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这是个不好的消息。”麦克说,“我好像生病了。”
第二十八章献身神
这不是个意外的坏消息,至少不是突发的。他们早该有这种准备。
艾伦弯腰过去按住麦克的肩膀,伸手摸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艾伦说,“为什麽不早说。”
麦克没有反应。他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来想办法。”艾伦松开手,脱掉麦克的外套。潮湿是让体温降低的原因之一,既然没法生火,只能把衣服脱掉。
“等我们分开了随便你死在哪个混蛋枪下都不关我的事,但现在别死在我面前。”艾伦把他脱了个干净,拧干衣服把他身上的水擦干。
“别担心,很快就会暖和的。”艾伦说,“我学过野外求生,只是至今还没用过。为什麽我初次的对象总是男人。”他把手伸到背後,往前脱下自己的背心,迅速把自己脱到一丝不挂。
他让麦克侧卧,保持急救姿势,好让他呼吸畅通。
“睡觉吧。”艾伦轻声说,“醒来会好的。”他在麦克身边躺下,靠近他,以此保持体温。
麦克的呼吸沈重,没有流一滴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空气好像与他绝缘。
时间凝固,一切静止不动。外面倾盆大雨好像静音了,这里成了一个静谧的藏身之处。艾伦很想知道自己的好心从何而来,他是独行杀手,不需要友情,不需要爱情。
关於这一点暂时无法解释,但迟早会有答案。艾伦不认为自己会对男人有感觉。他是正常的,喜欢女人,女人也同样喜欢他。但是在这种正常的喜欢中,他有一种异常的恐惧,必须时刻小心谨慎,否则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艾伦尽量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现在要思考的是如何走出这片森林,如何找出真相,还有挽救生命。就在他认真思考这些事时,麦克挣扎了一下。起先还只是有点小动静,渐渐他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简直像在和梦中的凶犯搏斗。
“如果每个男人的睡相都这麽差,新娘的课程表里应该加上一条自由搏击。”
艾伦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地上。“冷静点,再不停下我只能采取防暴措施了。”他紧压著麦克的四肢,低头吻住他发白的嘴唇。这是让女人冷静的好方法,屡试不爽。他用舌尖撬开牙关,深入其中慢慢探索,嗅吸著雨夜山洞中冰凉的气味。麦克紧闭的双眼下有著深深的阴影。艾伦试图将它抹去,但那并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是一种状态,无法轻易抹去。艾伦闭上眼睛。麦克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和艾伦的搏斗。
“不会是窒息了吧。”艾伦担心地把耳朵贴在他心口上聆听。他的心跳很有规律。
艾伦放心地说:“又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热吻。无论对手是男人还是女人,结果毫无悬念。别把发烧病毒传染给我。”他擦了一下嘴唇,重新把麦克抱在怀里,一只手紧拥著他,另一只手握住霰弹枪。这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只要他醒著,什麽坏事都不会发生。
──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不行,我现在很忙。
艾伦低下头,把自己埋在麦克滚烫的颈窝中。
第二十九章雨夜
闪电划破了夜空。
焦雷疯狂地在窗外响起,雷霆震怒,仿佛要把一切击碎。
他心惊肉跳地在床上弹了一下,瞪大眼睛望著窗外怪异的影子,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砰”的一声。楼上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大人们在房间里争执的声音。
“再试一次,这些东西经常出错,以前也出过错不是吗?”
“我已经试过三次了,瑞克。我不想再听你说同样的话,你得拿出办法,而不是整天对我说再试一次再试一次,这全都是你的错。”
男人沈默不语,很快,女人哭起来。
“不用再试了,两条红线,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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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
他悄悄抱著枕头走上楼,透过亮灯的门缝往里偷看。
男人和女人拥抱在一起,他和她。男人显得很焦虑,他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女人只是哭泣。她说:“我们应该把它打掉吗?”她用了“它”,听起来像一件不需要的物品,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若不是有脐带连接,她和这个“它”没有任何关联,这是一个突发事件,一个不该有的小怪物。
打掉它吧,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闪电和雷鸣把偷看的他吓了一跳。楼下的门打开,另一个男人湿漉漉地站在外面,慢慢走进来,从客厅的壁炉上取下猎枪。
──好吧,我来讲个故事。
是关於怪物的故事吗?
