听耳边他道了句“……我心早就不凉了。”还未理清思绪,便半醉半醒地陷入他的温柔中……
九羽准备好了房间久等虞墨戈而没回,他出门来寻,见到容嫣门外默立的杨嬷嬷和云寄便都懂了。三人默契对视,含笑叹息,带着发自内心的欣慰。
杨嬷嬷更是感动不已,小姐终于等到那个真心待她的人了,她的好日子也该来了。岁数大了眼窝子浅,叹着叹着,眼睛竟湿润了。想着九羽还在又怪难为情的,便想要掏出巾帕揩揩眼角,然这一抽,绢帕带落了衣袖里的纸包。她愣了下,还没待二人看清是什么便拾起来,面色尴尬地匆匆去了。
九羽和云寄互望一眼,彼此茫然,忽而又匆匆错开,于是更尴尬了。九羽只得招呼一声,离开了。云寄又在门外侯了两刻钟才终于瞧见门开了……
刑部活多人少,方便起见虞墨戈只带了云主事,一来二人共同经手此案,二来云主事为人谨慎志洁,是他运作从照磨所提上来的,作为帮手再合适不过了。再加上九羽和一队侍卫,人也不算少,且同船还有其他南下者,有所顾虑,他还是不宜与容嫣太过亲密,不过用餐两人还是要在一起的。
可眼看着饭菜都凉了也没见着容嫣,虞墨戈不放心,便去房间瞧了瞧。见她脸色确实不大好才知,她原来晕船
早知真不该让她来。
照顾她休息后,虞墨戈出门给她找随行大夫,半路遇上了匆匆而回的杨嬷嬷。
“小姐头晕,我给她备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杨嬷嬷端着食盘道。
虞墨戈点头,瞥了眼食盘上的碗碟便径直过去了。然才走了两步突然顿足,转身绕了回来,目光疑惑地落向食盘上炖盅,凝眉问道:“嬷嬷,这是什么……”
第60章虚张声势
这一路好不辛苦,十二天容嫣总算熬到苏州了。她要去松江府便要在此下船,可虞墨戈的目的地则在杭州。案子不能耽误,可人更重要,于是他遣云主事继续南行,先到杭州与抚台知会一声,自己陪容嫣稳妥后再过去。
云主事应了,可容嫣过意不去。毕竟公事要紧啊。
虞墨戈笑了,直接摆了摆手,云主事便去了。
容嫣知道他向来做事深谋远计,不是鲁莽之人。如此,也只得认了。
二人下船,怕耽误时间,容嫣挺着难受一路马车终于到了松江府,才歇了一日便开始忙了起来。
江南棉花正是花铃期,满田的花已经由乳白渐渐变成了深红,远望去红绿相间白星点点,别是一番秀美之景。
不过容嫣没时间研究棉的种植,这些自有郑德裕,她还是得学习纺织之道。
松江富庶是出了名的。苏、杭、嘉、湖四府均以纺织业著称,但只有淞江府成为了棉纺织业的中心。来之前容嫣也打听了些许,江南的丝纺织业一般都是以官营为主,唯独特殊的便是松江府的棉纺织,始终停留在私营作坊的生产阶段。
这倒是和肃宁纺织生产方式相同。没有统一的管理,都是以家庭手工业模式自给自足,在满足生活及赋税的前提下,将剩余棉纺织品流入市场……
“到底是为什么呢?”
马车里,容嫣撑着车窗帘布望向漫漫田间,呓语道。
虞墨戈正阖目休息,闻声睁眼,淡淡道:“什么为什么?”
容嫣叹了声。“松江府很多土地不适合种水稻和桑,却适合种木棉,这确实为纺织提供了基础,但是北方棉产量也不见得比江南底,为何偏是‘棉则方舟而鬻诸南,布则方舟而鬻诸北’呢?”
