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花肉
但是,他应该还是能看懂。
那就没问题了。
郁暖还非常理直气壮附纸提醒他,这得贴身带着,妥帖珍藏着,才不负她的心血。
也不晓得他听进去没有。
只这一月里,外头的风声几乎不曾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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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郁暖的耳里,事情大大小小或有发生,但她还是过得很安逸。
自然,除了前两日听闻,陛下降下旨意,给忠国公世子郁成朗,和武威大将军府的大姑娘赐了婚。婚礼拟定于今年入夏时节,又一并赏赐了好些贡缎器皿。
这事儿算新鲜,陛下即位以来并不多插手朝臣的婚事儿,而自从崇北侯一党消亡后,原本似先帝一般痴迷佛事的陛下,便揽起了朝政。
自然,这些是对于外人而言的,只算是流传于底层的一个说法而已,但是对于大部分在中央的大臣,他们的日子并没有甚么变化。
只大家都在猜测,陛下此举是为了甚么。
忠国公这些年,一向被陛下不咸不淡晾在一旁,可以说是被先皇坑得很惨。毕竟他按旨娶的媳妇儿是西南王唯一的女儿,这么些年夫妻和睦恩爱,当权者看在眼里,这忠国公是年年有赏,每逢佳节都有皇家恩赐,不知多少风光。
可看似被瞧在眼里,但实则两手空空,并无太多实权。
论实在的,甚么都没有。
陛下忽然便给忠国公府又联了一门亲,那还是武威大将军府,实在有些意味深长,叫人不得不详细琢磨。
旁的事儿郁暖一概不知,只这件事倒是晓得了。
毕竟是娘家的要事,她总归不能两眼一抹黑。
而且说到底,这事儿也是她之前张口与他求的。
郁暖心里头也明白,若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因为她那一句话,就赐了婚。
原著里其实忠国公府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至少在郁暖的印象里很是稀薄,而后期几乎没有了,因为似在西南王的事体了结后,忠国公府也垮了,亦根本没有和武威大将军府联过姻。
由于是前期的一条支线,男主具体是怎么做的,郁暖身为一个不走心的读者,还是不记得了。
想想就有些羞愧。
西南王一脉人丁单薄,真论血缘最浓郁亲近的小辈,却是郁成朗兄妹俩。
可他们更是忠国公府唯二的公子和姑娘,所以生来注定备受荣宠,肩膀上的枷锁却也沉极。
皇帝晾着忠国公,最后若是再利用他们,也并非不能想象。
现下看来,乾宁帝是稍许对忠国公府放松了两指,让他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许若郁成朗能得力,将来一府人也未必有原著那般潦倒。
郁暖有些发怔。
其实很多选择,对于皇帝而言,都不是唯一的。
就好像原著里,他选择利用忠国公府达到目的,最后他的夙愿达成,西南王病逝沙场,忠国公府作为个中媒介,也不得好下场。
但现在,皇帝没有选择走这条路,他似乎并不准备,拿忠国公府为接下来浩大血腥的战争铺路。
郁暖隐隐有些忧虑。
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在他的决策中占了多少成。
若占了许多,她便要担心,如她真的按照原剧情自刎而死,忠国公府会不会被推上另一个极端?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很快,郁暖便到了一张来自忠国公生辰的请帖,就在十日后。
她最近其实有些懒散,挪两下手指都嫌麻烦,更遑论出门赴宴了。
但这毕竟是亲爹的寿宴,她没病没灾的,因为太困了没去,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况且,原静和郁成朗也将将被赐婚,这趟也算是双喜临门。
十日之后,郁暖并没有觉得好转多少,反而觉得更困了。
临出门前,她又含着泪花打了个小呵欠,有些困倦地扶着门框。
清泉欲言又止,郁暖只作没看到,提着裙角小步小步出了门。
清泉也没法子,只好把她照看得更细致,晚春时节里也没忘了给主子多添几件衣裳。
郁暖却垂着眼睫不置一词,仿佛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了解。
忠国公府已然热热闹闹张罗起来,门前停了许多辆马车,皆按着次序一家家登门。郁暖身为自家人,因着来得晚,反倒排在了后头。而由于实在太困,她等着等着,便顺其自然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忠国公府迎门的速度并不慢,待到郁暖时,清泉才来叫她,郁暖昏昏沉沉睁眼,迟钝着被清泉扶着下去了。
代父亲迎客的郁成朗,看见自家妹妹一脸瞌睡,不由无言。
他也顾不得忠国公世子的仪态,只赶忙上前帮着扶妹妹,皱着眉问清泉道:“阿暖这是如何了?”
