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苌楚七
他将掌心一翻,魑魅火腾起,朝苏苏眉心拍去。苏苏并不闪避,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应急反应的能力,只知道要将眼前的人格杀。
两人同时使出杀招,拼的便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一点微末的差距。幸好肖长离略快了一些,魑魅火烈焰如灼,将苏苏拍了出去,他的脖子则被抓出了五道血痕。
苏苏的身体瞬间便被魑魅火包围,他痛苦嘶喊着想要甩开烈焰,一股黑气在他体内翻腾,一实一虚两个身影相互纠缠交错。
肖长离趁机再度攻上,指尖一点魑魅火点在苏苏天灵穴上。苏苏身体疯狂抖动,口中发出骇人的嘶吼,令人心惊胆寒。
“苏苏!”苏玳雪身如红练急掠而来,呼道,“不要伤他!”
肖长离神情微动,却并无停滞,手猛地按了下去,只见一道黑气从苏苏体内窜了出去。
苏苏两眼一直,瘫倒在地。
天灵乃人身固元之本,肖长离这一击便直接将苏苏体内的魃给逼了出来。魑魅火遇邪愈盛,魃在它的包围中冲突不出,一番挣扎后便被焚烧殆尽。
见此情景,站在屋顶上旁观的广寒都忍不住暗暗惊叹。停云观中都少有能如此随心驱动魑魅火的人,这个人虽然根骨不错阳气旺盛,短短几日能有这番修为,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他打了个哈欠有所懈怠,觉得那家伙既然这么厉害便用不着自己操心了,索性坐下来吸取月华,想洗去这一身的凡尘秽气。
不过片刻,他似有所感应,看向西北方向。
那一方天宇之下,沉沉暮色中赤红隐现,阴煞震天,竟是紫宫泣血,大劫之象。
莫非那东西要出来了?
那家伙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广寒冷哼一声,知道又有大麻烦要来了,心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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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不该受他威胁来趟这趟浑水!
就不该一时好奇去偷看了一眼!
就不该让那个下三滥粗鄙荒淫的家伙留在停云观!
这么一想,他气就更不顺了,下面是什么情况,管他的!
苏玳雪赶到苏苏身边,见他依旧瞪着双眼却毫无生息,稚气未脱的脸上血污斑斑,定格了惊恐万状的模样。
肖长离赶来一指按在苏苏额头,以血绘了一道定魂符,将苏苏体内残存的魂魄稳住。苏苏的双眼便蓦地闭上了。
“他……他怎么样?”苏玳雪声音发着颤。
却没等肖长离说话,一道寒光激射而来,径直扎入他的后背,带着鲜血又从他胸前透了出来。且尖刀去势不绝,在空中倒转而回,再度攻来。
苏玳雪一咬牙,护在肖长离身前挡下尖刀,以微弱灵力相抗,让肖长离带苏苏先走。
她是多年的女鬼,有些道行,在她的全力抵挡下尖刀暂时无法攻破,却在一点点透入她的身体,吸嗜着她的灵魄。
“不自量力,既然你想来喂养我的刀,我就成全你。”张忠对着西北方向翻卷的黑云癫狂大笑,“来了,就要来了!”
肖长离捂着胸口的血洞,鲜血从他指尖不停涌出,他看到苏玳雪的身体越来越薄,心急如焚。
一道白影忽然掠过他身边,挡在苏玳雪身后。
新死的魂魄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一样的苍白削瘦,一样的温雅如玉。
崔云书将苏玳雪稀薄的魂魄搂在怀中,那尖刀穿过苏玳雪,正一点点透入他的身体。
第31章风雨欲来
苏玳雪将近透明的脸上是错愕惊讶不解,她能感觉到这个自己曾认为病鸡般一无是处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强大而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在她的身后,托住了她全部的脆弱和无助。
这两个弱小的灵魂根本无法抵抗尖刀的威力,肖长离身受重创亦不足为惧,张忠有些得意忘形,朝珩王走去。
杀了他,岁便再无威胁,到时候毒煞铺天盖地,人间沦为地狱,一切就都结束了。
看他面露狞笑走来,珩王觉得两腿有点哆嗦。他让自己撑住别怂,就算是个闲散王爷也不能丢了皇家脸面。
他紧紧抱着焚仙炉,对里头的楚离道:“阿离,本王很快就去陪你了,你以前说做了鬼便了却繁芜逍遥自在,不是唬我的吧?”