虞墨戈笑了。“江南本就是纺织中心,三大织造皆立于此,技术当然是各府不能及的。”
“这我明白。”容嫣放下窗帘,看向他。“且不说各地需求,便是您提到的朝廷每年赏赐军士及边境互市的棉布,便要数十万匹,且皆出于松江。也不是官营大批量地生产供应市场,如何能供应得来。”
“这便要你自己探究了。”虞墨戈笑着把她揽进怀里,点了点她额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便懂了。”
“去哪?”
“金山卫。”
容嫣以为在金山卫看到的景象会如肃宁一般,不过更繁盛罢了,许到处都是各种良品棉布。然到了才知,她在各家的作坊里竟除了纱什么都没看见,唯一的几匹棉布还是从松江府买来的。
然打听了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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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金山卫的妇人善于织麻为纲,而织棉布技术不及松江府,织出的布市价极低。于是她们只是纺棉为纱,到这步为止,将纱卖给松江其它善于纺织的作坊,进行下一步加工。
容嫣终于懂了。虽然同肃宁一般,但随着纺织业的不断发展,内部出现了专业化分工。轧棉、纺纱、织布,这些步骤开始分离,各个地方专门从事一种工作,不但使得技术化,更是形成了一条生产链,提高了产量和效率。
如此,表面看上去依旧是小农范畴,但早已从自给自足过渡为市场销售。而且非但如此,松江地区还出现了专门购棉布的布号,以及后续加工的染坊、踹坊等等。产业如此完善,不得不让容嫣佩服。
如此,每个步骤每项工作都有他的技术技巧,那么容嫣要请的可就不止是一位师傅了。轧棉、纺纱这种基础类型的工作倒还好,技术性不算高,掌握技巧便好,故而师傅们也不吝赐教,且他们的益要远小于织布,所以只要给出足够高的佣金,他们是很愿意随容嫣去的。但纺织便不行了
这个道理和在肃宁一般,而她早便预料到了。
纺织是最后一道工序,花样繁多,难度高。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教会了徒弟而死师傅,即便传授也总会留那么一手。况且每个作坊擅长纺织的棉布品种也各有千秋。
松江到底是个开放的地方,即便你是来学艺的,他们也不会冷脸相迎,与容嫣聊了些时候,技术问题没谈下来,倒是被他们绕了进去。听闻容嫣在北方大面积种植棉花,竟欲意购。
容嫣摇头,若是如此她前来还有何意义了。
可众人笑容可掬,就是不撒口,容嫣也没了主意。不过她想起表兄叶寄岑曾经告诉她的话:直着不行,那便绕过去,没有行不了的路。
从古至今都一般,人脉就是个突破口,当初买田虞墨戈不也是告诉她先找个熟悉的人引着她入手吗?可江南,思来想去,也只有外祖母的祖家了。临行前二舅父叶承稷还特地吩咐了跟随的管事,也给容嫣留了信,若是有麻烦便去找沈氏一族。
可问题是,沈氏在应天府,关系扯不扯得到松江不说。即便一去一回便要浪时间,她等得了,那虞墨戈等得了吗?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事。
容嫣抿茶思量着,该说的都说尽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然对方也一心想购她的棉,还在等着她的答复……
“付老板,听说您不但有三间织棉作坊,您还有家牙行是吧。”虞墨戈淡淡地道了句。
从打容嫣一行人入门,几位老板掌柜便瞧出二人不一般。别看松江远离京都,但江南富庶繁华,什么人他们没见过。容嫣年纪不大,那言谈举止非富即贵,再瞧她身后那位,气质矜贵凛然,天生就带着王者之势,不是出身王侯将相,那也必然差不远。所以这也是他们始终热情的原因。
这会儿,听他这么问了。付老板笑笑:“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坐几位老板有几个不是如此的。自产自销,不是也省了中间倒手,节省利润。”
“不仅省了利润,也赚了不少吧。”虞墨戈接着笑道。
纺织作坊及小农织出的布流入市场比较分散,不能集中,当需要大批量供货时,采购便成为一项困难的工作。于是,布号也就是牙行便产生了,他们集织户的纺织品,聚少成多,之后大批量卖给需求者,从中赚取差价。作为织户和购买者之间的沟通,他们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存在。
