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花肉
n年后……
鱼暖:真香。
第21章
长安的落日甚是宏伟,残阳略过高处的琉璃瓦,又洒在宽阔的肩膀上,泛着隐约的金红,郁成朗一路快马加鞭归家。赶在日落之前,他想见到家人。
他在烈烈晚风中难止思虑。
方才,陛下始终没有提起分毫政事相关的话题,只是负手在桥边,散漫随意地问了几句西南风土人情,闲聊两句家常。一样平淡的对话,郁成朗却不敢真的当家常对待,他的后脖颈绷得僵直,说话尽量慢些,也要皆斟字酌句,不敢出差错,冷汗还是顺着手心缓缓漫开来。
皇帝不问,不提,只因为他在西南的一举一动,虽看似自在悠闲,却早已被了若指掌。
而他还能在一旁与陛下微笑着谈风土,谈家人,侍候垂钓,那也因为他拥有足够的忠诚。
外祖父年老,不愿放下手里这片祖宗家业,因为西南这块封地,乃是两代前的太外祖父撒热血挣得的,西南王一脉自那开始,便盘踞于西南边境上百年。可自先帝开始,朝纲薄弱,为了安抚异性王,又因为先帝那时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太子,并无孩儿,便把母亲指婚给了皇室常驻长安的远房表亲忠国公世子,也就是他的父亲。
母亲是外祖父最疼爱的女儿,也是西南王的掌上明珠,他自不舍得让女儿远嫁长安,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体,因为他不会为了女儿贸然与皇权翻脸。
然而转眼间,当年只有十岁不到的少年皇帝登基已然有十余年,虽本朝自先帝起的薄弱早就显露无疑,只那么多年下来,漏洞却不见大。为政当权者徐徐图之,颇有建树,但立时做到繁荣昌盛太平盛世,那也并非一口气便能达成。故而外祖父动那心思已久了。
他想要更进一步,他不甘心再窝囊下去,不甘像先辈一样蜷缩在西南,默默无闻的苍老死去。
从筹备到一切的一切,用时十余年,而西南王却发觉,那位少年皇帝和他的忠仆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的杀心愈发浓。
若皇帝平庸,他这个握着兵权的异姓王尚能苟活,然若非如此,在现在的统治者手下,异姓王不过是温水煮青蛙,和一击致命死得痛快的区别罢了。
可转眼一想,西南王一脉始终生不出儿子,他便是打下江山,又交予何人?老头纳了二十多房姨太太,可除了早逝的正妻所生的南华郡主,和第八房妾室所生早夭的男孩,始终再无生育。
好在女儿膝下育有一子。他的外孙郁成朗一天天长大,虽初时身子多病瘦削,与长安干燥多变的气候十分相冲,故而只得离开长安将养,但却也给西南王一个机会,使他能顺势把外孙接回西南。
这孩子是个好的,身子一日譬如一日壮实,脑子聪明活络,与之相衬的是他稳重的性格。比起那个过继来的孩子,他自己的亲外孙不知强出多少倍。
然而老西南王有意,郁成朗却全然无心。
他的家族,他的父母妹妹,全都在长安。他不可能抛下他们,和外祖父去成就甚么宏图霸业,再者,外祖父已然日薄西山,即便有兵有马,也注定斗不过兵强马壮的朝廷,和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青年皇帝。
况且,即便他想,也是办不到。
现在坐在那把龙椅上的男人,或许在许多人眼里不显,一心如先帝一般向佛,不问政事,平淡无常,但却并非如此。
这位统治者的眼线遍布全朝,上至大权臣崇北侯,下至一个小小的侍郎,再到西南王府,自打他年少登基的时候,便用足了极端可怕的耐性,不知十几年后,又渗透到了甚么程度。
就连郁成朗自己,也是皇帝的眼线之一。
西南王大约做梦也没想到,他自己的亲外孙,其实才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甚么病弱瘦削,不过是混人的。只他妹妹是真娇贵病弱,病得叫再铁石心肠的男人都后怕。可郁成朗却非是如此。
可叹,他每月都要尽心机筛查府中的下人和门客,只为找出透出信儿给皇帝吃里扒外的细作。但实则他最亲近的外孙,才是他恨不得使之血溅满身的人。
但郁成朗也不敢分辨,府中是否还有旁的细作,他自知自己的身份最近于西南王,却也是最敏感多变的。思及此,他却不敢再细想,唯恐夜里由于过于阴寒恐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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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入眠。
忠国公府还是老样子。
他离去时的朱门,未显斑驳,仍是一片欣欣向荣。
郁成朗始终还是念家的,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要见他的父母和妹妹。
然而事与愿违,母亲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拉着他道:“朗哥儿总算归来了,你可去劝劝你妹妹罢,她……她大大不好了!”
