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花肉
这块玉佩很明显是男人用的,她个子娇小,人又生的柔中带弱,用这么雕工煞性的玉佩,怎么瞧都很显眼,而且还不搭调。
尽管已然到了早春,早就不似她嫁给他的时候那般冷冽,可傍晚的天色仍是有些冰凉的。
郁暖披着厚厚的大红色斗篷,伸手带上连帽,面前便是一圈雪白绒绒的兔毛,使她显得更小了,一张苍白的小脸却因着红色的映衬而稍有点缀,肤色却更是雪白。
郁暖被清泉扶着上了车。
临安侯府并不在内城一圈,故而马车到达皇城时,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郁暖有些困倦,但借着酒意,一双杏眼仍是明亮的。
外城守卫见了马车,并不放行,刚要讨要谕纸,却见车内伸出两根属于女人的雪白纤细的手指,柔软的中指上挂着一枚致的盾形的玉佩。
为首侍卫的不敢松懈,近前稍看,立即干脆恭敬一礼,躬身放行。
再里头,马车不能通行,郁暖便只能下地来走,却不妨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她认出来,这是上趟的那个太监,通身深蓝锦服,袍上刺鹤,绣纹繁复。郁暖仍旧不懂品级,但她至少能看出,这人的品级很高。
她才恍然,原来上次太后寿宴,或许派人接她的根本不是太后娘娘。
只是她没有太多惊讶的感觉,仿佛是情理之中的理所应当。
那太监已然上前,对她跪下行礼,郁暖一怔,让他礼了。
接着他起身,对着郁暖脆声恭敬道:“夫人金安。陛下在紫宸殿等您,您看不若咱们起驾罢。”
郁暖看着他,却不开口。
太监也不知她是甚毛病,却也意会,恭敬答道:“奴才是紫宸宫的总管太监,高德海。”
郁暖不说话,点点头,只是垂着眼睫,醉得懒懒散散,任由他们扶着自己进轿子。
轿子落地,郁暖被扶出来,实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夜色里琉璃瓦上的瑞兽,或是整片宽阔的汉白玉雕砌的台阶。她只是觉得很累,由于泛着醉意,更不想说话了。
宫人们并没有把她当作是来侍寝的妃嫔,待她的态度还要更小心恭敬些。
更何况她的模样隐没在斗篷里,只露出雪白的鼻尖和额头,看上去有些疲惫和脆弱,只怕下一瞬便能柔弱闭过气去。
宫人们便不敢十分叨扰她,就连步子都依着她的来,慢吞吞像是乌龟爬。
宫殿四处都点着鱼油灯笼,走得更近些,便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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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衬起朱红的宫柱和连着回廊,似是望不见尽头的一排镂刻长窗。
郁暖仍是没有脱下兜帽,只是这样默默被清泉拉着手,并不局促,却也没有丝毫主动的自觉。
其实若身为郁大小姐,她应该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发现自己手中的顽石,或许能打磨成足金,谁都不会不开心。
郁暖暂时露不出欢喜的神情,于是还是选择把自己蒙起来,显得有些矜贵,却不丧气。
紫宸宫的主殿,于夜里被严加把手,没有人能进去,毕竟这也不是陛下休憩之地,于是郁暖又被扶着,从侧边走过了长长的游廊,才到了侧殿门口。
高德海恭敬道:“陛下在寝殿。”
高德海是要把她护送到位的,于是并不敢懈怠,只让清泉在外候着,便扶着郁暖再往里走。
郁暖真的想打人,为什么宫里这么大啊,她的腿都快走得没知觉了。
于是她便自顾自,走得更慢些。
最近的是皇帝的书房,因为道他在寝殿,故而郁暖只是路过,却听见里头有人隔着重木门,隐约低沉命令道:“高德海。”
高德海似乎也有些吃惊,陛下这个点不该在这儿。
但也没什么,他只恭候着郁暖进去。
皇帝长身玉立于案前,郁暖看不见他的正脸,只隐约能见男人领口繁复雍容的刺金纹路。
气势内敛威严。
然而她就像是一根木头戳在一旁,抿着苍白的唇不说话。
高德海被她吓得心惊。
这小夫人罢,在陛下面前腰杆子怎生尤其的硬气?
