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一世长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鹿未凉
展昭蹙起好看的眉眼,心里不禁有些烦乱。见状,倚兰的脸色更加和缓了些,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一不小心手里握着的夜明珠就滚落到了地上。展昭不由得就盯着夜明珠滚动的轨迹出神,这地面好似有些不平,夜明珠顺着桌角一直滚动到床脚下,也不知撞到了哪里,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夜明珠由于撞击带来的力道又调整了角度朝床边的梳妆台滚过去,穿过木头下的空隙直直滚进了里面,撞上了墙壁,又听得“咔擦”一声。
“轰隆”床铺下的地面缓缓移开,一排致整齐的台阶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最近没能及时更新的原因:上次雪天摔了一跤之后,本来还觉得没啥事,只觉得手腕有些疼,没想到越来越疼了,只好去看了看医生。不幸的是,伤的是右手,只好用左手打字,所以更新速度变得比往日要慢很多,真的很抱歉啦,各位小天使。
ps.感谢小天使人间国宝投喂的地雷!感谢小天使冥炎、蝶恋舞殇、小月、笑猫和人间国宝oso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啾!!!营养液不知不觉之间居然破一千了,兴奋!!
第94章痴人
展昭蹲下去摸了摸床脚柱子上的轻微凹陷处:“这机关设计的倒是颇为巧,凸起处正好是一只木雕孔雀的眼睛。”然后又搬开了靠墙放置的梳妆台,果不其然,墙根儿也有一小块明显往内缩去。
“这还是个连锁机关。”展昭跟白玉堂在一起久了,对于这机关之术也颇有些了解,他语带惊叹道:“刚才也算展某运气好,若是夜明珠先行撞上了墙根,恐怕真要把这行宫给拆了才行了。”昭阳公主寝殿底下的机关,藏得隐秘不说,而且一环扣一环,必须先按下孔雀眼打开第一层机关,若是顺序颠倒了,底下的密室就会开启自动损毁模式,把这唯一进出的通口封得严严实实。
果然,爱笑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差,展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而刚才还一脸成竹在胸的倚兰此刻却血色尽失,整个人摇摇欲坠,完全不敢置信。展昭气运爆棚,误打误撞发现了她最大的依仗。此刻只要展昭顺着台阶走下去,自然就能在路的尽头发现昏睡在床的昭阳公主。
都完了!什么都完了!倚兰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六神无主,但是她知道此时她已经回天无力,若想事情不被暴露,必须杀了在场所有的人灭口。可是不说展昭的武功就不是她能对付的,而且......倚兰看着身旁或跪或站的几个姐妹,凄惨一笑。还能怎么样呢,从小长大的情谊并不是假的,纵使她现在已经疯魔,也是万万下不了手的。
再说,她在下手之前便已经预料到被拆穿的这一幕,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无非是心里还有些不该有的奢望,奢望着那个人能够对她还有些情谊。
不过奢望就是奢望,若是那人心里真有那么一丝儿的她,至少会在昨晚给她留个口信儿,哪怕之后让她立刻去死也知足了。
可惜啊,那个人就是这样的铁石心肠,为他疯为他叛为他不顾一切做尽坏事,也换不来一个回眸。
倚兰眼神死寂,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牙龈一咬,倚兰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展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掰开倚兰紧闭的嘴巴,并连点数道大穴,沉声道:“快去把行宫里的大夫赵来!”
倚兰躺在展昭怀里咳出一口血沫,看着身边已经哭成一片的倚竹和倚菊,眼睛里闪过歉意和释然。
一念成魔,纵死不悔。
在心中辗转十余年,那个人已经成了她的执念。虽然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那个人也绝不会在意,但是她还是想尽自己最后一份力量保护他。只要她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所有的阴霾也会随着她的死亡而消逝。
大概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自己的劫,只是她不够幸运求而不得,罢了,只愿来生尽忘前尘。
倚兰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微微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力气,揪住衣襟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一时间,哭声震天,倚竹和倚菊伏在倚兰的身上,恨不得昏死过去。
死者已矣,展昭叹了口气,慢慢把倚兰放平。嘴唇乌黑,面部慢慢肿胀,果然在舌根底下藏了种见血封喉的□□,不过具体还是要把尸体带回开封府交由公孙先生仔细查验之后才能得知。
马汉带着倚兰的尸体并几个哭到不能自己的宫女先行出去了。展昭捡起那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随意地往幽深的台阶底下抛去,莹莹幽光一层一层地照亮台阶,发出了“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王朝心里都快尔康手了都:我的展大人哟,白五爷知道你这么败家吗?!