清泉也没法说什么,只是低头道:“三奶奶从月初便总爱发困,请了大夫来,却也不曾说甚么,是以只是这般将养着。”
郁暖刚开始泛困那几天,便立即胆战心惊叫清泉去请了大夫,然而那头发花白的大夫非常肯定地同她道,她只是体虚春困而已,故而只消饮食得当,这般症状便会减缓。
然而过了一个月,她更吃力了。
郁暖睁大眼睛看着她哥,坚定道:“我一点儿都不困的。昨儿个也睡得足,怎么可能会累呢?”
郁成朗也弄不懂妹妹的心思,明明困成这幅小模样,站着也像是能睡着了,却硬说自个儿神头敞亮,多少有些自相矛盾了。
顾不得后头的客人,他只招呼了管事来迎,捏着妹妹的手便要哄了她去房里睡一觉。
他妹妹天生体弱,尽管父亲寿宴重要,但不管爹爹还是娘亲,都不会舍得叫阿暖这般。
然而郁暖却推了推哥哥,只是摇头,诚恳瞧着他道:“我没事儿的,只是最近夜睡得有些晚了。若现下睡了,过会子便又困不着。”
郁成朗拗不过她,只得任由郁暖胡来。他也搞不懂,回自家睡个觉而已,其实没什么的罢。
但阿暖自己,就是不肯承认她是困了。
郁成朗无法,只得命仆从先行知会南华郡主,让她在女眷那头支应着些,莫叫阿暖出了丑,到时又要作天作地哭鼻子,对身子也不好。
南华郡主见到女儿,自然是惊喜得不成了。到底女儿自从出嫁来,都没怎么归过家,虽说那是规矩,只是当母亲的哪儿有不心疼的道理?
然而,她见到的却是一只困到眼皮耷拉下来的小姑娘,走路做事全凭感觉,虽不失礼,却也实在算不得有甚气神。
南华郡主给唬了一跳,只怕姑娘身子是有甚个不爽利,赶忙把她拉在身边带着,不敢放她一个人。
忠国公府开的这趟宴很是宏大,因着忠国公平生最爱比较,他这宴的规模若不能在长安城数得上号,心中便要不得劲。甚么铺张浪都见鬼去,他用的是自家的祖产,犯不着给那些子穷酸的文臣一项项交代,有本事弹劾,没本事滚蛋。
郁暖无语,对此不作评价。
她坐在南华郡主身旁,厅前一长排都是各府女眷,请的人比太后寿宴都要多些。
当然,并不是故意和太后比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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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因着太后比较挑剔,一般不相熟不够资格的都不请,可忠国公是臣子,尚且没那个本事傲气,故而能请的都全了礼儿。只花销上去了,面子情却也挣到了。毕竟,对于寻常官家,能到忠国公府的请帖,也未尝不是一种荣幸,倒是说好话的较多些。
郁暖只蔫巴巴在南华郡主身旁,不仅想睡觉,而且生无可恋。
南华郡主与宾客觥筹交错间,都没忘了拖着身后的小尾巴,坐回席位之后,宴席已开了小半,于是便有丫鬟进来恭敬礼道:“夫人,宫中来人贺寿,是陛下身边伺候的高总管。”
此言一出,大家皆有些面面相觑。
忠国公府得脸,这个无人不知,但也没听说有谁这么得脸的。
高总管是来送礼的,男宾那头贺了寿,转头又到了女眷这儿。谁也不知上头贵人是怎么想的,这礼儿南华郡主竟也有一份。
郁暖只觉垫上戳了钉子,弄得她有些坐立不安。
虽不是他来,但她这个状态,见到他身边的人,总觉有些怪怪的。
高德海目不斜视进来,皇帝没给他圣旨,只管叫他送一趟礼儿,便知算不得多正式的赏赐,故而对上南华郡主,他还是要低上一头。
于是便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又让人报了一长串礼单,听得四下寂静,众人皆有些咂舌。
谁说忠国公府圣眷垂危的?
