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etrospect
乐丁予问道:“那仪器有什么特别的?”
“那台仪器的名字便叫朱雀,可以让恶鬼魂飞魄散,特调局除了它有这个功能外,其它的仪器都只有检测功能。自那件大案之后,仪器坏了,一直是由何初阳在管理和调试。”
乐丁予点了点转头去看监控画面。
实验室里放仪器朱雀的格子已经破损,实验阶段的子弹也已经不见。
乐丁予张了张嘴转过头看着沈知,半晌喃喃道:“他以前是杀人。现在……”
“是想杀鬼。”
第24章
挂钟时针和分针严密扣合,闷闷的一声响,凌晨一点。
此时,灯火通明的特别调查局却静得有些诡异。
电话那头的葛意也沉默着,半晌才道:“哥,你们特调局逗我呢?你这一句舍木想要杀鬼说得轻飘飘,让我怎么把这话往上报?退一步说,就算是报了也没人会信我,只会以为我疯了,拿我当神经病。这个姑且不论,队里已经让人搜过舍木的家和公司……”
“和十年前一样,和受害者有关的线索一丁点都没有。就算那个人真是舍木找来代驾的,也无法证明是舍木杀害了第八个受害者,没有决定性的物证和人证,一切都只能是你们的推测和猜想。给舍木定罪的可能性比给林昱升还要小。林昱升有杀人动机,在第八人受害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舍木有什么?”
“就连杨榭的证词也只是你们的推测,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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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这个关键物证……以及过去十年了早就不知道在哪儿化成灰烬了。当年第四个受害者的父亲袁子源的车祸,是由交警判定没有案件性做交通事故处理的。现在你们张口就说那是舍木为了掩盖真相做下的另一起谋杀,你让我拿什么东西给他定罪?”
葛意在长廊里踱步,暗自嘟囔了几句,眉头紧锁。
与其说他是在将目前的状况一个个说给沈知听,讲事实摆道理,不如说他是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他们的工作性质不同,涉及的领域也不同,但沈知是他要好的朋友。
沈知深知葛意在市局中为难,只问道:“你只说帮不帮我。”
又是一阵沉默,末了葛意末了咬着牙,低声道:“帮帮帮,你个烦人。”
“舍木弃车的地方是闹市,刚才出动警车连个影儿都没抓到,闹出那么大动静一惊在weibo平台传开了。你别指望警局能跟在特调局屁股后面做事,听你们指挥。我只能留一队人手待命,你那要是没有确实的把握,我也不会派出我的人。”
沈知听罢,笑道:“人手你准备好,再去和林昱升聊聊舍木的事。”
袁子源反应那么大,他不信林昱升会无动于衷。
“只要林昱升能松口说出第八人遇害时的不在场证明,所谓杀人动机同样只是警局的推测和猜想,立不住脚。”
葛意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们市局是随便给人定罪的?你不在场不知道,我看林昱升那个德行,看他骂警局归骂,却也没有半点急着出去的意思。林昱升那态度……倒是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否侧上面怎么会动了给他定罪结案的心思?”
沈知沉默着没吭声,葛意顿了一下,烦躁地摸了一下后脑勺表示懂了,“说说说,我帮你个烦人和林昱升说。交了个资本阶级损友,事儿多烦人!”
沈知挂断电话,转头看到乐丁予站在白板前,视线落在上面,他开口问道:“发什么呆?”
乐丁予回过头下意识问道:“你朋友不信舍木想杀鬼的说法,你为什么信我?”
“因为……”沈知顿了顿说道,“他只当你是特调局的实习生,在我这里,你不单是特调局的实习生。所以我为什么不信你。”
乐丁予一愣,嘴角噙笑说道:“还以为沈队拙于言表。”
看似毫无破绽,但一瞬间惊讶的眼神却早已经将他出卖,他起落在沈知身上的目光,转过头说道:“舍木弄伤自己进入特别调查局是有目的的,从沈队的心理侧写来看,他的一切伪装都不会是无的放矢。他查过沈队,知道朱雀的由来,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如果他想要杀鬼。他事先应该查过杀鬼的方法,而且杀鬼的前提是找到鬼的存在。”
何初阳接过话,皱着眉说道:“别说老大祖上,就是乐丁予一个走江湖专业捉鬼人士的祖上,可见过凭空杀鬼的高人?”
