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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新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白念
陈留此时到了桐城,这是个小县城。桐城驻军之中,有陈留自**好的发小,陈留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兄弟们去看望此人。
陈留的朋友,名字叫做刘安,在军中担任校尉,人缘很好,在他的热情招待之下,陈留着实过了几天醉生梦死的生活。他不敢耽搁将军的差事,快活几天就要离开。不料,在他出发前夜,同行的一名斥候病倒了,高烧不退。
陈留很着急,刘安一边安慰他,一边去请了营中的医生来诊治。那医生看过之后,留下一盒药丸,让他们用黄酒化开给病人服用。
这药丸效果出奇的好,病人吃下去之后,才过了半个时辰就开始发汗,出了一身大汗之后,那斥候的烧退了。
陈留觉得那医生医术不错,对着刘安夸奖了他几句。
刘安笑道:“那退烧药可不是他配的,是从山阳府买来的特效药。”
陈留心中一动:“卫所怎会买山阳府的成药?”他知道罗思雨是用药高手,没准和此事有些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军中使用的退烧,防冻这些药,都是军需官从山阳府买来,效果好得很。”刘安想了想,“你若是感兴趣,我领你去军需官那里问一问!”他还以为好友准备采买一些自己使用。
军需官告诉陈留,这些药物是山阳的一位田医生配制。
陈留连忙打听起田医生的样貌年纪。不问药物,却对医生感兴趣,这多少有些本末倒置,那军需官却不觉得奇怪。
“怎么说呢?田医生是个少年,”军需官想了想,向往的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竟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唉!”最后这声叹息,显然是为田医生的样貌所折服。
陈留大喜,郑重的谢过军需官,又忙着向好友辞行。他快马加鞭,星夜赶往山阳。他本以为,田医生在军中名声这么大,在山阳肯定一问便知,没想到老百姓竟然都不知道她。
陈留无奈,只好耐下性子,在山阳住下,慢慢寻找。
这一天他无意中经过山阳府衙,看到了不远处一间小小的医馆,那门口有一个少年,穿着青色的粗布棉袍,神情萧索,身形单薄,不正是罗思雨吗?
陈留忙转过身去,生怕罗思雨发现他。他装作不经意,慢慢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过了一会,他又反身出来观察。
罗思雨神情落寞,比在龙城的时候消瘦了一些,让人不由生出怜意。她在医馆门口站了一会,大约是耐不住外面的寒气,瑟缩着进了屋中。
陈留知道她没有发现自己,赶忙回到住处,派了一名斥候连夜回卫所报信,又将剩下的几人,包括他自己,排了个顺序,乔装打扮,守在医馆门口盯梢。
在医馆门口守候一天,陈留就发现,罗思雨的医馆受到了官府的保护。她门前,从来没有地痞流氓之类的人出现,也没有乞丐。甚至还有一个捕头,笑眯眯提着热腾腾的油纸包给她送吃的,这一切都表明罗思雨受到了庇护。
陈留更加小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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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府,这些捕头才是地头蛇,在将军赶来之前,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今天就是三十,家家关门闭户,所有的店铺门面都停止营业,陈留独自在大街上很显眼,他只能伪装成流浪汉,瑟缩在巷子口,蒙着一块灰蒙蒙的毡毯。正午过后,医馆的小伙计离开,手里拎着一个大包,满面喜色,想来是到了罗思雨给的新年贺礼。
这时,从府衙方向走来了一个青年男子,他身穿天青色的袍服,身材颀长,面容儒雅俊秀,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向医馆。
第一百二十二章恨相见情在缘凉
顾宁很少来找罗思雨,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罗思雨定是遇到了伤心事,他不想打扰她,更不想吓坏她。
如果罗思雨愿意,可以一辈子将阳城当做避风港,顾宁愿意护着她。如果他今后还能升迁,那么还可以继续带着她走。
今天是新年,万家团圆的日子,他知道罗思雨一人孤孤单单,特地前来邀请她去府衙,与他一起渡过除夕。他也是单身,二人相对小酌,总好过一人形单影只。
罗思雨很开心,每逢佳节倍思亲,她也不例外。原本跟崇飞虎相好的时候,二人说笑打闹,并不觉得寂寞,现在她一人来到阳城,每到夜晚,屋外刮起寒风或是树影摇动,都会将她吓得钻进被中,那种孤独寂寞是她从未尝过的。
她开心的锁了门,就跟着顾宁一起前往府衙。不经意间抬眼,她看到对面的巷子口,还瑟缩着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她让顾宁等她一会,打开门,取了一些包子馒头。顾宁知道她心意,伸手接过这些东西,陪着她给了那流浪汉。
