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赵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我又叫了一声金仙儿,金仙儿仍然没有说话。
那我只能打电话给赵公子了,毕竟他俩有一方我不能了解的天地宇宙。
赵公子很久才接电话,问是谁。
我说是我。
赵公子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邱一心。
赵公子:“什么事?”
我说:“金仙儿”
赵公子吼我:“你妈的一年打一次电话找我就为了问金仙儿?!你和他已经去了火车站要跑了跟我说一声吧?好把我气死!妈的!”
第一,我并非一年打一次电话找他,我只是曾经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在他的上班时间或者我的上班时间打电话讨论晚饭吃什么,他何必记仇到如今?
第二,他可真能想,我若和金仙儿私奔,怎么还会和他说一声,生怕不会被抓回来吗。
赵公子问:“什么事?”
我说:“金仙儿”
赵公子吼我:“老子也会修水龙头了!放着老子回来修!你不准找借口让他到我家去!那是老子的房子!不准他去!”
我说:“第一你并不会修,第二你今天不能翘班,等一会儿老爷会去公司查账,第三家里水龙头没坏。”
赵公子吼我:“那你他妈就说正事啊!”
那我他妈一直在说正事啊!
我换了一个开场白:“哈姆”
赵公子冷冷地问:“哈姆怎么了?”
我说:“哈姆今早来找我,我就跟它来了金仙儿家赵龙你先闭嘴听我说完。金仙儿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也不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与他是朋友,你一定知道。”
赵公子沉默了许久,说:“我和他不是朋友。你别管他。”
我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地说:“你交个朋友不容易,珍惜一下。”
赵公子吼我:“老子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他当我朋友!你马上给老子滚回去!不然老子回去就抽死你!”
我挂断了电话,因为我看见金仙儿动弹了一下,那赵公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急忙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金仙儿努力地看着我,苦笑了一下,说:“我真不愿意此时见到你。我没有事,只是有一点疲累。”
我说:“我和赵公子都与你是朋友,你若有难处可以和我们讲,赵公子真的很亲近你。”
金仙儿笑了笑:“我的难处恐怕你们帮不上,但你这样讲,我很高兴,若你不提赵公子,只说你与我,我会更高兴。”
那样,赵公子知道了就会不高兴。赵公子不高兴,赵四爷就不高兴。赵四爷不高兴,我就很难高兴得起来了,我就很难有命高兴得起来了。
无论如何,金仙儿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正打算告辞,便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金仙儿看向我:“你去卧室里面待一会儿。”
我便去了卧室里面,看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金仙儿在许多地方与我趣味相投,他的衣帽间若能是我的便好了。
我可以用赵公子换这个衣帽间,但想必金仙儿是不会愿意的。
我正思索着如何进一步将赵公子买的衣物捐给寒不择衣之人,听见客厅里传来东西坠地的声响。
我从门缝看出去,见到是有一个男子的膝盖落地,正跪在金仙儿面前。那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人,极为面熟,仿佛是大力叔的徒子徒孙,隆门中人。
赵公子下班的时候见到了我,我特意去接了他,还给他带了一份他喜爱吃的糕点。
他十分警惕地问:“妈的,你又干了什么?”
赵公子为人太过多疑,且总是疑我。
我说:“金仙儿暂时无家可归,我让他先住我们家”
赵公子骂我:“你妈的问过老子了吗?!”
我问他:“可以吗?”
他吼我:“可以你妈!不可以!”
