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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乍一瞧见他,虞抑扬有点怔,又看看三弟,恍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这半年来,他虽人不在京城,但偶尔还是会关注英国公府的事。虞晏清流放,三弟科举高中,一路升到三品副都御使……他隐隐觉得蹊跷,尤其是听闻关于他依附首辅的传闻,更是不能理解。
自小便同在战场成长,虞晏清了解三弟,他可以颓废到做一个放荡的纨绔,但绝不会没有底线地去攀权附贵。他总觉得他背后有什么秘密,然见到陆参军这一刻,他好似想通了。
“科举,为官,如今又要南下,你到底在筹谋什么,又是何打算?”虞抑扬镇定问。
虞墨戈沉默片刻,对视二哥。于他,如今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虞墨戈平静道,遣九羽退出门外守候,与陆参军把曾经营救先帝,大同失守,虞墨戈顶罪,他麾下将领如何获罪……所有的一切都道了来。
话毕,虞抑扬脸色发青,良久未语。
“……你是说,当初先帝出征失利乃至被俘获,是朝廷有人和元蒙勾结?”虞抑扬深沉道,“而是这个人,是当今首辅荀正卿?”
“是。”
“何以见得?”
“陆参军已经找到当初朝廷私贩军火的证据,荀正卿当初是兵部侍郎,除了他没人有这个能力。况且当初先帝之所以会溃败,是军需跟不上,这还是兵部的责任。还有,当初一战,二哥你虽未参与,但也作为援军后备,你就没发现元蒙根本不在意夺取城池,而目的好似只有先帝……”
虞抑扬沉吟:“的确。我当初只觉得这是他们攻城的策略,然细思果非如此……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是荀正卿要害先帝?”
“这可是弑君,他何须有这份心,又何尝有这能力。”虞墨戈冷声道,虞抑扬明白了。
“荀正卿只是隔鹰犬,这个幕后人是当今的皇帝。”
虞墨戈闻言点头,然忽而又笑了,清冷森寒。“幕后是皇帝,但荀正卿也绝非鹰犬那么简单。二人是各怀目的,彼此利用。端王一继位,追其兵部尚书责任,流放琼州。由此,荀正卿上位,不但入了内阁,更是成为了首辅,权倾朝野。”
“我明白了。”虞抑扬深吸了口气,“这场御驾亲征,就是先帝的一条不归路,也是端王和荀正卿的计划,可中途却被你搅乱,你把先帝救回来了。所以端王记恨于你,他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究你大同失守一案,虽然你只是为虞晏清顶罪,可他目的就是你。”
“对。”陆延真忍不住发声了,一向平静的他很少见到如此激动。“他担心当初营救先帝的将领会察觉异常,所以统统治罪,包括我”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得知兄弟枉死的消息,他撕心裂肺,只恨自己不能同赴黄泉。“亏得众大臣将少将军保下,他才逃离这一劫,可后来荀正卿上书,剥夺了他军籍。”
如是,便全都解释通了。虞抑扬深叹了一声,目光凝重地看着三弟,想劝慰,却无从下口,只得问了句:“如今唤我回来,可是有何打算?”
虞墨戈点头。“如今皇帝昏聩,可荀正卿却清明得很。不仅仅是我,只怕整个英国公府他都不会放过的。可边关不宁,他还要依靠虞家,所以他一直想通过虞晏清来控制英国公府。然虞晏清一走,他计划破灭了。这么些日子我与他虚与委蛇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公府,可眼下我要南下了,他本该忌惮的,却突然同意我抗倭,我担心他另有目的,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会对公府不利。二叔和孤鸣久不沾军政,三叔更不用说了,眼下这个家必须有个人来撑着,这人也只有你了。”
“可是……”虞抑扬迟疑。
“二哥。”虞墨戈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当初躲的是什么,可虞晏清已经不在了,为了父亲,你该回家了。”
虞抑扬无奈摇头。“这么些年,我是在边关待久了,已经想不起家是什么滋味了。”
这话说得虞墨戈好不心酸。自打虞抑扬得知自己非虞氏亲生,又背上虞晏清的秘密,他便有意地疏远这个家。可再疏远他们也是一家人,前世他舍命援救自己,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幕再现,虞墨戈下意识抓紧了二哥的手臂。“二哥,回家吧。”
