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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徐文鑫楞了一下:“关于哪方面的呢?”
“各个方面。”钟云从舔了下干涩的嘴角,补充了一句,“全部。”
徐文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笑了起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张家和那个人,其貌不扬,性格温和,为人也很谦逊,光看外表,绝对不会把他跟‘天才’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可他是个真正的天才,他很年轻就从梦川大学博士毕业,曾经有机会出国深造……你知道,在那个年代,那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但他拒绝了保送的机会,出了学校直接就进了博峰。很多人都对此感到不理解,不过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案张家和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公司最好的实验室和团队,还有大批的研究经。”
徐文鑫娓娓道来,钟云从听得很认真。
他有意无意地把面目不清的张家和一点一点地跟他印象里的钟致远作对比,发现有契合之处,也有截然相反的地方。
两个名字碰撞在一起,险些让他的脑子震荡起来。
无可否认的是,那个名为张家和的人,的确从模糊进化为了一个相对立体的形象。
第171章新星
“他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获得那样得天独厚的资源,尽管名声在外,但还是不可避地引起了很多人的艳羡,我也是其中之一。”徐文鑫顿了一下,细长的眼睛里蓦地绽出炙热的光,“一直到我得知他的‘新星’工程,才不得不服。”
钟云从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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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么“计划”“工程”之类的词汇就头疼,他摁着太阳穴,眉梢眼角都耷拉了下去:“那又是个啥?”
徐文鑫反问:“你知道什么叫‘新星’吗?”
学渣钟云从坦然地满嘴跑火车:“明星,爱豆,偶像?你那个榜样是不是想进军娱乐圈当经纪人啊?”
他的信口雌黄让徐文鑫不由失笑:“不是。”
他指了一下天花板:“‘新星’是指偶然出现在天空的明亮星星,古代称为客星,一般被认为是新诞生的恒星,故而取名为新星。”
他的解释言简意赅,钟云从听明白了,却是更困惑了:“哦,这么说,你们那个生物公司是打算转行去研究天体物理了?”
他的混不吝让徐文鑫哭笑不得,他摇着头,明智地把对方的抬杠权当了耳边风,自顾自往下说:“新星是变星中的一个类别,也是天体演化的重要环节。它是老年恒星辉煌的葬礼,同时又是新生恒星的推动者。新星的爆发可能会引发附近星云中无数颗恒星的诞生。另一方面,新星爆发的灰烬,也是形成别的天体的重要材料。”
“现在你明白,当年那个‘新星’基因重组工程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他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钟云从以后,后者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显然是咂摸出一点味道了。
“张家和再天才也没到能够横跨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徐文鑫笑眯眯地捕捉着对面那个年轻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研究的对象自然是人,不是天体。但那项工程的实施起来的过程,与新星爆炸却是惊人的相似。”
钟云从感觉到凉意一缕一缕地爬上他的后脊,他强自镇定:“别绕了,你说什么就直说吧。”
徐文鑫微微一笑,倒是很给他面子,果真切入正题了:“外边的教育水平应该比我们这里要更发达,你上学的时候,应该知道我们的祖先,从猿类演化为人类,用了多少年吧?”
钟云从没来得及去思考后边那个意义匪浅的问题,而是先被他的前半句话给击倒了,他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是外边的……”
来到“孤岛”将近半年,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就是苏闲、张既白,外加宗正则这个大boss三个人而已。
这怪医怎么一张口就……
面对他极其不自然的狡辩,徐文鑫好笑地摆摆手:“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医生,难道会看不出你虹膜颜色的真假吗?”
钟云从警惕地瞪着他,张口想威胁他却又觉着没啥用,就算把对方变成哑巴,人家还能写啊?总不能连手一起砍下来?那还不如与杀了呢。
不过……真为这个事杀人啊?
