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为什么走云飞路?”苏闲挑眉,“我听邹慧笙的父母说过,她回家的必经之路是栖霞路。”
“为了买笔记本,最近的一家文具店,就在云飞路附近。”孙雅莉哑着嗓子说,“那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路上的人很少,两边又都是大榕树,我走在树荫下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一开始以为只是我疑神疑鬼,可我没想到……”
她说到这里,情绪又有点崩溃,苏闲与姜岂言对视一眼,而后温声安慰道:“没关系的,继续说,发生什么了?”
“我们走到一棵榕树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的,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眼睛里看不见东西,耳朵里也听不到声音……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慧笙她……就不见了。”
苏姜二人双双眉头紧锁:“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是凭空消失的?”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在“孤岛”,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闲沉默不语,姜岂言却仍有些怀疑:“这……你完全没看到她是怎么消失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孙雅莉有些慌乱,但头摇的很坚决:“我没有骗人!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她就是消失了。”
她顿了一下,声音变低了不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自己走开了,跟我开玩笑,我就大声叫她的名字,还找了她好久……但还是没找到她。后来知道……”
她的尾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姜岂言嘴角绷紧,缄默良久的苏闲突然出声了:“我问你,你说的那段时间,维持了多久?”
小姑娘楞了一下,苏闲解释了一句:“就是看不到东西,听不见声音,无知无觉的那段时间?”
孙雅莉的脸上满是困惑,她眨了眨眼:“我也……说不清楚,好像很长,可似乎又很短。”
姜岂言张口欲言,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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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阻止了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那个时候,我正在跟慧笙小声说话,她问我哪里不舒服,我不好意思大声说,就凑到她耳边去……正在说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来了。”孙雅莉细眉紧蹙,鼻翼微皱,“而在我恢复正常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说悄悄话的姿势?”
“对。”
“而邹慧笙,却已经不见了。”
女孩显然心有余悸,她点点头:“是这样的。”
姜岂言见苏闲所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具体的还不清楚。”苏闲目沉如水,面色阴晴不定,“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姜岂言倒吸一口冷气,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想说,邹慧笙肯定不是自己走失的,而是被人为带走的。”他微微垂眼,目光莫测,“而掳走她的人,很可能是位……异能者。”
苏闲没再深入这个话题,他转而望向惶惶不安的孙雅莉,目光里别有深意。
那女孩愈发的恐慌起来。
“你为什么要隐瞒邹慧笙消失的事?”
苏闲看出了其中端倪,女孩双手掩面,泪水不断地从下颌处滴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苏闲按着眉心沉声开口:“之后你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家了吗?邹慧笙的父母肯定也来找过你吧?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我怕……”她一开口还是那两个字,她的身躯战栗的很厉害,“我怕他们怪我见死不救……”
“最开始你救不了,那是情有可原。”苏闲闭了闭眼,满脸的疲惫,“可你之后刻意隐瞒,这才是见死不救。”
孙雅莉的呜咽声从指缝里传出来,他想起那些装在塑料袋的尸块,以及至今不知在何处的头颅及内脏,哀其不幸的同时,又怒其不争:“如果你当晚能如实相告的话,也许邹慧笙就不会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女孩缓缓地松开手,露出了一张满是涕泪的呆滞面孔。
他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平静而冷酷地告知:“她被人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苏闲与姜岂言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半掩的房门还隐隐传出女孩绝望的哭泣声。
“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姜岂言看似是谴责,可言语间分明透着戏谑,“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十几岁,也不算小了。”他声音淡淡的,“总得让她知道,她究竟犯了个什么样的错吧?”
姜岂言闻言笑的愈发开心,苏闲只觉得自己跟这人半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完全不想搭理他。
他们缓缓地从楼梯走下,经过四楼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他调转方向,往初三四班走去。
此时恰好敲响了下课铃,孩子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他冷不丁地往门口一站,一个少年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他胸口。
见那孩子捂着额头喊痛,苏闲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当了你的路。”
那半大的男孩见了他一身制服,并没有向其他学生一样,退避三舍,眼神中带着三分敬畏和七分羡慕:“您是来调查我们班那个失踪女生的吧?”
他不答反问:“你认识她?”
“认识是认识,不过不太熟。”男孩挠了挠头,“她只跟女生玩儿,老师也让我们别去打扰她。”
“这样。”苏闲原本也是随口一问,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对方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以后也想当治安官呢……就像霍治安官那样!”
苏闲失笑:“那就得有豁出大半条命的觉悟才行。”
说罢,他瞥了一眼少年脖子上挂着的纸质圆牌,好奇地打听道:“这是什么?”