这很显然是得了陛下青眼了,便是太后也有赏下礼单。
南华郡主还在心里怪罪,女婿也不知人去了哪儿,把阿暖一人丢来这儿,困成这般直叫人心疼,可听了礼单,也忘了怪罪,只觉得欣喜又莫名。
郁暖垂着眼眸坐在那儿,并没有与其他女眷一般端坐平视,只是自顾自盯着碗里的食物。
她最近没甚么食欲,之前她娘命人给她夹的,她是一口也没吃。
这个时候,她不想抬头,也不想低头无所事事,便鬼使神差地,默默咬了一口虾仁。
偏生原本还挺爱用的桃汁水晶虾,到了现下,叫郁暖吃着却有些不舒服。
她忍了忍,喉咙里都有些痉挛,那股莫名的腥味直冲脑门,便实在受不住,偏过头拿着帕子掩了唇,轻轻干呕起来。
她的动静其实并不是很大,偏生高公公耳聪目明,又特意关注着小祖宗,好等着归去与陛下提及。
到底他不是白来一趟,关照郁暖也是份内的职责,可比送礼重要多了。
故而他便命报礼的小太监,立时停了嘴儿。
于是全厅人,皆顺着高总管的视线,齐刷刷看向郁暖,神色微妙。尽管身子不爽利,非这位周三奶奶的过错,却也实打实扰了皇家赐礼。
看高总管凝重严肃的神情便知,这位最少也逃不过高德海的一顿说辞惩罚。
到底这皇家的威严,最是要紧。
第62章
郁暖觉得高德海真是混账,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尴尬。
可真不能。
对于高德海来说,这里的人只郁暖是他顶头的主子。
女主子明显不爽利,这面色苍白着干呕困倦了,难不成他还要装作没看到?
娘娘可以不介意,但他得摆出姿态来。
郁暖捂着唇,秀眉微蹙淡淡道:“继续。”拢袖抿了口茶,沉眉压住喉口的不适感。
她把茶盏往面前“砰”一放,冷冷瞥了高德海一眼,杏眸隐有暗沉,又慢慢垂下白皙的脖颈,继续在南华郡主身边团着,漫不经心打盹儿。
高德海浑身一激灵,也不晓得这小娘娘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那副神情,和陛下竟有个五六分相似,跟夫妻同体了似的。
只淡淡一瞥,却恁地吓人。
于是高德海又连忙顺势继续,待报完了礼儿才恭敬与南华郡主告辞,满心只想把小娘娘的状况归去与陛下说。
这郁娘娘日常身子也不好,羸弱娇气得很,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听闻各种各样温养的药物皆流水似的供着,根据脉案和季节,还要重新拟方子,面上带着病容实在寻常不过。
但方才那样子,着实是有古怪。
自然,高德海知晓,小娘娘身上的情况,陛下定然比他清楚的多,这却不妨他要回宫详述一番。
就好像自家孩子进了书塾,尽管有先生盯着,仆从连日汇报着,再更多听听有关自家孩子的学课情形,想必长辈都是愿意,并且打心底里关切的。
尽管不怎么恰当,但用在娘娘和陛下身上,却十分正确。
可不就是老妈子似的长辈和不懂事的小破孩么?
这头,南华郡主也照常留人,高德海推脱一番,又受了好些金瓜子与几样贵重难得的茶饼。南华郡主再笑着请公公往后常来,才把他圆满送走。
厅中女眷虽面上不显,到底忠国公府是主家,可不好多言,只内心无一不纳罕。
方才高公公那样严肃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轻描淡写地提醒,应当是有所不满了。
而郁氏更是不得了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态度冷淡中带着不耐,竟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对待皇差的态度有甚问题,确实不太严谨了。
只幸而高公公大度,竟没与她计较,报完礼儿还是和和气气的,更对南华郡主和颜悦色极了。
这就让人不由感叹,这皇室训导出来的奴仆,的确涵养素质高些,寻常更不与无名小卒计较。
这郁氏即便未嫁时再是名动长安的美人,现下也只仗着显赫的娘家,才有了底气,只即便是忠国公府的主母,面对着高德海,又何敢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高公公去宫里回话,恐怕忠国公府得到的评价也会大打折扣了。
然而郁暖一点也不在意。
她只是心烦,连着好几日皆是这般,既是瞌睡又是烦躁,只恨没人能让她掐一顿,捶几下解解气也好。
丝竹声袅袅入耳,郁暖昏昏欲睡。
她一颗脑袋,都快要骨碌碌滚到地上了,自己也丝毫没察觉。
南华郡主愈发觉得不对。
阿暖平日里,虽是被宠坏了,爱哭还喜欢折腾人,但在外人跟前都极有分寸。
说句不好听的,恨不能把自己拾得完美妥当,叫人人都把她捧在天上当小仙子。
只有对疼爱宠溺她的人,才会有些本来的娇气模样。
今日明显不太对头,不仅总打瞌睡,还会时不时干呕,脾性也冲得很了,说话仿佛都不过脑子。
对陛下跟前的红人岂能这般?
