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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明尽头
让将绝忘记了她终究是个普通人,她也有着寻常女子柔软脆弱的一面。
以至于最后,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母亲早已思念成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打完仗从战场赶回,看着她在他眼前抑郁而终。
看完这条消息后,将绝并没有立即起身赶回去。他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体内澎湃的灵力,然后在心里再次对着自己说道:这只是个幻境。
是了,这不过就是个幻境罢了。
如果这不是幻境,至少他此刻仍应该是个凡人,而不是那个即将踏入长生境的仙帝;如果这不是幻境,至少他此刻握着的仍应该是把凡剑,而不是那把伴他多年的漆黑长剑。
所以这只是个幻境。如果这不是幻境,他早就……
“喂,你这个位置能让给我们吗?你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占一张这么大的桌子吧?”
就在这时候,五个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那聒噪的言语声。而将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一切恍若未闻。
“喂!叫你呢!听见了没有?装傻是没用的,你可想清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原本只是想着和将绝换个位置的男人见状也来了火气,语气愈发不善起来。
“都跟你说了别装了!让不让就一句话,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能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男人放完狠话后发现将绝还是没什么反应,他顿时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脸面,恼羞成怒之下干脆也不继续废话了。
只见他快步走近了将绝,想直接动手把将绝从凳子上推下去,顺便再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将绝,他伸出来的右手就被一根筷子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不过是转眼之间,他的整个手掌连同半根筷子都已被深深地嵌在了将绝身前的木桌上。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男人瞬间惨叫了起来,凄惨的哀嚎声甚至完全掩盖住了楼下的唱曲声。
“我的手啊!放手!快放手啊!我错了!求求你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男人疯狂地挣扎着想将手移开,而将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抵着筷子的末端。就是这一根手指,使得他用再大的劲也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对着将绝一遍遍地求饶。
此时和男人一起来的其余四人也反应了过来,可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于将绝的狠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帮忙。犹豫了片刻后,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一旁观望事态的发展。
“你到底想怎么样?求求你说句话吧!我发誓,只要你饶了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最初挑事的男人说尽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求饶之语,但将绝仍然没有半点反应。绝望之际,他甚至怀疑将绝是不是个哑巴,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发一言。
“……疼吗?”被怀疑是哑巴的将绝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低沉,反而显得干涩而沙哑,就像是久旱之人挣扎着祈求清水一般。
“什么?”挑事的人听到这话后陡然愣了一下。他莫不是听错了吧?那个刺穿他掌心的狠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疼不疼?这个人难不成是在逗他吗?
“我问你,疼吗?”将绝表情未变,只是对着他又问了一遍。
“疼啊,简直快疼死我了!”男人想不通将绝这么问究竟是何用意,却还是咬着牙半夸张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吗……会疼的话,说明这一切可能并非是幻境?”将绝闻言后自言自语般地说道。随后他松开了按在筷子上的手指,就这么缓缓地站起了身,一寸寸地解开了缠绕在长剑上的黑布。
当黑布解开的那一刹那,将绝拔剑出鞘。然而他并未持剑刺向旁人,反而手腕一转,让长剑掉过头来刺穿了他自己的胸膛。
“嘶……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疯了吧!!!”酒楼里原本在看热闹的人见状也有些慌了,他们倒不是怕将绝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只是怕将绝会突然发疯从而殃及了他们。
“果然是疼的啊……”在别人惊慌失措之时,将绝只是按着伤口轻声感叹道。既然真的会疼,那么这里真的有可能不是幻境?
如果这不是幻境,如果他真的带着修为回到了百年前呢?他是不是……他是不是有那么一丝机会改变让他悔恨的一切?
将绝知道这里不是幻境的可能微乎其微。然而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都无法抗拒地燃起了希望。
这般想着的同时,将绝随意地拔出了刺入体内的长剑。蔓延而出的鲜红血液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也将他暗沉的双眼衬出了一种奇异的癫狂。
此刻整个酒楼也因为他的举动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被将绝误以为已经死去的长生握着剑一步步走了过来,最终他面色微妙地停在了将绝身前。
然而无论是将绝,还是酒楼里的其他客人,都未对突然出现的长生投去任何视线,就仿佛是一同忽略了他的存在一般。
或者说“忽略”二字用得并不恰当,他们更像是全然看不到长生的身影。
而此刻的长生也并未在意这一点,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比起弄懂为什么他一回神就出现在酒楼里、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为什么他能穿过众人穿透桌椅这些小事,他更想知道如今这个半倚着栏杆正剑入鞘的男人究竟是谁?