沈知沉吟一会儿,蓦地想到舍木在特调局接受询问的时候。
他提起过关于招魂的话,沈知看向乐丁予问道:“你是怀疑他手里还留着受害者的遗物?
古往今来再厉害的人物没有阴魂生前死后相关的贴身物件,怎么可能不凭借任何介质就招魂。
乐丁予点头,神色凝重地看向司机鬼的方向。
何初阳和沈知也顺着乐丁予的视线看了过去。
舍木识破过袁子源的存在,甚至提出要见他一面。如果他想要杀鬼,那么首选目标会是……
何初阳朝沈知点了点头,起身去调人手和仪器,沈知出门上了车。
与此同时,司机鬼也明白过来,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在周身环绕,将他严密地包裹起来。
他想要立刻将舍木碎尸万段,可惜他不能够摆脱地缚灵束缚,那八个抛尸地点他都无法接近。这一点认知,让他更为难受。
乐丁予虚握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说道:“上我的身,我带你去。”
司机鬼周身的黑雾褪掉一些,露出他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神色。
半晌见他挠了挠头,慌张地说道:“我当鬼这么多年还没上过身呢,你临时让我上身,我真不会啊。”
乐丁予:“……你怎么一点行业自觉性都没有?”
司机鬼被乐丁予拽了过去,努力挣扎争辩道:“当鬼又不用上岗证。”
“有点基本觉悟行不行?”
“我有个驾驶证不就够了。”
“你就说你上不上。”乐丁予冷笑一声说道。
这时沈知听到动静走过来。
司机鬼躲着逼近的乐丁予一路后退,嫌弃地不肯上乐丁予的身,他回过头看到沈知,一头扎进了沈知的身体里。
沈知在原地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极其闹眼睛地抬了抬胳膊又抬了抬腿,毫无形象地原地蹦了几下。
乐丁予无法直视地拎着人上了车。
车上乐丁予坐在副驾驶上翻着案卷,开口说道:“当年再怎么仔细查案,也不可能做到将抛尸地点掘地三尺,舍木的家里和公司没有问题,市局又不是真的傻。那么受害者遗物就是灯下黑,被舍木藏在各个抛尸地点那里。”
居然那么明目张胆的将遗物藏在现场,好一手反其道而行。
如果能从舍木手下抢到受害者的遗物,那么这就是铁证。被袁子源控制身体的沈知操纵着车子发疯地在公路上狂飙,乐丁予后背猛地撞上靠背,他拿起手机给葛意拨了电话,快速说道:“有可能找到物证,现在你行不行动。”
葛意应了一声,仔细听乐丁予说明了情况。
第八个受害者的时间最近,遗物上找到线索的可能也最大。事不宜迟,葛意带着手下赶往第八人的抛尸地点。
这时张灏打了电话过来,接起来他便说道:“八个地点虽然在一条路线上,但是相隔远且杂。现在按照你分析的已经带着人从第一个抛尸地点开始搜查。”
乐丁予挂断电话,偏头看向鬼上身的沈知,说道:“我们直接去第四个抛尸地点。”
现在张灏在第一个,市局那边在最后一个。他们则是直奔中间点。
司机鬼明白乐丁予的意思,目视前方踩下油门,鬼气森森地说道:“杀了我的女儿还想要对阴魂下手,等死吧。”
繁城的这一天夜里并不平静,沙冷的风里裹着呼啸而过的警笛声。
夜半除了这些,weibo平台上的各路消息也愈演愈烈,将前几日发生的命案与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联系了起来。
当年的杀人狂魔并没有死去,他还在隐匿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伺机寻找着他的下一个目标。只不过一会儿,这消息便在网络上爆了。
而不久之前同时爆出的闹鬼事件又被拉出来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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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发现了其中存在着某些诡异的联系……
依依的抛尸地点在路边的树林里,袁子源停好车,乐丁予下了车赶往目的地。
这时已经有好事者在浏览到weibo平台上的消息后丢下夜宵跑来围观,他们三五成群微微翘着脚眼神闪烁地往树林里看。
