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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作者顶风作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角含树
惊吓过度的陆苍颜猛地用力一挣锁链,丝丝清脆的交击声合着那衣料摩挲的浅音,竟是瞬然便激得身边男子的意乱情迷,一紧牙尖便将厉齿刺入了他的脖子血肉里。
卧槽!?要命啊啊啊啊!!!
陆苍颜喉间发出一声隐忍的颤动,仿佛垂死蜇动的小鹿。那尝得血味的唇齿似是感受到这一丝微漾,竟就寻着那轻微的波荡,缓缓便将舌吻游到了他的咽喉旁边。
此时陆苍颜整个人都被纪玄缺半拖着仰面倒在怀里,男子探过身子侧在他脑边,指间微微发力,便以魔气点亮了四周一排宫灯。
快发疯的陆苍颜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身处一间二十米见方的小厢之中。整个空间由四面纱屏严实隔断,那隐约的哭声,便是从四面八方穿过屏风传来。
避开纪玄缺突然凑来索吻的唇,陆苍颜嫌恶地一侧身,嘶了一声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做什么!?”
没叼住那看去便薄情美味的唇口,纪玄缺显然有些兴致索然。
微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人抱得更紧,他将下颌卡在陆苍颜肩窝里,整个人心不在焉道:
“还能在什么地方,云尔城哪……山主,你听,这些可都是程殿下悉心准备的阴料,是不是很激动很兴奋?”
兴奋你个大头鬼!!还知道我是你队友啊!!
陆苍颜颠了颠,很快就将纪玄缺从他身上颠了下去:“纪阁主倒还知道我也出了一份力,既如此,你捆着我算什么回事!!还不赶紧松了这索条去!”
纪玄缺笑着摇头:“若是前一刻山主说这话,我定是不敢绑着身为同盟的你的……可山主现在的身份可是旬阴体啊……圣女大人都说了,若是舍了山主还用那不过小阴体的小丫头……这买卖可就真真是买椟还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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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个猪!
听他每说一个字陆苍颜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在心底把补丁和改文系统骂了个遍,陆苍颜不假思索便抬脚踹向又开始不老实的纪玄缺。
然而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被封印后的足力与腿力,被纪玄缺调戏般抓住脚踝,不过一个顿停,陆苍颜的一只靴子便就被对方直接借力摘下了去。
这还不止,就在淮止山主当机的瞬间,这人更是顺便褪了袜子解了另一只鞋,那滚热的指肚轻压在他脚心上,直接就让陆苍颜痒得跑了个音。
他顿时蜷腿想往后退:“纪玄缺你这个……!”
纪玄缺指尖缓缓蹭到脚踝附近,用食指绕着腕骨画着圆圈:“我这个什么?……嗯?山主不如好好想想再叫出声,不若我下手可就不轻了哦……”
陆苍颜猛地将腿朝后一踢。差点叫他脱身的纪玄缺不由啧一声,整个人立即欺压而上,直接用膝盖顶住了陆苍颜小腿。
他凑到陆苍颜颊边去含那人垂落的青丝:
“软话我可只说一遍……现在,还请陆山主快快去焚香沐浴,这一身衣服沾了许多混元草,山主自己也觉得不舒服吧?”
说着男子便挪开口舌直接撕开了他扣到下颌的直领。
陆苍颜一声吸气。
似是很满足如今身下人发颤却又死要面子不肯做声的模样,纪玄缺抬手继续了自己牙齿的工作,很快便将那人的内衫扯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厚重的外袍与清浅的内衬此刻悉数被堆到青年缚住的臂弯间,长长的广袖与及腰的长发散在他身后,仿佛开了一朵墨白相间的昙花。
伸手解了那铁链的锁扣,纪玄缺用力将两头铰扣又扣上地面上早楔上的小环里,直接将陆苍颜背缚的绑法改成了地上十字的吊法。
这姿势还不如被绑住胳膊塞到身后呢……
陆苍颜刹那涓红了一张脸,整个人躺在地上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眼睁睁看着那人用配剑划开他的衣服,陆苍颜牙咬得生疼,真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地上。
然而此刻显然还不是最惨的时候:
“……哟?纪大人,您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么?”
曹深抱臂站在屏风一侧,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用目光贪婪地舔了一遍地上人的周身,他乜眼一扫那压在青年身上的纪玄缺,笑得浪意恣厌:
“圣女可是特意嘱咐过了,只能将他办在今夜大事上,纪阁主如今这样,便是本心无意,也由不得说会擦枪走火呢。”
从陆苍颜身上捡起一截零落的发丝,纪玄缺让起身,指尖绕着那青丝便冷笑:
“照这意思,曹大人是想监督了?”
