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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方潦
吕小先半睡半醒中口齿不清道:“我说了别动。”
张志平转过身来把他搂进怀里,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句句都怕出错,因此最后也没开口。吕小先烦躁地啧了一声,没力再起来和人吵架,只好随他去了。
第45章山里的孩子十八弯(五)
张志平醒过来时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他怅然若失地呆坐片刻,便见吕小先抱着一捆树枝携着满身寒气回来了。
“今天烧热水了。”吕小先边往炕底塞树枝边说道,“上午我要去后山捡点柴火,你去吗?嫌冷就待屋里。”
“去!”张志平连忙回答,“我可不敢和奶奶独处。”
吕小先站起来,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惜转身太快,没有看清。张志平很利落地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两口,套上羽绒服便跟着吕小先出门去了。绕是已做好心理建设,他依旧被袭面的凛风激得猛一个哆嗦。
后山离小屋子极近,两人步行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山底。山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远看银装素裹分外漂亮,宛如画卷,真正走进画里却是一脚一个大窟窿,寸步难行。
张志平艰难地踩着吕小先的步子,好容易才跟住了他。具体的工作倒是并不繁琐,只需要挑拣合适大小的树枝扔进筐里。忙活三个多小时,吕小先终于松口说差不多够了。
张志平眼尖地搞到一块大石头,跑去坐下了:“歇会再走成吗?”
吕小先把筐扔地上,坐到他旁边,抬头望着天空:“山沟里是不是很无聊?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时间漫长极了,太阳升起来就总也不肯落下去。”
张志平难得听他讲自己的事,追问道:“你来的时候有几岁?”
“记不清。”吕小先忽然站起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点东西。”
“哎……”张志平拦他不住,只好纳闷地留在原地。他暗自想着,小先今天的心情好像还不错,是个肯讲道理的模样。说实话,他真是有点害怕那家伙动不动发疯。
吕小先带着铁锹和两块大木板回来了。张志平起身帮他接过来,不明所以:“这是?”
“荒山没什么玩的,我搞一条路出来,我们滑雪吧……就坐着木板车从山头滑下来。”吕小先说着已经开始往上爬,边回头嘱咐道,“那后面有刀片,你仔细别割着手。”
张志平把木板翻过来一看,果然嵌了两条薄薄的铁刃。
吕小先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雪拍得严实了,铺出一条路来。两个人站在山头,往下一望,整条雪路又长又陡。张志平没玩过这么简易又刺激的游戏,心里有点兴奋,迫不及待地把木板车摆好了,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还没来得及调整坐姿,就不受控制地出溜了下去。吕小先心中一跳,连忙也坐下跟上,迎着风喊道:“别回头!你看着前面……”
可惜还是晚了。张志平万没料到冰雪与铁片会摩擦出如此疯狂的速度,路又并非是完全平滑的,在经过某一略坑的小弯段时,他控制不住方向,身子一歪,直接翻车撞到了旁边的树上。吕小先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人没救到,反而自己也滚过去了。
树受到两个成年男性的大力撞击,狠抖一下,抖落了枝桠处积着的大团的雪,恰好砸在两人头上脸上。互相瞪着眼睛静默两秒,他们狼狈地笑出了声。
吕小先很少这么开心地笑过,几乎有些肚子疼了:“你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没和你说这玩意怎么用呢。”
张志平无辜道:“我没想到它这么滑。”
“应该拿纸壳子,那个会慢一点。”吕小先心情复杂地眼看爱车独自滑到了坡底,他无奈地站起来打算拍拍身上的雪,却冷不丁被人拽了回去。
“你……”跌到张志平腿上,吕小先看见对方的眼神,忽然忘了要说的话。
“小先,别和我闹脾气了。”张志平给他拂去发顶的雪,拿出了十二分的真诚,“我是真的喜欢你,回来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吕小先听完他这话,扯动嘴角笑了:“以前?还想被我骗吗?你真奇怪,你是不是有那个什么斯德哥尔摩呀。喜欢我……呵,喜欢我坏得毫无人性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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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记了那些被我折磨过的人,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能得到我温柔对待?真要在你身上捅过几刀,你才肯相信你对我来说并非多么重要的人吗。”
“你不会捅我的,你怕我的血。”
“……”
张志平拉开外衣链,扯过吕小先的手塞进怀里:“就是因为你害人,我才要把你绑到身边。你想使什么坏,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吕小先很不客气地将手从他后腰处伸进毛衣取暖,侧脸贴着对方胸膛,他嗤笑道:“觉悟真高啊……你心跳好快,我有点饿了。”沉默了片刻,他又开了口:“平哥,理智一点,我们各走各的路,对谁都好。我答应你,在你毕业之前,我都老老实实的行了吧,正好我要准备出国的事情,你也能和家里也有个交代。”
“出国?你还想去祸害世界人民,不行。”
吕小先目光冰冷,直起身来:“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志平将他摁回怀里:“那你去也行,得带着我。”
“你他妈什么毛病。”吕小先心烦死了,“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求不得的反叛心理而已,真在一起了早晚会消磨掉这种感觉。再说爱情讲究灵肉合一,这两样东西,我哪个都不可能给你!”
