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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花肉
他们都喘息起来。
她的后背被缓缓安抚着,却仍像小动物一般瑟瑟颤抖,纤细修长的脖颈痉挛般扬起,却又无力坠下。
郁暖单薄的肩胛骨已然汗湿,在日光下泛着津亮的光泽,银色的鱼尾巴下意识地扭住触状物,紧紧与它纠缠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烟火在脑中绚烂绽放,一帧一帧,让她眼眸处的光也定格。
她喘息着流下生理泪,汗液混着咸腥的海水,在锁骨处凝聚,又汩汩滑落在细腻冰白的皮肤上,析出的剔透盐粒点缀在她的发丝间,宛若颗颗晶钻。
她又被掌控海底的主宰者,强硬而冷漠地拉回原本的深海。
原来方才的放任,只是一时的纵容宠溺,而并非是他愿意放她自由,
她背对着,全然看不见他,却能通过一处处娇嫩的肌肤,感知到他慢条斯理的轻抚。
由外而内,一点点把她摩挲得通红,像是一只水煮的虾米,弓着身段,银色的鱼尾无力垂落,她颤抖着哭泣。
仿佛经历了瀚海枯竭的过程,天地也在漫长甜麻的折磨中昏黄崩裂,郁暖终于得以靠在了岸边。
她的曲线羸弱不胜,一张苍白的面孔浮现出不自然的嫣红色泽,原本自由璀璨的银色鱼尾上,也被缠绕上一串坚韧的海草。
郁暖扭着尾巴想要游去更远的地方,那个主宰者瞧不见的地方就好。
可是她是一只小人鱼,只能在海里游荡,不割裂这串海草,她又能去哪里?
在她低落思虑的时,小人鱼的耳垂却被轻轻咬住。
她想要回头,肩胛却被稳稳禁锢住,仍旧看不见主宰者的面容。
咬合的力道,却慢慢变成了一个浅吻。
不同于强硬的禁锢,这更像是海底深处狰狞带刺的贝壳,终于露出了柔软的蚌肉,和那颗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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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剔透的珍珠。
那是深海数万年来,寻宝者们历经磨难也得不到的宝藏。
却意外地,被戴在了一只小人鱼的耳垂上。
就像最不值得称道的,一件小小的礼物。
用来讨她的欢心。
可郁暖累到了极致,已经没有神再去多想甚么。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其实,很早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深海中的一切,都笼上了黎明时分的浓雾。
或许等醒来时,她便不记得了。
郁暖再次醒来时,应当才刚过丑时。
疲惫到极致,消耗到亏空,便醒的过分早些,睡眠都难以安稳。
这段日子,她一般都要在黄昏左右才能醒,因为大脑已经过于胀痛,到了不得不休眠起来储存力的程度。
努力动了动手指,郁暖很快便发现,她现下除了脑袋不痛了,其他地方全是不同程度的酸痛感。
然而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郁暖想打人。
起的比鸡都早,这么累还是不要做皇帝了罢?
老混蛋真讨厌啊,都睡了人家,居然待她醒过来还没有亲亲抱抱,连人都不见了吗?
人呢?!
她努力从大床上起身,忽才发觉,这个地儿已不是昨日的书房。
郁暖太困了,于是闭着眼,重新蜷缩了身子团在龙床深处,脑袋迟缓地想着事。
她只觉自己每趟都要说错点话,有时是真没想到说错了话,有时却只是不曾过脑子。
并不是她已经懒得思索,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管她说甚么,那个男人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
这种恃宠而骄的心态非常不好。
所以导致她的下场很糟糕。
不要学,说话要过脑子。
更不要张口闭口要死要活,更不能和一个老变态要死要活,因为他会叫你生不如死还死不成。
虽则现下,与日俱增的胀痛消失了,然取而代之的却是浑身的热度,和满身青紫的无力酸痛感。
郁暖伸手摸摸额头,确定自己是发烧了。
她实在顾不得了,仍把脸埋进枕头里,还想继续睡一会儿。
毕竟她便是想离开,也没法走动。
因为郁暖现下浑身上下不着一缕,虽然已经被擦拭得很干净,给她洗澡的人,甚至还给她全身涂上了香膏。
这使得她通体都香香软软,团在被窝里,就像是某种昂贵稀有的猫咪,半只泛着青紫的小腿,惬意露在外头。
郁暖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什么人搂在怀里。
郁暖觉得很烦,喉咙里发出潦草的拒绝声,她不想被撸,也不想要亲亲抱抱,死开。
但耐不住他太过强硬,捏着她的下颚,薄唇印上她苍白的唇瓣,轻松抵开她的贝齿,把苦涩的药液一点点灌了进去。
郁暖半半睁开眼,尚在意识模糊中,于是又乖乖抱着他的脖颈,把脑袋埋进男人硬实的胸膛,继续眯眼睡了起来。
男人的大手给她梳理了一下脑后凌乱细软的发丝,又捏着她软乎乎的后脖颈,像对待一只幼猫一样,准备把她塞回床里。
郁暖的起床气有点严重,这使她的脾气有点坏。
她最不喜欢的,便是睡到一半被打扰。
吃药也就罢了,好容易找到一个安心的地儿继续团着歇息,又要被抓着后脖子放回原处,叫她怎么甘心?
