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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被佛法耽误的吐槽大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卞九欢
我吓坏了。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我怕极了。那是与畏惧虎狼截然不同的恐惧,那样巨大的无处不在的惊惧甚至令我无法发出声音。
我甚至不敢呼救、不敢质疑。
我曾经想要天南海北寻他的心,就此没落,再也、再也不敢提起。
第129章你想做神明吗
大概是怕我过得太憋屈,如来这两天来我南海来得很勤。
善财下葬后我南海清静地很,他来以后竟几乎除了我以外一个人也见不到,诧异道:“你那徒儿照旧还在和你闹矛盾呢?”
我只疲倦地冲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如来在我身边坐下,对我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他们,和我当初一样。”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偏要选那只猴子?选谁不好?”
我并不认为还会有谁比孙悟空更适合来取经,我只是一只好奇这件事:为什么非他不可?
若是我做出这个决定尚有可能,为什么如来会做这样的选择?
我们并肩而行如此长久的时间,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却只有这一件事想不通。
如来望着莲花池那亘古不变的平静的水,道:“我以为他能让我想起一些的东西。他很特殊,这满天神佛,几千百年也出不来一个和他一样的生灵,能让我们想起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
“我做神已经做得太久,早就忘了活着的感觉了,这猴子提醒了我太多。我很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失败的神明,所以我把他从五行山下放出来,我希望他能改变一些什么。”
他忽然转头望向我,苦笑道:“可是我现在却发现已经太迟了,他提醒我的那些东西,我已经不认为其实正确的了。”
见我不回答,他继续说道:“当年贬金蝉子下界,是我的决定。不是因他在讲道会上睡着了,只是他同你说过的话,同我也说过。”说起昔日的徒儿,他不禁低低笑起来,仿佛那小小的愉悦一直藏在记忆里,是黑白世界的一点斑:“你能想到吗?他那么小的一个家伙,竟然想颠覆整个秩序,去做一点‘正确’的事情。”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眼神也黯淡下去:“可是他哪儿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呢?”
“所以我狠下心,抹去他所有的记忆,让他下界去历经苦难,一次又一次地历经生死,希望他能忘却那个危险至极的想法。”
他说到这里,我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啊。”
这句话仿佛有千斤重,我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挑破而已。
我说:“他们总觉得我们是不一样的,事实却不是如此。”
如来道:“观世音,你我早已经成为你我所拥护的秩序其中之一,我们并不比谁更阴暗,却也绝不比谁更光明,我们和那玉皇大帝唯一的区别是我们还披着一层不敢撕下的皮,但是这层皮之下,我们这些神仙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玉帝是个疯子,他已经活的太久什么也不在乎。他有着一个疯子的敏锐,那比动物还敏锐的嗅觉让他早就明白我们和他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这之前,你我谁也不愿承认罢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深深望着我,道:“我希望事情就此为止。那只猴子是我的失误,他已经给你造成了太多的影响,我不希望这种影响继续下去了。”
我抬起头看他:“你希望我保持沉默?为善财的死保持沉默?他被打得魂飞魄散,谁知道下头那些集魂魄的人会对他散落的魂魄做什么!”
如来又问我:“你想为他讨个公道?可是事已至此,公道会使他变得更好么?”
我黯然:“不会。”
如来又说:“你也说了,少了一片,就不是以前的人了,你想把他散落不全的魂魄再送入轮回么?”
