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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等登等灯
陈家男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魏明胥从前是个连在车上都能发情,随时都想开搞的大禽兽,现在这么清心寡欲的纯情风格,陈家男只能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参透了悟道了修行圆满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上了,列车轰隆隆行进的声音都盖不住陈家男的心跳声,太心动了,陈家男盯着魏明胥想。
又帅,身材又好,还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太好,现在好像也没有了,简直是完美啊,我陈家男怎么能有这么优秀的对象,陈家男痴痴地想。
想着想着,两个人的脸就靠近了,陈家男的眼睛眨啊眨,就在他的睫毛快要接触到魏明胥的脸时,魏明胥突然偏开了头。
陈家男茫然地看向魏明胥,魏明胥有点恼怒的样子,他不太自然地岔开话题,说:“是不是快到了,拾拾吧。”
话音刚落,乘务员就在外边敲起了门,嚷嚷着说:“换票换票,还有十五分钟列车进站,下车的旅客提前往车厢两边走。”
一直到下车,两个人之间气氛都有点尴尬,陈家男觉得自己索吻失败羞愧到不想再说话,魏明胥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家男。
出了站台才看到有个穿的西装革履的人正站在出站口,他们下车的地方是小站,紧邻离西水村最近的镇子,平时镇子上没人这样打扮,故而显得格外显眼。
陈家男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问魏明胥:“是你的人吗?”
魏明胥点点头说:“市里分公司的司机,之前在火车上的时候联系了分公司,让他们开了辆车过来,这样你就不用挤黑车过去了。”
陈家男又觉得安慰,魏明胥想的周到,比他这个一根筋恋爱脑要靠谱多了。
接过车钥匙,魏明胥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现金塞到司机手里,大老远让人跑一趟,还得坐火车再回到市里,魏明胥犒劳起来很是大方。
开着车,速度就快了很多,陈家男坐在副驾驶上兴奋地跟魏明胥说:“前几年我们这里才通了高速公路,但是因为要,也没什么车走,大家都从下边儿绕不的小路。以前我总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开着车在这条路上兜风,好好享受一下高速公路有多爽。”
魏明胥笑了,说:“要不要换你来开?”
陈家男又露怯了,说:“还是你来吧,我没在高速公路上开过呢,我还得给你指路。”
下了高速,又在小路上晃晃悠悠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终于远远地看到村口。魏明胥把车停在路边,说:“是不是马上要到了,你来吧。”
陈家男不明就里,但还是下了车,魏明胥换到副驾驶上,说:“这样,大家就不会多想,会觉得你是衣锦还乡了。”
陈家男立刻明白过来魏明胥的意思,魏明胥担心他这样坐着小轿车跟着大老板回到村子里,被人戳脊梁骨,可是,陈家男咬了咬嘴唇,说:“那我开着车回去,别人也会说我是你的司机啊?”
魏明胥笑了,说:“怎么这么没信心,你一点也不像司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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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无数粉丝的网红呢,拿出你的气势,嗯?”
