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佳的,也算得上是我的幸事。”
元胤等着小孔中出现的纸条,摊开看着:不敢当。
元胤了纸条后,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将心中烦闷之事倾吐出口:
“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父亲在时,家业庞大,却不想父亲一朝归天,庞大家业便落在我的肩上,我年纪尚幼,家中大小事务皆有父亲安排的一位表兄和管家打理,可我……”
说及此处,原本是在心中复述过许多遍的话,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孔之中出现了纸条,定安先生问道:难不成这表兄与管家心怀鬼胎,惦记家业?
元胤颔首苦笑道:“说出来定安先生可能不信,我……我做过一个梦,很真实的梦,梦中表兄独揽家中掌事大全,管家虽一心为我,却是一再退让,使得表兄一家独大,最后竟……竟逼的我横刀自刎。”
定安先生又道:只是一个梦?
元胤沉默半晌,随后才点头道:“称之为一个梦也不为过,梦中十数年,不过眨眼间,我原以为我表兄是那种十恶不赦,企图侵吞我家业之人,可我接任这半年以来,表兄却是诚心待我,教我,就算我以言语相激,他都一如往常,从不计较,依旧勤勤恳恳的教授着我持家之道,作为一家之主该如何行事。定安先生,到底是我错了,还是梦错了,我该不该信任表兄?”
雅座内一片寂静,元胤吐出心中的秘密之后却是无比的畅快,心中一片清明,能有一个信任的人听他倾诉,也真是极好的。
许久,这壁上的小孔中都不曾有纸条传出,元胤静静候着,许久才问道:“对不起定安先生,我实在是不该麻烦你,与先生说过之后,心中也畅快多了。”
等了片刻,小孔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元胤不有些急了,连忙问道:“定安先生,你还在么?”
就在元胤焦急等待时,小孔内终于出现了一张纸条,元胤迫不及待的拿过来摊开看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梦中之事应做警示,而非草木皆兵,作为家主,应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元胤细细的品读着这番话的意思,随后道:“先生是让我把梦中的事作为警示,让自己更加勤学奋进,而不是草木皆兵,认为谁都有在贪图着我的家业,我表兄应该信他,是么?”
此番话过后,定安先生便再没有回复他,而元胤似懂非懂的揣摩着定安先生话里的意思,许久过后,元胤终于释然,欣喜道:“多谢定安先生指点。”
可当他说完之后才发现小孔中的纸条,原来定安先生已经离去了。
可元胤却依旧心怀感激的将纸条一张张的好,藏在怀中,起身走出了碧螺春.色。
“公子今日的气色可真好。”小路子瞧着元胤那副欢喜的模样,不由笑着说道。
“就你嘴甜。”元胤侧首瞧了一眼小路子,却发现从点心铺子里出来的白术,而捧着糕点的白术似乎也看到了元胤,连忙上前来朝着他恭恭敬敬的行礼。
元胤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这儿,你家公子呢?”
白术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回公子的话,我家公子约了苏公子在食来运转用午膳,这会儿应该去了,公子要一起么?”
元胤细细咂摸着白术的话,随即点头道:“不必了,本公子要回家了,对了,你见到你家公子让他未时过后来见我,迟到一步,朕便要了他脑袋。”
白术惊讶的看着元胤那得意的模样,肩头被他轻轻一拍,随后便是面带微笑离开了,白术想着刚才元胤的吩咐,也连忙跑进了食来运转,去告知萧戎未时过后进宫。
第32章
宣政殿内,元胤独自一人在龙椅上坐着,前尘往事在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但最多的,却是从前的萧戎在朝中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开口教训着他,而自己却始终坚持己见,与萧戎对着干,势要将君王的权威发挥到了极致。
他依旧记得在这个地方,与萧戎发生过好多次不愉快的争执,每次他都赢了,可每次都赢的一肚子的火气。他一直想让萧戎真正的向自己俯首称臣,向自己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错了。