于是她便像一只小八爪鱼,黏在他身上,一边执着地闭眼努力进入更深的睡眠,又把雪白笔直的腿盘在他的窄腰上,将玄色刺金的帝王衮服弄得有些皱,却理直气壮的坦然着。
小姑娘只有部分的肌肤,仍是完好雪白的样子,看上去极是可怜。
她光着身子,通身全是皇帝留下的痕迹,密集暧昧到,叫人难以想象,这姑娘到底承受过怎样的宠爱。
但郁暖一点也没有愁苦的样子,秀美的眉目在睡梦中温软着,就连苍白的唇角都微微翘起,像是努力在做什么美滋滋的梦。
皇帝长臂搂住郁暖的后腰,修长带着扳指的手,在光洁顺滑的肌肤上慢慢安抚。
天子在她耳边低柔诱哄道:“我们暖宝儿要乖一些,夫君要上朝了。”
她的眼睫轻颤,继续把面颊搁在男人的宽肩上,恍若未闻。
他很有耐心:“好不好?嗯?”
郁暖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于是伸手推他的脸,发出不耐的声音。
餍足的男人脾气都很好,因为她比想象中要乖很多,除了嘴巴还是那般,想一出是一出,任性娇气颐指气使。
但她实际,却又软又甜,浑身上下都酥软得像是没骨头。
无论什么样的姿势,都能被柔韧摆弄,除了抽噎两声撒娇,便再也没有更多的抗议。
甚至在顶峰时,浑身上下都泛出诱人的粉,就连她的轻颤都能让男人的忍耐,尽皆付诸东流。
故而,在一夜过后,他那日因她寻死觅活的话,而生起的阴郁和暴虐,都被她温软包裹住,再一点点消磨化解。
皇帝并不强迫她,只是就着姿势,在她身上披了一层丝袍,抱着她在宽阔的寝殿里绕了一小圈。
男人常年习武,步子很轻,走路时细微的颠动,让郁暖渐入佳境,他的手掌温暖而微砺,有律地隔着布料抚在她肩头,把她伺候的很适意。
于是作为回报,郁暖在快要沉沉睡去之前,非常知恩图报地,用软软的面颊,蹭蹭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的手臂垂落下来,上臂勾在他的脖颈上,像是入了好梦。
于是陛下终于得已把她放回龙床,给她盖好小被子,与此同时,郁暖的小腿又慢吞吞探出头,三根小脚趾动了动,绞在一块儿。
春日里,寝殿里还烧着地笼。其实郁暖没来之前,是不烧的。
因为皇帝身为成熟男性,并不如何畏寒,而在早春里着轻薄长衫,都不曾觉得冷,于是便干脆了这项花,害得许多臣子即便冻得牙齿咯吱咯吱发抖,都不敢再多用银钱烧地笼,如是官宦上下倒都隐隐节约了一笔花销。
但郁暖并不一样,她怕冷怕热怕苦怕疼怕酸,甚么都怕,娇贵可怜时不时还昏倒吐血,时刻被人提心吊胆地,放在心尖上宠溺。
于是早在两日之前,寝殿内便又重新烧了地笼。
郁暖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
她将将清醒过来,抱着锦被想叫人,便已有紫宸宫内侍候的大宫人来伺候。
她这趟清醒后,心情便有些复杂,但这并不能阻止,她连日来难得的好心情。
脑内不再被逼迫着胀痛后,她才发觉清明平和的感觉,是多么令她愉悦。
昨晚发生了甚么,其实郁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尚在书房时,第一轮她其实被压着,甚至连衣裳都没褪尽。
这之后,她便昏了过去,像是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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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昏半醒的睡梦里,于是便不大晓得具体细节。
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并不怎么痛苦的梦。
但现下即便坐在被子里,也会传来的刺痛感,却令她有些生气。
于是语气也不见得多柔和:“他呢?我的清泉呢?”
