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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君/盛世暴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兰竹
司俊陷入沉思。
他觉得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虽然刘荨如今的年龄在古代不但可以结婚甚至儿女都可能有了,但他毕竟是个现代人,现在是不是太早?
要不先养着,等刘荨再长两岁?
司俊扶额。
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禽兽了。
所幸这尴尬没有持续多久。以一部分罗家为首的江东贵族纠集一帮人马攻击了已经投靠刘荨的扬州城池。
司俊立刻亲自领兵跑去讨伐了。
他觉得这时候他还是先和刘荨分别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比较好。
不过因为刘荨离了他睡不着,所以除了有作战任务,每天他会按时上系统,拉着刘荨睡觉。
……所以这样分别到底和没分别有区别吗?!
对刘荨来说,当然是有的。
虽然进入系统之后,他能在司俊的陪伴下睡着。但他的身体一直紧绷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
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上一次司俊出征南蛮好了许多,刘荨至少不会因为身体反应中途惊醒,白天也不会像梦游似的,黑眼圈堪比他养的大滚小滚。
现在他只是白天神不怎么好,偶尔哈欠,中午必须小憩一会儿。
虽然小憩肯定睡不着,但眯一会儿,神也会好上许多。
不过刘荨还是觉得自己好苦啊,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
刚刚跟基友定情,就被迫分别什么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不过思及基友那羞涩(司俊:真没有……)的样子,刘荨觉得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基友还是个年轻人,纯情得很,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的回应,心里肯定很激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他能明白。
刘荨甜蜜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想,自己还真是好渣啊,拖了基友这么久,享受了基友这么久的奉献才答应。
渣,真是太渣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渣啊。
刘荨托着下巴,又美滋滋的叹了口气。
罗朗看着刘荨一脸荡漾,心里了然。
这是思索哪家姑娘了?
皇帝陛下这年纪,也该成婚了。不知道哪家有幸能入住后位。
不过,司公还在前线打仗,皇帝陛下却满脑子相思之情,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这打仗的对象,有罗家的一份。罗朗实在是有些不好开口。
待他离开之后,罗家本来被他安抚得好好的,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主战的一派居然将主和的一派关了起来,高举反抗皇帝陛下的大旗,要占据扬州。
罗朗留下的人都被关着,暂时还没消息传出来。
但罗朗断定自己留下的人本应该能占据优势,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关起来,肯定有外力介入。
说不定有其他人带兵帮忙。
罗朗本以为自己会很慌张,但他心中居然有一丝庆幸。
庆幸父母和自己已经离开罗家,现在父亲已经启程去雍州,主掌一州大权。虽说雍州艰苦了些,但立功的机会也非常大。
以陛下的心性,罗家的叛乱影响不到他们一家。
刘荨又在荡漾的叹气,把罗朗的思绪拉回现实。
罗朗嘴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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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抽,觉得还是稍稍提醒皇帝陛下。不然皇帝陛下对外人也露出这种表情,说不得会有人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
大军在外,战事正酣,实在不是陛下思及儿女私情的好时机。待大军得胜,陛下再思立后之事,未尝不可。
罗朗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问道:“陛下可是在思念谁?”
刘荨想也没想,直接答道:“是啊,想子杰呢。”
罗朗:“!!!!!!”
对不起,让他缓缓。陛下说的是谁?子杰?哪个子杰?陛下这模样不是情窦初开吗?思念谁?
“对手又不强,子杰怎么走了五日了,都还没回来?”刘荨抱怨。
虽说该给司俊一些空间,让他快点习惯两人改变的关系。但关系挑明之后,刘荨就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实在是难熬。
罗朗压抑住心中惊恐,道:“扬州路遥,要穿过荆州地界。司公如今可能还没有到。”
刘荨眨了眨眼,然后表情迅速变得非常低落:“对哦,现在没有汽车没有飞机,就骑马加步行的速度,现在出益州地界没有都是个问题。”
汽车是什么?飞鸡又是什么鸡?
