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晕主风
许久,和尚又拨起念珠,“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在远离杨府的树林里,一阵黑风突然出现,卷着一点红色,突然一个红衣女子被甩在地上,看起来伤得很重,有些无力。
她力地抬头,那黑风现了人形,是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棱角分明,很是锋利,稍稍看一眼就令人害怕,是那种凶神恶煞的长相,怕是可治小儿夜啼,无人敢惹。
那男人皱起眉头,很是看不惯地上的女子,对这样的美色一点都不心动,“身为族中灵狐,自贬身份,流连人间,竟还犯下大错,白灵儿,你可知罪?”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笑起来,媚色迷人,玩世不恭,“呵呵,没想到,远墨族卫长竟然会亲自来捉我,真是我白灵儿的造化。”又突然凶恶起来,有些供认不讳,“是,是我杀的,那又怎样?凭什么妖跟人起了冲突就是妖的错?!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人类,呵,一个个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吗?一个个都是色胆包天,敢打我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没想到,只是几条贱命罢了,竟还惊动了我们千里诛杀远墨大人,哼,至于吗?!”
“至于?”远墨有些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你是妖,他们能怎么你?总归罪不至死,给点教训便罢,何必要杀人?还是以那种残忍的手法?”
“呵!”灵儿冷笑一声,“罪不至死?那你说,什么人才该死?像我这样的妖吗?哼,再说了,杀便杀,就算是个垃圾,但那血肉气还是好的,怎么能浪呢?能为我的修为出力,也算是他们在这世上的造化!”
“冥顽不灵!”远墨一甩袖子,手中便出现一把长刀,“你难道忘了千年前的和平多么来之不易吗?!竟一再犯错,跟我回族受罚!”说着抬手便要斩,白灵儿的九条尾巴隐隐出现,远墨手起刀落,就要斩去其中一尾。
九尾断尾之痛堪称剜心,远墨的长刀是特制的,说着是要斩尾,但其实只是给狐狸造成斩尾的疼痛,并不会给狐狸造成真正的伤害,毕竟九尾灵狐本身就少,尾巴堪称命根子,哪能说断就断。而那疼痛也只是真正斩尾的五成罢了,但就算是五成,也能让一个大妖暂时失去力气,没有反抗的力量。
白灵儿看着落下的黑刀,眼睛一闭,已是不再反抗,她清楚,自己远远不是眼前人的对手,逃不掉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白力气。
‘锵’!金玉撞击之声传来,白灵儿甚至可以想象出火花四溅的场景。
睁开眼,又多了一个人。那人手执一支长笛,莹白色玉石外表包裹着冰蓝色的妖力,很是好看。明明是脆弱的白玉,对上令妖族闻风丧胆的黑刀竟然不输下风。他月白色的衣袖随着四散的妖力飞起,边缘绣着的云纹像是活了起来,不断地变化着形状。玉笛还发出嗡嗡的长鸣,随着震出的波纹飘向四周,树木被震得簌簌直响,到处都是落下的青叶。
纯白的长发在他的身上没有那种老气,衬着向下看着的细长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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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显得分外神秘清冷。
远墨双目瞪大了,瞳孔微缩,又瞬间凝重起来,眉峰蹙起,嘴角微抿,眼神里都是担忧和淡淡的害怕,不顾黑刀的反噬,立马就要回功力。
白衣人预料到远墨的行动,赶在他之前向前迈出一步,玉笛挡住远墨的动作,掉了个个,把黑刀的力道和方向顺着惯性引了出去,顿时,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还有受到惊吓的长叫,一片树林齐腰倒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相互推攘着,重重砸在地上,掀起漫天的尘土,可谓震天动地。
远墨看着倒下的树林,无暇顾及这些,转过头来看向白衣人,若是看得仔细了,就能发现他瞬间温柔了的眉眼和惊喜之色,他沉沉的声音响起,咬着淡淡的喜悦,“阿令。”
而一旁狼狈的白灵儿则是头皮一麻,心中的名字呼之欲出,涂山白(mu四音)!
