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看来杀人分尸的就是这个人了!”苏闲一拳砸在桌面上,“可恶!我非得抓着这老东西不可!”
他说着要将档案交还给冰女,临了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里头应该有他的照片吧?我先看看他长什么样。”
他顺手翻到了第一页,却在瞥见徐文鑫照片的那一刻浑身一颤。
冰女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她上前一步,扶住了上司的肩膀,同时视线落在贴着照片的那一页,她皱起眉:“怎么了?您见过他?”
这是份二十多年前的老档案,徐文鑫的照片自然也是他年前时候的旧照片。
别说,这家伙看起来还是人模人样的,生着一张圆脸,嘴角微微牵着,透着可亲的笑意。
可就是这么一副和善的面相,却是两起碎尸案的主犯之一。
“是他……是他……”苏闲的手颤颤巍巍地捂上了右眼,“当年就是他摘走了我右眼的眼角膜……”
冰女倒吸一口冷气:“您的右眼,是因为他……才会失明的?”
苏闲紧攥着那一页,指关节开始泛白:“他那张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就更要抓到他了。”冰女冷冷地开口,“我这就让人……”
“等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已经镇定了不少,“徐文鑫要找,姜岂言这个幕后主使也要找,我方才已经有了一些头绪,现在想麻烦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冰女神情一缓:“您说吧。”
“我本来一直在想,姜岂言为什么能在济世医院顺利逃跑,后来我明白了,如果不是他有什么飞天遁地的本事,就是济世医院暗藏玄机。”
苏闲深吸一口气,原先震荡的情绪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所以我想让你把济世医院当年的设计图纸,包括建筑图与结构图都找来给我看看。”
冰女面露难色:“先不说这些东西还在不在,就算还在,也应该是在综管局那边保管着……”
“那我先打个电话去综管局问问。”
他说着就立马拨号,综管局那边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苏闲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后,那边表示要查找之后才知道这种旧图纸还在不在。
苏闲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拜托他们查,在对方流露出不情不愿甚至推三阻四的迹象之后,他登时强硬起来:“不想查?这可由不得你们!”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冰女:“你现在带着人过去,别让那些人溜了!”
“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呢?”
“把门破开。”
“如果他们就是不干呢?”
“拿枪顶着。”
冰女闻言笑了起来,甚至罕见地打趣了一下:“今晚过后,我看我们这些人都要集体下岗了。”
苏闲也笑了:“没关系,我全权负责,绝不连累你们。”
第88章惊闻
丁大成到达墓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这片墓园只有一个管理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其实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老,也就四十余岁吧,只是吃得苦多了,人也就沧桑了。
他很是谨慎地打量着来人,厉声喝问道:“什么人啊你?这么晚了想干什么?”
哪有人大晚上的来扫墓的?这家伙一副鬼鬼祟祟的猥琐样,怎么看怎么可疑,肯定是饿疯了趁夜想偷祭品的!他都抓过好几个这样的贼了!
说实在的,丁大成除了头顶秃了一点,长相气质还过得去,绝对和猥琐沾不上边。此刻也谈不上鬼鬼祟祟,失魂落魄倒是真的。
听到管理员的问话,他定了定神,旋即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想来看看故人,没别的意思……”
眼见对方仍是横眉竖眼的没有好脸色,他赶紧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您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坏人,慈幼院知道吧?我是那里的副院长,平时太忙了没空过来,今儿正好有点时间所以……”
管理员接过工作证看了又看,也辨不出真假,只是又扫了一眼来人,发现他手里还提着鲜花和罐头,那应该就不是小偷了。
小偷都是来摸东西的,哪会带东西来?
于是管理员放下了心,挥了挥手:“进去吧,不过别耽搁太长时间,毕竟是墓地,天黑了不吉利。”
丁大成连连点头:“好好!我就去看看她,不会逗留太长的。”
何况,他还有个地方要去。
这些年,他只来过一回,可俞琬墓地的方位,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他很快找到了东南角的那座坟冢,和记忆里的差不多,只是墓碑两侧的柏树蹿高了许多。
丁大成就着一点月光,勉强看清了上头刻着的姓名,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是眼角鼻头俱是一酸,眼泪成串地掉下来,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俞琬墓前,声泪俱下地开了口:“俞老师,我……我来看您了!”
说罢再也按捺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我这么多年一直没脸来见你……你、你可怪我?”