曹深笑:“以防万一,在下本心也不坏的。”
纪玄缺看他一眼:
“便是真谈大快朵颐后分羹,本座自认为也比你于圣尊圣女面前更有点面子,若是曹大人也想一亲芳泽,照我这力与玩性,恐怕阁下也只能排到一月后了。”
曹深上前一步,隔着纪玄缺便用未出鞘的剑尖挑起陆苍颜的下巴:
“听纪阁主这么说,那我可是更忧心了……您可是我碧落天休大大的股肱之臣……不说凡间这欲.仙阁还仰仗您经营周转拿资……便是战力上……若是因一番玩乐伤了身子,我都替那几位心疼呢。”
纪玄缺一把抓开曹深的剑鞘:“那曹大人是想替我分忧喽?”
曹深一舔嘴角:“我也有些自知之明,在没拿到事成后许诺的醍醐丹之前,我一小小金丹修士,自是不会僭越到纪阁主之前的,但今晚这甜头……”
他慵懒一笑:“用欢喜禅交换,纪阁主不会不同意吧?”
纪玄缺一挑剑眉:“欢喜禅?……那本天级双.修功法?”
曹深点头:“早年也算有奇遇,虽说只有下半本,但少了前戏,看起来做起来想必也会更刺激的……”
他道:“又能偷欢又能进,虽说今晚被当做容器用后,陆苍颜这一身修为定是要打个大折扣……但就算是打了折扣,起码金丹的炉鼎……”
纪玄缺垂眸想了想,很快便允了:“成交。不知曹大人想怎么玩?”
曹深浅笑一声:“怎么玩?……这可也是为了叫太子殿下今夜起些兴致……既如此,给陆尊座身上脸上添点浓浓春意岂不是很妙?”
他恶劣地用力抬起陆苍颜的人与下颚,直激得那不短的锁链都被绷直发出碎声。
哈口气在咬牙切齿青年的脖间,曹深与纪玄缺说:“不若我们比个赛?谁先把陆尊座弄哭了,谁就算赢如何?”
他悠悠继续,“赢的人陪尊座洁身更衣,这奖品不轻也不重吧?”
纪玄缺冷笑:“还真是贪心得不知死活,不过你都这么说了,不答应岂非显得本座不行?……谁先手?”
曹深道:“先来后到,当然纪阁主先。”
纪玄缺也不同他客气,接手过被生生掰起身子坐直的青年,他眼底猩红浓郁暴出,竟是张口便咬回了先前啃出的伤口上。
若非系统在一旁吱里哇啦乱叫唤,警告他敢哭积分就清零,陆苍颜现在真能上演一出悲伤与节操逆流成河。
连一声轻微的闷哼都没听到,纪玄缺显然觉得自己的手段遭到了蔑视,松口将血珠抹在那人紧绷的脖颈上,他施力抱住对方死命朝前一推,那原本流连于脖间的游舌利齿顿时就滑到了陆苍颜肩头。
双手被铁索缠住,这猛压住的前推真是瞬间就叫那纤细的寒铁嵌进肉里,陆苍颜内心骂天怼地,只换来系统一个禁言提示。
提你麻痹哟!!!你还净不净网了??感情不牵涉到男主的剧情就随便你那作死剧情补丁玩死我咩??
心里戏剧性跌宕起伏,可碍于系统强制举措,陆苍颜如今外在的样子可真是如花如雾。
被人强摁住咬住肩头的青年一声不吭,长发从颊前垂落。曹深看不见他的神情,但看不见也无所谓,那修长的双臂与双腿,那雪片般撕透垂死的衣衫下露出的线条与肌肤,那被铁链深深镶入肉下而有血线淌过的细腕与指尖……
曹深眼底骤得沉去,整个人上前一步便锢住了陆苍颜血色弥延的手腕。
他低声道:“该是轮我了吧?”
纪玄缺正啃在兴头上,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既不回话又不松口,完全就是一副放任的模样。
曹深气笑:“既然纪阁主不表示,那意思就是果真轮我喽?”
