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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花肉
毕竟,郁暖和秦婉卿,是贵女中的佼佼者,一个似泠月孤高,另一个似骄阳美艳热烈,几乎势同水火,难以相融。
先头郁大小姐当众失了贞洁,那场面一度为人在背后耻笑,但也有人同情不已。
知道一些的人,都晓得那件事和秦婉卿脱不了干系。
虽她到底是如何算计郁暖的,却是无人能知,即便知晓也要嚼烂吞进肚里,不敢提及,但传这话头的人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时间久了,许多人心中的秤皆慢慢倾斜。
不过到底,时过境迁,郁大小姐已经嫁做人妇,而忠国公府的选择并不叫人觉得多奇怪,时下虽民风比前朝开放不少,但并不代表女人们的选择就有很多。
给女子的路,比起男儿来依旧窄得可怜。
郁大小姐嫁给甚么人,恐怕都脱不掉失节于人的阴影,还不如嫁给当日那个临安侯府的庶子,尚且名正言顺些。
说不得过个几十年,也就无人再提起当年之事了。
只秦婉卿现下年纪渐长,却尚未婚配,甚至连影儿都没有,时间久了,自然有人能猜出些端倪来。
崇北侯身居高位,是先帝一朝的老臣,又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功臣。
不说独揽大权,但也根系甚广,他在朝中便似一棵参天大树,明面上直冲云霄,枝繁叶茂,暗地里不知延伸出多少枝蔓来汲取人脉养分。
如此权臣,如何能在后宫无人?
秦婉卿向来**坦荡。
她喜欢什么,从来皆是明面儿上追求,不曾扭捏否认,某私下趟聚会,有人提起陛下后宫久旷,几个年轻贵女,又悄悄面带红晕,论道起年轻的皇帝来。
虽他也似先帝沉迷佛道,似乎甚少过问朝政,但不妨坊间流传着关于这位陛下的传闻。
或真或假另说,只略一提,便见秦婉卿面色更明艳,眼波似是春水,那红唇勾得极是娇媚。
一瞧便是志在必得的模样。
依着崇北侯在长安城中的地位,没人有理由不相信,秦婉卿会进不了宫。
陛下尚未择后,中宫之位虚悬,说不得秦氏女,便是下一任皇后。
那可是皇后啊,是一国之母,天下女人的楷模,将来太子的生母,真真想都不敢想的。
虽则对于她们来说,这些皆是虚无缥缈的事体,但这却是每个女人至高无上的梦境,怎能不叫人羡慕。
这些弯弯绕绕的小九九,郁暖全然不知,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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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关心。
但她至少知道,按照人设走,她现下对于秦婉卿,应当是恨之入骨。
毕竟把她推下深渊的人,就是秦婉卿,郁大小姐怎能容她,自然是恨不能叫秦婉卿也尝尝那种痛苦滋味。
不过,再不能容,也得量力而为。
现下是在皇宫里,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最好忍住,不要乱来。宫法森严,没策划完全,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
她虽与太后尚算有几面之缘,只是,想要借姜太后之口杀人,更是天方夜谭。
姜太后这把年纪,可并不是白活的,怎能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怕不是把旁人当傻子。
所以,郁暖现在可以做的只有……
用眼神瞧死她(……)。
于是众人的眼神皆是一动,含着丝丝兴奋。
看热闹谁不喜?
郁大小姐面色寒凉,配上满头华贵的珠翠,和一张冰白的面孔,她的模样甚是可怕,通身暗沉阴郁的气质,直逼得人,恨不能赶紧对着她低头。
郁暖微微勾唇,却只是疏离优雅一笑。
她不再是原本那副,装出来的柔弱模样,一双眼睛像是能淬冰,相比起秦婉卿的满面恨意,她看起来更漠然些。
毕竟,婚后的郁大小姐,怨妇之气甚浓。
时至今日,终于见到当初把自己害成这般的罪魁祸首,自然不肯相让。
她已经没有理由,再对着秦婉卿示弱,以博同情了。
比起婚前因着尚有期望,而努力避开那个话题,装作不知,现下她要做的事,就是让所有人都明白,是秦婉卿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她要让所有的传言都坐实。
她要叫所有人心里都清明起来,深深知晓,秦婉卿是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让自己所遭受的流言蜚语,统统报复在秦氏女身上,把她腐蚀地体无完肤。
这不仅仅是靠一张嘴,更是靠面上的表情。
这种,冷淡漠然,像是看蝼蚁的孤高神情,再是从骨子里高人一等的清贵。
很明显郁暖从前,都是不会的。
她又不是表演系出身的,怎么可能装的这么面面俱到?
