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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姜岂言注意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冲他莞尔一笑:“没想到啊,你一个公职人员还敢跑这地方来消遣。”
“想碰碰运气,挣个小钱嘛。”钟云从面上赔着笑,心里却在吐槽:我一个假的公职人员最多小赌怡情,倒是您一个真的公职人员公然索贿才叫不像话吧?
“治管局可真会调教人啊。”姜岂言揶揄了一句之后,手一挥,“把他也带回去。”
钟云从心情复杂,却也老老实实地就范,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结果却也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不管怎么样,先回城再说吧。
只是,小桃……
小桃在方才那场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的对话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自始至终低垂着头,未发一言,甚至姜岂言都没看清过她的脸。
钟云从是很赞赏这种做法的,他正绞尽脑汁想帮她找一个逃脱的计策,却不料姜岂言的一个手下多嘴多舌,指着那惶惶不安的女孩问道:“队长,那她呢?”
姜岂言心不在焉地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一起带走。”
钟云从刚想抗议就被人锁上了手铐,推推搡搡地被赶着往外走。
命运多舛的二人组就这么被打包塞进了纠察队的车里,这回他们总共开了两辆车来,一辆在前头开路,另一辆则是姜岂言乘坐。
当然,三位嫌疑人也都与他同乘一座。
钟云从和小桃都很乖觉地未作一声,唯有那莫老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中心意思就是问候姜岂言祖宗十八代,姜岂言挑挑眉,直接把手枪顶在那货的脑袋上:“你要是再不闭嘴,就永远都没说话的机会了。”
莫老三这种人,最是惜命,在子弹面前,他那点火气很快就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地选择了当哑巴。
姜岂言似乎有些疲惫,按了下眉心,便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钟云从和小桃一左一右分坐在他两侧,而莫老板则被安置在副驾驶座。
山区的路面崎岖不平,遍布着碎石块,汽车速度快不起来,外加一路的颠簸,车窗上蒙着一层薄雾般的黄尘,视野被阻碍的很厉害。
钟云从颠的难受,但也不由得庆幸自己还算是受到优待了,要是在前座,估计会颠簸的更厉害。
他在晕眩和反胃的双重折磨下昏昏欲睡,可这种蒙昧混沌的状态没有维持太久,汽车突兀地震动了一下,惊动了所有的乘客。
然而有资格发脾气的就那么一位,姜岂言怒形于色:“怎么回事?”
负责驾车的队员战战兢兢地答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轧到大块石头了。”
姜岂言想观察情况,却发现车窗外一片模糊,他拧起眉头,正欲摇下车窗,却听到了一声枪响。
子弹从暗处飞来,毫厘不差地嵌入了驾驶员的眉心,姜岂言心知不好,拔出□□,却来不及上膛汽车失去控制,狠狠地撞上了前方的车辆。
姜岂言猝不及防,额头重重地磕在前座的椅背上,鲜血蜿蜒而下,漫过他的眼睛,他勃然大怒,第一时间找最有报复嫌疑的家伙算账:“莫老三!是不是你的人……”
他话音未落,却已经有了他答案,又一记冷枪乍现,直接打穿了莫老三的太阳穴,姜岂言偏头避开横飞的血浆,自言自语:“不是他……那究竟是什么人?”