与他相对的墓碑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墓园里鸦雀无声,再没有第二个人,他肆无忌惮地哭了个痛快。
好半晌,他才抽抽噎噎地抹去眼泪,开始用袖子擦拭墓碑,一面擦一面开了口:“一晃眼,你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儿子应该有经常来看你吧?我不久前才见过他,他现在长得很高了,长得很像你,是个漂亮的小伙子……你那时候总担心他调皮惹事,现在不用担心啦!他长大了,懂事了,很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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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就像你一样……他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来,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这孩子跟你一样,重情重义,是个好人!”
“我老了,头发白了,你都快认不出来吧?,你大概是不想见我的……可我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你别恼我。我……我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
丁大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面上哀戚的神情陡然一变,竟然显出了几分坚定:“俞老师,我这个人懦弱了大半辈子,现在临老了,活够了,也想有担当一回,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也要保佑你儿子。”
“他最近在追查的案子……我是真没想到和她有关啊!你说当年大家伙一起办起慈幼院,一起照顾孩子们的时候,都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从什么时候起……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了私心、都变了呢?”丁大成痛心疾首,长声喟叹,“坚守本心,始终如一的,就只有您了。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早早断送了性命……”
两行浑泪溢出眼眶,淌过丁大成的脸颊,他忽然拼命地磕起头来,磕的砰砰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一场意外,可她把慈幼院搬到那地方之后我就知道不是了……她一直跟我说,那个计划是为了‘孤岛’的未来,是好事,我信了,再加上慈幼院还有那么多孩子都需要她养,所以才一直替她瞒着。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不仅没有敛,反而变本加厉……竟然让她暗地里调教出的那些孩子干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再抬起头的时候,丁大成的前额已经血肉模糊,不过他仿佛失去了痛觉,怔怔地瞅着那块墓碑:“不过你放心,你留下的遗物,我一直保管的好好的。你儿子跟我要,我一开始没敢给,毕竟牵涉了那么多人……我怕把他也卷进去,可现在……她胡作非为到这个地步,我实在没法继续装聋作哑了。我这就去把那东西交给苏闲……呃!”
枪声骤起,一枚子弹毫无预兆地从他的后方袭来,穿透了他的前胸后背,丁大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他抽搐着身体挣扎了好一阵子,临终前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了墓碑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血流了一地,浸透了石砖上的纹路,来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血泊,快速而仔细地将丁大成的尸身搜了一遍。
“没有……没带在身上吗?”来人自言自语,“藏在住处吗?”
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来人皱皱眉,丢下尸体,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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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所里,苏闲正低眉顺眼地挨着骂。
任副局长一口气训斥了将近十分钟,估计也骂累了,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他偷偷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动作也没逃过领导的金睛火眼,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狗血淋头的痛骂。
综管局的人也不是粽子,吃了亏自然会向上头告状,综管局的高层不好直接来教训他这个小辈,又转头去找了他的顶头上司。
这不,任副局长大为震怒,他老人家竟然直接上门找他算账了。
苏闲对于自己的过错自然心里有数,也知道这顿训斥逃不掉,但他也有信心,知道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冰女他们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既没踢坏治管局的门,也没真的掏出枪指着他们,最多就是……口头威胁了一下。
到底也没有实质性损伤,给综管局补个面子也差不多了……最多,他改天亲自上门道歉呗。
这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想要的资料到手了,这桩买卖还是很划得来的!
只不过……苏闲悄悄地觑了一眼任副局长,开始犯嘀咕了,心说这任局真是风采不减当年,骂了我快一刻钟了还这么中气十足的。
“看什么看?!”任副局长吹胡子瞪眼,指着他鼻子怒道,“我看你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认识到了,真的认识到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苏闲赶紧对天发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给您写份保证书?”
“你给我写有什么用?!”
“好好好,那就写给综管局的同僚们。”他赔笑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写?”
任副局长气呼呼地瞪着他,难能看不出这小子分明是找借口溜号,不过看情形,确实是有急事,他也不想太耽误时间,便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苏闲讨巧卖乖地一笑,正要出去让人把济世医院的设计图纸拿来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蓦然响了。
“接电话。”任副局长粗声粗气地下了命令,苏闲不敢怠慢,连忙去接了电话,这是公务专用,他也怕有什么急事。
结果接起来之后,很意外的发现,竟然是霍的来电。
他跟霍,从来都不对路,那家伙从来不正眼瞧他,竟然会主动联系他?
