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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沈太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饕餮_一响贪欢
他显然察觉到顾淮的目光,还念着欠顾淮的一百大洋,对顾淮讪讪一笑,顾淮的目光却不是停留在他身上,落在许家少爷身侧,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是沈栀,沈栀在他身边,低着头显得有些紧张,抬头望见顾淮,就要往他这边走来,却被许老爷子一拐杖挡住,对上顾淮发怒边缘的目光,淡淡地笑了笑。
何局长瞧着沉脸的顾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瞧间在旁的沈栀,亦是一愣,扭头望向顾淮。
“去给我拿酒。”,顾淮沉声开口,将酒杯放在何局长手中,话音刚落,便迈开了腿,往许君的方向大步走去。
顾淮的脸沉得像雨前的天色,抓住沈栀的手将人拉在身后,直直地盯住许君,许君仍是那副笑意模样,望着顾淮身后的沈栀,道:“不愧是顾老板看中的人,品性与模样都是一顶一的好。”
声音宛如一道惊雷,落在微喧的人群中,当即都是一静,瞧着剑拔弩张的二人,顾淮阴沉着一张脸,随即一笑:“那是自然。”,说完笑意便抿去,一言不发拉着沈栀上了二楼。
顾淮早已维持不住斯文的皮,将人随意拉进一间房后,反身将人压在门板,就俯身欺压上来,沈栀只来得及小声叫了一声:“顾淮。”,便被堵住了嘴巴,不似从前数次的亲吻,顾淮又生气又难过,午后宅中生出的羞窘这时都窜出来,化为沾了盐水的小刀割他的心,他如何不恼,他放在心尖的人,被那父子二人以腌的心思轻视,他可是连句重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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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同沈栀说。
沈栀从未见过顾淮如此失态,掐着他的手渐渐地往他怀里钻,顺着长衫的下摆,在他胯骨腿根胡乱地蹭,像要将那处蹭出火来,沈栀的喘息渐渐变了调,被顾淮一放开,红着眼睛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声音亦变得软善可欺,带着哭腔的颤音:“顾,顾淮……你干什么……”
顾淮抬头瞧怀中人带着慌乱的通红眼眶,拳头重重落在门板上,声调都有些不可控制起来:“他二人如何轻视你,你瞧不见吗?你为何会和他们同来,嗯?!”
沈栀不答,眼尾滚落的眼泪倒是愈多,颤动着濡湿的乌黑睫毛,只会巴巴地唤他:“顾淮……”
顾淮气极了,抬着他的下巴令他湿润的眼睛对上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位许家少爷,他是什么来头,他是翠楼的常熟客!你猜猜他瞧你的眼睛里藏了什么心思?”,顾淮盯着沈栀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简直要气疯了,可沈栀却被他的语调吓到,睁着通红湿润的眼睛,颤着嘴唇,堪堪又落下两行泪来。
“他像我一样,想欺负你,想压在床上亲你的嘴,想吃了你!只是我傻我笨,我舍不得,他舍得!”,顾淮咬着说完,抱着人就进了内室,将人压在床上,就要去解沈栀的衣服,沈栀怔怔被他扯着,直到胸前的奶头被顾淮含进口中,才哭着软声说:“你明明也想吃了我……你明明骗我……让我给你摸……”
