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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被佛法耽误的吐槽大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卞九欢
假猴子悠然道:“是么?你怎么不想想,你曾经闹天宫,盗蟠桃,打破仙炉,闹得九州六界不得安生,而我呢?我只是个温顺服从的下属而已。”
假猴子绕着莲花池转圈,眼睛里溢出冷厉的光芒,有杀气一闪而过:“你忘了你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妖怪,吃俺老孙一棒,你遇到妖怪便打,遇到劫匪便杀,遇到任何让你不如意的事情都只会动手,像你这般只有武力却无脑子的废物,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
孙悟空厉声道:“吵吵吵,烦死我也!”
假猴子的笑容愈发恣意,那眼中溢出金光来,忽得大笑:“那你不如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吧!我是一个温顺听话的傀儡,你却是个脾气暴躁的逆臣,你如今来了南海,请南海观音为你正名,可他却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不在。,你生气了,你很生气,于是你问善财童子他什么时候回来,善财说他不知道,他贯是什么也不在乎的性子,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于是愈发生气:好呀,你们根本不把我齐天大圣放在眼里!”
假猴子眼中猛地杀意一闪,手里的千斤重的金箍棒忽得向身边狠狠打去,裹挟着狂风暴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猛地击中了善财的头颅!
那一袭白衣如同轻飘飘的白纸,在南海的莲花池畔倒了下去,没有任何重量,如同灵魂般轻盈。
假猴子冷笑:“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只这一次,不再是了。”
善财犹自瞪大了不冥的双目,只见一道裂纹从他头颅之上裂开,他整个人如同泥塑的金身一般,正缓缓开裂。
孙悟空凄厉地哀嚎了一声,向那倒向水面的少年冲去,然而已经太晚了,那一击如同地裂山崩,这妖怪的法力与他不相上下,他自然知道这样穷尽力道的一击会怎样击碎那少年的三魂七魄,可是他却徒劳地试图把那流逝的生命揽入怀中
犹如流沙,犹如逝去的风,抓不住。
假猴子平静地说道:“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世人哪儿会辨识呢?”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孙悟空,你我本是双生,这杀人的罪名,谁也逃不掉。”
善财试着长开口,发出最后的声音,然而他的声音却在南海亘古不休的风里飘散了,血崩溃一般从他裂开的头颅之中涌出,那双贯是恣意而又慵懒的眼睛死不瞑目,骇然瞪大,瞳孔发散开来。
孙悟空试图把他抱紧,然而那少年纤细的躯体却彻底散了架,生命的气息已经逝去了,只剩下疲软的肉体。
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快了。
你不是什么也不在乎么?不,不是了。
孙悟空咬紧了牙,压抑着的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吼声:“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假猴子平静道:“杀了我?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杀了我,谁来顶罪呢?”
他绕着莲花池,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无比沉稳,却用沉重不堪:“是谁喊打喊杀了这么多年?是谁行事莽撞,是谁积压怨恨至今?观世音当然能认出你来,你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他怎么会忘了你?怎么会与我混合?”
他骤然笑起来,那笑容里一丝温度也没有,是极残忍极残忍的冷酷:
“可是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你了。”
“没人比他清楚你有多莽撞、你有多自负、你有多自私。”
“孙悟空,你脑子清晰一点,我是在救你。他真的会相信你吗?相信你这个曾经纵火、杀人、盗窃的有罪之身?或是你独特、聪慧、与众不同吗?”
“不,你不是。”
他逼近了那正浑身颤抖的昔日的英雄:“你的日子结束了。你已经落魄到尽头了。你再也掀不起一丝浪、推不起一丝波纹了。你注定要同你孤独的来到世间一样,再孤独地死去。这是你无法逃脱的宿命。”
他冷笑着轻轻拍着孙悟空的肩膀:“还是你要固执地在这里等下去,好看看他错愕的眼神?看着他无比疼爱的徒儿就这么死在你怀里?你确定你还想看到最后的真相吗?你是怎样伤害了唯一一个愿意信赖你的人,成为永生永世的负担,无法摆脱的沉重?”
“让他每次看到你,就想到你为他带来的痛苦与诅咒?”
假猴子看着浑身颤抖的孙悟空,看着他如何试图用力抱紧了怀里死去的小神仙,却又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身躯在怀里破碎,最后,轻声吐出最后一句话。
如同山塌前的最后一根鸿毛,如同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飞雪:
“不,这世上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或是说,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过?”