然而,和陛下相处一段日子之后,她自然而然的学会了,这种谜一样高贵冷艳的气质。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只需一个眼神,引爆全场(…)。
秦婉卿觉得,郁暖这个样子,有些熟悉。
好几次午夜梦回时,那个男人站在高处,遥不可及,也是这般神情。
他的表情,不咸不淡,看她便像是看毫不相关的蚁民。
男人的身量颀长高大,身着帝王衮服,肩宽腰窄,极是威严。远远的,他的神情在冕琉下并不真切,隐隐弧度微勾的薄唇,优雅而凉薄。
她整颗心都瘙痒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心扉的嫩肉。
愈是渴望,愈是不可触及。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让他在她的躯体上蹂i躏践踏,挖出她的骨血,把她做成最美味的佳肴,一寸寸吞入腹中,把她揉碎进骨血里。
她更迫切的,渴求他能,伸出修长微凉的手指,抬起自己的下颌,即便只是凉淡一吻,都够解她胸中已然发酵的饥渴。
她爱慕一切一切的强者。
他偏偏是那些强者,也难以企及的皑皑高峰,遥不可及,陡峭得惊险迷人。
所以,只有他是她的良人。
即便当低贱的奴隶,匍匐在他的脚下卑微舔舐也好,即便她的骨头被制成他的响笛,血肉被他咀嚼,听上去也像是世间最美妙的童谣。
她想他。
想的都要疯魔了。
他们才是生而契合的一对男女。
可是现在,却在别的女人身上,看见了与他相似的气质。
那个女人通身的气场,似是与他相融了一般。
那样相似熟悉的感觉,在不同的人身上,却叫她反胃。
秦婉卿简直难以想象。
得是多相近的触摸,是多紧密的相连,才能叫郁暖那个贱女人,变得这样像他?
那个女人凭什么?
就凭她有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蛋,凭她有一身通体无暇的雪白肌肤,还是凭她有一双透着愚昧纯真的眼眸?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先一步跪在他脚下讨好喘息,露出玉白的身子,在他身下放i荡引i诱。
真是不知廉耻,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人,这幅清高的模样是表现给谁看?
秦婉卿还没开口,郁暖却已从她面前淡淡走过。
她的侧颜清冷高傲,如雪缎一般的肌肤更衬孤芳,仿佛她只是一块卑微的顽石,满身尘土的低贱庶民,泥沼里负隅顽抗的臭虫,根本不配叫她恩赏哪怕一眼。
就这幅样子,也特别像那个男人啊。
秦婉卿忍不住冷笑一声,喉头遏制不住的痉挛,眼睫神经质的颤抖,她脱口而出:“你给我给我站住!”