顾淮动作一顿,随即起身撑在沈栀上方,盯着沈栀的通红的泪眼,阴沉的面色中带了些恼怒,更显迫人,沈栀缠着手缠上他的颈,呜呜咽咽就要来亲他,顾淮让他亲,亲完才沉默着给人拢敞开的衣衫,沉着声音道:“那一百大洋不用他还了,要他的腿骨来换。”
说完就起身往房门走去,出去之际,扭头朝床上要下床的沈栀,他一瞧,沈栀便不敢下去,悬着白净的一双脚,眼巴巴地可怜唤他:“顾淮。”
“接着就是拾你,先生,你给我在这儿好好等着,哪也不许去。”
16
半个钟头,顾淮回到房间,沈栀仍是那副他刚离开时候的模样,悬着一双白净的脚,瞧见进屋的顾淮,踮脚下床就要走近顾淮,顾淮的怒气因为楼下挨打的许家少爷已经消弭,面上剩下的只有沉沉的冷,犹如下起连绵秋雨的城中天色,在沈栀离他仍有几步远的地方,沉默着跨步上前,将人抱起来,打开`房门下楼。
深色大衣兜头罩下,顾淮抱着他在下楼,沈栀只能听见周围模糊而又不真切的说话声,他一颗心都系在生气的顾淮身上,顾淮抱着他的手指得很紧,仿佛下一秒又要生起气来,沈栀终于隐隐察觉到顾淮生气的缘由,酸涩一颗心生出些许委屈来,凑近顾淮耳边低低地叫:“顾淮……”
顾淮不应,沉默着跨出深宅的高门,护着沈栀的脑袋,二人一同钻入车中,哑着声音开口:“开车,回老街巷。”
要去许家少爷的腿骨花去他不少力气,顾淮有些倦,长长地叹息,想来明日,他顾淮又要见报,既然许老爷子不会教自己的儿子,那他就用许君的拐杖,来帮他教,据说那是许老爷子花了大银钱,叫匠人打造的“如意长寿”,顾淮低低地笑,如今沾上他儿子的血,只怕是要折寿罢了。
车内很暖,沈栀听着顾淮低低的笑,只觉得一颗心都在酸涩的发颤,话一出口,便是浓重的哭腔,大衣下的手亦去寻顾淮的手,一寻着,便不松开了,食指在上头轻轻地划着,闷闷地又叫了一声:“顾淮……”,可怜又可爱。
顾淮将大衣拿下,面色并未见好,指尖拭去沈栀眼尾的湿意,温柔般低低道:“先生,现在轮到拾你。”
只是他的动作并未如他的话一般温柔,他仍是生气的,不减反增,深色大衣将沈栀裹住,他的手则在里边解沈栀的长衫,沈栀是慌乱又委屈的,气焰弱得像只猫儿,长衫被解去后,颤颤地往顾淮怀里贴,声音如同沸腾的水儿,慌乱又急切:“顾淮……你,你要干什么……”
“拾先生。”,顾淮瞧着他雪白的胸膛,指尖拨了拨上头红软的奶头,沉沉地应,话音落下的瞬间,俯身含住沈栀的红软奶头,没有留情的,牙齿狠狠咬了下去。
沈栀瞬间克制不住难耐的哭腔,哭出声来,攥着顾淮肩头的洋装,“顾淮!呜……”,顾淮不仅咬他右边的奶头,左边的也不放过,指腹又搓又揉,指尖拨拨弄弄,沈栀哭得喘息都变得急切起来,弓着身体埋在顾淮肩膀,颤抖着让顾淮吃他的奶头,脸颊潮湿一片:“那儿有什么好咬的……顾淮……你,你放开我……”
顾淮置若未闻,回老街巷的一路,沈栀是如何哭着哀求他一路,便是如何被他舔吮着一路,他甚至大着胆子,像两人上回在床上一样,将手伸进沈栀长衫内的腿根,指腹蹭着那块小而敏感的柔嫩皮肤,像上回那样,握着沈栀腿根硬起来的滚烫东西,不让人再活那般,狠狠揉搓着。
宅门一到,司机便逃也似的进了院,车内的温度变得温暖,顾淮掐着沈栀的腰,粗粝的指腹在掌心滚烫东西的小眼处狠狠一搓,沈栀便像抽了脊梁骨一般,两行温热的泪落在他颈窝,绷紧了身体,咬着顾淮肩上的洋装,又闷闷地哭出声来,连哽带咽:“顾淮……你,你混蛋……”
顾淮一言不发,将人敞开的长衫拢好,大衣裹着人抱下车,进院。
进了砖砌宅门,穿过垂花门,就要入了东厢房,沈栀在大衣中闷闷地抽噎着,天下了雪白的新雪,落在顾淮肩头,他将人放在床上,为人烧炭,吩咐佣人烧水,随即出了宅子。
顾淮的深色大衣还盖在沈栀身上,腿根、胸口那些滚烫又噬人的触感仿佛还在,令沈栀忍不住想要蜷起身来,半晌才在帐中低声又委屈地道了句:“顾淮,你个王八蛋……”
房中很快响起佣人进出的声音,夹杂着模模糊糊的汽车发动声,沈栀的声音哑得厉害,隔着床帐问:“顾淮可是出去了?”