第127章粉饰太平
我不知道我看到善财尸体的那一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会痛哭、发狂或是尖叫,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仿佛被极深的黑夜压住,四面是虚无的黑,有如跌入深渊时极力撕扯挣扎却唯独发不出声音。
一个孙悟空站在我面前,惺惺掉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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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道:“那假扮我的猴子闯入南海,一棍打死了善财,又转身逃去了,我怕菩萨误会留下解释……唉,我本该救他的,他乃是我故人之子,年岁不过三百的一个孩子,竟就这么死在那妖猴手下……”
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甚至都不需要仔细辨识。
我南海两个善财,他竟连分也分不清楚。
怪不得他敢这么恣意对他下手,原来以为善财是红孩儿,不过是山野间低贱的一个野妖怪,死一百个对神仙也不足惜,一丝神职也无的,死了便当清理门户,他以为我在南海藏着个妖怪,纵是死了也不敢为他讨声。
是啊,我每每出行,都带善财龙女,从未将红孩儿带出南海,怪不得这个冒牌货会认错了。
然而是真是假又有何用?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
另外那个呢?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我举目四望,看不见他的影子。
南海的风里仿佛犹存着他的气息,那般恣意狂妄的一个人,却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其讽刺。
我知道他怕了,怕的什么,我不清楚。
想当年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自己犯下的过饶是五内俱焚刀砍斧剁也不怕的一只叛逆的猴子,如今竟因别人泼来的一盆脏水怕了,跑了,躲起来了……
那一刻,我对他失望透了。
我正与那剩下的孙悟空默然相望,身后忽然欢天喜地的一声笑,是龙女带着红孩儿回来了。
小孩子方远行归来,犹如去了一趟游乐场般激动,扯着嗓子又笑又叫,遥遥地喊道:“善财二号,善财二号,善财一号呼叫善财二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啦!”
我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孙悟空良久,忽得开口道:“这个,才是你故人之子,三百岁不到的一只小妖怪。”
“地上被那下贱卑鄙的假货杀了的,乃是我西天善财童子,我的亲传弟子,在西天已有神职百余年,同二十四诸天共守我南海,怎么,你在下界取经日久,连这些都忘了?”
那猴子原本正自悠闲,被我这么一指,忽得怔了一下,回头去看那红孩儿。
红孩儿雀跃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嫦娥赠的红线坠子,跳着蹦着挤到莲花池前,探出小小的脑袋一看,脸上的笑容忽得僵住,如同蜡像一般立住不动,仿佛是被眼前的状况搞蒙了,歪着脑袋看着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犹如生怕惊醒了什么梦境一般,徒自蹲在善财的尸体旁边,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一般,摇了摇善财的肩膀。
他的模样已经不好看了,活着的时候平静安稳的一个人,死了却是狰狞可怖,比厉鬼甚三分的样貌,世事真是无常。
红孩儿犹自不了解情况,只小心翼翼趴在一边,哄小孩儿一般地说道:“你不要吓我啦,你看我真的带礼物给你回来了,只是没那么好,下次有机会,你想要什么我都带给你。”
他摇了摇善财的肩膀,又摇了摇,却半分反应也无,却不敢高声说话,也不敢哭,甚至不敢承认,仿佛他多动一下,就要承认眼前的事情是真的,而这远比真相伤他更甚。
他又说:“我也见过天庭是什么样子了,但是我觉得天庭虽然好看,却是不好。我觉得还是南海最好了,以后我也不出去了,我就和你一起守着南海,外面的世界怪怪的,还是你好……”
仿佛再也无法逃避,他忽然跳起身来,吓坏了一般一把抱住我,着急道:“菩萨,菩萨,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我不出声,他又跑向惠岸,扯着惠岸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孩童清脆的声音在南海的死寂里回荡着,急切地想到得到一个答案,回应他的只是寂寂的竹叶随风而动,发出的声响。
他捂住地站着,仰头看着我们几个大人,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是不是?”
他又扯住我,问我:“你不是南海观音吗?你不是可知过去未来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可知过去未来又如何?
还不是困在神身体中的一个凡人。
可知过去便能改变过去么?可知未来便能改变未来么?
他问得我心烦。
但正是因他这一问,我恍然意识到,我不过是站在时间洪流边上的一个可悲的观测者,岁月滚滚向前,我身为神明却对其丝毫办法也无,那般逆转乾坤、改天篡命的命运从来不属于我,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轮回。
于是,我回答他:“他死了。”
红孩儿却怔怔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的命数到了,没有人来救他。”
就是这样了么?
有什么已经开始在暗处汹涌,却又被我强自按下,我试图对我自己说,若是善财还活着,我定会不惜一切来救他,可是木已成舟,他已经死了,所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他只是我所拥护的铁律下的一个新的牺牲品……
我是神明,神明应该习惯了这一切。
可是不够,不够,无论我怎样对自己说,都不够。
死寂的心被人剜了一个洞,而我却试图将其掩埋,遮盖那涌出的鲜血。
那一刻,金蝉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有如诅咒一般猛地兜上心头来:
“你粉饰太平的虚伪,迟早有一天会回报到你自己身上。你总有一天会追悔莫及!”