之前好歹还微弯着腰,现下倒好,她只独独立在那儿,一字不说,也不肯行礼。
按理说,见皇帝该是三叩九跪,更遑论她没什么品爵在身,更得软了腰。
衬凭您多得宠爱呢,这礼儿丢了可是大罪!
高德海于是又使劲给她使眼色,眼珠子都要轱辘转掉了,可郁暖的脸围在雪白的兔毛里,就是不声不响。
也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娇气矜贵得很,站在那儿就敢同陛下无言抬杠。
这可是皇帝,小祖宗您行个好成不成!
啊?!
高德海要被气氛压抑死了,开嗓提醒道:“夫人,这是陛下。”
郁暖好容易侧眸看他一眼,一双杏眼已经泛红了,眼波流转,又垂下同样微红的眼褶。
高德海莫名其妙,这小妇人怎么不讲道理?
到底实在委屈个甚啊?
行行您最委屈还不快行礼罢!
不然尸身可都要凉了。
皇帝并不在意,批下最后一笔奏章,将笔杆随意搁置。
郁暖的脸在兜帽里头,由于薄醉而面颊晕红,一双杏眼垂着。
她站的地方,离他很近。
皇帝便捏了绸巾,慢条斯理擦拭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凉淡的目光缓缓无声,端详着自己的小姑娘。
气氛寂静得吓人。
皇帝抽空瞥向高德海的一个眼神,极是冷然。
高德海:“…………”
郁暖不敢看他,因为她怕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但却能感受到,皇帝周身的威严和冷肃。
区别于周涵,亦区别于远远瞧见的陛下。
皇帝缓慢地伸手,为她褪下了厚重的兔毛兜帽,于是兜帽下,便露出一张带着醉意的小脸。
高德海默默退下,顺便悄悄关上门。
他是头一次看见陛下这般,难得有点柔和宠溺的意味。
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女人当着陛下,还能如此娇纵。
虽然她自己可能非常坦然,根本没觉得自己是被宠坏了,甚至还先委屈上了。
郁暖不抬头,皇帝也不命令她。
皇帝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眼,与他对视。
郁暖的杏眼,对上帝王暗沉阴郁的眼眸,那一瞬间,她就忍不住视线模糊起来,喉头紧涩。
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从面颊上滑下,扁着唇瓣,忍不住轻轻抽噎一声。
他的手指触在郁暖的面颊上,轻轻为她揩去泪水,却耐不住她能哭,于是越擦越多。
皇帝很有耐心。
他少年时听闻,女人都是水做的,那时并不以为然,只道是些沉迷情爱中男人的昏头之言罢了。
而再美丽的女子,都谈不上如此娇贵可怜的形容。
但先下,皇帝却忽觉很是。
只要她一哭,他甚么都能赐给她。
郁暖很紧张是真的,被吓到也是真的,但她记得自己的目的。
于是一下抱住皇帝的窄腰,顾不得羞耻,把脸一下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软白的面颊撒娇似地蹭蹭,喉咙里发出一点软软别扭的暗示声。
这下,轮到皇帝沉默了。
第57章
她甚至都不曾认真瞧过皇帝的面容,逃避似的钻进他的怀里,仿佛他的真实的样子就像是甚么洪水猛兽,会叫她难以面对。
郁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奇怪。明明像是害怕他,却粘着男人不放。
正常人都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解释,就往人家怀里蹭,更何况他们之间需要解开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而她从前待他的态度,实在算不得好。
那就更欠他一个赔礼了。
势利眼如郁大小姐,那也应该哭得梨花带雨,委婉动人与他分说,再稍稍欲情故纵一番。
然而郁暖真的等不了了,由于醉酒和本身的羸弱,她难受得不成了,窝在他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在不自觉发颤。
