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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除非有儿子,这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尉迟顺可以从兄长尉迟谊的儿子里过继一个,但关键是那几位能活着回来,还得是正常人,没有被阉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年宇文泰创建西魏,他的侄子宇文什肥陷在权臣高欢手中,没多久便遇害,宇文什肥之子宇文胄年幼,虽然幸免于难但被阉了送入宫中做宦官。

    后来东西魏交换俘虏,宇文胄回到叔公宇文泰身边,但是身有残疾无法繁衍子嗣,是叔叔宇文护将自己的幼子过继给他,延续香火。

    宇文护摄政,害了两位做皇帝的堂弟性命,被第三个做皇帝的堂弟宇文邕干掉,儿子悉数被杀,出继给宇文胄的儿子宇文会也未能幸免,宇文胄又变成孤家寡人,最后在大象二年的战乱中阵亡,绝嗣。

    有鉴于此,宇文温觉得杨坚玩行为艺术阉人有很大可能,所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尉迟顺若是没有儿子,争来争去也没意思,虽说女婿也顶半个儿

    反正宇文温变成尉迟温那是不可能的!

    西阳郡公,时辰快到了。一旁的吏员忽然提醒道,宇文温听得这么一说,想起岳父提起还要试爆一次轰天雷,不过此处距离那处场地颇远,想来声音不会震耳欲聋。

    宇文温如今来到林边一处大池边,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静静站着等待那声巨响的到来,林间树上落下许多鸟儿,时不时叽喳数声。

    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沉闷的雷响从东面传来,惊起林间无数鸟雀,见着那一群群受惊的鸟雀在上空中盘旋,宇文温的思绪也飞上天空。

    轰天雷问世两年,还是无可奈何的出现技术扩散,迟早会扩散到各国。

    轰天雷就是用火药制成的炸药桶或包,火药成分很简单,但历史上要到晚唐才由炼丹师发现,其特性为人发现随即投入军用,但轰天雷的这种形式,要到宋代才出现。

    宇文温将轰天雷的出现时间,提前了四五百年,从其投入作战的那一刻起,技术扩散就在所难免,毕竟如此犀利的武器,是谁都想要,而朝廷一旦起了心思,山南这边是捂不住的。

    除非他们自立为王,不臣服于别人,但实力太弱,那是不可能的。

    不但如此,重力投石机也已扩散出去,这个结构简单的攻城器械,其实并无出奇之处,和人力投石机相比,原理简单不过是隔了一层窗户纸。

    基于隋国可能掌握重力投石机技术的推测,山南将重力投石机的图纸,主动献给了朝廷,而饱受重力投石机之害的隋国,果然掌握了此项技术,双方的攻防再度回到起点。

    双方各处城池不断加固的城防,让重力投石机威力减弱,当年只花数日便攻破襄阳的战例,很可能难以重现,而江南的陈国,获得这一技术想来也不会太久。

    ‘幸亏没有推出火炮,不然真就是完蛋了。’宇文温心中如是想,技术扩散的阴影,正是他不敢让火炮问世的原因。

    战争连绵不断,军事科技一出现突破,除非持有者能迅速荡平敌国,否则各势力自然群起而效仿之,战争就是科技进步的最好催化剂,宇文温知道火炮的结构,可是不敢制造出来投入作战。

    火炮火枪,是火药利用形式的一个重大革新,火炮更是野战攻城守城的利器,而国力的大小,直接影响到火炮的数量。

    铸炮需要大量的金属,炮弹也不例外,火药需要大量的硝石硫磺,而这些山南都缺,一旦各方势力来个铸炮的军备竞赛,山南肯定垫底。

    硝的问题,宇文温有秘法解决,但是硫磺就很难,山南州郡地界天然硫磺不多,用硫铁矿来制备硫磺又是高科技,火药产量上不去,更别说铸炮所需大量的铜。

    铸炮金属可以是青铜,也可以是铁,但铸造铁炮的难度要大过青铜炮,无论是铁还是铜,如今的山南都没有大矿,原料不足就别想和别人比赛造炮。

    而火炮的威力明显要远超轰天雷,原理也复杂不到哪里去,宇文温的顾虑就是一旦火炮问世,各方势力迟早会掌握这一高科技兵器。

    中原也就罢了,万一给草原上的突厥掌握了火炮,那就是灾难。

    一如后世明末的后金,没有火炮部队时只是祸乱辽东,有了火炮后便势不可挡,明军野战打不过后金军,唯有凭借坚城固守待援,可对方有了攻城火炮,什么都完了。

    如今的中原纷争不断,而草原上的突厥大军,凭着马多机动力强,可以肆无忌惮的入寇中原打草谷,中原军队只能据守城池,坚壁清野等主力部队来救,一旦突厥获得火炮,城也守不住了。

    突厥,本为前任草原霸主柔然的打铁锻奴,冶金水平可不差,反噬柔然后成为草原上的新霸主,一个骑兵众多的帝国,又掌握了火炮这等利器,那场面太美,宇文温不敢想。

    火药从晚唐出现,到元代出现火炮雏形,期间花了三四百年时间,若不加干涉,按照正常的演化路线,也许宇文温这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火炮的出现。