陆延真是不知道虞家这些纠葛的,他只当是虞抑扬不忍舍下辽东,于是恳切道:“二少爷放心,辽东连连大捷,有总兵在,暂且会安稳段日子。我也会常走动与辽东和京城之间,您不必为此挂心。”
“对。”虞墨戈补道:“而且前阵子姑父偷偷传来消息,道山东宁王疑有异举,一旦他起兵,皇帝也一定会召你回京的。”
虞抑扬闻言眉头紧蹙。“宁王?果真吗?”宁王可向来是崇仁尚礼,深受百姓爱戴的。
若是没有前世,虞墨戈也不会信,可在前世这确确实实发生了。宁王举兵时,虞墨戈因虞晏清的贪墨案还被押在刑部大牢里。皇帝和首辅忌惮他,必然不会启用他带兵,直到宁王兵临城下,他们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终了若非虞抑扬及时赶回京,英国公亲自挂帅,与昌平侯并肩作战,才平定了叛乱。可也正是因此,祖父大伤元气,一病不起,还没待虞墨戈出狱,便驾鹤西去了。
也正是因为宁王起兵,八方援京,致使边疆疏忽大乱,皇帝这才不得已将虞墨戈放了出来,开始南征北战。启用虞墨戈后,捷报是屡屡抵京,振奋之余,荀正卿私心再起。平定倭寇后,他再次上书提出要他复套。
父亲虞琮便是亡在复套的路上,这也是英国公府的心病,他踌躇满志地去了,怎知去踏入了人家的陷阱里……
这世,他绝不能让这些事再次发生,他先将虞抑扬调回来了。
“二哥,多与姑父联系,关注宁王的一举一动,这期间他一旦起兵,务必要通知我。”
前一世起兵,虞抑扬在辽东,赵子颛在西北,所以在他们回来之前,一直都是英国公维持着。这一世,他们都在京城,平定宁王轻而易举,可虞墨戈还是要回,因为这绝对是个机会……
三人又聊了会儿,陆参军便离开了。已快到三更,虞抑扬一路奔波,虞墨戈让二哥回去了。
临走前,他捏





和离之后 分卷阅读190
着二哥的手臂,叹声道了句:“即便为了二嫂,你也该回了。”
虞抑扬锐利的眸色黯淡下来,他无奈笑了笑,回去了……
孙氏听闻婆婆肯吃药了,傍晚去看了她,陪她吃了饭才回。二人聊天时,宁氏提到她和容嫣要去宛平,问及孙氏可要去。孙氏想想,拒绝了。人家是为了养病,她去算什么,更何况她不想走,她得等那个她一直等着的人。
成婚这么多年,见面次数寥寥,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即便几率小到可能不会发生,但她还是想等他。万一他就回了呢,她不想错开。即便只能见他一眼,她也不会离开公府……
入夜,孙氏洗漱罢歇下,忽闻小丫鬟揽月好奇道:“夫人,我方才好似听闻二少爷回来了。”
孙氏掀被的手定住,猛然转头道:“什么时候?”
“就刚刚,前院婆子说的。”
孙氏看了看天。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晚回来,城门都关了。“东院呢?可有动静?”
“没有。”
那就是了。抑扬向来孝顺,不会回来连东院都不去的。孙氏笑笑,上床躺下了。揽月也觉得许是自己听差了音,给夫人暗了灯退出去了。
昏暗中,孙氏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若他真的回了呢?可方要起身,瞧瞧窗外,廊檐的灯笼已熄,庭院里漆黑一片,她忽而笑了,自嘲地摇了摇头,又躺了回去。
她太想念他了,以至于这种想念成为了习以为常的感觉,她竟体会不出来了。她怨自己人生太苦,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终于出嫁有了自己的家,然这个家依旧不完整。
她也需要个肩膀,需要份温暖,可摸着凉衾空枕,心里好不酸楚。
连容嫣都有孕了,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孙氏还是下床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长衫回到床上,搂在怀里睡了……
虞抑扬进房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遣守夜的小丫鬟回去歇着了,兀自一人走进那个熟悉得快要陌生的房间。
房里熏香袅袅,不似军营冷冽得让人心安,竟暖得让他心莫名地慌乱。
趁着昏暗的灯火,他悄悄走近妻子。妻子正恬然睡着,从被子里露出半张小脸,他看了许久,默默掀起被子,然瞧清了她怀里的那一刻心像被重物击中,疼到窒息。
她竟抱着他们成亲时他穿过的直缀
虞抑扬再忍住不了,躺下来一把抱住了柔弱的妻子。
“谁!”