乐丁予回头看了一眼,便迈开步向里走。
他们的眼神太过于熟悉,那种带着好奇的探究还有深深的恐惧纠葛在一起的矛盾情绪。
恐惧于树林之中藏匿的吃人的巨兽,但与此同时在好奇心的面前那无足挂齿的共情被残忍抛弃。
天真又可怕。
既然这里有聚集的群众,那么市局葛意和张灏那边也不会少,连环杀人案的社会影响太大了,乐丁予面色凝重地想着。
不久后接到了何初阳的电话,何初阳到达现场,让队员分散开来搜查,但是没有找到确切的抛尸地点。
“但是附近的树木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何初阳把地上的石子踹出去好远,愤恨地说道:“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但至少证明他的推测并没有错。三个小队至少何初阳这一队没有扑空。
他挂断电话和袁子源往树林深处走。
荒芜的山路很暗,他打开手电筒,光点在地上飞跃,光一晃。
他停住脚步,蹲下`身子,将手电筒的光对准前方的路。
这上面有新鲜的脚印,他伸手用指腹蹭了一下,泥土还有些潮湿。
“有人来过!走!”乐丁予快速站起身,顺着脚印的方向向上跑。
路又窄又长,树木生长出来的枝桠将空间划得越来越小。
手电筒的光一直照向前方。
乐丁予手忽地颤了一下,再看向远处却是漆黑的一团。
毫无杂质的黑暗,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光亮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被它吞噬掉了似的。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电筒,想检查一下是不是它坏掉了。
然后他却看到了亮着的手电筒。
乐丁予诧异地晃了晃它,无论是调转任何一个方向,它的光都只是被束缚在灯罩内,或者它们在照射入树林的一瞬间就被吞噬了。
这黑暗像是个活物,不断地在蠕动和吞咽着。
这里不对劲!
第25章
树林的尽头。
舍木将朱雀从运动包内拿出来,手指顺着黑色金属的边缘轻抚,他嗅到了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之外的不同寻常的味道,于是他不再迟疑,翻转手腕将它抵在肩上。
他踩了踩脚下有些松软的泥土,接着不差分毫地蹲在了当年他抛尸点上,他咧开嘴笑,说道:“特调局那群人和十年前的警察一样愚蠢,倒是有些小看了那个实习生,不过我已经赢了。”
他举枪对准前方,红点落在黑雾的中央,他笑眯了眼睛,说道:“这辈子杀人杀腻了,还没尝过杀鬼是什么滋味。”
黑雾包裹着女孩瘦弱的身体,她的两条胳膊搭在身体的两侧,手臂极长手指似乎有一部分被泥土掩埋。
从泥土里慢慢地渗出血迹,红和黑掺杂在一块儿。
被放血已无生气的狗被随意丢在一旁,血淋在了一件碎花裙子上。
她缓缓地抬起头,露出狰狞的面目,她看清了眼前的舍木。
舍木露出个笑容,略有怀念地说道:“从那时算起,已有十年未见了。依依已经算得上是大姑娘了啊。”
被称为依依的地缚灵痛苦地嘶吼了一声,想要冲向眼前的活人,然而在她行动的同时,身体上的束缚快速地困紧了她,一下接着一下痛得灵魂濒临消亡。
她越是挣扎,那东西就越是强大,她的脸像是发了霉的墙,慢慢地开始一片一片的剥落,露出血肉模糊、高度腐烂的皮肉。
她发疯似的原地冲撞,树林里的温度越降越低,泥土和树林也跟着疯狂颤动起来。
“就在前面。”乐丁予话音刚落。
袁子源快速冲了进去,看到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依依,痛苦地嘶喊道:“为什么要杀依依,你他妈不配做人!”
“谁叫她和秦桑甜有共同特征,”舍木看向他,无所谓地说道,“袁子源,好歹我们同事一场。我是在帮助林昱升摆脱秦桑甜的束缚。只要杀了她,以后林昱升也不用再烦和她吵架,永远她都不会再开口数落林昱升一句不是。”
“而且我既然帮了林昱升,他帮我背下罪名也是很合理的。”舍木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人总不能这一辈子永远都在得到,一点都不失去。袁子源,你说是吧?”