不,那样还不如让他安息于世间,也算走得干净。
如来压低声音,对我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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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他只是你象征的铁律的又一个牺牲品,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我复又沉默下去。
沉默不是可怕的,承认我早已融入这阴影,成为其中之一才是可怕的。
更可怕的是,我私以为这是正确的。
如果那猴子不曾出现的话,我早已落入那阴影中,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一个和玉皇大帝一样的疯子。那个疯子何其敏锐啊,他是如此清晰地知道我们与他何其的相似,我甚至怀疑他让六耳猕猴杀死善财并非逼走孙悟空,而只是想得到一个结论:一个证明我和他是同类的结论。
……正如怪物会在暗夜里彼此相认。
可是我尚且不甘,或许是那只突然出现的猴子,他泼顽刚烈不讲理,却留住我一只脚在世间,让我至今没有落入那深渊去。
如来忽然停住脚,回头问我道:“你怎的给他带了个箍儿?”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着坐于莲花上双手合十的红孩儿,他项子上带着一个箍儿,双手双脚上各绑着箍儿,仿佛一日之间长了百岁,已是少年人的模样。
我说:“那是他自己要的。”
真是奇了。
那金紧禁三个箍儿,除了孙悟空那个是我哄他戴上的以外,我南海这两个妖怪,都是自己甘愿带在身上的。
把那束缚困于自身却又心甘情愿,或许是步入神明的阶梯吧。
如来皱眉道:“你这徒儿怎么近日不对?你为他摩顶受戒了不曾,可曾受过阴气侵扰?”
我道:“善财死了,他吓坏了。日日做噩梦,说是见到善财成了怪物。我本想为他驱除邪魔,明净心志,却又忽然不肯了。最近日日梦呓,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境,大约是第一次经历生死,把以前听到的鬼故事都揉了进去,最近怕镜子怕得很,我劝也无用。”
如来见他毕竟年纪还小,也不再多问,就此去了。
我见红孩儿紧闭着眼睛念咒,便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虚无地望了我一会儿,才小声道:“害怕。”
“怕什么?”
他小声道:“怕镜子,狐狸也怕的。还有死人,妖怪,都怕。”
我拍拍他的头,道:“善财以前为了吓你,给你讲了太多故事了。那些故事并非全然都是真实的,不要想太多了。”
他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又沉默下去,点了点头。
我问他:“你想要做一个神明吗?”
他忽然眼睛明亮起来,连忙点头:“想的!我想成为一个好的神明!”
我说:“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好孩子想做神明是不容易的,所以你要努力呀。”
红孩儿耷拉着脑袋,似是挣扎着什么,几番抬头欲要说出口,却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终是沉默了下去。
第130章【悟空视角】
为什么逃跑?
连孙悟空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何等刚烈而又恣意的性子,犯下多大的错事也从不低头,莫说是后悔了,怕是连眉毛也不皱一下,生死早不放在心上,声名更是早已狼藉,那么他到底在怕什么,令他恐惧如此之深,竟到了落荒而逃的地步?
一贯是孤身一人生来孤独死也寂寞的家伙,天地间寻不到一方立足之地,如今却仿佛融入了什么地方一般,有了庇护之所,与人有了牵连,仿佛无处立足的假象已经褪去,他已经不是独身一人了。
所以在那妖怪打死善财的一刻,他到底在怕什么?
孙悟空把自己关到空无一人的山洞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想着这个问题。
难道取经不是很好吗?难道不是已经信赖菩萨了吗?为什么还会害怕?
是怕菩萨对他失望?是怕失去所有人的信赖?
不是。
他从来便是孤身一人,从不渴望能有人可以长久地依赖,更不敢奢求从此便可立足,菩萨愿意分一分心来照顾他便已经是足够了。
他怕的是被原谅、被放任。
他怕即便是经历了这一切,最后那个端坐于莲花之上的人依旧用往日里的心待他,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依旧是和煦的笑意,既不责怪也不怨恨,依旧送他回到原路,所有的一切便可以照旧,有如世间万物生长一般自然……
那么为什么原谅他?他明明已经做错了这么多事,触犯了那么多教条,为什么还要原谅他?
为什么不任由他就这般堕入深渊里去,用怨恨与憎恶打量世间的一切,为什么要在深渊边上对他伸出一只手,将他吊在这高崖边上?
顺着那救济的手爬上去便是天堂吗?
不。
但是跌下去便是无底的深渊。
观世音以前对他说,一个人要先是一个完整的人才能做佛,没有被人爱过也不知如何爱人的人,连完整的人也不是,又谈何做佛呢?