“你不给,我给。你想上我,我无所谓,你若依旧不愿做那一桩事,就不做,我自己也能解决。”张志平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喜欢你了,那样也很好,我就喂你喝血,毒死你。”
“……”吕小先心中的焦躁奇妙地平复了下来。他其实不能相信有人无条件对他好,并非觉得那是痴心妄想,因为根本不会去想,只是单纯不信。听到威胁的、恶毒的话他反而更加安心些,好像一切事都还在正常的运转之中。
两个人没再说话,只沉默在满地银白中。过了不知多久,吕小先察觉到张志平冻得僵了,本能地在哆嗦,他把手抽出来,帮他拉好衣服,站起身:“我不怕冷,用不着你献殷勤。起来啊,看我干什么,地上那么凉,拔屁股好玩?”
张志平借着他手上力道站起来。
吕小先懒得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和发白的嘴唇,心想,傻逼。他转身往山下走:“回家。冷也不知道吱声,白长个嘴。”张志平跟着他,小声辩解道:“我怕过了今天,你心情一差,又不让我碰了。”
吕小先顿了顿,没接他这句话。行至山脚,他才又开口道:“你和我谈感情,也许是想让我变好,但请不要白力气了,我做很多坏事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好赖,而只是因为我乐意,别人的恐惧让我感到愉悦。
很多研究表明,杀人犯身体里的激素或者大脑的结构与众不同,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兴奋点,本来并不值得讨论,但我这种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伤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成为了你们所谓正常人的讨伐对象。那也没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平哥,我讲这么多,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没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但也从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你永远不可能改变我的,你想给我的,都是我不需要的。即使现在这一刻,你的所作所为也没让我感动或者怎样,只是觉得有点烦。”
“我没打算改变你。我的一切举动,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开心。”张志平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玩意来,“喏,拿着。”
吕小先接过来看,是个金属u盘,表面绘制有一个滑稽的稻草人有机菜田实习那次路上遇到的那个。吕小先很仔细地欣赏了一会儿,感叹道:“你居然能找到原图。”
“再去那里拍一次就好。”
吕小先抬头看他一眼:“这里面什么啊?”
“我录的歌,九十九首,给你的……新年礼物。”张志平笑道,“再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我来包饺子,你要吃什么馅的?”
“过年?你还要留在这里过年吗?”
“嗯。你不给我个准确的答复,我可不敢走。想一想我也是很命苦,活了二十多年拢共只追过你一个人,追两次不说,还一次比一次艰辛。”
吕小先没搭理他,心想滚吧,你他妈上次追的是我还是阴阳眼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他的手指在u盘上摩挲两下,最终还是把小玩意装进口袋里了。
张志平没能如愿留在吕家过年,腊月廿六这天,吕小先很早就把他叫了起来,塞了个信封给他:“赶紧穿衣服洗脸,弄完了我带你去路口等大巴。”
张志平还迷糊着:“嗯?困……我再睡会儿。”
“别睡了。”吕小先猛地掀开被子把人冻了个半死,“那车没正经到的时间,得早点去。”
张志平委屈得快哭了,哆嗦着穿毛衣:“什么情况,你赶我走啊?不都说好了吗,我这一走,那饺子……”
“全世界就你一人会包饺子了?哪有过年不和家人在一起的道理。我没认识你的时候每年都活得挺好,用不着你操心。你磨蹭啥呢,利索点!”
张志平把被褥叠好,堆到墙角柜子里,这才想起刚才貌似放下了一个信封,他找到它弯腰捡起来:“这是什么?”
