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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哎呀,否什么否,说话直白些,成日里文绉绉的...”蔡长庚笑道,随后摇了摇头:“哎,家严住不惯,吃不惯,过几日就要回去了。”

    “老人家,就是这般了,我家那位,住了两日就嚷嚷着要回汉沔,生怕一不留神就落叶无法归根了...”

    梅林生笑道,和蔡长庚又喝了一杯酒,言归正传:“至尊巡视荆襄,又要巡视长江,走的是水路,不过太子殿下要在黄州坐轨道马车去光州,然后到淮西体察民情,到时候你们可得准备好,莫要让人挑刺。”

    “要挑刺,总是能挑出来...”蔡长庚放下酒杯,胸有成竹的说道:“淮西的情况,至尊了如指掌,用不着我们多做什么,太子殿下来了,定然也会看到真实民情,至于那些挑刺的,爱挑就挑,至尊可不会被蒙蔽。”

    “话是这么说,但该有的准备得有,你我肩负维持治安之责,太子殿下在淮西,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万一有小人搞出个行刺事件,以此让我们倒霉,这种事情可说不清。”

    听到这里,蔡长庚正色道:“怎么你听到什么风声”

    “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梅林生说话语气也严肃起来,“毕竟,那些人还没死绝,说不定还有余孽藏在哪里,冷不防搞个刺杀、报复什么的,防不胜防。”

    “防当然要防,但整日里疑神疑鬼的,可不好,否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蔡长庚并没有忧心忡忡的样子,神色如常,“再说了,他们要闹事,也得先过朝廷眼线这一关。”

    “那是,敢和至尊...朝廷作对的人,没好果子吃。”梅林生说完,举杯又和蔡长庚喝起酒来。

    梅林生想起多年前的事,问道:“太子殿下当年也是来过淮西的,虽然只是路过..我记着,当时车驾经过这里时,接待的人之中,你也有份”

    蔡长庚点点头:“是啊,不过我哪有资格近前,只是远远候着,殿下当时肯定不记得我这小小戍主。”

    “嗨,这就是由头了,待得太子殿下这次来了,你提一句“微臣当年于此路边箪食壶浆以迎殿下”,殿下必然想起往事,对你就亲近些许了。”

    “看运气呗,来来来,干杯!”

    老友相聚,一切都在酒里,喝着喝着。两人唏嘘不已。

    将近十年前,淮西地区发生剧变,原本的坞堡豪强们,被天子(时为西阳王)铲除一空,随后扶持了一批新坞堡主,蔡长庚、梅林生就是其中之二。

    当然,蔡长庚是头一批,梅林生是后来才当上坞堡主,两人从此有了一份不得了的家业。

    他们这些荆襄地区豪族子弟,本来是家族中不起眼的庶子,得当时的西阳王扶持,成了淮西的新豪强,是当今天子的忠实追随者,也是旧豪强们的眼中钉。

    旧豪强们已经烟消云散,但总有余孽苟延残喘,所以蔡长庚和梅林生及其他坞堡主,提防之心一直未减。

    他们的一切,来自于天子(当年的西阳王),所以成了天子的忠实鹰犬,该缴纳的租庸调分文不少,该出人出人,该出力出力,这么多年来,表现一直很活跃。

    由此获得的回报,十分丰厚。

    原本颇受家族冷遇的庶子们,靠着投军玩命搏出一个家业,然后与日兴昌柜坊等黄州豪商、“员外”们合作,办实业,将坞堡变成大工场。

    淮西各地的新坞堡主们,已经和“员外”们成了“自己人”,从黄州出发的商队,携带大宗货物经由光黄铁路进入淮西,然后借助各地坞堡主的支持,将货物销售到各地,一起发财。

    淮西和山南荆襄虽然隔着大别山、桐柏山脉,但商路已经将两地紧紧连接在一起,而淮西的新坞堡主们,已经和自己的本家有了不同。

    那些老顽固们,遵循着祖辈的传统,守着土地一个劲种粮食,然后不断地囤积粮




第一百二十章鸟人?续
    “这不是鸟人,是祆教的宗教标志,和祖宗灵位差不多,你敢当面说这标志是鸟人,那些虔诚信徒怕不是要当场翻脸。”

    “喔”

    “还有,祆教徒不忌近亲婚配,兄妹,姊弟,叔伯和侄女,都可以结婚,日后你见这着这般夫妇,可不要大惊小怪。”

    岳州州治岳阳,暂做行宫的驿馆内,巡游至此的宇文温正和婉仪陈媗闲谈,德妃萧九娘亦在座。

    这几日连降大雨,宇文温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闷在行宫里,白天敦伦多了又容易被人讥讽“白日宣淫”,所以他选择和爱妃们闲谈。