不过陛下真的在思念司公?不是借口?
罗朗觉得自己猜到了一件要命的事。
罗朗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可是陛下和司公……这、这实在是……
刘荨敏锐的发觉罗朗有些不对劲,他狐疑道:“你怎么了?突然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罗朗勉强镇定下来,他思考了一会儿,心一横,跪下道:“陛下,断袖之情,难上大雅之堂!”
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若是因此被皇帝怪罪,他也好另找投靠之处。
这万万不可!
刘荨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让罗朗猜到了什么。
但他心里一点都不慌,稳得一逼。
刘荨摆摆手:“起来吧,朕还以为你在怕什么呢。原来是这事。”
罗朗没有起身,继续道:“陛下……”
刘荨打断道:“在这个世界,的确并非主流。但在我们那里很正常啊。”
罗朗傻眼:“啊?”
刘荨道:“性别对我们而言无意义。”
罗朗呆愣:“什么?”
刘荨道:“起来吧,坐下慢慢说,多大点事,需要你跪着说?”
罗朗傻乎乎的站起来,傻乎乎的坐下。
这还算多大点事?
刘荨见罗朗坐下,道:“你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吧,藏在心底就是。我和子杰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在这个世界来说离经叛道,在我那个世界确实稀松平常,性别没有意义。”
刘荨本来的意思是,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同性婚姻早已经合法,而且若是不喜欢自己的性别,变性也不是多大的手术。
但罗朗耳中,当然不会发散到未来社会。他脑海里立刻想到之前孔瑾的猜测,皇帝陛下和司公并非此方世界之人,他们可能是天生仙人,只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黎民苍生,才下凡托生在凡人之家。
所以……仙人是不是对性别并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性别?
罗朗想了想神话传说中那些仙人的故事,仙人都是可男可女,性别自由变换。就算是西方传来的佛教中,男女变化也十分常见,比如那观世音菩萨原本是男性,后来也变成了一位女子。
何况,皇帝陛下和司公只是下凡投胎,原本是什么样子他们也无从得知。
而且仙人也不一定需要子嗣,需要传宗接代吧?
所以,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下凡之前,他和司公就是一对?所以才会他两一块儿下凡?他们两下凡前并不是都是男性,或者他们若希望,可以随时其中一人变成女性?或者干脆神仙地界同性异性不拘?
总而言之,用凡间的事套仙人的事,纯粹吃饱了撑着?
第59章
罗朗心里有点慌。
他突然感觉到了孔瑾曾经提到过的恐惧。
用世俗人的眼光来看待皇帝陛下和司州牧,只会让自己陷入迷惘。
“但、但是陛下和司公在……在现世也是会娶妻生子……”罗朗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跟塞了一团破布似的,都转不动了。
刘荨道:“谁告诉你们我两要娶妻生子?我两都不会娶妻生子。子杰已经在找过继的嗣子了,朕准备等天下平定后再过继。”
罗朗:“……”
陛下你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刘荨补充:“我两才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血脉。”
无论他们两是否在一起,两人没有留下血脉的意思。司俊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些膈应,不想留下血脉。而他自己又不喜欢女人。
这个世界又没有代孕,为了子嗣,难道让女人把自己强哗了?那我也太可怜了。刘荨心想。
作为一个思想先进的现代人,子嗣?血缘?算个屁。
就算古代人大多重视子嗣,也是为了养儿防老,以及死后坟前有块冷肉。他一皇帝,哪需要养儿防老?只要大汉还在,谁敢不给他上香?
虽然他也不需要后人祭奠他。
罗朗显然想岔了。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他和司公都不是此界人,就算托生此世,但不能在凡世和凡人留下血脉?
罗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看过的话本中那些仙凡两别的故事,那些仙戒仙律,仙人们似乎和凡人留下血脉,是大罪?