焚仙炉里楚离缓过一些来,听着这话不知说什么好。
珩王边后退边絮叨:“先前人鬼殊途,看得见摸不着,等我也死了咱们就能在一块了,你说鬼能成婚么?”
楚离:“……莫要胡说。”
“我没胡说,阿离你是知道的,我……心悦你……”珩王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浑然忘了眼前处境。
“疯子。”见他对着只香炉胡言乱语,张忠当他是吓得疯魔了,嗤笑一声,正欲出手,却觉后心一凉,随后便感觉到了穿心刺肺的痛。
他瞪大了眼,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一点锋刃。
他以无数人命鲜血炼就的尖刀,此时正插在自己的心口。
他的身后,肖长离凛然而立,面色苍白如纸,握住尖刀的手上魑魅火灼热非常。苏玳雪与崔云书的身体皆被贯穿,魂魄几近涣散。
因他二人的灵魄对尖刀攻势有所掣肘,肖长离拼着一口气,借魑魅火之威将其制住,趁张忠分神之际一击而成,在这之后便如强弩之末,几乎与张忠一同倒在地上,衣衫已被鲜血染红。
珩王扶住肖长离,见他一身的血慌得不行,忽然一人掠来,“啪”地一声将一张符纸拍在肖长离伤口之上,一边胡乱拍他的脸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没一个省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特地赶来补刀呢。
“肖长离,你给我醒醒!你可别死,你死了谁给你爹送终?别指望我,我才不管他!”
肖长离勉力睁眼,露出一抹笑意:“还有……三弟……”
广岫没好气:“他写小曲能赚几个钱?还是当官有前途。你给我撑住,小皇帝还等着你呢!”
肖长离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昏死过去。广岫烦躁得不行,一边点住他伤口周围的气血大穴,一边驱动符诀治疗伤势。
广寒轻飘飘浮在半空,半点都不愿沾染血污,一脸不解:“他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伤成了这样?”
他自问只是走了一会的神,一会而已。
广岫恨不得咬他几口:“好好的人让你照看,你就给我照看成这样!”
广寒挑眉,不客气怼了回去:“好意思说我?岁即将重现于世,你是怎么办事的?”
广岫一窘,有点心虚:“那啥,我自有分寸……再说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事儿没办好,你也跑不掉。”
广寒冷哼,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珩王见他二人吵嘴也插不上话,捧着焚仙炉来到苏玳雪和崔云书边上。虽然他并不认得他们,但见方才他们舍身救肖长离,想来也不是恶人,便打开焚仙炉,将二人渡引而入。
“阿离,可能会有点挤,你忍忍。”他对着焚仙炉提醒。
“恩。”楚离的声音轻轻传来。
苏玳雪和崔云书残缺的魂魄几乎融在一起,不由自主荡进炉中。
广岫稳住了肖长离又去看苏苏,见他魂魄残缺灵息微弱,虽然暂被定魂符吊住,醒来恐怕也会成为无识无想的活死人。
他叹了口气,让珩王过来搭把手,将人鬼一众伤员弄回酒楼时,夜已过半。
星辰黯淡,月悬寒空,阴风诡厉,黑雾如巨大的帷幔一点点在夜空弥漫,人世晦暗无光。往西北方向看去,空岁山好似蛰伏的巨兽盘踞一方,几乎与那黑雾融合一处,混沌难分。
黑暗中,或远或近处传来可怕的吼声,好似来自高天远处,又好似来自地下深处,又好似根本是响在人的脑颅之中,挥之不去。
岁要出来了。
对这传说中的怪物广岫不甚了解,只知道很厉害,吐息之间便是可致人死命的毒瘴。他让珩王照看好云钰和肖长离,拽着广寒就要前往看看情况。
广寒老大不愿意,说这是他惹的事让他自己去兜,广岫鼻子都快气歪了,拿出了杀手锏:威胁。
珩王看到广寒一张白皙的小脸慢慢涨红,狠狠瞪着广岫,瞧得他心里发毛,怕两人打起来不好场。
最后广寒还是屈服了,谁叫能让自己名誉扫地的把柄被抓住了呢。
二人拉拉扯扯前往空岁山,珩王便坐在灯下看着床上并榻而卧的云钰和肖长离。好在这酒楼的天字号房床铺够大,躺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珩王想起以前云钰便不喜肖长离,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与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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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一张床上,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
苏苏被安置在另一间房,他实在是顾不过来了。
寒夜凄清,他帮二人盖了盖被,看到肖长离的伤口心里有点犯怵,小心将被子往下扯了扯,不压倒伤口。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深沉天宇浓云翻卷,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心下忧虑不已。
那阵阵可怕的吼声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却知道绝非善类。
不知广岫他们情况如何了?