“是的先生,少爷出去了。”,佣人显然还未知道裴旅长晚宴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般应他。
顾淮去了翠楼吃酒,他从未饮得这样醉,顶着薄薄的落雪从翠楼步行回宅,跌跌撞撞地推开东厢房的门,这时已经很晚,沈栀正在床上想着未归的顾淮,瞧见顾淮就要下床去拉他。
谁知顾淮却不入屋,坐在门槛上盯着沈栀白净的脚瞧,扯着嗓子:“先生若下床,我便走过去,像今天回来时,那样欺负先生。”,他晃着不甚清醒的脑袋,板着一张脸,唬人得人。
一时两人都不动,却像都有些埋怨似的互相瞧着,顾淮瞧着瞧着便低低地笑,一双眼睛都温柔地弯起来,“先生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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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舍不得,先生、先生当真坏得很呀……”
温柔中又有对自己的嘲弄,沈栀听不得他这样说话,先软下来,红着眼睛就要去下床去牵顾淮的手,顾淮那头却是酒意翻腾,醉醺醺的就要顺着门沿滑下,嘟囔着,声音愈来愈小:“我怎么舍得欺负先生,唬、唬人的罢了,我舍不得……舍不得的……”
沈栀一听,眼眶一热,又要落下泪来,怔怔地张口:“你这个混蛋……”
17
顾淮打断了许家少爷的腿骨,闹得满城风雨,许老爷子也气出了病,在府上整日熬汤吃药,好几日不曾出门。
顾淮那夜醉酒歇在东厢房,像从前一样,跟沈栀睡在一张床上,只是第二日不知何时起的床,沈栀吃早食时,才听佣人说起:“少爷去了翠楼。”
厨子今日做的早食仍是撇去浮油的清鸡汤熬粥,还配了加糖和面做的花卷,沈栀不知味的吃着,才吃到一半,厨房就掀帘进了人,是顾淮的司机,笑着不知对厨子说了什么,厨子便出去了,接着他坐到沈栀面前。
“顾老板已将先生家中父亲接至教会医院诊治,先生母亲亦在照顾,特意让在下告知先生。”,沈栀为他盛了碗粥,司机抿了几口,笑着抬头望向沈栀。
口中的清粥还未来得及吞咽,如鱼刺一样哽在沈栀喉中,沈栀抬起头来对上司机笑着的脸,半晌才低下头,小声地问:“那我家中父母,可是知道……”,他一顿,咽下口中的粥,又是好一会儿才像从嘴里憋出来的一般:“我与顾老板的关系。”
司机正了正神色,望向沈栀为他盛的粥,自言自语般:“这天色一亮,各种各样的消息自然传得飞快,沈先生说是与不是?”