青年身后已被纪玄缺占了个严实,曹深于是转过身来直面陆苍颜,一张棱角分明却阴气流栖的俊脸上笑意分明。
陆苍颜:……
……卧槽!……哥!……改文哥!……亲大哥哟啊啊啊!!!你再不管我我就要被玩死了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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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背后骂您了!!您倒是理理我救救我,哪怕吱一声……
“叮咚。
检测到宿主有人身潜在威胁,询问是否开启保单条例?”
陆苍颜简直喜极而泣。
开啊开啊!只要能躲过这一劫我以后年年买你家保险啊啊啊!
“叮咚。
思维波动确认,保险开启,预设动作载入,台词表情载入……载入完毕,现进入倒计时……同归于尽装13打法……五、四、三、二、一……”
作者丰富的内心活动显然对于外界这两位色令智昏的死基佬毫无影响,从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里捡出一条缠住青年始终紧闭扫兴的眼睛。曹深刚打算身体力行一番,从身边人身上却是蓦地传开一阵决然黯淡的灵气波动。
纪曹二人顿时惊醒,松开那被两边夹击的青年,纪玄缺一抹唇边血迹便冷冷骂道:
“不是说过是绝灵的断念铁么?……可恶!!”
曹深容色也不太好看:“纪阁主,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若是他斩灵成功把自己废掉了……今晚这事……”
纪玄缺骂一句晦气,提剑切开那缠住青年的铁链,将人放在地上便猛灌进去一枚雪白的灵丹。
绑住眼睛的袍袖从发边滑落,青年竟是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眸,那瞳孔深处浓郁的杀机与冷漠简直让人心寒又心疼。
张口咳出一抹血迹,陆苍颜伏在地上笑得清高,边笑边渗血,边渗血却依旧挑着那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他低声问道:“如今两位还要……陪我沐浴么……可别一个不小心……把我弄死了呢。”
那边二人皆做寒容不语状,纪玄缺最先冷哼一声,从袖里甩出一枚须弥戒来,竟是转身便走:
“山主自行拾吧,本阁便不打搅了。”
陆苍颜于是转眼看向曹深。
曹深被他那死了一般的眼神盯得浑身燥热都冷透了。
自觉留着也没什么乐子可作,他耸耸肩头,依旧吊儿郎当道:
“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不过还是好言提醒一句……今夜尊座那场交好可是十分瞩目,想必到时候,那场面定就没有现在这般好逃脱了……被人糟蹋了估计山主也就没力气再绷住这一脸清冷了……”
他狎昵眯眼:“我等你掉进泥潭里那一天,到时候,再床上见分晓吧。”
☆、阴旬2
天烨,云尔城,极宸殿。
程澈提着泠然滴血的长剑,一步跨过程佑尚温热的尸骨,步履缓慢走向殿外的九层高阶。
沉纭的天色如打翻的墨汁泛着惨色,高空一轮白月孤寂冰冷,仿佛蔑视苍生的瞳孔。
白玉阑旁一名衬纱露臂的女子正懒懒靠坐着,她伸手打了个哈欠,艳丽的眉目淹没在漆黑之中:
“……殿下这是担心了?”
程澈低声道:“九城主恐怕多虑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孤步步为营走这么久,怎么可能临门一脚反倒害怕了。”
九噬音咯咯笑着,她翻身坐上阑干,足上的银铃随晃动声响空洞:
“共抓到筑基以下修士二十七人,用血九十人份布了个简易的小阴煞阵,太子这边呢?”
程澈答:“充以阴脉的宫女准备了二百人,完成九宫阵的正宫厄阴”
他一顿,“一个死掉的真龙天子,连他那一宫紫薇相佑的妃后佳嫔,两个天生凤脉的皇室处子,应该凑得够吧?”
九噬音一挑云眉:“自己的妹妹都用上了?……殿下这心狠手辣……可还真是合本座胃口呢咯咯。”
程澈转头过来:“然而那最重要的极阴血脉,我本来已同陆苍颜说好了……可圣女大人突然将他带走,这一环如今断了,不知那位大人决意当如何弥补?”
九噬音媚眼如丝:“啊呀,小澈儿你还不知道啊,咯咯……总之这个便不用你担心了……我们准备了一个更好的容器与你用呢……”
她站在阑干上,压抑的夜风微撩起她散乱的衣绸:
“那些个牛鼻子老道如今全去了晴圆山老鼠开会去了,等到大阵布好,我们便将雷劫引去晴圆山,咯咯……他们不是整天因果啊大道啊的么……既然他们喜欢,如今便叫其替我碧落天休扛个大大的因果吧哈哈哈!”
