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新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白念
罗思雨有些愣怔,楚昊天说过,她是犯官之后,进入锦衣卫时身无长物,穆仲所说长命锁是她所有纯属胡扯。但是,穆仲现在又提起此事,他究竟是何用意?她眨眨眼睛,柔声道:“师傅,我是找到了一个长命锁,不过已经交给了楚大人!”
“你倒是舍得,对自己的东西毫不在意,”穆仲语气轻浮的说道,招手示意罗思雨过来,他身材高大,即使坐下,还是给罗思雨居高临下的感觉,“过来说说你是怎么服侍楚昊天的?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这话语不堪之极,罗思雨却不慌张,反而迎上一步,娇笑道:“不如今天就由我来服侍师傅?”
穆仲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睨着罗思雨娇美的面容,似乎在思考罗思雨此言的究竟是真是假,他很是心动,片刻后才道:“真的?”
罗思雨轻轻笑着,踮起脚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媚眼如丝:“我怎敢骗你?”
穆仲心知她是将色诱的那一套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却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反而跃跃欲试,伸手就去抓她。
罗思雨纤腰一扭,坐到了穆仲的大腿上,笑道:“师傅,我来帮你宽衣!”
穆仲本来就没穿上衣,罗思雨直接将手伸向他的腰带,男人敏感的腰间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触碰,顿时燃起了燎原大火。他迷醉的看着眼前的小脸,他需要灭火,而她就是一眼清泉!
罗思雨动作很慢,“我看那长命锁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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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像是女童戴的,倒像是婴儿的东西,师傅你莫非记错了?”她一边说,一边抬眼撩拨他,状若闲聊。
穆仲却瞬间清醒,他面色冷酷下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我早就说过,一个杀手只需要执行命令,不需要太聪明!你呢,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又自以为是!”
说到最后一句,他手掌下移,掐在她纤长雪白的脖颈上,他的手掌宽厚有力,粗黑的手指与她颈上白玉一般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思雨恍若不觉,舔了舔鲜艳的红唇,手指从他腰间划过,“现在就杀我太早了,如果我死了,你的恨意还未消怎么办?不如留下我的性命,慢慢折磨,岂不是更好?”她语调娇柔,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穆仲皱眉凝视着她,突然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罗思雨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据说当初在北元军中,你冒着生命危险要救我出去,最终不敌沙郎,重伤而回。如果你想我死,那一次何必救我?”
“所以,我猜想,师傅你的目的不是杀死我,而是留着我的性命,慢慢折磨,对不对?”
“你一定非常恨我,但是碍于某种缘由,又不能杀我,所以你以折磨我为乐,出手阻止我解开千结剧毒,就是希望我被毒药折磨,时时生活在痛苦和不安之中。”
穆探究的看着她,慢慢松开了手,“猜得不错,你自从跟了那将军,比跟着楚昊天的时候聪明多了。”他呵呵笑了两声,“不过想从我嘴里套话,你还是太嫩了一点!”
他双手用力,只听见刺啦一声,罗思雨的外袍被撕成两片,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美丽的身体,狞笑道:“楚昊天一向将你看得紧,我看得见吃不着,今晚可以尝个够,让他们一个个神魂颠倒的身子,到底是什么味儿!”
罗思雨噗嗤一笑,轻盈的起身,将两片破碎的袍子披在肩上,娇嗔道:“何必这样粗鲁?可惜,你还是没有尝鲜的命!”
穆脸色突变,伸手撑住床沿道:“你给我下毒了?”
“当然喽,明知你要对我不利,难道我会坐以待毙?”罗思雨已经转身走开,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一件外袍换上,将破碎的衣服丢在墙角,这才笑嘻嘻道:“你的伤口是不是又麻又痒?这可是我的独门配方,虽没有千结那么厉害,却比它还要难解开!”
“它的名字就叫做跗骨之蛆,至于效果,你很快就知道了,我走了,你慢慢销魂吧!”罗思雨拿起包袱走到门口,穆咬着牙试图站起,却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头晕目眩都是次要的,他的伤处痒得钻心,犹如万蚁在身。穆伸手抓了几下,抓下来一块肉。
他这才知道此药厉害,罗思雨趁着给他清理伤口的机会,将毒药抹在了他的伤处,毒素直接入体,眼下发作起来。怪不得她时而勾引他,时而又问起秘辛,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毒素发作而已。
“你这样离开,永远不会知道你身世的秘密,”穆喘着粗气说道,“留下来,我告诉你是谁!”