    ‘轰天雷日后在战场上,万一虎林军遇到凶残的轰天雷,那该怎么办?得未雨绸缪了’




第五十六章 夜行
    ?夜,月兔未起,满天繁星,星光映照下的邺城,如同一条沉睡的盘龙,闪耀着零星灯火的皇宫是龙头,棋盘布局的城池是缠绕的龙身,而鳞次栉比灯火全无的里坊如同龙鳞。

    龙鳞间,有些许火光游动,如同围绕在盘龙身边的萤火虫,飘忽不定的四处游荡着,映衬出别样的风景。

    那是巡夜队伍点亮的火把,在各处街道上巡逻,入夜后无论是州郡还是京城,都会执行宵禁,巡夜队伍通宵值守,如遇夜行者立刻上前拦住盘查,若无正当理由如公事行医等,一律将其锁拿押到秋官府大牢。

    统领队伍巡夜的是司寐,为秋官所属,司寐有中士为正二命,亦有下士为正一命,《周礼所云:司寐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简而言之,司寐领着人巡夜,执行宵禁制度,但是品秩很低,在州郡还好,如今这京城里满街都是大官,遇见了‘不可名状’之高官显贵,一样得下不为例。

    所以要做好司寐一职,不光要忠于职守,还得眼力好消息灵通,尤其是城中的达官贵人高门世家,一个个都得记清楚了,免得当晚铁面无私之后,次日便丢官罢职。

    尤其是权贵们居住的里坊,特别要小心,即便是一个夜行的醉汉,说不定就是哪个权贵府里的子弟,亦或是七拐八绕的亲戚,拦下来被对方发酒疯打了只能自认倒霉。

    反打回去得眼神好,就是贵人家里的一条狗都不能伤到,更何况是人,但是见着人夜行不去盘查也不是个事,所以巡夜时如何‘两全’避免大家倒霉,一个合格的司寐必不可少。

    邺南城西南一隅,一辆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车前挂着灯笼,又有十余名随从手持火把同行护卫,宵禁不光禁行人,也禁灯火,而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夜行又点着火把,煞是显眼。

    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这队人很快被巡夜发现,他们吆喝着追了过来,不过见着如此明目张胆的夜行者,又是从富贵密集的里坊群过来,心中便暗暗提防。

    领队的司寐年约四十,瞥了一眼马车上挂着的灯笼,见着上面写着医字便心中有数,他领着左右上前,和颜悦色的询问护卫,是何人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最主要的是要做什么。

    我家郎主出诊,原本要在宵禁前赶回府邸,奈何大司马盛情款待,所以耽误了时辰,司寐还请见谅。一名随车男子说道,不卑不亢,轻描淡写间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了。

    出诊,大司马,这两个词就说明了一切,对方是到权贵家出诊,奈何受款待耽搁了时辰,若是不分青红皂白拿人,那明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光凭一句话可别想唬住巡夜,他们见过的场面多了,可不会被一两句话糊弄过去,不过司寐却也痛快,点点头后直接让人放行。

    眼见着马车渐渐走远,一名巡夜小心翼翼的问道:司寐,这样就让他们走了?万一是有人使诈,扯虎皮做大旗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们要多历练长点记性,别成日里就知道吃酒赌钱睡懒觉!司寐训斥道,那马车上的灯笼都看到了么?

    看到了。众人说道。

    看到了还不知车里的人是做什么的么?

    司寐,我等不识字

    不识字就记住图形!!那是个‘医’字,里面坐着的是医生!

    可可方才我等并未检查车厢,哪里知道里面做的是人是狗

    所以要认人!方才那个说话的,是李御医府上的管家,里面坐着的是谁还用想么!

    一听说是御医,众人不由得咋舌,但也有人依旧搞不清楚,他问御医不是住在宫里专门给皇帝看病的么,怎么会在外边出诊。

    御医又不止一个,几位御医轮流在宫里值班,其他的就在宫外府里休息。司寐说道,能做御医的肯定医术高超,那城里的贵人们有个头痛脑热,自然就得请御医来把把脉,开个药方什么的。

    今晚巡夜的,许多都是刚入行的新人,所以司寐少不得提点几句,方才那李御医医术高超,经常被贵人请到府里看病,也经常走夜路,所以他也认得随行的几个‘熟人’。

    这些御医医生什么的,以后晚上遇见了可要客气些,不说别的,和他们有交情的大官可多不胜数,随便哪个弄死我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一场‘偶遇’就这样结束,巡夜的继续巡夜,走夜路的继续走夜路,两不相干,平安无事,李御医的马车来到南城西北角里坊,在一处宅院门外停下。

    郎主回来了!随从一边叩门一边低声喊道,片刻后大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直接走进门,身后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挎着木箱跟着走了进去。

    约二十步外的街角阴暗处,身着灰黑色夜行服的张定发正静静看着这一幕,他身边跟着一人,而再远处的角落里又猫着两人。

    没有月光,夜色下二十步外的人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张定发的眼睛却如同猫头鹰般炯炯有神,他一直看着前方院门处的动静。

