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街一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拓
这就是面子和里子的问题了,从表面看,王大娘依然是皇室的奴婢,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可是,关起门来,谁管你家下人在府里怎么生活的?说句不好听的,权贵人家的深宅大院里,得宠的奴婢,有时候比不得宠的主子过得还滋润呢,端看王鲲风和三郎怎么做罢了。
陛下如今正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想来也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追究他们不妥之处的。至于皇后娘娘?她如今尚且自顾不暇呢,哪里能有时间管到他们头上?
时间一眨眼便到了五月初,大婚前几日,清河郡王府修缮完成,陛下亲自御笔提了匾额命人赏下去,京中权贵自然要给新皇这个面子,大婚的日子还没到呢,就有宗亲和朝中权贵,借口清河郡王常年在外,京中恐无恒产,找了各种名目送了些庄子田地名贵摆件过来,说句不客气的,只要是陛下看重的,哪怕是只猫呢,那也是御猫!他们就得好好捧着!更何况,清河郡王可是实打实的陛下与皇后亲生儿子!
皇帝见下面官员如此识相,自然心情大好。
相比之下,皇后娘娘就比较郁卒了,她本是万般看不上这个半妖之子的,奈何陛下偏要抬举他,皇后没法子,只能咬着牙,端着慈祥大度的笑容,给清河郡王赏赐了许多大婚需要的东西,还不能比别人少,怎么说也是亲生母亲,她若是给的少了,谁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嚼舌头?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引得陛下不快,她这个皇后的凤座只怕要坐得艰难了……真是平白呕出几口老血来!
皇后年岁渐大,人老珠黄,陛下却依然年轻俊美,一想到后宫里那些嫩得如早春花朵般的美人们,皇后便焦躁得顾不得去和王鲲风怄气了。
真是报应不爽!!!
太子宫内,商秋芦拿着特意找人订做的合福玉佩,苦笑一声,心想自己真是个自作自受的性子,明明见不得那两个妖在一起,也知道自己没有丝毫希望,却偏偏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一番……真是贱啊!
“咦?秋芦,这玉佩做好啦?怎的还没派人送过去?”太子殿下见他捏着这对合福玉佩发呆,心下微微发苦,却强装无意地出言问道。
自从大哥与白掌柜的婚事定下来之后,这家伙便经常神魂不定的,还偷偷摸摸亲自画了图样命人去定了这对合福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准备送给大哥和白掌柜的。
这又是何必呢?
明明心里喜欢着那个人,却偏偏要看着他嫁给别人,还要给人家准备贵重礼物,太子殿下心下泛酸,面上却毫无破绽,假装无意地拿去那对玉佩,心里十分想将它们摔碎了去。
就像他一天天破碎却要自己努力黏起来的心。
真是犯贱!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喜欢这个人,身为一国太子,也不能喜欢一个男子,更不该因为自己的心动而置商秋芦于极端危险的境地……母后若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定然会想方设法让商秋芦消失。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去隐瞒的,他努力在人前和商秋芦保持主仆的距离,没人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去观察他、揣摩他的心思,借口旁人守夜不放心,夜夜让商秋芦守在他屋子外面的小塌上,宫里的人都说自己对商秋芦这个救命恩人十分宠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处心积虑地想要靠近他的……
哪怕只是想到他就睡在碧纱橱外,心里也是无限欢喜的。
“殿下,这东西,属下不便相赠,还要劳烦殿下,将它们放在您送入清河郡王府的大婚贺礼中……”商秋芦看了那玉佩一眼,郑重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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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你可想好啦?大哥与白掌柜三日后便要大婚了,真的不在大婚前去见他一面?大哥这几日都在郡王府中安歇,橘园那边,你若想进去,孤替你安排便是。”太子殿下淡淡笑道,心里都快被打翻的醋坛子给淹了。
白掌柜是很好啦,长得俊美,又做得一手好吃食,还会照顾人,可那又如何?你们之间是没有一丝可能的!
“多谢殿下,还是不要了,掌柜的已经是陛下亲封的清河郡王妃了,若是被人看到我与他私下见面……只怕对他不好。”商秋芦内心对太子殿下的提议是非常心动的,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万万不可!