孙氏惊恐而起,顺势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连刀鞘都没顾拔直直朝虞抑扬刺去。
虞抑扬惊了一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是他送她的匕首,他记得她曾说过她经常做噩梦,所以他给了她这把匕首压在枕头底下辟邪,可这都三年了,她居然还放在枕下!
一股愧疚混着酸楚涌上来,虞抑扬望着怔愣的妻子,道了句:“对不起。”
闻声,孙氏呆住,看清了面前的人,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她知道这不是梦。她双眸莹莹闪动,随着手松刀落,再忍不住了,抱着丈夫大哭起来……
第102章深刻
虞抑扬一早携妻去东院请安,国公爷许久不见这个孙儿了。二十几年,国公爷对虞抑扬的关注并不多,看起来似忽略了他。其实不然,是这个孩子太让人省心了,从不给家里惹一丝麻烦,反而屡立军功,壮虞家门楣。可惜他非亲生,只能挂着庶出的名义,所以他的命运只能靠他自己,不过他是个好样的。
英国公难得舒心,问了些辽东的战况。而国公夫人关注的则是孙氏。要说不容易,这孩子才是真的苦。嫁入虞家六年,夫妻二人用聚少离多来形容都嫌过,可她从没抱怨过,安稳地做他虞家的媳妇。希望虞抑扬这次能多留些日子,也该陪陪妻子了。
不多时,虞墨戈带着容嫣也来了,还有二房和三房。
问过安,容嫣浅笑端详着二嫂,目光盈盈,看得孙氏好不窘,笑嗔道:“我脸上可沾了东西,让三弟妹这么瞧。”
容嫣点头。“沾了,沾了喜气。”说罢,徐氏和袁氏都跟着笑了,孙氏更窘了,嗔了容嫣一眼,不过心里还是甜如蜜。
“老二这回要留多久,几时走?”袁氏问道。
孙氏视线不由得望向夫君,浮出个欣慰的笑。“说是暂时不走了,这不是三少爷要南下吗。”这话一出,孙氏笑容突然凝住,小心地瞥了眼容嫣。自己夫君回了,她夫君又要走了。
容嫣没在意,含笑打趣道。“嗯,如是看,三少爷南下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闻言,袁氏掩口笑了。“侄媳妇都想得开啊,若换了我们家这个,还不定要作成什么样呢。”说罢,睨了眼小袁氏。小袁氏臊得慌,扯着帕子娇嗔了声:“母亲!又不是我不叫他去,人家不是没用他嘛!”
“哟,就好似人家遣他去,你就会许了似的。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你俩位嫂嫂半分,我便阿弥陀佛了。”
“母亲,您是亲婆婆亲姑母吗,净是朝弄我。”小袁氏撒娇,惹得大伙笑了。
容嫣听得出来袁氏是在捧着大房说话,打大房和二房那场矛盾后,两房表面上瞧着是和好如初,其实袁氏还是忌惮着大房。
不过话说回来,袁氏说得也没错,小袁氏真是修了几世的福,今生才会这般顺遂。未出阁是袁府娇宠千金,嫁入英国国公府后,婆婆又是姑母,护着他,丈夫也疼着她,她娇宠得如今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身的小脾气。
可谁不羡慕这身小脾气,她身上的每一分不足,都是被包容的结果,被宠爱的凭证。
人若太懂事了,往往也是一种可怜。比如孙氏……
哪种生活更好,显而易见。容嫣望着正与兄弟聊天的丈夫,突然起了个念头,如果她也同小袁氏一般要求丈夫不要走,哪怕用肚里的孩子逼迫他,他是不是就会留在自己身边?
容嫣很认真地想了想,结果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而且意识到:她不是生来便懂事的,是因为这份深切感情让她“懂事”了。爱之深不是把人锁在身边,而是成全他,她见不得他为难郁郁。所以孙氏和虞抑扬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深刻,容嫣更羡慕的是他们……
虞墨戈好似感觉到了那束目光,他转头瞧去,对上了妻子的视线。良久,他勾唇笑了笑。晨光柔和,逆光下,他整个轮廓都带着金边,宛若神祗……
容嫣看着,心里莫名其妙地燃了一把火,她突然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年代,成长,生活;经历无助,悲痛,最后死亡……
原来所谓的前世不过就是个“梦”,她就




和离之后 分卷阅读191
是真正的容嫣,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遇到他,让她体验这种深刻的爱。
容嫣从未这般肯定过。
遇到他真好。就算前世经历绝望,这一世仍有无数的劫难等着她去渡,她依旧无悔,依旧因为遇到他而感谢上苍……
虞墨戈瞧着笑容清浅的妻子突然含了泪似的,他不解,方要上前却问下人通报:六小姐带着姑爷回门了。
容嫣回过神来,对着丈夫婉然一笑,随大伙迎争暖去了。
按理三六九日回门,不过前些日子因宁氏生病,虞墨戈没让妹妹回,今儿第九日日,再不让回可说不过去了。
新婚夫妇瞧上去气色颇好,争暖跟随夫君,温柔尽显,哪还有往昔那股子泼辣的劲,倒真真像个初嫁的小妇人。如是,容嫣越发地认为嫁个对的人有多重要。
瞧着满堂的人,争暖不解地看着三哥问道:“母亲呢?”