西水村八百年来不了一回生人,明晃晃一辆车开进来,有人在家的院子都把院门打开一条缝朝外看,看到这辆车停到陈翠香家门口,又是一阵意味不明的暗自感叹。
几个月前陈家男才黯然地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仅仅几个月后他就再次回到了这里。但是再回来,陈家男的心境和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面对着这个屋子,也像面对着老太太。
就算你毁了我的前十八年,但是现在,我已经拥有了所有我想拥有的,我以后会越来越好,陈家男想。
陈家男的家里比魏明胥想象中还要破旧一些,又因为太久没有人住,更显得昏暗衰败。整个房子大小不超过陈家男现在住的房子的客厅,但是居然被隔成了三间。
陈家男那间在一进门的左手边,向阳,除开靠墙的位置放着床以外,靠门的地方还摆着吃饭的椅子桌子,想来一般都在这里吃饭。进门直对着的是另一间房,看起来是老太太住的地方,同时还充当了杂物房的功能,里边堆满了各式各样蒙着灰的杂物。因为这间房背阴,所以显得阴冷潮湿。两间房和正门之间有个狭窄的空间,架起了炉灶,陈家男说冬天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做饭。夏天都在外边,否则这样油烟太大了。
这样狭小的空间,魏明胥转身都觉得困难,他撩起门帘出门。谁知门帘经过太阳太久暴晒,已经变得极为脆弱,魏明胥伸手一碰,一大块布就化成碎屑飞到他头上。魏明胥防备不及被呛住,大声咳嗽起来。
陈家男慌忙把门帘扯掉扔到一边,抚着魏明胥的背说:“没事吧?要不……要不咱们今晚去镇上找个旅馆住吧。”
魏明胥摇摇头,说:“刚才让分公司的司机过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清洁用具还有生活必需品放在后备箱里,拾一下吧。”
陈家男其实不太明白魏明胥偏要来西水村一趟的目的,他的户口已经迁到省城,就算是以前的学籍也在镇上,实在是没有再回西水村的必要,但魏明胥很坚持,陈家男便同他一起来了。
就当是两个人之间开诚布公的了解吧,要坦诚,要让魏明胥知道我以前的生活,要大大方方不要做作掩饰。陈家男心想。
就算是只住一晚上,两个人还是大汗淋漓地拾了两个小时。好在老太太生前虽然穷困,却并不邋遢,屋子里只是落满了灰尘,稍微拾拾,还能住人。
陈家男一边一边跟魏明胥念叨:“我上中学以前,住的都是土坯房,又是漏水又是掉土的,冬天都跟着老鼠一起睡。后来村里边给危房改造,本来呢,可以盖个大点的新房,但老太太没钱也没人,算了一下每天的人工,就盖了这么个小房子。”
陈家男蹦着把几十年前的老式大立柜上的灰往地上扫,继续跟魏明胥念叨:“不过呢,她爱干净,也爱拾,虽然房子小,但比以前好多了。”
魏明胥伸手接过他手上原本用来扫床的小扫帚,轻轻松松把上边的灰扫下来,问他:“那你呢,你觉得这里好吗?”
“以前觉得不好。尤其是刚去大城市的那会儿,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本来就是那儿的人,而不是从山里来的,我得少受多少白眼啊。”有魏明胥接手,陈家男便坐在刚打扫干净的位置上抠着手指甲说话:“你知道我刚去b市的时候,拿的什么手机吗?我上高中的时候在街口二手手机市场买了个智能手机,结果我后来才知道,那哪是智能手机啊,就还是板砖手机的系统,只是做成智能手机的样子了。”
陈家男一边说一边嘿嘿笑起来,像是笑自己的单纯愚笨,魏明胥想配合着陈家男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他把抹布扔到一边,说:“拾好了,去洗洗吧。”
陈家男的思绪又被拽回来,他一拍大腿,说:“哎呀,我忘了,现在还没有洗澡水呢。”
魏明胥没见过像陈家男这么简陋的洗澡间,甚至他在部队的十年,随军野外演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简陋的:屋外一个靠墙的角落里钉了几个木桩,然后厚实的塑料布就围在外边,最先进的要数花洒,陈家男洋洋得意说是从镇上五金店里买来的,他亲自钉到墙上的。花洒的水管连接到屋顶,屋顶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铁皮桶。
陈家男说洗澡的时候就从这里抽水,然后就是货真价实的太阳能,利用阳光把水晒热,就可以洗澡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家男有些难堪,他还是觉得羞愧,让魏明胥来吃了苦头受了罪,虽然他觉得两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但到底是什么关系,魏明胥也没说过不是吗。就这么把自己自小到大的艰难生存状态完全暴露在魏明胥眼前,陈家男还没做好准备。
等水晒热的时间里,魏明胥让陈家男给自己介绍了全家最光夺目的地方,家里的照片墙。照片墙挂在陈家男的房间里,对西水村的人来说,拍照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几张照片已经完全能够描述一个人的一生。
魏明胥看着空出来的相框,问陈家男:“这张照片怎么没了?”
陈家男犹豫了一下,说:“在我钱包里。”他说着,掏出了钱包递到魏明胥手上,魏明胥打开,照片夹里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两岁的陈家男,和家里那间弟弟的婴儿房里挂着的照片看起来一模一样。
魏明胥的手有点抖,他用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才勉强保持镇定。好在陈家男并没有看他,他盯着墙面,自顾自说:“我也是老太太去世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我是被买来的,这面墙上只有这一张我的照片,所以我拿走了,我想,是不是有一天可以用这张照片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陈家男转过头笑眯眯看向魏明胥,说:“你应该知道吧,我看你不是很震惊,是毛毛哥跟你说过吗?不过知道就知道吧,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哦!”