“罢了,随你罢!”太子殿下乐得他不去见白掌柜,当下便将那合福玉佩了下来,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转身就命人仿制了一对放入自己的贺礼中,这对玉佩便被他偷偷藏了起来,只装作是商秋芦赠予自己的,没事便偷偷拿出来把玩一番,实在是有些变态。
橘园内,盯着院子里刚打了花骨朵的紫藤,白春笙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这份紧张,在王大娘和阿、三郎他们都搬到郡王府之后,愈演愈烈。
按照这里的规矩,成亲之前,他是不能随便见夫家的人的,因此三郎他们都提前搬入郡王府了,只留了他一个在橘园。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被流放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白公子,宫人送了嫁衣过来,请随老奴去试穿吧?”宫里赐下来教授礼仪的内监恭敬道。
考虑到皇后娘娘之前意图谋害白春笙的黑历史,这次大婚,陛下并没有让皇后操办,而是请了朝廷权贵里面两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代为操办,理由就是郡王妃家中已无亲人,为了让他顺利应付接下来的入宫请安谢恩等程序,更是亲赐了身边的内监来帮忙,实在是荣宠无双。
他和猫爷的大婚喜服都是宫里的绣娘赶制的,绝对是后世那种顶级工作室的高端定制水准之上,大红的媳妇,衬着各色华贵的配饰,穿上之后,简直就是一枚行走的中东土豪!
穿得跟个行走的首饰架子一般,再想想自己这几日到的各种赏赐和赠礼,爱财如命的白掌柜觉得,自己这婚结得真是太值了!
只是有些淡淡苦逼的是,一想到新婚之夜还要和猫爷做那档子事,白掌柜便觉得菊花一紧,整个妖都不太好了。
莫名恐婚有木有?!
清河郡王府,王鲲风也有些莫名紧张,这一天他已经期盼了无数个日子,事到临头却莫名犯怂,十分想揪住毛先生,再厚着脸皮问问新婚之夜需要注意些什么,他家河蚌那一身细皮嫩肉的,随手一碰便要起个印子,十分担心大婚之夜他用力过猛,到时候圆房圆到一半,便要请毛先生来救人,那可就坑大了。
“主子,属下给您张罗的那些册子,您可熟读了?”毛大夫十分有职业操守,丝毫不觉得关心上司和郡王妃床笫之事有什么不对的。
“熟读倒是熟读了,只是……那膏药确实管用?”清河郡王红着脸低声道。
“若不管用,我亲口吞了它!”毛大夫赌咒发誓,同时对主子质疑他的医术非常不满。
脑子里莫名闪过毛大夫吞咽“某种特殊功用膏药”的画面,再自动代入自家河蚌吞咽的画面,清河郡王脸一热,急忙令人下去了。关起门来,看着藏在新房大床格子里好几种不同功效的膏药,有事前助兴的,也有事后滋养疗伤的,还有日常护理的,仔细回想着毛大夫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清河郡王整个人从耳朵尖一路红到了脖颈处,简直坐立不安!
“大哥你看,这是……咦?大哥你脸怎的这般红?是这屋子里蜡烛点的多了吗?”三郎抱着一个竹篮子进来,看到自家大哥一张脸通红,急忙跑过去替他吹灭了十二盏明亮的烛台,屋子里顿时清凉了许多。
皇族就是奢靡,好端端的春日又不冷,动辄便要在屋子里点上几十只蜡烛,真是浪!