“别拆。”吕小先攥住他手腕,“回去除夕晚上再看。”
张志平愣了愣,笑道:“这么神秘?不是情书吧……喂,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和我再续前缘呢,我这都问第多少遍了,小先?宝贝儿……”他追着人下了炕,一路磨叽个没完,刷着牙都能呜噜呜噜讲话。
吕小先忍无可忍道:“你给我闭嘴吧。我真是怕了你,你回去拆开看了就明白,我的意思全在上面。”
“别呀,我哪能等那么久。你现在告诉我吧,不然你读给我听好不好。”张志平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自然是有原因的,最近几天他觉得吕小先对他的态度和缓了许多,便按捺不住地开始蹬鼻子撒欢。
“不想打架就闭嘴……你快把东西都拾拾,全装好了,别落这里。”
两人提着包出门。吕奶奶沙哑的声音追着他们的脚步:“小杂种你有本事别回来!个白眼狼,养不熟的崽子……”
走得远了,张志平问道:“你外婆怎么又骂上你了?”
“不用理她,她以为我和你跑了。”
“……”张志平依旧忧虑重重,“我走了,她再打你怎么办?”
“打不死。”吕小先漫不经心道,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座小房子,“那是个卖店,你想买面包什么的就进去看看,注意点保质期。一会儿车来了也停那里,你上去就行,剩下怎么走我发你手机里了,按那个来,差不多晚间就能到火车站。至于火车票,最近春运高峰期,不一定能买到,你可以先去t市,从那转车比较方便。”
张志平傻眼:“你不送我到火车站啊?”
“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不是,小哥哥,虽然你掉马了,也没必要冷酷得这么真实吧!”
握紧了揣在兜里的手,吕小先勉强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张志平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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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不会出事的,我还等着回家拆信呢。哎,你这就走了?你陪我等到大巴来了再回去还不成吗?”
硬拉着把人留下了,张志平兴致勃勃跑小卖店里买了包辣条,以大无畏的神徒手投食,冻得手背通红,手指发紫。吕小先拿他没辙,很不情愿地吃了半包,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看保质期了吗?”
张志平:“……”卧槽,真打架他现在可不一定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很标准地笑了一下,他叼一根辣条进嘴,含糊道:“看了看了。”而后三两口风卷残云般吃光,将包装袋扔到旁边纸壳箱子里:“车怎么还不来呢?太冷了。”
吕小先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志平嘿嘿笑了笑:“小先,你给我捂捂手吧,据说帽子下面那块很热乎。这动作太傻了,我以前都不好意思做,不过反正这里又没人……”
“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
张志平被骂得挺开心,挪到吕小先身后,他张开双臂伸出手分别插进对方兜里,握住了藏在其中的另两只手。吕小先愣了愣,没说什么。附在他耳边的人哀怨地撒娇:“宝贝,人家不想离开你嘛,我都和我家人说过年不回去了。”
吕小先不为所动:“那你又出现了,他们一定很惊喜。”
“先哥哥,你就不想我陪你跨年吗?”
“我听见汽车声音了,应该马上到。”吕小先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你在害怕对不对?怕我又反悔了,怕再见面我又不理你了。”左手滑到对方的后脖颈上,吕小先忽然用力逼迫面前的人低下了头,重重地在那张干燥得有些破皮的嘴唇上吮了一下,他半退开,问道:“这个保证够了吗?”
张志平觉得嘴里更辣了,他慢两拍地不确定道:“你刚才,亲我了?”没等人回答,他就一把搂住了吕小先,勒得死紧:“操他妈,爱谁走谁走,我不走!”
“那你把信还给我。”
“……啊?没第三个选项么?”
讨价还价半天,张志平还是没捞到好处,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那我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接啊。”
“初一再打,屋里信号不好。”吕小先看着大巴车渐渐消失在视野内,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掏出手机拨打了营业商的号码。
张志平回到家的时候,神依旧是亢奋的。彼时张止雅正在客厅吃水果,见他开门进来有些吃惊:“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已经把人哄好了?”
“哥你小点声。”张志平生怕他爹听到事情真相,连忙做着噤声的手势。
张止雅将橘子皮扔进垃圾桶:“怕什么,父亲已经知道了。”
“什么?”张志平变了脸色,“你说的?你怎么这样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你都说啥了?”
