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归
作者:逆旅行客
命不久矣的司渊为了活命来到平山派,寻求派中最强的师叔祖帮忙
本以为是一场敬老爱老活动,抬头一看,师叔祖比自己还小??
梦魂归 分卷阅读1
第1章颍城(一)
高大的越野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雨刷不停左右摆动,将雨水向两旁拨开。
坐在车后座的是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他穿着普通的登山装,脖颈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此刻他望着窗外几乎连成一条线的雨,线条凌厉的眉眼中满是不快。
“我说……非要在这个时候上山?”
车上只有两个人,他问的自然是正开着车的另一人。对方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面前的路况,听到问话,分神回答道:“可不是嘛,小琪说他师叔祖过段日子就下山了,不快点可来不及。”
“来不及又如何,骗人的把戏罢了。”
“骗人的把戏?”对方猛然提高了音调,“你自己亲眼瞧见的!小渊,你把爸妈的心血当什么了?!”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带了几分怒气。
司渊自知失言,却不愿服软。他虽答应了父母,可并不代表他内心认同,因而此刻也不愿认错,抿了抿唇,以缄默作答。
司擎也了解自己弟弟的脾气,又硬又臭,一条路非得走到黑不可。但这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再任性也由不得他。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地到达了山顶。
平山派因山而名,位于颍城平山的山顶。此处依平山,傍颍水,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但自司渊见到它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抽痛感自心脏漫出,使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抽痛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直退到山脚下去。
但是不行。
父母与兄长的期望都压在这平山派上,他再任性,也不能当真一走了之。
“怎么了,小渊。不舒服吗?”司擎注意到他的异样。
“没事,”司渊抓着围巾,顿了顿,又道,“雨太大了,有点烦。”
司擎这才放心,同司渊一起走到道观大门前。道观的大门紧闭着,司擎上前,按照小琪所言,拉起门环用力扯了扯。他刚松开手,清脆的铃铛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司渊听见铃声,往四周环顾,目力所及却找不见一只铃铛。他猜想也许铃铛藏在门后面,凭借特殊的地势才得以将声音传向四面八方。
他正在心里编制着新一集《走近科学》,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一道缝。
一个少年探头而出,“两位施主有何贵干?”
司擎忙从衬衫口袋中拿出用红布包裹着的一道符纸,递给那少年,道:“是平山派二十二代弟子孟琪恒介绍我们来的。”
那少年接过符纸,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孟师兄的东西。你们姓司?”
“正是。在下司擎,这位是舍弟司渊。此番前来叨唠,便是为了舍弟。”
司擎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暗示司渊说几句场面话,但司渊却分毫未动,气得司擎直用手肘撞他。
那少年已将大门完全打开,“既然是孟师兄介绍的,那就随我来吧。”
这间道观看上去和其他道观并没有什么不同。三进的院子,踏入道观的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安放在正厅的三清像。司渊还未学会走路,便在父母怀里去过不知凡几的道观与佛寺。如果非要说眼前的道观有什么特点,最大的特点大概就是没有特点。
不过,他忍不住回头看向来时的大门方向和他想象的不同,大门后面连半只铃铛都没有。
没等司渊想明白,那少年已经领着他们二人走入第二进。雨还在下着,雨点和伞面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三人都没什么心思说话,直到进了屋子,将伞起,司擎才道:“还未请教小道长尊姓大名?”
“道长不敢担,我叫郁景丞。”
“那郁先生,不知道你们师叔祖……”
郁景丞打断了他,“你们来得不巧,掌门前几日出门办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司擎一愣,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找的是你们师叔祖。”
“我知道,但是师叔祖的一切事情都要先问过掌门才可以。放心吧,我们已经给掌门发短信了。只是掌门不怎么用手机,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到回复。”
司擎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该先吃惊于师叔祖的一切掌门都要过问,还是该先吃惊于这种天师门派居然也用手机这么现代的东西通讯。
少年又道:“这间屋子就是客房。你们在这里先住几日。不过后头是门派弟子住的地方,一般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司擎连声说是,得到了保证的郁景丞脚步轻快地走了,留下司家两兄弟。
“大哥,”之前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司渊开口,“你有没有听到那个郁景丞说的话?”
“什么?”
“就是说他们师叔祖的一切都要问过掌门。你不觉得奇怪吗?管长辈能管成这样?”
司擎犹豫了一下,道:“兴许是师叔祖太老了,很多事情做不了,所以才要掌门管呢?”
“太老了还怎么帮我?”