“奖牌!”男孩骄傲地展示着他的“奖牌”,另一只手则扬了扬一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这是奖品!”
苏闲恍然大悟:“运动会上得来的?”
少年得意地竖起大拇指:“短跑第一名!”随后又满是期待地盯着他:“这样我有资格进治管局吗?”
“等你到年纪了,可以去训练营试试。”苏闲拍拍他的肩,“顺便,恭喜你。”
与那名志向远大的少年道别之后,苏闲发现姜岂言正在应付李校长,便没有过去掺和,而是叫上下属,不告而别了。
“头儿,有发现吗?”一名治安官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苏闲刚要开口,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哼:“你这家伙,果真是半点义气都没有。”
苏闲微笑着回首,姜岂言一行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看来是已经搞定了李校长。
“原来姜队长打算好人做到底,把我们送回治安所去啊。”苏闲搓着手笑起来,“哎呀,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姜队长额角青筋乍现:“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苏闲自动忽略了这句话,开始得陇望蜀:“既然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向姜队长借些人手了,没办法,这起案子实在太需要人海战术了……”
姜岂言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挑起半侧眉尾:“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由你负责?”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苏闲敛了笑意,面色肃穆起来,“作案者既然是异能者,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味了,你们是管不了了……”
他说着嘲讽一笑:“事实上,真交给你,你也应付不来啊。”
姜岂言冷冷出声:“你这么应付得来,干嘛还跟我借人?”
苏闲也不以为意:“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来句痛快话,借还是不借?”
“不借又怎么样?”
“你这样的话,我就只好让我的领导去找你的领导了。”
姜岂言一声轻嗤,直接拉开车门,扬长而去了。
苏闲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汽车不住地摇头:“切,小气鬼一个。”
第66章镜花水月(捉虫)
钟云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虚无,他将自己的意识延伸的更远,试图探索属于任杰的神属性。
但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无形无影,无声无息,无光无色。
他在这个空空如也的世界里停留了片刻,蓦然心念一动,施施而行,脚下迈出了一步。
刹那间,原本空无混沌的四周在他行动间竟然有了些许变化,一些影影绰绰的事物如水中倒影般模糊晃动,嘈杂哗然的声音也随之而起。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明明近在咫尺,那些画卷般的景象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幻而不可捉摸。
他停下步伐,那些突如其来的热闹也随之静止。
纵目望去,仍是一片茫茫缥缈,不过人的心境却与方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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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了。
他幡然醒悟,他苦苦寻找的,就在他眼前。
任杰的神世界并非一无所有,相反,而是无处不在。
这个世界,乃是由无限的时间构筑而成的。
宙,便是他的神属性。
任杰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特意为钟云从设下的“时间牢笼”会沦为自己的桎梏。
对方的意识好似蛛丝一般,反借他的异能为契机,无声无息地侵入了他的神世界。
他的世界无边无际,可对方的意念却化为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咆哮着顺着他延伸的方向奔腾而去。
我在退缩吗?!任杰无知无觉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继而反应过来不,不是退缩,而是逃亡。
这家伙的触知力,完全就是一条跗骨之蛆,一旦沾上,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有那么一瞬间,任杰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惧意,他心中暗道糟糕,可惜悔之晚矣,就那么一下子,他已然在这场无声无形的斗争中落了下风。
他的时间停止流动,任由钟云从的触知力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整个神世界。
再然后,他的时间又恢复流动了。
只是这一次,变慢的不再是对手的时间,而是他自己的。
控制时间流速,是弹指之间,还是度日如年,向来是他起心动念之间的事。
将一个人的时间放的极缓,近乎停滞,可以不露痕迹地绞杀对方。
任杰通过这种手段,拾过不少对手,却万万不曾料到,有一天会作茧自缚。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有成千上百条看不见的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线的另一端落在对方的手里,他在渐渐用力,而他的心脏也在一点点被勒紧。
孱弱的呼吸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他面色青白,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钟云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松开了线的另一端,任杰登时重获新生,乍然栽倒,背脊与床板重重接触,发出了及突兀而响亮的一声。
其他四位室友俱是一惊,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发现任杰已然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见这位新室友面如纸色,满头冷汗,都相当意外。
钟云从站了起来,也走过去看了一眼,不以为忤地笑道:“大概是身体不太舒服吧……哎,你说这动不动就晕的,还跑到训练营凑什么热闹?”
胖子一惊一乍的:“不、不会出、出人命吧?我、我咋瞧着他、他不太行了呢?”
