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开云种玉
这次邀请朱华国扮演的男二号,是个典型的有“政委气质”的“地下党员”,拥有着一切“我党”英的标配:能打、智取、觉悟高、思想正、威武不能屈以及光荣牺牲的标配结局。
这个角色,是男主角的“亦师亦友”“人生导师”“神领袖”“入党指引”的标准民国剧男二号。他的角色虽然中途牺牲下线,但是后半段也屡屡出现在男主回忆杀中,神光辉贯彻全剧。
陶清风一度觉得,在选角上,男一号和男二号,显然都经过考量,选择了离演员自己气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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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接近的角色。在了解了几位主演的平均年龄后,陶清风感到荣幸而如履薄冰。
夏星痕三十一岁,朱华国三十五岁,饰演女一号的陈岚二十九岁,陶清风番位排第四,是主演里年龄最小的演员了。倒也和剧本里“进步青年”小弟人设很搭。
苏寻提醒过的“夏星痕脾气不好打男配”前科,陶清风并不太担心,其间隐情又不清楚,陶清风自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待人接物进退得宜。不会主动惹事。而且这么大来头的制作方,既然有魄力请夏星痕当男主角,大概也愿意承担他前科所带来的可能影响。
何况现代是个“法治社会”。真出了事情,可以找警察。
不过,陶清风也并未放松心态,毕竟可能遇到的挑战并不少。事实上,他来参加开机仪式时,就感受到了一场汹涌的暗流。
《东归西渡》的开机仪式隆重举行,现场来了许多媒体记者。陶清风赶到现场时,注意到有个中心点被许多记者围得严严实实。猜测那就是男主演夏星痕所在位置,虽然被媒体记者遮得完全看不到,但能隔空感受到那种“受瞩目”“挖新闻”的火热气氛。
陶清风于是先去和导演、编剧、其他主演打招呼。
导演是个三十余岁,力充沛,眼神炯炯的男子,叫做倪廷。他出道的第一部独立电影《罪恶小镇》哪怕是带着一贯新人导演所有的炫技和不接地气的毛病,也能在每年数千部独立电影中杀出重围,获得了最佳新人导演奖,从而成为可以在这条道上走下去的幸运儿,而不需要像无数同行般黯然退场、或是砸锅卖铁筹钱。后来的第二部电影《不凡检察官》在票房上的成功,抑或是民国电视剧《风雨潇潇》获得了电视剧最佳摄影奖和导演奖的成就,也说明了这位导演在平衡艺术性与娱乐性、把握创作规律与观众喜好,有吃这碗饭的能力。
倪廷和陶清风握了手,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深沉不多话,点了个头就默然抱臂一旁,若有所思。
陶清风于是又去跟编剧田中天见礼,这是陶清风遇到的年纪最长的影视从业者,头发全白了,约莫有六十多岁,穿着一件蓝灰色的唐装西服,拄着根手杖。陶清风握手时都担心他会摔倒,不敢用力。
田中天一直笑眯眯的,这时候旁边有记者凑过来搞事情,举着话筒问这位老编剧:“田老,请问选择夏星痕当男主是您指定的吗?还是制作方的决定呢?”
田中天夸张地指着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记者傻乎乎又问了一遍,田中天一手拉过陶清风,笑眯眯地大声说:“什么?哦?选小陶,小陶是制作方决定的,年轻人,有潜力,好哇。”
田中天也不顾那个记者想见缝插针的提问,亲切地拉着陶清风的手攀谈起来。陶清风为了照顾他耳背,几乎是像喊话一样地大声说话。娱乐记者见无机可乘,只好悻悻走了。
田中天慢慢停止寒暄,摆手对陶清风道:“小点声,耳朵要聋了。”
陶清风:……
这时候旁边不说话的倪廷也被一个娱乐记者缠上,看上去又是中心区域被挤出来的记者,举着话筒执着问他:“倪导,请问你对夏星痕打人有什么看法,执导过程中有什么安全措施吗?”
倪廷立刻走过来仿佛是亲切老友般地拍着陶清风的背,不着痕迹的祸水东引,一边含糊地暗示娱乐记者,道:“我不该担心这种问题吧。”
娱乐记者立刻像是抓到了大鱼般转而问陶清风:“请问你知道夏星痕打的都是男配角吗?你和他合作会担心吗?”