“你拿的什么?”王鲲风抹了一把脸,努力将涨红的脸恢复平静,看着三郎严肃道。
“大哥你看!这对红鲤鱼好看吧?我特意花了二十两银子命人去打的,这里的习俗,不是新夫进门要给夫家烹饪一道鲜鱼吗?寓意年年有余,我担心春笙哥哥没有准备,便替他预备好了。”三郎拍了拍箩筐,那鲤鱼受惊,便挣扎了起来,甩着尾巴在箩筐里剧烈蹦起来。
“你有心了,快拿去养着吧。”
“郡王爷,太子殿下驾到。”郡王府的管事满头大汗地捧着太子殿下的拜帖跑进来。
“开正门,速速有请!”王鲲风让三郎将那对红鲤鱼给下人拿去养着,自己带着弟弟亲自去迎接太子殿下。虽然他是大哥,但区区一个郡王,是万不能怠慢了太子殿下的。
他还记得当时在正阳宫内,是太子殿下出手,才救了他家河蚌一命的,皇后固然可恶,可太子殿下对他们却是极好的。
“大哥,三弟。”太子殿下带着一队侍卫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辆马车,装得满满的,车轮都快被压得凹进去了。
“大哥,你和白大哥大婚,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里都是些寻常用得着的东西,大哥不日就将出征,嫂嫂在京中若是出入不便,这些东西正好用得着。”太子殿下顿了顿,挥退属下,文雅俊秀的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低声对王鲲风道歉道
“大哥,当日正阳宫那件事情,还望你不要怨怪母后,母后当时也是惊吓过度……”
“惊吓过度?皇后娘娘毫发无损,大嫂却差点殒命当场!”三郎提到这件事情就忍不住生气。
“母后年纪大了,人也有些糊涂了,大哥,三弟,你们便看在她、看在她时日无多的份儿上,原谅她吧……”太子殿下哑着嗓子低声恳求道。
“皇后娘娘正当盛年,太子殿下怎能这般言语呢?”王鲲风皮笑肉不笑地应对道。
“大哥,当年你出生之后,母后为了尽快生下血脉纯正的子嗣,食用了过多的白纹贝,寒气入体,母后本是凡人,这些年即便仔细保养,到底伤了根本,只恐年寿不久……”太子殿下哑声道,“我不求大哥原谅母后,只是,大哥大婚之日,须得叩拜高堂,到时……”
“你放心吧!那日乃是我与春笙大喜之日,我不会为难她的……”但是也不可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王鲲风冷着脸道,“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早日回宫吧。”
“多谢大哥!”太子殿下松了一口气,很快便带着人离开了。
太子殿下十分苦逼,单纯从情理上来说,母后当日差点害死白掌柜,如果换成是他,定然也不愿意大婚之日还要对意图谋害自己的人行叩拜大礼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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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只叩拜父皇而忽视皇后,众目睽睽之下,让母后今后如何做人?父皇与宗亲又如何看她?
太子殿下十分担心大哥一时犯浑做出让大家下不了台的事情,特意选在这个时候上门来送礼,一来是真心想祝贺大哥,二来,也是希望能求得大哥原谅,大婚那日,好歹给母后留些颜面。
他也很不理解,明明母后平日里那般温和慈善,怎的每每遇到大哥的事情便忍不住刻薄了起来?
不过,太子殿下不理解,同样身为女人,贤妃却十分理解皇后娘娘的某些阴暗不堪与人言的内心。
“皇后姐姐又病了?呵!她这病得可真是时候,难不成是想让人嚼舌根,说清河郡王未过门的媳妇命硬,克了她这个婆婆不成?”贤妃冷笑一声,纤纤素手理了理鬓角。
贤妃这可真是误会皇后了,她这回不是装病,是真的被气病了。
“太子书房,果真藏着商侍卫的画像?”皇后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跪在下首的一个翠衣宫人。
“回娘娘,千真万确!那画像太子殿下藏得极紧,若非殿下命人翻找从前的旧书信,奴婢们偶然翻了出来,只怕……”
“那画像藏在何处?”
“回娘娘,画像就在太子书房软塌后的暗格之中,南边儿数过去第三个格子里。”
“行了!你速速回去,不要令人知道你今日曾经来过本宫这里。”皇后娘娘脸色苍白,气得几乎吐出一口血来,抚着胸口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就说!
皇儿好端端的怎得竟不肯临幸那几个美貌宫人。
原来竟被外面的男狐狸给迷住了心智!
好个商秋芦,真是该死!!!
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便是凤儿了,凤儿已然成年,却不肯临幸宫人,陛下也绝口不提凤儿的婚事,长此以往,太子无子,将如何在朝堂立足?
第73章
“阿青,去!将阿丑唤来,罢了!别让他进来了,告诉他,今夜务必替本宫拿到太子殿下书房那副画,我倒要看看,我儿子心心念念,连太子妃都不想要的男人,究竟长得什么狐媚模样!”
