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影别动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月春风矣
杂货铺的黄老板见久保由美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套近乎“天保嫂,你也看报啊”
“我一个乡下女人又不识字,我看什么报啊,我这是用它来包糍粑的,这糍粑刚出炉,烫死了,正好旁边有张报纸,就拿来包一下了。”久保由美笑盈盈地向黄老板解释道。
“哎呀,早知道你也要去买糍粑,我就帮你一起买了,免得把你这么娇嫩的手给烫坏了。”黄老板色眯眯地盯着久保由美。
“老不正经的,不跟你多啰嗦了,我家天保马上就要下班回来了,我得给他煮粥去了。”久保由美瞥了黄老板一眼,扭着腰肢回去了。
黄老板望着久保由美的细腰肥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婆娘到底看上天保哪点了天天把这残废捧在手心里,这天保还真是走了狗了。”
久保由美回到家之后,赶紧把门反锁上,然后将中央日报打开,在中缝的寻人启事板块里仔细查看着,终于在最后一面的中缝里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眼前一亮。
香香表妹一别数载,甚是挂念,今兄抵渝,急盼相见,见此启事,速来我处,骨肉团聚,幸甚至哉。愚兄现暂居上清寺附近的菊园别墅。切盼!愚兄智久
久保由美一看,便知这是香港来人了,正在找她接头。
久保由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过五分了,龚培元差不多该回来了。
果然,门口有人敲门,久保由美马上出去开门。
“你怎么把门反锁了”龚培元轻声问道。
“香港来人了,我看见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了。“
“哦他们已经到了”龚培元问了一声。
“喏,就在今天的《中央日报》,报纸中缝的寻人启事里。”
龚培元拿起那张油腻腻的《中央日报》,看了看中缝上登载的这则寻人启事。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那位表哥啊”龚培元酸溜溜地说道。
“就现在,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久保由美说完,马上换上了一套青花瓷旗袍,发髻上插上一支玉簪。
“你这模样,倒挺像大家闺秀的,那我呢,我穿什么”
“要不你换身西装吧。”久保由美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西服扔给龚培元。
“就我这模样,穿上西服也不像是个体面人,还是像个瘪三,算了,我现在只配穿这身粗布衣衫!”龚培元觉得自己在如花似玉的久保由美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卑微。
“随你吧!把这份《中央日报》带上。”久保由美不屑地望了一眼龚培元。
龚培元把这份《中央日报》折叠成小方块,塞进衣服口袋里“走吧,由美小姐。”
于是,久保由美和龚培元走出屋子,久保由美叫了辆人力车,随后和龚培元一起上了车。
“去上清寺。”
车夫立刻拉着这两人朝上清寺而去。
黄老板望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久保由美,眼睛都直了,站在一旁的黄老板的老婆见状,随手操起一把生炉子的蒲扇拍了一下黄老板的脑袋“看什么看,我看你的魂都给狐狸精给勾走了。”
“臭婆娘,你怎么不变成狐狸精的呢”黄老板捂着脑袋,没好气地瞪了老婆一眼。
车夫把久保由美和龚培元拉到了上清寺,久保由美付了车钱之后,便向路人打听了一下菊园别墅的位置,路人指了指那一排排别墅,久保由美便朝别墅区走去。
终于找到了这栋叫做“菊园”的三层别墅,久保由美按了按门铃,很快里面的保镖出来开门了。
久保由美指了指手里的《中央日报》“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来找我智久表哥。”
“请稍等。”保镖赶紧上去禀报。
仓田还躺在床上,听保镖说有位小姐自称叫香香,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之后,匆匆下楼,来到了院子门口,见一位身穿青花瓷旗袍,头上插着玉簪,气质不凡的女子站在门口,而她身旁则站了一位身穿粗布衣裤的独臂中年男子。
仓田看到眼前这个容颜秀丽的女子的装束便明白了,她应该就是代号夜来香的久保由美小姐。
“你是智久表哥”
“正是,你是香香表妹”
“香香是我的姐姐,我叫丽香,智久表哥。”
“原来是丽香表妹,你是什么时候来重庆的”
“民国二十七年,也就是昭和十二年。”
仓田智久一听,暗语完全正确,便连忙向久保由美顿首致意“久保由美小姐,在下驻香港总部侦查课课长仓田智久,请多关照。”
虽然仓田智久与久保由美的军衔平级,都是中佐,但久保由美可是军部的王牌特工,在谍报部门也算是个传奇人物,精通汉语,英语,法语等多国语言,擅长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而且枪法出众,出手狠辣,比起男子,毫不逊色,所以仓田对久保由美甚是敬重。
“仓田君,你的计划军部已经电告与我了,那个男婴现在在哪里”
“就在楼上。”
“请带我上去看一看。”
“请。”