然而脾气执拗的萧戎却从来不肯真的向皇帝认输,他的妥协只是作为了一个臣子应有的本分,没有一次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知道皇帝故意跟他对着干,只要是他反对的,皇帝就会头也不回的做,包括将兵权都交到了太尉许政的手上。
元胤从前熟读《文德政要》,却从未深刻的去了解过文德帝究竟是如何执政,而重来一世后,萧戎逐字逐句的为他解释,教他如何执政,如何择官,如何选贤,如何为君……
有了空闲的时间后,元胤也去了解过文德帝的生平,了解他为何能够成为千古第一的明君。
他除了在军事方面颇有建树外,文治上也丝毫不亚于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计较所用的人从前是何身份,在何人麾下效力,只要对方有着真才实学,他都可以礼贤下士,任人为官,且心胸豁达到无人能比。
依着文德帝那样的心胸,能够成就一时盛世,为后世百年基业奠定基础,便也是无可厚非的了。
元胤看着佩服,同样是身为皇帝,他要向文德帝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首要学的,便是心胸,重用有才之士,虚心纳谏。
“启禀陛下,御史大夫萧戎求见。”李霖走到殿中,瞧着龙椅上的元胤,连忙说道。
“传。”元胤连忙唤道。
李霖得了吩咐,随即出了殿请了萧戎进来。
一身靛青暗纹锦袍的萧戎身形挺拔,昂首阔步的进到殿中,每走一步身形都是端端正正的,他在殿中站定,朝着龙椅上的元胤恭敬的揖礼一拜:“臣参见陛下。”
“萧爱卿不会怪朕在休沐之日请你进宫吧。”元胤起身负手瞧着殿中垂首站着的萧戎,不由笑着问道。
“陛下所召,臣不敢不来。”萧戎恭敬的回答着。
元胤瞧着始终规矩有理的萧戎,也不再问,忙下了台阶走到了萧戎的面前,瞧着他的模样,不由凑近道:“萧爱卿在生朕的气?”
“臣不敢。”萧戎如实回答着。
“朕知道当日在御花园的那番话,是朕的不是,朕今日叫萧爱卿前来,就是想问问萧爱卿当日说的,可还算数?”元胤眨巴着眼睛,眸光熠熠,似乎是在等着萧戎的答案。
“臣不记得说过什么了。”萧戎依旧不咸不淡是回答,仿佛事不关己,那日在御花园被皇帝怀疑的似乎不是他一般。
“你撒谎。”元胤噘了嘴,站直了身躯:“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记不记得。”
萧戎这才抬眸对上元胤的面颊,再与他的眸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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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才缓缓启唇道:“那陛下信臣么?”
元胤微微一愣:“什么?”
“那陛下信臣么?陛下愿意相信臣么?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臣么?”萧戎一连反问,神色不改都能感受到他的语气咄咄,问的元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朕愿意。”良久,元胤才敛了面上的笑意,认真的回答道:“朕愿意信你,父皇能让萧卿辅佐朕,除了是萧卿的才学过人,便是镇国公与前丞相的为人都是萧爱卿的保证,既然父皇信得过,那朕也信得过,从前是朕年岁小,不懂事,对萧爱卿多有得罪,伤了萧爱卿的心,朕发誓,从今往后朕一定做一位明君贤主,不负父皇的期许,朕恳请萧爱卿辅佐朕。”
元胤神色认真,言辞恳切,字字句句在情在理,话音刚落便是退后一步,朝着萧戎恭敬的揖礼一拜。
萧戎瞧着皇帝如今恳切的模样,心中甚慰,却也不知是怎的,萦绕在心中许久的烦闷因为他的几句话便烟消云散,心中一片清明,他随后后退一步,朝着元胤揖礼拜道:
“只要陛下需要,臣定当竭尽心力辅佐陛下,让陛下成为中兴之主,令万国来朝,让大魏江山国祚绵延,千秋万世。”
偌大的宣政殿上,君臣相拜的模样皆是带着几分诚挚的恳切,解开了心结的元胤不再为一己私怨而只想着对付萧戎,而是打算与萧戎携手治理好这大魏江山。
而萧戎自然也是愿意尽心辅佐皇帝的,他会为皇帝谋划好一切,做他最忠心的臣子,辅佐他成为中兴之主。
君臣之间的嫌隙解除以后,元胤是怎么瞧萧戎怎么顺眼,就连翌日的学习,元胤也让御膳房做了不少的糕点带了去,打算与萧戎一起品尝。
蹴鞠场上,大汗淋漓的元胤瞧着一旁不怎么出汗的萧戎问道:“萧卿,你什么时候生辰啊?”
“初三。”萧戎从小路子的手中接过绢帕递到元胤的面前,压低了嗓音答道。
“初三?”元胤有些意外,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落凤坡下他偷听骆辰与萧戎的谈话,似乎言谈间也提及了萧戎的生辰,就是初三。
只是这骆辰约了萧戎初三傍晚在柳汀桥见面,难道就是为了给他庆生?