“我说我上次去见你,实验室的工作是挺忙的,春节不能回家也正常。”
“……”张志平没好气地抢过他哥手里桔子吃了,“你真行,多大个人了还耍我玩。”
“我只是有点好奇,怎么有人指责我瞒着父亲去工作时义正辞严的,结果自己骗起他来倒是不生疏。”
“咱俩的事性质能一样吗……”
张止雅又剥开两个桔子放在托盘上:“不说那些了。你回来正好,爷爷在金沙滩养生呢,你明天接他老人家去。”
“行,”张志平敷衍道,“真服了,屁股都没坐热就开始给我安排任务。”
张爷爷年纪挺大,但或许由于从二十多岁就开始过着养老生活,他神一向抖擞。张志平驱车赶到时他正在垂钓。
蹑手蹑脚走到爷爷身边坐下了,张志平也拿起个鱼竿,放了饵扔进冰窟窿中。
“大孙子来啦?”张爷爷笑呵呵,一扭头看孙子脸色凝重,忙问道,“什么表情!有话和我说?”
“嗯。爷爷……我最近做了一件事,可是……”张志平不知要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想了想说道,“我选的路是遵从我的本心的,但我觉得很不安,也许这样并不对。”
“你害怕未来会后悔。”
“后悔?”张志平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可能吧。爷爷你做过后悔的事吗?”
“废话。我活了好几十年,没后悔过,岂不是活成妖了。”张爷爷翻了个大白眼,“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结婚生孩子,不然现在也没你在我跟前聒噪。”
“……爷爷,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行,你爷爷我最近学了点算命先生的本事,就指点你一下。你先给我说说,你问的这事,是前程呐,还是姻缘呐。”
张志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姻缘。”
“姻缘好,这个姻缘,我还没学。你还是问前程吧。”
张志平气馁道:“算了,爷爷您还是安心钓鱼吧,我不说话了。”
张爷爷仿佛没听见:“大孙子,你可知道爷爷为何丢掉了祖传的手艺?”
“您都说过八百回了,因为……”
“不是以前说那个,那是拿来骗你爸的。”张爷爷挥了挥手,“其实啊,是我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小姑娘斗法,结果输了,一气之下这才扔了饭碗。幸好咱家祖传的银子也够多,才能让我挥霍到这把年纪。你问爷爷有没有后悔过,后悔的事当然是千千万,但很多过了几年都忘了,唯有这一桩,我总记着,如果当时我不骄不躁吃一堑长一智,好好追人家小姑娘,你现在可能就换个奶奶了。哎呀那丫头,身材又辣,脾气又暴,啧啧啧,不说了,说了你个给也领会不到。”
“?”张志平本来心情紧张地在认真倾听,因为怀疑爷爷是在后悔没坚持捉鬼,辜负了张家列祖列宗,结果闹半天老头居然在追忆青春悸动,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了我奶也就没我!新学的网络词汇别乱用好吧,浪感情,我还以为你后悔天天玩呢。”
“你还小,不懂天天玩有多开心。”
“……”张志平没脾气地站起来,“爷爷懂得最多了,咱回家吧。昨天阴天,鱼都跑底下去了,您钓不着的。”
除夕夜。
张妈妈心情好,又有小儿子打下手,整整包了十种馅的饺子。张止雅也很识趣地没触他爹的霉头,一顿团圆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大家围在一起看电视守岁。
张志平惦记着书桌上的信封,也惦记着给吕小先拜年。他美滋滋地想,自己这次这么乖,当真熬到过年才打电话,少不得要讨点好处。渴望讨来的好处太多了,张志平越想越是口干舌燥地沉不住气,便以包饺子累了为由溜回卧室。
沐浴焚香后拆开信封,他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却并非是信,而是一幅画。水画,一只黄色红斑点的蝴蝶向着太阳飞去。它一半翅膀绚烂夺目,另一半却是被烤成了焦炭颜色,像是……像是熔化在了骄阳中。
张志平呼吸一窒,倒不是这画多么令人惊艳,而是他忽然有了十分不详的预感。他掏了两次,才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输入了吕小先的电话。
仿佛噩梦般的,里面只有机械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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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声不断重复着传来:“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张志平很听话地按那女人所说去核对,核对了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
直到他终于是累了,倦了,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蝴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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