“总之,朕和子杰的事,自己会解决,你别瞎操心。”刘荨顿了顿,非常霸(无)气(赖)道,“操心也没用。”
罗朗被刘荨刺激得神恍惚的回去了,刘荨继续保持着托着下巴的姿势,得意的笑了几声。
他和司俊在平日言行素无忌惮,并无特意隐瞒自己。因此亲近人多会被吓到。
刘荨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悠着点,不过司俊让他别悠着,仍由别人脑补。别人越脑补,他们就越自由,也越安全。
之后有些人脑补自己和司俊来自仙界,刘荨也是知道的,还和司俊好好笑了一番。
刘荨心想,自己是穿越者,把未来社会当做仙界也不算错,但司俊明明是这个时代的人,居然会被认作仙人,他真是骄傲无比。
这个脑洞似乎成为一些“知情人”的共识,刘荨乐得见到如此。
之后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比如他和司俊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他两是仙人,迟早要回到天上,不在世间留下姻缘血脉来敷衍。
不过刘荨这个脑洞奇大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臣子们比他脑洞还大,都想着他两可男可女性别不定了。
若是刘荨知道了罗朗的脑洞,说不定会气得上下左右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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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拳,把罗朗揍得和大滚小滚萧小贱作伴去。
虽然他身手只是个花架子战五渣,罗朗能自己上阵打仗,但是他揍人,罗朗敢还手吗?还手就是抗旨不遵。
这时候刘荨就非常封建帝王,非常不穿越者了。
............
自被刘荨吓了一跳之后,罗朗的状态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让偶尔过来帮忙的孔瑾看出了不对。
孔瑾和罗朗在一同赶路和共事中已经培养出不错的友谊,他自然要关心自己的好友。
罗朗很信任孔瑾,因此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委婉问道:“如果陛下和司公不愿娶亲,你以为如何?”
孔瑾听见后,表现得却并未像罗朗那样激动。
孔瑾疑惑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罗朗苦笑,没有回答。
不过他的沉默已经是回答了。
孔瑾心中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道:“我曾想,陛下和司公都并非凡人,即使是投胎转世,留下血脉算不算也有一丝神性,受神灵保护?可陛下又说过,自他以后,世间人要自己负责自己的事,不要想着再有人来拾烂摊子。”
孔瑾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
罗朗好奇:“你早已经猜到?”
孔瑾道:“倒也不是猜到陛下和司公不会娶妻,只是猜测他们可能不会留下血脉。毕竟陛下说了不会再庇佑这天下,若他留下血脉,血脉亲情,肯定还是会照顾一二?不过听你一说,觉得这也正常。既然他们不留下血脉,又何必娶这个妻?这世间,他们又能看得上谁?”
罗朗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他们看上的是彼此呢?”
孔瑾接受似乎十分良好,只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就很快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俩会一同下界。我本以为他们是兄弟或者挚友,若是伴侣,倒也说得通。”
罗朗哭笑不得:“你怎么接受的这么快?倒是显得我大惊小怪了。”
孔瑾道:“若用世间规则去圈他们,自然会受到惊吓。可陛下和司公并非凡人,为何要用世间规则去看待他们?一没有伤害到别人,二没有危害道社稷苍生,陛下和司公自己开心就好。”
罗朗讪讪道:“这不知道你是太过忠诚,还是太过无情。”
这下轮到孔瑾笑了笑,不说话了。
忠诚也罢,绝情也罢,他终归是要竭力辅佐陛下的。
罗朗细思之后,觉得也是这个理。
陛下若不愿娶妻生子,那就过继一个就成,还能挑个好的。若是那太子不成器,重新过继,心中也不会因血缘关系踌躇。
而后位空虚,甚至可能连后宫也不复存在,不但外戚直接被从根子上断绝了,甚至连宦官也可以不存在。
那么大汉两大毒瘤,几乎就不可能存在了。
罗朗叹口气:“这么一想,甚至我怀疑上天是为了杜绝外戚和宦官干扰此事,故意派陛下和司公两人一同下凡。”
派下两男性伴侣……嗯,有可能其实不是两同性别伴侣,上天只是为了杜绝此事,因此让陛下和司公都托生男儿身?