    大门关上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张定发才从入定的状态中放松下来,他做了个手势,领着身边人向后撤退,连着后方那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下的邺城街道。

    。。。。。。

    使邸,宇文温在居所内做俯卧撑,他打着赤膊只穿着裤头,大汗淋漓的‘起起伏伏’,油灯火光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映衬得分外诡异。

    他不是健身狂,而是因为浑身精力没别的途径发泄,所以只能靠运动来消耗多余的能量,等到累得动不了,就可以洗洗睡了。

    宇文温一直很忙,白天忙公务军务,回到府里时夜夜不空,枕边佳人风情万种,虽然未必连夜鏖战,但搂着妻妾入睡已成习惯,当然带兵时没女人在身边倒不会睡不着。

    有仗打时,既要阴人又要提防被人阴,脑袋不停的在想事情,连带着查岗巡营抽检伙食等很多事要做,所以宇文温没心思想女人,也不允许军营里有女人出现。

    平日无战事,他也时不时到军营里过夜,和自己的兵在一起,然后就是花样折腾人,每晚都忙着夜间集合,又或者是查房查岗,这时同样没心思想女人。

    可是‘出差’就不一样了,没兵给他折腾,而妻妾也不在身边,宇文温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出门已经快要两个月时间,昨日又见识了尉迟家的男人们的实力,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东想西想就很有效,不过宇文温怕想多了钻牛角尖,走火入魔变神经病,所以没选择这一办法。

    他没想过问城中有妓女否,也不打算找五姑娘解决问题,只能是悲催的用体育锻炼来消耗多余的能量,以便睡个好觉。

    折腾了不知道多少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宇文温总算是累得差点起不来,门外候着的张鱼打来热水,他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却未就寝,而是在书案边挑灯夜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外传来说话声,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宇文温抬头看去随后点点头说:坐吧。

    来人却是护卫头领张定发,他身着灰黑色夜行服,行色匆匆的样子,见着宇文温看向自己便开始汇报:郎君,方才一路追踪,未发现异常。

    你的看法如何?宇文温问道。

    很难说,这李御医和城里权贵来往颇多,出诊的人家不在少数,区区数日的行径看不出什么来。

    莫非是本公想多了?宇文温皱起了眉头,底也伽之事,他已经和张定发交了底,命其私下追踪那个开药的李御医,张定发接连数日不分昼夜都在执行秘密任务。

    这个只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了。张定发答道,他听宇文温说西域奇药底也伽长期服用会让人上瘾,而李御医给其服用底也伽,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所以也担心是有人在幕后谋划,要对付宇文温。

    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光是捕风捉影妄下结论也不行,所以还得经过充分追踪才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不是有人要对付自己,宇文温也不是很肯定,所以也在思索着各种可能,片刻后问道:这段时间李御医去过哪些权贵家都记下来了?

    都记下来了。张定发点点头,他见着宇文温的模样,迟疑了一下说道:郎君似乎颇为疲惫,不如明日再看吧?

    本公的样子很憔悴么?宇文温摸了摸面颊,见着张定发颇为担心的样子,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明日再说吧,张头领也好好休息。

    郎君,李御医这边平日里走动的人很多,只是如此跟踪下去怕是徒劳无益,毕竟他在别人府里说了什么话,我等无从而知。

    你的意思?

    郎君,底也伽既然是西域奇药,想来数量也不多,李御医要用药,必然是从宫里库房取出,若是郎君能探查库存用药情况,譬如是哪位御医用得多之类,也许能有些头绪。

    此事易尔,就怕打草惊蛇,只能徐徐图之了。



第五十七章 莫装逼
    ?晴空万里,微风拂面,熙熙攘攘的邺城西市里,宇文温心不在焉的走在商铺间,昨日山南使团启程返回安陆,朝廷派往山南宣旨的天使同行,而他还得在邺城滞留三个

    城南十里亭举行了盛大的送行仪式,副使郑万顷带着朝廷调拨的战马(一部分),还有宇文温等人采购的战马书籍货物等,在骑兵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向南出发。

    我的马,在路上可别出什么意外宇文温喃喃自语着,他买的两千多匹马,价值十四万贯,虽然郑万顷郑重承诺一路绝不会有失,只是没能亲自押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邺城的豪商们要到巴州买琉璃镜,宇文温和刘掌柜敲定细节,让其随同使团一起回山南提前准备,顺便带着采购清单并随队押送马匹货物,想来有自己人随行看守,也不怕谁敢浑水摸鱼。

    姊夫~~~

    一声宛若黄鹂鸣叫的喊声把宇文温扯回现实,他无奈的看着面前一人,笑容满面的问道:明月想买什么?

    这个金钗很好看,会很贵么?尉迟明月问道,她站在一家西域胡商店铺前,挑选着琳琅满目的首饰,望向宇文温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有区别么?’宇文温心中无奈吐槽,奈何不能说出口,只能笑着问道:明月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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