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一世长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鹿未凉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公孙策忘记了杨迟章身后还跟着他刚刚下的小徒弟,双手捧起杨迟章的脸,撅起嘴巴,“吧唧”就是响亮的一口。
一旁的杨潋竹抬着头,一双大眼睛晶晶亮,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杨迟章:“......”
公孙策:“......”
果然饭还是要好好吃的,不然脑子就饿的发昏,一发昏就容易干出些破廉耻的事情。公孙策自暴自弃地往嘴巴里大口塞菜,一张脸红的快要滴血。
“师傅,以后公孙先生就是我的师娘了是吗?”杨潋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咳咳咳!!!”被杨潋竹这么明晃晃的一问,公孙策一口蒸饺堵在嗓子眼,咳得撕心裂肺。
杨迟章和杨潋竹都唬了一跳,杨迟章连忙给人顺气,而杨潋竹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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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小短腿扒上桌子给公孙策倒了被热茶。
公孙策一杯茶下肚,这才感觉好了点。面对着一大一小师徒俩,公孙策挠挠下巴,问杨潋竹道:“为什么觉得我是师娘?我就不能是师公吗?!”
公孙先生心虚的很并且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连潋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看出我是下方?我真的有这么明显?
杨潋竹哪里知道公孙先生心里纠结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非常直白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于我是为父,而且公孙先生你刚刚不是和我师傅亲嘴儿了吗,自然就是师娘了啊。”
你这小屁孩居然还懂亲嘴儿!被童言稚语三连击的公孙策看着地上掉落的节操那是捡都捡不起来了,或许以后他在杨潋竹心里就是个爱亲嘴儿的奔放的“师娘”了。
公孙策: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杨迟章已经在旁边忍笑很久了,难得看见公孙策有这么吃瘪的时候,也是万万想到名满开封的公孙先生宿敌竟然是一个不满七岁的小儿?!只能说真是喜闻乐见盒到窒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自己的媳妇自己疼,杨迟章蹲下来拍拍杨潋竹的头顶,语带笑意道:“潋竹,你说的对,阿策是我的爱人也是你的师娘,但是这是咱们三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以后有人在的时候你就照着以前那样喊先生就可以了。”
小孩子总是对秘密、承诺等这样的词汇感到很新鲜,他们感觉自己被大人重视和肯定了,杨潋竹也不例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保证道:“师傅师娘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绝对不会再外面喊师娘是师娘的。”
师娘、师娘、师娘!杨潋竹这小子一句话里面喊了三次师娘,怕不是小屁股痒了要吃竹笋炒肉片了!公孙策恨不得揪住这死心眼的小子,把他脑袋里的水都晃出来,然后把“师公”两个字给装进去。
杨迟章瞥见公孙策的脸色,深深感受到一个丈夫夹在妻子与儿子之间的左右为难。为了拯救杨潋竹不被他师娘揍一顿,杨迟章连忙把小孩子赶去睡觉:“好啦,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想以后也像我长这么高,现在就应该马上去睡觉了。我的房间就在对面,赶紧洗漱了上床。”
长高对于杨潋竹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诱惑,杨迟章目送杨潋竹屁颠屁颠地去了对面房间,刚刚长吁一口气,结果转过身来就看见自家媳妇似笑非笑的眼神。
公孙策无视杨迟章讨好的脸,揪住人的耳朵,很不高兴道:“凭什么我是师娘?!”
杨迟章也不挣扎,反而把耳朵往人手里送了送,说话的热气全都喷吐在公孙策的脸颊上,语气暧昧:“师公师娘,光说不做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床上见真章吧!”