但像付老板这样,自己有作坊有牙行,不但可以直接出售自家的棉布,还可以低价购其它零散织户的布,高价卖出。必然赚得更多。
不过这些都是合理合法的,属于正常交易。付老板也无所谓隐瞒,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最近怕是行情不太好吧。”
虞墨戈又道了句,然这话把大伙都说愣了,瞧着这位带了仙气似的公子哥,也摸不清他到底寻思什么,又到底想说什么。
付老板怔了须臾,依旧不失礼仪地含笑道:“这位公子,都是生意上的人,您有话大可直接道来。”
虞墨戈闻言,清冷一笑。“朝廷每年购的棉布是固定的,流向其他各府的布也有限,且利润及低。江南税举国居首,所以没有暴利,如何在满足日常生计及赋税的前提下还能支撑江南的富庶?因为出口吧,然这个出口可非朝廷的对外经贸。”
闻言,几位老板登时愣住。其实这些在江南也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三大织造是官营,纺织品自然由朝廷卖给西洋、暹罗等地,利润极高。而余下那些私营作坊的布,要不以极低的价格被朝廷取从而转卖,要么便是他们自己出售,也就是“私市”,在不影响朝廷的前提下,地方官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能够提高当地益,增加自己的业绩,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这种对外的“私市”不是几个牙行便能做到的。
松江沿海,海运交通便利,所以这些交易便是由那些专门从事海上贸易的人完成。这些人,置硝黄丝棉等违禁货物,抵东瀛、暹罗、西洋诸国往来贸易。
说直白了就是走私。
因朝廷的海禁政策,即便他们推进了海上贸易,但他们依旧是违法的。因为没有约束,他们甚至在西洋和东瀛之间倒卖火器,并且声势越发地壮大,甚至被成为“海上霸主”。如今浙江及东南沿海倭患严重,这些人也无疑成为了朝廷的祸患。
浙江都指挥使田嵩怎么死的?说是被海盗杀害,其实与这些所为的“海上霸主”不无关系,因为他的任务便是围剿这些走私者。至于为何把他的死挂在海盗的名头上,这便是虞墨戈离京南巡的目的。
且不谈这些。正是因为田嵩的围剿,阻碍了“私市”的交易,故而也影响到了松江这些牙行老板们的对外生意。
“都是身边的事,想必你们也听闻了浙江都指挥使被害。因剿匪亡了一位正四品大员,朝廷就算想不重视也不可能了。如今剿匪和抗倭放在同等位置上,这私市且不说还能不能继续,谁能保准日后查办起来不受牵连。您说我危言耸听也好,说我无稽之谈也罢。生意是你们自己的,做与不做随您的愿。”
虞墨戈一番话,把几位老板掌柜惊得后背直发凉。换了别人许还真不信,可眼前这位,且不说这气场在这,他可是从京城来的,话里带着不经意官腔,只怕他身份非同寻常啊。
不过付老板也不是个容易被唬住的。他深吸口气,平静道:“就算查了又如何,这江浙乃至东南沿海,便没有没与他们做过生意的,若论起罪来,太湖的水都不是白的。您说这有何意义呢?天塌了大伙一起顶着,我们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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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道天塌啊。”虞墨戈挑唇笑了。“有海禁那便是不合规矩的‘私市’,若没了海禁呢?一切交易合情合理。所以海禁与否不过是朝廷一念间的事,就看这案子怎么办。暂不提这些,便说说咱们之间的交易吧,您为我提供技术,我与您合作。您知道我从京城而来,这北直隶的纺织业我是一定要做起来的,倒时候您觉得朝廷九边的棉布需求及互市还会舍近求远地去找您吗?
况且,若是继续海禁,您断了条钱路;若解禁,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你们而是朝廷,朝廷大量对外出售丝织品,同样购,您觉得我和您谁的机会更多。所以我说,生意是你们自己的,做与不做随您的愿……”
这番话道来,不要说几位掌柜,就连容嫣也惊讶得耐不住心跳加速。然虞墨戈没继续紧逼不舍,道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带着容嫣走了。
直到出了松江茶楼的大门,二人上了马车,容嫣依旧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仰视着身边的男人。虞墨戈偏头看了她一眼,勾唇道:“还没看够?”