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失忆的长绝,还是那位被誉为“三千世界最强者”的仙帝将绝?
作者有话要说:
太公是指将绝的祖父。
我也不知道这个称呼用得对不对,我对各种称呼真的很苦手。如果用错了的话,希望小天使们能告诉我一下,我会去改的。
然后我怕小天使们光看这一章不太看得懂,就先在这里给你们解释一下。其实这一切的确就是将绝的幻境,是他踏入长生境前的一场考验。只是现在的将绝不太愿意去相信这只是个幻境,毕竟他是当局者迷。
至于长生,他虽然被长剑贯穿了,但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死,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怎么受伤。嗯,说到底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具体的之后的章节会解释清楚哒~给你们一个么么哒,顺便厚脸求一发作?(? am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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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在修真界回家
长生神色复杂地抬眼打量着将绝,从男人过于英俊凌厉的容颜,到他带着空间戒





巨星[修真] 分卷阅读122
指的右手,再到那把被他握在手中的漆黑长剑。
半响之后,他终究是微微移开了眼。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将绝就是长绝,而长绝亦是将绝。
虽然弄清了一切,可有那么一瞬间,长生是有些后悔的。
他后悔今日自己走到了将绝身边,后悔如此仔细地注视着对方。虽然以前他也隐隐猜到长绝的真正身份,然而猜测和确认终究是不同的。
他本身就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如果只是猜测,他还勉强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怀疑友人,他会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深究缘由。
可若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就实在无法再视而不见了。他下意识地会去思考对方隐藏身份的用意,以便自己权衡利弊。
这样多疑的性格并不适合与人相处,却能够让他去很多麻烦,所以长生从未想过要改掉它。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想来那个让将绝隐藏身份也要跟在他身边的缘由,除了所有仙帝魂牵梦绕的长生境,还能有什么呢?
长生再度看向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将绝,沉下心神开始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之前在那个荒凉的位面上,暗金色的华贵长剑刚要落入他手中认他为主,可就在这时候,一把漆黑长剑突然显现在半空中,它飞速挤开了华贵长剑,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快到长生来不及闪开,只能勉强用灵力护住了心脏。
然而奇异的是,他最终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因为这把剑仿佛能够介于虚实之间,他能感觉到刺进自己体内的那一截剑身大部分都是虚幻的。
这就使得他只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刺痛,就像是被谁轻巧地取了一滴心头血一般。
随后长生便恍然意识到,这把剑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杀他,它只是在用这种霸道决绝的方式取他之血认他为主罢了。
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骤然远去,长生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将绝发出的低笑声。
那笑声讥讽而荒凉,充斥着一种寂寥的疯狂。
长生闻声看去,才发现将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神色恍惚地注视着他。而那一刻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形容。
那一刻的将绝满目茫然,像是徘徊在梦与现实的边缘。而随着他的笑声加重,他眼中的微光也一寸寸褪去,到了最后……
长生回忆着将绝最后的眼神,手指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到了最后,那个男人的眼中再无半分光亮,已然是万念俱灰的模样。
长生没想到自己被刺穿心脏的这一幕会让将绝如此绝望,愣神之后他便想出声告诉对方自己并无大碍。
可那时的将绝眼里早已空无一物,男人的身上猛地爆发出了极为浩荡的灵力,过于澎湃的灵力瞬间压得他内里受创身受重伤。
若不是已然认主的长剑反过来护住了他,他说不定真的当场死亡了。
然而即便没死,长生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他竭力忍着痛楚想要说些什么,可他一开口根本就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吐血。
吐了几口血后,长生的意识愈发模糊,最终还是失去意识晕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他就出现在了这间酒楼里,一抬眼就看到将绝倚着栏杆的落寞背影。
将绝最后的状态实在让他放心不下,所以他强自压下伤势走到了将绝面前。可长生没想到的是,他见到的并非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副容颜,而是一张三千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脸。
那是仙帝将绝的脸。
原来这就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模样啊。长生这般想着的同时,忽然间也很想笑。
知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后,他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此刻他大概身处幻境之中,而这个幻境很可能就是将绝踏入长生境前的考验。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绝。”想到这里,长生皱着眉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而站在他对面的将绝却无半分反应。
对此,长生倒也没感到意外。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他根本就是阴差阳错地误入这里的,所以他整个人的存在直接就被幻境给屏蔽了。
此刻在这场幻境中,他就像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看客。他可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什么也触碰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将绝全然没有听到长生的呼唤,他也根本没有发现长生此刻就站在他身前。他眼里一片暗沉,整个人透着一种病入膏肓的死气和几分若有若无的癫狂。
将绝缓缓抬起没有握剑的左手,就这么在空中轻轻划过,被他指尖触碰到的虚空都一寸寸裂了开来,最终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裂缝,而那裂缝之后显现的似乎是大雨倾盆的景象。
他运转灵力时带起的气势不断压迫着周围的人,惹得有些看不清形势的家伙低声咒骂了起来。他们有的骂他“怪人”,有的骂他“装腔作势”,但更多的还是在骂他“疯子”。
即使他们骂得再小声,将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去和这些人计较什么,只是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嘲弄的笑容。
“哈……”将绝异常平静地低嗤了一声,“疯子吗?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啊。”
说着他便旁若无人地走过了裂缝,那嘶哑的尾音随着裂缝一同湮没在空气中。
听到这句话后,长生跟着将绝走进裂缝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凝视着将绝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对将绝的过往了解得并不多,但凭着将绝昔日随口说出的“将军已亡,唯有将绝”那句话,以及对方偶尔提到的那些关于起死回生的传说,就足以让他脑补出不少事情了。
于将绝而言,过往的经历或许就是场无法摆脱的噩梦。如今这场噩梦重新上演,这个男人真的承受得住吗?