话音刚落,杨迟章便立即堵住那还欲张口辩驳的红唇,直到身下的人喘息着吐出破碎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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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倚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杨迟章媳妇在手,天下我有,可谓是开启人生赢家模式抱着自家阿策滚完床单早早进入甜美的梦乡了。而苦逼的展昭不得不带领着王朝马汉做起拆迁办的活儿,就快把昭阳公主郊外行宫的地皮都给扒拉秃噜了,结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展昭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总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给忽略了。
所有护卫都口径一致地表示当天没有发现任何出入,说明之前他们的猜测都是对的,昭阳公主应该就潜藏在这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可是这行宫里大大小小的屋子几乎每一处角落都被他们仔仔细细给翻过了,别说昭阳公主这个大活人了,就是衣服上的一点线头都没有发现。
“冷静下来,展昭。”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再重新回想一遍所有的细节,一定有疏漏的地方。”
发现昭阳公主失踪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还是她的贴身婢女喊她起身时久久不得回应才发现的。据贴身婢女的交代,公主临睡前还曾经嘱咐她第二天一早想喝蜂蜜红枣百合粥。以赵文休的武功和个性来说,如果他要亲自出手,决计不会仅仅是把昭阳公主在这个行宫里换个地方藏着,而是会不计一切代价把昭阳公主抢出去。
赵文休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带着一点疯狂的决绝和冷眼看天下众生的疏离淡漠,哪怕他做事再喜欢算无遗策。这是他独特的行事风格,也是无法改变的习惯。
所以不是赵文休亲自动手,那这个行宫里一定有帮他动手的人。
到底是谁呢?能够在这满院子的眼睛中悄悄把昭阳公主藏起来。
展昭锋利的眼神忽的射向那群跪在地上或瑟瑟发抖或坦然无惧的一群人,那双透着澄澈和明晰的猫眼,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这个人一定要深受昭阳公主信任,或者说是昭阳公主近身的人,不然别说其他,就是接近昭阳公主就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锁定在昭阳公主四个贴身大宫女和两个掌事太监身上了。
展昭眯起眼睛,看向那跪在最前面的六个男男女女女。有的人眼神闪躲,似乎心中有鬼不敢直视;有的人战战兢兢、直流冷汗,似乎担心被牵连;还有的人眼眶泛红、面露焦急,似乎对于昭阳公主的失踪颇为担忧焦虑。
此时马汉悄悄附耳过来,对展昭禀报道:“大人,这倚兰、倚竹、倚菊都是当年老太妃留给公主的,一直是公主最最心腹之人。四个宫女之中只有倚桃是公主嫁人之后才进府中的,就是那个头戴一只发簪身穿桃红色小袄的宫女。”
展昭的视线顺着马汉的描述转过去,发现这个倚桃赫然正是刚才那个眼眶泛红、一脸焦急的宫女!
如果是在晚上把昭阳公主劫走的,那么宫女犯案的可能性和可行性要远远超过当值的太监,再如何,太监也是不可能在不惊动里面宫女的情况下把公主带走的。尤其是这两个太监内力全无,眼神里有怕被牵连的恐慌害怕,却无一丝心虚。他们的害怕不是因为展昭,而是来自于赵祯。
展昭心下一哂,吩咐马汉道:“把这四个宫女再好好查一查,公主失踪那天她们去了哪里、说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给我一一查清楚。”虽然从目前来看,倚桃最有嫌疑,但是还并不能盖棺定论。还有那个穿着绿色小袄用一根镂空竹簪固定住脑后秀发的宫女,她到底在躲避什么?
倚竹被单独留在偏殿提审,展昭学着包大人平常审问的样子,露出一副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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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测的表情,右手拿着茶盖一声一声不轻不重地敲击着白瓷茶碗,仿佛全部落在倚竹本就不甚强硬的心上。
气氛沉闷,偏偏展昭就是不开口,还饶有兴致地品起昭阳公主行宫里的御茶。若是白玉堂能看到此情此景,大概会有种老怀安慰此生足矣的感觉吧。
白玉堂:真不容易啊......
展昭:茶这劳什子实在是没有酒好喝啊......梨花白、竹叶青、绍兴汾酒、二十年女儿红......
这边展昭喝着茶被勾起了酒瘾,馋得受不了了就猛灌一口茶,催眠自己是上好的美酒,也是没谁了。
倚竹却没有这么好的兴致和食欲,她整个人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一开口便是哭腔:“展大人......”