“包括依依在内的四个人,哦不,是五个人内。哪一个身上都有秦桑甜的影子,每一次尸体被发现,新闻爆出来,林昱升就被警局传唤一次。”
“回来的时候看清他那副表情的只有我。刚开始的时候,秦桑甜的死让他很痛苦,警局再三的追问和怀疑也让他更为痛苦。那些痛苦和挣扎都挤在他的脸上,他拼命的争辩,要给秦桑甜找个真相。可是啊……还要什么真相呢,害死秦桑甜的人不就是他吗。他不敢杀人,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敢。但是我敢啊,那就该我做啊。后来警局那群废物找不到任何线索,林昱升也认命了。那些痛苦和挣扎从他脸上全部消失了。”
“他终于明白过来,那些东西通通都没用,没人会同情他,没人会因此告诉他,你没罪。你们看看他现在的脸,就是那样的阴沉、诡异,他是个杀过人的人。”
袁子源张口呼吸着,他脑子嗡的一声,只有汹涌而至的恨意。
这些沉淀了十年的仇恨驱使着他还未等舍木说完就快速扑了过去。
舍木微微挑了下嘴角,手指动了一下。
转瞬间便见那团黑雾挡在了舍木的前面。
袁子源伸出的手在即将触及到地缚灵肩膀之时,生硬地顿了一下。
然而发疯的地缚灵一朝找到了能够攻击的对象,毫不迟疑地用她尖锐的手指穿透了袁子源的肩膀,温热的血瞬间从衣服的破洞里流了出来。
袁子源快速后退,痛苦地捂着肩膀。
他脚下被绊了一下。
接着看到了地上那件被泥土和血弄脏的碎花裙子。
那是他给依依买的。
他的依依……
袁子源抬起头来看向那快速逼近的地缚灵。
她的面目不清,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曾做为生人的任何气息。
她是暴戾的,只想着攻击,也没有想过生和死。
但是,这是他的依依。
生的时候是,死去了也依然是。
地缚灵扑了个空,身体穿透了形状奇异的树木,快速调头转向袁子源的方向。
他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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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
她口中发出咯咯的声响,生锈似的关节犹如挂在身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接近一声接着一声地催促着,“去死吧,都去死吧。”
袁子源喊道:“依依!”
地缚灵并没有因此做任何停顿,身上的皮肉像是活物一般蠕动起来,一瞬间立在袁子源的眼前。
她在虚空中抬起手,举过头顶,狠狠地将之握紧。
袁子源的脖子被钳制住,身体飘在半空中,窒息的痛苦快速地席卷了他。
他力地握着脖子却根本无法阻止那种痛苦。袁子源卖力地睁开眼,看向分别十年,一招得偿所愿换来的一次近在咫尺。
舍木轻笑一声,转而对乐丁予说道:“带这么少的人就想救鬼,还想抓我?还以为小看你了,不过也和他们是一样货色的白痴。”
身后传来何初阳的声音,“山下维护秩序还有人手,需不需要调过来?”
“不用。”乐丁予说道。
他转过头对舍木说道:“不用你高看还是低看,我确实比不过你这个神经病。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自曝身份。”
“现在我想通了。你是想要杀鬼,杀人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而且杀鬼比杀人更有吸引力、更能博人眼球。你等了十年,警察也没有抓到你,没给你吹嘘功绩、青史留名的机会。既然他们没来,你就要自己站出来。告诉他们,十年前是你,十年后还是你,让他们崇拜你,做个英雄。”
“从打算杀第八个人起,你就没想过再继续逃匿下去。所以杀第八人在先闹鬼事件在后,在第八个受害者的尸体被发现之前,你得知当年其他的嫌疑人也被冤鬼骚扰就顺势和他们一起来特调局报案。你所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今天。”
乐丁予盯着舍木,冷漠地说道:“你想达到的效果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生存法则从来都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想杀就杀了,看不过眼也杀了。”舍木饶有兴致地回忆着,说道,“我,算什么啊。社会底层人民,压在金字塔最底下最小的沙子。无论谁坐上那辆车全都是上帝,她们哪里当过上帝啊,多新鲜啊。尤其是那些交警和女乘客,那一张张恶心的嘴脸,付了几个钱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指手画脚。”
“那么脆弱的人类,轻轻碰一下就死掉了。我让她们闭嘴,让她们知道看不起人的下场,也该告诉她们。可以轻而易举操纵她们生死的神从来都只是我。”
“神?”乐丁予冷笑道。
何初阳说道:“少废话,神个屁。”
说着两人冲了过去,舍木却并不躲,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微调了仪器的方向,歪着头诡异地朝两人笑了一下,同时扣下了扳机。
“不好!”