    以便培养更多的共同语言。

    此时,他指着图册上的祆教标志,给陈媗粗略讲一些祆教的知识。

    陈媗自幼长于江南,对于祆教的了解不是很多,听得宇文温说祆教徒不忌近亲婚配,她不由得哑然。

    关于祆教的话题,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谈起,事情的起因,是来自广陵的一个消息,这昨日刚传到岳阳。

    市舶司官员来报,说极西之地的波斯国派遣使者经海路抵达广州,使者希望觐见大周天子,递交国书及礼物。

    说到波斯,就说到其国教,波斯国教即中原所称“祆教”,虽然传入中原,却多为胡人信仰,以善于经商而闻名的粟特人便信仰祆教。

    波斯和中原早有联系,遣使来朝没什么奇怪的,但宇文温得知这一消息后,第一反应是怀疑,怀疑对方的身份。

    “历史上”许多朝贡的所谓外国使节,其中许多都是番商假冒,迎合中原朝廷摆“万国来朝”场面的需要,而面子第一的朝贡贸易,也急需大量外国使节充场面。

    宇文温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也不想搞”万国来朝”的面子工程,他就想确定波斯使节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就按规矩来,让对方吃好喝好住好,该怎么招待由礼部去办。

    如果是假的,呵呵

    宇文温可不想做冤大头,更不想打肿脸充胖子,所以谁敢骗他,一旦发现绝不轻饶。

    对于不速之客,市舶司和南洋贸易公司同样担心被骗,所以对于此事处理起来十分谨慎,让这些自称波斯使节的波斯人暂居广州番禺,又让对方派出几个精干之人,先期抵达扬州广陵,接受有司询问。

    这些人所说波斯国内情况,让宇文温很感兴趣。

    正如中原这十余年发生了许多事情那样,波斯国内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大概十二,十三年前,突厥进攻波斯,结果决战时突厥大军败北,突厥大可汗阵亡。

    这一场仗突厥败得很惨,导致当时的突厥可贺敦宇文氏失踪,后来辗转回到中原,当然这是后话。

    率军打了决定性胜仗的波斯主帅名为白赫兰楚宾(音译),他没有得到理所当然的荣耀,反倒被波斯国君(称为万王之王)百般羞辱,于是救国英雄反叛,势不可挡,导致国君被贵族们发动政变推翻。

    王子库萨和(音译,或称库思老)被贵族们拥立为新君,却挡不住白赫兰楚宾的攻势,最后只能仓惶出逃,逃到宿敌罗马(中原所称扶菻,后世所称东罗马帝国或拜占庭帝国)寻求庇护。

    罗马国的皇帝莫里斯(音译,或称摩里士)不但把女儿嫁给对方,还派出军队,协助库萨和复国。

    而库萨和靠着岳父的军队击败白赫兰楚宾,竟然成功复国。

    他按照约定,将一部分国土割让给罗马国,但接下来,该板脸就板脸。

    靠着罗马军队重夺王位的库萨和,并没有成为岳父的傀儡,波斯和罗马这对宿敌,依旧是宿敌。

    得知这一消息的宇文温,不由得想起了春秋时秦穆公和晋文公(重耳)的故事。

    重耳还是晋国公子时,四处流亡,后来得秦穆公收留,重耳不仅娶了秦穆公的女儿,还得老丈人出兵相助,夺得晋国国君之位。

    即便有如此大恩,重耳该翻脸还是翻脸,个人恩惠在国家利益面前也得让开。

    市舶司从这些自称为波斯使节的人口中打听到的消息,让宇文温对当今的波斯国国君库萨和产生了兴趣。

    他觉得以对方如此传奇的上位,失位,复位经历来看,年轻的万王之王恐怕会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对于宏图伟业必然有追求。

    帝王的宏图伟业当然就是开疆扩土,而波斯和罗马这对冤家已经斗了许多年,被老丈人扶上位的女婿,为了国家利益,也为了坐稳王位,迟早要对老丈人及其国家开战。

    这种专门坑老丈人(妻



第一百二十八章蛙与蛇续
    上午,青山城,守军将士看着城外周军营寨,指指点点,距离对方兵临城下已有数日,援军迟迟未见,但守军浑然不惧。

    城内滚木礌石充足,粮草满仓,即便外无援兵,城内军民也能坚守数月,然而周军不可能待上数月。

    进攻平壤的周军,顿兵于坚城之下,眼见急切之间难下平壤,于是分兵四处劫掠,而各地百姓纷纷躲入居住地附近坚城,这些打家劫舍的周军就只能四处流窜,没时间耐着性子花数月时间啃坚城。

    青山城城主大室正知道当前大概局势如何,所以不怕周军长期围困,更别说来犯周军兵力没比他们多多少,想搞蚁附攻城都不够人手,甚至连城都围不死,又能有何种作为

    大室正看着城外周军搭起来的几座投石机,真搞不懂对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区区几个投石机,即便每日不分昼夜投掷石块,又能投掷多少

    对于第一次和周军交战的高句丽军队来说,轰天雷这种兵器他们没有见识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而投石机,在他们看来都是靠人力扯动,所以寥寥几座投石机,根本就没什么威胁。

