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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加点醋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抱着一丝希望给他打了电话,接话的却是他的母亲,她说方拙做完手术还要留院检查。他茫然地挂下电话,他怕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语成谶,这一年的点滴相处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他无法想象以后没有大佛的日子,那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不复存在时,该怎么办?
我要见他,对,我要见他一面。
方义卓问到地址后翻出了学校,在出租车上他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一切了然于心。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痛,为什么要尽心机去完成他的遗愿清单,为什么到他的大红包那么生气,为什么受到他一次次拒绝后那么不开心。很多事情,就是等你注意到时早就情深义重了。是的,我喜欢他,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他。
站在病房门口,看到方拙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对自己露出疲惫的笑容时,方义卓的冷静一下子消失了,积攒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掉下来。
方拙慢吞吞地说:“妈,你先出去吧,我跟我同学讲几句话。”
“那我先回家一趟,待会过来。”母亲调侃了一句便关门离开了。
他想跟方义卓讲讲话,无比的想,随便讲什么都好。谁知话还没开口,方义卓就扑了过来抱住自己哭。
“大佛,我错了,我不要你死,我知道艾滋病还不能治愈,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爸爸不是厉害的老中医吗,他一定有办法的。你清单上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完成呢,你一定要撑下去啊。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都难过死了,我不要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不好,太孩子气了,我以前老是跟你作对,谁让你太优秀了,我什么都比不过,可是你这人就是这么好,我都讨厌不起来,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方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艾滋病,什么清单啊。他把哭的快断气的方义卓拉起来,结果那人又紧紧地抱着自己,哭喊着:“你不要推开我,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呜呜呜呜。”
方拙刚做完微孔手术虚弱得很,实在没力气再推他起来或者打断他如洪水般的话,就由着他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吧,哭累了再慢慢讲清楚。
方义卓一番真情大告白后,眼泪都哭干了,起身看着床被上一大片水渍有些难为情,抽了一大把餐巾纸坐到一旁平复心情。他红着眼别扭地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给句话啊。”
“讲道理我不是很明白。”方拙看他气得肺都要炸了,想打自己又不忍心下手的样子,提了口气说道:“我呢只是急性阑尾炎,死不了的,你说的什么艾滋病我真的听不懂,之前朝你凶我很过意不去,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不想听到你谈论女生,谁让我是男的,没有胸呢。”
信息太多,方义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连串发问:“你没有艾滋病,你不会死,那你没事写什么遗愿清单,剃什么小光头,还一副厌世的样子?”
方拙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觉得每天都很无聊,就写了个清单让自己有所目标,有所追求。剃小光头是你妈妈给我做的发型太有范了,迷倒众生怎么呀。”他笑了笑又继续说:“你不是问我喜欢这个世界吗,我想说我很喜欢,因为我找到喜欢这个世界的理由了,那就是你。”
原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这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了,比什么多姿多,一帆风顺都要美好,曾经你以为自己失去了,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方义卓和他十指相扣,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是你的小光头还是迷倒我了。”
“只迷倒你一个就够了,所以你以为我有艾滋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我对吗?”
“不行啊?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你真好,谢谢你。我何德何能可以遇到你。”这样一份沉甸甸的喜欢让方拙如何不动容,他作好自己陪不了他一生的打算,奋不顾身的跑来这里。自以为我得药石无灵之病,也不离不弃。得人如此,夫复何求。
方义卓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又很好意思地说:“以后要多夸夸我,知道吗。”
“好,我记住了。”
两人紧紧握着手摩挲着对方的肌肤,眼神时而对视时而害羞地看向别处但又忍不住偷偷看过来,纯情得要命。这时护士推门而入进行三查七对,吓得方义卓赶紧松手跳了起来,乖乖地叫了声护士姐姐好。
护士看到被单上一团水渍惊讶道:“你被子这里怎么湿了”
罪魁祸首拿过一旁的干毛巾毛巾说道:“意外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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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义卓俯身过去擦,背着护士瞪了大佛好几眼,阴阳怪气地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你不早说,看我哭成狗很开心哦。”
方拙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蛋毫无愧疚之意,说道:“我都插不上话,而且我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看我以后还不吵死你,行了,那我回去了。”方义卓起身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毕竟是溜出来的。
“等等。”方拙指着旁边的书包说:“你把书包打开,里面有个内袋你打开来,有个东西要给你。”
方义卓听到内心有些小雀跃和期待,该不会是什么定情之物吧,看到护士在换点滴的时候都有些做贼心虚,是不是该矜持地说句:不合适呢,小姐姐还在呢。当他拿出东西时当场石化,什么玩意呢,耍我吧。
“你这什么意思,塑料兄弟情?”