她的语气极是不客气,眼眸中发散着强烈的轻视和鄙夷。愈是不自信,她却愈是要露出冷笑来,张扬自己的气势。
她的样子,让其余的人,都略一蹙眉。
郁大小姐已然是这幅样子,即便厌恶,却尚且不曾与秦婉卿多计较,然而秦婉卿竟揪住她不放。
实在是,有些过于恶毒了。
然而,即便心中已有定论,她们却都不曾出声。
慈寿宫前不得喧哗,谁都不愿为了这事儿去触犯宫规。
况且,秦婉卿今日不知怎的,瞧着竟像是有些魔障了,疯疯癫癫不成人。
郁暖只作不曾听到,慢慢行至慈寿宫的梁柱下,找到了一个垂手侍立许久的宫人,带着淡淡的笑意,颔首礼貌道:“劳烦,带我进去罢。”
她下轿前,那位太监总管便悄悄从外掀了帘子,对她道等会子若是累了,便可以寻第二根柱下头的管事姑姑,叫那姑姑带她进去先吃茶。
她身子弱,待寿宴开了,再落席也无妨。
只郁暖原本也不打算照做。
毕竟这显得有些过于张扬了,并不是她惯常的做法,反倒会惹人耳目,虽不知要多久,但多站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
然而,今天见到了秦婉卿。
虽郁暖面上还是学着某人,但心底早就在暗暗打鼓了。
秦婉卿的样子,看着就要打人了。
还是揪着头花撕烂脸的那种,像个母夜叉,似是要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密密麻麻都是牙齿,要噬咬人。
她还是先溜为敬。
再敬业,她也不想被扯头花打脸,那样还是很疼的,心疼自己。
况且这算是突发状况,要是一个气弱没应付好,到时候脑壳又要疼了,想想还是算了,张扬点就张扬点吧。
谁让太后喜欢她呢,嘻嘻。
想到此,她忽的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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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立马把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从脑袋里赶走赶走。
怎么能骄傲自满呢。
这关她甚么事啊?
千万不能入戏,时刻都要保持警惕,记得控制好计己。
然而,从侧门进入,走了甚长一段路,眼观鼻鼻观心,终于跟着宫人进了佛堂。
郁暖刚抬眼,便有些无法控制面上带着愕然惊吓的神情,忍不住略一垂眸作掩。
太后面对着她,正与一个穿着玄色衮服的男人下棋。
隔着虚虚的斑竹帘,郁暖一眼便见他宽肩窄腰的背影,领口是繁复的刺金暗纹,延伸上去,是属于天子的雍容金冠,极是威严漠然不可亲。
太后含笑对她招手:“好孩子,快过来。”
郁暖不敢犹豫,只一双腿却像是缀了铅块,挪动的速度极缓慢,慢吞吞像是不情不愿。
然而她的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淡笑。
郁暖跪下叩拜,发髻上的流苏轻颤,容色羸弱嫣然,一副身子显得有些莫名娇气。
她缓缓垂眸道:“臣妇郁氏拜见太后娘娘,拜见……”
她忽然卡壳,不知怎么说。
第39章
见郁暖顿住,太后倒是柔和哄道:“这是陛下。”
“你不要害怕。”
郁暖把头垂得更低,不卑不亢,温声道:“拜见陛下。”
男人不语。
郁暖仍是这般跪着,脊背顺直纤瘦,纹丝不动。
顿了顿,太后微叹道:“平身罢。”
郁暖从地上起身,雪白单薄的肩胛沾染上阳光,像是蒙了一层甜蜜的糖霜,细腻的天鹅颈脆弱优雅。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巧的恰到好处。
太后不由微微点头,除了太过单薄病弱,其他皆是极大气的。
这个佛堂很宽阔,郁暖不曾上阶,太后稍稍侧身看着她,又道:“之前在殿前,你与秦家姑娘是怎回事?仿佛闹得不大愉快。”她的声音辨不出多少喜怒。
郁暖有些微的惊讶。
前脚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时间差,太后居然就知道了,况且她们甚至没有发生激烈的口角。
郁暖想了想,才轻声道:“不曾,秦姑娘甚好,并没有不愉快过。”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以承认。
毕竟秦小姐的男票还在呢,她这么上赶着承认是想投胎?
太后只一笑,并没有再揪住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蹙眉:“怎的不抬头啊,哀家还能吃了你?”
郁暖死活都不想抬头。
知晓他在殿里,她便打心底里害怕。
说不出哪儿怕,只感觉一颗心悠悠颤着,扑通扑通的跳。
最尴尬的是,她的脸居然红了。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热之感,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一定被他瞧见了。
她绝对不是期待或者害羞,就是怕,就是,极其不想瞧见他的另一副模样。
至于为什么抗拒,这个问题太复杂,她实在细想不来,还是算了。
然而太后这般说,郁暖也只能抬头,微微垂着眼睫恭敬道:“阿暖不敢。”
太后对她和善道:“坐下罢,看你面色发白,大约走累了罢。”
说话间,一边的宫人已然有条不紊地给郁暖斟了半盏茶,茶水呈琥珀色,在白玉茶盏里头泛着温润的光泽。
郁暖轻轻摇头,道:“尚好,这段日子,臣妇的身子也好些了,不再像从前一般虚弱,走这几步路对臣妇而言,无甚碍处。”
皇帝修长的手中,把玩着另一只玉杯,又漫不经心放下,起身道:“儿臣尚有政事在身,不便久留。”
太后道:“今儿个是母后生辰,你倒好,处理起政事来不看日子,难得抽空,多陪陪母后有甚个不好?”