歪到在车窗上的钟云从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窥见了黑袍一角,他的脑仁突突地发起疼来。
这熟悉的装束……是“暗影”的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第45章夺命狂飙(捉虫)
暮色四合,参天的树木掩盖了本就微弱的天光,夜风在树杈间穿梭,枯叶在枝头哗哗作响。
寒冷和黑暗一齐席卷而来,钟云从不由得蜷缩了起来,他的后背抵在坚硬的石壁上,硌的脊柱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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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山洞大概是某种冬眠动物的废巢,除了碎石和草屑之外还泛着一股子腥臭,钟云从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洞穴深处堆积着几坨风干的粪便,想来就是异味的来源了。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说呢,前任主人还是比较有公德心的,至少没有拉的到处都是。
他守在洞口,大半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他领口里灌,他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冷吗?”细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钟云从回头看了一眼,满面瘢痕的女孩正在脱外衣,他扫过她面上的血痕,立时出声阻止:“你穿着,我不冷。”
小桃恍若未闻,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身上的那件男款大衣,视线停留在袖口处,字里行间满是歉意:“对不起,好像不小心掉了一颗扣子……”
她说着便走到他身边,要把衣服往他身上盖,钟云从瞅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破旧的白裙,手臂上还破了洞,瓷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他按住了女孩的双手:“我冻不着,你顾好自己就行了,要是感冒了看你怎么哭。”
小桃的细淡的眉毛蹙起:“那你进来一点,别坐在风口了。”
钟云从冲她笑了笑:“总得有人守着吧,万一那些人找到这里得有个人通风报信啊。”
他的目光越过小桃,落在角落里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叹了口气:“你是个弱女子,那位姜队长又奄奄一息,只能我上了。”
小桃闻言,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目中满是担忧。
“他……伤的很严重。”她轻声说道,钟云从的眉间满是愁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姜岂言的胸前血迹斑斑,因为他的心脏处嵌着一颗子弹,目测伤口不浅,钟云从没什么医疗常识,手头又一点伤药都无,不敢随意把子弹取出来,怕血止不住。
姜岂言的胸口微微起伏,只剩下极微弱的呼吸,脸色白的像是一张退了色的纸,额头上积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车后座仅剩的三个活口被一波毫无预兆却又来势汹汹的冷枪给打傻了,在其他纠察队员死绝之后,密密匝匝的子弹全招呼到他们这里了,他们能听见子弹打在金属里沉闷声响。
车身被打穿了,光线透过圆形的弹孔斜斜地照进来,光影交错,尘埃飞舞,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只是依照这个频率,汽车的钢铁外壳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车窗玻璃早就碎的一干二净,大大小小的碎片横飞四溅,三个人的脸上、手上都多了不少带血的划痕,虽然疼痛少不了,但钟云从与小桃一开始就处于卧倒的状态,倒是从枪林弹雨中幸于难。
不过姜岂言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先是愤怒地还了几枪,而后其中一条胳膊被一颗流弹击中,登时血流如注。
他索性也跟着卧倒,子弹从他的头上密集地飞过,左臂的血迹渗透了他的外衣,他的视野狭窄而模糊,却仍然能从车窗窥见那些从暗处现身的黑衣人。
他们一手端着枪,一手却提着砍刀,他看见他那些属下死后也不得安宁,黑衣人手起刀落,首级与身体便分了家。
那场景像极了古代的斩首之刑。
“该死的!”空气仿佛利剑摩擦着他焦灼的喉咙,他的音色变得干涩而沙哑,“他们到底是谁?”
一旁趴着装死的钟云从闻言,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来,他心虚得很,总觉得这事儿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会儿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忙着斩首,对他们这边的攻势倒是弱了下来,生死悬于一线,钟云从不想坐以待毙,他伸脚踹了对方一下压低声音:“帮我解开手铐!”
姜岂言侧过脸,惊疑不定地盯着他。
“我来开车!”