虞墨戈平静道:“母亲这几日伤寒,休息了。”
争暖向来是个聪明的,眉间蕴了抹警惕,拜过长辈便匆匆去了望岘院,见了母亲眉头拧得更深了。宁氏好言安慰她,稍稍打消了她的疑虑。
宁氏拉着女儿问及在昌平侯府可待得还好?争暖还未开口,竟难得脸红了,抿笑点头。见她娇态,宁氏放心了,看来女儿嫁的没错。于是嘱咐到:“好生孝敬公婆,过些日子昌平侯府二少爷也要成亲了,你是世子夫人多帮着侯夫人,搭理些琐碎的,这事要多学学你三嫂。”
说着,宁氏看了眼容嫣,婆媳二人相对而笑。争暖也跟着点头。“母亲放心,我也会和三嫂那般与婆婆相处的,况且侯夫人待我很好。”
“嗯,那我便放心和你嫂嫂去了。”
争暖闻言怔住,问道:“你们去哪?”
宁氏把去宛平的事和女儿讲来。争暖闻言,撅唇不悦道:“那我便有段日子瞧不见母亲了,我不想你走。”
“刚夸你,这会儿又闹孩子脾气。”宁氏凝重道。“就是我不走,你也不能没事就往娘家来,可不能恃宠而骄,不知分寸。”
“我知道。”争暖笑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看见三嫂那被宽大的褙子遮住的小腹,争暖也知道她们的打算,怎么会拦着她们。
“去了也好。”争暖继续道,“我听昌平侯和世子提到,这京城要乱,宛平总归安宁些。”
“要乱?”容嫣忍不住问。
争暖点头。“三哥没提?听闻山东宁王生了异心,这事虽知道的人不都,但如今朝廷瞧着风平浪静,实则人心惶惶。”
人心惶惶?容嫣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的事,难不成虞抑扬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如是,虞墨戈为何还非要南下呢?沿海边关久治难安也不急这一时,然京中若是被威胁,那可是千钧一发啊。
容嫣想不懂,也未多问,唯是陪着二人聊了会儿,送争暖回去了。
她想问问虞墨戈,可再回繁缕院,他不在了……
敬王府。
虞墨戈许久没来敬王府了,他被长随引着去了墨韵堂,敬王陈湛正在会客。他侯了许久那人也才出,长随入堂通报,敬王唤他进门,虞墨戈入堂,瞧清了敬王的客。
是秦晏之
这倒是出乎虞墨戈预料。能和敬王在翰墨堂会面,便说明敬王拿他当自己人,作为首辅的侄女婿,他竟然支持的是敬王?
二人互相颌首,算招呼过了。
敬王解释了秦晏之所来的目的,把他得到荀正卿通敌文书一事道了来。虞墨戈闻之点头,道文书加上他的证据,荀正卿这罪名定然是落实了。
扳倒荀党终于有了着落,敬王心情亢奋,然虞墨戈却深思良久而未语。
敬王不解,对于虞墨戈他一直都是摸不清的。这位大人行为诡谲,他看不透他的意图,若非皇后坚持,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
“虞大人可是还有何疑虑?如今证据已全,您又要南下,只要您成功抵抗了倭寇,让荀党没了可以操纵朝政的依靠,荀正卿便是回天乏术,再无翻身之力了。”敬王肯定道。
他说得没错,虞墨戈点头,可敬王不清楚荀正卿真正的靠山不是荀党,而是那个九五之尊的皇帝,他们才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荀正卿若是倒了,难不会牵扯出皇帝来。况且这个世道什么是王法,皇权便是王法,他抗得过皇权吗?