钟云从牙疼似的抽了一口气,最后心烦意乱地抓了把头发,决心先不去想这个事儿了:“……接着往下说。以及,别再问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了,我向来是考完试就忘的,问了也是白问。”
徐文鑫乐呵呵地笑出声:“我真是想不通,那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钟云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却是直直地往下沉,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在说张家和,或者说,钟致远。
他只觉得心越来越凉,看来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了。
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毕竟是亲爹。
好在这会儿老钟不在他面前。他暗暗地庆幸。
至于传说中的天才学霸为什么会生出自己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这种可能涉及到基因变异的重大研究课题,被他自动忽略了。
八成是娘那边拖了后腿。他苦中作乐地开导自己。
那边徐文鑫继续为他解说:“我们的祖先花了数百万年才有了人类的雏形,在那个时期,他们都非常强壮健康,人类这个群体的身体素质在那个阶段达到了顶峰。可在那之后,曲线便开始一路往下,直至近代,跌到谷底。我们的颌骨无法再完美咬合,骨骼明显变薄,肌肉也随之萎缩,脊柱越来越脆弱,甚至失去了某部分的味觉……”
钟云从听不下去了,不客气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话是这么说,不过你比我懂得多得多,总不会不知道,现代人跟远古时期的人类差距是怎么拉开的吧?那会儿老祖宗们茹毛饮血,天天跟野兽赛跑,能不强壮吗?现代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但追根究底是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嘲讽的意味:“古人把自己折腾成那样,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吗?你要是能穿越,可以去问问那时候的人,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来到现代的环境里堕落。”
徐文鑫眉心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钟云从一顿抢白:“说起来,我也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为了练回远古时期的良好体魄,回到原始社会啊?”
徐文鑫笑道:“当然不愿意,不只是我,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钟云从赢了辩论,感到非常得意,幸好人类的尾巴已经在进化中消失了。
“但我知道,”徐文鑫话锋一转,“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要是能得到重回巅峰甚至是青出于蓝的机会,想来也是愿意的。”
他的话几乎是令钟云从反射性地想起了“孤岛”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异能,脑仁蓦地一跳,接着便是钝钝地发疼。
徐文鑫笑吟吟地盯着他:“你也得承认,身怀异能的感觉不坏吧?”
他裂开嘴,露出森白的牙:“尤其,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副作用。”
钟云从眼角一抽,目光倏然锋利起来。
徐文鑫笑微微地与他对视。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上半身笔直地挺着,整个人犹如一张紧绷的弓。
“副作用,”好半晌,他才涩声发问,“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样的,原本才是‘新星’工程的理想产物。”徐文鑫叹了口气,“至于‘孤岛’里的其他人,都是瑕疵品,甚至是废品。”
瑕疵品,自然是指其他异能者,至于废品,只能是那些普通人。
可不管是好一点的,还是差一些的,这两类人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会在一定的时期溃烂发疯而死。
钟云从霍然起身,一拳砸在玻璃上,作为屏障的玻璃幕墙足够厚实,毫发无损,倒是把他的关节震的生疼:“你把话说清楚,那个什么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顿了一下才再次出声:“‘失乐园’病毒,又跟它有什么关系?”
徐文鑫对于他的失态只是置之一笑:“‘失乐园’病毒是‘新星’工程的一环……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步骤。”
事到如今,“失乐园”的作用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除了无可逆转的伤害之外,那些稀奇古怪的变异同样是后遗症之一,只是从概率上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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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要比前者低得多。
“‘新星’工程实施的初衷绝对不是伤害,而是为了造福人类,让我们变得更强大。”徐文鑫耸耸肩,“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一点差错?”钟云从又是一拳重重地落在玻璃上,这次是真的想把它敲碎,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一点差错,害死了几十万人,毁了一座城市啊!”
“那几十万人,就等于是新星爆发的灰烬,是人类进化不可避的铺垫,他们牺牲的很有价值,值得被铭记。”徐文鑫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倒,笑容丝毫不变:“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喜欢被人冤枉……‘新星’的事儿我可没掺和,你别随便给我扣帽子啊。”
他自嘲一笑:“其实也不是不想掺和,而是那会儿根本轮不到我掺和。”
钟云从冷冷地看着他。
徐文鑫也在瞅着他,只是眼底透出了一点讥诮之意:“要我提醒你吗?‘新星’工程的负责人以及核心,是张家和。”
如果,张家和就是钟致远……
顷刻间,钟云从只觉得当头一棒,脸瞬间褪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面对着徐文鑫冷嘲的眼,他像是如梦初醒,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他整个人既慌乱又无措,还被巨大的恐惧侵袭着,脑子仿佛一团乱麻,混乱纠结的不得了。
徐文鑫冷眼瞧着泄气皮球一样的年轻人,无声地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中年人和气地问道,“不过我已经知无不言了,再多的,我也说不出来了。”