沈栀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结结巴巴地应一个“好”字。
冬季的粥冷得十分快,沈栀再次舀食碗中的粥时,粥已是微凉,司机不似沈栀心不在焉般地吃着,速速吃完后将粥碗推到一边放好,站起身来:“还有一事,顾老板吩咐,老宅这边缺个管家,便让先生做,每月银钱是商行的双倍,顾老板伤腿时许诺的再三月利息,亦不会变,望先生早日还清债务。”
说完留下沈栀其父母的病房号,他便掀帘出去,沈栀站起身还未来得及送他出去,就顿住了身形,他明白的,顾淮若是真的要他留下,自是有千万种法子,他同他生气,再也不愿像从前那样,他父亲的肺疾,当日他亲手摁下手印的钱契,任哪一样,都让他不能离开顾淮身边。
当日顾淮的伤腿渐好,他回了商行在王德全手下做事,一日去见友人,友人商行处亦缺账房先生,且一时招不到先生,苦苦哀求他,他便去了,去的那一日碰见许君,他不喜闲事,又因家中父亲的病,甚少朋友,只当他是商行老板,姓甚名谁都不曾去问,连带着那夜的晚宴,去前,许君说辞乃是答谢商行中的掌柜、先生与伙计,他以为不过是一桌酒席,想来许君是识得他的,只是他不识他罢了。
桌上的粥彻底冷掉,沈栀怔怔许久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唤着在外头的厨子:“将粥撤了罢。”
落雪又比昨日大了些,沈栀顶着飘落的雪花,到教会医院看望父母,进到温暖的病房时,肩上已是落下一层薄雪,他抬眼,母亲林姝亦扭头瞧他,对视间皆是无话,父亲已经睡下,林姝为他掖了掖被角,从病房出去,沈栀则跟上。
母子俩许久未曾这般于街上同行,林姝走在前头,沈栀便走在她身稍稍后方,街上隐隐又传来烧肉的香气,却不是从前商行的那一家,沈栀嗅着,低声地张口唤:“娘。”
“嗯。”,林姝回头看他,沈栀是低着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便又回头,望着这条长长的街巷,仿佛在瞧她的儿时,低声道:“娘从前在儿时,这样的雪天,都是要出街吃油糖糕的,娘今日想吃,你陪娘去买罢。”
“好。”,沈栀抬头望着林姝的背影应,油糖糕铺在这条街巷尾,沈栀一路走在林姝身后,望着雪中踩出的脚印出神,直到林姝开口叫他,才将他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回来,两人已经到了油糖糕铺前,伙计见来了生意,正麻利地支火炸着,沈栀同母亲站在铺前,抬头盯着落下的雪花。
“娘从前不知那钱是你同他借的,我们一家都受他的恩,可他偏偏看中的是你这个人。”,林姝叹息着,拍了拍沈栀肩上的落雪。
沈栀是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的,他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谁,几乎是颤着叫了一声:“娘。”
“这只怕是要纠缠一辈子啊……”,细微的落雪声里,母亲的声音清晰入耳,沈栀想要去握林姝落在他肩上的手,却落了个空,触到又落下的雪花,冰凉地从指间钻进身体里。
伙计已将油糖糕做好,油纸包好递到林姝手里,她望着医院的方向,淡淡道:“回去罢,天冷。”
翠楼,顾淮正饮下手中的酒,司机便上楼,他望着手中的报纸,头也不抬地问:“话可原原本本告诉他了?”
“都依顾老板的吩咐。”,司机点头。
“今日整天无事,你傍晚再来接我,回去罢。”
司机走后,顾淮摊开揉皱的报纸,城中人果然以为他是因为之前在西码头吃下亏,才打断许家少爷的腿骨,这样便是最好,他终归是不喜欢外人编排他的先生的,至于沈栀的父母,则是他说与他们听,他揣着一颗没着没落的心,从前说给沈栀听,现在总要有人听一听。
酒杯中又没了酒,顾淮晃了晃,朝楼下吩咐:“取酒,唤小凤仙给我送来,今日,我顾某包下她了。”
18