虽说不比多巴结,但面带笑容说上几句好听的,也是应当的礼节。
阿暖不啊,她就说两个字,继续迷迷瞪瞪打盹去了,一颗心散漫到了天上去。
不懂事。
为着郁暖方才的态度,南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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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给高德海的赏钱,都加了五成有余。
郡主本是想询问郁暖的婆母,到底郑氏与她交际好,日常对阿暖的看护少不了,女儿的情况她这婆婆多少心中有数。
然而郑氏今天也没来,大约是头风又犯了,十次宴总有五六次是不在。
就这般想着,南华郡主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各位夫人交际着,面上笑容优雅得体,说起话也是婉转动听,转眼过了一炷香,身边的郁暖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南华郡主方听见临近的原夫人道:“阿暖这……莫不是肚里揣上了罢?”
此言一出,南华郡主的微笑碎在脸上,厅中也寂静起来。
接着,有几个夫人便开始笑着打趣,又说如若是真,忠国公府可是三喜临门了,一时间倒开始七嘴八舌说起郁暖的症状。
说了一会子,竟都比大夫还确信,就差没在郁暖脸上盖章,此妇有孕了。
郁暖缓了缓,才混沌着抬头,睁眼装得恰到好处,非常像是之前完全没有在打瞌睡,只是慢吞吞微笑道:“谢过各位夫人关切,我一早便使了大夫来瞧,只说是春困犯了,并无孕事。”
原夫人闻言,便点点头,仍是提醒南华郡主道:“等宴散了,再寻个大夫瞧瞧才是真。或许先头不足月,便没能诊出来,今儿个再仔细察了,方能心安些。”
此言一出,众位夫人皆深有体会。
两三个月前,便有一桩事体,户部侍郎闻家的二媳妇江氏,怀着孩子自个儿也不晓得,约莫将足月呢,便不慎流了,倒不是摔跤或是受寒,只是本来身子也算不得健朗,加之不晓得自个儿是双身子了,日常各样都不注意。
故而待那江氏晨间侍候了婆母,又卧在榻上给纳鞋底,便下腹坠疼,边是丝丝流血,面色青白昏了过去,再醒来,小腹早已空空如也,不由惶惶然痛哭失声。
郁暖的身子还要更弱些,现下倒是没什么病痛的征兆,心绞痛这些日子也没有再犯。
她就是瞌睡,但或许要更加紧照料。
南华郡主却回味过来,原夫人这是在与她求和。先头求亲的事体,大家心知肚明,梗在心头谁也不肯认输。
她们是几十年的好姐妹了,从西南一直到长安,不说多理解彼此,但好友的脾性也摸个七七八八。
原夫人担忧忠国公府前途叵测,不愿让女儿跳火坑,说到底,换了南华郡主,也不愿把女儿嫁进去。她倒是宁可平淡些,嫁个庶子也罢了。
但至少,原夫人不曾真的与南华郡主划清界限。
其实她的意思很明了,她们是手帕交,多年的好姐妹,故而她会一直与忠国公府交际。
不到万不得已,她依旧站在南华郡主身侧。
但她的女儿不可以,虽并不愿为这事儿坏了多年友谊,可也绝对不会动摇半分。
原夫人是个很温柔,但也极端理智的女人。
就像是南华郡主说的,若非是上头皇帝赐婚,这门亲事,郁成朗和原静都不必肖想。
趁早一刀两断,各自安生罢。
只是陛下意料之外的赐婚,又再次把两家人缠绕在一起,这趟说不得便紧紧相连几代,比原先还要亲密许多。
南华郡主便与原夫人温和道:“听闻你们府里请了张圣手,一会儿劳阿雪你帮个忙,使他给阿暖切个脉罢,咱们当娘的,终归是想着儿女的,这真是没法子。”语气有些微的无奈,带了点苦笑,也似意有所指。
原夫人也笑了,对南华郡主轻轻点头,眼中有些许泛红,举着酒盏对上首的郡主一邀,拢袖喝尽。
南华郡主看着原夫人,也是一样回应。
于是等宴席散了,郁暖便被她娘捉着小手,捏着脖子撵去厢房里,等张圣手来给她切脉。
郁暖深知躲不过,到底全家人都围着她,郁成朗更是在她耳边嗦嗦念叨不住,又说她定然没照料好自个儿,又说她该隔几日便寻人请脉,如何能又生生拖着,实在不懂事云云。
竟嗦得像个老婆子。
郁暖只是坚持抵抗道:“无事的呀,家里大夫都说没事了,何苦再大老远寻张圣手与我把脉呢?”