子弹是朝着地缚灵而去的。
地缚灵背对着那枚飞快而至的子弹,而面对着她的袁子源在舍木将扳机扣响的时候飞快地爬了起来。
他知道舍木的目的,几乎在一瞬间,他毫不迟疑地将地缚灵挡在了身后。
如果当时死的是他就好了。
如果能够十年前就代替依依死掉就好了。
他曾经无数次这样想过。
“沈知!”
“老大!”
乐丁予心脏被揪住了,密密麻麻被针扎一样的痛觉迅速席卷了他。
呼吸被放慢,分明是短短的一瞬却被拉得极长。
但他的腿却又沉得像是植根在了泥土里,他奋力地跑过去,然而只眼看着沈知的身体慢慢地从半空跌落。
乐丁予平生第一次生出浓厚的无力感。
“沈知!你他妈!”
沈知的身体兀的动了动,乐丁予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接着看到他从地上爬起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胸口,错愕地说道:“诶?只是很普通的痛感。”
他反复地翻看手掌,难以置信道:“没有魂飞魄散,连血都没有。”
何初阳摊手说道:“看来试验阶段的子弹没用。”
“没用的好。”乐丁予放下心,说着转过身面向舍木。
“不可能。”舍木怪笑一声。
“你根本不是任何人的神,不是英雄。愚蠢的无可救药,没人困住你,是你,自以为是的画地为牢,把善意曲解为戕害,把杀戮当成解救,把仇恨当作爱!”
舍木飞快地扣下扳机,子弹射出。
子弹是针对消亡恶鬼而设计出来的,对灵魂尚且没有达到当年威力的十分之一,而在人的肉`体上效果更加微小。
“不可能!”
他想要后退,但乐丁予比他快了一步,一脚踹向他的小腹。
朱雀从他的肩上滑落到地上,舍木一连退了两步,他双手握住乐丁予的脚腕,背后靠在了树干上,他接了一分力,弓着身子用力一扭,将乐丁予整个人甩在了一旁的地上。
舍木趁机脱逃,弯腰想要捡起落在一旁的仪器,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再次对准了地缚灵。
谁都不能阻止他。
上一次是人,这一次是鬼。他做了两件轰动的,所有人都不敢做的。
杀人有人做过,没人还能杀掉那些鬼,他是第一个!
乐丁予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胳膊圈住了舍木的脖子,拼命地将他往后拖。
子弹飞快地射出,偏离了轨道,飞向半空中。
舍木奋力地挣扎着,眼神里迸发出凶狠的光,嘴里呜咽有声,反手扒住了乐丁予的脖子,他的手更为有力,彷佛轻轻一捏,那些骨头就化成了粉末。
何初阳在与发疯了的地缚灵纠缠,转头看到乐丁予两人纠缠在一起,一时难见输赢。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乐丁予,想帮忙然后那地缚灵忽地用长指甲划破了他的右胳膊。
皮肉里迅速渗出腐烂的味道,他捂着胳膊盯着眼前的地缚灵,思量着乐丁予眼下的情形,他手伸进了口袋里……
忽然,山间的阴风大作。
树叶沙沙作响,树枝被刮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甚至在风声中杂着枝桠折断的声响。
泥土里渐渐的结出冰霜。
乐丁予反手将他按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蓦地听到舍木在风声中怪叫一声,钳制在他脖子上的力气突然松了。
他抬起头看到林子的四周涌动着强大的气息,有东西在向这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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