仓田带着久保由美往楼上走去,龚培元则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久保由美的身后,刚才看见仓田对着由美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龚培元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不仅是因为他是个少了条胳膊的残疾人,更是因为仓田从他进门开始直至现在,从未拿正眼瞧过他一下,把他当作是可有可无之人,他顿时觉得自己在仓田眼里就是一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已。
仓田把久保由美带到了格雷院长的房间,保镖将房门打开,格雷院长惊恐地望着仓田和久保由美。
“由美小姐,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圣乔治教会医院的院长格雷先生,宫泽夫人就是在他的医院里生产的,他是宫泽千惠子的主治医生,幸太郎就是由他亲自接生的,而这个冒牌的幸太郎也是他接生的。”
“那个冒牌的呢”久保由美问道。
仓田望了望床上,看见小寒江正熟睡着。
久保由美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小寒江,用日语说道“这小东西长得倒挺漂亮,可惜啊,终究是枚棋子。我们要用这个冒牌的幸太郎牢牢地牵制住宫泽真一,让他将那些假情报源源不断地提供给重庆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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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 突遭袭击
“看来由美小姐的想法跟在下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只要让宫泽真一相信这个孩子就是幸太郎,那么只要我们把这个孩子牢牢地拽在手心里,不愁宫泽真一反水,而且能让宫泽真一成为我们打入重庆的一枚棋子。“仓田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也是军部的意思。”久保由美向仓田转达了目前军部对宫泽的态度和决定。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折不扣地完成军部下达的这项任务。”仓田没想到自己最初的设想已经转变为军部的决策了,感到很是欣慰。
“宫泽真一已经知晓了那封电报,他已经开始相信他的儿子被我们所掌控了,只是在没有见到他儿子之前,他还不能痛下决心。“龚培元在一旁插了一句。
龚培元跟久保由美生活了这么久,早已掌握了一些日语,此时他要在久保由美和仓田智久面前显示出他的重要性。
“宫泽真一已经看见那封电报了“仓田一听,有些惊讶,他走到龚培元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独臂的中年男子,将信将疑地望着他。
“我就是打入军统内部的鼹鼠,代号毒蜂,我前天晚上用迷药将电讯处的人放倒,然后偷拍了那封电报,交给由美洗印出来,随后我将照片塞在鞋垫下,带入重庆总部,我又设计让他们把给宫泽真一做饭的厨师辞退了,随后由我担任宫泽的专用厨师,我昨夜把那封电文的照片塞进饭团里,送到了他的房间内。”龚培元将电文送交宫泽的过程详详细细地向仓田报告。
仓田听罢,立马对这个不起眼的独臂男子刮目相看。
“宫泽真一随后便把我叫到他的房间里去,我刚一进门,他就问我是什么人,他的儿子现在在哪儿我看他的样子很是愤怒,也很焦虑,显然他看了电文之后有点信以为真了。但他说,他必须要见到他的儿子之后才能相信。“
“那下一步就是满足宫泽真一的这一要求,让他来这儿与他儿子团圆。“仓田阴险地笑了笑。
“好,那下面我们就商讨一下如何让这对父子团圆的计划。“久保由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狠毒的目光。
凌云鹏等人离开了清远之后,又朝永州方向前行,一路上倒也顺利,但进入山区之后,气温果然骤降,冻得傅星瀚上下牙齿直打架,阿辉也冷得不停地哈气搓手,最后,傅星瀚索性将那床棉被从屁股底下拿出来,展开,后排的三人,阿辉,罗小芳和傅星瀚将棉被披在身上,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
“还是我有远见吧,否则,我们还没到重庆呢,就先冻死在山里了。“傅星瀚得意地向众人表功。
“瞧你那熊样,哪有大老爷们的精气神“秦守义回过头去,看见傅星瀚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很是不屑。
“我能跟你比吗你虎背熊腰的,脂肪层厚实,跟北极熊差不多。你妈怎么生的你啊,是不是熊掌豹子胆吃多了呀“傅星瀚又在损秦守义了。
“戏痴啊,牙齿不打架了说话说得这么顺溜,哎,我就纳闷了,你这张嘴怎么损起人来就这么利索呢你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尽吃麻雀的舌头了“凌云鹏连忙帮秦守义回敬傅星瀚。
罗小芳一听,扑哧一声笑了,阿辉和秦守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傅星瀚脸皮厚,嬉笑着顺杆子爬“老大,你说对了,我也纳闷我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能说会道呢,敢情是我妈怀我的时候啊,麻雀舌头吃多了。“