红孩儿依旧不理解我,依旧在无穷无尽地追问着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对他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说,从此以后,只有一个善财了。”
没有什么一号、二号,他死了,不仅仅是死了,魂飞魄散,连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一念之差竟至于斯。
可是若是那时我没有带走红孩儿,强行将他留下了,这里横尸的便是他,难道我就会好过一点吗?
那冒牌的假货自知露陷,不敢多说,只得道:“我师父还在下界,我要去保护他了……”
见他欲要走,我冷声问道:“假的便是假的,既然已经将假的变作了真的,还何苦遮遮掩掩?你就不敢堂堂正正承认你的身份么?”
他猛地怔住,与我对视良久,忽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至少我是在做对的事情。不管我通过何等手段我在维护你没能维护的秩序。”
说罢,索性不再伪装,冷漠地瞥视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道:“若是你能做好你的本职,他便不会死了。”
眼看着他驾云远去,惠岸问我道:“师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我说:“还能怎样?孙悟空躲起来了!若是他尚在,我犹能将这假的以杀人凶手投入那极地之狱去,可他不在,我若是留这一个,岂不是默认是孙悟空杀了善财么?”
难道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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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同丧家犬一般在我的维护下去取经吗?
惠岸忽得道:“我不是说这个,师父。”
他的声音很凉,犹如生满尖刺的荆棘:“你同我下棋的时候,总想保住所有棋子,到最后输掉了一切。”
他嘲讽地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会这么平静?你难道没有人的情感么?他死了,他被那个混蛋打得魂飞魄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我张了张嘴,试图向他解释我做的一切,却发现我早已被极度的深渊包围,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如同暴雨的前夜,寂静无息。
我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惠岸逼近了我,质问着:“所以你还是要保持沉默,就像你每次都做的那样?你教给了我什么是对的东西,自己却臣服于虚伪的教条,到了如今难道连原因都不能告诉我么?”
我唯一能说的,只是挣扎着冲破那层无形的桎梏,对他说道:“他已经死了。我做任何事情,都已经无济于事。”
他猛地爆发,冲我吼道:“你是我师父!如果连自己的弟子都不能保护,算什么师父?”
我说:“我不仅是你的师父,我还是一个神明。你选择要成为一个神明,就迟早有一天要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我艰难地对他说,又似乎是在欺骗自己:“我是在保护你们。我是在保护你们。我是在保护你们。”
饶是我一遍又一遍地自欺欺人,有什么东西已经无法掩饰了。
惠岸后退了一步,他遥遥地站着,望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失望:“不,你不是。”
说罢,骤然转身,愤然离去,吼道:“而且我永远不会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和你一样,和我父亲一样,都不要!”
他走后,红孩儿忽得爆发出大哭来,哭声终于打破了南海一贯的平静。
浮着死气的平静、粉饰太平的安宁,终于在这一声哭声中裂开了。
红孩儿哽咽地几乎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断断续续地问我道:“菩萨爹爹,我是他的劫么?是不是没有我,他就不会死了?”
我试图安慰他,哄他道:“不是的。”
“他是你的劫。你要经历这一切,然后慢慢长大,他对你至关重要,失去他让你痛苦万分,但是他来世间走一遭是为了渡化你啊。”
说了千百遍的谎言,我终于有了倦了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预感要撕,解释一下。
1.真悟空会回来的。
2.每个人都有缺陷,这正是角色存在的意义所在。
3.故事还很长不要太早骂我,orz,给你们爱,给你们我的心心,看在我的爱的份上不要寄刀片……
第128章【红孩儿视角。】
“善财一号,善财一号,善财二号呼叫善财一号……”
最后送出的呼唤石沉大海,再也得不到回音。
我失去他,犹如失却我姓名。
我是他的劫么?是不是没有我,他就不会死了?我这么问菩萨,却得不到答案。
我们共享着同样的名字,呼唤他便如同呼唤我,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浑然一体,早已不分彼此。可如今只剩下我了,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被人硬生生砍下,血流不止,站立不稳,更可怕的是失去身体一部分的感觉,即便是在那痛楚早已麻木之后,依旧会有抬起手腕的错觉,仿佛那一部分依稀还在,每每醒悟,心痛之至。
最开始我并不喜欢他,我取了和他一样的名字,仿佛我是那树上的寄生斛,依附他的身体而生,显得寄人篱下,无足轻重,那时我总希望他早点死了,我好取代他,完整地取走这个名字,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可是他偏生是那么可爱,我总是嫉妒与他分享我的一切,仿佛他会将这一切夺走,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向他靠拢,我知道我正在冒着些危险失去什么,但是相依偎的甘美覆过了这种微妙的感觉,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立在这世上了,我仿佛一棵树,与他的根相交错,因我们有着同样的姓名,同生,同死,仿佛他就是我自己。
我并非生下来便是孤身一人,可我还太小的时候就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力,但是每每同他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有一个细细的枝条将我支撑,我终于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
每当有人呼唤这个姓名的时候,我总不知是在唤他,还是在唤我,那种我一直以来高高建起用来躲避他人的城墙轰然倒塌,界限交融,浑然一体。
我知道他比我坚强得多,这与修为都无关,只是那颗被藏得极深的心中有着极端的畏惧。
我再也、再也、再也不想孤身一人了。
于是在他离去后,我一遍又一遍地追问菩萨,我追问着我得不到的答案:“人怎么会灰飞烟灭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魂飞魄散呢?他是神仙啊,他是修行百年的神仙,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散了呢?”