可是他最怕的正是如此。纵使他早已经意识到那扇门正在对他逐渐打开,里头未知的一切依旧令他畏惧。
孙悟空从很早就明白自己不是人他是一只猴子,一只像极了人却不是人的东西。正是因为他不是人,他才能在天地间过得如此自在而又潇洒,既不惧生,也不畏死,以前他什么也不怕,现在他开始怕了。
没有什么比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更令他畏惧。
做妖怪多好?既不用被人伦道义束缚自身,有无父母可以供养,更不必纠缠于名利地位,只需要混吃混喝,潇洒自在,可是人呢?
这世上只有人会折磨自己,会迫害同族,会把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在身上。
但是当人就不好吗?
若是不好,为什么这世间妖怪皆想为人?
这次不一样了,他深知这次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一旦踏出就没有退路了,积在他心底的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桎梏与高墙正在倒塌,一去不返。
为此他躲入山洞,用石块堵住入口,想寻一方清静的地方理理思绪,却发现越理越乱。
黑暗没有尽头,光明却界限分明,这正是世间最荒诞的地方。
然而等不及他如何理清这一切,山口的巨响猛地响起,堆积而起的石块猛然倒塌发出轰然巨响,一个手持黑棍、身穿白衣的少年人站在洞口,身后是刺目的燃烧着的天光。
惠岸手中的棍子猛地击打在洞壁上,极为锐利的眉毛高高昂起,傲然的神情里满是不屑,怒喝道:“孙悟空,你躲的可真好啊?”
啊啊,烦死,烦死,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想做人。
人一个个都这般烦人,令他恨不得把这些脑袋一个个都打烂,让那些脑袋里的东西全都碎了烂了才好!
惠岸一把打烂石洞的石壁,一边厉声喊道:“你何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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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般懦弱、畏惧、胆小的废物?你倒是出来让我好好看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胆小鬼,何等软弱的废物!”
孙悟空忍无可忍,一个筋斗从洞中翻了出去,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惠岸吼道:“什么好的坏的,胆小的,不胆小的,还不是你们人定出来的东西!”
大概是心头气愤越燃越旺,他索性把一腔怨气都倾倒在惠岸身上:“你们人定义出来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一团糟,一团糟!全都烂透了,烂透了!”
他越说越气,气得几乎要炸裂开来:“只有你们人才嚷嚷着原谅别人,信任别人,可是我还没同意呢!我还没同意呢!我同意要你们信任我、原谅我了吗!我没有!我从始至终都没有!你们却偏要、偏要……”
偏要擅自给他不该给的希望,又要对他失望。
惠岸原本也积了一肚子想要骂他的话,被他指着这么一叫竟是没了脾气,愕然望着他良久,才道:“大圣,我师弟惨死,你就要这么看着那妖怪借此为踏板,西天取经,来西天封佛,最后修成正果?”
孙悟空被他这般一说,小小声咕哝道:“自然不是。”
惠岸又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弃他而去,躲在这里?”
孙悟空有满腔的话要说,却偏生不想就此说出口,他几次张口,却又再度闭上,末了,只道出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我怎么知道对菩萨而言哪个是好的?我是个麻烦,蠢妖怪,我怎么知道他还想要我回去?”
说到此,他黯然下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总觉得这件事我便是凶手,我要承担责任,可是我不知道要承担何等的责任。”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是他却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指向什么样的结局,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知道,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无论他现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已经不能回头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必须做出选择。
他知道惠岸不是做出回答的最佳人选,但是他没有更好些的选择了。
于是,他迟疑着问道:“佛是真的无欲无求么?僧是真的六根清净么?”
惠岸说:“是,也不是。”
孙悟空勃然大怒:“我问你问题,可不是要你给我说这些话的!”
惠岸又说道:“因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说而已。”
孙悟空道:“那你知道多少,便与我说多少!”
惠岸说:“我早知道佛比人更清静,欲望更少,仅此而已。但是这不是黑与白那么明显的东西,或许人可以相信佛的清静,佛却不能相信自己的清静。”
孙悟空又问道:“佛也说自己慈悲,佛就真的慈悲么?”