他心中担忧,将焚仙炉往怀里了。
床上,云钰动了动眉心,慢慢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四周,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存在,一眼看去,心都揪了起来。
肖长离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身上血污狼藉,胸前的伤口上只压了一张血污斑斑的符纸。符纸隐泛微光,随着他的呼吸微弱而缓慢得起伏着。
云钰压下眼底的酸涩,微微靠近,挨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脉搏和温度,他的心渐由痛楚而至平静。
仅仅只是这么靠在他身边,他就能感到安心,哪怕一切都有了最坏的结果,事情已到了最后的地步。
珩王关上窗户回头,看到床上的两人姿势似乎有了轻微的变化,又说不上来,走过去想看看情况。
云钰这才知道屋里还有旁人在,忙松开手挪开身子,想起来却因痛楚而无力可支,又躺了回去。
左臂酸麻胀痛,好像有什么将要钻破肌骨而出,一动便痛若钻心。
他知道是那个封神印的问题,不想让珩王见了担心,便忍着没去看,微微起身:“二哥。”
第32章柳暗花明
“难受就别动,好好躺着。”珩王看他一脸憔悴十分心疼,“你看看你,京城好好的皇帝不做非要跑到这鬼地方来受罪。”
云钰笑了笑,见珩王亦是一身血污,担忧道:“二哥可好,可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脸色这么差,等天亮了,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珩王刚从死人堆里出来自然污七八糟一身血,只是广岫让他照看两人,他不敢分神更不敢离开,便没有沐浴更衣,看上去倒是颇为吓人。
云钰愁眉微锁,看了看窗外寒夜寂寂,不知这天还会不会亮了。
他忍着左臂痛楚,想要起身。因他睡在床里,要下床必要经过肖长离,他不愿惊扰了他,一只手臂又使不上力,一个不慎反而压在了他身上。
肖长离一声闷哼,脸上因痛楚而皱了起来。云钰心下一急,赶忙起来,急乱之下又没撑住,再次趴了下去。
珩王看不过去扶了一把,将面红耳赤的少年帝王扶下来,语重心长道:“阿钰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过这次我能获救多亏了他冒死相救。他伤得这么重,你就别和他置气了。”
云钰低着头,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你这只胳膊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珩王看出他左臂使不上力,撩开袖子看了看,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一条左臂青中泛黑,丝丝缕缕的黑线如同血脉交织成网,布满他的臂膀。封神印周围更是触目惊心,广岫压在上头的符纸都被染成黑色,在珩王撩开衣袖之时便化为黑粉散落尘埃。
云钰也没想到情况竟恶化至此,顾不上珩王的追问,打开窗户。
天际乌云密布,一轮圆月好似被笼上了黑布晦暗无光。那吼声时强时弱,暗夜之中如同雷鸣,声声震耳。
已有不少不明就里的百姓打开窗张望,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却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好的预兆。
“你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中毒了?”珩王担忧不已,想再看看,却见云钰左臂蓦地腾起一阵黑气,那黑色扭曲的刻印好似蠕动了起来,无数黑气汩汩涌出,几乎将云钰整个人罩住。
云钰感到左臂被一股力量牵制着,身体已不受自己控制。封神印周围除了痛便是烧灼般的发烫,好似全身的血都被点着,要将他整个人烧尽。
“阿钰!”珩王想去拉住他,却被一股强烈的煞气阻挡无法近身,眼看着云钰被黑气包围,慢慢游离地面,朝窗外飘去。
云钰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枯叶,无能为力,只能由着风将自己卷走。他看到了无尽夜空沉如深海,举目而去不见光明。
他想回头看看,却只有黑雾重重。