皇帝稳稳握着她单薄的肩胛,把她拉开,沉冷教育她:“好生说话。”
她敏锐嗅到自己的优势,仗着宠爱无理取闹,却也无人舍得动她一根手指。
他略一蹙眉,却发现她更不听话,压根教不好了,埋头钻进自己怀里,绵软香甜小小一只,边哭边发抖。
郁暖扯着皇帝的衣襟闷着声,软软道:“我想要您的孩子。”
皇帝眉峰微挑,板起她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不准怯懦逃避。
天子的面容冷肃,雍容刺金的领口,延伸出修长优雅的脖颈。男人唇角有些天生上翘,故而即便无甚表情,淡淡觑她时,却仿佛含着情意,无端端勾人心痒。
她带着朦胧泪意的双眼,对上他的眼眸,面颊的热度像是着了火,腾一下便泛出晕粉。
她仿佛知道,为何原著中那么多女人迷恋他了。
不仅是因为乾宁帝面容俊美,并掌有权柄地位。
应当还是因为他天生笑唇,即便被皇帝面无表情审视着,他甚至或许,只是在冷静地评估你的价值。
可是男人唇角自然勾起的微小弧度,和深邃黑沉的眼眸,却仍给人含情的错觉。
可想而知,他在床笫之间是什么样子了。
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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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人都迷得合不拢腿。
皇帝却噙着一丝冷意,在她耳边低低哼笑道:“小骗子。”
语声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郁暖满心战栗,甚至难得抿出了颊边的梨涡。
她一只小手的手下意识抠着他袖口的纹路,一下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努力把金线都拉扯出来。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放弃了他宽大的广袖,想要找回点气势,压着嗓子冷冷道:“我没有的,不要乱讲。”
说完便觉很心虚。
她确实根本不准备为他生孩子,也很有可能怀不了孕。
但情势所迫,为了尽快与他在一块,她只想出这个法子。
没想到老变态一下就拆穿了她。
郁暖心一横,努力垫脚,想要伸手勾他的脖颈,但由于男人实在太高,还十分不配合她,冷淡得像个看戏的陌生人。
她并没有成功。
他看够了郁暖窘迫的模样,于是顺其自然,被她扯得低下头。
郁暖的手臂便成功环绕上他的脖颈,抱着他的脖子,偏头看着他俊挺的轮廓,闭眼在他面颊上,印了一个香软的吻。
她一点都不知羞,纤细笔直的腿也跟着像藤蔓一样,缠绕上皇帝高大的身躯。
郁暖把脑袋也埋进他的肩膀上,软乎乎的面颊也慢慢磨蹭着。
皇帝的手指在她脑后的发髻上摩挲,捏住她常用的那根玉簪,轻轻一抽,她的发丝便顺滑着垂落下来,接着郁暖猝不及防,腿弯一软,轻轻跌落在书房里暗色的绣榻上。
他的微凉的手指,漫不经心捏住她的下颚,另一只大手覆盖住她含泪的眼眸。
郁暖的眼睫轻颤,他的掌心也有些痒。
男人身上优雅寒凉的熏香,也磨得她心痒难耐。
郁暖一边的小腿,缓缓摩挲在他结实的腰间。
小姑娘苍白优美的唇勾出一个弧度,面颊边的小梨涡,也甜甜陷落下,像是一只吸取阳气的小花妖,要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这样的表情,在郁大小姐的面容上甚少瞧见。
那么软绵,那么娇媚从容。
皇帝眸色暗沉,却不急不缓,在小姑娘娇滴滴的唇角,到苍白的唇瓣,润红的鼻尖,和雪白饱满的额头,皆印上禁欲凉淡的吻。
接着,才是最柔软勾人的地方。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炽热霸道的吻。郁暖的眼睛被他遮盖着,身子被压在榻上,发丝凌乱暧昧。
她却甚么都看不见,只能随着本能,勾着他的脖颈与他唇舌相交,稚拙的,却丝毫不被动。
郁暖的上唇被轻轻咬了一下,很快便有了一点血腥味,郁暖睁大眼睛,很凶地回咬过去。
不是要早朝么?
不是要议事么?
不是要见大臣么?