百分百是公务了。
可他最近不是被派到训练营当教官去了吗?就算是工作上,好像也没什么交集。
“训练营里找到了一名隐藏身份的异能者,他的异能也是时间控制。”霍一如计划的言简意赅,对上他的时候,更是如此,“可能跟你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系。”
那家伙说完就撂电话了,甚至都没给苏闲回话的机会。
……不说就不说,当我很想跟你讲电话吗?!苏闲气冲冲地将话筒一顿,不曾想一回头就对上任副局长阴沉沉的脸,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立时赔笑道:“啊……一时忘了您也在,失态,失态。”
任副局长倒也没跟他计较的意思,顺口问了句:“谁的电话啊?”
说起这个,苏闲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是霍。他说在训练营发现了一名隐藏身份的异能者,很可能是碎尸案的嫌犯之一。”
他说着瞧了领导一眼,补充了一句:“他说……那个人的异能也是时间控制,而且并非任杰。”
任副局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真的?”
苏闲笑了一下:“您知道的,霍那个人,是不会说谎的。”
“说起来,他前两天也给了我通知,说训练营死了个人,看手法,我那小子嫌疑很大,所以被他暂时拘起来了。”任副局长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挺担心的,不过毕竟规定在那里,为了避嫌我一直没有过去,也没有干涉他的行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凶。”
苏闲听他的语气,似乎也并没有多高兴,开口的时候也有些小心翼翼的:“那现在我过去,还是……”
“你这边不是还有事吗?我去吧,正好看看任杰。”任副局长拿起放在桌角的帽子,往外走,“顺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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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那个跟我有相似异能的人。”
苏闲也没什么异议,他这里也确实还有一堆事。
“那您慢走。”他送领导出门,“对了,让霍尽快把人送到我这里吧,这碎尸案我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如果那人真是犯人之一,倒是帮了我大忙。”
任副局长的脚步一顿,回过头:“哦?你查出来了?犯人是谁?”
“不止一个。”苏闲摇头,“现在案子还没结束,犯人也还没抓到……等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来跟您汇报。”
任副局长点点头:“也好。”随后加快了脚步:“你别送了,忙你去吧。”
苏闲也就止住了步伐,目送着任副局长离去。
可在视线无意中扫过对方的脑后之时,他倏地怔住了。
这时候冰女抱着一堆图纸走了过来,见他站着出神,便出声喊他:“组长?”
他回过神来,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瞅着冰女,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任局头上好像也有两个旋儿?”
冰女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什么两个旋儿?”
苏闲张了张嘴,最后又摇头失笑:“没什么,大概是挺常见的现象……对了,这就是济世医院的设计图纸?”
女下属颌首:“对。”
他正要接过,却又听到她说:“不过您大概没时间看了,因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苏闲呼吸一滞:“什么?!不会又是……”这姜岂言还没完没了了?
“这次不是碎尸。”冰女的神情却不见轻松,“但报案人说,死者是慈幼院的副院长。另外,”
她避开了上司的眼神,低低地加了一句:“他死亡的地点……是您母亲的墓前。”
苏闲的脑子轰然一声,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第89章父子
让下属把路远带走之后,霍竟然还坚持把课上完。
他不着急,可有人着急。
钟云从还搁那儿站着呢,就因为霍教官没发话让他坐下,他不止一次给讲台上的人使眼色,让他别忙着上课了,赶紧先去把嫌疑人给审了,实在不行,找个人代课也行啊!
谁知弄巧成拙,他那一桶挤眉弄眼反而惹恼了霍,他沉沉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出声:“三十七号,我昨天发给你们的教材前三章,关于枪械种类,战斗性能,主要诸元这三章,你熟悉的怎么样了?”
“……”这个霍教官是认真的?这时候居然一本正经地讲起了课?孰轻孰重分不清么?
钟云从一时瞠目结舌,忘了回话,结果对方冷伶伶的一眼瞟过来,他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呃……我昨天被关了禁闭,还买来得及看教材……”
“哦。”霍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那你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为什么关我,您心里没数吗?
不过再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话,只好灰头土脸地答一句:“犯错了。”
“那现在,错上加错,你说怎么办?”