“娘娘,那商侍卫,娘娘不是见过几次?”见自家主子都气糊涂了,旁边的嬷嬷出言提醒道。
“你不懂!”皇后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她想起陛下书房里那幅藏得很好的龚侧妃的画像,男人就是这么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从前龚侧妃还在王府的时候,王爷对她虽然宠爱,但也不至于越过她这个王妃。没想到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陛下心里竟愈发的放不下了,放着满宫里的美人不看,偏要躲起来偷偷画那个女人的画像!如今更是把那个女人的儿子都给接回来了!
皇后每每想到这里便胸口发闷,脸色苍白,握着凤座扶手的纤纤素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近来她越发爱坐在这凤座上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依然是那个宠冠六宫、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而不是镜子里那个人老珠黄、头发渐渐花白、皱纹也爬上眼角的老女人!
“娘娘!”两个贴身宫人看到自家娘娘脸色煞白,忙着便要唤人去喊太医。
“回来!”皇后怒喝一声,哇地吐出一口血,瞬间染红了明黄色的垫子。
“娘娘!”宫人们大惊失色,急忙围拢过来。
“闭嘴!若是让太子知道本宫病了,今夜……咳!今夜便不会出宫了……”皇后又吐出一口血来,纤瘦的手却死死抓住宫人,不让她们出去唤太医。
还是两个老嬷嬷知道自家主子的心,当下便命人清场,只说娘娘乏了,要歇息片刻,关起门来,先给娘娘找了清心丸服下,这才拧了热手巾给皇后敷在喉咙的位置,替她缓解喉咙的干痒。
“娘娘,院子里的人都下去了,娘娘放心,今天的事绝对传不到太子耳中,明日便是那讨债鬼大婚的日子了,按照规矩,今夜太子殿下必定会带着皇室宗亲的孩子们去给那讨债鬼暖屋,定然不会回来的。”嬷嬷一边给皇后顺气,一边将宫人们支开,凑到皇后耳边低语道,“不如老奴现在就命人去将那商侍卫唤来,只说娘娘要问话,这时辰,想来太子殿下已然出发去郡王府了。”
“去吧!不要打草惊蛇。”皇后勉强压抑住喉头的腥甜,一双早已布满血丝的眼睛狠毒地看着明黄色垫子上沾染的血色梅花,上天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得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尽可能地替太子扫平登基之路上的障碍!
哪怕死,她也会是这个皇朝的太后!
她的儿子,必须要做皇帝!
而一个流芳百世的皇帝,是绝对不可以有一个男皇后的……
太子殿下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觉得心里很乱,可是,父皇为了给大哥体面,特意命他带着皇室宗亲的未婚子弟去给大哥暖屋,大哥离家多年,若是新婚前夜连个替他暖屋的兄弟都没有,未太过寒酸,他也一早便找了好些个和他私交不错的皇族子弟,大家约好了要去清河郡王府用晚膳,晚间还要去闹婚房,图个吉利。这样的场合,自然不适合带着商秋芦。
私心里,太子殿下也压根不想让商秋芦亲眼看到白掌柜大婚。舍不得是一方面,主要是自己心里堵得慌!
可是,眼看着快到出发的时辰了,太子殿下反而有些犹豫了。
“秋芦,不然你陪孤一同前去吧?”太子殿下看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商侍卫。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闷,这家伙平日里都是有说有笑的,自从大哥和白掌柜来了皇城之后,整个人都跟变了一个人似得,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活死人!
“殿下,这于理不合。”
“算了!反正就一夜,你也别守在这里了,难得休息,自己出去逛逛吧,整天板着张脸给谁看?”太子殿下哼哼道,有些生气他这般冷淡的态度,拂袖而去。
走到拐角处,忍不住借着转弯的角度看过去,发现这家伙竟然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顿时郁卒全消,美滋滋地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不愧是当世大儒亲手教导出来的太子殿下,连走路的姿势都自带一股写意风流之态。
那个卖鱼丸的有什么好的?孤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帝王!