那汉子瑟缩着不敢抬头,想必是流浪的时候遭了不少白眼,二人也不在意,说笑着离开。
天色阴沉,已经开始掉落星星点点的的雪珠子,北风萧瑟。顾宁走在前面,亲手为罗思雨掀开青棉布帘子,一进入室内,一股子暖香扑面而来。室内雾气蒸腾,罗思雨眨了眨眼,才看清桌上的佳肴是什么。
顾宁准备的是火锅。大周太祖马上得天下,他生性简朴,首创风羊火锅,在大周朝一直很流行。
原木大方桌上摆着铜火锅,炭火烧得正旺,锅中奶白色的汤汁翻滚着,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切成薄片的牛羊肉,还有白菜,蘑菇,粉丝等素菜,备了两幅碗筷。
顾宁有些局促:“我不知你爱吃什么,想着天气冷,吃这个可能暖和一点。”
罗思雨开心极了,她走到桌边深吸一口气,汤中放了花椒和别的香料,香气醇厚,没有一点腥膻。“太好了,我就喜欢吃火锅,就是嫌做起来麻烦。”她眉眼弯弯,笑得甜蜜。
顾宁放下心来,伸手让她坐下:“小罗何必忧心此事?今后你迎娶娇妻,自有她来打点安排你的饮食,你只管坐享其成就行了!”
罗思雨尴尬的笑笑,不置可否。顾宁见她年纪小,还以为她害羞,不再说这个话题,也坐下来,开始向锅中放食物。
“顾大人,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罗思雨托着腮,漫不经心的涮着肉片。
我想找一个似你这般花容月貌的妻子,顾宁在心中说道,面上却故作矜持,“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
罗思雨捣鼓着肉片,似乎有心事,不再说话。二人闷头吃了起来。这时候,外面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响起来。
顾宁这才一拍脑门:“我竟忘记放炮了!”
罗思雨摇了摇头,笑道:“这也难怪,没有小孩子,谁能想得起这个!顾大人,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顾宁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没有,我是个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他重新拿了一双筷子,为罗思雨加了好些菜,“我那时帮族里放羊,偶尔在学堂外听课,有一次回答了先生的问题,被他引为天才,这才有了读书的机会。”
后来,他一路过关斩将,连中三元,点了外放的官员,做了松原县令。因为吃过百家饭,所以他隐忍,穿过百家衣,所以他有眼色,这样才能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平息了疫情就顺利升迁。
罗思雨觉得顾宁的事迹很励志,二人谈天说地,一直聊到了亥时初刻,罗思雨告辞。
顾宁将她送出衙门,犹不肯回去,一直陪着她走到了医馆门口方才离去。
罗思雨目送顾宁走远,这才准备开门,一推之下,锁头应声掉落,她还以为是自己忘记锁门,山阳治安很好,这里又靠近府衙,她没在意,推门就走了进去。
进入后院,她才惊讶的看到窗户上透出昏黄的灯光,她离开的时候,还是白天,这分明是家中有人潜入。
罗思雨转身就准备向外跑,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怎么,就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吗?”
罗思雨手中的灯笼晃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这个人,正是她午夜梦回时时想起,让她既爱又恨的崇飞虎。
崇飞虎早已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灯笼,拉着她往房中走去。罗思雨站在原地不动,被崇飞虎一把抱起,“听话,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
让崇飞虎惊讶的是,在他面前一直温顺听话的罗思雨,此刻像个暴躁的小猫,对他又抓又打,好不容易进了屋,刚将她放在地上,罗思雨就是一巴掌打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崇飞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二人都愣住,过了好一阵,崇飞虎才苦着脸道:“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他的眼神往下移了移,罗思雨顿时大怒:“你在看哪里?”
崇飞虎一副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表情。看到他这样惫懒,罗思雨想起那天他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别人,心中一阵凄苦,眼泪不由得流下来:“你辜负了我,现在又跑来欺负我,是要看着我死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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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才甘心吗?”