钟云从的指甲深深地抠进自己的掌心,直至出血,疼痛勉强叫他冷静了一些,他摒着呼吸站了起来,背过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沙哑地问道:“你既然知道……张家和逃跑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
要是他是为了“孤岛”的和平,肯定是没人信的,这个主儿怎么看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要是说了,治管局的人肯定要找我算账啊。”那个人的笑声从背后传来,“而且,张家和是我佩服敬仰的对象,我当然要对他保持几分尊重。”
钟云从没心思再听他的歪理,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就在这时候,徐文鑫又开口了。
“其实,你并不是唯一的成品。还有一个人,甚至比还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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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东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装聋作哑,一声也不吭了,钟云从问了两遍无果,搁平时肯定气的想揍人,但此刻他脑子里张家和跟钟致远两个名字正在交战,打的不可开交,以至于连好奇心都失去了。
他已经没力气关心那个他之外的“成品”是谁了。
他走出那间牢房的时候,发现苏闲正在走廊里等着他。
只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后背贴在墙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角还有冷汗。
在“孤岛”也呆了几个月,同苏闲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他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服用了抑制剂后的副作用。
包括苏闲在内的所有感染者,都要按时服用抑制剂,以尽量延缓发病的时期。
他每次吃了药,都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那项该死的基因重组工程,如果不是张家和……
他,和他们,不会沦陷到这样的境地。
钟云从忽然打了个寒噤,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苏闲却是听到了动静,他睁开眼,莞尔一笑:“问完了?有没有……”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他脸色不对劲,眸光微凝,朝他走来:“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探他的额头,钟云从根本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苏闲的手僵在半空中。
第172章雪色
苏闲把手回裤袋里,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钟云从讪讪的,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可脑子里还在翻江倒海,险些搅出一团浆糊,实在是如鲠在喉,难受的很。
就在气氛逐渐凝固的时候,过道的另一边传来迫切的脚步声,二人皆被吸引了注意力,齐刷刷地扭头望去,同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苏闲为钟云从的反常找到了开脱的理由,钟云从自己也松了口气,他真的还需要时间去思考怎么面对苏闲。
这第三人简直就是来救场的。
来者是徐阳,宗正则的秘书,苏闲见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便也暂时先放下了私人心情,开口询问:“有事?”
徐阳显然就是来找他的,钟云从想趁机开溜:“哦,是徐阳啊,找苏闲有事吧?你们谈,我不打扰了。”
他说完就要先走一步,背后却传来苏闲的冷声诘问:“让你走了吗?”
徐阳也跟着接口:“嗨,你不用回避,就是出了点突发状况,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钟云从定住不动了,觑了苏闲一眼,默默地垂下眼睑。
苏闲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但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隐晦地在自己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小心翼翼地了回去。
沉默又忧郁,一点都不像他。
看来不是自己想多了,这人是真的不对劲。
之前还是好好的,去了一趟关押徐文鑫的监牢就变成这样了,那段时间里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苏闲满腹的疑窦,可惜时机实在是不合适,他也只能先放到一边。
他拾掇好心绪,正色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徐阳面色严峻:“我们一直在暗中追查‘暗影’武器的来源,宗局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霍。你知道的,他手下有个线人网,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总算有了点眉目。就在他打算引蛇出洞的时候,有人反水,最后反而打草惊蛇,甚至被蛇反咬了一口。”
徐阳双眉紧锁:“他们中了埋伏,霍手下的人全折了,他自己也伤的不轻,身上中了好几枪,早上刚找回来,现在躺医院呢。”
苏闲与钟云从俱是一惊:“他怎么样了?”“没有生命危险吧?”
他们跟霍的交情都不赖,乍然听闻这消息,自是惊虑交加。
徐阳面色凝重:“还在抢救……其他地方还好,就是有颗子弹打中脊骨了,可能……会有一点棘手。”
钟云从倒吸一口凉气:岂止是有一点棘手啊……伤的可是脊柱啊,搞不好就瘫痪了。
他转身即走:“我去看看他。”
“霍说不定还在做手术,人也没有意识,现在探望没多大意义。”苏闲剜了他一眼,眼神和语气都分外严厉,“不如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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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顿,语气转淡,不复疾言厉色,却是意味深长:“希望你能分清轻重缓急。”
他这话说的很有几分重,钟云从被批的抬不起头来,却也无可反驳,徐阳见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是啊是啊,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事情一桩一件的,一天都没消停过,连宗局都伤了……局里真的很缺人。”
徐阳本来已经一脸颓唐之色,说到这里却是双目放光,盯着钟云从:“哎,我看这个事儿,你说不定还真能搭把手呢。”
苏闲义正言辞,但也不能否认自己多少带了点借题发挥的意思,听徐阳这么说,他倒是真有几分意外:“是吗?”