司擎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只得含糊混过去:“不管如何,那都是他们门派的事。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你的事。只要你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也没有必要管他们门派的自家事。”
司渊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雨虽然还没停下,但室内的温度因着有了人气而略微上升。司渊早觉得脖子上的围巾勒着憋得慌,此刻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围巾扯下,露出之前被覆盖着的狰狞的淤青。
司擎再一次瞧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瞬间恨不得把郁景丞再拉过来。他不放心地凑近观察,“看上去好像更严重了?”
“没事,”司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正常的变色而已,我没什么感觉。”
司擎“嗯”了一声,心中却腹诽自己这个弟弟不知道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万事不挂于心。那日在司氏,他推开办公室看见倒在地上濒临窒息的弟弟时,惊得心脏几乎都要停跳,对方却只是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表现得比他还要镇定甚至还提醒他记得帮自己买条围巾。
太镇定了。
就像现在,司渊躺在窗边的躺椅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点,冷静地就好像是来这里郊游一般。
他的确镇定,此时此刻望着雨滴,心中想着遇袭那天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居然也分毫未动。
那天也是阴天,却没有下雨。灰色的云层层相叠,仿佛要压进人的心头。大多数人不喜欢阴天,司渊尤甚。他拧着眉头走进长丰大厦司氏在长丰大厦的二十楼以上的楼层,走到电梯门口。电梯泛着银色光泽的两扇门向左右分开,露出的女人。
她站在角落,穿着清朝式样的宽大衣裙,一头长发垂到腰间,低着头,看不清面庞。无声无息的模样。
司渊见多不怪,第一反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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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那女人的影子果然没有。
看来又要等下一个电梯了。这样想着,司渊立在原地分毫未动,静静地看着电梯最终慢慢合上。
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那一刹那,他看见那女人抬头,过于苍白的面庞上的那双眼睛,满是怨毒的目光。
梯门完全合拢。
下一辆电梯毫无异常,司渊走了进去,直直上了三十楼那是办公室所在的地方,也是整个长丰大厦的最高层。
之后的一切也都很正常,他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一直到了傍晚。阴天的傍晚很不明显,司渊记得在那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钟表上面显示着五点四十。
随后便是敲门声。
司渊下意识地想要喊“进来”,但还未发声便感觉到了异样。
不对
敲门的声音不是从门那里传来的。
更像是
在他身后。
司渊猛然站起,往前径直走到门口,才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果然,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外,那个身穿清朝衣物的女鬼浮空于外,一只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见司渊已经看见她,她满是恶意的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鲜红的牙龈配上惨白的嘴唇,让这张本就不甚好看的脸变得更加渗人。
司渊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满是漫不经心的淡然。他和女鬼中间还隔着一扇落地窗,想来
没等他想完,那女鬼竟然直直穿过那扇落地窗,朝着司渊冲去!
怎么可能饶是司渊,此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见到司渊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女鬼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血红的牙龈露出更多。她如枯枝一般的又细又长的手指离司渊越来越近,直到终于掐住了他。
她掐着司渊,一步步地往着落地窗退去。
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感不容忽视,司渊用力伸出手,反掐住那女鬼。但那女鬼分毫未动也是,死人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但是不对。
他手上分明是挂着制衡鬼怪的法器,二十多年来屡试不爽,今日为何失效?
窒息感越发强烈。司渊死死盯着那女鬼毫无人气的面庞,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法器褪下,掷向落地窗。
玉石与玻璃相击发出的声音又清又脆。所幸那女鬼不知为何,将他向着落地窗拉,否则他未必能够发出这样的声响。
正在往司渊办公室走去的司擎听到门内传来的声音,脸色大变,直冲过去打开门,瞧见的便是弓着身咳嗽的司渊脖子上满是淤青,十指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以前初中的时候大家讲鬼故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高层敲窗户这个,吓得我那段时间晚上睡觉之前一直盯着窗户看()
修了点bug
第2章颍城(二)
司擎天生阳气重,诸邪难侵,司渊是知道的。若不是他特殊的体质,当年司父司母也不会养他。但是既然那女鬼避开了司擎,那就说明她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那么为何今日手链会失效?