罗思雨停了下来,楚昊天曾经说过,轻羽是犯官罗御史之后,所以她自称名叫罗思雨,楚昊天从未表示过奇怪。穆说的身份应该不是这个,再联想到穆提起长命锁时半真半假的态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就是你将我从家中偷出,送进了罗御史家,对不对?”罗思雨紧盯着穆,眼中似要冒出火来,“那个长命锁是我的随身之物,可以辨别身份的唯一物品,是吗?”
“你半真半假说了那么多线索,究竟是想干什么?”罗思雨很生气,“你既然不告诉我真相,又何必说那么多废话?不管轻羽之前如何,现在被你拉扯进了锦衣卫这个大泥潭,你还想怎样?”
第一百一十九章初访山阳故人情
跗骨之蛆发作起来,穆仲浑身痒得难受,身上的皮肤被他刮擦得不成模样,却不肯再向罗思雨透漏一点长命锁的信息。
罗思雨没有离开。这间客栈中虽然有穆仲在,但是他身中剧毒,是拔了牙的老虎。眼下夜色已深,贸然离开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罗思雨用力将穆仲捆在床上,劝慰他说:“我这是在帮你,否则等不到明天,你一定会把自己挠得皮开肉绽,那就没法见人了!”
穆仲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罗思雨笑岑岑的看着他:“我怕,你就不会报复我?既然如此,那怕不怕有什么区别?”她裹着被子躺在墙角,叹息道:“师傅,我将床铺都让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早些休息吧!”
穆仲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弱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怒发冲冠,苦于口不能言,因为他嘴里被罗思雨塞了一条布巾,大约是怕他吵。
第二天一早,罗思雨在房中洗漱完毕,这才离开。她笑嘻嘻的在柜台结了账,特意多交了一天的银子,“掌柜,我表哥昨夜欢喜,多喝了几杯酒,你不要去打扰他,他歇够了自然会起来!”
掌柜和气生财,当即答应。罗思雨这才出门,站在朝阳中深呼吸几下,这才招手叫过几个讨饭的流浪儿。
她手中有一把铜钱,先给那几个小孩看了看,这才道:“帮我送一封信,这些钱就归你们!”
那几个孩子对视一眼,均喜滋滋道:“这等好事,请公子吩咐!”
罗思雨还是第一次听到公子这个尊称,开心的拿出信来,报出一个地址。那几个孩子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接了信,撒丫子跑了。
没用多长时间,这些孩子就带着喜色返回,店门口却早就没了罗思雨的身影。孩子们小脸垮下来,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
这时,店伙计从里面出来,递给他们一把铜钱,还有一大袋热腾腾的肉包子,“呶,这时刚才那位客人嘱咐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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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去吧!”
孩子们这才高兴起来,一拥而上,分了铜钱和包子,他们每个人嘴里都塞得鼓鼓囊囊,开心的脸上都是笑。
罗思雨藏身在旁边的小巷子口,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在穆仲的带领下,看到训练场那些孩子的情形,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这时大队人马涌向了客栈,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番子先堵住前后门,这才抽刀冲了进去。罗思雨见目的已经达到,这才施施然离开。
穆仲虽中了毒,却难保还有同伙,万全之计,就是将他再次送进锦衣卫的大牢。
罗思雨再次踏上了旅途,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山阳,距离不过半天路程。她依旧选择了马车,却没有直接坐到山阳,而是在一个距离山阳十多里的小村子下了车。然后又辗转搭了牛车赶往山阳。
这样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了。秋天白昼渐短,黑夜变长,罗思雨先去预定了旅店,这才来到了山阳府衙。
比起帝都的衙门,山阳府衙显得寒酸多了,红漆大门有些斑驳,门上的铜环黯淡无光,门口的狮子也特别小。
几个衙役却站得笔直,紧握着手中的水火棍,颇有些气神。大约是见到罗思雨逡巡不去,一个老成些的衙役冲着她喊道:“小哥,没事的话只管去别处转转,这里不准久留。”
罗思雨心中本来有些打鼓,投奔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官员,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她也说不准。眼下这衙役的话,倒是促使她下了决心,她上前几步,施过礼,这才说道:“在下龙城罗思雨,是来拜会府尊大人的!”