容嫣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瞧您说大话,竟然连眼都不眨。”
虞墨戈挑了挑眉。“我怎就说大话?”
“还不是吗?您怎就知道北直隶的纺织一定能成,没了他们根本没有技术基础,就算成了,我何来的能耐操控朝廷的选择,让他们来与我合作。”
“不出言镇住他们,如何制胜。你没听过虚张声势,不战而屈人之兵吗。”虞墨戈瞥了她一眼道,笑道。
容嫣撇了撇嘴,她又没打过仗。不过这招她确实没想到,毕竟底气不足。
虞墨戈也看出来了,挑着她下巴道:“再说,与朝廷交易的事还有我呢,你担心什么。”
“我不想麻烦您……”容嫣瞥开眼神不敢看他。他要操劳的事够多了,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给他添一分忧心。
明白她的心思,虞墨戈沉默半晌,忽而笑道:“不麻烦我怎么办,连你都是我的了,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说着,他又佯做无奈地长叹了声,“想来这辈子是甩不掉喽。”
你是我的……这话说得容嫣好不心暖,暖到了脸颊耳根,一时绯云漫尽。她不好意思的躲开了他的视线,背对着他掩饰地抚了抚额角,却打趣似的小声嘟囔了句:
“现在甩还来得及。”
声音软糯糯地,虽小却被他听了个真切。身后人沉默半晌,容嫣以为他生气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慵然地靠在引枕上注视着自己,目光轻佻唇角微扬,笑容不羁得怎么看都有点得意的味道。
然还没待她想个清楚,他身子前探,长臂一身将她捞进怀里,磁性的嗓音暧昧地道了句:
“怕是来不及了……”
第61章杭州
松江府几位老板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只因虞墨戈的几句话便不知所措,盲目应下来。他们可比肃宁厢长们要谨慎多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故而他们不急着研究合作的事,而是侧面打听起二人的身份来。
果不其然,当他们得知虞墨戈便是朝廷南下查询田嵩一案的钦差时,恍然大悟。就猜到此人非同小可,看来他们真没路可走了,不应也得应下。
虞墨戈知道他们一定会查的。这帮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切实利益看不到未来他们才不会与人轻易合作。以容嫣眼下的状况是谈不来的,非得拿出真格的来压压他们,才肯吐这个口。
如是,淞江的事虽时日抻得长一些,到底是顺利地办妥了。容嫣与他们商量,签下了协议。
可眼下还有个难题。淞江专业化分工的纺织方式是经久进化而成的,在北方若想短时间内复制怕是很难,况且容嫣要经营的不是小作坊似的纺织业,而是类似于官营的统一化管理。
容嫣本以为从松江请了纺织师傅便能把所有问题解决,看来是自己把问题简单化了。分工越明确,经营越正规,产业才能拥有持久的生命力。所以,她打算向官营织造取经。
这个难度,可不亚于与松江纺织师傅合作。要知道织造局是官署,且涉及政务,由内务府官员管理各地织造衙门。人家是朝廷的,款项流动走的是工部和户部,没有丝毫利益及政治纠葛,虞墨戈这个钦差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足轻重,倒不若当地一个偶尔能给他们开开便利的芝麻官有分量。
眼下,三少爷是帮不上了。
江南三织造,江宁苏州和杭州,苏州便算了,好歹江宁还有沈氏一族。江宁织造是官商,而沈氏盐商又何尝不是呢,想来总归能帮得上的。不过这样一来,还得去趟应天府。除非分开,否则必然会耽误虞墨戈时间。他们已经留在松江九日了……
“为何偏不提杭州?”虞墨戈问道。
容嫣摇头。“我自然也想随您去杭州,可到了那没个引荐依旧是无路可行,与苏州又有何区别呢?就算外祖家能帮忙,我不还是得先去应天府招呼一声吗。”
“谁说一定要沈氏帮忙,杭州有个说话比他们还管用的。”虞墨戈笑道。
二人对视,容嫣被他笑得疑惑不解,好奇道:“谁?”