“那萧爱卿打算那一日和谁一起庆祝?和心上人,还是家人?”元胤故意问道。
萧戎面不改色,又将小路子手里的茶水递到了元胤的面前:“朋友。”
元胤心中冷笑一声,他可不信那骆辰是萧戎的朋友,他好歹从前也是结过亲的人,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三个,骆辰看着萧戎的眼神,分明就是望着情郎的眼神,这萧戎才学是好,可就是这做人还欠点儿,明明就是情郎,怎么能说是朋友呢。
“骆公子?”元胤继续问道。
“嗯。”萧戎回答着,将元胤递回来的东西又交付到了小路子的手中,视线也落在元胤的发髻上,因着方才蹴鞠时用力过猛,此刻他的发髻还有些散乱。
元胤却是毫无察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萧戎,而萧戎却在此刻伸了手,熟练的整理着元胤的发髻。
元胤微愣,嗅着此刻眼前专属萧戎的气味,脸也不自觉的有些发烫。
这萧戎也不知是怎的,整理完元胤的发髻,因是还未束冠,头发绾成一团,莫名有些可爱,惹得萧戎不由上手捏了两下,过后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了手,朝着元胤行礼道:
“今日的课陛下学的如何?”
“孝友一节还不算明白,烦请萧爱卿明日再为朕讲解一次。”元胤笑嘻嘻的说道。
“臣遵旨。”萧戎行礼答道。
元胤动了动身子,浑身的筋骨都松快了不少,每日晨起向太太皇太后请安时,都会被太皇太后夸奖说他气色不错。而且和萧戎一起踢着蹴鞠,再听着他讲学,竟然比平日端端坐着听他讲学记得还要多,真是稀奇。
回到了甘露殿,李霖已经准备好热水为元胤沐浴,热水中的元胤阖眼享受着内侍们的伺候。
“对了小路子。”元胤连忙睁开眼,连忙唤过一旁候着的小路子,道:“三月三是萧爱卿的生辰,朕记得父皇在位时,云州知府蒋绍为贺父皇生辰,特地上贡了一把名为麝月的古琴,你去司宝司问问,若是有,你便带着朕的手谕去取来,朕要送于萧爱卿做生辰贺礼。”
“奴才领命。”小路子领了旨意,随后便退出了甘露殿。
而一旁的伺候的李霖却笑道:“陛下真是不一样了。”
“怎么?”元胤不解的看着他。
“陛下登基以来,虽说明面上与萧大人一团和气,可奴才们都知道陛下不喜萧大人,如今陛下能够在意萧大人的生辰,还送古琴,看来陛下是接受萧大人了。”李霖随即行礼说道。
“是这样么?”元胤不由笑着问道。
“是,先皇在位时,也时常请萧大人进宫论政,也是因为如此,先皇才属意萧大人来辅佐陛下。”李霖恭敬的说道。
“是啊,萧卿才学过人,对政事见解独到,朕登基以来获益良多。”元胤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奴才知道陛下一定会是一名贤德的君主,故而奴才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恩准。”说着话,李霖便跪在了元胤的面前,恳求着说道。
“李霖,你快起来,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朕都答应。”元胤连忙唤道,可李霖却依旧跪着,不动如山:
“奴才从前觉得陛下还是孩子,总想守在陛下身边好生伺候,方不负先皇对奴才的恩德,如今瞧着陛下已然长大,奴才便放心了,先皇于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想请陛下恩准奴才前往茂陵,为先皇守陵,继续伺候先皇。”
李霖的言辞恳切认真,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元胤沉默半晌看着李霖道:“既是如此,朕便答应你,三年后,若是你还惦记朕,朕便接你回宫,若你想回家,朕便送你回家,可好?”