偌大一座城,每日都有新事发生,很快顾淮打断许家少爷腿骨的事情,便从报上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顾淮恋上翠楼正当红花小凤仙,占了好大一版面,顾淮的确日日处理完西码头的事情,便去翠楼吃酒,还时常拉上何局长一道,为美人掷银,好不潇洒。
算上昨日,顾淮已是接连八日不曾回老街巷的老宅,在西码头新宅住着,外人皆是揣测,那儿离翠楼近,老宅的佣人仍是像顾淮住着的时候那般,日日买回当日的报纸,顾淮恋上小凤仙的事情登报的那一日,沈栀如同往日那般早起,在厨房吃早食。
厨子炖了萝卜筒骨汤,萝卜在地窖里放了半月,甜得很,沈栀饮汤,打开桌上的报纸,赫大的标题便落入眼中,这一瞧便呛着了汤,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却是再不愿打开手边报纸,唤厨子过来,递到他手上:“拿去烧了,顾老板不在,往后这几日不必




顾先生,沈太太 分卷阅读13
买报。”
顾淮同他生气,沈栀亦生气,要说早几日还有几分委屈罢,如今便是难过掺着生气,在心中搅作一团,叫沈栀日日想起顾怀这人从前时,便气得很!吃过早食后,沈栀做着一位管家该做的事情,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准则,“在其位,谋其职。”,他如何气顾淮归如何气,分内的事情总是要做好的。
冬至过后,天气愈冷,房中日日烧着银炭,天色亦黑得很快,老宅早早挂了灯笼,沈栀亦熄了东厢房的洋灯,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想起顾淮从前对他说过的话来,迷迷糊糊将睡之际,听得屋外有人唤他:“先生,先生……”
“嗯?”,沈栀带着睡意应,支起身子下床,揉着有些朦胧的睡眼,燃起洋灯,打开屋门一角。
屋外站的是宅中的管事妈子,快步地走近屋门,小声道:“顾老板回来了,正在厅里。”
“知道了,这就过去。”,沈栀轻轻地应,让妈子在外头等他一会儿,转身进屋随意披了件长袄,随着妈子往前厅走去,夜里的雪下大,短短的一路,沈栀肩头落了不少的雪,一到厅里便掸雪,落雪飘在鞋面很快化开,化出的寒意悠悠地往鞋里钻,沈栀抬头,瞧见顾淮的瞬间,睡意登时消弭殆尽,他不是一个人回来。
顾淮穿的一身简单长衫,解下的大衣挽在臂弯里,额前沾了些落雪,在暖洋洋的厅里化开,沾湿黑发,他与沈栀对视,明亮的眼睛叫人看不清情绪,而空着的右边手臂,揽着一条白生生的手臂,沈栀不用细想,便知是小凤仙的手,当即只觉得钻进鞋里的雪水冷得厉害,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前厅。
回到东厢房,沈栀仍觉得寒意逼人,为炭盆中添了炭,蹬掉了鞋上床,却是怎么也捂不热胸口的一颗心,渐渐觉得有些烦躁起来,伸出白净的脚蹬着身旁的一床被子,低声地在帐中骂:“你还不如不回来!”
沈栀将被褥蹬得一团乱,好不容易不那么生气,刚要阖眼睡下,屋外又有人叫他,沈栀没什么好脾气:“又有何事?”
屋外的佣人有些小心翼翼:“少爷,唤先生去正房。”
“知道了。”,沈栀跳下床,在镜前穿衣,咬了咬下唇,反正他领人银钱,总要为人做事,心中不愿亦要去的。
沈栀想是这般想,但当真的入了正房的屋门,瞧见房中景象时,却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堪起来,顾淮正在屋中木桶洗浴,床上的幔帐已经放下,堪堪露出小凤仙一张俏脸,以及一截白净净的细颈子,沈栀推门而入时,她正俏生生地笑,又娇又美,一双葡萄眼睛又圆又亮,一瞧便让人移不开眼睛,沈栀在前厅时未曾细瞧她,如今瞧来,薄眼皮,白脸蛋,一双唇又浅浅的红,叫人如何不喜爱?
沈栀仍在难堪地想,顾淮已经出声唤他:“过来,为我搓背。”。
沈栀脑中一时想过许过,混混沌沌却怎么也躲不开“难堪”二字,连指尖都哆嗦起来,听顾淮同小凤仙在身旁调笑,只觉得眼眶都难堪地发起热来。
“少爷。”,又有佣人在外头唤,打断了顾淮同小凤仙的说话,顾淮不太高兴,沉声应:“有何事?”