“到时候圣尊夙愿得偿,小澈儿你的灵根也能补回来,两全其美,事毕可定要请姐姐喝一杯呢……”
程澈垂下眸子:“九城主便不要拿我调笑了。现在距月食还有半个时辰,东西还是先准备好吧。”
折身走回极宸殿,那一地宫变涂就的血迹早就被殿中早早画好的玄异符文吸,于是程澈目不斜视直上了龙座。
一身玄服的青年就这么侧身倚在高位软枕上,表情在恍惚的灯火里看不清楚。
寂静不过几息,几群衣着鲜亮姿态妖娆的哭啼女子很快就被推推搡搡带了上来。
站在最前的是名四十左右的雍容妇人,她一头凤钗沉甸甸华巍巍,素来不可一世的柳目间有怒火腾挪:
“程澈!!你个养不熟的脏东西!当了太子还不够!!如今竟是直接想逼宫上位么!!??”
她保养得当的长甲狠攥进皮肉里:“说来在场的哪个妃嫔不算是你的长辈!?我们一群后宫女子又不挡你的登天路!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打杀了全部!难道是担心史书给你记不下一笔暴虐无施么??”
程澈支颐卧在高处,闻此却是慢慢抬头起来。
他浅笑:“说完啦?”
皇后浑身蓦地弥起一股寒气。
强打起神,她那华贵的面庞不禁扭曲起一丝:“杂种!混账!!简直就是不知好歹没心没肺!!……还敢瞪本宫……真是放肆!放肆!!!”
程澈无趣般啧一声,一扬下巴,甩手便是一刃短剑直插入女人肩膀。
似是程澈动作太快,那女人一脸错愕般被带得一倒,第一反应竟是去扶头上那金重的凤冕来。
簪子未扶住,倒是扶到了一手黏腻的血渍,女人似是呆了呆,随后便爆出一阵杀猪般的痛嚎。
程澈嫌恶地一招手,附近暗处顿时射出几十支淬寒的箭矢,不少宫妃被误伤惨叫,却还是有更多的箭直接戳进了皇后华丽的宫装下,染透了一地的金碧辉煌。
全场噤若寒蝉,除了那几名受伤的粉黛,也就只有一台金丝楠木的棺材被抬上发出的沉重声线在殿内吱呀作响。
挑眉看着那四名步伐颤抖躬身汗眼的侍者将皇后如扔垃圾般丢进棺材中,程澈一敲扶手,很快便又上来一排神火禁来,人手捧着一盘倒满酒液的小玉杯。
慢吞吞下去捏起一个杯子,程澈对着远处晦暗的灯光绕了绕,反手便将酒水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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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棺材里。
将杯子扔碎在地上,太子殿下容上立即掂起一抹极明媚的笑来:
“如今皇后娘娘已然以身作则追随先帝了……各位太妃,你们觉得呢?”
不少还算年轻的宫妃闻言立即煞白了花容,好多人不由瞬间软趴趴跪在了地上,哭得黛落朱凋红妆纵横。
程澈看都不看那些女子,一脚踢开一名企图抱住他腿的妃子,他重新登上高台,一声令下,那些戒备森严一身鳞甲的兵士便个个提起那些女人,活生生将酒灌了进去。
哭声骂声顿止于此,程澈冷眼看着众人力竭跌地遍地横尸,却是任由更多棺材抬入这所谓九五的紫极殿堂,将一幅盛世煌煌兀自扭转为人间炼狱哀鸿焦焦。
他坐回位子,抬眸看了眼那一言不发的侍卫统领,声音却是温煦地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赵大人,两位公主呢?”
赵奕浑身一战,胡须絮落的面上满是近日寝食难安的沧桑:
“殿下……安阳殿下和永乐殿下怎么说也是您的姊妹……不过两名弱女子,嫁出去也就罢了……何苦……”
程澈继续:“孤是问你人在哪,没叫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赵奕一身铁甲重跪于地,人还想多说几句,一名着黑袍的女子却是突然无声无息进得殿中,伸手便扔了两个人出来。
赵奕满头冷汗顿时滴落,那二人正是程歆与程祯。
女子开口,声音如碾碎秋叶般沙哑:“公主找到了,距月食不过一刻钟,殿下还请快结九宫阵。”
程澈道:“多谢奈何殿主相帮,孤这就布阵。”
差人将两位公主架至大殿中央,程澈从襟前抽出一柄泛着幽光的魔器匕首来。他接过那奈何殿主递来的一枚血色玉髓,将之填入匕首柄前的槽内,刃身上顿时就流腾起极浓的血光来。
他步步挪至大殿中央阵心,一伸手,便一把掐起了程歆的脖子。
脆弱?可怜?骨肉至亲?
