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影别动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月春风矣
“好,我懂了,我这就去找柳爷。“黄阿九明白了李东平的意思,连忙起身要走。
“这两天让柳爷消停一点,别露头了。巡长说了,现在法租界治安这么差,居然敢当街杀人,外国人都人心惶惶,要是这样下去,我这个局长就要换人了。其实这件事本不该我管,事发地在法租界,应该是法租界巡捕房的事情,可巡捕房一看死了日本人,就不愿意插手,硬是找借口说是街上有两个华人也死了,这跟上海的帮派有关,他们法国人不便插手,所以硬是把这案子推到我这里来,而日本人限期我五天破案。唉,你姐夫我呀,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你把我的苦衷跟柳爷说一下,让柳爷多担待一点吧。“李东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李东平一脸无奈,作为华界的一名分区的警察局长,他就是一个受气包,出气筒。
“嗯,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柳爷。“黄阿九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李东平的办公室。
黄阿九的深夜到访让柳大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要不是重要的事情,这个把兄弟是不会一瘸一拐地半夜三更上门,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
“阿九,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到我这儿来“柳大虎趿拉着拖鞋从卧房里跑了出来。
“大哥啊,你沾上麻烦了。“黄阿九一把拉住柳大虎,捶胸顿足的模样。
“我沾上什么麻烦了”柳大虎睁大眼睛,不知其意,随即摸了摸脑袋,笑了笑:“你是说昨晚在仙乐斯打架的事情这种小事会有什么麻烦“
“我不是说这个。“黄阿九拍了拍柳大虎的腿:“昨天夜里你是不是在安和寺路杀了人了“
“我倒是想杀人,结果被人杀了我两个兄弟。“柳大虎一听,倒勾起了他的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阿九,你大哥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半年前我借钱给一个俄国佬,说好是昨天还钱的,结果钱没拿到,还给那俄国娘们儿带去的俄国大力士打伤了我的四个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连我也给他捏折了手腕。我想把那个俄国娘们儿掳走,却被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给抢走了,后来我在那俄国娘们儿住的小洋楼外面守株待兔,看见有三个黑衣人闯进屋子里,后来那个程咬金来了,杀了那三个黑衣人,然后他把女佣带走了,我和弟兄们去追,结果他用匕首杀死一个,用枪打死一个。这个人太凶悍了。他还有个同伙开了一辆雪佛兰汽车,车牌是1628,我就跟弟兄们开车去追,都快追上了,结果有一条蛇从天而降,吓得我们魂飞魄散,后来车翻了,幸亏我命大,没有出事,可我那两个兄弟可伤得不轻,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阿九,你说说看,你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柳大虎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黄阿九,越说越气愤,太阳穴上的青筋暴突出来,额头上的那条疤也跟着颤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那三个黑衣人不是你杀的“黄阿九呼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当然不是,是那个程咬金杀的。”柳大
92. 滥竽充数
李东平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冯探长吗,你到我这儿来一下。“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警察局里大大小小的警察都留守在此,警察局长都不下班,其他人怎敢动回家的心思。
很快,一位三十岁出头,身着风衣的男子敲门走进了局长办公室:“局长,你找我“
“冯探长,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据知情人爆料,杀死三个日本人和两个江湖人士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斯文的男子,现在他应该跟伯爵夫人在一起,只要找到了伯爵夫人,也就找到了这个人。“李东平把他所了解的情况跟冯海泉通了个气,冯海泉边听边记录下来。
“现在唯一知道伯爵夫人相关信息的应该是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俄国大力士,你去他那里问一下情况。“
“好的,我这就去。不过,局长,我们局里好像没有懂俄文的翻译,这都已经凌晨了,立时三刻也找不到,要不我明天去大学里面请一个俄文教授“冯海泉为难地望了望李东平。
“不过这样一来又要耽搁**个小时了,我们现在时间紧迫,日本人只给了我五天时间,耗不起啊!”