所以我没有问他。
赵公子冷冷地说:“让他滚。”
我解释:“他虽不肯说是何事,但总之,他的房子如今被人所占,在外独自一人恐不安全。”
赵公子冷冷地说:“给他钱住酒店。”
我没钱,赵公子如今也没钱。
赵公子冷冷地说:“关老子屁事。他一定有钱。”
然而,钱不要紧,要紧的是安全。
我说:“看在哈姆的面子上。”
赵公子冷冷地说:“正好让他把老子的狗还给老子。”
我说:“不可能的,我已经问他要过了,他说要带哈姆一起流浪街头,所以我才请他暂住我们的公寓。”
赵公子:“……”
我沉重地说:“他在威胁我们。”
赵公子:“……”
我沉重地说:“他拿哈姆威胁我们。”
赵公子吼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
金仙儿当然与我不一样,我会拿哈姆威胁赵公子,金仙儿并不会,金仙儿只会用他忧郁的双眸盯着哈姆,忧郁得我觉得自己若不邀请他到家中暂住就不是个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
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我是一个讲究民主之人,因此特意征询了赵公子的意见,然而他拒绝了我。
这也无妨,我也只是征询而已,他拒绝与否并不影响我邀请金仙儿。
平日里,我轻易不会这样做,然而金仙儿是赵公子难得的朋友。除了金仙儿,赵公子委实很难找到能忍受他,且不和他一样讨人厌的朋友了。何况,金仙儿总帮过我们许多的事情,譬如那本重新请诗人签名的书。
我不经意提及此事,赵公子终于肯从门前离开,放金仙儿与哈姆进来。
金仙儿微笑着道:“打扰了。”
赵公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面,抖开了报纸。
金仙儿又道:“其实也只是借住两日,事情解决了,我就走。”
我怕他拘束,忙岔开话题:“究竟是什么事?那日那几人我仿佛见过,像是像是”
我看了赵公子一眼。
若是金仙儿得罪了隆门中人,寻赵公子的帮忙,那必然事半功倍。何况,我不认为金仙儿能做什么大事,必然是隆门中人小题大做,或无中生有,或欺辱金仙儿不成恼羞成怒。金仙儿虽然八面玲珑,往日里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事。
金仙儿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事,邱先生不必为我操心。倒是劳烦你为我操心,我颇为愧疚。”
我与他寒暄一阵,便请他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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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看我新买的书。他仍旧有些心不在焉、心绪不宁。
我不便追问,却又委实替他担忧。
担忧得不久,我知道了事情的冰山一角,或者说,手|枪的一角。
我不过出门多买两个菜,回家时,便见到霍小帅立在我家客厅里,砰的将枪拍在我新换的茶几上面,威吓金仙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仙儿想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想请他放过我新换的茶几,我攒了三个月的加班,方才换了的。
这么些日子下来,赵公子必定也懂得了珍惜,原本坐在沙发上面事不关己地看报纸,此刻一拍茶几:“离老子茶几远点!”
霍小帅不理会他,装作没听见,仍瞪着金仙儿。
金仙儿看一眼我,面露难色,终于道:“霍小帅,我和您去外面说话,不打扰赵公子与邱先生。”
“你要怕打扰他俩,一开始就不来他家了。”霍小帅抓起茶几上面的枪,塞到金仙儿手中,“今日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毙了我!”
这便是我说,金仙儿是赵公子难得不讨人厌的朋友的缘故。赵公子的朋友们,总喜欢让人选要么如何如何,要么就毙了他们。
前者总是人不愿意选的,后者,总是人不敢选的。若他们将后者换成“要么踩我一脚”,他们必定能组成一个残联。
毕竟也是在我家中,若闹出事,难麻烦,我便缓和氛围,问:“霍小帅,吃了吗?”
霍小帅看我一眼,犹豫一下,道:“还没有。”
我关切地道:“快饭点了,霍小帅早些回去吃吧。”
霍小帅神色有些怪异,看了一眼赵公子。
赵公子将报纸翻过去,抖了抖,继续看。
我关切地道:“早些回去吧。”
霍小帅道:“我在你这吃吧。”
赵公子可真是讨厌。
赵公子冷冷地看着我:“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霍小帅道:“来,我做菜,你歇着吧。”
说话间,他便接过了我手中的菜,拎去了厨房。
霍小帅曾经也并非那样讨厌,那个时候,他刚留洋回来,尚且看不出风流债,只看得出勃勃的少年意气,做的饭菜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我曾认真地将他纳入我的约会对象考量之中。
然则,照惯例,那个时候的赵公子总爱抢走我的约会对象,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造化弄人。
赵公子这么多年来始终都那样的讨人厌,唉。
赵公子日记:
有蠢货自作聪明给金仙儿吃了药。
霍锋就被上了。
金仙儿想不认账。
霍锋逼他认账。
哈哈。
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赵公子在本文第一个、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哈哈。
第22章第22章
自金仙儿与霍小帅之事过去半年,我虽不知他二人究竟如何纠缠,金仙儿也自然对我避而不谈,但赵公子总乐意在此事上向我即时汇报,如,今日金仙儿与霍小帅握手言和,明日金仙儿与霍小帅相约烛光晚餐,后日霍小帅搬入了金仙儿的公寓之中,大后日霍小帅追随金仙儿去外省登台,云云。
我不想听。
但我不能说。
若我流露出一丝不想听的神色,赵公子便会冷冷地笑,且冷冷地道:“有种你去找他啊。”
若我就着此话佯作起身要出门,赵公子便会将我拖往沙发,边吼我:“邱一心你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不要问我为何如此笃定事态发展,邱龙答应由他来洗沙发罩。
傍晚时分,恰巧我醒了,出来客厅倒水喝,电话就响了,原以为是找赵公子的,一接,赶巧是我一位年轻俊朗的同事找我的。
幸而被我接到了,否则我很可能接不到了。
同事道:“一心,我刚从外地回来,听说你真要辞职?”