那就让他们都看到嘛。
可是事与愿违,郁暖努力想要咬他,可他很快灵活转移阵地,又吻上她雪白柔软的面颊,把她的面颊当作甜滋滋的糯米。
待她有些丧气的时候,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又亲亲小姑娘的唇瓣。
她咬不到他的薄唇,有些伤心地想哭。
她也是这样做的。于是很快,他便感受到手心湿润的触感。
她又在撒娇。
皇帝把她软乎乎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唇送上门。郁暖想也不想,一口就咬了上去。
她没有控制好力道,使了浑身的愤恨劲儿。
即便身子羸弱,但她牙口好。
于是更浓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唇舌间蔓延开来,带着咬噬与缠绵至死的意味。
这是个,很符合戚寒时喜好的吻。
充满了浓浓戾气和至死方休的味道,像是献祭出了彼此的灵魂。
他的暖宝儿软和娇气,羸弱爱撒娇,但咬他的时候可一点儿也不软绵。
是个凶得要命的小姑娘。
郁暖却不怎么喜欢啊。
她亲累了,也不晓得这样的耳鬓厮磨,到底有什么太多的含义。
她的小手便有些不安分地握着他的衣襟,想要用力把他的领口解开。
皇帝却适可而止,冷静制止了她。
两人的喘息交融在一起,在寂静的夜色里,有些情i色暧昧的意味。
他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沉稳把她拉开,与此同时,他们的唇瓣也喘息着,慢慢分离开。
郁暖方能睁开眼睛,却发现书房里很是昏黄,只在远远的四角,点了几盏鱼油灯。
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颊,那是很真实的皮肤质感,属于帝王的轮廓挺拔深邃。
只是下唇却被她咬出了伤口。
她又伸手环住皇帝的脖颈,面颊柔粉微醺,眼波流转生晕,与他软软撒娇道:“我想要个孩子,陛下。”
他一顿。
应该是,并没有料到郁暖的脸皮居然还可以这么厚。
不怪郁暖,作为一个原著路人读者,她对男主的性格评价就是很直接很犀利。
乾宁帝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地周旋暗示,原著里屁事多从来踩不住重点的弱鸡文臣,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也就直来直去。
都到了这个程度了,事实如此简单明了。
皇帝就是周涵。
她老公就是陛下。
他都这样了要是再看不出,智商岂不只有五十。
难不成还要她再哭得梨花带雨,矫情万分,问他你是不是周涵?你到底想要拿我怎么办?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为什么要娶我?我可是很有节操的,不给名分就让你吃不着死鬼哼。
那当然不可能。
尽管有部分她也不太明白,但并不代表郁暖就很想知道。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是想痛痛快快的,扯着陛下干一场完成任务。
结束就可以拾拾,过几天想办法拔出他的剑,横颈自刎了。
多么干脆痛快。
一定是他欣赏的类型。
剧情都逼她到这个程度,现下日日头昏脑涨,就因为没完成酒后乱i性这个大剧情的话,也就没有再苛刻逼着她照郁大小姐套路走。
郁暖这段时间来,也分析总结了。
对于剧情而言,人设的重要性远远低于剧情完善程度。
也就是说,如果剧情还远远没有完善,人设在一定的范围内,比如醉酒时,是完全可以被容忍偏移小部分的。
但气氛一时很尴尬。
他们的身体还紧紧纠缠在一起,郁暖甚至隔着布料,可以感觉到男人坚硬炙热的温度。
他并不是对她的身子,完全没有兴致。
相反,兴致很浓。
与他现下禁欲冷淡的神情,非常不符。
郁暖感叹一下,生活不易,这可不是随便说说。
没想到陛下除了偏执阴郁洁癖强迫症,还神分裂。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呜呜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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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着指责他道:“您根本就不喜欢我!”
“你都不碰我一下,我就这么让你不喜欢?”
“算了,不然请允许我改嫁罢。赶明儿请您赐我一封休书,我便能嫁给别的男人去,到时候……”
郁暖话才说到一半,缓缓抬眸,就发现他的神情,非常阴郁暗沉。
她觉得有点糟糕。
她努力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软绵绵蠕动起来,想要从榻上慢吞吞爬出去,却被他一手臂捞回来,牢牢禁锢在怀中,手劲勒得她腰疼。
腰椎盘都要凸出了。
皇帝强迫她抬起下颚,手劲硌得她下巴生疼,他的嗓音紧绷阴郁,像是一条毒蛇,在她耳廓上叫她战栗不已:“那么,朕会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再把你抓回来。”
“唔,脚踝牵着锁链,一辈子在寝宫里陪着朕,好不好?嗯?”