不是,是关於妈妈的故事。
麦克醒了。
他感到自己全身的水分都已烧完,只剩下一具枯竭干裂的身体。
天还没有完全亮,暴雨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但是闪电和惊雷已经过去,只剩下连绵不断的风雨还在继续。麦克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这令他大吃一惊,如坠云雾之中。他还在噩梦里吗?当然不是,他很快明白了艾伦这样做的原因。麦克疲惫地把头往後靠了一会儿,手捂著仍有些发烫的额头。
艾伦睡著了,他和麦克一样不眠不休几个晚上,寒冷和饥饿的感觉是相同的。麦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醒来。就像沈浸在美梦里,他们都做了梦,每个人都做梦。梦境是一个魔幻之地。麦克摸到自己的衣服,还是湿透的。他不想再加重病情,只好重新把它扔回地上。
艾伦紧闭的双眼下有无数道模糊的雨水流过的痕迹,柔软的头发紧贴在脸上。他睡著时变得孤立无援,若不是那把霰弹枪加深了杀手强韧的印象,麦克甚至会感到他在害怕。
麦克观察了一会儿,艾伦轻轻一动,慢慢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了。他皱著眉,揉了揉眼睛,有些陌生地望著周围。
“你醒了。”麦克说。
“竟然睡著了,这种事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艾伦说,“为了狙击目标,我可以三天三夜保持清醒。”
“别对我说你的犯罪史。”
艾伦说:“好吧,正义使者先生。”他动了一下,左腿传来针刺般的酸痛。
“脚麻了。”他说,“你觉得怎麽样,退烧了吗?”
“没问题。”麦克说,“已经全好了。”
艾伦借著微弱的晨光看他,倾听著仍然不太不正常的呼吸声。他们闭口不谈昨晚的事,就当作一次正常的紧急救助,没有重提的必要。
艾伦觉得应该说点什麽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问:“跟我说说当警官的感觉怎麽样?”
麦克说:“什麽感觉?”
“就是当你举枪对著罪犯,向他们喊‘别动’的时候,那种感觉?”
“很酷。”麦克回答,这是玩笑话,他很庆幸自己还能说笑。
艾伦显得十分愉快,他说:“我想也是如此,一定是非常酷的。”
“你被人那样命令过吗?”
“有一次。”艾伦回忆著说,“在希德尼和罗宾兄弟那。我在完成我的工作,一位警官忽然闯进来,用枪指著我说,‘别动,警察’。”
“那你怎麽做?”
“告诉他,我是自卫。”
麦克发出低低的笑声,艾伦说:“那位警官说,‘这些话留著到法庭上对法官去讲,现在放下枪趴在地上。’。”
“然後呢?”
“然後我屈服了,邪不胜正,警官有这样的权力,我只能服从。”
麦克说:“我还以为你会痛恨执法者。”
“刚好相反。”艾伦摩擦著枪械,认真地说,“那是我从小的志愿。”
麦克有些难以置信,生怕自己听漏了细节。这个人总是不断会冒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话。他的冷酷和幽默,放荡和敛,残暴和温柔,任何对比都不会比这句话更让麦克吃惊。
“你想成为什麽?”他又问了一遍。
艾伦说:“我想成为一名警官。8岁前,那是我唯一的梦想。那个时候不管谁来问我,‘你的愿望是什麽’,我都会大声回答,我想成为一名警官。听起来很棒,就像个咒语,使我时刻充满力量。”
麦克听他回忆过去,提问有些迟疑。他说:“後来呢?为什麽没有坚持你的志愿。”
艾伦说:“命运的安排。”这是个消极的答案。
“我不相信你会是个听天由命的人。”
“有可能。”艾伦一边笑一边说,“不过命运经常捉弄人。我可以悄悄告诉你,下著雷雨的晚上永远是我的倒霉日。”他沈默了一会儿,手指抚著嘴唇说:“死神喜欢这样的雨夜,他带著噩梦而来,留下潮湿的脚印。”
艾伦望著地面,并不是在对麦克说话。因为他看不见麦克,他倾诉的对象是个看不见的隐形人,一个过去的他。艾伦说:“我父亲因为工作关系很少回家,母亲独自带著我。5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下著暴雨,我非常害怕,我想上楼和妈妈一起睡。我通过走廊,上了楼梯,我在卧室门口看到什麽?”