陶清风心想:敢情这一个两个的,都拿他当挡箭牌。
陶清风于是客客气气,对那记者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那记者懵了几秒,陶清风见状,好心解释说:“这句话出自孔圣的《论语为政》,意思是君子以公正之心对待天下众人,不徇私护短,没有预定的成见及私心。小人则相反。我对夏星痕没有看法,我也不会去评价从前的事,也并无资格去判断他的为人。毕竟我们现在还没认识。我觉得你问别人比较好。”
那个娱乐记者一脸失望,而且也听懂要是自己继续问下去,就会成为“比而不周”的小人了,只好又拾话筒转身走了。
倪廷和田中天都听到了陶清风这番话,待记者走后,他们打量陶清风的表情变得微妙了些。田中天又笑呵呵地说:“孺子可教。”然后拄着拐杖慢慢走了。
倪廷眉头一皱,对陶清风没头没尾说了句:“加油吧。”也趋步走了。
陶清风望着他们的背影想:编剧和导演,都有未竟之言,是何故呢?
这时候陶清风看到旁边另一位主要演员:是饰演男二号的朱华国,风度翩翩的西装,配着那浓眉大眼的正气长相,果然是帅大叔范。他被四五个记者包围着。能听到他在嘈杂中义正言辞的说辞:“小夏是我师弟,我和他关系很好。他并不是传言中……人很好……不清楚……”
陶清风斜眼瞥着几个转悠的记者似乎要来抓他,赶紧也乘机溜走了。
陶清风第二天来到化妆间,等待第一场戏的上妆。
《东归西渡》拍摄场地是另一个老牌影视基地,叫做桃花坞。这里自主搭景更多。有民国剧很多约定俗成的场景。不过这个剧组在此基础上也搭了很多新景。化妆间也非常大,群演在外围一条大长廊似的宽间。主演在里面三个隔间。也不知夏星痕是自己带了化妆师还是别的原因,他单独用一间。
陶清风看到标着“男主”那间化妆室关着门,就推门进了隔壁,给其他主要演员化妆的房间。陶清风比约定时间来早了一刻钟,里面现在还没有化妆师。陶清风已经背得了今天的所有台词(其实这套剧本他已经背了百分之七十,正在加油背完),准备再度琢磨一下待会该怎么演。陶清风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吵架声。
听得并不真切,因为两间化妆室之间没有窗子,估计是墙比较薄才透声,不会传到室外,隔壁却能听到一点。
既然隔壁是男主化妆间,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男主夏星痕了,另一个陶清风听起来,像是昨天片场见过的男二演员朱华国。他不是在采访时维护这位“师弟”吗?怎么私底下就吵上了。
陶清风竖起耳朵,听得断断续续的。不是他故意偷听,事情既然发生在眼皮子下,他若是闭耳塞听,也太过蒙昧。
“若不是你……男二角色怎么会……”这是朱华国的指责声音。
“我不知道……有种去找……”这是夏星痕辩解和置气的声音。
“塞进来个……”这是朱华国抱怨声音。
“不会如愿……”这是夏星痕摞狠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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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风……”
陶清风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是上下文又听不清了。虽然从那语气来看,不会是什么友好谈论。
忽然间朱华国声音放大很多,似乎因为走到了隔得近的门边,让陶清风得以听清他语调中含着怒火,狠狠责备夏星痕的声音。
“总有一天自己害死自己,怪物!”
然后隔壁传来一声重重摔门,朱华国离开了男主化妆间。陶清风听到那边声音沉寂了,许久没有动静。陶清风小心翼翼,无声地开关门,离开了隔壁化妆间,在外面安静的地方晃悠了一圈,离他们刚才密谈的地方尽可能远些。直到到正常上妆时间,陶清风才踩点过来。
陶清风刚上完妆,走到外面的准备间大长廊上,就看到隔壁男主化妆间走出来同样铺好妆面的夏星痕。这是陶清风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真人。演艺圈的帅哥当然都不缺颜值,事实上,和那些风雨传言相比,或是和刚才吵架时听到的戾气声音相比,陶清风甚至觉得,这位“传奇”男演员,长相欠缺了想象中的攻击性,配合着还未落魄的“上流少爷”扮相,竟有几分纯良无害的意味。
不管这是化妆效果,还是为了演出而特意调整的气质,陶清风在那一刻都觉得:业内传言夏星痕演技好,自然不是子虚乌有。三十多的人,扮相十七岁无忧无虑的“花瓶少帅”云向磊还那么契合。至少从表面来看,是无可挑剔的。
夏星痕也看到了他,亲切地过来握手,眼神居然还透着一股温暖:“终于见到你了,你怕我吗?”