不管如何,若摈弃世俗偏见,陛下和司公两不娶妻生子的事,似乎只有益无害?
司公没有亲生子嗣,不会为了子嗣和陛下反目;陛下没有亲生子嗣,不会在子嗣不成器的时候捏着鼻子让亲儿子当皇帝。
而且司公和陛下还有这层关系,益州所谓最大的软肋,根本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只要陛下和司公还活得好好的,还愿意为了这天下出力,这天下平定,几乎已经是确定的事。
罗朗思及作死的一些罗家人,忍不住生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情绪。
嗯,这种情绪很不好,他应该生出忧虑担忧的情绪才是,罗朗非常虚伪的想。
.............
本来罗朗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只要自己想通了,就没什么。
至于陛下和司公两人是否娶亲难道还能有人逼迫这两人吗?
虽然子嗣重要,但过继等同亲子,无论是皇室和世家,过继之事都很常见,算不上什么事。
司家管不了司公,其他人也不会去盯着同僚娶妻生子,司公的事自己就能决定。
皇帝陛下也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将此事揭过。
大不了皇帝陛下自黑一把,说自己被于泽下了毒,不能生育之类。
虽然这种借口太奇特,但以罗朗对皇帝陛下不多的了解来看,皇帝陛下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脸皮是什么?皇帝陛下有过吗?
罗朗今天也在非常大逆不道的腹诽皇帝陛下呢。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的这么快。
不知道哪家起头,开始在陛下讨论前线军事正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扯到后位空虚,陛下要早日成婚立后之事。
在平常时期,皇帝不大婚就算没成人,权力就在辅政的太后或者托孤大臣身上。
因此皇帝继位之后,总是急急忙忙想早日成婚,以有借口亲征。
那提议的人似乎偷换概念,把司俊当做辅政大臣,说的好似刘荨大婚,司俊就该还政给刘荨似的。
刘荨听底下大臣吵吵闹闹,跟早晨的菜市场似的。他一只手托着腮,冷艳看着听着这些人吵闹,一眼不发。
或许是这群人终于意识到刘荨的态度有些不对,吵闹声终于停下来。
刘荨面无表情道:“今日提出让朕大婚,说子杰还政于朕的人,统统下狱。前线子杰还在浴血奋战,现在朕讨论的是军备后勤补给之事。居然有人又想要拐弯抹角说子杰坏话?”
“还政于朕?这话真有意思。说这话的人当了朕不算短的臣子了吧,你们觉得子杰有什么朕要还给朕?朕没亲政?朕是傀儡?子杰才是凌驾于朕之上的真正的皇帝?”
“你们一会儿劝着朕修宫殿,完全不考虑如今财政紧张,在成都修一座以后不会用的宫殿,这劳民伤财怎么算?对了,这以后还是算在朕头上,你们倒是算的真。朕要节俭,朕不贪图享受,你们却恨不得朕住得金碧辉煌,仆从成群,后宫三千美色,日日笙歌是不是?!”
刘荨这一话一出,所有的大臣统统跪下,连呼“不敢”。
刘荨冷笑:“不敢?你们敢得很。子杰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搅风搅雨?厉害啊,上次还逼得朕亲自去给子杰压阵,不然连军队的后勤都得被断了。”
“朕就不明白了,朕就想要个太平天下,就想不再生灵涂炭,百姓易子而食,怎么就这么难?”
“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吗?看见哀鸿遍野,你们的心不会痛吗?你们不会同情吗?不会难过吗?不会想要改变吗?”
“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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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会改变,不会痛,心里还美滋滋的是不是?没有老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怎么能显示出你们这群锦衣玉食的人的能耐不是?”