宫人自然知晓,这个“他”指的是陛下于是恭敬答道:“陛下在书房内议事,寻常时要至黄昏,再与列为大臣一道用膳的。”
这话,当然不可能是宫人自作主张与她说的,郁暖知道肯定是皇帝的意思。
宫人又交代道:“您的婢女已被安排着,回了临安侯府。”
待梳洗完毕,郁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感叹一下,陛下的品味一如既往的直男。
强迫她涂红唇和穿袒胸襦裙什么的,完全超乎想象的可怕品味。
可能烈焰红唇是所有直男的梦想吧,真是羞耻呢,难道没人告诉他们,日常出门并没有哪个女人会把正红色厚涂么?
而且她是个平胸啊,穿成这样这和公开处刑有甚么区别?
不喜欢平胸去找大胸小姐姐啊,什么大草原上的小公主什么江南瘦马双胞胎姐妹花清纯丰满小家碧玉什么的不是很好嘛?生气叉腰。
没过多久,外头便有宫人进来,对她恭敬通报道:“夫人,太后娘娘传您去慈寿宫用膳。”
没有陛下的允许,这个人也进不来。
但郁暖觉得,自己有点难以面对太后。
之前人家老太太待她很是慈和,那大约也是体恤她年纪轻轻,出身高贵,却被皇帝置在外头,有些委屈了她。
可正经登堂入室,嫁进皇家,到底不一样。
郁暖还是问了一句:“知道了,还有谁在么?”
那宫人恭敬道:“还有太后娘娘,娘家的姜姑娘。”
郁暖有点怀疑自己去了,便回不来了。
原著里姜太后帮着姜姑娘,手撕秦小姐的剧情,虽然她记不清重点了,但也知道手段非常果决,而且毫不留情。
姜太后身为恶婆婆,左脸一个狐狸,右脸一个小婊砸,浑身充斥着要把秦小姐娇嫩的面皮生生揭下来的怒火,简直可怕。
郁暖觉得自己很惨了,被皇帝压着欺负完,又要被老母亲指着鼻子骂小狐狸什么的,实在太糟心了。
所以现在轮到她,替秦小姐受暴击了吗?
第59章
郁暖有些小小忐忑起来,但并不是因为怕太后惩罚她,事实上她并不会为这些而担心。
旁人再是厌恶她,都对她没什么妨碍。
或许有这样的心理,也只是因为从前姜太后待她太过和蔼了,尽管郁暖并不曾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但她面对年长的老太太,心口却总会不自觉软和起来。
然而当老太太嫌恶起她,瞧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时,恨不得她立即消失时,那又是另一番滋味。
多少会有些委屈不解。
但思及人老太太只是在回护亲外甥女,也便释然了。
她算什么呢?她甚么都不是啊。
尽管如此,郁暖还是觉得很羞耻,于是出门前又把口脂给擦了,再薄薄涂上一层抿开,又命宫人给她找来一条十分保守小清新的藕荷色小裙子,重新穿戴上。
那宫人欲言又止,郁暖只作没看到。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其实自己的样子与从前无甚区别,又仿佛有点不太一样。
她原本的些许发热状况,在被逼着吃了药,又睡了大半天之后便好转了,头也不晕了,身体骨好受太多。
但现下的妨碍便是,她不太能走动路。
走几步路,便行动滞塞,腰背酸痛,不太好受。
宫门前已有步辇候着,郁暖分不清规格大小,于是也就这么坐上去。
不管是什么规制,横竖看上去都不是她能坐的,就这样罢。
这头慈寿宫里,太后正在竖窗边吃着香茶,一边与娘家外甥女闲聊:“这两日瞧着,你倒像是清减了不少,也不爱说话。这可不好,你自幼体弱些,勿因年轻便疏忽,不然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可有苦头吃。”
姜瞳垂下眼眸,温和笑道:“并不曾。只是有些春困了,便时常用不下膳食,这白日里睡多了,夜里便睡得不踏实。”
太后若有所思看着她,微微点头道:“哀家恰巧得了几块中岳茶饼,这仙茶最是安神,陛下偶尔也用着,等会子哀家叫严嬷嬷与你带些归去,总不能夜夜都这般。”
“哀家也见过另一个小姑娘,比你的身子还弱许多,时不时便要昏倒咳血,恁地叫人担惊受怕。”