崇飞虎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思雨,我错了,我被崔敏欺骗,这才造成你的误会!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哭了!看到你落泪,比杀了我还难受!”他目光灼灼,似火一般盯着罗思雨。
“有什么误会?你现在有了妻子,还来纠缠我做什么?”罗思雨一边打着他的手,一边哭道。
崇飞虎手忙脚乱掏出帕子为她擦拭,被她一口咬在手上,顿时鲜血直流,罗思雨趁机跑到墙角,抓起一个花瓶就冲着他砸过去,“你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满面怒容,根本不给崇飞虎解释的机会,崇飞虎接住那个花瓶,见罗思雨又抄起别的东西砸过来,忙制止道:“好了思雨,我走,等你消了气,再听我解释!”
他惟恐花瓶伤到罗思雨,将它轻轻放在桌上,这才流连的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他前脚刚刚迈出,就听见咣当一声,大门被死死关上,还上了门栓。看来罗思雨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崇飞虎苦涩的想着,慢慢走了出去。
天上飘着雪花,午夜时分,小院中一点昏黄的灯光格外温暖,崇飞虎孤独的走在路上,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在他身后,罗思雨泪眼滂沱,倚窗而立。
第一百二十三章而今识尽愁滋味
接下来是初一,一大早,崇飞虎就来到了罗思雨门前,惊讶的发现大门紧闭,门上挂着大铁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对罗思雨伤害有多深。
按照崇飞虎当时的想法,即便他娶了崔敏,照旧会疼爱罗思雨,而且绝对不会再碰崔敏,谁知道崔敏有孕是怎么回事,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崔敏占据的不过是个正房的虚名罢了!
不过是要先将家中的事应付过去,再好好向罗思雨解释清楚就行了。毕竟这是个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哪个功成名就的男人身边不是几个甚至十几个女人?想来罗思雨气头过了,就一定会原谅他。
没想到,她一看到他迎娶别人,毫不犹豫选择离开。经过这顿时间的煎熬,崇飞虎相信,如果不是陈留找到她,她一生都不会主动去见自己。
这就是作为两个时代的人,在价值观上存在的差异,难以逾越。
陈留走了过来,小声道:“将军,罗女医在您离开之后,连夜就去了山阳府衙,这里的知府,就是当初松原的县令顾宁。”
原来是他,崇飞虎眼前闪过了一个儒雅的年轻人,他轻轻哼了一声,一股戾气散开,“走,跟着我去山阳府,我看看这顾宁长了几颗胆,要跟我抢女人!”
崇飞虎是大将,虽然身后只跟了几个近卫,却有闯千军万马的气势。山阳府的守门的衙役,在听到他的名号之后,毫不犹豫开门请他进去,说府尊大人早有吩咐。
这种未卜先知,让崇飞虎心中很不安。
果然,顾宁按照官场的礼节接待他,言行举止挑不出一点毛病。崇飞虎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他要人,“顾知府,请将罗思雨交出来,我要带她走。”
顾宁微微一笑:“小罗的确昨夜来了这里,我将书房让给她歇息。不过,恕下官冒犯之罪,您跟小罗是什么关系?”
崇飞虎身后的亲兵亮出兵刃,怒喝道:“大胆!”
崇飞虎伸手制止了亲兵,思忖一番,方解释道:“罗思雨是我的未婚妻!”
顾宁忙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将军这样着急。小罗没事,您可以放心。”他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崇飞虎,“将军,这是小罗留下的,她说这信交给来找她之人,既然您来找她,那么,就请您看看吧!”
崇飞虎接过信来,上面的字迹很清秀,就像她的人一般柔媚,表达的意思却很无情,上面只有两句话,“你若无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头!”
崇飞虎胸口犹如被大石砸中,痛如刀搅,他倒退一步,噗通一下坐回椅中。
崇飞虎双目黯然,呆呆的看着那两行字,是了,他曾经信誓旦旦要娶她为妻而且只娶她一人。
他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她的温柔,她的美丽,她那些只属于他的旖旎时刻……这一切都终结于他穿上大红喜服,准备迎娶崔敏。
在得失之间徘徊,崇飞虎只觉得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亲卫忙上前伺候,被崇飞虎伸手制止,“我要见她!”
顾宁将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样子:“小罗走了,我还劝过她,现在天寒地冻,等一等再出门也不遭罪,她不听我劝,一意孤行,今早天不亮就离开了!”