“天下乱了,你们才能不把老百姓当人,才能过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欺压谁就欺压谁,想弄死谁就弄死谁的美好生活。老百姓们成了任你们宰割的牲畜,这日子多舒畅啊,为什么要把可以任意宰杀的牲畜重新变回人呢?”
“所以朕想要太平,想要盛世,就成了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
刘荨一条一条的诛心之论说得自己痛快,底下跪着的大臣已经有好几个把头都磕破了。
还有些在一些人把好端端的正事突然闹成了给皇帝陛下逼婚,还含沙射影指责司俊大权独揽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陛下这么一说,这群人问心无愧,但是恨得咬牙切齿。
有爆炭脾气的武将一咕噜爬起来,拽着最开始逼婚和指责司俊的大臣的领子吼道:“你是在司公手中被提拔的!你怎么能这样挑拨离间!你也是庶族出生,老娘上山挖野菜把你养活,你不思及怎么辅佐陛下结束乱世,反而还要添乱,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大臣被那武将两拳下去,打得脑袋嗡嗡直叫。
他又思及皇帝陛下所说的话,知道自己一时贪念,应下这件事,判断形势失误,可能会万劫不复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拖其他人下水。这人立刻挣脱武将的钳制,连滚带爬的朝着刘荨靠近几步:“臣有罪!臣被猪油蒙了心!被人迷惑!”
说完之后,他就将指使自己的势力一五一十说出来,这其中居然还有李家。
李固立刻跪下磕头,也不争辩,只说他并不知道此事,若李家真的有这等心思,不用陛下发话,他自己提着刀就要去大义灭请。
这一个人攀咬一个人,整个开会的屋子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陛下一席话要将他们最隐秘的一面揭开,要将他们彻底钉死在青史的耻辱柱上,他们如何愿意?
庶族的大臣想要成为世家,世家想要长盛不衰,这些都需要声望。
虽然他们中的确有许多人看不起黎民百姓,但也知道他们的声望若是在黎民百姓口中掉落到最低点,迎接他们的只有覆灭。
就连一个王朝都能因为民心溃散而分崩离析,何况一个家族?
刘荨看着底下一群人的丑态,不知为何有些意兴阑珊,觉得这皇帝当的真没意思。
诚然,司俊把益州治理得相当不错,忠心耿耿的人也很多。他来益州之后,经过一系列霸气侧漏的举措,这些官吏也渐渐被他拢。
益州官场,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但是不错,也不是说就一点污秽就不沾染了。
随着自己这一方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有重新君临天下之相,一些人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他们倒是想得美妙,墙还稳固,我挖一铲子土垫自家地里,怎么会倒?
可是人人都来挖一铲子,就连一座城都能给铲空了,何况还只是刚砌好的墙?
现在益州官场除了认真做事,被刘荨和司俊带得越来越偏的那群人之外,还有已经被外人买的,有觉得自己能更上一层楼甚至能取代司俊的,有知道自己不如司俊就是眼红嫉妒不想让司俊过得好的,有认为现在形势已经稳固需要多为自己着想的……可能这其中有其他势力煽风点火的缘故。即使刘荨和司俊之前并未因为挑拨生出间隙,但益州官场还是出现了不少裂缝,让本来的坚壁开始灌风。
刘荨是真觉得没意思。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段历史老百姓惨归惨,但历史的车轮还是驶向了现代化。
不说现代,就说几百年后,大一统王朝再现,封建王朝的最高峰即将来临,那时候是华国古代最繁华的时候。
所以,现在纠结个什么?若不是司俊是这个时代的人,司俊想要这个时代好,自己作为皇帝,又别无选择,他真不想干。
看看底下这群人,司俊在浴血奋战,自己在累死累活,他们却是这副丑态。
刘荨隐藏着的阴暗心思忍不住又冒了出来。
这个时代从未对他好过,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没有对他这个皇帝做过什么,他无论是什么荣华富贵尊贵礼遇都几乎没有得到过,为什么他非得为这些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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