李东平一脸苦逼样,确实,他的警察局里除了几个教会学校出来的秘书会讲英文之外,会说其他语种的人非常稀缺。
“我记得好像老唐的儿子会说俄文。“李东平摸了摸脑袋,眼睛一亮:”他儿子以前不是在俄国人开的赌场里混饭吃吗,你找他去。这样吧,我把老唐叫过来,然后你跟老唐一起回家,再把他儿子一同带到医院去。“
冯海泉微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局长出面,老唐肯定会乐得屁颠屁颠的。“
不一会儿,老唐到了,李东平跟他把情况说了一下,老唐立刻满脸笑容,这种露脸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他老唐干警察已经二十多年了,一直就是巡大街的巡警,嘉奖,授勋,晋升似乎都绕他而过,上司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依旧稳如泰山一般在固有的领地里巡游,年轻时还想为自己争一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还能混口饭吃,他也就心满意足了。飞黄腾达,出人头地这些词只能在梦里意淫一把喽。可没想到这个李东平局长还记得他,不仅记得他,还记得他儿子,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局长给犬子一个效劳的机会,我这就去把他叫起来,跟冯探长一起办案去。“老唐点头哈腰地感谢李东平给了他一个露脸的机会。
老唐坐上了冯探长的汽车,同车的还有另外两名警察。
“老唐啊,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么晚打搅你儿子,真是不好意思啊!“冯海泉一边开车,一边跟老唐打了个招呼。
“哎,冯探长,你太客气了,你和局长这是抬举他,看得起我老唐,我老唐会记在心里的。“
“老唐,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过了这个月就十七了。”
“这么早就出来做事啦”
“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老唐苦笑着:“好了,冯探长,前面左拐就到了。”
汽车一拐弯就到了老唐家了。
“好了,到了,老唐你去吧,我们在车上等你儿子。“冯海泉坐在车里,掏出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提提神。
老唐到家后,直奔儿子的房间,一把掀开被子,把儿子从被窝里叫了起来:“阿宝,快起来,快起来。“
唐小宝揉着眼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爹,干嘛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地震了,还是着火了“
“呸呸呸,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尽说不吉利的话,告诉你阿宝,是好事,我们局里的冯探长亲自来接你。“
阿宝有点醒了:“你们局里的冯探长找我“
“是啊,阿宝,我跟你说,你不是会说俄国话吗,这次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老唐挤了块冷毛巾给阿宝擦脸,让他能清醒一点。
“你是说让我说俄语“唐小宝不解地问。
“有个俄国大
93. 还原真相
“阿宝,你再问他,他最后见到伯爵夫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这次阿宝翻译得比较流畅,伊凡诺夫听明白了,随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前天晚上八点左右在仙乐斯舞厅。后来他受伤了,被带到了警察局,这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伯爵夫人。”阿宝把伊凡诺夫的回答准确地翻成了汉语。
“你问他,伯爵夫人是跟这个柳爷事先约好的,还是在舞厅偶尔碰到的”冯海泉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但阿宝却把这句话翻成了“伯爵夫人是跟柳爷幽会呢,还是跟柳爷跳舞呢”
伊凡诺夫有点莫名地望了望阿宝:“不,伯爵夫人是贵族,她怎么可能跟一个无赖去幽会跳舞是迫不得已。”
“他说柳爷是无赖,他强迫伯爵夫人跳舞幽会。”阿宝连蒙带猜把伊凡诺夫的表述加工了一下。
“这么说,伯爵夫人去仙乐斯跳舞,结果给柳爷碰上了,柳爷看上了伯爵夫人,所以强迫她跟他幽会,遭到了伯爵夫人的拒绝,所以就霸王硬上弓,强行掳走可李东平怎么告诉他柳爷还丢了一箱金条这是怎么回事”冯海泉在还原当时的情景。
“阿宝,你问他,知不知道柳爷丢了一箱金条的事情”
阿宝想了想,用蹩脚的俄语问道:“你知道黄金的事情吗”
“黄金”伊凡诺夫一惊,难道中国人也知道关于金矿的事情了他耳闻安德烈伯爵得到了一份金矿藏宝图,但他也只限于知道有这回事而已,具体藏宝图的事情却知之甚少,不过他明白这是一个机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于是他摇摇头:“不知道。”
不用翻译,冯海泉也明白点头yes,摇头no。
“难道柳爷说的丢了一箱金条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这个柳爷为什么要栽赃呢难道是想要讹诈伯爵夫人”冯海泉暗暗思忖:“这个柳爷一贯为非作歹,为所欲为,如今竟然把手伸到了租界,对俄国的贵族下手了,真是胆大包天。”
冯海泉一向看不惯柳大虎的嚣张跋扈,那年被从苏州河沿岸暴力赶走的那些船民中,就有他老家的亲戚,况且柳大虎这人恶名在外,上海滩的老百姓一说起柳大虎,就会“谈虎色变”,所以冯海泉对这个柳大虎心中有个结。只是警察局长李东平跟柳大虎关系密切,所以冯海泉根本无法撼动柳大虎,他只是隐忍着,希望有一天能铲除这个恶霸。
“伯爵夫人现在会不会有危险”伊凡诺夫问道。
“阿宝,他说什么呢”冯海泉见伊凡诺夫嘴里又吐出几个俄文词汇,连忙问阿宝。
“哦,他在担心伯爵夫人的安全。”阿宝听懂了伊凡诺夫的话。
“阿宝,你告诉他,只有跟我们积极配合,才能尽快找到伯爵夫人。”
阿宝把大致的意思跟伊凡诺夫说了,伊凡诺夫点点头。
“你问他,伯爵夫人经常跟哪些人有联系”冯海泉要从伯爵夫人的社会关系入手,查找有关线索。
阿宝把冯海泉的这句话准确地翻成了俄语,伊凡诺夫听明白了冯海泉的问题。