几个衙役互相看了看,有人细问了罗思雨的姓名,这才让她稍等。
顾宁出来的很快,甚至来不及换上靴子,就踩着家常的布鞋,凭着这一点,倒是到达了礼贤下士的地步,可惜,罗思雨不是什么贤人。
面对着热情的顾宁,罗思雨颇有些手足无措,她尴尬的搓了搓手:“哈哈,顾大人,别来无恙!”
顾宁哈哈笑着,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袱,伸手拉起她就往里走,“松原一别,已经有大半年了,罗校尉风采依旧,实在是可喜,快请进来说话!”
罗思雨愣了一下,校尉这个称呼真是陌生,她略微思忖了一会,决定还是不告诉顾宁自己的身份。
山阳州府中,有很多老松树,枝叶浓绿,衬托着府衙灰白色的墙壁,增添了些许阴森的感觉。大约是察觉到罗思雨脚下的停滞,顾宁笑道:“山阳就是这样,别看阴气森森,夏天着实凉快,对了,罗校尉,你这是探亲还是公事?”
罗思雨已经想好了怎么说,笑道:“我服役期满,家中无人,特地来投奔顾大人,想找条生路!”
顾宁有些惊讶:“你在军中才几年?怎么就服役期满了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思雨,随即释然道:“是不是上次在松原立了功,崇将军为你请功了?”
罗思雨笑了两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那算什么功劳,倒是顾大人升迁很快,我本想去松原找你,结果你已经高升了!”
顾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松原疫情是你发现的,朝廷的表彰倒是便宜了我一人,真是惭愧!”
罗思雨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掌:“顾大人爱民如子,这个知府是你应得的。”
滑腻柔软从掌心划过,顾宁心中一荡,随即又在心中责备自己,罗校尉是松原县的大恩人,怎能对她如此不敬?
他正容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来到了州府的后院。这里本来是为官员做私宅使用的,因为顾宁尚未娶妻。所以后院除了他,还住着书办,师爷和几位有头脸的捕头。
顾宁是府尊,占了居中的瓦房,房屋坐北朝南,粉刷一新,门口的柿子树上挂着许多火红的柿子。顾宁解释道:“还没有下霜,柿子需要经霜才甜,我瞅着就要变天,等两天就可以吃了。”
罗思雨站在树下,稀罕的伸手摸了摸果子,果然是硬的。这时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跑过来,递给她一根杆子,“哥哥,用这个来打!”
他的小手黑乎乎的,罗思雨啼笑皆非,正不知怎么是好,一个二十多岁的俏丽妇人跑过来,一把将那男孩抱起来,小声叱责:“都说了不准你来打扰大人,你怎的记不住!”
顾宁柔声安慰那妇人道:“史家的,没事,这是我朋友,你去做几个好菜,我要招待客人。”
大周对于已经成婚的平民女子,往往会用其丈夫的姓来称呼,史家的,就是这女人的丈夫姓史。
“这是史捕头的娘子,在这后院的厨房做事,挣些钱贴补家用。”顾宁一边介绍,一边推门而入,一个小书童迎了上来,接过东西,忙着去烧水泡茶。
第一百二十章隐于市再谋生路
这是一间堂屋,木器上过清漆,透出木纹的颜色,极不奢华,也不寒酸。小书童很伶俐,很快就端上来生梨核桃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糕点,又给二人泡了茶,这才离去。
屋内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氤氲之下,越发显得罗思雨娇美异常,顾宁有些不自在,他还没有娶妻,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不知该怎样面对这比淑女还要漂亮的兄弟。
好在罗思雨终于主动开口:“实不相瞒,顾大人,这一次我来,是要投奔你。我从军中退役,无处可去,想留在山阳谋生。”
顾宁想起了崇飞虎对她的态度,有些犹豫,这话却问不出口。
罗思雨还以为他为难,心中一凉,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顾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让罗思雨误会了,忙笑道:“你要留在山阳,是山阳百姓之福,也是我顾某之福。只是,崇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罗思雨惊讶的看了顾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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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个斯文清秀的知府,有着惊人的洞察力。看来光靠瞒是过不了顾宁这一关的。
想起崇飞虎,罗思雨的眼眸黯淡下来,“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有些赌气的说道。
顾宁本来不确定二人之间的关系,听到罗思雨这样说,他一下子就意识到,罗思雨跟崇飞虎之间,一定不是上下级这么简单。“崇将军驻守龙城,不让他知道很简单,”顾宁温和的说道,“你只管放心住下,一切有我。”她能来投奔他,足慰平生。
史捕头的妻子和小书童将饭菜送了进来,时间仓促,只有现蒸的河鱼,清炒菜蔬,鸡蛋饼,桂花糖藕这些清淡的菜肴。顾宁看了看桌面,突然搓了搓手,兴奋的说道:“小罗你等一等。”他随即转身吩咐书童,“将老柿子树下的酒坛子挖出来。”
罗思雨忙推却道:“我不饮酒!”