为防赵公子在卧室内被我吵醒又来骂我,我竭力压低了声音,说:“是。”
我有一份工作是在一所小学任教国文,然而我实在是与校长处不来,薪资又低,赵公子又耗钱,因此我预备省下这份工作的时间去做别的事。
同事叹气:“虽然薪资是比较低,但大家相处都很愉快,你忽然就”
我说:“我确实是有一些疲累了,或许很难继续下去,这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负担。”
同事道:“唉,我明白。钱校长为人,相处起来是很艰难,总要我们去迁就他的迂腐想法。或者我们用这机会吓一吓他,他也许就肯改了?”
我说:“他或许是改不了的。在你之前也有过其他人和事,他却并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
同事又叹气,问:“那你打算何时递交辞呈?”
我说:“等过了赵龙的生日再说。”
以钱校长为人处事,我恐怕他会恶意克扣我的薪资,而赵公子的生日即将到来,我恐怕赵公子会认为我恶意送他不入流的生日礼物。
同事再叹气,说:“我恐怕钱校长不答应你辞职,到时候或许会想方设法为难你。”
我说:“他不答应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够真拿我怎么样。若他实在要为难我,也只好随他去了。”
同事道:“唉,我们还是舍不得你。其实我们都习惯了钱校长他自说他的,我们做我们的,何必与他计较。”
我又何尝舍得他们,便忍不住叹息,道:“只是太累了,我委实是太累了。”
同事道:“谁让你同时做这么多份工作?你很缺钱吗?”
当然缺,也不看看赵公子多耗钱!
前日里我便不该请赵公子看电影,不看电影,便不会看完电影后顺势去旁边的百货大楼逛一逛,不去百货大楼逛一逛,便不会看见展销会,便不会买下一架钢琴。
亏得我认识经理。
我原本便不该认识那经理。
若我不认识那经理,我便可以对赵公子说“我们没有这么多钱”,而那经理便不会对我们说“无妨,既然是你们要买,可以分期付款”,赵公子便也找不到借口说“哦,那就买”。
哦,那就买。
哦!那就买!
哪来钱买?!
我想着每月多出的这笔还款,忍不住再度叹息:“我倒不缺钱,只是赵龙太会花钱。”
同事笑了起来:“谁让他是赵公子呢。”
我叹息:“是啊,谁让他是赵公子呢。”
总不能够赵公子在赵四爷膝下承欢时能一掷千金,如今转交我手上,却连东西都不让买。如此这样,岂不是更落大力叔的口舌?
同事又说回了钱校长的身上:“钱校长这人唉,说得我都想递交辞呈。钱校长确实太无理取闹了,还总是小肚鸡肠,也难怪你这样好脾性的人都会被他气走,你都是在这里任教时间最长的了。”
理虽如此,然而嘴头上面还是要客气一番,于是我委婉道:“倒也并非你所说的无理取闹与小肚鸡肠这样严重,只是我与他相性不合罢了。”
同事道:“不如这样,改日我们几人出来详谈,我们自己办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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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如何?看似很难,不过我们也都有点关系,你又背靠着赵四爷,多少就不难了。”
我说:“此事与四爷无关。”
同事道:“我只是顺口一说,我也不敢去和赵四爷攀关系啊。”
我与他再絮谈几句,便挂断电话,喝了水,回房间继续睡觉。
辞职一事暂且不论,过后几日,我发觉赵公子行事说话有些诡异,不知为何。
绝不是我多心。
赵公子忽然给我一张高额支票便不说了,他倒是常常往家里带钱,只不过是近一年来带得少了,拿着“老子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和我爹吵架”的借口,心安理得的吃我喝我,但偶尔也会添补些家用。
然而,往日里他给钱便给钱,少不了要说些无谓的废话,譬如“拿了老子的就得手软,吃了老子的就得嘴短”,又譬如“警告你不要拿老子的钱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即便是心情大好时也要借机轻薄我一番。
此次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不够就跟我说。”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赵公子淡淡地说:“你不必担心,我有的是法子弄到钱。”
既如此,你何不早点说?