魏明胥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他哑声说:“好,不同情。”
陈家男仍然笑着看他,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一旦开始哭,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往外流,魏明胥手忙脚乱地低头给他擦眼泪,陈家男却越哭越凶。
最后陈家男踮起脚尖隔着满脸的泪水找到魏明胥的嘴唇吻了上去,他一边毫无章法地亲吻,一边哭着说:“我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还不亲亲我啊?”
魏明胥在接触到柔软的唇瓣时,心中猛然记起给魏夫人发过的誓。他心知就算没有发誓,这个时刻,他也应该推开陈家男,拒绝这个亲吻。他不能这样趁虚而入,这样借着陈家男伤心迷乱时的亲昵,会让魏明胥自己都觉得手段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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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在这一刻,也真正品尝到人性中的劣根性为何永远无法根除,他推不开陈家男,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推开陈家男。无论是他湿漉漉的泪水,还是笨拙的亲吻,以及怀里这具瘦弱温软的身躯,这都是魏明胥舍不得抛不下的。
以陈家男的角度来说,如果他没有被包养,没有被包养之后还承受那么多痛苦,或许还不会认为是奶奶毁了他,但是在他的生活境遇如此不顺心的时候,他没办法改变现状,认为奶奶毁了他的生活,一方面是真心,也有一点迁怒的意味在里面。陈家男毕竟从来不是小白兔包子人设,哥哥一开始觉得他与众不同,也是因为他泼辣,后来被白锦艺绑走,也奋起反抗。他不是那种会被动接受的性格,之前伤害过他的人,他也不会轻易就一笔勾销。
第45章
没有遇见远方的时候,人一生都在追逐远方,遇见了才知道,远方是入夜了才能相会的星河,是雨后青山才会出现的遥远虹,是曾经看见过遇见过却不曾珍爱过的一切。而你拥有这一切的时刻,早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魏明胥想自己不过是一介庸庸俗子,他与旁人并没有半分区别,这是他偷来的机会,是幻化成人形的美杜莎在遥遥冲他招手,哪怕知道向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依然要心存侥幸地想,万一呢。
万一命运真的会对我慷慨一次呢。魏明胥想。
魏明胥搂住陈家男,加深了这个吻,湿漉漉黏糊糊的氛围立刻笼罩了他们。魏明胥的吻技比陈家男高超许多,由他掌握主动权以后,陈家男那种茫然无所依靠的恐慌立刻消失殆尽,他乖顺地倚靠在魏明胥的臂弯里,仰着脑袋与魏明胥接吻。
陈家男的娇嗔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在空气里转了几个音,最后落在魏明胥的心坎上,让魏明胥终于清醒了一些。这一刻他又后悔了,后悔自己如此不自持,他睁开眼睛,停下了对陈家男口腔的掠夺。
陈家男也睁开了眼睛,他无措地看向魏明胥,魏明胥有些慌,他说:“车里还有些东西,我去拿进来。”
急匆匆走到大门外,魏明胥能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朝自己看来的目光。这一刻魏明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陈家男的保护有多么幼稚苍白,他解开衬衫的一粒扣子,后知后觉地认定自己既没有能力为陈家男遮风挡雨,也没有让陈家男心满意足。站了一会儿,魏明胥打开后备箱把洗护用品拿进房子。
陈家男仍然站在房间里,听见魏明胥进来,他委屈地看向魏明胥。魏明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魏明胥朝他张开怀抱,说:“好了,过来,我们去洗澡。”
陈家男把自己脱了个光,然后急切地往魏明胥怀里钻,闭着眼睛寻找亲吻。他很黏魏明胥,魏明胥也顺从他的心意。
水流很大,因为太阳晒得不久,并不是很烫,微微有些热度,他们两个人站在水下亲吻,彼此都有一种窒息的快感。
魏明胥借着水流给陈家男做润滑的时候,脑子里其实很清醒,尽管他非常想忘记,却明明白白记得,面前这个正在被自己用手指开拓钻研的人,这一具年轻迷人的肉体的主人,是他的亲弟弟。
这让魏明胥有些暴躁,他很快撤出手指,换上了自己的性器,硬邦邦抵在陈家男的穴口。进去之前魏明胥像问自己,也在问陈家男,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他说:“想让我进去吗?”
