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转
姜可柔指着自己的脸说:“那这些伤呢是假的吗舅妈的的确确打了我。”
“我会让人去找你舅妈,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这几个巴掌还给她。”傅邢薄说:“我可以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不代表我会像个傻子似的被你耍,明白”
姜可柔看着他,突然说:“你说过会娶我,以报救命之恩。”
傅邢薄点头:“我会娶你,这点你不用担心。”
他突然想起什么,没来由的问:“半年之后可以吗”
姜可柔怔了一瞬,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咬了咬唇,说:“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在一个月之内处理好。”
这是不同意了。
傅邢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容音的话并且还问了出来,他心头升起一丝烦躁,转身抽出一根烟,点燃,面无表情的说:“知道了。”
下午,容音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因为已经提前跟李教授约好了,所以她直接去了三楼。
半个小时漫长的等待后,李教授面色凝重的拿着报告单和一堆片子走了出来。
容音起身问:“李教授,很糟糕吗”
李教授长叹口气,说:“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你最近小腹是不是会时不时钻心的疼,并且疼起来就提不起一丝力气,并且会出一身冷汗”
容音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一直在吃止痛药,但是现在止痛药好像也没那么管用了。”
李教授放下片子,痛心的说:“容总,你子宫里的癌细胞一直在扩散,以前只有一个肿瘤,现在肿瘤附近已经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葡萄瘤,菜花瘤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可能不到半年了。”
连半年时间都没有了。
容音怔了怔,问:“那还剩多久”
“大概三个月。”
第32章 悸动
容音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神色恍惚,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熟人擦肩而过。
沈浪站在台阶上,笑着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明明很近的距离,可容音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脸色苍白,脚步踉跄,仿佛失了魂一般从他面前走过。
沈浪回头,目光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副总,”一旁的秘书安然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沈总要求您必须赶在五点钟之前回去汇报工作,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沈总是他的哥哥,沈朝文。
这位秘书是哥哥给他配的,名义上是帮助他,实际上却是来监视他的。
毕竟沈朝文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从小就被沈文华当做继承人培养,而他不过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子而已,公司的人从上到下都瞧不起他。
能让他担任公司的副总,已经算是施舍了。
沈浪回头,并未因为安然不好的语气和催促而气恼,反而温和的笑了笑,说:“走吧。”
说完抬脚向医院里走去。
安然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跟了上去。
晚上,漆黑的夜幕仿佛浓稠的墨砚,从四面八方铺洒而来。
容音躺在浴缸里,双手抱膝,任由浴缸里的水慢慢变冷,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下降。
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如果死了的话,身体一定会很凉吧,像冰一样凉,没有一丝温度。
她见过死人,即便是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也无端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六年前父母和哥哥去世的时候,尽管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他们的面容修复了才让她去看的,可当她看到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家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时,还是觉得很可怕。
三个月以后,她也要变成那个样子了。
赤条条的,孤零零的躺在殡仪馆冰冷的床上。
容音闭上双眼,尽力赶走脑中那些让她不寒而栗的画面。
傅邢薄的车驶进院子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别墅,怔了一瞬。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她还没回来
看了一眼旁边停放的车,他下车向屋子里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大厅里一片死寂,漆黑而安静,傅邢薄皱眉,容音什么时候把仆人都遣走了
弄的家里这么冷清。
他径直上楼向容音卧室走去。
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奇怪,她的车明明在楼下,人却不在家里。
难道真的没回来
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紧闭的浴室门,他迟疑了一下,大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容音浑身**的躺在冰冷的水池中,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好像死了一样。
傅邢薄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的几秒钟,好几秒钟之后才下意识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呼吸平缓,只是睡过去而已。
稀薄的空气突然就充足了,心中的高悬的巨石轰然落地,他空白的大脑渐渐回神,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转身去卧室找了一条毛毯过来。
伸手去抱她的时候,指尖所触,一片冰凉。
容音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双眼,看到他之后,目光呆滞的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声音沙哑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以前好几个星期都不回来一次,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为了拿东西,最近几天回来的确实有点频繁,不怪她惊讶。
傅邢薄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才突然惊觉怀里的人没有一点份量,轻的像个孩子似的,他皱眉问:“水都凉了还泡着,不怕生病”