……我说了您能听么?钟云从不住地腹诽,面上却是低眉顺眼,恭恭敬敬。
“把教材的前三章照抄一遍。”霍摆了下手,示意他坐下,“等你抄完了,估计也就记住了。”
钟云从乖乖坐下,又听他说:“其他人也一样,背不出来就抄全篇;哪里说错了就抄哪里。”
学员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忍不住出声:“霍教官……这教材里,大半都是图片啊……”
“不错。”霍的目光淡淡的,却透着无形的威压,“照抄,图文都要一丝不差。”
其他人皆是冷汗不止,叫苦不迭,唯有钟云从不把这当成是一回事其他的不好说,画画可是他的专长。
不过霍教官也真是……还以为会有什么恐怖的惩罚手段,结果竟然是抄书……简直跟小学生没什么两样嘛。
眼角余光捕捉到那小子面上一闪而过的瑟,霍皱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而是按照顺序点了另一个人:“下一位。”
第二堂射击课结束,在霍的严格要求下,抄书的人占据了大半江山。
学员们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钟云从却不急着去食堂吃饭,他在教室门外转来转去,冯小山就不明白了:“怎么不走啊?午休时间很短的,下午还有训练呢。”
“再等等。”他的眼睛一个劲地往门里头瞄,冯小山也跟着瞅了几眼,发现教室里就只剩下霍教官一个人了。
他恍然大悟:“噢!原来你在等霍教官?”
钟云从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霍就走了出来,恰好听到这话,掀了掀眼皮:“有事吗?”
“啊,就是那个……路远他……”他支支吾吾地挤出几个字,对方斜了他一眼,冷笑起来:“你倒是够操心的。”
钟云从挠了挠头,赧然一笑,没敢接话。
“既然没事,就别挡路了。”
他下意识地侧身让路,直到霍走出几米,他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声:“您要去……审他吗?”“不然呢?”
霍已经走远,钟云从想起那个寡言腼腆的路远,心绪一下子复杂起来。
当时的情形有些出乎意料,路远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除了让那名致命的子弹停下之外,他没有再使用过异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反倒让霍在教室内外布置的埋伏没了用武之地。
但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他确实不反抗,可也不开口。
被关起来之后,霍忌惮他的异能,将他严严实实地锁了起来,处于寸步难移的状态,保证他即使暂停看守者的时间,也无法自主脱逃。
他自己留在了课堂上,不代表他没有另外安排人手审问路远。
可霍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叫路远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被撬开嘴。
果不其然,他回到关押着犯人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其他治安官已经磨了他三个小时,搞的口干舌燥,却是白力气。
从路远脸上、身上留下的一些痕迹,霍也看得出,他们应该是用过一些非常手段的,但看样子,显然是无用功。
“看来你是不会开口了。”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瘦弱的青年只是垂着眼一动不动,也算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了。
霍摇摇头:“那个人再怎么被看好,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我本来不想让他过多参与到案件里。”
路远的眼睑动了一下。
“可你这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倒是逼得我不得不改主意了。”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唇角微扬,怎么看都带着讽刺的意味,“你知道你那位室友有多念着你吗?他一直惦记着要把你的记忆搜索一遍……就等我松口了。”
他的笑意加深些许:“到时候,你暴露的秘密,或许就不只是这个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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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抬眼,定定地看着他。
“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霍声音微冷,“我只负责训练营里的这条人命,出了训练营,那不归我管,我也没兴趣。当然,有人是很感兴趣的,不过那部分的口供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路远闻言,竟然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招。”
霍一扬手:“做笔录。”
等到钟云从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溜达到禁闭室附近的时候,霍等人正好走了出来。
他也不顾被呵斥的风险了,直接迎了上去:“哎,他那边……什么情况?”
霍又是那副他熟悉的冷眉冷眼:“跟你有关系吗?”
钟云从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悻悻地嘟嚷着:“路远他那个人这么能装,肯定不好对付,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
“用不上。”
霍从他身边走过,钟云从暂时还没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啊?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另一名治安官代替霍回答了他,“那小子已经招了。”
“招、招了……”钟云从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他这么容易就招了?我还以为他……”
呆立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跟上了霍一行人:“他招了什么?承认金虎是他杀的了?那碎尸案呢……”
霍倏然止步,嘴角的弧度如薄刃般锋利:“请问三十七号学员,我是不是要把我们的问询笔录给你过目一遍啊?”
钟云从登时噤声。
“你这爱管闲事的性子,倒是跟那个人如出一辙。”
霍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怫然而去,钟云从自然不敢再跟,他闷闷不乐地往回走,霍没必要骗他,那路远应该就是真的交代了。
那他到底说了些什么?钟云从并不全然是好奇,主要是涉事的人竟然都是他身边熟识的人,这让他莫名感到不安。
而路远这个人,又实在让他百感交集。
愤怒、厌恶、不解……那么多种情绪交集在一起,现在心底是个什么滋味,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无论如何,看霍教官那油盐不进的架势,是不会跟他透露的。
那路远接下来会怎么样?按照治安官们的说法,他至少是承认了谋杀金虎的事实吧?是会被移送到治管局继续审问吧?毕竟,苏闲手头那起碎尸案,路远也很可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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