忽然,他感到一股炽烈的力量抓住了自己的手,那只本已没了知觉的左手。
那股力量很大,仿佛要把那只手捏碎,那温度很热很烫,如同一团火正在燃烧。
眼前的黑雾逐渐稀薄,云钰看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上的确燃着火焰,却是淡蓝色的,温柔得像是一双眼眸。
见云钰凌空荡在窗外,肖长离半个身子几乎挂出去,珩王觉得腿有点发软,扶着桌子才没瘫在地上。
肖长离是怎么过去的他甚至都没看清楚,他不敢想象若是云钰就这么被黑气带走会如何。
肖长离猛一使劲,将云钰拉了回来,两人一同摔在地上。摔倒之时肖长离的手搂着他将他护在怀中,自己则结结实实撞在地板上。云钰靠在他胸前,几乎可以感受到那一瞬间撞击的力道对他造成了怎样的伤痛。
如同撞在了他的心上。
珩王赶紧过去要扶起云钰,一时竟然无法将他从肖长离怀中拉出来,不得不用力掰开肖长离的胳膊。拉开后又发现,云钰正紧紧拽着他的手。
这俩人,这是干啥?
珩王有点懵。
好不容易将回光返照般的肖长离抬到床上,看他胸前重新开始冒血的伤口,珩王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房中踱来踱去,嘟囔着广岫怎么还不回来。
屋里除了他烦乱的脚步声外别无他响,云钰坐在床边握着肖长离的手,眼眶通红。
肖长离已醒了,巨大的痛苦却使他无法动弹,手上传来的温度直透心底,眼中依稀人影绰约。
见他无恙,他便心安了。
珩王见云钰安静得有些过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双眼泛红,动也不动只是看着肖长离,抓着他的手还没松开。
珩王有点欣慰,云钰终于发现肖长离的好处,不再计较他是判臣之后了。他今后的帝王之道,有肖长离这样文武全才之人相助,想必能够顺遂许多。
珩王看着他,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肖长离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在他一筹莫展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这种情况,谁会大晚上跑来敲门?
珩王略有迟疑,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中等身材,外貌看上去不甚出众,面上笑意温和,却令人感觉十分舒服。
“这位可是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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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年轻人道。
珩王点头:“阁下是……”
“鄙人广漠,受广岫之托,前来救人……”
没等他说完,珩王已经一把将他拽了进来:“既是救人的还废什么话!”径直将人拽到床边,“赶紧看看,还有救么?”
广漠被他拽得险些整个人扑在床上,面上却无丝毫不满,站好后还理了理有些歪了的衣襟,这才去把肖长离的脉,半晌了没说话。
云钰直勾勾盯着他问:“怎么样?”
“不妙。”广漠悠悠说了两个字,揭开广岫贴的符纸,取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些药水在伤口上。
“伤及心肺,又有失血过多积劳之症。”广漠慢慢解开肖长离的衣衫,彻底暴露了那个伤口,加上原先在空岁山时被虫母所伤之处,委实触目惊心。
“幸好皇帝陛下身体强健,方能撑过多时。需静养,不可大动。”广漠撩起肖长离衣袖,一怔,又撩起另外一只,又是一愣。
珩王无语。
停云观的人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在这儿呢。”他拉过云钰的胳膊,撩起衣袖给他看,“这才是皇上!”
心里嘀咕:我家阿钰就这么不像个皇帝么?
广漠一笑:“抱歉。”随即查看云钰的胳膊,好像只是犯了个无伤大雅的小错。
就他这样当着皇上的面管别人叫皇上的怎么说也是个死罪,亏他还能笑得自若。不过云钰不计较,珩王也就不好计较了。
“无妨。”广漠看过后又是无关痛痒说了两个字,连个药都没给,末了竟然走到窗边看起夜色来,“天就快要亮了。”
珩王一向自认脾气好度量大,现在都有些绷不住了:“我说你这人,都这样了还无妨呢?这可是皇上,不是你家的牲口,拜托你尽点心成不!”