路远则是忧心忡忡:“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心脏有问题啊?这可不是小问题啊……”
金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跟着钟云从取笑了任杰几句:“我看37号说的没错,这弱不禁风的,跑这儿来玩吗?简直是瞎胡闹!”
“行了,让他躺一会儿吧。”钟云从示意他们都散了,转身要回自己铺位的时候,却冷不丁地与瘦子打了个照面。
他这才注意到,瘦子一直没有加入到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难道……一直在观察他吗?
瘦子见他看过来,笑了笑:“真够凶险的。”
钟云从一怔,回过神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过了。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无心之语还是……有意为之?
钟云从盯着那个瘦的背影,眉心纠结成一团。
恰在此时,任杰那边发出了模糊的低吟,他侧脸望去,发现人已经醒了。
见对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目光灼灼地望向他,钟云从不禁失笑:“感觉怎么样?”
任杰的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因为还没有从那场悄无声息的交锋中恢复过来。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钟云从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他。
钟云从不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他不在乎。
象征性地问候了一句之后,他准备上床睡觉,却听任杰冷沉的声线。
“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找到钻空子的机会。”
他转过头,好笑地瞅着他:“还想着下一次啊?”
任杰的呼吸尚未平复,眉宇之间却满是桀骜:“我不会再输给你。”
“你也知道你输了啊?”他声音淡淡的,“本来我是想着,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但好歹是室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着息事宁人,捏着鼻子过三个月得了……不过你要是不肯罢休的话,我也无所谓。”
他说着靠近了对方,压低了声线:“你要是想找事,那就来。我这个人一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只不过,下一次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说完,冲对方笑了一下,随即便和衣往床上一倒,拉上被子,蒙头睡觉。
至于任杰的表情如何,瘦子是否又在暗处窥察,他不想也懒得去搭理。
这个宿舍的空气……真是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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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岂言那边模棱两可,苏闲这边却是实在耽误不起,治管局的工作重心向来落在西城,二十多年来都不曾转移过,现在这起案子虽然恶劣,但也不至于让整个部门改变工作方针。
人力物力都极为短缺的苏闲,决定先往市中心的总部去一趟。
他跟姜岂言说的那句“找领导”,可不是危言耸听。
进了治管局大门,他熟门熟路地直奔领导办公室,沿途碰上了不少熟面孔,也没时间一个个招呼,随手抓了个人打听:“哪位领导在?”
“今天轮值的应该是任副局。”
苏闲听到这个名字,行色匆匆的步伐倒是顿了一下,他提了下嘴角:“正好。”
那位同僚不解:“啊?”
他摇摇头:“没什么,有事,先走了啊。”
三言两语地应付过去之后,正好到了顶楼的副局长办公室。
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在未得到允许之前就推门而入。
办公桌后上了年纪、身形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手忙脚乱地把一样东西往抽屉里塞。
苏闲眼尖,一下子就瞧出对方试图藏起来的是一盒巧克力,不由得笑了:“哟,任局,您又背着王处长偷吃甜食了?您那血糖降下来了?”
大腹便便的任副局长见办公室的门这么旁若无人地破开,还以为是同一部门的妻子前来突击检查,面上还带着几分心虚和尴尬,却没想到这位胆大妄为的不速之客是苏闲。
他登时板起脸来:“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还没让你进来呢!”
苏闲摸了摸鼻头,叹气:“这不是事态紧急,来不及讲究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吗?”
任副局长没好气地指着对面的椅子:“事态不紧急的时候也没见过你尊敬长辈……行了别站着了,坐下来说。”
苏闲一脸乖巧地照做了,等到他坐下,任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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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糖果盒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顺手还丢了一块到苏闲那边,他捻起糖果,不禁莞尔。
见任副局长开始悉悉索索地剥糖纸,苏闲劝了一句:“还是别吃那么多了吧,高血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上司吹胡子瞪眼:“你个臭小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吃的很多了?这才是我今儿的第二块!”
苏闲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打算继续跟领导犟,他今天也不是为了问候领导而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今早在一号所的辖区内发现了碎尸,这事儿您听说了吧?”寒暄完毕之后,他直接切入正题,“不瞒您说,我是为这事儿来的。”
因为案件性质恶劣,一号所的所长迅速地把此事上报到了总部,任副局长自然也了解一些情况,他点了点头:“知道一点……听说死的是个小姑娘?”
“十七岁的女中学生。”苏闲纠正道,“我刚从她就读的青山中学回来。”
“去查了?有情况吗?”任副局长的口吻听起来更像是例行公事地询问,因为他下一句就是话锋一转,“不过这种类型的案子,按理来说,应该移交给综管局的纠察队吧?”