司渊盯着被甩到一旁的手链,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惊慌失措地打电话通知司父司母的司擎眼光一瞟,督见司渊面无表情的那张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正想说些什么,电话却已经接通了。司擎赶紧去了一旁说明今天的突发状况,也忘了要对司渊说什么。
当年给司渊送手链的高人早就找不到了,司家人也不敢随意操作。但之前来过司氏看风水的孟琪恒据说是有名天师门派的弟子,司擎同他略有交往,抱着多一条路的想法拨通了电话,便被介绍到了这里来。
于是就是现在这幅局面。
到了吃晚饭时间的时候郁景丞又来了一次,带着他们去了食堂吃饭。
菜色不多,吃起来味道也是一般。郁景丞有些不大好意思,“食堂的菜都是我们这些弟子轮着做的,有好有坏。”看来他们今天吃的就是“坏”了。
司擎对于菜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食堂中的弟子们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让他有着微妙的不适感。
“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道观很久没有来过生人,好奇罢了。”郁景丞解释。
司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司渊听完解释之后,却是皱了皱眉。
从吃饭到回去的路上司渊一语未发,始终保持着沉默。反倒是司擎和郁景丞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开怀。临近晚饭结束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交换微信的地步。
就连司擎看到郁景丞拿出手机的时候也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郁景丞注意到司擎的沉默,满不在乎地说:“用手机不是很正常吗?不然怎么给掌门发信息。大师兄还整天抱着游戏机玩呢,掌门不也没说什么。”
司擎想了想孟琪恒平日里的表现,沉默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倒不是思维呆板,不能够接受天师使用手机,只是孟琪恒之前司氏请来看风水的天师对待现代工具的态度犹如阶级敌人,如秋风扫落地般冷酷无情。平日在那名天师面前,司擎用手机都是战战兢兢的。
直到上个月那名天师要回门派教导后辈,他们才又花重金聘请了据说是名门弟子的孟琪恒。也因此,司擎对天师的了解几乎全部来源于前任天师。
听完司擎的解释,郁景丞拧着眉头道:“你们请的是长天派的?”
司擎一愣,“你怎么知道?”
郁景丞挥了挥手,“都是一条道上的嘛长天派出名得很呢,2018年硬是给他们活成了1820年。和他们一起生活简直就像是穿越了。不过业务能力还行,看风水找他们倒是没有错。”
随后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两个人便分道扬镳了。
倒不是司擎不想问师叔祖的事情,只是每当提及的时候,对方不是沉默就是扯开话题。司擎虽然心中着急司渊在吃饭的时候也仍旧围着围巾,却也不能硬着来,只得略过这个话题。
“哥,”司渊躺在躺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觉得。但是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何况爸妈一定要我们来这一遭。”当听见要前往颍城的时候,司擎有所顾虑他们所在的尉城离颍城并不近,路上若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但一向比他还要瞻前顾后的父母得知此事后,竟然意外强硬地要求他们必须去颍城。
从父母意外的强硬开始,司擎便感觉到异样了。只是他觉得司父司母无论如何也不会坑害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唯一的儿子,因而种种异常,也都被他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但是司渊显然不这么想。
“你说爸妈平时那么在意我的情况,出个差都要挑个黄道吉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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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城这么远,说来就来了呢……”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虽然只是弟子,人数却也不少。一个掌管那么多人的门派掌门,对一个师叔祖的大小事情却事无巨细的询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今天那些弟子们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动物园看动物一样。他们一定很少在道观里见到新人这就说明,道观很少接待外来的客人。既然如此,我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到对方呢?”
司擎沉默,深呼吸,“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小说?”奇怪的地方是有,但被司渊一说,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上演恐怖片。
司渊没有回答,回过头重新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雨夜没有月光,窗外的一切都被暗沉的黑色所笼罩。
这个平山派,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来到平山派的第一天,司渊竟意外地睡得香甜,连个多余的梦都没有做。
天空已经透出光亮,看来今天是个晴天。司渊低下头看了眼手表六点半。又看了看四周,躺在床上的司擎还在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昨晚是合衣睡在躺椅上的,此刻起身动静便小了许多。司渊不耐烦待在狭小的屋子里面,轻手轻脚开了门,走到院子里。
此时虽然算不上晚,但这个时间起来的人也不算多。因此司渊看见立在院子里的人的时候,略有些吃惊。
看身形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普通的长袖衬衫和牛仔裤,仰着头望着一棵树,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司渊走过去,“你在找什么吗?”
那青年吓了一跳,目光慌乱地对上司渊。
果然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岁的模样,很是俊秀。看着他司渊就想起了旧时年代戏中的那些少爷。
“你在找什么吗?”见对方被自己吓到,他放轻了声音又问了一次。
“我……”青年抬头,目光重新在树上搜寻,“我的猫刚才窜到你们的树上了。”
司渊抬头仔细看去,果然隐约瞧见白色的身影在树冠中穿梭,看来就是他的猫了。
“你的猫是白色的?”
青年用了点了点头,“你看到了?”
“是啊。你叫一叫它,看它会不会自己下来。”
那青年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道:“吵醒你哥哥怎么办啊?他不是还没有醒吗?”
司渊心神一动,“你知道我们?”