寒风凛凛,是为也。
第79章犯戒5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有九尾自青丘出,匿于涂山。
涂山,氏也。
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
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
遂以涂山为氏,白者做姓。
不觉不知,则昔于上千年。
“阿令!”远墨上前一步,站近了白衣人。
涂山白头偏向远墨,示意自己听到了,“族卫长太心急了。”
远墨的喜悦隐藏起来,恢复严肃的样子,只是眼中的光亮分外明显,“证据确凿,不论是什么原因,那一十一条人命确是这人犯下的,罪责是加在这孽障身上的,若再这样下去,她的天劫怕是熬不过去。”
白灵儿低下头,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心中的恐惧告诉她,这人就是涂山白。
她不敢说话,连呼吸也放轻下来,尽力不让涂山白注意到自己。她早在小时候就听说了,这位白是斩杀犯下大罪的族人的使者,继承他父亲的斩刀,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据说是从青丘之国出来的。
狐敏感、机警、谨慎且多疑,世人都说狐狡诈奸猾,但实际上,它们是一类胆小、温顺的动物,既没有动坏心眼去害人,也不像其他犬科动物那样霸道,它们只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小心翼翼地过自己的日子。
但是,世界就是这样,你弱了,就会有人欺负你,狐族又是出了名的美丽妖媚,自然是下手的首选。狐狸不同于其他怪,修炼更难,时间更长。修炼时间越长,能力越强,尾巴就越多。但是对于普通狐族来说,能修成大妖的已是少之又少。
而那些能力强大的,多是依靠血缘界限,出生便是三尾、六尾、九尾。更有甚者,不仅是九尾,一出生便是仙胎,不用修炼就是神子神女。
狐族容貌丽,甚是致,当年因为涂山势弱,很多的狐族被迫害,杀害的杀害,凌虐的凌虐,枉论男女。
当时的族长是青丘一脉的后人,拼尽全力护住族人,以心头血和狐尾为祭,请求青丘护卫。
虽说狐是独居动物,但是修成人形的狐族也是有了人的特性,自是要救的。但是当时正值天下大乱之时,青丘之中的大多数人们都是安逸地久了,一些攻击性的法术并不怎么修炼,于是青丘之国就派出了当时已经赋闲多时,形同虚设的戒律使,也就是后来的涂山白。
这位从青丘出来的狐族能力强大,当年称得上是大杀四方,虽然下手有分寸,不轻易见血,但他的手段却周围妖族提起便是闻风丧胆。
不会直接动手杀了你,而是慢慢地折磨你。
白曾说,死亡是最简单的事情,也是最容易的事情。生命多么的脆弱,只要扼住喉咙,就可以让一团火苗失去温度。对待敌人,死亡从来不是最好的办法,让他活下去,才能为你制造出无穷无尽的快乐。抓住一个人的弱点,看他能为这个弱点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杀了他。而寻找一个人的弱点的过程,是十分有趣的旅程。
就连除妖师集结,冠冕堂皇地说着为了天下人,他也没眨眼地重创那帮乌合之众。并要求其签下条约,涂山氏不会外出伤害他人,人间的除妖师也不可动涂山一根毫毛,若涂山子嗣犯错,除妖师不可直接动手,涂山内部会自行处理。
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但形势比人强,除妖师不仅签了条约,还指天为誓,才让白满意。
解决一切事情之后,白便消失了,有人说他回了青丘,也有人说白最后一战不过是强弩之末,已经不知死在了哪里。
刚过了百年,就有除妖师特立独行,认为妖就是妖,是妖就该死,对上了误跑出涂山的小狐,小狐没有反抗力,还未挣扎就被击杀于掌下。却没想到当天晚上白就惩戒了那位除妖师,还跑到了他们的老巢,狠狠地报复了整个门派。
自此,没有人再敢绞杀涂山之妖,涂山的怪也越来越多,不只只限于狐族了。
只不过,听说,这位戒律使并不是九尾灵狐,而是六尾狐,因为他职责的特殊,加之他曾说过,他是妖,不喜欢人称他为灵、仙一类的东西,于是为了尊重他的意见,族人敬称之为六尾令狐。
转眼便是几千年过去了,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条约呢?就连涂山里每一代都会耳提面命着,但因为千年中都是风平浪静,不让外出的告诫也被年轻一代当做耳旁风,渐渐沉迷于人间繁华。
比如说,白灵儿。
虽说大家都是知道那个条约的,但是都没太当回事,毕竟白是妖,总归不会向着人类。于是有一些怪便肆无忌惮,更有甚者竟然走上了邪路。有一些正义的除妖师实在胸中怒火难平,脱离了门派,单挑上那些怪,直接打得他魂飞魄散。然后在原地等了三年,都没有见到白出现,于是便又盛传,白是真的死了。
于是,除妖师和涂山之妖又站上了对立面。但涂山经过几千年的休养生息,哪里是哪些寿命极短的人类就能对付的,因此妖族祸害人类变得空前严重起来,几乎所有的人类都知道,这世上是真的有妖的。而妖,都不是好东西,永远不要相信对你示好的妖魔,因为