陶清风在夏星痕看过来那一刻就敏锐地发现:对方是已经把他已经当做了于颂,当做了那位虽然年纪轻轻,却觉悟高的资本家的儿子“进步青年”于颂。在渣滓洞的集中营里,被折磨过不成人形的云向磊,在见到来营救他的“义弟”于颂时,台词就是:“对不起让你见到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这里夏星痕稍微改了个词,听上去像是在问现实中,陶清风怕不怕他打男配的传言。可是陶清风在刚才听过“墙角”后知道,夏星痕对于现实中陶清风的看法,显然是有保留态度的。大概不会露出这么温暖亲切眼神。陶清风想:对方只是单纯在入戏,把他当于颂而已。
于是陶清风也按照那一幕的台词,握着夏星痕的手,按剧本上于颂见到大哥悲惨模样,坚定道:“布尔什维克连死都不怕。只怕革命后继无人。”
夏星痕眼中闪过一抹惊异,这已经是剧本后面的台词,也不是最近要拍的戏份。他没想到陶清风能听得出来,也把台词背了下来。夏星痕顿时惊喜地笑了起来,那倒像是有几分真心的反应了,却笑到一半戛然而止,把手抽回来,不咸不淡地说:“这回倒是……比之前那些人强。”
陶清风没听懂这句话,却感觉到“出戏”后,夏星痕并不掩饰的冷淡,和他扮演云向磊时的温暖大相径庭。
然后夏星痕又没头没脑丢下两句话给陶清风:
第一句是:“还好,戏里我们是战友兄弟,”
第二句是:“私底下,离我远点。”
然后夏星痕就径自走了。
陶清风望着熙熙攘攘的准备长廊,皱眉深思,只觉得这个剧组,比他想象的水更深。
陶清风望着他的背影,斜眼瞥着朱华国靠在另一边椅子上,神色复杂地盯着夏星痕的背影,注意到陶清风的目光,还友好大方地笑了笑。朱华国走过来和陶清风握了握手,道:“你别放在心上,我师弟脾气就那样,多担待。”
华国娱乐圈一大半都是科班毕业,所以业内艺人很多都有学院关系,但从朱华国和夏星痕的年龄来看,他们同在校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事实上,业内不成文的规定中,除了偶尔调侃几句外,很少有人把科班师兄师弟的叫法一直挂在嘴边上:因为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关系。除非朱华国和夏星痕的私交非常好。
陶清风心中暗想:私交好?就不会叫人家“怪物”了。
娱乐圈这些口不对心的做派,真让他心中反感。但是陶清风表面并不会显露,很熨帖合格地礼貌招呼后,也不多寒暄,默默回到了自己要演的第一场戏的准备棚间。
无论别人如何,陶清风都要首先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多掺和是非。虽然他很快会明白:这样的想法委实理想天真了。一旦沾惹,哪里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第90章暗流
陶清风当天对戏时,发觉这个剧组不但导演、编剧和演员水都深,连摄影都有一股不明觉厉的之感。
陶清风进组后第一场戏,也是于颂小少爷第一次在片中出场的戏,是一场单人戏份。在剧本开头,于颂还是个空有理想,却还没有脱离家族,处于迷茫中的青年。从小优渥的生活给这位未来的进步青年带去的最大障碍是“胆小”。他鼓起勇气想去罢工现场,直面最真实的“无产阶级革命浪潮”,却被男主角搞出来的巨大骚乱吓得腿软。
于颂被飞驰而过横冲直闯的警车、小混混、打手、暴动的工人们吓得跌倒在路旁,耳边响起了枪击声,于颂蓦地闭眼,嘴里飞快嚅动,喊口号为自己壮胆
“……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陶清风为了练这一句台词,直接把那篇讲话都背完了(《共|产|党宣言》)。他本来就破碎重组的三观还没稳固。那天虽然听严澹开释了一些,让他心情不那么沮丧。可是背起来也是要命。其中诸如“无产阶级革命必然战胜资产阶级,消灭剥削”等的系统理论,陶清风也是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理解。
饶是如此,他还是无情地被倪廷导演ng了好几次。
“恐惧。”倪廷露出失望的眼神,“你还是没有演出真正的‘恐惧’。”