崇飞虎吃了一惊,几步上前,走到顾宁面前道:“她去了哪里?你怎么不早说?”他早就疑心顾宁会捣鬼,现在看起来顾宁的确是在拖延,为罗思雨争取时间。
顾宁惊讶道:“您并没有问我呀?”
崇飞虎忙催促道:“她去了哪里?”如果这个劳什子知府再胡扯,崇飞虎一定会拧断他的脖子。
“码头,”顾宁回答得很痛快。
平洲码头,是运河上的码头,可以停靠海船。从平洲向南,航道变浅,海船难以通行,因此,从杭州港过来的货物,都在平洲交接。
平洲是顾宁的辖区,当他得知罗思雨其实是女儿身,并且崇飞虎已经找上门来,就想到了这条脱身之计。他查了平洲的货船,其中有一条海船匹克号。罗思雨当即表示,要乘坐匹克号离开,她和船长打过交道,那是一个老成的中年人,应该会看在托马斯的面子上,对她有所照顾。
顾宁知她是女子,心中不舍,他是极聪明之人,知道此时意气用事,强出头将罗思雨留下,只会激怒崇飞虎,那样不但会害了自己,对罗思雨也没有半分好处。他这才压抑心中的感情,忍痛送走罗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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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罗思雨的去向,崇飞虎顾不得找顾宁的麻烦,立刻带人向平洲疾奔而去。可惜,在顾宁的有意拖延之下,当崇飞虎赶到的时候,匹克号已经起航。
崇飞虎站在码头上,一脸怅然,他已经确认过,就在开船前不久,的确有一个形貌丽的少年郎来搭船。
运河上的风寒冷如刀,崇飞虎恍若不觉,直到脸颊冻得麻木,这才低头离开。此刻北风大作,匹克号趁着风势早就跑到了几十里之外,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匹克号的目的地是扬州港,它要在那里上货。这一路走来,码头城镇无数,谁知道罗思雨会藏身在何处?
陈留等人气不过,要去寻顾宁的麻烦,崇飞虎苦涩的说道:“不必,是我来得鲁莽!”如果不是他低估了她伤心决绝的程度,怎会逼得她连最后一个栖身之所都放弃,连夜逃走?
崇飞虎黯然回到龙城卫所,大病一场,他自幼习武,眼下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却缠绵病榻,直到除了正月,方才慢慢好起来。这时候,国公府给他送信来,老国公询问他是否跟心仪的姑娘约好,他会一力促成这门亲事。
崇飞虎唯有苦笑,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罗思雨,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
朝堂之上,楚昊天与沈毓几度交手,各有胜负,眼下相互制衡,朝局再次稳定下来。大臣们人人自危,一时间都安分守己起来,军粮饷银步入正轨,各个卫所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简亲王在帝都过了年,再次赶回龙城修缮运河,河道的瘀阻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工程的时间比原定计划有所延长。
经营匹克号的是外国人,他们不管大周内部争斗,在杭州港满载货物,再次返航,踏上追求财富之路。这一次,关注匹克号的人,除了那些货主,还多了好几双眼睛。
第一百二十四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为大周朝的权臣之一,众臣对楚昊天非议颇多,不仅是因为他权柄太大,生杀予夺,阴险狡猾。更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好。
大周万历二十三年,是血雨腥风的一年,这一年老皇帝病危,太子孱弱,他的几个兄弟虎视眈眈,试图取而代之,坐上大周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
一番龙争虎斗,太子病逝,宝座旁落,太子妃殉葬,他的儿子活了下来,日后成为大周最尊贵的亲王之一,就是顺亲王。
简亲王与当今圣上不是亲兄弟,却是辅佐其登位的肱骨之臣。其余几位,流放的流放,病死的病死,早就淡出了朝堂之外。
追随太子的臣子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穆修庆,前太子太保,从其家中搜出与北元的信件,被判通敌之罪。穆修庆与其长子被斩杀,幼子充军,家中女眷充作官妓。
穆仲与楚昊天都出自穆府。他们二人,一个是少爷,另一个则是奴仆之子。穆仲是穆修庆的幼子,而楚昊天只是家中奶娘的孩子。二人当初的境遇天差地别,日后的境遇,依旧是天差地别,只不过换了个位置而已。
穆修庆被杀,穆府树倒猢狲散,穆仲充军,他只有八九岁,因为根骨甚佳,被锦衣卫选走,经过艰苦的训练,成了杀手。楚昊天是普通的仆役之子,没有穆修庆昔日的政敌盯着,反而很自在的跟着母亲离开。