郁成朗离开长安将近十年,他走时妹妹还年幼,如今这许多年,虽则心中仍挂念他的小妹妹郁暖,但实则他对妹妹印象早已模糊。
嗯,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应当会是那种娇俏温柔,文弱而贤惠的那一类少女罢?不然怎么能成为传闻中长安公子哥心中的神女呢?
他又想起皇帝来。
方才陛下与他说话时,始终没有提及他妹妹一个字。
但是,当他离开前,圣人的贴身仆从,却交给他一个锦盒,并嘱咐使他妹妹大婚之时簪戴上。
郁成朗浑身大震,只他猜不透陛下的本意是何,也不能多猜。
上位者的心思,若不是了然明白,那便不能去猜,猜错了反易招来杀身之祸。
他只需要负责把东西带到便是。
不过回到家里,郁成朗才明白,或许陛下的意思,还不全然止于此。
根本就是让他当老妈子看好他妹妹吧?!
他传闻中温柔贤惠的神女妹妹,现下正为了不嫁人而闹绝食。她的眼泪跟流不完似的,哗哗哗往下掉,见人就能掉一斤眼泪,满脸苍白哀哀的样子,哭得人肝肠寸断。
郁成朗:“…………”这得是多大的一个摊子!
其实吧,若照着他的脾气来,矫情是么?发脾气是吧?仗着人人疼你是吧?
好啊。那就晾你十天半个月,晾老实了就不敢作了,再娇贵宠纵的小姑娘也得拾服帖了罢?
但,现在阿暖可不仅仅是他妹妹。
她可是大佬的女人,这谁敢瞎晾?
那必须得好声好气哄着,给她认真掰扯清道理嘛。毕竟,全家只他一个稍清楚些全局,换个人可能碰见她这么无理取闹都无话可说了。
他这是甚么命?
陛下的意思虽然难明,但至少一点是很清楚的。
他要看妹妹拾得致妩媚,簪着锦盒里的东西嫁给他。
呵呵,现在阿暖这幅鬼样子,估计上个花轿就能厥过去,还嫁人呢……呵呵。
于是郁大哥就开始苦口婆心劝:“乖暖啊,兄长这就不明白了,嫁人有什么不好的?娘亲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嫁给爹了,这不过得极为和满幸福么,哥哥还会叫你吃亏不成?哥哥给你承诺,十年之后若你过得不好,哥哥帮你和离,好不好呀?”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
郁暖躺在病榻上,手臂微撑,却起都起不来,流着泪语声细若蚊呐:“十年?十年之后你兄长在哪儿,我又在哪儿……你如何担得起这十年?那时候,或许我都认命了,这辈子也便那般了,又或许妹妹早死了,草席一卷埋个干净。兄长,你便……莫要哄我了。我便是立时死了,也不要嫁给他!”
郁大哥没想到自家妹子这么倔啊,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也实在吓人,不晓得陛下看到什么表情?