“只她是天生如此,倒是爱吃爱睡,天性和朗。你比她身子骨强些,这运道总是更佳,可不得糟蹋了去。”
不知从何时起,太后便有了另一个疼爱的小姑娘。
姜瞳温柔看着太后,语声感激道:“有您这么些关照,臣女自当好生将养。”
太后柔缓笑起来,转眼提起旁的事体:“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甚中意的人家?若是有,也不要害臊,这好男儿总是越择越少。”
“哀家会尽早知会陛下,给你争个圣人赐婚的荣光来,那也算是一桩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儿。还有啊,哀家手头有几个皇庄和银楼铺子,上好的水田还有几家霜蜜斋,具拿去给你添妆。”
太后说的诚心诚意,她是真的打心底里疼惜这姑娘。
倒不是她存心要越过姜家族人,插手姜瞳的婚事。只是若真叫姜家去办,姜瞳一个孤女,又能得甚么好儿?
只姜瞳是姜太后幺弟的遗腹子,使她如何割舍得下?
姜瞳的面色泛白,却仍是浅笑着低头应道:“臣女还想多陪着娘娘几年呢,若是嫁了人,或许便没有这么些时间了,那该有多可惜。”
太后深深看了姜瞳一眼,不等她再说甚么,便有宫人对她耳语一番。
太后面上忽的柔和起来,颔首道:“把她请进来罢。”
姜太后又带着笑与姜瞳道:“哀家猜你们大约从前也见过,往后你想来皇宫顽,若哀家不在,便寻她去。”
姜瞳一怔,却见光影处走来一个小姑娘。
她的面容在阴影下不甚清晰,光线洒在纤瘦的肩胛上,显出从容舒缓之感。她的裙边以银丝掐了荷叶纹,走起路来莲步轻移,光华流转间,这姑娘的脚步,却显得有些慢吞吞。
视线挑剔挪转,这个年纪尚小的少妇,臂间挽了条月白掐金的半臂,青丝绾起,梳了简雅的盘桓髻,白玉流苏缀在额间,微微发颤,衬得她眼波灵动嫣然。
她走出背光地儿,羸弱的眉目间韵味动人,抬眼时,却隐约带了些许妇人才有的媚意。
郁暖感受到来自姜小姐的目光,对她礼貌性地微笑一下,脑中一片空白,空空荡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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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外。
由于行动滞涩,猝不及防脚下软软一绊,幸尔身旁的宫人一直扶着她的手臂,才不曾出丑。
郁暖一下就转头看姜太后,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更浅。
她面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姜太后最不喜欢没规矩的人,原著里,老太太可没少因着规矩的问题挑人刺儿。
姜太后只是含笑道:“得了。快些坐下吧,你来了咱们便用膳了。”
郁暖微笑道:“都是我晚了,害得您与姜家姐姐久等了。”
按照年龄,姜瞳确实比她要大一点,但按照辈分,郁暖算是她正经表哥家的。
只郁暖都这么叫了,也无人特意纠正。
姜瞳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位郁大小姐。
但她父母双亡,姜家又是这般不争气,太后娘娘这么些年,也不见提点,故而她即便有太后的疼爱,顶多便是能混进顶层的贵女圈罢了。
真论站在中心位置的,那肯定不是她。
不过,郁大小姐不是没向她递过橄榄枝,好歹姜瞳也是太后娘家外甥女,结交了定很有些好处。
只是姜瞳自己拒绝了。
尽管不了解郁大小姐,但她也晓得,这姑娘心思绝不单纯。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郁大小姐可不是那些公子哥儿们眼里高洁的神女。
她那心窍里头藏了几许打算,姜瞳怎么会不明白?