“不是,你忘了啊,拿这个塑料可以让你去帮我擦黑板,这周轮到我擦黑板,你帮我擦了吧。”
呵呵呵呵呵,您老记性还真好,几百年前的事还记得,生病做手术了还不忘恪尽职守,真是好敬业好不客气啊。方义卓表面笑嘻嘻心里买麻批。
方义卓走后,护士也回去了。方拙握着刚刚牵过阿卓的那只手微微笑着,他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欲带着甜蜜进入梦乡,好好睡一觉。
突然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床边,缓缓睁开后看清来人后颇觉意外。疑惑道:“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我要做完一件事情后才能走。”
方义卓看了眼那边两个病人都在睡觉就走过去,深呼一口气,俯下身贴上他的唇,就轻轻碰了下浅尝辄止,未及大佛反应过来就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羞红着脸跑开了。
方拙松开抓紧床单的手,抚上还带有他温度的嘴唇,有种巨大的甜蜜感,心想:这还让人怎么好好休息啊了。
第18章路一直都在
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方义卓还是坚持帮男朋友完成他的遗愿清单,尽管离这个“遗”还有很久很久。因为补课,暑假时间大大缩短,在剩余的时间里,平方两个人便把想做的事情做了个遍,当然有很多其实是方义卓一直想做的。
七夕节,方义卓觉得虽然两个人都是男生,但还是有必要过一下滴。然而没等到大佛的消息,失踪大半个月的白野却劈头盖脸地发过来一大段消息:“阿卓,你看你们都在一起了,都不请老朋友们吃吃饭的,这不合规矩吧,决定了,就在七夕节吧。。”
方义卓觉得他病的不轻,哪有跟小情侣约在七夕节的,这是多想当电灯泡啊,是不是单身久了脑子不正常了。狐疑地敲下键盘:“你小子不会要高举火把来报社吧。”
“这哪能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呢不是要打扰你们,就开门见山了啊,你顺便把培哥也叫出来,你能做到的话我就再也不骂你们是死基佬了。”
“我们就是死基佬啊,要一起老死的基佬。”方义卓抖着腿等这小子求我。
“大哥我求你了,请为小弟的终身幸福考虑下。”
方义卓存心逗他玩,说道:“可我俩谈的是地下恋啊,班里人还不知道呢,我有什么理由请人吃饭啊。”
几百年没出过门的白野躺在床上捶胸顿足:“我算是看透你了,一点义气都没有。呵,。”
“行了,逗你玩。我刚刚就发消息了,现在培哥已经答应了,告诉培哥也不打紧,七夕节见,吃饭用你报销哟。”
几个人相约在一家吃晚饭,这个时候天气不热天还很亮,而且街上比较热闹,会举办许多活动,比白天更加有意思。
点菜的时候,服务员热情洋溢地看向坐在一起的余培和白野说道:“今天七夕节,点情侣套餐半价,请问你们要点一份吗?”
