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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冷不防瞥见宇文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刘文静赶紧行礼致歉:国公,刘某方才走神,失礼了。

    院内除了他两个,只有几名护卫在四周远远站着,宇文温整了整衣襟,微微一笑说道:本公记得刘郎君说过尚未出仕?

    刘某如今确系白身。

    山南是个好地方,刘郎君如果有空,不妨到黄州走走,信都刘士元如今在州学授业,他可是当代经学名家,不想去求学么?

    招揽之意溢于言表,刘文静闻言又行了一礼:待得刘某办完家事,自当前往山南黄州游学。

    勉强回忆起曾经历史里刘文静的那句感慨,宇文温改了改来个借花献佛:先前席间谈话,天下纷乱,郎君之言,豪英所资也,人生在世可终羁贱乎?




第一百四十章 花样
    西岳庙一处院子,虞庆则被人五花大绑扔到一旁,其余随从有被砍死的,也有被活捉的,距离他们逃到这里,不过半个多时辰。』天籁』小说』.23txt.

    ‘早知如此,还不如转回华阴’

    虞庆则如是想,心中悲凉无比,曾经的雄心壮志,看来是没机会实现了,一败再败,他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倒霉到了极点。

    分兵袭击上洛,失败;兵临长安城下,结果广通仓被烧;想着奋力一搏,结果延州军反叛占了同州武乡,军心大乱,直接崩盘。

    大溃败,让人悲痛得几乎以头抢地,他强打精神意图收拾残局,咬牙撑下去等着周国内讧,结果还没跑出三百里,便陷在这里。

    这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周国的邾国公宇文温!

    这不是彭城公么?不在长安城外排兵布阵,跑到西岳庙祭拜华山之神作甚?

    姗姗来迟的宇文温,看着束手就擒的虞庆则开始施展毒舌,不过调戏一个败军之将没意思,他目的就是要探听消息。

    邾国公好手段,竟然偷袭广通仓得手,又说得独孤楷反叛,当真是后生可畏。

    胜败乃兵家常事,彭城公莫要气馁,说不得一会便有大隋忠勇之士前来搭救。宇文温促狭的说着,话锋一转:长安那边战况如何?

    我军自然是败了。

    败到什么程度?

    兵败如山倒。

    彭城公就带着这点人,还有外边那些已被打散的骑兵,一起护着晋王去潼关?

    是。

    虞庆则没打算瞒什么,晋王杨广身为一军主帅落魄至此,已经说明隋军惨败,如今身份暴露被俘,已经熬不到周国内讧的那天。

    对方抓了杨广,并州那边就没了主心骨,晋王府的僚佐再也无法压制总管府的文武官员,若是这些官员愿意听从秦王杨俊的号令倒还好,就怕人心思变,投向周国后河东易主。

    河东完了,洛州孤立无缘,不说军队愿否死战,光说军粮就没了接济,用不了多久即便杨俊不降,也会有人绑了他开门投降。

    陇右之地撑不了多久,而剩下的蜀地虽然易守难攻,但人心不稳的情况下又能撑得了几个月?

    原以为周隋会对峙多年,未曾料竟然以这种形式分出了胜负,虞庆则沮丧不已,一如待宰羔羊,等着屠夫举起屠刀。

    彭城公何故如此垂头丧气?宇文温心情很好,所以毒舌的毒性也小了许多,若是担心本公将你就地正法,那就莫要担心,一切都得大行台决断。

    要杀便杀,何苦戏弄虞某?

    有甚好戏弄的,彭城公若想再看看人间景色,那就稍安勿躁,到长安前,项上人头必然好端端的。

    做主的人定了调子,接下来的事情其他人就好办许多,见着宇文温向院外走去,独孤凌云紧跟其后:国公,若要押回长安处置,人太多不好看管

    随行的除了虞庆则,还有没有要紧之人?

    没有,末将细细问过,都是晋王的护卫。

    杀。

    独孤凌云闻言点点头:是,末将明白了。

    戏言罢了,先关起来,找个合适的时机放了,本公自有用处。

    是,末将明白了。

    。。。。。。

    另一处院子内,杨广被绑在回廊内的一根柱子上,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士兵,他悲从心来。

    活是活不成了,大概没多久便要和父母还有兄弟团聚,只是苦了王妃

    脚步声起,数人走进院内,杨广转头望去,却是宇文温。

    国公。

    众人行礼,听得宇文温下令回避,都默默地退出院外。

    看着历史名人杨广就在自己面前,宇文温有些小激动,琢磨着是不是要说一句:我对你老婆很满意。

    历史上的绝代佳人萧皇后,如今是宇文温的侧室,已生下一儿一女,一家子幸福美满,基于阴暗的心里,他很想和萧九娘的原配分享心得。

    还有你姊姊,也是我的枕边人哟!各种姿势都解锁了,三人经常大被同眠!