姜岂言几乎是立刻就会了意,也没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继续纠结综管局与治管局那点龃龉,抬手便是干脆利落的一枪,钟云从手上的镣铐应声而断,钟云从立刻闪身翻进驾驶座,同时撂开车门,把两具挤占空间的尸体丢了出去。
“把那姑娘的手铐也解开。”他不忘提醒,姜岂言瞥了一眼头发散落面色苍白的女孩,见她并未反剪双臂,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丢到她身上,丢下三个字便转身撬起了副驾驶座。
“自己找。”
小桃战战兢兢地捡起钥匙,开始一把把地试。
钟云从开始试着点火,汽车引擎的动静无法掩饰,他们这边有了异动,立刻引起了黑袍人的注意,有人一边放枪一边提着刀朝这里逼近。
一颗子弹直直地从前方射来,挡风玻璃上的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皲裂开来,钟云从反应还算快,侧头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灼热的弹壳险险地擦着他的耳廓飞过,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但他无暇顾及,他拼命地转动钥匙点火,可这车却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车身颤个不停就是不肯迈步,眼见着两名黑袍人已经近在眼前,钟云从的心脏病都要给急出来了。
试着启动汽车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注意着姜岂言那边的举动,原来副驾驶的车座下藏着个暗箱,姜岂言从里面拿出了两枚造型近似易拉罐的玩意儿,直接扔到了车窗外。
那玩意儿着地之后,发出了几声不连贯的砰砰响,随即便有浓重的白雾弥漫开来,将双手已经触到车把手的黑袍人包裹起来,他们开始疯狂地咳嗽起来。
钟云从也立刻嗅到了一股极为辛辣的刺激下气味,口鼻喉都很不舒服,裸露的皮肤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灼痛感,他立刻明白了,那是□□。
“快开车!”姜岂言咬着牙催促,□□起效虽快,但没法拖太久,何况对方又不止那两个人。
钟云从一直没有放弃,终于在多次失败后,那破汽车猛地一震,发动机总算开始工作。
他双手攥着方向盘,脚下拼命地踩着油门,车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没命地奔逃起来。
只是车子行驶的相当困难,车身也极为不稳,钟云从心道不好,很可能是爆胎了。
但这时候根本没法停下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代步工具,如果开足马力,一路狂奔,还是有可能摆脱这些穷凶极恶的混蛋,逃出生天的。
他的计划看起来很完美,可他这人实在是倒霉惯了,他竟然忘了“孤岛”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有些特别于是他眼睁睁地望着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起,重重地落在他们脆弱的挡风玻璃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玻璃愈发的雪上加霜,几乎要整面脱落下来。
那黑袍人壁虎似的扒在汽车上,直接与驾驶座上的钟云从面对面,那白色面具上僵硬诡异的笑脸讽刺意味十足,钟云从的视野被挡的严严实实,不禁心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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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岂言当机立断,立马扣下扳机,没想到那家伙身手甚是敏捷,直接从挡风玻璃上挪移到了车顶,玻璃又挨了一枪,这回彻底歇菜了。
钟云从的右脚一直用力地踩在油门上,车速已经提到了极限,只是在一只轮胎怠工的情况下,极速行驶毫无疑问地变得更加危险。
汽车开始不听使唤,尽管钟云从拼命地往右打着方向盘,可汽车还是直直地往左边开去。
钟云从看的清清楚楚,公路的左边,可是一处陡坡!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塞牙,在他力挽狂澜的关键时刻,那跟屁虫一样黏着他们的黑袍人竟然又开始骚扰他他这次扒在了后车座上,一条胳膊从洞开的车窗里伸了进去,抓住了小桃的一侧肩膀。
小桃吓得尖叫起来,姜岂言的枪刚好打到没子弹了,正在换弹夹,钟云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开驾驶座,情急之下,忽然灵机一动,倏地调转方向盘,汽车猛地一晃,滑出了一个风骚的s形,而那只讨厌的跟屁虫也成功地被甩了出去。
只是他这么一个操作之后,汽车彻底失去控制,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轧过一丛灌木,势不可挡地往山坡下开。
车里的人苦不堪言,钟云从重重地撞上仪表盘,登时头破血流,而小桃双手死死地抓住车窗,完全没有注意到袖口磨掉了一颗纽扣,最不幸的则是姜岂言,一片混乱之间,不知何时中了一颗流弹,还恰好正中心脏,霎时生命垂危。
在这场灾难中,唯一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在强烈的冲击力之下,他们终于暂时甩掉了“暗影”的家伙。
俯冲而下的汽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又继续狂奔了一阵子,刹车完全失效,其间撞断了无数树木,最后卡在了两株巨木之间的缝隙里,才算是停了下来。
钟云从趴在方向盘上,鲜血漫过眼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久久不能回神。
第46章惊涛骇浪
冬季的天暗的很早,驾驶座上的“贵宾犬”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此时不过傍晚五时,远方的地平线已经陷入一片混沌。
暂时还未落雪,寒气在车窗上结了一层水雾,她转过头去,隐约望见苏闲从一株枯木后拐出的身影。
她撇撇嘴,摆正了坐姿,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直至有窗面被敲响三下,她才不情不愿地探过身去打开了反锁的车门,苏闲带着一身清冽的风雪气息钻进了副驾驶。
“胆子不小啊,”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晃了两晃,低头衔住烟嘴,含糊地威胁道,“信不信我给你小鞋穿?”