他们的语言是陷阱,忠诚是诱惑;他们的口中含着蜜,腹中藏着刀子。
他们的温柔是绳索,抚摸是荆棘;他们的外表镶着金,内里是腐了的肉糜。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得到你,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将你吞噬。
可没想到,本以为是传说的六尾令狐,竟然真的出现了。
白灵儿有些慌乱,她活了很长时间,别人会以为六尾令狐虚有其名,可是她知道,六尾令狐不是白叫的,哪怕只是六尾,他却比九尾还要美丽强大。当年白单挑一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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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事情就是她小的时候发生的,和她同辈的都很是敬重白。
“哦?”白语气惊讶,“竟是狐族吗?”听这口气和关心程度,怕是地位还不低。
展开神识,眼中九条尾巴隐隐若现,虽是九尾,但是修为却完全跟不上,一只九尾怎么说也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除非,她的修为不在了,或者是她的九尾是别人渡给她的,虽有灵狐的修为,却不知道怎么用,都压在身体里,严格来说,现在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伪狐。
不过,看样子,像是第一种。
“你的修为呢?”开门见山,不拖不拉,白直接开问。
白灵儿不自觉地一颤,又强撑起来,“什么修为?我的修为不就在这儿吗?!”她的九条尾巴晃动着,尾巴尖有些僵硬,是紧张的表现。
白微微一笑,霎时如万千花开花落,虽看不见眼中神采,却足够迷惑任何一个人,“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也很讨厌麻烦的事情。”
“我,”白灵儿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但又硬生生反应过来,咬破了嘴唇,有些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人,“呵呵,什么六尾令狐,不过也是一个使用强硬手段逼供的渣滓罢了!我呸!都说了我的修为在这里,你是眼瞎了吗?!”
白睁大了没有色的眼睛,随即又笑得眯起眼睛,“我的眼睛是有些小问题,不过,小朋友,你很有趣。”
能够抵御白魅惑术的人少之又少,虽然现在白修为大减,就连眼睛也无法作为界限,但是以白的能力,就算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只要他想,哪怕对方是闭着眼的,他也可以轻易地读取那人的心思,让对方说出他想要的东西来。
他很喜欢这个魅惑术,因为他工作的性质里,需要审问的情节很多,他不相信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严刑拷打什么的,太过麻烦。不如直接侵入意识海,看到那些人所看到的,听到那些人所听到的,这样才放心,而且甚是省时省力。反正他对那些人其他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窥探识海也就没有丝毫愧疚心理。
直到现在,他只遇上过两种情况,一种是,白痴,根本就不存在意识海;另一种,守护,有着极为强大的信念,把那消息看做最重要的事情,超越了一切。
守护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人的信念也是可怕的东西。只不过,什么时候,妖,竟然也有了这种感情,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妖懂得了人类的那些东西,那要多么的痛苦啊,他们没有短暂的生命,欢愉过后不是无悔,而是冗长冗长的孤寂,什么都留不下,拥有的只有回忆和长久的摆脱不掉的痛苦。
白很不看好人和妖接触太多的,人妖殊途一直都是真理,人心难测,也是。
毕竟,
妖竭尽了全力要变成人,
但妖终归是妖,永远不可能变成人。
而人,却可以随时变成妖。
第80章犯戒6
白灵儿被放走了,别说是白灵儿愣怔了,就连远墨也很是疑惑。
寂静的树林中只剩下一黑一白两人,远墨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问出了口,“阿令,那个……”
“你是要问我,为什么放走她?”白笑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来。
远墨眼睛闪过绿色的光芒,变了脸色,抬手就要伸向白的脸,又猛地顿住,“不,我是想问,你的眼睛……”
白笑意依旧,毫不在意,“啊,这个呀,出了点小问题。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