“何局长在外头找您。”,佣人的声音透过风雪,颤颤地传入屋中,沈栀对上顾淮扭过来的脸,有些慌乱地别过眼睛。
顾淮还未答话,小凤仙就骂着应里了,露出白`皙的一点儿锁骨:“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王八蛋!挨千刀的!当时让我陪人的时候怎么不来!”,嘴上虽骂得厉害,穿衣倒是极快,须臾便下了床,“蹬蹬”地往屋外走,边走边骂:“看老娘不去摘了他的卵蛋!”,如同身后有吃人的恶鬼一般。
屋门开阖又关上,灌进冰冷的风雪,屋内一时陷入安静,沈栀着实不想再待在这个难堪的地方,刚才在房中的烦躁又回到沈栀身上,只是不同与方才,像是掺了七月酿的梅子水,叫他鼻侧都隐隐泛起酸来,顾淮却是攥住他的手,不要脸地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随意套上一件单衣,牵着他的手往床走去,边走边道:“我这屋中,岂是先生想入便入,想出便出的。”
沈栀挣不脱他,两人一同倒在床上,顾淮压着他,盯着沈栀微红的眼睛瞧,忽而叹息:“先生,你乖啊。”
沈栀一听便气得很,眼圈亦不争气地红得厉害,推着顾淮的胸膛,别过脸去:“顾淮,你放开我!”
“先生若再不老实,瞧见床头的东西没,待会儿便让先生穿上。”,顾淮凑近他,沉声应,指尖勾去沈栀眼尾那些温热的水。
沈栀扭头,正好瞥见床头摆放的东西,只一眼就慌乱闭上了眼睛,气势倒是弱下去,软着声骂他:“王八蛋……”
床头是,两件水线绣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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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不知是哪个笨手笨脚的佣人在井边,将盆摔在地上“哐当”的一声,将沈栀从温暖的被中惊醒,倏地睁开眼睛,对上顾淮线条分明的下颌。
井边又是“哐当”一声,许是昨夜雪大砖滑,倒霉的佣人又跌了一跤,沈栀目光落在床头那两件水线绣肚兜上,刚醒的面色便是一恼,盯着顾淮下颌看了一会儿,又钻回被子里,下一秒,被中的脚就狠狠踢了顾淮一道,闭上了眼睛。
身旁很快响起衣料摩擦的悉索声,顾淮支开被子起身,温暖的胸膛靠近,却没维持多久,下了床去,沈栀随意翻身,盯着绣竹纹花的幔帐,后悔刚才没多踢一下。
不肖一分钟,天井就响起佣人模糊不真切的声音:“少爷,您起啦?”,沈栀闭着眼听着,顾淮与佣人的交谈恍若从遥远的街巷传来,将沈栀拉入昏沉的梦境,床中的被窝实在是太暖和,叫沈栀缓慢而昏沉地睡去。
之后的一月,顾淮倒是连着回了几日老宅住,不过沈栀心里打定主意不要再想他的事情,也就不管,他爱去哪住去哪住,他只需每月拿银钱,做好顾宅的管家,宅里佣人因他的吩咐,连着几日都未买报,顾淮与小凤仙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再入眼了。
教会医院的留洋医生非常了得,沈栀父亲住进已是一月有余,缠绵躯体许久的肺疾终是大有起色,人的面色眼见着有了红,脸颊日日多着肉,农历二十大雪这一日,父亲终于能够从医院回家中住,沈栀早早起身,冒着雪到了教会医院,陪母亲一道,接父亲回家。
这一日十分冷,雪亦是入冬后头一遭的大,河道结冰,顾淮的码头生意少了条北上的道,一时只做洋人买卖,自然清闲下来,下午一点钟便离了西码头,约何局长到易筠茶楼饮茶听书。
顾淮有许久未来,茶楼的竹帘都换成了布帘,隔着寒冷的风雪,堂倌引




顾先生,沈太太 分卷阅读14
着顾淮上楼,待顾淮落座后问:“老板要喝哪种茶?”
“碧螺春即可,吃食要盐煮花生和蚕豆各一,豉香排骨和香油鸡丝亦来一份。”,顾淮望着一楼堂厅空荡荡的说书台子,又问:“说书先生可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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