一个单身妇人带着孩子生活,在任何年代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不过,若是这妇人貌美如花,又会哄男人开心,那就另当别论了。楚昊天的母亲,原穆府的奶娘,是个大美人,昔日穆府的下人们都在议论,说她不是去给少爷喂奶,而是给老爷喂奶的。
穆仲刚满一岁,美貌的奶娘就怀孕了,她不仅没有因为这一胎辞去活计回家,反而与朴实的丈夫和离,留在了穆府。楚昊天的出生,更加验证了那个谣传,他是穆太保的私生子。虽然奶娘始终没有变成姨娘,楚昊天的待遇,却跟其他庶出的孩子不差什么。
在离开了穆府之后,奶娘并没有潦倒,她迅速投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个人,就是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蓝从郁。
奶娘在蓝从郁身边,依旧保有宠姬的地位。蓝从郁很看中她,并没有将楚昊天作为庶子对待,而是将他认为义子,允许他保有从前的姓氏。
在蓝从郁的有意栽培下,楚昊天进入锦衣卫当差,他头脑灵活,又能吃苦,很快立下了功劳,凭着自己的本事越爬越高,没过几年,就坐上了锦衣卫指挥副使的位置。
蓝从郁其人,辅佐皇帝登基有大功,皇帝这才将锦衣卫交到他手中。可惜他却以为帝王的宠信能够天长地久,一心一意将锦衣卫做大,颇有些功高盖主的架势。
不管蓝从郁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此举引起了皇帝的忌惮。在一个冬日的夜晚,楚昊天奉召入宫,皇帝与其密谈。没过多久,就传出来锦衣卫指挥使蓝从郁通敌的消息。
人证物证俱全,蓝从郁也没有辩解,只是望着带人来抓自己的楚昊天,说了三个好字,束手就擒。蓝府中的其它人,在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楚昊天力保之下,保住了性命,被发配乌拉尔,此生都无法回到中原。
楚昊天要将奶娘接到自己身边赡养,说到底,他虽然在穆家和蓝家生活过,却只有这个母亲是亲的。奶娘却不肯跟着他过,执意要跟着蓝家人去乌拉尔,结果病死在路上。
在大周的官场之上,像顾宁那样的寒门子弟都很少,更何况楚昊天这种人,他生母是奴婢,身份是认蓝从郁为义父后才转变的。所以单从这一点来说,楚昊天就是整个大周百官的敌人。
白眼和流言这种东西,在楚昊天的认知中,是娘们擅长,最没有杀伤力的东西。他的道路是靠着自己的刀,一路砍杀出来的。当然,前期还有他那美貌娘亲的铺垫,只是楚昊天自己不承认罢了。
所以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当他晋升为锦衣卫副使之后,在楚昊天的世界中,一度只有杀戮和权谋,怎样除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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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样爬得更高,怎样才能攫取更大的权势,这些才是楚昊天最关心的问题。
直到他跟着义父,也是上司去巡视,来到了训练杀手的营地,见到了那个瘦弱的少女。
楚昊天清楚的记得,当时是春天,虽然训练场上一丝绿意也没有,但是高大的玉兰早就将枝桠伸过了墙头,硕大的紫色花朵灼灼开放,妖艳逼人。
年轻的楚昊天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铁笼子里的孩子们,一个瘦弱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身量不高,穿着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灰扑扑的一身麻衣。
令楚昊天惊讶的是,这样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女孩子,竟然占据着最好的位置,为她维持秩序的是这一群孩子里面,最强壮的几个人。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别人,毫不留情的将侵入她领地的人赶走,在她面前,却如同乖顺的宠物,只求得到主人的一点夸奖即可。
义父笑了:“我从来觉得以色侍人必不长久,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咱们锦衣卫手中,只怕要出一个这一行的翘楚。”
他意有所指,楚昊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瘦弱女孩,寻思着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在这种弱肉强食,以性命相博的地方活下来。孰料,那女孩也朝他看了过来,在一众低着头卑微的小孩子中,只有她,昂着头,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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