    这种念头很龌龊,他不会这么无聊,所以不过是恶意的想想罢了,看看怒目圆瞪的杨广,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

    别这样嘛,杨广老弟,你们家倒霉我也不想的。

    呜呜呜!

    见着杨广嘴巴被堵说不出话,他直接将其口中破布扯下,丝毫不在乎对方有咬舌自尽的可能,反正抓人的不是他,这位若事后意外身亡,在杨丽华那边也能圆得过去。

    你全家不得好死!!

    又不是泼妇骂街,扯这种话做什么,说吧,有何遗言?

    你全家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杨广开口大笑,眼角溢出泪光,宇文温看着他末路疯狂,不由得神游天外。

    历史上的大业十二年,心灰意冷的隋帝杨广前往江都做宅男,任由江山为他人吞食,借酒浇愁之际,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吾之大好头颅谁可取之?

    想来那时杨广的表情和现在一般,大概是笑着说完后,眼角溢出泪光吧?

    宇文温有些黯然,但不是为杨广,而是为隋末乱世中百姓。

    杨广有雄心壮志,连通大运河,三征高句丽,北扫突厥,结果隋文帝杨坚留下来的殷实家业,被这个骄傲而脆弱的儿子挥霍一空。

    修长城,修运河,造离宫,巡游天下,三征高句丽,这都要征大量的百姓,而大业年间被征的百姓不下一千万人次,平均每户就役者一人以上。

    连年的沉重徭役,让百姓家破人亡,曾经的大隋盛世,变成了剩死。

    史料记载,隋大业五年(公元6o9年)中原户数八百九十余万,人口四千六百余万,国力达到了顶点。

    然后就是隋末乱世人口骤降,直到唐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户数才过隋时的巅峰数字,是为九百万户,人口五千二百万。

    考虑到户口隐瞒不报的情况,中原的人口数,停顿了一百余年。

    目光跨越时间和空间,宇文温看到了累死在运河工地上的男女老少,看到了下半身烂在海水里的造船工匠,看到了辽东土地上的尸横遍野。

    无数中原好男儿,化作异国他乡的森森白骨,头颅被高句丽人砍下筑成京观,杨广的帝王梦,是建立在百姓的血泪基础上。

    雄心壮志?你知不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混蛋!

    宇文温想到这里心情失控,一把扯起杨广的衣领,几乎是面对面的咆哮着:昏君!你这个昏君!

    唾沫横飞糊了杨广一脸,他愣愣的看着宇文温,实在是搞不懂对方骂他昏君所为何故,他没有即位称帝施政,何来的昏君?

    也亏得现场再无旁人,不然必定会诧异邾国公宇文温为何如此失态。

    说,遗言是什么!

    休想,要杀便杀,孤你要做什么!

    杨广惊恐的叫着,音调瞬间高了起来,因为宇文温正在解他的腰带,看样子如同一名壮汉正要对弱女子施暴。

    做什么?呵呵!

    宇文温笑着,那笑容在杨广看来极度的不怀好意。

    你敢,你敢!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好男风,一想到自己即将,杨广几乎要嚼舌自尽,只是对方声称对尸体也很感兴趣,眼见受辱已成定局,他万念俱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孤受如此屈辱!

    本公想了个花样,叫做犬决,外面有十几条饿狗,即便你嚼舌自尽,它们也会把你啃得精光不剩一片肉,当然先啃的就是你的命根子,所以要宽衣

    不!!杨广嚎叫着,不住的挣扎,几乎要疯了。

    想保命?嗯,这里有纸笔,照着本公说的内容写信。

    休想!

    哎哟,蛮硬的嘛,开门,牵狗过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归来
    新丰,昔日的隋国大军驻地,如今已被周军占领,先前隋军溃败得太快,许多辎重都没来得及带走,急匆匆间放了一把火,没烧掉多少便被周军抢到手。

    兵败如山倒,许多隋兵在主将的带领下临阵倒戈,溃败的隋兵先是逃到渭南,然而渭南守将反正开门投降,隋军步卒被一网打尽,剩下骑兵逃往华州州治郑城。

    然而郑城郊外有延州军骑兵袭扰,许多隋兵要么投降,要么绕城而走四散逃开。

    兵临长安的隋国大军,半日之内如鸟兽散,长安西北郊的泾州军原州军见势不妙,抛下营寨立刻撤军,长安之围解除。

    关中,已无隋军能与周军对抗。

    诸位弃暗投明何罪之有?本公自当禀明朝廷,诸位莫要担心。

    多谢尚书令!