顾宁劝道:“男人哪有不饮酒的?我藏的是女儿红,少饮无妨!”
盛情难却,罗思雨在碗中倒上浅浅半碗,含笑与顾宁对酌。二人虽打过交道,却没有深交。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秋雨寒凉,几口热黄酒下了肚。罗思雨只觉得一股暖意了上来。
顾宁很健谈:“既然你已经离开卫所,再称呼你罗校尉就不合适了,我年长几岁,就叫你小罗如何?你称呼我顾兄就可以了1”
罗思雨当然不会反对,她的想法还不只于此:“多谢顾兄厚爱,实话对你说,我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想以真姓名示人,不知顾兄有没有办法?”
顾宁为她添了一点酒:“有办法,我掌管整个山阳的户籍文书,给你伪造一个身份易如反掌,不过你要告诉我,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又是怎样来的山阳,我好为你善后!”
罗思雨手一抖,想起了穆仲,她在通州给锦衣卫送信,虽然抓住了穆仲,又何尝不是暴露了自己?她不再纠结,已经投奔顾宁来了,又何必藏着掖着?
她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才补充道:“我与锦衣卫有些小误会,他们随不会伤我,我却是一定要避开他们,这一点比较难办!”
顾宁想了想:“今天刚发生的事?那还来得及处理,若是说的晚了,那可就真不好办了。”通州的锦衣卫将消息送回帝都,再等到回复指令,最少需要一天时间,顾宁就是要利用这一天,将罗思雨留下的痕迹清扫干净。
罗思雨就这样在山阳留了下来,她化名田雨,在山阳府衙旁边赁了一个小院子,前院改作药铺,后院她独自居住。雇了一个小伙计洒扫庭院,生意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顾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眼下天气越来越冷,罗思雨早早穿上了棉袍,宽松的袍子越发显得她单弱。她朝着后堂招呼一声:“三七,今儿个应该没病人来了,你回去吧!”
三七答应着,田医生是个好人,似乎看诊也很利索,就是年纪太小了,山阳人有些信不过她。他一边庆幸自己能早早回家,一边为主家没有一文钱进账感到担心。
“田医生,天色还早,不如咱们再等会?”三七试着规劝老板。
罗思雨苦笑一下,她现在没心思赚钱,开药铺不过是掩人耳目,“不等了,关门吧!”
门前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史捕头的大嗓门响了起来:“田医生,快来接诊!”
来者是一个老太太,不小心摔了一下,被路过的史捕头看到,不由分说就将老人家送到了这里。
罗思雨问明了情况,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有老太太药,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就将人送走了。
府衙的人都知道,新来的田医生是府尊大人的好朋友,因此千方百计帮着她拉生意。这是人家的一片好心,罗思雨不能不领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思雨渐渐振作起来。她备了几样小礼物,去拜访顾宁。
顾宁很欣慰,他愿意为她做事,不计报酬,不怕惹麻烦,只要她高兴就好。
罗思雨有些赧然,她很少来看顾宁,一来就是有事要他帮忙,不过想想一劳永逸的生意,她还是厚颜开了口:“顾兄,我准备制作一批丸药,功效分别是治疗冻疮,跌打伤,退烧。这些药物做好以后,我想请顾兄以劳军的名义,送给附近的几个卫所使用。”
顾宁先是一愣,随即释然道:“好办法,眼下寒冬将至,你这些药物是治疗军营中常见病的,若是效果好,那些指挥使一定会上门来求购。这样的生意谈成几笔,可就够你花上一年的了!”