长生闭了闭眼强行敛下了思绪。无论将绝受不受得住,就自己这点筑基境的修为根本帮不了他什么。既然如此,多想又有何益?不过是平添烦忧罢了。
将绝感觉不到长生的注视,自从走出裂缝后,他的脑子里就疯狂地叫嚣着各种想法。
他还记得当年的自己到消息后,花了整整十天才赶回家乡,而在那十天里,他的祖父也葬身疆场。
可如今不同了。如今他有着仙帝的修为,他划破了空间穿越了裂缝,瞬息之间便回到了自家的府邸前。
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可以见祖父一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可以改变那荒谬的一切?
此刻小千世界正下着滂沱大雨,整个街道上没有半个行人的身影。
将绝沉默了半响后,忽然撤去了周身的灵力,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的眉眼。




巨星[修真] 分卷阅读123
即使衣衫尽湿狼狈不堪,他仍旧孤身站在府邸前,用那恍惚的目光静静地描摹着府邸的轮廓。
他就这么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门前那两只古朴石狮上。
将绝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左侧石狮那略显粗粝的头颅。当他手指偶然划过石狮后脑的些许刻痕时,将绝的动作猛地一顿。
随后他快步走向了右侧石狮,在看清右侧石狮后脑刻着的浅淡字迹后,他轻轻闭上了眼。
雨水一次次拍打在他那张过于硬挺的脸上,当丝丝缕缕的雨滴顺着他的额头划过眼角时,乍一看去竟有如他在哭泣一般。
其实这两头石狮上并没有刻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左侧的字迹是他幼年刻下的,刻的内容是:“我绝不当将军!”
而右侧的字迹是多年后他与幼弟玩闹时,幼弟偷偷刻下的。当时幼弟无论如何都不给他看自己刻的是什么,而那时的他只道幼弟也有自己的秘密了,倒也就真的没再过问过这档子事。
直至今日,他才知晓幼弟当年刻下的是什么。幼弟在同一位置同样刻下了六个字,他刻下的那句话是:“我替兄长从军!”
看到这左右两行字后,将绝突然想起来很多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石狮边上撒泼耍赖不肯归家的模样,他也记得自己抱着年幼的弟弟爬上石狮张扬大笑的模样。
他的幼弟温柔、聪慧、忠义、坚忍。就是这样的幼弟,偏偏也死了。他死在小千世界的绝地中,死在了凶兽的嘶咬之下。
将绝还记得当初他找遍那个位面,最终却找到了幼弟血肉模糊的衣衫和零零落落的白骨时的感觉。那种最后一个亲人也已逝去的感觉,又岂止“悲痛欲绝”四个字能够道尽的?
“别哭啊……”长生站在将绝身侧注视着他,即使知道将绝听不见,即使知道将绝如今触景生情难以自抑,他还是低声开口了。
如果在这门口便已流泪,这场噩梦般的幻境,你又该如何撑过去呢?
将绝闭着眼忍着心底骤然涌起的酸涩感,终究没有流下泪来。不是因为他想撑过这场幻境,而是因为他知道,流泪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该痛的还是会痛,该疯狂的还是会疯狂。这世上有些事,从不是几行泪水就能掩埋的。
“……少爷?是少爷吗?”在将绝平复心情时,远处一个撑着伞的家仆犹豫着开口道。等到那人走近了看清将绝的面容后,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您的伞呢?衣服湿成这样,可千万别着凉了!我来为您打伞,您赶紧进去吧!”