商秋芦你是眼睛瞎了吗?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孤才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卖鱼丸的能给你的不过是一个食铺掌柜,你若能哄得孤高兴了,什么王侯将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自以为被心上人偷看了的太子殿下,一脸愉悦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正阳宫的大宫女便过来了,宣皇后娘娘懿旨,命太子宫侍卫统领商秋芦觐见。
许是为了令商秋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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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防备,那大宫女还命人将皇后亲自挑选了赏赐给太子殿下的那几个美貌宫人也一起带走了,商秋芦讪然一笑,心想皇后娘娘也实在太过心急了,根本就不曾想过,陛下之所以不着急给太子殿下物色太子妃,一来是因为太子殿下刚成年,还要再好生养几年才会到适合孕育子嗣的年纪。
二来,陛下只怕早就看中了老太傅家的嫡亲孙女,只是那孙女今年才九岁,只怕还要好几年才能入主太子宫呢,而在那之前,陛下并不想让太子殿下过早拥有太多女人,伤了身子倒是其次,寒了老太傅的心才是最主要的。
可是现在,皇后虽然已经答应陛下不再介入太子妃的人选,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在太子妃嫁进来之前,安置几个自己的心腹进去,将来也好与太子妃分宠,如此,她这个婆婆才能安心。
看到商秋芦毫无防备地跟着他们离开了太子宫,为首的大宫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等娘娘找到了那副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整个后宫,有多少女人羡慕商秋芦,明明是个男子,却能堂而皇之地占据太子身边最得利的位置,晚间睡在碧纱橱外,是多少爬床宫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偏偏被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商秋芦给夺了去!
一只不能下蛋的公鸡,即便是与太子殿下同塌而眠,又能有什么好的?被娘娘知道了,最后还不是一个死?
商秋芦离开太子宫之后,名唤阿丑的内监便悄悄潜入太子宫书房内,顺着那宫女的指点,果然在太子书房软塌后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卷人像画,打开之后,赫然便是穿着侍卫服、斜靠在榻上和衣而眠的商秋芦!
正阳宫内,商秋芦被传召而来,却听说娘娘要先召见几位宫人,让他在外面候着。
想到皇后心心念念便是让太子殿下宠幸这几个美貌宫人,试图抢在其他皇子之前让太子殿下拥有血脉纯正的子嗣这件心事,商秋芦只能恭敬地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
过了今夜,那人就要成为清河郡王妃了。
这样也不错,那人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便是在这时间再没有别的亲人了,与郡王成亲之后,他便也有亲人了,他那么喜欢三郎,想来,婚后与小叔子的关系也会处理得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啊!
那一对合福玉佩,是他特意订制了,请庙里的大师傅开过光的,能保佑他遇难成祥、一生顺遂,这皇城繁花似锦,却也暗藏杀机,只希望清河郡王能一生护着他,让他能过得如同在清河码头那般快活吧。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与那几个美貌宫人都说了些什么,竟是半个时辰还没有一个人出来,中间倒是有正阳宫一个老太监进去了,怀里还拿了一个包袱,这老太监商秋芦也曾听说过的,手底下功夫不错,是皇后麾下一条十分忠心的狗,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但凡皇后有什么大事,定然会让他亲自去办。
直到这是,商秋芦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可是,他察觉得太迟了……
正阳宫大殿的殿门,悄无声息地从里面打开了,皇后身边那个瘦巴巴的老嬷嬷板着脸走了出来:“商侍卫,娘娘有请!”
不知道为什么,商秋芦突然心头猛跳,那富贵繁华的正阳宫大殿殿门,此时此刻,竟像是通往阎罗殿的黄泉路一般,在暗卫营多年的直觉,告诉他千万不可进去!
可是,作为太子殿下的侍卫统领,他不得不听从皇后之命。
“商侍卫,请吧?”
清河郡王府内,此刻,华灯初上,盛大的宴席尚未开始,太子殿下带着皇室宗亲的子弟们正在新郎官的屋子里喝茶,屋子里人声鼎沸,太子殿下却无端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
“太子殿下可是身体不适?”旁边一个亲王世子看到太子殿下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不如去内间歇息片刻?”
“不了,孤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有事,先告辞了!”太子殿下猛然起身,差点撞翻了桌上的酒壶。
王鲲风眉梢狠狠跳了两下,若不是知道自己这个太子二弟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他差点以为今天他是来故意砸场子的了。
如今的习俗,新郎官结婚前夜,本家和亲戚家的同辈男子都会来陪新郎官度过成亲前的最后一个属于单身狗的日子,只不过这里可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只是大家聚在一起,说些和成亲有关的话题,陪新郎官喝几杯,酒壮怂人胆,顺便为第二天迎亲做准备,咳!新娘子的娘家人可是预备了许多关卡等着他们去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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