陶清风知道自己没有学过系统的表演,一直以来各种情绪的脸部肌肉表达,一直是他的弱点。他本来采用“共情”的办法,想象着第一天穿越而来时,见到汽车的心情。可是汽车如今在他心里已经不是神话里的怪物了。那种“恐惧”的演绎,就打了折扣,显得很假。
陶清风忽然手边摸到一个滑腻冰凉的东西,扭头一看竟然是条花蛇。陶清风骇然“啊”地叫了声,瞪大了眼连连后退几步,只听得旁边有个笑声,说:“没事,假的。”。
旁边的摄影师,走过来把那条“花蛇”捡了起来,原来竟然是做得非常逼真的一个道具。他举着摄像机,走到陶清风旁边,给他回看刚才细节。
陶清风只见屏幕里,自己脸部有一个特写,眼睛瞳孔骤然缩小。摄影师道:“这才是真正的恐惧。倪导要你改的,是眼神。”
陶清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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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位摄影师,对方是倪廷的老搭档,两人十分默契。陶清风于是请教他:“眼神恐惧,瞳仁缩小,是不能自己控制的吧?”
人的神经分为植物性神经和动物性神经。比如人血液的流速、出汗的速度,这些不可控力的因素,就是植物性神经。而那些自己能控制的:比如发力、憋尿、跑跳等,就是动物性神经在控制。
虽然陶清风不懂得这种区别,但他也分得出来,“被惊吓后眼瞳缩小”是一种应激,除非受到真的惊吓,否则人是基本不可能逼真演出来的,多少都会显得有点假。这位摄影师带了假蛇,看来经验丰富,知道用这个来刺激演员。陶清风才向他请教。
摄影师意味深长道:“你去问夏星痕吧,他就做得到。”
陶清风心中一凛,夏星痕果然有两把刷子。
陶清风先在那条“假蛇”的辅助,和竭力回忆真的恐惧感受共同作用下,再次拍了几回“恐惧”的效果。半真半假的,倪廷看上去依然不是非常满意。
其实陶清风已经算是比较有“灵气”的演员了,他能在第一次意识到那种“恐惧”到底应该呈现成什么样子之后,就竭力有意识地去模仿。虽然没法“天生”应激出那种效果,但其实在表演上也不显得很假。拿演艺圈的普通水准来看,着实算是可圈可点的了。熊子安曾经夸赞过陶清风有“灵气”,对于表演行业来说,有几分灵气,其实已经很够用。
倪廷叹了口气,状若无意,以只有陶清风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唉,果然不能按照夏星痕那种标准啊……”
陶清风心想,现在夏星痕又不在片场,这要算是夸奖,对方也听不到。如果是故意说给陶清风听,这是何意呢?让他多向夏星痕学习吗?可是陶清风怎么听怎么觉得倪廷那语气是在给对方拉仇恨。亏得他自己是个不计较的,陶清风心想,并不会放在心上。
又拍了几条,鉴于拍摄进度限制,倪廷最后放了陶清风一马。
陶清风下戏之后,先留在片场观摩。他觉得比起《乾侠东君魔女》需要他全天候片场各种协调,这回只用专注于自己的戏份,实在是太轻松了。于是他也不愿浪多余的时间。抓紧机会向别人学习。
陶清风没有忘记夏星痕第一天告诫“私底下不要随便找他”,所以陶清风就没有单独去问,而是选择在留在片场观看夏星痕表演这样折中的方式。
夏星痕第一场戏,是和朱华国的对手戏。
这一幕是剧本中期,朱华国所扮演的“人生导师”地下党,问男主角云向磊是否理解“什么叫信仰”。
“我随口一问,倒是为难你了,无妨……你这么年少,还可以慢慢想,其实很多人,一辈子也不曾想到。照样也能活得很好。”
陶清风在看原作剧本的这一幕时,自己想象的情景,是亦师亦友的长辈式教导,敦厚宽和的告诫。而男二号方明在人设上也的确是这种严而不厉的“前辈”路线。
这句台词,写得也非常宽容。至少在陶清风看来,该是慈祥口吻。
但是朱华国在念这句时,额头隐隐有青筋跳动,语气也十分微妙,使得这句话呈现出了一种“表面和气,实则嫌弃”的感觉,还做得十分明显,现场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导演倪廷并没有喊停。
陶清风思索着,看来在对男二号方明的塑造上,导演倪廷和朱华国,都是要让“中|共导师前辈”方明前期和男主的冲突张力更强一点,演出一点“暂时看不起男主角”的互怼之感?