“其实也不怪您没带伞,毕竟今日这天气太怪了些。突然间就下这么大雨,雨水还冷得慌……”家仆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伞想要将它遮在将绝的头上。
“是啊。这场雨,可真是冷啊……”将绝抬手止住了对方给他打伞的举动,他感受着雨水划过脸颊的凉意,握着长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场雨实在是太冷了。冷得当年的他热血尽失,冷得如今的他身心皆凉。
将绝踩着雨水缓缓走到了门前,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眼身后那两头古朴的石狮,最终抬手推开紧闭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他早就该回来的。
而现在,他终究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要给长生开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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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会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7-09-2623:40:29
第92章在修真界幻境
将绝淋着雨缓缓走在府邸的青石小路上。
他抬眼看着雨打屋檐的零零落落,垂眼过远处家仆的来去匆匆,忽然间竟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感。
这里是他阔别已久的家乡,是他无法割舍的梦想,亦是他醉眼朦胧时魂牵梦绕的远方。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片故土上时,满心满眼却都是难以排解的陌生与恍惚。
一百年对一些人而言是弹指一瞬,可于他而言,这一百年着实是太久太久了。久到他的记忆已经模模糊糊,久到他甚至都忘却了母亲旧时的模样。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的自己脑子里还剩下些什么。
这般想着,将绝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这片宅邸于他而言真的太过陌生了。别说百年之后,就连百年之前,他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外到处流浪,很少会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将绝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却依然认不出自己身处何地。就在他想直接用灵力覆盖整个宅子弄清路线时,他那来不及回的目光却突然顿在了不远处半支着的窗户上。
那窗户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窗户后面正坐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妇人。
而将绝在瞥到那位妇人的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母亲……”那一刻排山倒海般的汹涌情绪疯狂淹没了他,万般复杂的心绪到最后也不过化作了两个简简单单的字而已。
将绝唤人的声音极低,窗下的妇人却若有所觉地回望了过来。
在母亲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站在雨里的将绝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听错了吗……我竟以为我儿回来了……”妇人轻浅的低语声在暴雨之中听不分明,但就是这样几近呢喃的声响,让将绝的心脏骤然泛起了一阵抽痛。
他的灵力本就暴躁,心烦意乱之下更是极不安稳,乱窜的灵力竟激得他压抑地咳嗽了几声。
将绝顿时用剑柄抵着胸口,强行压住了躁动的灵力。然而他虽不再咳嗽,但那握剑的右手手背上早已是青筋一片。
将绝垂眼移开了视线。
他知道,他是怕见到母亲的,他也怕听到母亲的声音。因为时光倒转之下,祖父、幼弟他尚且可救,可母亲呢?
他的母亲,本身便不想活。
他就算能移山填海毁天灭地,却无法治愈心如死灰思念成疾。
以前他不懂情爱之苦,所以他能一厢情愿地希望母亲起死回生。可当他看到长生在他面前倒下之后,他突然明白了母亲的感觉,他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做“了无生趣”。
那是一种余生再无一物能让他心生波澜的绝望与苦痛。
他甚至怨恨自己,怨恨为何长生已去,自己还苟延残喘地活在人世间。
那是他此生唯一动心过的人啊,却偏偏死在了他想送他的长剑之下!
这世间最荒诞的戏码也不过如此吧!
“长生……”将绝低喃着这个




巨星[修真] 分卷阅读124
名字,猛地闭上了晦暗的双眼。
他真的不敢在这时候去想长生,再想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些什么。
冰冷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将绝的脸,半响过后,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几分,似是缓了过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没忘记自己回来是做什么的。
他回来是想从家里找出父亲昔日的铠甲,然后穿着那身铠甲去战场上救回祖父与那些拼死奋战的士兵。
父亲已去。他能做的,也唯有完成父亲那击退敌军的遗愿罢了。
将绝再度抬眼看向母亲,这次他的眼神平静了许多。他很清楚,以母亲思念父亲的程度,此刻那身铠甲必定挂在她的屋里。
事实也的确如此。将绝抬手用幻术造了一副一模一样的铠甲,随后拿着那略微有些不合身的真正铠甲穿戴了起来。
比雨水更冷的铠甲带着几分饱饮鲜血的涩意,却让他自归来后第一次体会到了熟悉感。
将绝就这么身着铠甲割裂了虚空,直接降临在了战场的某个角落里。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战士们都在为了活下去而疯狂厮杀着,凌乱的交战声和隐约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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