南华郡主握着女儿柔软的小手,另一只手抚着她如绸缎般的长发,缓声哄道:“张圣手最擅妇科,还是叫他瞧一瞧,娘亲这心里头才踏实。”
郁暖睁大眼睛,挣扎着便要下床,被母亲和哥哥齐齐按住,才带着轻声求饶道:“我不想让他来把脉了,让我回府罢,娘亲。”说到娘亲时,她格外拉长了撒娇的音调。
小姑娘的眼睫很浓密,不知何时,上头已挂了泪珠,抬眼时显得有些柔弱可怜,鼻头红红的,带了些细微的哀求。
南华郡主弄不懂女儿。
无论姑娘想不想,小宝宝说不得已在肚里生根,她即便不想知道也无用,还不若直接面对。
很快,张圣手便已赶来。
郁暖的手被按着手,垫上薄薄绸帕,由着老大夫为她诊断。
老大夫又恭敬请郁家人开了纱帐,瞧了她的面色舌苔,问了各项事宜。
郁暖本不欲配合,但清泉却配合得很,回答得极是流利,一项项皆很确,从身体的反应,到饮食习惯,至上趟行经时间。
张圣手缕了花白的胡须,皱着眉轻叹,拱手与众人道:“这位夫人是有喜了。只不见滑脉,老夫指心亦无多少圆润流利之感,只怕……”
南华郡主和原夫人互看一眼,皆有些担忧,小心问道:“只怕甚么?”
张圣手叹息,眉间隐有慈悲之色,缓缓道:“只怕是气血不足,先天便有亏空。因着调理得当,已然是缓和许多,却仍是……愈到后头,怀胎弥艰。”
南华郡主道:“可有解决之法?请……圣手定要救我女儿。”
她的指尖都在发抖,被郁成朗扶着有些无力,面上却硬生生维持着神情,不曾失态。
张圣手却含着点笑意,立即温言安抚道:“只是,看小夫人脉象气色,加之先头郡主予我的陈年脉案看,实则应当无碍。”
“夫人的身子,在一点点调理充盈,应当是家中有甚特殊的法子,根骨上也渐有痊愈之势。势头虽则缓慢,但将养着未必有碍,有道是润物细无声,这是最中庸恰当的了。”
“她虽不若寻常妊娠期的妇人气血充沛,可只消细致安胎,方法确得当,亦不会有事。”
“只再往后,若想要怀第二胎,须再候几年,实在急不得了。”老大夫有些肃然提醒。
南华郡主有些不能置信,愣着神下意识轻轻点头,点到后头眼眶里却泛了红。
若这些话是真,那阿暖的身子,应当是好转良多。
虽不说心疾根除,但照大夫的话来看,却已经不似原本那般岌岌可危。
只一两年的时间,女儿竟好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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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
她本已做好了打算,在阿暖出嫁后,已然备好了很多东西。
南华郡主这才有了要当外祖母的愉悦欣慰,和劫后余生的释然。
她快步转身进帐子里,握着女儿的手,含泪带着笑容道:“阿暖,你要当母亲了。往后......往后啊,我们乖暖囡也要懂事了呀,知道么?”
被母亲紧紧握着手腕,郁暖垂着眸,轻轻抬眼,琥珀色的杏眼看着南华郡主,扯着唇角微笑道:“我要……当母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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