那可不是随便哪条路上都有的小石子,而是一颗等同于很多很多金元宝的夜明珠啊!
虽然对于五爷来说,一颗夜明珠可能真的和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惯猫无底线的五爷:事了撒钱去,深藏功与名。
展昭朝眼角抽搐内心活动十分丰富的王朝摆手示意,那意思展某先下去一探究竟,若是平安无事,你再带着衙役们下来帮把手。
王朝听话地点点头,反正以展昭的武功来说,若是连他都对付不了,那么这里不管有多少人下去都是送菜。
展昭身形一闪,已经灵巧地跃入了地下,虽然刚才用夜明珠探路,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机关,但是还是不能大意。
顺着台阶走下去,底下的道路弯弯曲曲,但是每隔一小段间距,周围的墙壁上都有烛台照亮道路。展昭走的小心谨慎,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底下竟然真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伤人的暗器机关,就连原本粗糙的石壁都被打磨的光滑无比,氤氲着似有若无的芙蓉花香。
越往里面走,香味越是明媚,好似朵朵芙蓉竞相开放。展昭站在一间致朦胧的绣房前顿足不前,门框上活灵活现地雕着形态各异的芙蓉花,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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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休用来转移昭阳公主的临时居所。
单只从外表来看,这间屋子绝对造价不菲,这糊门窗的薄纱应当是绫罗绸缎中的“皇者”软烟罗,一尺就要百两金,而这里却被赵文休用来给他母亲糊门窗了,冲这点看来昭阳公主在赵文休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过昭阳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他这么大咧咧的闯进去是不是不太好啊,展昭挠挠头,抬手敲了敲门,问道:“公主,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展昭脸色遽变,再也顾不得君臣之别,一件劈开了门栓,闯了进去。
正对门的拔步床上,被子里一个微微隆起的地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十分安稳,连展昭破门而入的巨大声音都不能使她动摇分毫。展昭皱着眉,上前一看,果然是睡得十分安详的昭阳公主!
展昭的轻功来去如风,王朝就看见刚下去没一会儿,他们展大人就嗖得一声从台阶上钻了回来,并且把一头雾水的他夹在胳肢窝,又风一样地跳了下去。
被当成沙袋那样扛着的王朝双脚好不容易接触到踏实的大地,还没缓过气来呢,就听到展大人说:“王朝,昭阳公主就在里面,不过情况不容乐观,你抱上去之后马上带昭阳公主回开封府,找公孙先生。”
王朝:???
展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把目前只穿着寝衣的昭阳公主从她金雕玉制的房间里抱到开封府去?
你怎么不干脆一刀杀了王朝我呢!展大人,亏我以前还一直为你是个好人,谁知道你才是那个最面黑心也黑的家伙!