我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点点头:“那我用这笔钱去结清钢琴的钱。”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语无伦次、逻辑错乱地吼我:“你是趁机又去见你那老同学!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当时就见你俩眉来眼去了!分期结款不是方便了你每个月去见他吗?你不准去见他!”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不够再跟我说。要买什么就买,我有钱。”
我:“……”
我想了又想,说:“倒|卖|军|火的事,你还是不要答应老爷和霍大帅,还有其他的生意,不要多碰。”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老子的事关你屁事?轮得到你来做主?你闭嘴!”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你说过了,我记得。”
我不得不关切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体感不适?”
赵公子不常生病,然而每一次生病都如山倒,照顾他的还是我,累的还是我,因此及早防治才好。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你就巴不得老子病死是吧?!老子病死了你就好跟甲/乙/丙/丁(取决于他当时最讨厌谁)跑了吧?!”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我没事。”
我怀疑赵公子心虚。
他心虚,必然是做错了事情。
他对着我心虚,必然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譬如,他又私自将我要紧的书籍借给了不懂爱惜书籍的人,或者随手将油饼或包子或其他食物放到我的书籍文件上了,又或者
我不由得用审视的目光多看了赵公子两眼。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老子最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问:“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有话就说啊!老子就讨厌你有话不说的样子!”(我曾经反唇相讥,问他讨厌我这样讨厌我那样为何还要住着我的公寓与我朝夕相对,我俩便吵了一个钟头,我躺了一天的床。)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早点休息。”
我不会与他休息的,他在心虚,他或许做出了比毁坏我要紧的书籍更严重的事。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不,在休息这种事上,他不会过多吼我,而是会直接动手。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见我拒绝与他休息,便默默地背过身去独自睡了。我与他唯一的一个枕头,他没有枕,留给了我。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会恶意地抢走这个枕头,等着我求他。
他却十分的反常。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赵龙在外喝醉酒,红杏出墙了。
我如此推测道。
赵公子的诡异行事持续了好几日,无论我如何试探,他都淡淡的。甚至在我故意说要分床而居时,他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去了沙发上面,且开始了短暂的沙发定居。
我认为他若非红杏出墙,便是换了种法子来折磨我。
然而我最近没有故意气他,因此他没有必要故意来折磨我。
他果然还是出墙了。
赵公子日记:
邱一心要跑了。
第23章第23章
趁着今日调班,我早早便离开洋行,去了赵公子工作的地方,暗中观察。
赵公子的脸色不好看,黑乎乎的,一言不发地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话出神,郝达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
“赵公子!”郝达不得不提高音量。
赵公子回过神来,骂他:“叫你妈叫!”
这是正常的赵公子。
赵公子皱眉问:“干什么?”
郝达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赵公子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妥了。”
赵公子皱眉道:“哦。”
郝达小心翼翼地问:“这件事情,您还没有和邱先生说吗?”
赵公子冷眼看他,吓得他退后两步:“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早一点和邱先生将话说清楚比较好。”
赵公子一把扯住他的领带,恶狠狠地道:“你这次敢跟第三个人多嘴,我就一枪毙了你。”
郝达忙举起双手:“我不说,绝不说,我谁也不说!”
赵公子冷哼一声:“我爹那里”
“我不会跟我叔说的,赵四爷那里也绝对不会知道!”郝达慌忙地发誓,“我连邱先生都不说,我谁也不说!”
赵公子这才松开他。
郝达犹豫着看了他一会儿,说:“我还是觉得,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共枕眠,有事情要开诚布公,说不定不是非得分手,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哦,已经走到分手这一步了,而我是第三个知道的。
不,我应该是第四个知道的。
第三个知道的,是赵龙出的那堵墙。
我在街头吃过了才回去,赵公子已经在家里了。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我一眼,并不像往常那样质问我下了班不回来是去哪里和谁暗度陈仓了。
自然,暗度陈仓的不是我。
我往卧室过去,赵公子忽然说:“你洗完澡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脚尖一顿,转身朝他的沙发走去,道:“现在就说吧。”
他看着我,半晌道:“你先去洗澡。”
我说:“先说事。”
他沉默半晌,说:“好”
“我还是先去洗澡。”我说。
他说:“好。”
我沉默地洗了个澡。
我认真地洗了个澡。
我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
直到赵公子敲了敲门,问:“还没洗完?”
我说:“没。”
赵公子:“哦,你洗三个钟头了。”
这
讨厌的赵公子 分卷阅读30
是我家,我交的水,我爱在浴缸里面泡三个月都没人能赶我走!
我打开门的时候,头发都已经干了。
赵公子正坐在床沿上,开着台灯看我的书,听到声音抬头看来,将书放回我的床头柜上,起身说:“去客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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