“奴才谢主隆恩。”李霖感激的看着元胤,连忙伏地叩拜答谢。
第33章
三月初三,春风和煦,晴空万里。
国学监内的花园中,花簇开的正盛,煞是好看,凉亭中的萧戎,负手在元胤面前踱步,为元胤讲解着《文德政要》中的卷章。
元胤听的也是入迷,视线也是落在了萧戎的侧颜上,他从来都觉得萧戎长的好看,就是可惜了托生成了男子,不然再有两年到了择后纳妃的年纪,肯定会娶他的。
“陛下可明白了?”萧戎在元胤的面前站定,瞧着他那副含笑痴望着自己的模样,呼吸不由沉了沉:“陛下。”
“啊,萧爱卿,你说的太好了。”元胤被萧戎唤回神,连忙笑着拍手说道。
萧戎沉着脸,呼吸略微有些沉重,直勾勾的盯着元胤时,神色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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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元胤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小心翼翼的说道:“萧爱卿方才说的,朕还……不甚明白。”
萧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随即才开口道:“文德帝提成以信义对待天下人,亦对臣子诚信,故而对臣子所上书的佯怒以试群臣之法,持以反对意见,并道:流水清浊,在其源也,君者政源,人庶犹水,君自为诈,欲臣下行直,是犹源浊而望水清,理不可得。”
元胤听着萧戎的话,略微认真的思索片刻后才道:“欲使大信行于天下,不欲以诈道训俗,朕要以诚信待臣民,故臣民自然以诚信待朕,只有君臣之间的关系相互信任,故而江山稳固,无人可摧。”
萧戎瞧着元胤,略微点了点头:“诚信二字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到底是难了些,尤其是如今朝中旧臣皆是先皇所留,各怀心思,陛下将来的路怕是有些难。”
“朕不怕,朕不是有萧爱卿你嘛。”元胤笑着说道,诚意十足。
萧戎直剌剌的看着元胤,那样纯粹信任的模样,似乎是在那日过后出现的,全心全意信任的样子,让萧戎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今日课时已然到了,陛下稍后可再仔细研读,若有不懂之处可罗列下来,明日臣再为陛下讲解。”萧戎瞧了瞧桌上香炉里的那根香,随即退后一步,朝着元胤揖礼一拜。
元胤起身,遂让萧戎起身道:“萧卿便要出宫了?去见骆公子?”
萧戎颔首道:“多年前母亲受难,虽说是臣的生辰,可最应感谢的还是母亲,故而臣打算回府陪陪母亲。”
“萧爱卿如此孝顺,朕果然没看错人。”元胤笑着说道,随即唤道:“小路子,拿进来。”
萧戎不明其意,随即抬首瞧着元胤一脸神秘的模样,静候着小路子前来。
小路子领着司宝司的女官,手里托着用红布盖着的物品,站着凉亭底下,朝着元胤及萧戎行礼。
“萧爱卿,打开看看。”元胤笑着道。
萧戎也不多问,随即揖礼一拜后走下台阶,伸手揭开了托盘上的红布,麝月古琴赫然出现在了萧戎的面前,古朴雕刻的花纹衬托着古琴更透着神秘。
萧戎只在书上听过关于麝月古琴的记载,传说千年前的战国时期,王宫中的琴师因开罪了王而被逐出王宫,开始了在各国之间辗转,但是凭借着一手的好琴艺,便留在当时的楚国国都的制琴坊中,每日与琴相伴,为世家公子试琴。
不曾想到那年天旱,琴行生意不济,屋漏又逢连夜雨,琴坊被突降的天火所毁,而琴师为了保护着他所钟爱的琴而葬身火海,等他被人从火堆中救出来时,已然全身焦黑,只有怀中的琴完好无损。
琴师抱着琴时衣服的褶皱便印在了琴身上,花纹也是别具一格,后来琴坊的老板为了怀念那位琴师,故而那架琴便一直留在琴坊之中,还将纹路雕刻下来。而那架琴每在月圆之夜便会自己响起来,琴声悠扬婉转,许多人都说那是琴在怀念救下自己的琴师,也有人说是琴师与琴合为一体,那架琴活了,故而得名麝月。
传说终归是传说,但今日能够亲眼所见,萧戎依旧被那架古琴所蕴含独特的神秘美感所吸引,恨不得此刻便上手弹上一曲。
“听闻汀兰公子词书画艺四绝,故而在司宝司找到这架麝月,萧爱卿,这个生辰之礼可还喜欢。”元胤走到萧戎的身边,看着他问道。
萧戎伸手轻抚着琴弦,爱不释手,随即朝着元胤揖礼一拜道:“臣谢过陛下相赠,麝月古琴,臣甚是喜欢。”
“萧爱卿喜欢就好,不妨萧爱卿试试音色如何,当年父皇生辰这架麝月古琴是云州知府蒋绍送来的,直到现在都搁在司宝司中,也亏得是萧爱卿的生辰,不然这架麝月古琴,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呢。”元胤笑着说道。
“是。”萧戎揖礼一拜,随即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麝月古琴回到亭中,将其搁置在石桌上,萧戎缓缓吐气,略微绾了衣袖,双手搁在琴上,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悠远清脆,就连元胤这个不懂琴的都知道这架古琴的音色及正,甚至比普通的琴音色更好。
“果然不负麝月古琴的名头,音色极佳,宝剑赠英雄,古琴送佳人。”元胤沾沾自喜的笑着,可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问题。
佳人?