王朝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吐着槽,然后死鱼眼看向一脸“老铁,没毛病”的展昭,生无可恋道:“公主金枝玉叶,像我这样的粗人怎能亵渎公主呢。不若我上去找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或丫鬟,搀扶着公主上去好了。”
“言之有理,那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处理了,必须尽快送至开封府,请公孙先生好好看看。”展昭也不是非要看猪八戒背公主,于是挥挥手让王朝赶紧去办,自己一个人开始检查这间看起来非常富丽堂皇的屋子。
不得不说,赵文休是真的用了心的,摆放的瓷器玩物没有一件不是万两以上的珍品,把这里所有珍品加起来,说不定能买下小半个开封。展昭囫囵吞枣地看个大概,忽然在一片耀目璀璨的光泽中看见了一个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破损的木簪。
这簪子样式极为简单,几笔勾勒的图案,边缘处还有些小小的木刺,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自一个不通木雕手艺的新手,或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人。
这也真是奇怪了,展昭看向旁边通体莹润的玉钗、栩栩如生的孔雀金步摇,镶嵌了各种稀有宝石的璎珞、猫眼石扳指......这根格格不入的破旧木簪存在的实在太突兀了,就好像鸡立鹤群一样,另一种意义上的引人注目。
展昭总觉得这根木簪有些不寻常,用巨阙随手从床帘上割了薄锦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木簪包裹了起来。
*
“喏,就是这根簪子了。”展昭往嘴里塞一块豌豆黄,又塞了块芸豆卷,然后才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布来。
杨迟章盯着那木簪莫名有些眼熟,偏偏就跟断了片似的,死活想不起来。只好暗暗把疑惑放在心中,等公孙策醒过来问问他认不认识,总觉得之前他看见木簪的场景里,阿策就在身边。
展昭吃了个半饱,总算小小慰藉了一下自己的胃,这才有心思和力气来鄙视杨迟章“美色误人”。
“迟章啊,现在这昭阳公主还昏着呢,先生起不了身的话,你说怎么办吧。”
“真可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被无情嘲笑和抨击的杨迟章抹把脸,想起自己半吊子的相知心法和最近跟阿策待久了耳濡目染下习得的医术,冲展昭微微一笑:“想让昭阳公主醒过来还不简单,我长歌的相知心法可是丝毫不逊色于万花的离经易道。”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们迟章小公举。杨迟章就跟鲁迅似的,从小就觉得学医救不了大唐人,一心一意单休莫问,可把当时的相知大师姐给气坏了,但是这小子偏偏在学医上颇有天赋,连好友裴元也曾可惜杨迟章不学医,让杏林一途少了一位将来的医学大师。
不过相知大师姐软磨硬泡也是有些成效的,至少不至于让杨迟章在相知心法上当个睁眼瞎。所以不管是内力运行的方式还是一些相知心法的招式,杨迟章都还是记得的。加上他遇到公孙策之后,对于医学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跟在公孙策后面学了不少药理知识。
不过展昭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连一向镇定的白玉堂也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展昭默默合上张大的嘴巴,一脸认真的劝说:“迟章,,你别冲动啊,医治昭阳公主这种事,还是等先生醒过来吧,我们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呵,晚了。
杨迟章笑眯眯瞟一眼展昭,背起青玉流跨出门房,朝着安顿昭阳公主的厢房走去。
展昭暗道大事不妙,连忙就想跟上去,却被白玉堂轻轻拉住:“别担心,迟章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可是”展昭一脸生无可恋:“迟章什么时候还通医术的啊,记得以前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还说于杏林一途,他不过是个入门汉而已。况且昭阳公主身份尊贵,靠山还是皇上,万一被迟章治的出了什么事情,迟章岂能全身而退?!”
白玉堂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冷不丁弹了展昭一个脑瓜崩,听得展昭“哎哟”一声抗议,才慢悠悠道:“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又怎么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公孙先生照样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再说了,杨迟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他琴艺不过尔尔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展昭又想起那天开封秋高气爽,他却硬生生被杨迟章的琴艺水平惊呆,结果在白玉堂心里惨留了好多颜艺表情包的悲剧,不由得悲愤道:“杨迟章这小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实在可恶!还有玉堂,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啊?你还要记多久啊!!!”
白玉堂理着衣袖,不紧不慢地说:“就看我能活多久了。”
杨迟章推门走进昭阳公主的厢房,里面有两个小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这是一个就算在昏迷之中也依旧带着皇族强硬高高在上气质的女人,但是与之前赵文休乍死后他看见的那个丧子之后心力交瘁仿佛立即老了十岁女人明显不一样。不再软弱、不再自怜,眉眼间十分平静,多了些释然。
隔着锦帕,杨迟章的右手缓缓搭上昭阳公主的手腕。脉搏总的来说正常,只是有些时快时慢,昏睡不醒大概就是中了蒙汗药。不过昭阳公主身上的这种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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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多加了一株五味子,五味子本来的作用是提神醒脑,但是与其中另一株药材沙苑子药性相克,两厢刺激之下,五味子的作用就变成了刺激大脑皮层的镜像复苏。
简单来说,就是能令人想起很久以前遗忘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攒了好久终于攒了4000字!!!关于里面的药材药性啥的,再重申一遍,都是作者胡诌的啊!!
ps.感谢阡陌、空间的断点、唐青渠、tt四位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啾!!!