大家伙一听,又是一阵哄笑,汽车在欢声笑语中前行着,给这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忽然,凌云鹏听见一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连忙朝窗外望去,这一看,可把他惊得汗都下来了,原来是山头上站着一群人,正朝山脚冲了下来,凌云鹏马上意识到,他们遇上土匪了,而他们竟成了土匪的目标了。
“哪吒,快,快开,快离开这儿。“凌云鹏大喊了一声。
秦守义用力踩下油门,汽车朝前面飞驰而去,但后面的土匪紧追不舍,举枪朝汽车射击“别让这几个小鬼子跑了,一个活口也别留,给我狠狠地打!“
“不好,他们把我们当鬼子了,这些人要对我们痛下杀手了。“傅星瀚绝望地大叫起来”要是死在他们手上,那我们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要是早知道穿这身皮会有杀身之祸,我宁死也不穿,现在就算是被打死了,还把我当作是小鬼子呢!“阿辉愁眉苦脸地望着凌云鹏“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趴下,快趴下。“凌云鹏赶紧从副驾驶座移到后排,然后将傅星瀚,罗小芳和阿辉按在座位下,自己则张开双臂,将棉被撑起,以阻挡后面射来的子弹射向驾驶座上的秦守义。
福特车的后窗玻璃被子弹击碎了,子弹打进棉被里,棉被上留下了一个个弹孔。
秦守义的驾驶技术了得,左转右拐,福特车飞速前行,终于逃离了子弹的射程。
福特车又开出了十几公里之后,秦守义发现汽油没了,赶紧下车,从后备厢里将那只装满汽油的铁桶拿了下来。幸亏汽油桶放在后备厢的里面,外面放了傅星瀚的行李箱,子弹打在皮箱上,没有打到汽油桶上,否则汽油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惊魂未定地纷纷从汽车上下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凌云鹏的左前臂被子弹擦伤了,正往外冒血呢,罗小芳赶紧从皮箱里取出纱布和绷带,心疼地给凌云鹏包扎伤口。
“老大,不要紧吧“阿辉,傅星瀚和秦守义等人围着凌云鹏,满脸担忧。
“没事,擦破一点皮而已。“凌云鹏也是吓得不轻,没想到刚才突然间遇到了枪林弹雨。索性大家都无大碍,福特车的车身上虽然留下了不少弹孔,后窗玻璃也被打碎了,但好在油箱,轮胎和发动机等关键部位都没有被击中,还能继续行驶。
“幸太郎没事吧“凌云鹏赶紧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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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特制面条
“放心吧,刚才枪声一响,我就把皮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把小家伙放里面了,小家伙把这当摇篮了!“
阿辉说完,回到车上,把放在他脚底下的那只小皮箱捧了出来,放到凌云鹏的面前,大家见只见幸太郎正躺在皮箱里,呼呼大睡,似乎把刚才的枪声当成了摇篮曲了。
凌云鹏见幸太郎睡得正香,不由得笑着摇摇头:“唉,这小东西心理素质还真不错,居然能在枪林弹雨中呼呼大睡,有大将之风。“
傅星瀚将那条棉被抖搂开,发现上面千疮百孔,阳光从破洞里照射下来,犹如淋蓬头一般,棉被里镶嵌着好些子弹头,傅星瀚仔仔细细地数了数,一共有十九个弹孔:“哎呀,我的妈呀,居然有十九个弹孔,老大,你还真是命大。“
大家一看这条棉被,也不禁后怕起来,尤其是罗小芳,眼泪顿时就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握着凌云鹏的手。
“阿芳,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别哭了。“凌云鹏给罗小芳擦掉腮边的泪水,风轻云淡地劝慰道:”我有金刚罩,子弹伤不了我的。“
随后,凌云鹏笑着拍了拍傅星瀚的肩膀:”戏痴,你这次立了大功了,要不是这条棉被,就轮到我身上千疮百孔了。“
“没想到这棉被还能当防弹衣。”傅星瀚耸了耸肩,苦笑了一声。
“哎,老大,我看还是把这日军军服脱了吧,这身皮还真是害人不浅。”秦守义连忙向凌云鹏提出建议。
“对,脱了,不脱的话,要是被自己人打死了,那可真是做了屈死鬼了。”阿辉赶紧把日军军服脱下。
凌云鹏点点头,随后大家都把日军军服脱下,罗小芳也把那身日本和服换了,换成了一件素雅的旗袍。
稍事休息之后,凌云鹏便招呼大家赶紧上车,朝下一站怀化方向进发。
宫泽真一自从得知幸太郎并不在重庆方面的手里,而是在日本军部的控制之下后,心情很是复杂,他是个日本人,如果从纯粹的民族主义角度考虑,他自然觉得幸太郎在自己人手里更好,这样自己也就不用背负卖国的思想包袱了,但从军部的态度来看,他们对他极其防范,所以会以幸太郎为人质而要挟他,以防止他倒向重庆;而从重庆方面的态度来看,他们倒是一直是非常积极努力地试图把幸太郎从香港带出来,想方设法让他们父子俩团聚,所以如果从人性的角度考虑,他又希望幸太郎控制在重庆方面的手里,。
但现在幸太郎已经被日本军部的人掌控了,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宫泽双手抓着头发,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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