程澈眼底蔑笑,表情却是无悲无喜,仿佛如今他要杀的,不过就是个一面之缘的过路人。
将匕首笔直递过去,程澈也不管程歆此时可能听见,竟是兀自低声轻语道:“……生在帝王家算你们薄命,下辈子投个好胎,最好别再遇见像我这样的兄长……”
话未尽,程澈心底却是蓦地涌起一股极强的违和感来,下意识后退一步甩开手里女子,程澈刚暴退不过十步,一卷幽沉凛暗的长鞭顿时就从那仿佛昏着的“程歆”袖里甩出,一把打落了他手中的匕首!
程澈面色大变:“谁!!?”
回答他的是阳阳汤汤的一剑,南离明火从凰觉剑上荡开一只凤凰的形状来,直破厄了万千虚幻,也焚掉了“程歆”脸上的易容与一身伪装的宫裙来。
这变故发生地简直太快太意外,程澈面上一阵扭曲,这才想来刚刚那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那好妹妹哪有这么高的身形!?
“方既白!!!”
咬牙切齿叫出那个名字,程澈就地一扑避过那煌煌火光,伸手就要去捡那关键的匕首来。
方既白立刻一剑凝力挑过去,眼看就要刺入程澈眉心,从侧里却是倏忽荡过一展描着山水的墨扇来,一挡震回了凰觉决意的一击来。
方既白不敌瞬间败退,强压下剑里凤骨震怒的思绪,他默默咽下口中逆血,直接把虎口的淋漓血迹抹入了火光之间。
那奈何殿主一尾斗篷早在这一对招下四分五裂,其下的女子面庞年轻清丽,一头白发肆意张扬,唯一煞景的便是随着她运功逐渐从脖颈爬上面孔的狰狞血丝。
方既白默然道:“元婴中期,血阎罗李肃魂。”
女子声音沙哑对点出方既白身份:“心动中期的道修……不对!是金丹前期的道修!?”
她声音里含着惊愕:“不可能!!前几日去看尔不过就是辟谷大圆满,三日跨一个大境界……你竟能隐藏修为!!?”
方既白啐血冷哂一声:“很奇怪?不就是装弱装可怜么?这点手段谁不会呢?”
李肃魂打量他一眼:“不到二十的金丹修士……如此浓郁澎湃的生机,想必血液功效也更大吧?”
她眼底血色猛地窜起:“既然送上门来!那便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囿仙再度从凰觉背后刁钻击出,方既白一鞭缠住李肃魂的大开的折扇,一个翻身便将长剑再度递送出去!
剑气凝就的枫叶顿时扬洒而开,李肃魂不躲不避径直杀至,抬掌一推便清开了一片落叶剑意。
她大笑:“虽说以你的年纪金丹真是登峰造极……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未入得元婴期,你难道还想在本座手里走过三招不成?”
方既白身法大开瞬退百米,抬手再度唤出凰觉剑灵,他手底诀印一结,李肃魂身边立即就燃起金白色的火焰来。
白发女子不由皱皱眉:“这神火倒是烦人,可惜你修为太低,便是这火焰真能压制魔气,可又压得住几层呢?”
扇子一翻涌出滚滚血光,李肃魂吟吟笑着,一步踏虚便朝方既白再度杀去。
她竟还有空转身同程澈吩咐道:“继续布阵!!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易容,不杀了他简直就是污点一个!”
一扇将方既白抽向极宸殿墙面,李肃魂继续问程澈道:“少了个公主,厄阴应该影响不大吧?”
程澈此刻已经重捡回了匕首,将刃锋贴紧程祯脖颈,他声音里带了些不虞:
“虽说影响不大,可毕竟少了一个,只能用更多宫妃的血去填了。”
他沉吟半晌:“我那几位好哥哥的坟头应当就在京里吧?……实在不行先激发阵法,饵料稍后补上,也不是不可……”
唰!!
言辞再度被打断,程澈捂住自己瞬然淌血的胳膊,面色阴沉倒退开去。
那程祯竟是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此刻那一双鹿子眼得意而璀璨,哪有半分刁蛮宠坏的样子。
方既白于是拄剑从碎瓦间站起身:
“既然我能易容,谁便规定不能再易容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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