    大帐内,一群迷途羔羊正在向周军主帅杞国公宇文亮诉苦,自云当年是受了杨逆蒙骗上了贼船,如今重见王师重回关中,自然是要弃暗投明将功赎罪。

    宇文亮的官职全称是山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平日里别人口语称呼大行台,可正式场合就得称呼尚书令。

    招降纳叛是他入关中后必然要采取的策略,虽然面前这帮墙头草对大周的忠心未必有多少,但既然愿意反正,那就来者不拒。

    收复失地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宇文亮要为将来做打算。

    杞公,隋军如今惶惶然如败家犬,穷寇勿追,我军切不可轻敌冒进,免得对方有机可乘,如今之计,是固守长安,稳住周边要地。

    梁士彦决定以稳为主,如今局势对周国有利,没必要心急火燎的扩大战果,只要稳住长安及关中局势,那么隋国就无力回天。

    郕公说得有道理,朝廷大军如今正在攻打豫洛之地,长安大捷的消息传开之后,隋国必然军心大乱,到时候再全力一击必然摧枯拉朽!

    这段时间就让将士们好好休息,然后整军备战,到那时一鼓作气,收复河山!

    宇文亮看着帐内诸人,心中豪气万千,蛰伏了六年,他终于等到了今天,宇文氏的力量在恢复,绝不能再让他人染指大周江山!

    众人正商讨军务间,外有传令兵来报,说邾国公领兵归来,在营外求见,同行的还有延州总管独孤楷。

    让他们进来!

    宇文亮喜上眉梢,宇文温火烧广通仓,又说降延州军拿下同州武乡,为己方击败隋军立下大功,如今正是显摆自家儿子侄子的时候。

    梁士彦及其他人已经听说宇文温的战绩,知道其功劳不小,听说这位邾国公如今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不由得心生好奇。

    传说中的独脚铜人,究竟是何模样?

    片刻后,数人走进大帐,为首一人年纪轻轻,身着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正是杞国公宇文亮的侄子邾国公宇文温。

    众人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位无甚特别之处,当然带兵打仗光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没用,得要战绩说话,而这位的战绩,那是过硬的。

    宇文宗室只剩三个成年人,杞国公和世子比原先那些宇文宗室靠谱,而这位宇文黄州也不错,别的不说,至少能打。

    梁士彦打量了片刻,对这位诨号独脚铜人的宇文二郎颇感兴趣,他的消息比较灵通,知道这位在黄州任上政绩不错。

    能文能武,虽然言之尚早,但宇文温让他想起故人,那人也是周国宗室。

    他又看看宇文温身后两人,这两位他都认得,年长者为延州总管独孤楷,年轻的那位是其长子独孤凌云。

    下官黄州总管宇文温,参见尚书令!!

    罪官/罪人独孤楷/独孤凌云,参见尚书令!

    三人甲胄在身,行礼的形式却有不同,宇文温是弯腰行军礼,而独孤楷父子则是要跪地,不过还没跪下便被宇文亮命人搀住。

    免礼免礼,独孤总管弃暗投明,何罪之有?

    他走上前来,拍着独孤楷的肩膀哈哈大笑:昔年在秦州时,本公与独孤将军时常打猎,多年未见,不知如今可好?

    多谢尚书令挂怀,罪官家中一切安好。

    什么罪官不罪官的,莫要再提了!宇文亮示意左右搬来胡床,让独孤楷与其他一般坐下,多亏了独孤将军,拿下同州武乡,搅乱了隋军军心!

    罪官下官愿尽绵薄之力,助王师早日收复河山!

    好,好!

    当年,西魏柱国独孤信驻军秦州,丞相宇文泰之侄宇文导任秦州刺史,身负监视之责,而宇文导之子宇文亮,和独孤信部曲独孤屯之子独孤楷,倒是有一些交情。

    宇文亮招呼着老相识,宇文温在一旁默默旁观,伯侄(父子)之间那么熟,就没必要客套了,待得宇文亮走完过场,他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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