能帮到霍,钟云从自然是义不容辞,他定了定心神,一扫抑郁之色,拍着胸脯跃跃欲试:“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气氛松和了不少,苏闲抱着手臂,静静地听徐阳交代给钟云从的任务。
“是这样的,虽然霍那边死伤惨重,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拼死从对方手里抢下了一支枪。经过比对,基本能确定,那把枪械产自烽火机械厂。”
烽火机械厂钟云从是知道的,宗正则前阵子与他密谈过,曾经提到过这间军工厂,不过它在“孤岛”堪称一个传说,二十多年前,带着库存的大批军火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从此再无踪迹。
很多人都对它感兴趣,但也从来没有人找到过。
钟云从只把烽火机械厂当成是一个都市怪谈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冷不丁地听到治管局真得到了一把有烽火机械厂出产的枪支,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烽火机械厂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以及,你是怎么确认枪就是烽火产的?”
徐阳有些无语:“烽火当然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离奇消失了而已……至于为什么,因为那支枪的型号很特殊,是烽火机械厂自主研发生产的,不过当时只是试水,产量不高,后来病毒爆发,工厂停工,那批枪械就成了绝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钟云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要我做什么呢?”
“这也要问?利用你的感知力,试着从那支枪里找出线索。”苏闲冷冷出声,“要是更幸运点,说不定能建立和消失的军工厂之间的联系呢。”
他言辞语气都颇不甚客气,和平时的做派大相径庭,徐阳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苏闲今儿吃了枪炮吗?这么大火气。
钟云从虽然心知肚明,但也无可奈何,怎么看,都是他理亏在先。
于是他不仅没着恼,还好讨好地笑了笑:“苏组长说得对,我这就去办……徐阳枪呢?”
不曾想,他的好言好语非但没让苏闲心情好一点,脸色反而更臭了,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徐阳“哎”了一声,扯着嗓子嘱咐道:“你别乱跑啊,我这边也有任务要交给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老有不安分的异能者惹是生非……你看看还有谁是闲着的,带着人去查查。”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没回头没应声,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徐阳抹着额头上的热汗,嘴里发着牢骚:“这姓苏的今天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啊……这天也是越来越热了,唉哟,烦死个人。”
言毕,他冲着闷不吭声的钟云从招了下手:“走吧,带你去会会那把枪。”
钟云从点点头,跟在徐阳身后,走了两步,扭头看了眼苏闲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心事重重的苦笑。
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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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台上的那把手枪,钟云从已经端详了许久。
制式与普通手枪略有不同,枪管偏细,枪托较阔,原本应该是镀银的,不过使用的年头想来不短,磨损的不轻,金属光泽黯淡,表面划痕斑斑。
这支枪的外表可以用其貌不扬来形容,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钟云从沉吟了一下,终于伸手拿起了枪。
掂量了一番,分量较之普通手枪似乎要轻巧些许。
钟云从来了点兴致,枪械在他手里利落地掉了个头,对准了十米外的靶子,指尖压下扳机,人形靶应声而晃。
这一枪发挥的很不错,正中头部,钟云从原本有几分得意,可视线掠过人形靶脑门上的圆孔之后,蓦地想起了临死前的何慧琼,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落。
他杀了何慧琼……任杰一定会来找他报仇的吧?
不过他人呢?怎么一直不见他?
心念急转,他也再没了试枪的兴致,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他这副模样,可是急坏了一旁陪同的徐阳,他耐着性子看钟云从对着手枪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好不容易有了动作,现在又有打坐的迹象,他哪能不急?
“哎,时间紧迫,你别虚度光阴了,赶紧的!”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了,钟云从暗暗地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挤出一个笑容:“好,我这就开始。”
大概是因为今日所受冲击太大,情绪波动太厉害,他花了一点时间,但还是没法完全平心静气,聚凝神,对着那把□□大半天,他什么感知力也没催出来,还真被徐阳说中了,他就是在徒劳无功地浪时间。
我不行。他刚准备老实交代,但这三个字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又悻悻地缩回去了,男人嘛,对这种字眼还是颇为忌讳的。
钟云从想了想,最后顶着徐阳期待满满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徐秘书,您能不能先出去……您在这里,我有压力,有点影响我发挥……”
“……”徐阳一脸黑线地离开了这间小型的射击练习室,钟云从松了口气,直接往空旷的地板上一趟,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了半晌,又将手枪举到了眼前。
胸口微微起伏,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合上双眼,将什么苏闲张家和钟致远全部从脑子里驱散,直至剩下一片空白,紧接着,他将枪口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感知力失灵,那就退而求其次,用回老本行触知力吧。
他紧紧握着的手指已经将冷铁捂出了一点稍显黏腻的热度,呼吸声越来越平缓,恍惚间,他有种陷入沉眠的错觉。
而那一张张各异的人脸,万花筒般飞速在他脑海里变换。
钟云从知道,那些应该都是这把枪的历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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