不过这些虞墨戈没办法和同为皇室的敬王说清楚,因为敬王早晚是要被推上皇位的。所以,不管谁做了皇帝,敢质疑皇权的人,未来的皇帝都会视他为威胁。
虞墨戈想想,清冷而笑。“王爷安心,下官知道该如何做。我今儿来只是想在临走前劝诫您,想必您也听说宁王的事了,请您务必不要参与,更不要有任何言论。”
敬王不解。“王叔这可是谋逆啊,国本之争已然是个麻烦了,他也要来添乱,我如何稳坐无动于衷。”
“您放心,他成不了的。”虞墨戈淡笑,“但这于您而言,是个机会。”
虞墨戈没再过多解释,三人聊了会儿,直到严恪忱来给敬王讲学,虞墨戈和秦晏之才退了出来。
在去往侧门的路上,秦晏之突然唤住了虞墨戈,站在他对面敛容正色,郑重地揖了一揖。
虞墨戈慵然地看着他,神色清冷,不为所动。他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第103章提亲
秦晏之望着虞墨戈,郑重道:“抗倭乃家父心头之患,也是……世叔抱憾之遗愿。请虞大人定要全力以赴,沿海久治难安,只有您有这个能力。”
“世叔”,他指的是容伯吧。
“秦侍郎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抗倭之事还真不是我说得算的。”虞墨戈清冷道了句。
秦晏之微怔,这不是他所预料的答案,毕竟在战事上,虞墨戈从没含糊过。他端详着面前这个疏朗镇定的男人道:“难不成是因为首辅?”
虞墨戈闻言,唇角勾了勾,再没说其它转身离开了。
秦晏之望着他的背影,目光良久未错……
南行的日子再不能拖了,要赶在运河结冻之前。虞墨戈打算安顿了母亲和妻子再离开,然就在去宛平的前一日,首辅夫人孟氏来了。
首辅夫人到访,英国公府自然不能怠慢,英国公和夫人徐氏亲自招待。对她,众人不熟悉,虞瑶和容嫣可是熟,毕竟曾经在寺庙遭遇过一次。
虞瑶瞧不上她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模样,可人家毕竟是首辅夫人,她奈何不了人家,于是便以外亲的身份没去见她,可怎知孟氏到此,点名要见虞瑶。
这可是把虞瑶惊了一跳。怎地,事都过了这么久了,这是要秋后算账?
当初敢针锋相对,那是自己占理,还有那么多人在他孟氏




和离之后 分卷阅读192
不敢发作。可人家毕竟权势滔天,而她夫君也不过是个地方知府,他们若果真狠下心来拿捏,她也躲不过去。随便寻个理由打压,抑或给吴知府的仕途上添几个坎,对他们轻而易举,而自己是无能为力。
富贵荣华,虞瑶都不在乎,但她可不敢拿夫君的仕途开玩笑,毕竟这牵连一家子,自家儿子才中了举人,还有女儿未嫁,可不都得靠夫君的地位撑着。思及此,虞瑶有点心怀忐忑了……
前院正堂,陪着徐氏的是二房袁氏和三房谢氏,大房宁氏还病着,容嫣代婆婆招呼,而这几日未去都察院的虞墨戈也随妻子来了。
虞瑶一入堂便怔住了,堂上东侧上位坐着的是首辅夫人无误,而她身后站着的少年,竟是秦翊
虞瑶本就忐忑的一颗心乱得跟团麻似的,隐隐觉得不安。
瞧见虞瑶,孟氏一改那日的凌然,热切道:“吴夫人,您来了,我们可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是啊。”虞瑶淡笑应。“您是贵人,哪是我们说见便能见的。”
这话说得可有点耐人寻味,孟氏听着不舒服,不过面上依旧含笑:“瞧您说得,这往后啊,咱少不了常见的。”说着,她含笑道了今儿所来的目的。
她是来为秦翊提亲的。
虞瑶愣住了,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孟氏才不顾,兀自道来:
“……我这是受秦府之托来的。贵府六小姐大婚,我听闻秦小少爷在此闹了个误会,可正因这误会,让小少爷对您家千金一见钟情,说来也是这两个孩子有缘。秦小少爷与他兄长提及,非吴家大小姐不娶,这般执着,不要说他兄长,就是嫂嫂也为之动容。这不是,因为秦家在通州离得远,他嫂嫂就求到我这,无论如何也要做这个媒人,给他提这份亲。”
秦翊还真会算计。虞瑶暗哼,面上笑道:“这可不巧了,都知道我们家和叶府有意,这若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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