虞墨戈敛色,淡淡应:“秦抚台。”
容嫣恍然,怎就把他给忘了,浙江巡抚秦敬修,秦晏之的父亲她曾经的公公。
突然提到他,容嫣有些尴尬,窘迫地垂目道:“这,可以吗?”
“如何不可?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同窗挚友,你的忙他一定会帮的,他一句话可比沈氏相求还要管用。”
这容嫣明白,她是想问:“您不介意吗?”
虞墨戈笑了,想了想道:“介意啊,可你开心更重要。”
容嫣蓦然抬头,看着他眸光闪动,兴奋感激。可想到要面对的人,她也有那么丝丝的不安。虞墨戈看出来了,拍了拍她的小脸道:“放心,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第十个天头,二人启程赶往杭州。
在松江这九日,他们聊尽了纺织计划,然此刻在路上,二人相依竟没话可说了。这会儿容嫣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话题这么少,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又厌恶什么,她统统不清楚,连他的身世都是最近听叶衾讲的,她甚至猜不出眼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自己的心思他却了如指掌。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为她付出,她想回报他想对他好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想着想着,容嫣莫名有点失落。悄悄地靠在他肩头,一根根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薄茧依旧触感清晰。他都三年多没带过兵没摸过冷刃了,怎这茧子还在……他对她还真是个迷。
“您能与我说说您的过去吗?”她软语




和离之后 分卷阅读115
轻声道。
他顿了顿,蓦地握住了她的手,从她的摩挲变为他的揉捏。小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柔得人心也跟着软了。
“为何问这个。”他问道。
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柔声道:“我都要嫁给您了,可我却发现我对您一无所知,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一个妻子。”
虞墨戈笑了。“那你不该问过去,应该问将来。”
“将来?”她仰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意佻薄,撇嘴道:“未来不可知,如何问。”
“谁说的,过去才是改变不了的,唯有将来能够掌控。”
“也好。”容嫣来了兴致,盯着他笑道:“那您便说说未来吧。”
虞墨戈眼帘半垂,侧目看了她半晌也不开个腔。忽而勾唇揽过她道:“少了个人,这话可不好说。”
“少谁?”容嫣挣脱道。
可他却抱紧了她,任她如何追问他唯是抿唇浅笑,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路行四日,终于到了杭州。
虞墨戈本想安顿了容嫣后再去府衙,但容嫣坚持要与他一同去,那毕竟是“她”曾经唤了五年父亲的人,更是她生父的挚友。
云主事先行一步,见过秦敬修便告之虞墨戈因未婚妻之事耽搁几日。秦敬修不是个左右逢源好打听之人,云主事不多语,他对虞墨戈家事便未多问。然今儿这一见,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如何也没想到虞家三少爷的未婚妻竟是自己曾经的儿媳。
容嫣怕的也是这种尴尬,却也不得不面对,于是恭敬施礼,从容道:“见过秦伯父,许久不见,您身子可好。”
秦敬修回神,含笑点了点头。“都好。”于是邀二人入座,唤下人上茶。还特地点了六安。
容嫣心里莫名一动,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其实她并没见过秦敬修,她穿来时她这位公公便在京任职,后来调任浙江巡抚时回过通州一次,不过那时她病得卧床不起并没见到人。直到她与秦晏之和离,他都不曾知晓。不过后来秦晏之有给他寄过家书。
二人同来,必然不是为了公事。而容嫣毕竟是曾经的儿媳,又是情同手足的友人之女,无论如何,他依旧把她当做亲人。
想到家书,秦敬修神色黯淡。“……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我愧对你父亲,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一意孤行为你二人定下婚约。”这些话他憋在心里许久,早就想说了。可真当说出来了,瞧着官帽椅上坐着的虞墨戈,又顿觉不妥,只得挽笑道:“不过如今见你有个好归宿,为父便也安心了。”说着,又郑重对虞墨戈道了句:“谢过虞大人对容嫣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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