菩萨看着我,给了我一个冰冷的答案:“因为灵魂本是易碎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我依旧不肯停歇地问着他相同的问题。
玻璃碎了,也会留下碎片,人的魂魄散了,怎么会就此消失呢?
我固执地相信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终于,在我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中,得到了他的回答。
菩萨久久地望着我,最后避开了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痛了一般,他垂下头,对我说道:“我们只说他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却绝口从不提起那些破损了的灵魂去了哪里。这是最大的忌讳,我说于你,你永远不可开口说与别人。”
我向他保证我绝不开口,他才对我说道:“就算是一个人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的神,也不能保证他每一片灵魂都是好的。所以神明决计不会留破损的灵魂,即便那曾经是挚爱与至亲。”
我茫然问:“为什么呢?”
菩萨说:“因为灵魂呀,多了一片不会如何;可若是少了一片,哪怕是极细小、极细小的一片,也有可能堕入深渊,万劫不复。关键在于,少的是哪一片了。”
他说这是秘密,是永远不能开口说出的秘密。
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哄我,就像他们每次去哄那些孩子一般,给他们一个还算完整的童话,让他们在漆黑的夜晚睡在里面,到了长大才知从始至终都睡在黑暗里,从未侥幸逃脱。
但是他又对我说:“所以,永远不要对鬼魂心软。”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他最喜欢说这种我听也听不懂的东西来糊弄我,有时他说的如此认真,导致我难以分辨其中真假。
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那么好看,好看地如同画上的美人,一身不染尘的白衣,犹如出水清莲。




[西游]被佛法耽误的吐槽大帝 分卷阅读191
然而有时我又恍然惊觉,他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一只脚留在明亮的地方,背后又代表着他所拥护的那个庞大的秩序。
可是我不想了解那一切,我什么也不在乎。
我只想让我的善财一号回到我的身边来,我想把我的一切共享给他,我想找回我失去的名字。
于是我固执地、固执地追问:
怎么才能找回散去的灵魂呢?
他如果被打散了,又会去往何方呢?
他的每一片灵魂都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呢?
他不会忘了我的,是不是?
毕竟,他是我的一部分啊。
就如同我也是他的一部分那样。
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让菩萨根本无法回答。
他大多数时候绝不理我,只在脆弱的时候才回答一两个问题。
“只有破损的灵魂可以认出破损的灵魂。完整的灵魂是无法识别破损的灵魂的,怪物们会在黑夜里彼此相认,人却不能。”
“如果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重要到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或者是你如此坚信你也对他如此重要,那就去找他吧。在梦境里呼唤他,即便是天涯也会得到回应。”
他是骗我的吧?
我喊了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呼出的声音永远消失了,再也得不到回答。
就像断了的线,再也得不到另一头的回应。
但是有一次例外。
只有那么一次。在我徒劳送出的所有呼唤中,只有那么一次的例外。
我跌入极深的梦境之中,我在那个黑暗而又寒冷的梦里呼唤着他,并且问他:死是什么感受呢?
那一刻我仿佛成为了他,身体逐渐冰冷,跳动的心已经停息,跌入无穷无尽的虚无之中去。
仿佛居于怪物的巢穴,置身于温暖而又潮湿的环境里,奇异的咚咚声不停地响着,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即便是什么也看不见,却仿佛有一种直觉告诉我:我正躺在一个怪物的心脏上,在这个巨大的怪物狰狞的胸膛中我渺小极了,我被漩涡所卷裹,冲到了这里,无处可逃。
然后,我睁开了梦中的眼睛。
一个没有脸的怪物骤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仿佛在凑近了看我,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晰地知道:他确实在看着我。那一瞬间,极度的恐惧瞬间将我包围,我挣扎着尖叫着,嘶喊着逃出了那个可怕的梦境。
在那怪物潮湿而又温热的心脏上,一个没有面庞的怪物凑近了我,他没有自己的实体,像极了一面人形的镜子,而我在他那反光的头颅上看见了破损的我自己。
那个残缺的、破损的,崭新的怪物。
我做了一个噩梦,这个噩梦我深藏于心底,不敢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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