“贵宾犬”翻了个白眼,并不把他的话当真,反而理直气壮地伸出一只手:“我也要。”
苏闲捏着打火机,小小的火焰在他指间跃动,他点燃了烟卷之后,连同半盒烟一起丢了过去,驾驶座上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天渐渐黑了,空气更冷,烟星在昏暗中隐隐颤动。
“贵宾犬”率先吸完一支烟,她顺手把残余的烟头丢出窗外,小心翼翼地好意外获的半包烟,眼角的余光这才遛过邻座的人,嬉皮笑脸地问道:“问到了吗?”
苏闲整个人被薄薄的烟雾包裹着,很不真切的模样,他掐灭烟星,声音淡淡的:“我找了这个场口的负责人,他说见过,那家伙今天上午在他那里找活,后来因为干的太不像样,没多久就被撵走了,之后他去了哪儿,那位负责人也不清楚。”
“依照霍那边的情报,有人看到他上午就离开了,这会儿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留下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贵宾犬”无奈地摊了摊手,“线索又断了。”
苏闲沉默片刻,而后轻声吩咐:“开车。”
“贵宾犬”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鼓起两个腮帮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往哪儿开啊?”
“西北方向。”苏闲为她指明方向,“我听说那边有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人流量不少,那家伙没地方可去,又爱凑热闹,有很大的几率往那边去了。”
“贵宾犬”娴熟地点起油门,发动了汽车,同时不忘调笑一句:“哇,这么了解啊,你俩什么关系啊?”
苏闲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债务关系。”
“情债啊?”她嘿嘿一笑,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训斥:“滚!”
“贵宾犬”还想再贫几句,结果一阵冷风从洞开的车窗里灌进来,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苏闲瞅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要关上窗户,却被阻止了。
“血腥味。”“贵宾犬”鼻头微动,使劲地嗅了两下,“浓的跟血库打翻了似的。”
苏闲眼睑微微一动,她听到他冷静的声音:“依照风向,是从西北边吹过来的……加速吧。”
“贵宾犬”依言照做,猛地踩下油门,车身一震,往西北方向猛蹿。
驾驶员的不修边幅的卷发被吹的更加蓬乱,她的语句被猎猎寒风吹的七零八落:“你就不问问,有没有那谁的味道啊?”
他懒洋洋地回道:“废话这么多,还不如省点力气踩油门。”
“啧。”她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却迅速加了一个档,苏闲权当没听见,他目若寒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愈发浓黑的夜色。
“贵宾犬”顺着浓重的血腥味,途经了那处交易市场,见苏闲没有要喊停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其实我没有在血腥味里闻到钟小哥的味道,说不定和他无关呢。”
苏闲面上不见波澜:“有人死了,还不止一个,咱们既然知道了,总得过去看看。”
她耸耸肩:“听你的。”
他们很快开到了目的地,案发现场就在盘山公路上,只是这里人迹罕至,至今也未有人发现。
“贵宾犬”停稳了车,苏闲立刻就下了车,他打开手电筒,冲着那盘踞在公路中间的黑影一照,旋即拧起了眉头。
“贵宾犬”来到他身边,也见着了那凶杀不,是屠杀现场,她花容失色:“这……一共死了多少人啊?一、二、三……”
“车里有四个。”苏闲缓步朝那些死者走去,同时绷紧神经,高度戒备着四周,以防不测。
“贵宾犬”向来害怕鲜血与死人,更何况是这般令人发指的死亡现场,她几乎挪不动步,可她更不敢独自待着,只好屏住呼吸,匆匆忙忙地跟上苏闲的脚步。
她尽力不去看那些身首异处的尸体,战战兢兢地拉着苏闲的衣角:“他们的头……怎么都被砍下来了?”