广漠回头,又是一笑:“大劫已去,一切自会柳暗花明。”
第33章心悦君兮
珩王疑惑,也走到窗边朝外看,不知何时几乎遮盖天宇的黑雾不见了,天边已现鱼肚白。
晨光熹微,仲秋的晨雾丝丝清冷,将屋檐碧瓦百家院落淡淡笼在夜幕余威中。一切将明未明,乍暖还寒,仅仅是那么一抹晨光,便让一切显得生机盎然起来。
云钰看着发白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就这么稀里糊涂躲过一劫,珩王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看到广岫和广寒回来后的惨样,他便知道这不是稀里糊涂,而是有人负重而行,驱散了黑暗和阴霾。
二人踏晨曦而来,颇有些天神下凡拯救苍生的派头。珩王以前一直觉得广岫是个不靠谱的神棍,此时不由生出些敬佩之情来。
此时这个屋子里的人,除了广漠,没一个囫囵干净的。
广寒一向白衣飘飘恍若谪仙,此时却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一般,看向广岫的眼神充满愤怒。
不过他看上去虽脏了些,却只受了些皮外伤,广岫却不同,看上去干净,脸色却白中泛青,眼眶周围更是黑气淤积,唇色青黑,一看便知中了毒。
他一见广漠便扒拉着他的袖子哭:“快救我我中毒煞了!那玩意太难缠了,广寒这小子还见死不救!哎呀不行我头晕眼花,你快救我,我不能死,卫翊还等着我呢!”
广漠拉开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情况,给了他几粒驱毒、药丸,淡淡道:“放心,还死不了。不过,你们真能降伏岁,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广岫一听死不了就安了心,吞下药丸,开始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那小子以为拿回建木就万事大吉,却不知我早在人偶上下了天罡伏魔咒。建木本就是至灵之物,再加上天罡咒诀,那怪物被封印百年本就魔灵虚弱,吞下建木便遭到反噬,自爆而亡。你是没看到那个场面,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哼,如此说来便全是你的功劳了?”广寒冷哼,黑糊糊的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难道不是?”广岫反唇相讥,“你说你都顶了什么用?让你去打你说脏,让你殿后你走神,指望你几条小命都不够死的!”
广寒瞪着他:“若不是我驱动结界挡下毒煞蔓延,此时人间早成炼狱。”
广岫哼哼:“你是挡下了毒煞,结果全朝我来了,你看看我英俊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你那张脸,毁了正好。”广寒冷冷道,“推我下泥潭,迟早跟你算账。”
“我中了毒么,一时御剑不稳也是情有可原。”广岫想起广寒当时的狼狈样就心里暗爽,火气倒撒得差不多了。
两人还要斗嘴,云钰道:“寒子玉呢?”
广岫道:“被他跑了,不过这小子受了重创,谅他也难再翻出什么风浪。”他看了看云钰的左臂,点点头颇为满意,“果然岁一亡,你中的毒也解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几颗脑袋都赔不起。”
珩王还不太放心:“当真好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那个可怖的伤疤他看一眼就心惊肉跳,如何能够放心。
广岫信誓旦旦:“没事,这个可是封神印,痊愈之后便如同护身符,配上他的真龙之气,世间再无邪祟可扰,寻常人想刻还刻不了呢。倒是他……”广岫看看肖长离,叹了口气,“这般拼命,好像这条小命不值钱似的。”
云钰心揪了起来:“他可有大碍?”
广岫道:“在你身上戳个骷髅试试?广漠,你不是好医道么,赶紧给他治治。”
广漠道:“自当尽力,不过他失血过多,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补回来的,需慢慢调养。”
“行,那就慢慢养。”广岫看了看肖长离和云钰,转了转眼珠子,推着珩王和广漠就往外走,“你们一个个的就别杵在这了,都出去,让人家好好静养。”
广寒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人再去顾他。
珩王瞧着广岫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猥琐,道:“他二人都有伤在身,咱们都走了,他们如何……”
广岫笑着打断他:“无妨,你呆着也碍眼,不如去寻些药材补品来,给人家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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