“那你,你怎么看路啊?”远墨眉头深锁,半是心疼,半是担忧,还有些自卑和无奈。
白被远墨的问题问得一愣,准确无误地点了一下远墨的额头,远墨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白好像能看到远墨的表情一样,笑得露出牙齿。
“傻了?我们是妖,神识是白来的吗?再说了,我也好歹算是只老狐狸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不过是些小麻烦罢了,还难不倒我。”感受到远墨的情感,带着取笑之意,“远墨,你在担心我吗?你的情感外露,真是少见。”
远墨明知道眼前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耳尖,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额,啊,阿令为何要放走那人呢。”
白笑的更欢快了,“远墨呀远墨,你好可爱哦。”话语猛的一顿,白有些恍惚,似乎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另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样东西,至于为什么说是东西,他也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丝毫记录,白只能归结为是做梦曾经梦见过。虽是这样想,但心情却莫名的低落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难受。
也没有心情再调侃远墨,闭闭眼,说起正事,“那个小姑娘明显是不肯说出实情来,十一条人命,十本就是圆满之数,而如今还多了个一,用那样的方式吸干了血肉气,任何一只妖在采补之后,境界不稳撇开不言,不说修为会以诡异的速度提升,但是沾了血腥的功力和实打实的修炼怎么能一样?哎,总不能老是在这里待着呀,虽然空气不错,可是老有蚊子飞来飞去呢。那小丫头在哪里浪?”
远墨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那罪人是在京城杨家停留。”
“京城啊,早听说京城繁华,还从未真正见过,不如陪我去转一转?”
白听着‘嗡嗡’的声音,有点烦恼,蚊子是个可怕的东西,麻烦又难缠。伸手挥一挥那些凑过来的小东西,不让它们落在身上。
远墨抬头看看周围,又看向有些恼意的白,突然觉得这个人离他很远。
在有些事情上,白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凡人,不喜欢用妖力,更习惯依靠原始的凡人的方法,就算明明知道凡人的饭食对修炼无益,兴致来了也非要尝一尝。跟在白身边五百年,渐渐地,让他也不自觉敛所有痕迹,想要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比如说现在,虽说蚊子没有警惕意识,但是毕竟也算得上是大妖,连蚊子都敢凑上来,若是还被蚊子搞得抱头鼠窜,没有一点办法,那就太过丢脸了。
远墨妖力盈身,围成一个圈,轻柔地围绕在周围,“好。”
这人很是喜欢热闹的地方,那种别人的热闹,自己只做个观赏之人。
“嗯~,那正好,市集混乱,人言嘈杂,还可以顺带着调查一下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白伸手搭在远墨的肩上,“带路吧,我们边走边说。一个通仙道,一个入魔道,妖力是有很大区别的,有的人就连外貌也会受影响。可那个小丫头,身上既没有难闻的味道,也没有被魔气侵染的痕迹,只是多了几丝杀戮之气。所以说,就算那些人是她杀的,但是吸取血肉的却不是她。很明显,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是知道什么的。或者说,算得上是帮凶。就算要惩治,也要定了正确的罪,这样才能服众,也对得起手里的刀。远墨,不可急躁,急功近利是大忌,你可是猫哎,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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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厉害。但杀伤力大还不够,要学会更耐心,更警醒。”
远墨抿抿唇,“是。”
“好了,我也不是对你说教,只是想要告诉你,很多事情一旦牵扯到人,就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有时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听到的也不是现实。一旦放松警惕,就会掉入迷宫,被牵着鼻子走,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是。”
“远墨,你刚才带那小丫头过来的时候使的是什么?”
“哦,千里遁地之术。”
“千里?那你的意思是,这里离京城至少有千里之远?”