他还是淡淡道:“等晚些罢。”
这还是郁暖头一次,听到他的本音,不由心头微动。
他身为周涵时,无论怎么说话,声音总是有些沙哑,只现下这话虽简略,却是全然不同的音色。
醇厚低沉,勾人心痒,却很是淡漠。
郁暖悄悄抬眼,却一下与他冷定的眼眸对上。
皇帝身量很高,玄色衮服使他看上去极威严,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俊美的脸上无甚表情,只淡淡略过。
她一下子微微睁大眼,立即垂了眸,没有说话。
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看男人的神情,便好像那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低沉诱哄她,叫她暖宝儿,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抽身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冷淡的像在瞧一个陌生人。
不过,戚寒时无情很正常,要是他甚么时候含情温柔地哄人了,这才有问题啊。
想想也不觉奇怪。
只方才匆匆一眼,隔了几十步的距离,她没看仔细他的样貌,便匆匆低下头。
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郁暖略皱着眉。
她来不及细想,太后咳嗽一声,缓缓疲倦对着郁暖道:“阿暖啊,你看,现下的男人,皆是一副模样。”
她又对皇帝皱着眉道:“你去罢,去了也莫要再回来了,抱着你的奏折睡觉去,母亲媳妇一个也别要了。”
皇帝又面色淡淡,太后大约觉得与儿子说话心很累,又转眼看看郁暖。
便见小姑娘又垂了眸坐在那儿,娇小的身子挺得像雪松,脊背笔直,双手优雅交叠,非常似是每个贵族姑娘小时候,被嬷嬷训导成的标准姿势。
见郁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太后便觉有些好笑,用眼神示意皇帝一下。
难得,玄衣的男人有了点表情,只略一挑长眉,对着老太太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
姜太后似有些无奈,轻轻颔首,随他去了。
这小夫妻俩真古怪,偏偏这莫名其妙的,便叫她这个局外人也瞧得甜丝丝。
明明他们两甚至话也没说半句呢,可愈是这般,愈是叫老人家觉得有什么在暗流涌动,不真切,却勾人得很。
于是太后笑得愈发慈祥。
不过她也不曾真儿个动气,不过是说两句,很快皇帝便离开了。
太后也对于他的少言寡语,也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
而郁暖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多说,保持大脑放空状态,对于太后皇帝所言,完全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十分不走心。
待皇帝走了,她这浑身的神经却奇异的放松下来。
姜太后有心逗逗她,便板着脸道:“方才陛下在的时候,你怎地都不肯抬头了,是地上有金子还是甚?”
郁暖瞧着老太太,慢慢分辨一下她的神色,才小心道:“阿暖从不曾见过天子,于是心中惶恐,便不敢抬头造次……”
姜太后略一眯眼,才和善笑道:“罢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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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
“你说哀家生个儿子,便像是生了个祖宗,成日板着脸面无表情少言寡语的,跟七老八十的老头似的,哀家恨不能叫他俯首帖耳,每日念叨几句娘亲才舒坦,偏他自小就不爱亲近人,也不知是谁教的……”
郁暖有些尴尬:“…………”
她心道您错了,别说他不笑叫你难受,什么时候露了笑意才可怕。
他一发病就极吓人啊,也不晓得老太太您知道多少?
不过还是不要知道了。
若叫您知道,亲生儿子是神经病还特别有毒之类的肯定不好受。
不过,她从来不知道,原著里姜太后说话这么掏心窝子的,说好的淡定贤妻良母型呢?