于是又慢慢拉着妹妹哄道:“这又是怎么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只这孝道却不能丢,若叫娘亲爹爹听了那该多伤心?他们养着咱们,又非是给添堵的。若不能衣娱亲,那也好歹莫要吓折腾,爹娘这年事已高,只盼着能高高兴兴送你出嫁了,且说句不好听的,你这身子病弱成这般,比寻常人更难承受这般捣腾,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个儿啊?你说是吧,况且,哥哥同你说,这男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啊,这外表和家境都算不得什么,有时候你得……”
郁暖有点懵,可能由于原著是男主视角的原因,她是真的不记得原著里还有郁大哥赶着来掺上一脚了,不仅掺上一脚,还话那么多,絮絮叨叨老妈子似的一长串,也是活久见。
于是她虚弱打断道:“兄长……你能让我清净着些么……”
然而清净不了,因为原静也来了。
原静是郁暖的手帕交,更是她的护犊子知心大姐姐,并且也一心为着郁暖着想,希望她不要贸贸然嫁给周涵,葬送了身为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呃,并且原静与郁成朗之间,还有点隐晦的微妙在里头。
郁暖这两日卧病在床,这事儿忠国公府可是谁都没透。原静也是……听闻郁成朗归来了,才提着裙角来忠国公府拜访的。
一进郁暖屋里,便听到有人在苦口婆心地劝郁暖,让她注重身体。
原静觉得这很应该。
这人还劝郁暖,让她不要净给爹娘添烦心事儿。
原静也觉得这应该。
这人又劝,让郁暖拾拾准备嫁人,男人嘛,绝对不要看脸看家世,得看有没有担当有没有气魄有没有本事。
原静觉得,这不可以。
于是她竖着眉进去,然而一见郁成朗浓眉挑起,长身玉立在那儿,这姑娘便怔怔忘了该说甚么,只愣愣丢下一句:“还是……叫阿暖自己想清楚罢。”
郁成朗拧着眉看她,直白问道:“请问姑娘是?”
原静心中苦笑,面上不显,只是颔首道:“我姓原。”
郁成朗了然,点头笑道:“是原姑娘。多年前我离开长安之前,还得了你赠的糕点。”
原静心中略松,露出一个柔和的表情:“是,没想到大公子还记得。”
郁成朗点头道:“你我儿时相识,我自记得比旁人清些。”
原静面上微红,低头轻声道:“阿暖的事,为何你那般说?我看周家三公子没什么好的,你把她往火坑里推作甚么?”
郁成朗看了一眼像是要哭昏过去的妹妹,终是叹息一声,慢慢道:“在下请原姑娘出去一叙罢,让她先歇息着。”
他又看了眼摆在案上的锦盒,对郁暖苦笑道:“阿暖,这是一位贵人相赠,说是予你的新婚礼……那可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出嫁前,切切记得要戴上。”
郁暖别过脸去,只作不曾听到。郁成朗则叹息一声,只得先退出去。
然而,等郁成朗和原静都出去了,仆从们尽皆散去,郁暖才颤颤巍巍下了地,纤白的手指轻轻打开描金的锦盒。
第22章
锦盒里躺着的,是一枚镂刻成盾形的玉佩。它静静躺在缁色丝绸软垫上,器体难掩沉静古雅。郁暖动作微顿,缓缓把它拿起来,以指缘轻轻摩挲。
她发觉这枚玉佩一端偏薄,另一端浑圆厚重,雕功繁复而锐利,还隐隐透着一股戮气。
她方才以为,照着兄长所言,里面装的大抵会是簪子首饰一类的物品,毕竟那才是能成婚时候簪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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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上的。
现下看来,大约是兄长误会了,亦或是交代的人,都不晓得里头是什么。
这枚玉佩……
她觉得非常眼熟。
并且,它和上趟踏青宴上秦婉卿刻意所戴的那枚很相类,但却不似秦婉卿的那枚簇新而华丽。
这块瞧着年代更久远,式样古朴低调,质地似玉似石,难辨究竟,棱角磨得圆润而泛光,仔细轻抚时,便能感受到指腹下复杂细微的纹路。她眼眸微凝,又见侧方镌刻着古老晦涩的铭文。
说来惭愧,其实她看不懂这些铭文。
虽偶尔会在两本珍藏得泛黄软烂的古籍上瞥到两眼,但由于这也不是现下长安贵女们会学的东西,她更不是个好学之人,翻书大多是为了人设装装样子,故而她从来没想过弄懂那些古老的文字。