麦克没有打断他,他总能自己说下去。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个开端
艾伦说:“闪电过後,我看到她赤身裸体,床上有一个男人,但不是我父亲。我认识他,我看到了他的脸,是我爸爸的兄弟,我的叔叔。他们在一起了。这还不是结局,他们这样干了三年,我母亲怀孕了。他们一起商量如何制造意外死亡骗取我父亲的遗产和保险金。”
麦克虽然看不到他,却可以感到他在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愤怒。艾伦是杀戮场中的乐观主义者,享受生活,恨他所恨,爱他所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禁锢他,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但是现在那个明强干的杀手不见了,只留下一具颤抖的身体。
“我杀了他。”艾伦说,“仍然是个雨夜,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和他在卧室里争执。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开车回来看到卧室的灯亮著,於是拿著猎枪上去把母亲杀了。他和那个男人争斗时猎枪走火,父亲死了,子弹穿过他的下巴,从头顶穿出。那个男人被流弹射到颈部,但他不会死。如果等邻居报警後叫救护车来,他就不会死,他会得救。警方会因为正当防卫而放过他,除了道德谴责,几乎什麽惩罚都不会施加到他身上。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那就由我来,我从没用过枪,可我居然开枪射杀他。我把现场弄得一塌糊涂,那时我就有犯罪潜质,知道如何杀人不被发现。”他用力挥拳砸向山石嶙峋的洞壁,愤怒地喊:“我明明杀了他,为什麽那个叫雷克斯.尼古拉斯的男人还活著。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在三年後又出现在战场上。”
他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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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底里,不断砸著洞壁,直弄到关节血肉模糊。他说:“我还要杀了他,不管他活过来多少次。”
麦克抓住他的手臂,但是艾伦甩开了。他力大无比,把麦克推倒在地,双手压著他。他们气喘吁吁。艾伦说:“你能解释吗?”
麦克说:“我能。”
“他是不死身?”
“不。”麦克搂住他的脖子,就像在对十几年前的男孩说话,“你没有杀他,你什麽都没有做。”
艾伦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压在他身上。麦克似乎感到滚烫的水珠沿著胸膛滚落到地面。
第三十章中介人
修改grps定位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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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丝模型店位於这条街的尽头,店内出售各类逼真的“仿真武器”。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霰弹枪和防暴枪、狙击枪、手雷、十字弓、刺刀和匕首,警棍和电击枪,甚至还有日本刀和中国剑。
朱蒂趴在柜台上看书。她穿著暴露的皮革外套,露出深深的乳沟。店堂里正放著一首不知名的爵士乐,朱蒂裹著迷你裙的臀部随著音乐来回摇摆,像上了发条一样。
奥斯卡推开挂著“正在营业”吊牌的玻璃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欢迎光临。”朱蒂头也不抬地说。
奥斯卡走进去,环顾四周,望著货价上的合法商品。他伸手取下一把武士刀,刀锋锋利,像真的一样。
“别用手去碰,这是非卖品。”朱蒂说。
奥斯卡把它放回去,继续看别的东西。
“你想要什麽?”朱蒂仍然低头看小说,摆臀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我要枪。”
“枪在2号柜台,自己看。”
“要真的。”
“都是真的。”朱蒂说,“好吧,什麽型号?不需要改装的话有现货。”
奥斯卡走到她的面前说:“有沙漠之鹰吗?”
“当然有。”朱蒂说,“新人都喜欢,你就像去酒吧点血玛丽的人。这些都是电视上看来的吧。”
“那麽白猎鹰呢?”奥斯卡望著她戴著假睫毛的眼睛,把那张画著白鹰的蓝纸片递过去说,“我有贵宾卡。”
朱蒂接过纸片,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奥斯卡的脸。
“对不起,这张过期了。”她说。
“我要见露比.特罗西,她在吗?”