陈家男眼角绯红,他半边身子都倚在魏明胥身上,急促地说:“快点进来。”
肉刃破开肠道,软肉被一点点挤开,陈家男的屁股翘起来,咬着下唇回头看向魏明胥,说:“你动呀!”
陈家男纹身的位置绝佳,魏明胥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按,就按到了这一片迷人的肌肤。他很快像手指被灼烧了一样松开手,随后又抚摸了上去,问出了那个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痛不痛?这里。”
一开始陈家男并没有明白过来魏明胥在问什么。他太渴望魏明胥了,这种渴望甚至看起来十分淫荡,他捏着自己乳尖难耐地说:“不痛,我不痛,你……你快一点动。”
魏明胥狠狠顶了他一下,陈家男脑子清醒了一些,魏明胥便又问了一次痛不痛,陈家男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魏明胥很明显地感受到陈家男听明白以后,肠道猛然绞紧,软肉吸附裹缠着魏明胥粗硬的性器,陈家男甚至微微战栗起来,他又说了一遍:“不痛。”
陈家男的手臂撑在墙上,农村的房子比不得金贵的公寓,墙体是粗糙的水泥,硌得陈家男手臂一片起起伏伏的红色,魏明胥看见了,就心疼起来,他咬着陈家男的耳朵说:“不在这里做了,我们快一些进房子好不好?”
陈家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他的脑袋也晕晕乎乎,随便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虽说要快,但两个人还是一直做到铁皮桶里的水哗啦啦流干才舍得结束,陈家男被魏明胥背在背上,慢慢悠悠往房间走。
房间里铺上了新的床具,显得焕然一新,陈家男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挨着墙躺好,然后魏明胥也躺了上来。他搂着陈家男,问:“为什么会纹个纹身?”
陈家男怯怯抬眼看了一眼魏明胥,小声商量道:“那我说实话,你不许打我骂我。”
魏明胥失笑,说:“好。”
“我刚来的时候是在陈茂的店里嘛,然后听店员说了他在这里立足扎根的发家史,又听我一个宿舍的同事讲了他女朋友的事情,就觉得我也能靠……靠那种手段吃饭。”陈家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魏明胥的脸色,感觉他并没有生气,也并没有生气前兆的表现,才继续说:“我这里以前有个胎记,因为害怕万一有一天有机会了,不被喜欢怎么办,就用纹身给盖住了。”
魏明胥低声抚摸着那片皮肤,说:“没有不喜欢,你哪里我都很喜欢。”
陈家男欣喜不已,立刻反问道:“真的吗?”随后又有些低落地说:“可是真的有点难看,红红的一大片呢。”
魏明胥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太多话梗在喉头,他连出声都难。他想告诉陈家男关于他纹身背后的一切,他的身世,他的父母,他该死的哥哥。他甚至都已经开始酝酿语句了,可陈家男突然扭来扭去拱进了他的怀里。
魏明胥的手掌很大,因为从军的经历,手上有一层茧,略微有些粗糙,在陈家男腰臀的位置来回抚摸,明明真心实意,却也被硬生生添加了几分情色滋味。
陈家男很快就被魏明胥摸得战栗了起来,他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说话的时候黏黏糊糊,贴着魏明胥的胸膛哼唧:“别……别摸了,很痒。”
魏明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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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的计划就此搁浅。
两个人在床上又做了一遍,做的时候魏明胥把陈家男抱在怀里,姿势虽然充满保护欲,却进得极深,陈家男被顶得又哭又叫,攀着魏明胥的肩膀求饶。
“不要!不要!不要进那么深!慢一点慢一点!”
魏明胥依照陈家男的要求放慢了,陈家男又被磨得难受,他捂着肚子用后边夹了夹魏明胥,细声细气地提要求:“你动一动……嗯……动一动……”
魏明胥被他夹得汗都要下来,他拍了一把陈家男的屁股,拷问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浪?”