她只觉事事都奇奇怪怪的。
她也不好说什么,却也不能一句也不说,于是只道:“臣妇看陛下是极有孝心的,堪为典范呢,前段日子还听闻,陛下为您抄经祈福的事体,现下民间百姓皆效仿陛下,一时间民风纯孝……”
太后听不下去了,有些怜惜的打断她道:“陛下抄的经书确实好,自己也漂亮工整。罢了,还是不提他了,想起他,我这心肝儿便开始泛疼。”
坦坦荡荡叫媳妇代抄,还丝毫不愧疚,实在是前无古人。
况且他媳妇还蒙在鼓里。
郁暖便对着太后微笑,点头应是。
其实,太后看上去也不算太健康。
从前的事,其实她知道的不多,就连原著中,也不曾过多提起。
她只知道,太后先前也是有过一个皇子的,和男主是双生子,不过很可惜,大皇子在幼年的时候便夭折了,导致姜氏痛彻心扉,往后的日子身子都不好了。
不过,仿佛太后现下看上去,并没有那般痛苦,说话做事皆很开朗,应当也已经把那些过往,从记忆中摒除了罢。
没过多久,寿宴便开了,郁暖扶着太后,缓缓从佛堂,绕至偏殿,再由侧门进入主殿。
一眼望去,大多数贵妇人和贵女已然落座,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她们见了太后便齐齐起立,行礼道贺。
太后含笑着叫她们皆坐下。
待郁暖扶着她落座,太后便亲昵地拍拍她的手,慈祥道:“好孩子,你也落座去罢,你太瘦了,等会子多用些,不要干喝酒吃茶的,对身子也不好,知道吗?”
当着众人,太后这般叮嘱,明摆着便是极疼爱郁暖了。
众人不无疑惑。
临安侯府早已没有从前风光,更何况郁氏还是庶子媳妇,又出了那么些传闻,那名声一早便不好了。
可是太后待她这样好,是不是意味着看重临安侯府,还是说,忠国公府受了皇家的青睐?
众人揣测颇多,郁暖却坦然受之,反倒是含笑着也同样叮嘱了太后几句。
她晓得太后身子寒,所以也叫她用太多凉性之物,虽只回了两句,却叫姜太后极是受用,连忙笑着说她是好孩子,温暖的手握握她的。
郁暖在长安贵妇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下,缓缓落座。
很不幸,她的位置就在秦婉卿旁边。
秦婉卿还没正式入宫为妃,所以很有可能,她和太后之间还没有上升到史诗级婆媳大战。
而崇北侯是第一大权臣,于是便导致了秦婉卿的位置很靠前。
太后很喜欢郁暖,她又出身忠国公府,所以郁暖的位置也很靠前。
不过再靠前,也没有南华郡主等几位主母靠前,只是后头还坐着长长一溜府妇人贵女,位置直接排出了宫殿大门之外,甚至有人露天坐着,场面十分宏大。
郁暖有心想对南华郡主点头,可她坐的稍远,两人根本对不上眼,于是便放弃了。
秦婉卿知晓郁暖来,对她一挑眉,露出一丝冷笑。
先头郁暖提前进去了,她不知多丢面子,那些女人们虽不说,但她也感觉得到,她们愚昧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扫过,使她狼狈得很。
秦婉卿端起酒盏,柳叶一般细长娇娆的眉毛微挑,对她抿了朱唇一笑:“敬郁大小姐一杯。”
郁暖撇她一眼,并不理会。
只是低头默默用膳,只作她是空气。
秦婉卿扬眉,娇媚含笑道:“怎么,这般讨厌我?”
郁暖不理她。
秦婉卿吃得有些醉了,面庞微醺,艳丽得像只滴水的蜜桃,红唇微勾道:“你夫君,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觉得你是个无趣的女人?”
郁暖这才抬起脸看着她,也挑眉淡淡道:“是么?”
秦婉卿含笑道:“他从不与你说这些。”
说的就好像他会和你说一样。
郁暖却慢慢斟酌起来,准备再与秦婉卿说下去。
她还要醉酒吃醋后,对男主投怀送抱。
徐楚楚不在了,现下冒出个秦婉卿,长相家世甩徐楚楚两条街,还是她的宿敌,吃飞醋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秦婉卿还这么喜欢捏造事实,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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