伊凡诺夫想了想:“伯爵夫人在上海没有几个朋友,她跟海因茨,一个德国的商人比较熟悉,一个叫史密斯的美国商人最近也经常来找夫人,不过这个史密斯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伯爵夫人跟他已经分手了,以前有个河野的日本医生给伯爵夫人治病,后来河野医生回国了,就由他的徒弟田中纠夫接手,继续来给夫人看病,但这个日本医生是个混蛋,前些日子他和两个手下闯进伯爵夫人的家里,用乙醚把我和安娜弄晕了,然后上楼把伯爵夫人绑了,幸亏有个邮差路过,救了我们。除此之外,没什么人跟伯爵夫
94. 造访柳爷
冯海泉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里理清思路:昨天伯爵夫人带着保镖去仙乐斯跳舞,结果柳爷来了,垂涎伯爵夫人的美貌,所以强行跟伯爵夫人跳舞,随后提出想和伯爵夫人幽会,遭到伯爵夫人的严词拒绝,柳爷恼羞成怒,想要把伯爵夫人掳走,他的四个手下便跟伊凡诺夫打了起来,伯爵夫人趁乱逃走,后来柳爷和四名手下以及伊凡诺夫被警察抓到了警局,虽然柳爷被放出来了,但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所以夜里又去伯爵夫人家,再行不轨,但碰到了正要入室抢劫的三个日本人,于是双方动了手,酿成了命案,从案发现场看,这三个日本人先被刺杀在院内,而当这两个手下出来时,遭到了伏击,可能日本人不止这三个,还有人在外面望风,看见同伙被杀,一时兴起,用匕首杀死了一个,而还有一个想跑,被一枪毙命。经检验,三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都是被匕首刺死的,而这种匕首是日本人专用的,死的这两个中国人从身形上来看明显要比日本人高大许多,当这两个高大的中国人进入伯爵夫人家时,那三个躲在暗处的日本人就扑过来,用匕首刺杀,但被这两个中国人捏住手腕,反刺入心。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这两个中国人发现伯爵夫人不在家而溜出来时,被埋伏在一旁的日本人同伙用匕首当胸刺死,而另一个想要逃跑,被日本人的同伙一枪射中脑袋,倒地毙命。而柳爷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所以赶紧开车溜了。
冯海泉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决定先回家睡一会儿,然后去柳大虎家询问情况。
柳大虎因为黄阿九的造访,令他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晚上也没好好睡,一早就起来了,黄阿九让他少露面,所以他他打算这几天就龟缩在他自家的柳宅里,他对身旁的弟子招呼了一声,让他去关照其他一些弟兄,这几天都别出门了,等风声过了之后再说。
九点刚过,管家来报,有个冯探长前来拜访。柳大虎一想,可能是李东平派人来跟他商议案件情况,让他最大限度地撇清关系。事实上,他也没做什么得罪日本人的事,所以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有请。”柳大虎吩咐了一句管家。
冯海泉走进客厅,跟柳大虎抱拳作揖:“打扰了,柳爷,我是探长冯海泉,冒昧来访,想就案件的一些细节跟柳爷商榷一下。”
“哦,是冯探长,客气了,请坐,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柳大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大虎望了望眼前这位看上去蛮精明的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客气地点点头。
管家把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放在冯海泉的面前。
“柳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冯海泉打开笔记本,随后喝了一口茶,回味了一下:“嗯,真是好茶,哦,柳爷,我听李局长说,你丢了一箱金条”
“是呀,一整箱呢,大概有一百五十根。用一只红木匣子装起来的。”柳爷脸上露出一副心疼不已的神情。
“你怎么去舞厅还带金条啊”冯海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箱金条是那个俄国娘们儿欠我的。”
“哦,柳爷跟伯爵夫人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冯海泉又喝了口茶。
“算不上生意上的来往,是她男人欠我的,半年前问我借的,可惜她男人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可这人死了,债不能一笔勾销,你说是吧”柳大虎向冯海泉解释这箱金条的来历。
“那自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冯海泉微微点头:“柳爷,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安德烈伯爵生前写给你的欠条呢”
“欠条应该在的。”柳爷连忙跟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立即到屋里,把一只公文包拿了过来。柳大虎打开公文包,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安德烈的那张欠条。
“我把这张欠条搁哪儿了让我想想。”柳大虎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当
95. 明察暗访
“这个人大概一米八十多,长得很斯文,白白净净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冷面杀手,舞跳得不错,那天是仙乐斯舞厅的明星舞客,起初没怎么注意他,后来我司机说他抱着那个俄国娘们儿上了车,所以我才回想起这个人。”
“那他跟伯爵夫人认识吗”
“好像不认识。那俄国娘们儿一进舞厅就跟我坐一块,没见他跟伯爵夫人有过什么接触。”
“一个不认识伯爵夫人的人为什么要把伯爵夫人抱上车呢难道是当时场面混乱,他出于怜香惜玉,所以出手相救”冯海泉反问道。
柳大虎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
“而后这个男子又冒险去把三个日本人杀了,把一个女仆救出来这个男人的行为也太怪诞了,先是救了萍水相逢的伯爵夫人,而后又去搭救素未谋面的女仆,为了这女仆不惜杀死三个日本人,和你的两个手下,他这是行侠仗义吗还是神经错乱了”冯海泉不解地望着柳大虎,心想:这种逻辑混乱的借口亏你编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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