但是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超出控制了。
饰演云向磊的夏星痕,手里面的道具是一把橡胶套做的假刀子,他那时候正用刀背拍击着手心,这个道具的作用是下一句剧本上的台词,伴随着云向磊一手按着刀背,做出往前撞的假动作,非常有主见地回答说
“人都不愿意伤害自己但信仰是明知道很痛,也会让自己往刀尖上撞的那种东西。”
这个台词伴随的“假意撞刀尖”的小动作,是展现云向磊的不羁心态的渲染。
但是朱华国也在此刻,说出了同一句,剧本上并没有存在的台词,并且在那一刻走过去,把橡皮假刀反摁在夏星痕的袖口上
“是杀人流血断头,让人永不得安的东西但撞上去了,就是信仰。”
两个演员一起说台词,明显驴唇不对马嘴。两个演员一起对那把橡皮刀用力,显得就像是他们在持刀争执。
直到这时候,倪廷才慢悠悠喊了声:“停”。
在这之中,陶清风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着,夏星痕的眼神和动作。他发现特别值得学习的是,夏星痕在“撞刀”时,脸上表情露出了混合着恐惧、孤注一掷和狠戾之色。就好像他要撞的,是一把真刀。陶清风想:夏星痕在演技方面最厉害的,应该是这种“当真”反应吧。他是把这些戏,都当成真的来演吗?
不过,眼下陶清风更关注的,是夏星痕和朱华国,两个演员台词没对上的问题。
倪廷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依然是言简意赅,一字不改的风格:“再来。”
那个眼神充满着:该怎么演,你们心里没数?
陶清风略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朱华国念的台词是从哪里看来的,这明显的不按照剧本来演,两位演员私下又没有商量过的情况。倪廷居然只说“再来”两个字?连是非都不指出一下?
陶清风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果然,两人又演了一遍。还是夏星痕说那句信仰撞刀尖的词,朱华国也说相似的撞上去了就是信仰。
夏星痕:“人都不愿意伤害自己但信仰是明知道很痛,也会让自己往刀尖上撞的那种东西。”
朱华国:“是杀人流血断头,让人永不得安的东西但撞上去了,就是信仰。”
两人台词又对不上了。
倪廷又喊了卡,气场更冷了:“再来!”
夏星痕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不再期望着从导演那边得到公正的指导,转头扬起下巴,对朱华国握拳道:“剧本已经改了,你该演的是方明,不是方征!”
朱华国神色一抖,咬紧嘴唇,那一瞬间,陶清风发誓他看对方的眼神,甚至恨不得去揍夏星痕一拳。
但是他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垂下了头。在下一条的时候,演对了剧本上方明该有的台词,握住云向磊持刀的手,温和劝道:“革命尚未成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陶清风敏锐地探知到一个信息:剧本曾经改过。朱华国演的角色从前叫方征,在性格上更为激昂。但后来不知何故,被改成了方明,而性格特征也似被磨平棱角般的,变得宽厚隐忍慈祥。
但朱华国显然不满意,并且以演旧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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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而在片场起到控制作用的导演倪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纠正朱华国,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再来”。
陶清风不禁想,如果朱华国一直不改,两个演员一直牛头不对马嘴地坚持自己的台词,而导演也一直不做出裁决。最终在两个演员博弈当中,变成夏星痕先受不了服软,按照旧剧本台词往下演去呢?
旧剧本里,云向磊又是什么人设呢?
刚才在朱华国把方明的那句“我随口一问,倒是为难你了,无妨……你这么年少,还可以慢慢想,其实很多人,一辈子也不曾想到。照样也能活得很好。”,“宽容”台词演出“嫌弃”感觉。导演倪廷却并没有纠正。陶清风心想:或许导演心里,也是希望朱华国演的是“方征”而不是“方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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