显然她心里藏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已经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压垮了。
展昭先是被这个说哭就哭的姑娘唬了一跳,然后神色立刻变得严肃无比:“你就算不信任展某,也该相信包大人。不管你知道什么,都该马上说出来。”
倚竹拭去眼角的泪花,眼眶通红,神情有些脆弱:“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之前被公主放到小侯爷旁边的倚梅,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又一起被送去伺候公主。公主脾气不好,偶有错处,就会大发雷霆。记得有一次,奴婢不小心摔坏了公主心爱的梳妆盒,吓得半死,还以为这条命就要保不住了,结果是倚兰姐姐挺身而出,帮奴婢抗下了罪责,硬生生挨了四十大板,去了半条命。可以说,奴婢这条命是倚兰姐姐用她自己换来的。”
倚竹说的有些絮叨,还有很多都是与案情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展昭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反而一脸认真地听倚竹说下去,还时不时问上一句“然后呢”。
也许正是这种自然又包容的态度让倚竹渐渐冷静下来,倚竹看向展昭的眼神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她略微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情,终于开口道:“公主失踪的那天晚上,奴婢曾经亲眼看见倚兰姐姐端着一碟子酥酪......进了公主的寝殿。”
展昭抿紧嘴唇:“若是展某没有记错,当夜并不是倚兰当值吧。”
倚竹点点头,道:“当夜内殿由倚菊姐姐守着,外殿由赵全守着。也不知为何,原本在外殿的赵全当时不见人影。”
“那你当时有否看见倚兰出来的时候,是几个人出来的?”展昭问道。
倚兰声音难掩黯然和悲伤“倚兰姐姐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只有她一个人,手上拿着空碟子,所以奴婢当时才未觉得奇怪。但是后来当大人审问时,倚兰姐姐却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反而一口咬定当天晚上她早早地睡下了,奴婢这才开始有些怀疑。”
若倚竹没有撒谎,那公主寝殿里一定还暗藏玄机!
展昭神一震,一面派人去把赵全给叫进来问话,一面又恨不得立刻再把公主寝殿里的每一处地方一寸一寸地摸过去。
所以赵全被提溜着进来的时候,简直要被吓尿了,尤其还是展昭劈头盖脸上来就是一句:“公主失踪那天晚上,你其实并没有一直守在外面对吗。”
赵全整个人是崩溃的,他兢兢业业给昭阳公主守了十多年的夜,就那天晚上腹痛难忍出去方便了一会儿,结果回来公主就丢了,第二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没昏死过去。
赵全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展大人,饶了老奴吧,老奴也不是故意的啊!也不知怎的,那天老奴腹痛交加,实在没忍住只好离开了一会儿,谁知道、谁知道就是这么点时间,公主就......呜呜呜”
展昭并不是真的想要问赵全的渎职之罪,就是想确认一下倚兰说的话是否可信。不过赵全的话倒是颇有意思,莫名其妙腹痛难忍,这也太碰巧了,若是没有猜错,赵全的离开也应该是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中吧。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然而迷雾之中终于闪现了一丝光明,展昭虽然一夜未睡却干劲十足,神采奕奕得看不出丝毫疲惫。
“走!我们再去公主寝殿看一看!实在不行,小爷我就把这破行宫给拆了!”展昭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地率先走在前面。
身后跟着的马汉满脸黑线:喂喂喂,展大人,咱开封府可是清水衙门啊,你不能仗着五爷有钱,就可劲儿的败家啊!
*
一夜好眠,杨迟章抱着软乎乎的公孙策根本不想起床。手掌不客气地在这边捏捏那边摸摸,似乎觉得背部的骨头有些硌手不甚满意,随即便在软肉最为丰厚的地方揉了一把,心满意足地翘起嘴巴。
“摸够了吗?”清冷的声音略带烦躁,似乎有些起床气。
杨迟章下意识的回道:“当然没有。”
公孙策的脸上被枕头压出一个可爱的红痕,头顶的呆毛不安分地翘立,狠狠地拍开那蠢蠢欲动不怀好意的双手,略带薄雾的双眼怒瞪了一眼某人。
早晨本来就是男人最为冲动的时刻,被这么一瞪杨迟章直接硬.了。
公孙策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上被抵上了一个熟悉的棍状物体,顿时又羞又气,就要把人推开,偏偏杨迟章这厮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公孙策那点小猫儿似的力气在他眼里无疑是蚍蜉撼树。挣扎半天无果后,公孙策红着一张脸自暴自弃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动物发情都没你这么频繁!