容音像条被剔了骨的鱼似的,无力的瘫在他怀里,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实在提不起半点力气。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之前的害怕都消失不见了。
“今天有点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软糯的声音像一粒糖果,在他心口无声的化开。
不知道为什么,傅邢薄总觉得她最近妥协了很多,以前的她像块带刺的铁,谁靠上去就扎谁,而且又臭又硬,三句话之内必定把人呛死。
像眼下这种靠在他怀里用轻柔而软糯的声音说话的情景,他几乎想都不敢想。
他说:“路过,上来看看。”
容音突然想起之前听到张太太的话,傅邢薄在南山给姜可柔买了一套别墅,去那边的话确实会路过这里。
冰冷突然自四肢蔓延到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傅邢薄把她放在床上的一瞬间,她胸口的毯子滑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光洁而白皙的肌肤,好似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傅邢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察觉到他的异样,容音怔了一下,随即去掉毛毯,缠了上去。
她从未这么主动过。
傅邢薄愣了一瞬,心底的浴火便再也压制不住,猛地自小腹破笼而出,席卷了理智。
他俯身压了上去。
他很久没有碰她了。
自从上次仿佛发泄兽欲似的折磨完她之后,两人便因为姜可柔的回国冷战了一段时间,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多久,一个星期之前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一两个月那么漫长。
她轻咬下唇,双颊微红,唇齿间一遍遍低喃着他的名字:“邢博,邢博,邢博”
这样的容音,让人无法拒绝。
她太过美丽,仿佛天空中耀眼的星辰,让人忍不住侧目惊叹,又好似一朵带刺的玫瑰,还没来得及摘下便被扎了手。
可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正媚眼迷离的躺在他身下,一遍遍声调娇媚的喊着他的名字。
傅邢薄是个正常男人。
他也会忍不住悸动。
第33章 短暂温情
两人好似两条搁浅的鱼,挣扎缠绵在一起,好久之后才大汗淋漓的分开。
容音靠在他光裸的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手臂上长长的疤痕。
她似乎很喜欢这条疤,有时候会怔怔的看着这条疤痕出神很久。
傅邢薄伸长手臂将她揽在怀里,问:“为什么你总是盯着这条疤痕”
容音沉默了几秒钟,突然问:“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
傅邢薄随手拿起一根烟点燃,似是不愿多提,淡淡的说:“十八岁那年被火烧的。”
“那场火是不是很大”
他想了想,说:“那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火,我差点被烧死。”
是啊,那场火确实很大,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空,容音静静的感受着指尖凹凸不平的疤痕,她当时也在现场,也差点被烧死。
容音往他怀里钻了钻,说:“能不能给我讲讲那场大火。”
傅邢薄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
当年啊,年少轻狂,那件事情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
他弹了弹烟灰,说:“没什么,就是在一个小镇上,半夜旅馆着了火。”
容音还等着下文,半响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抬头疑惑的问:“没了”
“没了,”傅邢薄言简意赅:“就这些,没什么好讲的。”
容音怔了怔,原来她在他心里竟然这么不值一提。
被她记在心里,多年念念不忘的事情,他竟然全都忘记了。
原来他早就忘记她了啊。
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亏她还心头小鹿乱撞,期待了很久,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很长时间的表情,心头忐忑的揣着想了很久的开场白。
却一句都没有用上。
他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见她沉默,傅邢薄问:“你为什么对当年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
容音说:“就是想知道多大的火,能留下这么深的伤疤。”
不知道为什么,埋在心口很想大声告诉他的那些话,突然就一句都不想说了。
既然他已经忘了,那就彻底忘干净一点吧。
反正她都要死了,那些承诺,那些秘密,就和她一起埋进土里吧。
容音往他怀里钻了钻,迟疑了一下,问:“今天能不能别走,陪我一晚。”
每次欢爱完之后他都会离开,仿佛这里是一个烟花场所,而她不过是个等他临幸的妓女,除了欢愉再无其他。
傅邢薄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仿佛偷吃了糖果的孩子,钻进他怀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傅邢薄掐灭烟蒂,扔进床头柜上的灰缸里,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侧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胸口前所未有的温暖。
“滴滴滴滴”
半睡半醒之间,傅邢薄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没有接,手机铃声便固执的一直响。
容音也被吵醒了,她问:“不接吗”
他皱眉接起,语气不好的开口:“谁”
“邢博,”姜可柔略含哭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在哪里,你过来好不好,我好怕”
傅邢薄心头莫名升起一阵烦躁,起身靠在床头,说:“不是有仆人陪着你吗,有什么好怕的。”
“仆人都在楼下,我一个人在卧室,”姜可柔说:“外面打雷闪电的,我不敢开灯,但是我真的好怕,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傅邢薄转头看向窗外,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呜呜呜,我真的好怕,总感觉哪里有双眼睛看着我”姜可柔说着便低低的抽泣起来。
他突然觉得她的声音聒噪极了。
刚要开口拒绝,突然听姜可柔说:“就像当年一样,我一个人留在又黑又冷的地下室里,即绝望又无助,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留下了后遗症,一看见打雷闪电就害怕”
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他沉声道:“我马上过去。”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容音,见她闭着双眼,似乎又睡着了,便没再说什么,下床穿上衣服走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黑暗中,容音缓缓睁开了双眼。
心口空空的,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被抽走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像生活在后宫里的女人一样,他什么时候高兴了便过来看一眼,其他的女人一叫,提起裤子就走了。
她第一次开始郑重考虑离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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