“知道啊。昨天就听到道馆里来了两位客人,住在这里。”
司渊继续问道:“你也是他们这里的弟子吧?你叫什么?”
青年毫无戒备,“我……也算是他们这里的弟子。我叫符谌。谌是言字旁的那个谌。”
司渊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问道:“你们的掌门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提到掌门,符谌的眼神有所闪躲。他目光闪烁着,“我不知道。掌门前几天有事出门去了,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可以去找掌门的二师弟。掌门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处理门派里的事情的。”
“那你们的师叔祖呢?我们这一次来其实是要找他的。”
提到师叔祖,符谌的眼中漫上一层戒备,“你问他干什么啊?”
司渊连忙解释道:“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们的师叔祖帮忙。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你们的大师兄孟琪恒介绍我来这里,说你们师叔祖可以帮我。”他解释得尽心尽力,生怕符谌误会。
果然,孟琪恒一摆出来,对方眼中的戒备顿时消散了许多。他看着司渊,道:“师叔祖不一定帮得上什么忙的。他……你要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人帮忙,掌门或者琪恒都更合适。”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司渊顿觉自己的疑惑有了突破口。他还要再问,司擎却突然出现在院子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司渊,这位是?”司擎好奇地看着符谌。
见到司擎,司渊便知道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他兴致缺缺道:“这位是平山派的弟子,符谌。”
符谌同司擎问了好,便扭过头望着树上喊:“小白,小白。”他之前没有喊便是顾虑着吵醒两位客人。现在两个人都已经醒了,他也就没有顾虑了。
那猫听见符谌的呼唤,登时从树上跃出,往他的怀中撞去。符谌手忙脚乱地抱住小白,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训导道:“说了不许随便乱跑,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那猫软绵绵地“喵”了一声,余音袅袅,仿佛正在撒娇。符谌看上去对他这猫很没有办法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司家兄弟道了别就带着猫走了。
人已经走了,司渊却还是意犹未尽。若不是司擎刚才突然出现,就看符谌那副单纯好骗的样子,自己恐怕还能套出更多平山派的消息。
他还立在原地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司擎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渊,走了。”
司渊回望过去,便看见郁景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院子门口对他们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攻的脑补能力levelmax,给他一个字,他能脑补出一个世界xdddddddd
第3章颍城(三)
地点还是昨晚的食堂。
吃饭的时候司渊明显心不在焉,目光从前门扫到后门,再从天花板扫到地板,就连旮旯角的灰尘都没有放过,也没有瞧见符谌。
他木然地往嘴里塞着饭,心里又在开始推演符谌没有出现的一百种可能。直到司擎拍了拍他的肩膀,司渊才回过神来,“嗯?”
司擎一瞧见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刚才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不过好在他早就习惯了,也懒得去追究司渊的态度,道:“景丞说掌门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司渊对这个消息并不多感兴趣,随口敷衍了几句,突然问郁景丞道:“你们门派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符谌的人?”
没想到对方听了这名字,脸色倏然大变,“你怎么知道他?”
郁景丞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几乎就是直接告诉司渊,符谌这个人有秘密。他顿时生出深究的心理,“清晨的时候他的猫跑到院子里来了,他追着猫一起来了。”
郁景丞面色稍缓:“小白是很爱乱跑。他上次还跑出了道观,全门派的人都一起去找,连掌门都惊动了。”
司渊兴趣更浓。一只猫还不至于惊动整个平山派的人,若是为了一只猫摆出这么大的架势,不是猫特殊,就是猫主人特殊。联想到郁景丞刚才的表情,司渊更倾向于后者。
“他身体不舒服吗?我怎么没在这里看到他。”
郁景丞没有回答,犹疑地看着司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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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弟子吃饭的地方,他不在这里吃。他和师父师叔他们一起吃饭。符谌他……就是祖师爷。”
司渊呆住了。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能,猜到符谌在平山派地位特殊。但是师叔祖?
司渊抹了把脸,表情略有些崩溃,“你们排辈是按年龄排的吗?符谌他……有二十吗?”
郁景丞同情地看着司渊,心说我们师叔祖不仅有二十,一百二十可能也有了。当他第一次见到师叔祖的时候,比司渊还要崩溃对着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喊师叔祖,需要强大的心理。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当面说出口,而是道:“掌门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会亲自跟你们解释的。”如果不是掌门的首肯,他也不会将这种几乎是门派秘辛的事情告诉司渊。
司渊的崩溃一直维持到了下午掌门回来。
和他想象中不同,掌门看上去似乎还挺年轻,三十岁左右,正当壮年。他生得天庭饱满,鼻直口方,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光看外表便让人生出“这个人看上去很可靠”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