“谁叫你来的?”
“有个老朋友托我把这个交给她。”奥斯卡从口袋里找出黛西给他手枪子弹,那是艾伦留下的,他的中介人应该认得出来。朱蒂伸手要拿时,奥斯卡把手缩了回去,他说:“不行,我要亲自交给露比。”
“听著。”朱蒂说,“别打我丈夫的主意,不然这颗子弹会送进你的脑子里。”她说完向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昆廷。”一个肌肉纠结的黑人男子推门出来,他比奥斯卡高一个头,黝黑的皮肤像上过橄榄油一样闪闪发亮。朱蒂抬了下眼睛,对黑人说:“他要见露比。”昆廷听了走到奥斯卡面前,居高临下地望著他,忽然间挥拳朝他太阳穴打去。奥斯卡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眼前一黑,立刻摔倒在地,失去知觉。
当他再次清醒时,已经不在康斯坦丝模型店里。这里看起来更像个书房,或者一个秘密的工作地点。沙发,办公桌,转椅还有一位美女。若不是她自报家门,奥斯卡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位独行杀手的中介人。
露比.特罗西用一种十分随便的姿态出现在奥斯卡面前。她穿著柔软白色的衬衣,没有扣上扣子,敞开著的衣服中间能看到淡淡的乳沟和线条完美的小腹,薄牛仔热裤紧贴著臀部,修长笔直的腿交叠在一起,赤著的脚正随小腿的晃动上下起伏。露比细长的手指卷著金发,眼睛浅蓝透明。这双迷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著奥斯卡,她斜靠在椅子里,另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手指不断转动著一根色铅笔。
“你好。”露比说,声音有些中性,但很好听。奥斯卡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痛得要命。
露比说:“请坐,昆廷下手总是这麽重。我告诉过他对客人要友好,他只听取了一半。”
“我很想知道是哪一半。”
露比说:“他对女士一直很温柔。”
“这是个好习惯。”奥斯卡找了张椅子坐下,他一直在看著露比,忽然非常唐突直接了当地问:“你是女人吗?”
“不完全是。”露比说,“从生理上说,应该算男人。”
“整过容?”
“女人的这部分。”露比毫不介意地指著胸口说,“这里。”
“难以想象,whitefalcon的中介人会是这样。”
“在没见到我之前,你想象中的露比.特罗西是怎样的人?”
“一个明厉害的女人,长得像像比萨.里昂,或者穿皮衣和高跟鞋,黑发,看起来有点可怕。”
露比微微一笑,也可能并没有笑,只是嘴角动了一下。他说:“女子健美冠军加上sm女王?想象力很丰富。”他站起来从酒柜里倒了两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递给奥斯卡。“16岁之前因为长相而惹了不少麻烦,干脆做了个小手术,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女性形象确实更适合你。”
“我也喜欢当个男人。”露比凑近到奥斯卡眼前,望著他,压低了的声音说,“我两样都行,别告诉朱蒂我们喝酒的事,她会吃醋的。”
“我不告诉她。”奥斯卡向後退了退,让自己离露比远一些。他说:“我们赶快进入正题,露比。关於艾伦.斯科特,就是那位被称为白猎鹰的杀手,希望你能告诉我他的下落。”
“你要杀什麽人吗?”
“不,没有。”奥斯卡说。
“那我无法帮你,我只为他介绍委托人。不管你是崇拜者还是仇敌,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中介人也有职业操守,我们的合作关系一直如履薄冰,我可不想被他打穿头骨。”
奥斯卡说:“那麽我只问一个问题。这一个星期来,你有过他的任何消息吗?我保证你没有,你找不到他了。艾伦.斯科特失踪了,如果他永远失踪,你的生意就完了。”
露比看著他问:“你是谁?”
“奥斯卡.塞缪尔,一名普通警员。”亚瑟告诫过他不要透露身份,但现在不是兜圈子的时候,奥斯卡决定采取一些违背执法者规范的手段。
露比说:“你知道警官深入这里的後果吗?”