惠岸说:“佛比人更慈悲,但是慈悲本身却有局限。师父常讲的那些大道理,只是大道理而已。佛的慈悲到底不能超脱自身的局限。既然佛不杀生,不吃肉,为什么不连粟米也一起不吃了呢?植物难道不是生命吗?不,他们自然是生命,只是和我们的形态并不相似,不如动物那般像我们,所以我们认为他们没有生命,我们对其进行杀戮。但是杀戮真的是错的吗?狮子捕食羚羊,你会认为狮子邪恶吗?羚羊咬断草叶,你会觉得羚羊邪恶吗?自然不是。”
惠岸黯然道:“我想,我们只是觉得自身有太多弱点,试图去寻找一个与道德的契合点而已。”
孙悟空听他讲了这么多,末了,诧异道:“仅此而已?”
惠岸:“仅此而已。”
孙悟空小声道:“照你这般说,做人也没有那么难么。”
惠岸见他有回转之意,便不再逼迫,换了平静的声音道:“我师父总说,做佛不难,做个好佛却是很难的。因为这世上没人真的知道‘好’是什么,难就难在这里而已。”
他还想再说什么为他鼓起勇气,却忽然见那猴子腰板挺直了起来。
躲在黑暗中多日满身尘埃的家伙,如今仅仅是昂起头颅而已,却有了一股脱胎换骨的意味。
拂落满身的尘埃,擦亮黯淡的眼睛,他开口道:“我这几日想得清楚,我再不要给菩萨添任何麻烦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要一头莽撞才能做成的,既然玉皇大帝看不起我,想要将我换掉,便任由他换去也罢!他不是要个不搅乱他在秩序的傀儡么?这个傀儡既然可以是那只下贱卑鄙的妖怪,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对惠岸道:“若是饶是他也看不出我二人的分别,那你我不如将计就计,骗他个彻底!”
说罢,将那如意金箍棒荡出,扛在肩上,明明是重若泰山的一个担子,抗在他肩上却好似无形,他冲着惠岸一扬手,小到哦:“走,我们去为你师弟寻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写文,容易猝死啊……
第131章疯狂之心
孙悟空心想,若是想成为人,那就要先接受人的狡诈,人的善变,人的无情。
他把事情想得无比清楚:他不是一个只向往人族生活的妖怪,他要接受人,就要将他最黑暗、最丑陋的一面也一同接受。
无好无坏,人而已。
真是怪了,明明是千斤重的一根金箍棒,扛在肩上却是轻得很,那些无影无形的东西反倒是重的很,人的世界真是怪。
他还没向前走得几步,惠岸便已经追了上来,急道:“莫要冲动,你躲了这些时日,怎的一出来便喊着要为我师弟报仇?你既然已有主意,为什么还要这样躲躲藏藏?”
孙悟空道:“俺老孙躲虽然躲了,但是事情还是要承的。别的我不知,我只知道杀人便要偿命,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且我躲着这几日将那事情想得清楚,你莫要急,我自有办法。”
惠岸生怕这猴子个性泼顽,又空口说下大话,哪里给他走的机会,一把死死扯住,道:“我要你来承担事情,可不是要你来送命的!你往常莽撞便也算了,这一次可万万莽撞不得了!”
孙悟空见他左右不解,忽得将那金箍棒一,理理破旧的袖子,当着惠岸的面徐徐踱了几步,神色微微敛,竟将那假悟空的模样学了个七成。这还也罢,他忽得昂首眼神一瞥,竟是开口学那假悟空说话,道:“你大势已去,偏又不肯甘心,我倒要看看,这满天神佛有谁敢为你出声!莫说是出声,就是点一下头、动一动眼珠子,怕是也没有一个吧!”
若是说他方才走路的样子只学了七成,加上这说话的语气,竟是以及学了十成,真是亦真亦假,真的与假的彻底混杂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楚。
惠岸愕然望着他,上下将他打量,竟一时间无法分辨,愕然怔了良久之后,竟浮现出一丝警备之色来,看得孙悟空朗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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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道:“小行者,那假悟空正同我师父一道取经呢!哪儿有这个闲心来骗你呢?”