苏闲伸手拉了一下车门,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从副驾驶座上滚了下来,死不瞑目的眼睛反射着虚无空洞的光,那情景甚是可怖,吓得小个子女人发出一声颤栗的尖叫。
苏闲站在废弃的车门外,手中的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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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移转,直至把每位死者都扫了一遍,血腥气熏得他微微皱眉:“不清楚……你看清他们身上的制服没?”
他这般发问,瑟瑟发抖的“贵宾犬”只好鼓起勇气,视线跟随着光束晃了一圈,随即发现,那辆车里有四具尸首,他们齐刷刷地不见了头颅,血肉模糊的断颈上喷溅出的血水,几乎将整个车厢内部重新粉刷了一遍。
她的胃反射性地开始抽搐。
“他们身上穿的……”她仍然没有忘记上司的提问,在她辨认出尸体身上灰黑色的制服之后,蓦地睁大了眼睛,“是纠察队的制服!”
苏闲抄着手电筒往车尾处走去,“贵宾犬”亦步亦趋,听到他看似玩笑实则凝重的口吻:“姜岂言的人?不知道他人在不在这儿?”
“姜岂言?我听说他最近升官了,没事应该不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吧?”她也认识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包括整支纠察队,但好歹也算半个同僚,就这么横死荒野,她多少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苏闲转了一圈,又在车辆后方的路面上发现了三具尸体,一样的身首分离,死相与穿着都与车里那四具尸体如出一辙。
“贵宾犬”小心翼翼地避开路面上漫过的血液,又忍着恶心嗅了嗅气味:“血腥味还算新鲜,死了应该不到一个小时。”
苏闲蹲下身,观察着路面冰层的情况:“看车辙印……应该有两辆车。”
他说着站了起来,电筒的光芒四处游走:“可这里只有一辆车……另一辆呢?”
很快,他就发现了线索路边一丛枯萎的灌木被撞出一个突兀的缺口,他走过去察看,不意外地找出了两行新鲜的车辙。
他沿着车辙走,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灌木丛后不远处就是尽头,他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打着手电,也只能看到黑黢黢的树冠。
虽然落差不算太大,坡度也不算太陡,可直接把车开下去也够呛吧?
他摇了摇头,决定先同“贵宾犬”回到治安所报告此事,可电筒的光芒划过地面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一个反光的小东西吸引了。
他弯下腰,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枚铜扣。
他瞳孔微微缩,因为他认出了这枚扣子的来历。
电光火石之间,他改变了主意,他回过身,招手把“贵宾犬”叫了过来,后者一脸紧张地望着他:“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点。”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问题,旋即又一脸严肃地下了命令,“现在你开车回治安所,多带几个人来这边调查,顺便跟综管局那边也说一声,让纠察队也别偷懒,毕竟死的都是他们的人,派人来尸吧。”
“贵宾犬”眨眨眼:“那你呢?”
“我有了一点线索,现在要去追寻幸存者的下落。”苏闲笑了笑,“虽然跟纠察队关系不太好,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你一个人能行吗?万一碰到那些砍人头的混蛋……”
“你还放心不下我吗?”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双手按住她的肩,把她往回推,“听话,赶紧回去。开车小心一点,但别停,不管遇到什么人都别停,回到治安所,带了人再回来,别忘了配备枪械。”
“那,你千万要小心啊!别做什么孤胆英雄……”
“傻,我是那种人吗?行了赶紧走吧!”
直至目送着黑色的切诺基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苏闲面色一凛,转身向那条山沟走去。
他紧紧地捏着那枚铜扣,硌的他手心发疼,这枚扣子他很熟悉,它原本属于他的一件旧大衣。
而那件大衣现在应该穿在钟云从身上。
他果然在这里出现过。
“你又掺和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了?”他近乎无奈地叹息着,同时纵身一跃,身影同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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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里,位于车后座的小桃是最幸运的那位,她受到的波及最轻,清醒的也最早,她惶惶然地往后看了一眼,虽然并没有发现有人追上来,但仍是心惊胆战。
她爬出车外,一瘸一拐地走到车前座外,发现车头已经撞扁了,好在弹出了安全气囊,那两个人的头部和上半身算是被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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