第95章苏醒
杨迟章一边随手抽出一张纸笔走龙蛇,一边吩咐旁边伺候着的丫鬟:“小环,这张方子你拿去,找隔对门那家药铺的掌柜抓药,然后小火煎熬,开水送服。煎药过程中切不可离开,谨记。”
小环这丫头素来聪明伶俐,不仅识文断字而且为人谨慎,加上在开封府待了多年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小环展颜一笑,脸颊上红扑扑的:“杨公子放心,奴婢自是懂的。”
杨迟章嘴角微微勾起,赞许地看了一眼小环,然后才施施然走了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丫鬟们压抑的小声尖叫。
“哇,杨公子长得真的很好看啊啊啊啊!!!他刚刚还对我笑了!”
杨迟章脚下一踉跄,嘴角抽搐:......小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环!
这开封府果然除了我家阿策就没有一个正经人!杨迟章痛心疾首地想。
呵,要论到沉迷男色第一人,公孙策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杨迟章这大概是八百度的情人滤镜了吧。
不过到底昭阳公主被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待着,加上又摄入过多迷药伤了身子,即便服下了解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苏醒过来。所以倒是公孙策先睡够了起身到了前厅,顶着一群人看好戏的眼神,强自忽略身体的不适酸软,表面上端的一派光风霁月,笑容比平常更温柔上三分:“怎么,都在等我吃饭吗?”
好似一丝一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配上那无端亲切的笑容,硬生生让桌上几个人打了个冷战,纷纷打哈哈道:“是啊,先生。今天有你爱吃的清灼菜心、拔丝香蕉、白灼虾......我们都等着你呢。”展昭满脸笑容,殷勤地给公孙策夹了一只大虾,要不是杨迟章在一旁虎视眈眈,估计他就上手给剥壳了。
公孙策没忍住破功一笑,落座之后却狠狠揪了一把杨迟章的腰间肉,痛的杨迟章差一点惊呼出声,转过头看着他家阿策皮笑肉不笑的脸,忍痛微笑道:“阿策,要不要我给你剥虾?”哇,他家阿策到底是学医的,知道掐哪里才最疼,可是要不要每次都掐得这么准啊,再往下一点再轻一点也是可以的嘛。
杨迟章面上是矜持的微笑,然而却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真真是文人中的一股洪流,气得公孙策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口蜀地辣椒酱,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个糟心的心上人,夹了一口清灼菜心问道:“展昭你查到什么了?”
展昭把在行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又简要叙述了一遍,然后咽下一只白玉堂塞到他嘴巴里的白灼虾,顿了顿说道:“先生,倚兰的尸体已经运回停尸房了,就等着先生去仔细检验一遍了。”
公孙策闻言点点头,顿时加快了吃饭速度。旁边杨迟章被辣的眼泪汪汪,还不忘分心去叮嘱公孙策:“阿策,吃饭太快对胃不好啊。”公孙策刚瞟他一眼,结果瞬间就对杨迟章难得的脆弱美(?)举白旗投降了。
妈耶,这样楚楚可怜眼眶泛红嘴角微肿的迟章实在是太太太惹人怜爱了!
看来辣椒酱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杨迟章只感觉他家阿策眼睛里blingbling的放着光,而他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被,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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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倚兰验尸结果更快的是昭阳公主的苏醒。午饭吃完没多久,小环就来报,昭阳公主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房间里等着包大人。
昭阳公主经此一难,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说从前的昭阳公主是尊贵中带有一丝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但是现在的昭阳却是弥添了几分雍容大气和沉稳睿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昭阳公主的变化之大连旁边的丫鬟也能看得出来,包大人一时竟没有出声。昭阳公主半倚在床上,面容还有几许苍白,却有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尊贵感和存在感,说的大逆不道一点,此刻昭阳公主的气场比赵祯来得更加君临天下。
包大人语带敬意,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微臣包拯见过公主,不知公主如今......身体还好吗?”