白野恬不知耻地承认他俩是情侣,说道:“要的,要一份。”也不管余培一脸懵了,大概等她反应过来,饭都点好了。
被忽视的方义卓挽着大佛说笑嘻嘻地对服务员说:“姐姐,我们也是情侣,我们也要一份情侣套餐。”
服务员一脸不相信,心想:现在的人为了贪图便宜,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怕不是当场让他们亲,都真的会亲一下。“那你们亲一个。”
什么!让我们大庭广众地亲给人看!方义卓看了眼大佛那诱人的嘴唇,嘟着嘴头慢慢地缩了下去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而方拙手足无措,早就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白野看他们两个人还没修炼到像自己那么不要脸的地步,开口向服务员保证:“他们真的是小情侣,我知道的,如果不是,我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
服务员指了指坐在里面的余培,疑惑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糟糕,不小心露马脚了。白野想着怎么圆场时,突然灵光一现,手偷偷地伸过去戳了余培的后腰,余培条件反射,一圈抡过去重重砸在白野胸口,险些吐血,连服务员看着都疼。
又没控制住自己的余培赶紧坐过来轻抚他的胸口:“对不起对不起。”
“培培,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这一拳是我应该受的。”白野忍着剧痛转过头看向服务员,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姐姐,你看,不是我女朋友能下手这么重吗?”
服务员风中凌乱,实在看不懂现在的小情侣。
在这过程中,余培明白了白野的用意:他想跟自己吃情侣套餐,省钱。其实她知道方义卓和方拙才是一对真正的情侣,她问道:“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我和他是一对的。”又指了指面前的两个补充:“又是怎么看出他们不是一对的。”
服务员彻底被打败,在菜单上勾了几道:“行啦行啦,你们都是情侣,给你们上情侣套餐。”
大快朵颐后,一行人在步行街漫步消食。步行街很宽敞,张灯结一片喜庆,很多小商人拿着气球鲜花之类的在情侣中穿梭,也有摆摊做糖画,或者放很多小玩具让人玩圈套的。
白野走在一旁干咳了一下,向方义卓疯狂递颜色。
方义卓怎么感觉两人立场翻了啊,会意后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一狠十指相扣大佛的手大幅度地摇啊摇:“跟你出来玩好开心啊,我好喜欢你啊。”
对于突如其来的告白,方拙一下子定住了,看着他闪烁的眼眸,克制住自己想吻他的念头。
白野跳出来破坏气氛,像是在路见不平,不满道:“哇咔咔,这秀恩爱的都不考虑一下我们单身狗的感受吗,我们才不当你们的大灯泡呢,培哥我们走。”说完就拉住余培走。
余培不给情面地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白野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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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失落,叹了口气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终于不用演恶心吧唧戏码的方义卓弹去一身鸡皮疙瘩,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说道:“路上小心,有些路是要慢慢走的。”
白野也拍了拍方义卓的肩膀微微一笑:“明白,还有些路总有一天可以在白天行走。”
方义卓会心一笑,这兄弟没白交。
等白野和余培走后,方拙问道:“刚刚是故意的?”
“可不是,重色亲友的家伙,我们现在去哪?”
方拙站在那一动不动说道:“阿卓,我是不是没跟你告过白啊?跟你出来玩我觉得很开心,我也很喜欢你。”
方义卓摆出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说道:“知道了,我刚刚说的也是真话。我们去看电影吧,午夜电影!不知道他们夜晚有没有排片。”
“好啊,这里有家私人影院我们可以去。”
私人影院不就是给你一个小包厢,自己想看什么电影就看什么电影,当然没有其他人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方义卓摆起脸色酸酸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附近有啊,很懂嘛。都跟谁来过呀?”
方拙不疾不徐地指了指他的身后笑道:“我刚看到的啊,就在你身后,走吧。”
但是方义卓为自己刚刚乱吃醋的傻逼行为而呆在原地懊恼,真的太丢人了。方拙向他伸出手温柔地说道:“一起走啊。”
方义卓一掌拍到他的大手掌说道:“一起走啊。”他觉得大佛身上就一种魔力,吸引他一步步靠近,一步步靠近,然后就被拐走了。
这会两人坐在私人影院里看午夜电影,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房间装修的很好看,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整体是一片蔚蓝的海洋风,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方义卓坐在方拙怀里靠着他,问:“电影好看吗?”