“……是。没关系,我带你,很快就好,你的力量还是用来恢复眼睛。”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想的是,那个小丫头伤不轻,这么远的距离,她能撑到回去吗?”
“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京城里的市集很早就摆上了,不仅是白昼,夜市也分外热闹,简直昼夜不歇。
远墨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回到了京城。
耳边是喧闹的声音,眼前也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生命力走来走去。白弯弯嘴角,笑得很是温柔,“很热闹。”
远墨看看天色,已经是过了亥时,实际上走来走去的都是些晚上出来找乐子,眠花宿柳之人罢了。周围有窥探的目光射过来,妖要化人,自然是怎么美丽怎么来,外表多华容俊美,要么就是丽妖媚,随着修炼功法和本身性格原形有所不同。
远墨有着深邃的眼窝,本就是刀剑般锋利的容颜,看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是讨小姑娘喜欢的类型。白就不一样了,他的原型就是狐,狐媚子,狐媚子,世人都觉得狐定是妖媚无比的长相,但白却不是,明明五官都是往媚色了长,但凑在一起,不知是功法还是性格,白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媚态,而是清冷,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疏远。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该有的样子还是有的,白色发色更是引人瞩目。远墨警告地扫视一圈,脱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在白身上,宽大的帽子折下来,盖住了散落的白发,也挡着了一大半脸。
白转向白,只露出鼻头往下的部分,颜色清浅的唇和尖尖的下巴,左脸上出现酒窝,“怎么了?”
远墨可以想象到白卧蚕出现的样子,他移开视线,拉着白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肩膀上开始往前走,手却没有放开,“这里人比较多,你的发色太显眼,遮一遮比较好。而且,今天天色已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比较好。”
白眉眼弯弯,“好啊,听你的。不过,我可是没什么钱,要你先养几天了。”
远墨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多了柔意,“嗯。”
手中妖力一绕,便多了一袋金叶。就在白站在柜台前用神识扫视着整个客栈时,突然受到了阻碍。
一间屋子里的和尚睁开眼睛,毫无波澜,“阿弥陀佛。”
白哼咛一声笑出来,远墨扶着他往楼上走,“怎么了?”
白摇摇头,“嗯~,遇见了,呵呵,算得上是恩人吧。有些惊讶呢,竟然亲自出山了。”
“恩人?”远墨皱皱眉,本来这次的伤就已经很可疑了,如今又多出一个恩人来,“什么恩人?小心,最后一个了。”
白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推开远墨扶着他的动作,“别扶着了,我又不是病的要死了,把你袖子给我,我拉着就好。还是尽量省一点力气,赶紧恢复眼睛来的重要,就不用神识了。”
远墨把自己长长的袖子往前挽了一个结,宽大的袖子瞬时变得窄下来,把袖□□到白手里,“嗯。我会提醒你的。”
白觉得两个人靠得有点近,疑惑道,“远墨,你的袖子是变窄了吗?”
远墨看看正常的左臂,“嗯,换了衣服。”
“真是难得。我也觉得这衣服太拖拖拉拉,虽然我喜欢宽袖,但是这衣服实在是太麻烦,老是要挽起来。”白甩甩袖子,抱怨道。
远墨慢慢往前走,推开房门,“小心门槛。我倒觉得不会,这样很好。哦,你还没跟我说你恩人的事情,不只是何方人士,还要感谢才好。若是无故惹了因果,就麻烦了。”
白慢慢坐下来,摸索着桌子,远墨提过茶壶倒上一杯水,放在白手里,白笑笑,“谢谢。那恩人算得上是机缘巧合吧,感谢是一定要的,虽然人家不一定会。至于因果?应该不存在的。严格来说,他也算不得救命的,应该是赐药之人吧,就算遇不上他,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去见十殿阎罗小鬼判官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救。”远墨坐在白对面,语气无奈却不容白回避。
白放下茶杯,两只手握上去,用两只大拇指摩擦杯沿。远墨看着白的小动作,知道他是在犹豫,不想说。白总是有很多小动作,他跟了白五百年,对白的举动包含的意义大多是猜的差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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