她是太后的外甥女,可姜家却普通落魄,人才单薄,郁大小姐结交她,那定然是想搭上太后,其背后的目的,并不算多么隐蔽。
于是在姜瞳的有意退避下,她和郁暖并不多熟悉,反倒对彼此印象皆十分不佳。
后来出了那件事,姜瞳总算松了口气。
无他,郁大小姐的才貌出身,尽管不想承认,却比她可要上层不少。若是忠国公有意,那她早晚会进宫去,再加上曾经的秦氏女,那姜家的姑娘,除了有太后庇护,旁的可甚都比不上人家。
故而,当郁大小姐和秦氏女一个一个被玷污堕落下凡尘,姜瞳虽并不幸灾乐祸,却也实打实松了口气。
不想,却又在这个地方见到郁氏。
难道严嬷嬷先头代太后去姜家赐礼时,与她说的那番话,暗指的便是郁暖?
姜瞳看了一眼郁暖,却发觉人家根本没在看她。
郁大小姐,像是饿了好些年,虽然用膳仍是雅相的,但不妨她极是专注迅速。
完全吃不下东西的姜瞳:“…………”
十分无法理解嘛,彼此都是病秧子,谁比谁胃口大呢?
这位还是个会吐血的病秧子,生病吐血昏倒的战绩遍布长安,所以难道不该成日哭哭啼啼伤春悲秋感怀人生,再捧着心口端着药泛了泪花吟时日无多。
之类的吗?!
太后看郁暖这般,哪儿有不能够意会的道理?
先头进门时,这孩子走路都艰难,左脚磕右脚,还穿这么逶迤严实的襦裙,眉眼间有了许媚色,虽然还是有点不着调的天真在里头。
但太后明白,昨儿个约莫她和皇帝是发生了甚么。
姜太后叫郁暖来用膳,其实有些旁的不可明说的意味,但郁暖却是认认真真来用膳的。
她真的很饿了。
不仅仅昨日被折腾得体力全无,也是由于这几日来,因着久久昏睡和头疼的关系,她根本没机会吃甚么。
那时拿起银著,便觉喉咙满当当,胸口滞闷,头晕目眩,全然塞不下东西。
有人看着还成,无人管她,郁暖甚至连一筷子都不会动。
故而,好容易从头脑胀痛中解放出来,郁暖便有了很多的食欲。
俗称,暴饮暴食。
她真的控制不住记几。
郁暖都打算好了,等会儿回紫宸宫,她要叫一大桌龙虾宴并各色糕点最好弄个类似满汉全席的一桌子,她还要把那些全部塞下去,塞不进就过会子继续塞。
食欲是人之根本,即便她的食欲可怕了些,也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她觉得自己现下,真能吞下一头猪。
太后和姜瞳简直目瞪口呆。
自然,惊悚只是深埋在心里,这面上还是保持和善的微笑。
姜瞳觉得,太后之前说的,那个身子羸弱但爱吃爱睡的小姑娘,若真是郁暖……那也太夸张了些。
这么爱吃,那是有多爱睡?
看着郁暖这么个吃法,太后有些心惊肉跳。
老太太慢慢放下银著,与她道:“阿暖啊,不若叫个御医来瞧瞧,你是不是……”
郁暖不舍地看着冒尖的菜,慢慢抬起头,柔和道:“回太后的话,不曾。”
吧。
她觉得,自己身体这么虚弱,先头又喝了凉药,所以怀孕的可能不是很高。
但现下在宫里,她又以想给您生孩子为由,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以死相挟,把皇帝拐到床上去,虽然是惹出雷霆大怒,自己被按上案板任人宰割的,但其实也没差,的吧?
那她肯定是不能光明正大,叫他给自己上避子汤的。
这么要求的话,她可能会被按在床上弄死。
还是不要了吧。
老太太有些失望,却同时又有些欣慰道:“你年纪还小,等身子养好了再要也不迟。但这……还是少用些罢,在哀家这头也就罢了,等回去可莫要在陛下跟前这般。”
郁暖不懂,看着老太太。
太后便解释道:“陛下比哀家还讲究养生。”
太后说的太含蓄了,其实她比较想具体解释一下,可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有姜瞳在这儿呢,在外人跟前,还是不要说了。
若陛下看见郁暖这么个吃法,可能会逼着她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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