“行,这个忙我帮定了,只是你原材料怎么进,有没有货源?”顾宁关切的问道。
罗思雨笑着点点头,这些药物的材料很普通,没有囤积居奇的必要,她早就集好了。
制药很辛苦,经过大约十天的劳作,第一批成品备好了。罗思雨按照疗效,给这几种药,分别起名为冻疮丸,跌打丸和退烧丸。
顾宁说话算话,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去卫所慰问。地方与驻军的关系一般都很好,那些将军们到了药物,立刻给官兵们发下去使用。
将军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是药丸效果好得惊人,手下人经常提起这件事。有两个卫所的指挥使,派了军需官到山阳府衙,提出要购买一批药。
这是罗思雨的第一笔订单,针对卫所的特殊情况,她提出先取一半的用作为定金,等药品制成,卫所货之后,再取余款。
卫所同意了,定金很快到账。这些钱保本足矣,还略有盈余,罗思雨愉快的开始劳作,足足忙了半个月,这才将药材制好。大约是考虑到下一单生意,卫所并没有拖欠余款,而是很痛快的付了账。
这一笔生意下来,罗思雨足足赚了九百两银子。脱离了崇飞虎的庇护,看样子她还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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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细搜寻芳踪乍现
崇飞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龙城卫所,手下的将佐还以为老国公的病势加重,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敢打扰他。
他去了罗思雨独居的住所。床帏纱帐犹在,佳人杳无音讯。他这才意识到,自从他离开了龙城,就没有得到罗思雨的消息。
他找来了陈留,问起罗思雨的情况。陈留事无巨细,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罗思雨几乎每隔三天,就会给崇飞虎写一封信,这些信都交给陈留,由他送到驿站发走。
崇飞虎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在国公府,一封信都没有到,其中原因,自然是白氏做了手脚。而他,没有罗思雨的片言只语,竟然还安之若素,没有追查。这,大约也是罗思雨离开他的原因之一吧?
陈留说到了罗思雨被穆仲劫持,说到了她被调入简亲王行邸,说到了她有事离开龙城,自此不知所终。
崇飞虎久久没有说话,最终挥挥手,命陈留退下。
他不是年少轻狂的毛头小子,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娶崔敏之事做的极为不地道。在崇飞虎的印象里,自打罗思雨被揭破了女儿身之后,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予取予求,温柔讨喜。正是因为如此,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他。
说到底,是他崇飞虎自私,他既想要子嗣,也想坐拥美人,这才逼走了她。
崇飞虎孤独的走在校场上,萧瑟的寒风从他脸上吹过,他恍若未觉,昔日那个总在他身边说说笑笑的小身影没了,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茫然四顾,崇飞虎突然仰天长啸,他的心好痛,似乎生生被挖了一块。失去方知珍贵,他这才知道罗思雨在他心中的分量,他不能没有她,他要将她找回来。
崇飞虎细细思索起来,罗思雨会去哪里。在他离开帝都的时候,楚昊天还在发疯一般的找她,没人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睛,那么罗思雨应该不在帝都。
他回想起与她初相识的情形,她说过自己失忆,那么她认识的人应该不多,顺着她走过的路线,也许就能找到她。
崇飞虎将陈留派了出去,陈留跟着罗思雨的时间最长,熟悉她的形貌。
“找到了她,不要惊动她,马上给我送信,我亲自去见她!”后面的话崇飞虎没有说出,他要去负荆请罪。
陈留郑重的接受了任务,带着四名斥候出发。
当初大军从阴山出发回到龙城,不过用了二十多天时间,要是一路寻人,那可就不只这点时间了。
陈留选取的路线,是从龙城出发,一路向北。
每到一个地方,陈留都会给崇飞虎写一封信,就这样,崇飞虎看着这些寻找无果的信件,一直到了新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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