公孙策:并不想死在床上,谢谢。
第93章机关
杨迟章就像一个黏人的大狗,把头埋在公孙策的颈窝,使劲地来回蹭,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公孙策简直想呵呵他一脸,颈窝处被这人墨黑的长发搔得又麻又痒不说,还老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而且,虽然还是一张生无可恋的面瘫脸,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也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公孙策有些不自在地推推杨迟章狗头,道:“你快点起开!”
呵,要是这么听话就不是我们长歌小公举杨吃吃了。
公孙策就感到眼前一黑,刚才还在磨磨蹭蹭撒娇要亲亲的金毛犬瞬间变成了危险的大狼狗,压迫力十足地把他压在了身下,漆黑的瞳孔中流转着熏人欲醉的情意,目光灼灼。
杨迟章盯着身下不能动弹的猎物,嘴角缓缓露出一个撩人的微笑:“现在,你是我的了。”
公孙策被这种丝毫不按道理出牌的迷人男色冲昏了头脑,底线一退再退,先是被人按着亲到头昏脑涨喘不过气来,然后又在晕晕乎乎中被扒光了里衣和亵裤,可以说是国土尽丧,连大腿根的皮都被磨破了。
度过了一个不可描述又酱酱酿酿的早晨之后,杨迟章虽然还是很想和公孙策黏黏糊糊,但是他们已经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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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间,杨潋竹这小子都在外面喊了一次了,再不起身,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干些不能见人的事情了。公孙策脸皮这么薄的人,到时候炸毛了可不好哄顺。
所以在杨迟章吃了个半饱之后,就非常好心地放过了已经累到不行眼角一片嫣红的公孙策,贴心地用热毛巾擦干净身体上的污浊痕迹,然后温柔地掖了掖被角,看着公孙策又安然入睡之后,才悄悄起身出门了。
一出门就瞧见杨潋竹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非常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晚啊?”
杨迟章笑眯眯地拍拍杨潋竹的小脑瓜,哄他:“师傅和你师娘有些话要聊,所以才耽搁了一会儿。”
杨潋竹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哦,我小时候也喜欢和爷爷躺在一起说话。”
“噗”旁边忙碌了一整夜加大半个上午的展昭闻言,顿时一口热茶喷了对面的王朝一脸。
王朝心酸地一抹脸,顺便把张大的嘴巴也合上。
“咳咳咳”展昭咳嗽得眼角都泛出了泪花,却还是不放弃调侃杨迟章的机会:“哟,迟章,看不出来啊~~”语气都快荡漾出波浪线了。
白玉堂也好笑地瞟了杨迟章一眼,然后顺便给咳岔气的展昭顺气。
杨迟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略带得意地看了一眼这两个到现在连接吻都还会撞到鼻子的恋爱新手,反问道:“玉堂、展昭,你们鼻子......不疼吗?”
展昭立刻安静如鹌鹑,低头喝茶作安静乖巧状,白玉堂则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一眼,感觉腰间的画影蠢蠢欲动。
杨迟章见好就,摸摸下巴转移话题道:“展昭,你查到什么了吗?”看展昭一脸轻松愉悦,便是一夜未睡也神奕奕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获匪浅。
展昭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本护卫出马,哪有失手的道理。”
时间转回今天早上,地点昭阳公主行宫寝殿。
展昭进出这个寝殿已经不止一次了,对于这里所有的摆设早已了熟于心。上好黄花梨雕成的致梳妆台,造型古朴的架子上随意摆放着汉代的翠玉白菜,还有些来自西洋的稀罕玩意儿,处处彰显奢华尊贵,但是女子特有的秀气和婉约却平添了一丝雅致。
不得不说,作为大宋的公主,昭阳公主的品味和风度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不过对于之前的一无所获,展昭并未觉得是自己不够仔细或者有所疏漏的原因。昭阳公主失踪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时间就报给了开封府衙,若不是迟章偷听到了花许与赵文休的对话,或许他们还要更长一段时间才能得知这个消息。所以这里面可供赵文休他们操作的时间就很多了,如果倚兰在顺利把昭阳公主藏起来之后,对这里的摆设动了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展昭拾起不知从何处滚落到他脚下的一颗夜明珠,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看着身形狼狈发髻散乱的倚兰若有所思。
倚兰突遭大变,神色却依旧镇定,她淡定地向展昭施了一礼,拢了拢散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抿唇一笑道:“不知展大人宣奴婢有什么事情?”