秦婉卿的那块,是仿着男主所戴的玉佩复刻来的,但仔细一辨却仍是有所不同。
而她到的这块,却和戚寒时日常所佩的一模一样。
但明显,绝对不可能是同一块。
男主那枚玉佩,原著中有记载,除却是皇室传承之物,更是整个瑞安庄的玉钥令牌。
也就是说,只要凭那块玉佩,便能让瑞安庄的总管事无条件遵从,不管是卖了这座长安人趋之若鹜疯狂砸钱的皇庄,还是一把火烧为灰烬,都无人敢有半分异议。
故而,这块玉佩定然是伪造的,戚寒时完全没有理由,把整个瑞安庄送给她。
郁暖轻轻蹙眉,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问问郁成朗,到底是从什么人手中得的,那个人如何又胆大包天至此,敢仿皇帝的贴身玉佩。
便是那个人不想要命,旁人还想活呢。
她发觉,自己这个读者似乎也不怎么称职,因为最近发生的许多事,都仿佛在缓缓脱离她所以为的《为皇》原著,变得陌生而令她惶恐。
介于她看文一目十行的特性,她觉得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归功于自己看文太随意又没耐心,要知道自己会穿进来,那她肯定耐心用十种颜色的笔做笔记划重点,每晚用荧光笔温习几遍,再打印出来贴在墙上天天瞪圆了眼睛瞧。
而非是用一个月不到囫囵看完,既吃零食又兼看肥皂剧再边看文一心三用,回头想想大多数情节都印象模糊,几乎两眼一抹黑,特别棒棒了。
真是尴尬呢。
不过,还是算了,知道再多,她也只能按照人设剧情走,所以知道太多也没用,她是照样不能够自主的,照样还是要作天作地。而等她嫁给男主,她就要更作了,一天能拔好几次老虎须,甚么时候把他拔秃了,就能拾拾投胎去了。
想想竟然有两分不舍。
待稍晚时,郁成朗回来了,郁暖又开始作天作地不得安生,一边哭一边苍白得像是要昏厥过去。
郁成朗是真拿她没法子,急得团团转,叹气道:“小姑奶奶,你这到底是要做甚!你是水做的不成,一日到晚的,哪儿有那么些泪水流?”
郁暖拿帕子盖住巴掌大的脸蛋,泪水打湿了月白的绸帕,她不自觉抽噎道:“横竖你们都不疼我,我便是流干了血泪,也没人疼我……这世上,再没人疼我了,我便是活着,又甚么意思?倒不如随祖宗去了,落得一片干净……”
郁成朗一个头两个大,他方才便听母亲说,妹妹寻常时候清冷淡然得很,只到了关键时候,那副任性脾气一上来,便跟洪水猛兽似的,作天作地,作得人脑子疼,极可怕。
那时候他还不怎么信。
他的妹妹这么美丽可爱,怎么可能会作!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真的信了……因为他真的累了。
他觉得罢,或许妹妹还是不要出嫁为好。
她这幅娇纵任性,一不称心如意就满脸绝望仿佛全天下最惨的模样,嫁给寻常人也就罢了,嫁给陛下那算甚么样子?
更何况陛下还是以另外的身份娶的她,其中因由错综复杂,他全然无法告诉任何人。
但若妹妹不得陛下欢心,或许她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一个庶子媳妇了。等到那时,周三公子这个身份被舍弃,也便是妹妹一辈子的结点。只若她被陛下所偏爱,自然便能一跃而上,得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亦重新成为全长安姑娘艳羡的对象。
虽说陛下确实不太可能陷入男女之情。以陛下运筹帷幄时的寡情决断,爱上一个女人几乎不可能。
而郁成朗甚至难以想象,那得是多强大多聪慧的女人,才能叫陛下欣赏,以至于产生男女之爱。
但这个,人嘛……还是得有些做梦的余地,万一陛下就,对妹妹有点好感了呢?嗯?
可是这些话,他都无法对妹妹说。
这一切,只能看她的造化。
若非是皇帝的仆从使他带那锦盒给妹妹,郁成朗甚至都不敢掺和半分,只怕图惹怀疑。所以他能劝上两句,亦已是做到极致了。
这头,郁暖边哭,又边道:“这劳什子的锦盒也请兄长送回去,我不出嫁,更不会簪甚么旁人送的婚礼儿,你自送走……我再不想看到!”说着,又把脸侧进去。
郁成朗无奈叹息,只得道:“那是一位大贵人相赠,不瞒你说,他的身份便是爹爹去了,亦不敢多说半个字,你让哥怎么说道?况且,你新婚时戴着不就完了,横竖也不会如何的,反倒白白惹了人家不乐,那又是作什么?”他虽不知到底是甚么玩意,但料想也只是凤冠步摇哪一类的东西,故而也弄不懂妹妹,到底作甚偏不愿戴上?