惠岸怔怔良久,才道:“你这几日躲在山洞里,变化真是不小的。”
孙悟空道:“切莫多说,切莫多说,被那天上的神将看见可就不好了!”
说罢,一个筋斗云翻去了,丢下一句话道:“惠岸行者,且去让你师父放心!祸事因我而起,我决不许就这么草草了之!”
惠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静静注视着天边消逝那一朵云,眼神黯淡下去,徒自呢喃道:“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师父到底是否仍有心。”
孙悟空追上那假猴子与唐僧的队伍,遥遥地只听见白马上的小和尚叽叽咕咕抱怨道:“你最近怎的这般听我的话起来,莫不是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我生了间隙?”
假猴子道:“怎么会,你是我敬重的师父,我尊敬你难道不对么?”
小和尚坐在白马上各种不自在,闷闷道:“是这样。然而我早与你吵架吵惯了,你不同我吵架,我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不如你酝酿酝酿,我们再吵一架如何?”
假猴子:“……”
孙悟空变作小小一只飞虫,一路上尾随他们,等着那小和尚疲倦了,下马歇息,对假猴子道:“悟空呀,你去给我打点水来吧。”
假猴子应了一声,便去那山野间寻水,正待他弯腰打水之际,孙悟空忽得现了真身,一句话也不问,只掣大棒狠狠打下,算是那猴子命大,一个闪身匆忙避过,肩膀却是挨了一下子。
两个猴子立刻纠缠打斗起来,武器怎么看也是一模一样的外形,两只猴子也是一模一样的外貌,打起来却是一来一回截然不同,一个手臂受伤,躲躲闪闪,一个下手狠辣,无情至极,真是与日前形成鲜明对比。
假猴子吃痛,嘴角抽搐着,死死盯住孙悟空,忽得咧嘴笑绽出一个狰狞至极的笑来:“你可真是学乖了啊,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孙悟空道:“谦虚谦虚,还不是你教我的?”
假猴子肩膀虽是流血不止,却依旧狰狞道:“我放你一命,你却欲要杀我,真是讽刺。早知今日,我当日何必心软放你走呢?”
孙悟空又是一棒子打来:“你说的甚是,如今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你救命不杀之恩了!”
假猴子大笑道:“凭你也配杀了我?好笑至极!”
他说着,一个闪躲避开孙悟空,化作一股阴风,忽得向天际去了。
孙悟空眼睁睁看着他不见,心里想道:这冒牌货是个有后台的,如今莫不是被我打怕了,找他主子去了吧?
一边如是想,一面有寻思:事已至此,早无退路,还是追上罢。
他便也纵祥云追上,只见那负了伤的猴子别处不去,竟逃窜奔入南海紫竹林去,孙悟空在心里冷笑:这货真是不知好歹,哪里不躲,偏要往菩萨这里躲,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来不及如何想,只见那假猴子扶住肩头流血的伤口,一步一步走入南海。因他与孙悟空一个模样,那二十四诸天也不敢拦他,只得任由他走进去。孙悟空随后追进去,二十四诸天面面相觑,谁也不言,只侧身让过。
假猴子一面流血,一面冷笑道:“怎么,要在南海杀我?要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面前杀我?”
孙悟空道:“我看在菩萨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也省的污了南海这情景的地方!”
假猴子大笑:“哈哈哈,我岂止要污了这一尘不染的南海,我最好血溅三尺,尽数洒在那观世音的白衣上,把他那层假的脸撕下来看看也罢!”
他说着,一步一个踉跄,走到那莲花池前去,看着白衣若雪的南海观音,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他面前去。
孙悟空尚且不解他到底要做什么,却见他嘴角挑着嘲讽的笑,一字一句道:“我呀,早就不想替代他去取什么经呢。”
“替代他有什么好的?还不是来西天做个烦人的神仙,实在是太无趣、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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