“会有两个选择。同流合污或者被杀掉。”奥斯卡说,“我准备好了。”
“同流合污是什麽意思?”露比说,“这是你自己出的选择题,我并没有给你选项。”
“是我用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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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再玩文字游戏,来点实际的。”
“我也不喜欢文字游戏。昆廷,你进来,这位警官先生要和你玩动作游戏。”
黑人打手就像一座巨塔一样弯腰走进来。他一言不发地过去抓住奥斯卡的肩膀,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铁锤般的巨拳直接向他的脸颊挥去。奥斯卡低头躲过这一击,右拳穿过昆廷的双臂直击他的下巴。这一拳正中目标,但是击中的感觉却像打在坚硬的墙壁上一样。昆廷的头部往上一扬,很快恢复正常,而他挥出的重拳却落在奥斯卡的腹部。警官向後飞出,撞在酒柜上。奥斯卡撞碎了很多酒瓶和玻璃杯,落地时简直不相信自己仅仅只是挨了一拳,还以为是被炮弹击中了。昆廷过来想把他从地上拖起,奥斯卡力往旁边滚。他抬起腿往昆廷双腿间猛力一踢,昆廷发出一声沈闷的痛呼,整个人弯了下来。
好机会。奥斯卡强忍腹痛,手肘扣住昆廷的脖子,往墙壁上撞。昆廷怒吼著双手从背後紧箍他的胸膛,几乎使他的肺部炸裂了。他们同时摔在地上,奥斯卡用尽全力压住他,挥拳痛击他的脸颊。
“停止。”露比用一支消音枪顶住他的後脑说,“你把这里搞得一团糟,我的藏品全毁了。这样还想要要我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是担心一下你以後的生活吧。现在来做我的选择题,开枪,或者回答问题。”
露比转到他面前,奥斯卡因为剧烈争斗而汗水淋漓的脸上带著无畏的神情。
“你猜对了。”露比说,“五天前我就没有再到过有关艾伦的任何消息。这是以前绝不会发生的事情,不管他到什麽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我都能清楚他的动向,用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方式沟通,必要时提供支援。他有时也会不通过我自己接买卖,但我们一向合作无间,令人们生活中的‘烦恼’消失。”
“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是的。”
“最後的联系地点在哪?”
“38大街11号,目标是安德鲁.凯斯。我们最後沟通的对话是他说,‘露比,我上去了。等会儿回来找你,10万元中介还给委托人一半,否则就等著我用rpg-7来拆你的房子’。”露比起枪,无奈地说,“我真不想惹他。”
“我想不到杀手还会退款给委托人。”
“他经常会发疯。”露比说,“为什麽要和钱过不去呢。”
奥斯卡站起来说:“後来呢?”
“後来的不能算联系,但我知道他的位置。”
“用什麽?”
“跟踪定位器。”露比说,“他像只老鼠一样满世界乱窜,中介人不是捕鼠器和猫。”
“那麽他最後在哪?”奥斯卡问。
露比回到椅子上坐下说:“玛克辛山区。离这里230公里,靠近西维亚森林,他的设备坏了,我再也找不到他。”
第三十一章极限
天亮时,雨终於停了,气温降到极限。
艾伦感觉不到热意,麦克蜷缩在角落里,又陷入了昏迷。他的病情不容乐观,继续这样发烧一定会没命。艾伦回想著雨夜的对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讲起过去的故事。那是一段奇怪的经历,一处不会痊愈的伤疤。没有人可以触碰,否则就会流血不止。艾伦.斯科特以杀人为终生目标。这是自我催眠,他是个杀手,他有这项天赋,一定会做得很好。没有人不能杀,没有规则不能破坏。他不断卖力地建立起无所不能的生活。在亡命生涯中,他甚至还能接触到一点和梦想有关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他和麦克相遇了。
他们像硬币的正反面,背道而驰又紧紧贴合。艾伦有些明白,为什麽会对此事耿耿於怀。并不是因为同仇敌忾而萌生的战友之情,而是他们本来就是一致的。他从麦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像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人,经过无数苦难又再度重逢。如此亲切,艰难,令人心痛。一位正直不屈又勇敢的年轻警官。艾伦知道在麦克身上闪耀的东西,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了。他们在天堂和地狱遥遥相望。有什麽事是比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却无法接近更令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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