郁暖面色一下苍白起来,硬气回嘴,戳着他肺管子心头肉,刁钻刻薄倔强道:“横竖我是要死的,很快就要死了。那您抱着我的尸体活去罢。”
她说着用力一把推开他,觉得今天可能又谈崩了,十分不开心,顿时觉得脑壳更疼了。
都怪他,老混蛋。
郁暖努力挣扎起来,开始踢他,一边哽咽着道:“横竖你不要我了!我说要给你生孩子,你不信我,还把我推开,对我说那样过分的话,那我也不要你了,你是要我死。”
“那我死给你看好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他沉默着,像是一堵铜墙铁壁,郁暖踢他反倒把自己弄得生疼,估计脚踝都红肿了。
火焰蚕食着灯罩中的蜡柱,已然下去小截,烛泪粘稠瘫软地依附于灯座上,欲滴未滴。
僵持半晌,她气得掐天子的尊贵手臂,对他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府了。”
气氛紧绷到快要迸裂,冒着突突的火星子。
他在黑暗中,一点点像是死气沉沉的木偶,缓缓低头看她,眼眸诡异而冰冷。
戚寒时眼眸微戾暗沉,却优雅微笑起来,低沉在她耳边道:“不是,要为朕生孩子么?”
他把郁暖单薄的肩胛强硬按在榻上,捻起她的一缕发丝,抿在唇里,合眼品味她的味道,唇边的笑意愈发温柔肆意,另一只手准捏住她乱踢的脚踝,稳稳摆在窄腰旁,于她耳边酥麻缓慢道:“那么,好好享受。”
郁暖虽然盼着解脱,却发现情况更不对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
她可能会被弄死。
郁暖惊恐着,更努力的蹬着腿,讨饶着卖力逃脱。
却听见,他冰寒含笑的声音,悠然在她耳畔响起:“如果不能享受,也不要太早的失去知觉啊。”
“毕竟,你现在还活着。”
第58章
郁暖在昏暗的深海中飘荡,四周冰寒死寂,肌肤被水压迫得钝痛,疼到极致时,却生出一种异样的麻痒感。
由内而外,从最柔软温热的地方,扩散到指尖,战栗颤抖到极致时,雪白的腮浮出不自然的嫣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是用手去抓,便摸到海底深处触感奇异的鱼,它周身长着倒刺,在她手心却很乖巧,摇动着鱼鳍吐着小泡泡。
恍惚间,又像是有一张张小口,细密吮着她的手心手背,有什么缠绕在光滑细腻的腹部,于她发怔之际,霎时间越缠越紧,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绞碎成血肉,再慢慢吞吃入腹。
郁暖好不甘心,她挣扎起来,由于无法开口,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吐出细密的水泡泡,却因为苦咸湿润的海水灌进喉腔,而无法言语。
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死在深海。
她想逃到岸边去。
郁暖的泪珠滚落时,缠绕她的力道开始放松,她便迫不及待用力划开厚重苦涩的海水,甩着鱼尾巴,身体卖力扭动着,努力向头顶上方的蔚蓝光晕游去。
却意外的没有受到阻挡。
于是在天光乍现的碧蓝海面之上,她探出半颗小脑袋,几乎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混着海腥味的空气,长长吐纳。
郁暖放松起浑身的筋骨,覆盖着银色鳞片的尾巴尖,拖在水面上得意扭了扭,拨开粼粼水波。
她甩甩脑后汗湿的长发,想把长发甩下来,它们贴在肩胛和腰背上,使得她很不适意了。
正在她缓缓放松警惕时,闪着璀璨光晕的银尾,却被甚么触状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悠悠缠绕住,越缠越紧。
待她反应过来,那触状物却迅速大力勒紧她的小尾巴,那力道恰如其分,不至于把她的银尾被扭断,但却也让她十分疼麻,几乎动弹不得。
郁暖怕的很,戴着金色贝壳的纤白手臂,拼命挣扎着拍打海面,溅起冰凉咸苦的液体。
她一边哽咽着,那东西却不急不缓,好整以暇地,在她湿透的曲线上摸索。
阴冷冰寒,慢条斯理的,再次缓慢钻入某处熟悉,而惹人沉溺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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