昭阳公主虚弱一笑,却自带几分从容温婉:“包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坐。”然后拿起手帕微咳了几声,又道:“本宫知道大人想问些什么,大人不必顾忌,只管发问吧。”
毕竟是皇家秘闻,而且又事关公主名节,包大人挥挥手叫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斟酌着字句问道:“公主可知您此次蒙难,罪魁祸首正是......小侯爷?”
昭阳公主闻言,脸上的浅浅笑容立刻黯淡了几分,失望、忧虑、愤怒等各种情绪一一闪过,终是轻叹一口气回道:“怎么不知,倚兰这丫头行事并不周密,终究漏了些马脚被我察觉。可惜本宫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就被这个逆子伙同倚兰将本宫藏于行宫地底了。”
包大人见状劝慰道:“公主能察觉到已是不易了。只不过”
“本来公主贵体尚未痊愈,老臣本不该打扰公主修养,只是目前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请公主襄助一二。”
说着,包大人就把赵文休日前在开封城里掀起的腥风血雨累累罪行一一告知了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气的脸色发青,葱白玉指紧紧抓着身上盖着的锦被,那样子恐怕下一秒就能晕过去。昭阳公主一边抚胸喘气一边恨声道:“这样的逆子本宫就不该生下来!”
包大人一看不好,生怕昭阳公主厥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当即也不敢耿直地继续说了。只等昭阳公主自我纾解情绪好了一些之后,包大人才敢继续道出自己胸中的疑惑:“小侯爷久居开封,到底是何时拜了西夏上一任暗部之主为师的,不知公主可有印象?”
说起来,昭阳公主也没什么印象。母子十几载,她对孩子的印象只停留在才华出众、温文有礼这一浅显的层面上,真不知道是该说赵文休掩藏的太成功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败。
自她失去那噩梦般的记忆以来,她的性格脾气都变坏了不少,行事也十分直接粗暴。此刻想起一切再回顾过去,不得不说,虽然从前的昭阳公主把赵文休照顾的很心,但是到底还是流于表面了。
或
[七五]一世长歌 分卷阅读132
许是他八岁那年的秋猎,文休失踪了一天一夜最后却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或许是他十岁那年,文休冷酷地看着两名猎犬厮杀得鲜血淋漓最后却哈哈大笑......
桩桩件件,分明有迹可循,却全被当时心性不甚健全的自己给忽视了......
包大人看着昭阳公主沉默不言,却时而后悔时而悲伤沉浸在过去记忆中的样子,不敢出声打断。昭阳公主眼神空洞的可怕,可她到底是姓赵的,不一会儿就强打起神说道:“本宫思索了良久,感觉到文休身上第一次出现异常的情况,还是在他八岁时。那年秋猎,文休不知为何失踪了一天一夜,皇上几乎把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漫山遍野不舍昼夜地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就在本宫快要绝望的时候,文休却一声不吭的回来了,不管我们怎么问,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迷路了,其他的一概闭口不提。”
“本宫失而复得,哪里还记得去追问更详细的,只当做是上天的庇佑罢了。”
昭阳公主声音干涩:“现在想来,恐怕文休所说的迷路并不真的只是单纯的迷路吧。”
包大人则是有些悚然,若是真是从赵文休八岁算,那么这股暗部势力悄悄在我朝境内秘密活动该有十年左右了。
不过以上问题虽然有些戳伤昭阳公主的母子之心,但总归是还能开口问出来的。可接下来就要聊到花许了,总不好大大咧咧地直接问昭阳公主:公主,您还记得花许吗?就是小侯爷的亲生父亲。
别说很有可能公主会直接翻脸砍了他,就是真的无碍,包大人他也无法问出口啊,女子名节大于天,就是皇家公主也不例外。
包大人急的团团转,也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才高八斗的龙图阁直学士,铁口直断包大人居然也有语塞的一天。
“包大人,本宫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人是吗?”对上昭阳公主堪称平静和了然的目光,包拯一惊,脱口而出:“公主,您真的恢复记忆了?!”
虽然气质和气场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但是昭阳公主自己不主动说,包大人也不好就一口咬定,毕竟过去的记忆对公主来说并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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