陈家男晕晕乎乎地全招了:“毛毛哥……毛毛哥教我,夹一下,会爽……”
魏明胥:“……”
陈家男是个天真的小白痴,魏明胥面对这样的小孩子还能怎样,只能提枪上阵按陈家男的要求,把他伺候爽了为止。
魏明胥以前在床上从不会这么贴心温柔,他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没有怪异的床上癖好的金主,离体贴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像现在这样做的时候一切按陈家男的意思来,做完了还细细地给陈家男拾擦拭,虽然从没做过,却做得信手拈来。
虽然又做了一遍,但是魏明胥并没有死心,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以后,他又问陈家男:“你想过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陈家男点点头,软软的发丝擦过魏明胥的胸膛,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尖也跟着晃了晃。“想过。”陈家男说。“我还是你那个寻亲组织的会员,在里边注册了自己的信息,我还去过你们那个现场呢。”
说起这个,陈家男又不忙着撒娇了,他戳着魏明胥胸膛控诉他,说:“我去的那次,就因为你起晚了,你早晨就冲着我发脾气。我还想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结果呢,我一去现场,发现是你让白锦艺久等了哦。”
魏明胥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寻亲组织的直系领导是他,但底下还有专门的负责团队,包括招募的志愿者,整个组织的注册会员超过十万人,发帖量有几十万,日活跃用户都在四五万人,魏明胥根本无从得知这十万人里还有一个陈家男。
可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对陈家男发脾气是真的,因为白锦艺的心机小算盘而把火气洒在当时就很无辜的陈家男头上已然很不对,他更没想到陈家男会在现场见证那场荒唐的捐赠。
魏明胥再次体会到命运的滑稽。包养自己的弟弟只是望不到头的深渊,而跌落深渊的过程里,又会同时落下无数碎石。摔不死,也要被砸死。
魏明胥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给自己挖了太多坑,事到如今连填补的机会都没有。
陈家男见魏明胥久久不说话,气呼呼冲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他洋洋得意地说:“你可不要想着什么挽尊的措辞哦,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虽然我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哦。”
魏明胥想喊他祖宗,现在都要不原谅,以后可能看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想到这里,魏明胥又露怯了,他打算来西水村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对陈家男实话实说了,可是等真正来了,他不仅什么也没有说,还往错误的路上再次狂奔起来。
魏明胥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拥有他这样丰富的人生阅历,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已然非常清楚,魏明胥自己也清楚。
他只是做不到。
从前魏明胥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谈生意的时候,包养的小情人也不过是饭桌上的工具,谈条件的时候,哪怕是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也不为所动。他以为自己一直会是这样刀枪不入的样子。
软肋是什么?魏明胥曾经以为软肋是你亮出来,才算是软肋,不摆在台面上,就永远算不得什么。
直到他遇到陈家男。他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背后的价码居然如此昂贵。而他曾经的每一次挥霍,都只不过是在这本来就足够昂贵的价格后面,再添上数不清的零罢了。
魏明胥哑声说:“就算你不原谅我,我还是要给你说抱歉。”
陈家男嘿嘿傻笑起来,说:“不过你不跟讨厌的白锦艺结婚了,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魏明胥亲了亲他的头顶,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潮气,他郑重地说:“以后我都不结婚了,跟谁都不结了。”
这应该是陈家男梦寐以求的回复的。听到这话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魏明胥讲起承诺,总是信誓旦旦的样子,陈家男不知道该不该信,理智上他觉得不太可能,魏明胥身后这么大一个企业和家族,怎么能后继无人。可情感上,陈家男已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有些害羞,埋在魏明胥怀里点点头说:“好!”
第46章
西水村之行依然一事无成,魏明胥和陈家男好端端的去,办完事又好端端的回来,魏明胥的拖字诀用了这么多次,魏家父母的耐心却已经烧到了头。
魏明胥想过或许因为自己难以说出事实,最终会由父母亲口告诉陈家男,但从没想过自己会被父母反将一军。
魏衡远又要过生日了,今年不逢大日子,魏夫人说只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团聚一下就好,末了她交待说把陈家男也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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