“好看。”
方义卓拿出口袋里的纸,恰好桌上有笔,他就直起身挪到桌边盘着腿写东西,他在”看午夜电影”一旁打上了勾,说道:“你就这么几件事啊,一辈子很长的,我给你加几条。比如说看见一次哈雷彗星。”
方拙也挪过去环住他的窄腰,低着头用鼻尖蹭着那松软的头发说道:“这个不是76年出现一次吗,还要等很多年呢。”
“那就等呗,你可要好好活到那个时候。”
“你是多怕我死啊。”
“闭嘴,还有加上夜不归宿,爬一次长城,等我成年后陪我献一次血,不能拒绝我,要是吵架了要主动来跟我说话,新年要给我包红包,生日就算了……”
眼看着一张写了几行的纸就要被写的满满当当了,方拙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笑道:“这哪是遗愿清单啊,分明是老公守则啊。”
方义卓突然想到谁攻谁受的问题,一个强烈的想法涌上心头,那就是----我要上了他。他转身把大佛扑倒在地毯上跨坐上去,双手捧着那张帅气的脸庞就是铺天盖地一顿乱啃。
方拙抓住他的两只手拿开,却依旧阻止不了他低下头狂吻的行为,“阿卓,你干嘛?”
“我要上了你。”方义卓抬起头一副决绝。
方拙放开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放下翻,把他压到了下面,脚紧紧锁住两只不安分的腿不让他动弹。头埋在方义卓上脖颈里一下一下地轻吻,滑过他的喉结。
方义卓感觉浑身酥麻像是通了电一样,喊道:“你放开我,我们姿势不对,我妈经常跟她小姐妹说年下好磕,年下是瑰宝,所以我们要谈一场年下的恋爱懂不懂。”
“可是我比你高,比你强壮,比你攻。”
“你他妈不是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比吗……”
剩下的话尽数被方拙用嘴堵住了,这人平时淡淡的,这时的唇舌却滚烫的很,那温度如野火般蔓延,燃得方义卓舌尖处过电式的发麻,差点失去理智臣服。
方义卓不会轻易放弃做攻的念头,把手伸到他裤子里,握住那物件。大佛哪受过这种刺激,本能性地弹开,退到墙边让自己冷静。
“小样,还想跟我小爷斗,乖乖顺从我,还能让你舒服些。”方义卓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到墙边,宛如一个街头恶霸。
方拙站起身把人按到墙上,粗喘着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这事不急,我们慢慢磨合。”
“可是我的小兄弟急。”方义卓语气中饱含挑逗与情/欲
方拙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那边已经支起了小帐篷,说道:“我帮你。”说完,他就把手伸进去,从根部摸到顶端,然后慢慢圈住。
享受着的方义卓看他也起了反应,揉揉他的胸试探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方拙似乎再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后来实在觉得忍得难受,就一手把方义卓搂紧胸膛,说道:“好。”
方义卓就喜欢看他这幅在禁欲和破戒中犹豫不决最后败下阵来的模样,不由得用力搓揉起来。
最后两人结束后都迷迷糊糊地躺了下来,方义卓枕着对方的手臂推了推他,嘴里哼哼着像只小狗狗:“今晚还要回家吗?”
方拙把人拉进怀里,说道:“跟我妈打过招呼说不回去了。”
已经眼皮打架的方义卓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蹭来蹭去,软软糯糯地说道:“那就好,明天记得提醒我把夜不归宿打上勾。”接着就进入了梦乡。
方拙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道:“有你真好。”
岁月静好不是一个人索然无味顺风顺水的活着,而是和你有滋有味,相映成趣,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给自己撒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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