展昭不知道倚兰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是就凭她此刻的这份镇定自若,就足够展昭对此女高看几分了,但同时也越发地肯定倚兰绝不是平常的宫女。
“倚兰,本护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昭阳公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公主?”展昭把玩着手里的夜明珠,头也不抬地问道。
倚兰挺直了背脊,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大人何出此言?奴婢伺候公主十余年,一向忠心耿耿,何来背板一说!”略带薄怒的俏脸泛红,看上去好似展昭真的冤枉了她了一样,导致一向性情柔婉平和的她都难得动了怒。
美人发怒,更添风情,若是换了其他意志不坚定的男子,说不定此刻就立刻心软地扶起受委屈的美人,好好呵护了。
可惜,她遇到的是展昭。
展昭一双猫眼澄澈地仿佛能够看透倚兰的心灵,再美艳的皮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具空壳子,里面沸腾翻滚地是粘稠又腥臭的漆黑灵魂。
倚兰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好似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赤裸得一览无余。
展昭微微一笑,却不是朝着倚兰:“王朝,把倚竹带过来对峙。”
倚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旁边陡然变色一脸不敢置信的倚兰,只对展昭行了一礼,便不肯再说一句话了。
展昭也不欲为难这个内心纠结的姑娘,直接代倚竹开口道:“公主失踪那天晚上,你拿着糕点去找了倚菊。”倚兰知道展昭并不是在问她,因为这是一句肯定句。于是倚兰也没有强自争辩,反而温婉一笑道:“大人,奴婢和倚菊倚竹她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是好,倚菊守夜辛苦,奴婢心疼。”
“哦,那为何之前本护卫询问你们那天晚上都干了什么的时候,你却说你早早就睡下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酥酪本不是我们宫女的分例,是奴婢私下求了厨房的御厨大人,悄悄弄来的。若是奴婢真的据实已告,不光是奴婢,就连御厨也会受到牵连。”倚兰不紧不慢,有理有据,看上去似乎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展昭上下着手里的夜明珠玩,轻描淡写地说道:“看不出来啊,公主失踪了你还有心情担心御厨,倚兰姑娘果真善良。”
“多谢大人夸奖,倚兰当不得这赞。”倚兰羞涩一笑,纤细白嫩的手指捂住红唇。
展昭夜明珠的手一顿,难得被噎住了:这位姑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展某我可不是夸你啊。
“把倚菊也带进来。”展昭向王朝使了个眼色。
倚菊是个长相普通老实胆怯的姑娘,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见过展大人。”
展昭笑得亲切:“倚菊别紧张,本护卫不过是随便问上一两句,你只需按事实说出来就好了。”
“倚兰那天晚上送给你的酥酪,你吃了吗?”
倚菊声音细如蚊蚋:“奴婢......吃了。”
“那你是否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倚兰是何时离开的?”展昭敲敲手腕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了。”倚菊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愧疚:“不知怎的,奴婢那天晚上特别困,送走了倚兰姐姐,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倚菊这话说得大有深意,“送走了倚兰姐姐”这句话看似撇清了倚兰的嫌疑,但是谁知道这倚兰有没有去而复返呢,反正倚菊后来已经昏睡过去人事不知。
而且,就倚菊说的从倚兰来送糕点到她送走倚兰的这段时间,明显与倚竹说得看到倚兰从公主寝殿里出来差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说倚兰没趁这段时间干些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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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就跟着白老五姓!
“倚竹倚菊你们瞧瞧,公主寝殿和之前有何不同吗?”展昭示意倚竹和倚菊两个人抬头仔细看看四周。虽然他心里已经把倚兰钉死了在嫌疑者的名单上,但是苦无证据,在罪名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总不好把人姑娘衣服扒了,看看身体上有无曼陀罗纹身吧。
他代表的可是包大人那张黑漆漆的脸啊!
倚竹和倚菊两人环顾整座宫殿,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愣是没从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陈设摆件中找到一点不同来。倚竹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大人恕罪,奴婢确实没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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