    在大室正看来,对方唯一有点威胁的举动,就是断水源。

    城外有条河,是城里的主要水源,虽然周军在水边扎寨,算是断了河水水源,但城里有山泉,虽然水量小,但终归算是有水源。

    泉水流量虽小,却终年流淌,源源不断流入特地修砌的蓄水池里,只要节省着喝,足够全城军民数月之用,更别说现在是雨季,城内随时可以蓄雨水。

    所以即便周军断了河水,实际上短期内不会造成城内水荒。

    思来想去,大室正不觉得对方还有什么办法在短期内破城,他所要提防的就是夜袭,而眼下城外这几座投石机,虽然样式怪了些,却不可能对石砌城墙有什么实质性的破坏。

    只要己方求稳,不轻易出战,那么必然能让周军知难而退,保得城内军民平安。

    作为城主,青山城及城内军民是大室正的宝贵财物,靠着城池和军队、百姓,他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不会被其他贵族看不起,周军想要抢走,他当然不答应。

    在城内巡视了一遍,再次确定绝无问题后,大室正刚要回去休息,却听呼喊声起,随后半空中飞来几块大石头,各自拖着一块长条布,向着城内落下。

    接连几声巨响之后,些许尘土升腾,周军投掷出的石头砸坏了城内一些建筑,但造成的破坏有限。

    和挠痒痒差不多。

    不一会,有士兵来报,说周军投掷入城的石块系着布条,布条上画着图案,看样子是诅咒。

    大室正闻言眉毛一挑“诅咒你们看得懂汉字或者他们写的是国文”

    “回城主,那布上画的是一条正在吞蛙的蛇。”

    “蛇”大室正闻言一愣,随后笑起来“还真是诅咒呢。”

    言毕,他看向城外周军营寨,摇了摇头“真是不知所谓。”

    高句丽国内崇拜蛙,周军如今画了个蛇吞蛙的图案投进城来,无非就是诅咒般的恐吓,说蛇(周国)迟早吞了蛙(高句丽)。

    然而诅咒有用的话,还要什么军队

    大室正对这种无聊的把戏觉得很无语,周军主将看来是没什么好办法破城,所以才装神弄鬼搞这种破事来吓人,然而城内军民若真是那么容易被吓住,那就不要当人了。

    他继续往自家府邸而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回到家中,却见妻子面带忧虑,仔细一问,却是儿子的病未见好转,甚至有恶化的趋势。

    一个人即便身体再强壮,若是染上恶疾,一样会病死,大室正的儿子弓马娴熟,身体一向很好,从来都很注意避免受凉,却于前几日忽然病倒。

    这一病就不停咳嗽,咳着咳着,咳出血来。

    如今听得儿子病情未见好转,大室正有些担心,虽然他不止有一个儿子,死了这个也不会绝后,但毕竟是儿子,身为父亲不可能当旁观者。

    想要去探病,妻子怕大室正染病,耽误城防大事,便说儿子已经喝药睡下。

    夫妻俩刚说了几句话,大室正忽然咳嗽起来,随后妻子也咳起来。

    夫妻俩



第一百三十一章瘟神续
    微风吹拂,旌旗招展,崮山城头,本该警戒的高句丽士兵们却萎靡不振,一个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看着山脚下的周军营寨,他们毫无战意。

    城内爆发瘟疫,许多人都病倒了,病情严重,染病的人越来越多。

    病人的额头、面颊、手臂等处发红色斑疹,然后变大、凸起,变成红疹,再过几日变成疱疹,然后疱疹化脓,变成脓疱疹。

    这期间病人会觉得全身乏力、头痛、四肢酸疼,然后发烧,烧得厉害时还会昏厥,许多人就这么烧得昏过去,然后再也没有醒来。

    一开始,大家以为这病是伤寒,于是病人家属们用心照料,结果病人病情未见好转,家属们也染了病,当大家意识到这种病是传染性很强的瘟疫时已经晚了。

    染病的人很多,病情蔓延得很快,城主倒是想过当机立断,把所有病人隔离开,但这一想法遇到了重重阻力。

    没有人想抛下自己的亲人不管,即便知道亲人生的病会传染,但没几个人愿意让亲人自生自灭,如此情况下,崮山城内的情况越来越不妙。

    许多还没染病的士兵,见着城里已经开始有大量病人死亡,心中惴惴,有人开始逃亡,逃出城向周军投降,但城主亲自砍了几个逃亡未遂的逃兵之后,其他人不由得畏首畏尾。

    既然逃不了,那就不如等周军攻进来,到时候跪地求饶,届时自身难保的城主还能如何

    许多士兵如是想,却不敢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城外周军发动进攻。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周军围而不攻,似乎是知道城内爆发瘟疫,所以等着全城军民染上瘟疫死个精光。

    若真是这样,意味着城内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许多士兵和百姓不想死,所以还是想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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