苏闲面色凝重:“我知道您的意思,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在对一名目击证人的问讯过后,有了个意外的发现。”
“哦?”
“这起凶案并非常人所为,而是异能者干的。”他字斟句酌,“至少,劫走被害者的人,可以确定是异能者。”
任副局长一扫先前的漫不经心,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苏闲眨眨眼,一脸为难:“目前只有个初步的推测,很多地方我自己也没头绪……等我理清了再跟您报告。”
任副局长楞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这小子,是急着查案去,不想在我跟前浪时间是吧?”
苏闲赶紧摇头:“哪能呢?主要是现在的线索实在太有限了……”
“行了行了,别拿话搪塞我!”任副局长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跟我要什么,就直说吧!”
“任局就是任局,我这点小心思哪瞒得过您?”苏闲本就是为此而来,见领导主动提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口气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您也知道咱们一号所的情况……我现在手头是要啥没啥,没有人手就算了,连个代步工具都没有,很是影响我们侦查案情啊……”
任副局长吹胡子瞪眼:“少拍马屁!待会儿你自己到车库去看看,哪辆空着直接让你的人开走!对了,等这案子完了,记得给我开回来!”
苏闲假装没听到最后一句:“就知道您通情达理!那您看人手这边……”
任副局长嘴里含着糖块,含糊不清地问道:“你需要几个人啊?”
“需要几个人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个案子麻烦就麻烦在凶手把尸体处理的太干脆,从尸体这边找线索基本是希望不大了,所以我想从抛尸的方向入手。”苏闲言辞恳切,“光是现在发现的抛尸场所就有八处,而尸体的头颅、内脏目前仍然未曾发现。我需要让人把抛尸之地附近的所有住户都挨个问上一遍,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好。”
“嘶……”任副局长听了他这番话似乎是犯起了牙疼,他捂着腮帮子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子,咱们局里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不止是西城,哪个岗哨都离不了人,你这个要求实在是……”
“哎我清楚!非常清楚!”苏闲赶在领导发表长篇大论前抢到了先机,“您也很了解我,知道我也不是那种会让您为难的人……是,咱们局里调不开人手,可隔壁不是养着一大把吗?”
任副局长的牙疼瞬间就痊愈了,他霍然起身,手指戳到了苏闲脑门儿上:“你个混小子还敢说自个儿懂事,都把主意打到隔壁身上了还说不让我为难?”
苏闲捂着脑门赔着笑:“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案子总得破吧?”
任副局长气地直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综管局那帮老家伙什么关系……他们哪会买我的账?”
“您的面子这么大,谁敢不买?”苏治安官继续拍马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小子一说好话,我就牙疼。”任副局长板着一张脸,“赶紧滚蛋吧,该干嘛干嘛去,我晚点豁出这张老脸打个电话问问。”
苏闲却不为所动,死皮赖脸地怂恿道:“现在就打呗。反正您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做……”
他说完就缩着头避开了领导迎面砸来的糖纸,任副局长虎着一张脸:“你个小混蛋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支使我……谁说我没事做了?”
他不肯放弃,继续软磨硬泡:“打个电话也不您多长时间的。”
“哟嚯?反了你了?”任副局长脱下脚上的皮鞋作势要揍人,苏闲一面配合地躲闪着一面嬉皮笑脸地威胁道:“您这样的话,我只好去求王处长了……”
“……”任副局长高举着鞋的右手顷刻间就耷拉了下来,却仍是故作镇定:“你求她也没有,这事儿不归她管!”
“那我就找她老人家叙叙旧呗,反正也好阵子没见了。”苏闲笑眯眯地说道,“就是我有点担心,聊着聊着,我要是嘴一快,一不小心说出您偷吃巧克力这种事可怎么办呀……”
以妻管严闻名全局的任副局长彻底认怂了,他把皮鞋往地上一丢,光着一只脚就坐回了位置上,拿起电话,不忘瞪某人一眼:“打完这个电话之后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三个月之内别出现在我跟前!”
苏闲对天发誓:“我保证!”
他的要求基本上得到了满足,在任副局长跟综管局那帮老家伙掰扯了十来分钟之后,终于达成了这桩两大部门之间罕有的合作。
只不过……
“纠察队会同你的人一起行动,你们联手来处理这个案子。”任副局长告诉他,不等苏闲抗议,他先把人堵了回去,“你没听错,意思就是你们一起来侦办这个案子,你要问为什么……你用了人家的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还不让人过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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