其实,他也是没法子。
他的妹妹,难道自己不疼吗?但许多事情都很无奈,半点由不得人。
郁暖抽噎着不说话了。
郁成朗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于是深深看了妹妹一眼,便叹息着离开,又嘱咐婢子少说给妹妹进点食,再往粥菜里头摆点助眠之物,叫她睡得香甜些,省得又把自个儿身子折腾坏了。
郁成朗走了,郁暖又缓缓神起来。
其实这几天,她还是有吃东西的,这些日子周涵送来的吃食,她可都心屯着呢,虽有一部分便宜了自家养的那几只软喵喵叫的小狸奴,但她尚且还从猫牙缝里省下点零食来喂自己,不然甭说有力气作天作地哭了,大约都直接休克过去了。
求生欲人人都有,她偷偷吃零食也不是甚么罪过的事体罢?
……应该也没人发现。
她边悄悄吃着红豆糕,唇边沾着点酥屑,托腮皱着眉思虑着。
那到底是谁送的这玉佩?
戚寒时寡情冷漠,可决计做不出这种热恋中的男人追求配偶的疯狂举动,送整个瑞安庄给她?难不成当聘礼吗?社会惹不起。
哦,若是真的,那可是十里红妆轰动全长安,说不定能在史册上记一笔呢,想想就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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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很。
所以男主这条不用多想,直接叉掉。
他要是这么会哄人,原著里也不必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遇到心爱的姑娘,并得以立人家为后了。
就他这样可怕心机,哪个姑娘敢真心与他相爱?不怕半夜醒来,猝然发现枕边人正在在一旁,慢条斯理,带着温煦的微笑,缓慢地,轻柔擦拭泛着寒光的剑刃?
心脏病都要犯了罢。
那,是缃平公主?
仿佛也不能够。
她和长公主不过一面之缘,况且长公主应当,也不可能有这种权利,更没有任何动机。
那极有可能,就是姜太后了。
她回想了一下姜太后,慈眉善目,贤妻良母,除了性格刚强点,大缺点也没有了。虽然原著中有点点恶婆婆形象,但也只是针对女主秦婉卿一个人,对其他人都还算随和。
况且,太后娘娘还送了她一条奢华富丽的红色襦裙,又对她和善极了,说不定是听闻她儿子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终于要娶老婆了,虽然不是以皇帝的身份,那也是可喜可贺,所以伪造出一枚与她儿子相配的情侣(…)玉珏来,让她戴上,好在儿子跟前给她正正名?
其实还挺有可能的,说不定太后娘娘还盼孙子呢。
原著中,郁大小姐在某次醉酒后,不小心怀上过一个孩子。若是那个孩子没有被她亲手残害,说不定,郁大小姐的命运又会大为不同了。
不过再不同也有限。
乾宁帝一生妃嫔众多,孩子加起来也两位数了,却没见他特别疼爱哪个皇子或是公主,他这般做法,应当是为了杜绝皇室内讧自戕,故而从不曾有任何偏爱之举,可这也侧面证明,戚寒时实在理智漠然得可怕。
他不是个好爹爹,更没有丁点父爱。差评。
郁暖思及此,也有些蹙眉。
其实,她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她可以对自己的生命漠视,但绝对无法做出故意怀孕,又残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即便是为了剧情,为了让自己不崩人设,她都无法做到。
她有些愁眉苦脸起来……到底怎么办才好?
不晓得有什么永久避孕的法子,背着男主喝避子汤,或许也不算崩人设罢?到时候怀不上孩子,大抵也不至于脑壳疼,原剧情还是能继续下去的,毕竟郁大小姐最终拔剑自刎,也并不是由于这个死去的孩子。所以她可以稍稍冒险,甚至赌一把。
她一点也不想和男主生孩子。他们之间并不存在情爱不说,以原著里的桥段,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每个孩子从小就早熟,自幼,便懂得君臣之别,对乾宁帝极其恭敬,却无父子间的温情。这样的童年实在太过荒芜凄凉。
可她自己,从一早起就注定要按照剧情走,不会久留于世。
她当过孤儿,知晓其中万般辛苦,千种无奈。故而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儿女承受这样的委屈。带他们来世间,那便要负好责任。否则,真真是不生也罢。
所以,果然还是要想法子避孕。
虽然可能极伤身子,但不同于郁大小姐,她也从没想过以后还能怀孕。
反正,只要,她做的小心些……
应该没人会知道罢?
作者有话要说:某肉:对你媳妇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戚寒时:没看法。
某肉:……儿子你这样没法聊!
第23章
有了避孕的想法,郁暖便开始筹谋着怎样永久性绝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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