萧戎?
元胤侧眸瞧着萧戎,他此刻也抬眸瞧着元胤,似乎也因为元胤的那句话觉得奇怪。
“那臣便谢过陛下赠琴之恩。”萧戎连忙起身整理衣袖,朝着元胤行礼。
“萧爱卿多礼了,如今朕的礼也送了,萧爱卿便赶紧回家去,陪陪萧夫人,再去赴骆公子的柳汀桥之约。”元胤拍了拍萧戎的肩头,笑容显得有些诡异,话里的意思也是令人深思。
“陛下……”萧戎正欲开口,元胤连忙又道:
“朕知道,你如今年过及冠却又不曾娶亲,心中所想朕也明白,朕不会为你指婚的,就连母后和皇祖母那里,朕也不会乱说的。”元胤连忙保证的拍着胸脯,保证的说道。
“陛下,话不可乱说。”萧戎沉了脸色,心里似乎也有些不太愉快。
“朕怎么就乱说了。”元胤直勾勾的看着萧戎,笑意爬上嘴角,意味深长:“朕明白了,你与骆公子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朕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放心。”
萧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心乱如麻,毫无头绪。
“那臣告退。”萧戎见着元胤似乎认定了他心中所想,便也不再解释,略微叹了口气,向元胤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国学监出宫回府。
元胤瞧着萧戎离去时的模样,心情大好。
虽然他要做一个心胸豁达,重用有能之士的皇帝,但是他还是觉得能够气到萧戎能让自己心情更好,萧戎才学过人,讲起道理来也头头是道,可能让萧戎说不出话,憋一肚子气,还是能让元胤心情舒畅,简直不能更痛快了。
“回宫。”元胤笑着伸了懒腰,吩咐小路子拾好了书本,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国学监。
晚风吹过柳汀桥,扬起了河边垂下的柳枝,柳汀桥边的酒肆依水而建,幡子上酒字写的潇洒,此刻也是随风飘动。
身着牙色绣着梅花锦袍的萧戎站在酒肆的门口,束起的发髻衬托着他硬挺的模样,他深邃的双眸在酒肆中寻了一圈,随即便落在临水靠窗那个位置的人身上。
骆辰瞧着萧戎前来,随即扬起笑脸起身,朝着萧戎行礼道:“萧兄,你来了。”
“嗯。”萧戎应道,随后便与骆辰相对坐下:“今日让你破了。”
“萧兄于我恩重如山,不过一顿酒,怎能算破。”骆辰含羞笑着,颔首为萧戎斟酒,继续道:“当初若无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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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我已经……我能在京中立足,能有如此成就,也是托了萧兄的福。”
萧戎直剌剌的瞧着骆辰,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入眼中,也不知是怎的,元胤的那些话便在此刻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又瞧着眼前的骆辰,不由开口道:
“骆兄,你今日是否有话对我说。”
骆辰刚刚搁下酒壶,听着萧戎的话,神色一凝,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侧首望着酒肆外随风摇摆的柳枝,缓缓道:
“倒是瞒不过萧兄啊。”
“你说吧。”萧戎坐直了身子,平视着眼前的神色有些变化的骆辰。
骆辰颔首踌躇着,许久才抬眸瞧着眼前的萧戎,眼中含情,却又显得有些胆怯,他握紧了酒杯,一饮而尽,被那辛辣的酒液灼的红了眼眶,借着酒劲骆辰才说道:
“自那晚你从小倌馆中将我救出来以后,我便再也没办法忘记你,我随你来到京中,你又为我安排好后路,让我自食其力,创下今日的成就,可我心中却始终有一言难以表达,你及冠后不曾娶妻,可是因为心里有我?”
第34章
骆辰的眼眸中闪烁着期许的神色,带着些许的欣喜与羞涩,直视着眼前的萧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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